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然后就是惨叫响起,凄厉无比的惨叫,一听就是杀人的动静,场面迅速的安静下去,因为外面已经有人看到,那些拿着朴刀的汉子直接追过去砍人,那几个喊“官爷”,跳的特别欢的,直接就被当街砍倒,血流满地。
在官差面前杀人?这伙徐州蛮子疯了吗?真以为这里是无法无天的穷乡僻壤?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少疑问,可大伙都知趣的重新跪在地上,不然被刀砍了找谁说理,反正官差来了,这伙徐州人的猖狂也差不多到头了。
骑在马上的山阳县捕快差役,看到人在眼前被杀,各个都是气极,为首的一名胖大汉子看着像是个班头的样子,在马上大喊道:“住手!住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地上跪着的,流血躺着的,山阳县的捕快差役门认识不少,交情有的,事先还打过招呼,看到这个场面也都是急了,都在马上大骂大喊:“这是谋反!”
“这是大罪!”
“等朝廷大军一到,尔等都要化为粉碎!”
叫喊的时候,都抽出腰间的佩刀乱挥,还有人把锁链挥舞的虎虎生风,只是地上跪着的人不起来,马匹行进不快,他们这二十几骑就没那么威风。
一县捕快差役,有步快和马快的分别,这就是县令手里直属的武力,户房下去收税收粮的依仗,这马快战斗力最强,追捕大盗,平息械斗,都要靠着他们出马,山阳县因为靠着清江浦,银钱上比别处宽裕些,所以马快的装备也好,马是健马,刀是好刀,加上这官家身份,王法依靠,拿出来很是有用。
可眼下却有点奇怪,他们吆喝不停,下面却没人理会,一根根沾着血的粗大竹竿狠狠抽下,还有人拿着刀不住的巡视,谁不老实一刀砍下去,眼里那有什么官差和王法?
“刘班头,你来晚了!”有人跪在地上委屈着喊了句,总算他是跪着,这话倒没招杀身之祸。
为首那刘班头人在马上,口中怒吼,眼睛却到处乱看,看到大车前面的尸体,心里禁不住一喜,这边毕竟是清江浦地面,本地人消息终究是灵通些,这边打输了,立刻有人去各处报信。
只是这各路人马都把清江浦能动的力量抽空了,那里还有人派过来,就算有人派过来也不敢动了,这边两千号人都打输了,再过来岂不是送菜,这时候人少还能理直气壮过来的也就是官差了。
虽说事先有帖子打过招呼,说两不相帮,可人死到这个地步,这里面的关节可不是京官帖子就能压下去的,派出官差也理所当然了。
山阳县衙这几位本就和江湖中人交情不浅,一听这个立刻纠集队伍骑马前来,不过这刘班头却没有见到他那个断臂的同僚,这些人整日里被大车帮使唤,平时也不在衙门里活动,这次养伤养病,也都是呆在大车帮的住处里,山阳县衙反倒不知道什么消息。
至于看到尸身一喜,那是觉得人证物证俱在,之所以快马赶来,就是怕云山车行这伙徐州蛮子提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到时候真要不认,还真就没什么办法,毕竟帖子送到衙门,府尊那边说要关照,真要抵赖,也就抵赖了,可遍地尸首,跪着的那些江湖人看着自己满脸期盼,人证物证俱全,这样的大案子,折腾到天上也不怕翻盘,淮南清江浦地方,什么时候轮得着徐州人猖狂!
光盯着地上的尸体看,心里默默点着数目,数过四十的时候,这刘班头也有点心惊胆战,这伙徐州蛮子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等下还是要注意些分寸,不要当场激起矛盾,自己这二十几个人可不是对手。
然后这刘班头就看到了赵字营的马队,五十几骑都是带刀背弓,冷冷的盯着他们,看到这些,挥舞着腰刀锁链的差役们都把手放下来了,马快之所以威风,就是因为越向南,马匹越稀少,他们骑马就是偌大的优势,眼见着对方骑马的更多,心里难免要打鼓。
接着又看到房顶墙头的弓手,这让刘班头和身后的捕快差役们有些胆寒了,虽说自己有王法依靠,可对方的武力未免太强横了。
想想那么多江洋大盗,武艺高强的也有,成群结队的也有,但官差一到,立刻作鸟兽散,一喊“朝廷大军一到,尔等都要化为粉碎”,立刻心惊胆战,不能抵抗,这刘班头多少壮壮胆。
就这么骑马来到了尸体前,看着地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想想从前得到的好处,刘班头怒从心起,嗔目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杀伤无辜,你们可知罪,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尸体后面就是大车,大车上站着赵进,听到对方的呐喊,赵进只是把手中长矛抬起一指,矛尖寒光闪闪,刘班头吓得身子一缩,连坐骑都禁不住后退几步,赵进沉着脸只说了一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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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一日之事
尽管先前被马队弓手惊到,可听着赵进说出的这个“滚”字,刘班头只觉得怒从心起,一股火直冲脑门,一个徐州来的土棍,敢跟他这个官差这样说话,什么江湖大豪,就算武艺高强,就算手里有千百人手,在官府面前屁也不是,你一个年轻轻的土棍,仗着有些武艺,怎么就敢这么猖狂!
“你这是想要谋反吗?”刘班头大吼说道。
赵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长矛画了个圈子,冷声说道:“你带来多少人,就敢和我这么说话,以为自己披了这层皮就没人敢碰了吗?”
还没等刘班头继续说话,赵进一摆手说道:“杀了他的马。”
这天地规矩都已经乱了吗?这年轻人怎么就不怕王法?一旦自己仗恃的东西没有用处,那就是最后一层皮也被扒下,刘班头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只觉得浑身冰凉,心想难不成要死在这里?
二十几个捕快那里比得上这边几千江湖汉子,连他们都乖乖跪在地上,动手那有什么胜算,如果真被宰了,事后朝廷或许会派出大兵来会剿,但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人都死了,什么都完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马匹两侧各有五名赵字营的家丁站定,手中拿着削尖头的竹竿,还是那种崭新没用过的。
两边各发一声喊,挺着竹竿刺了过来,好在避过了刘班头的腿,直刺入那马匹的身体,两侧用力极大,马匹尖嘶一声,居然连跳都没跳起来,直接软倒在地上,竹竿抽出,血箭狂飙而出,很多人躲闪不及,都是被迸溅到了。
那刘班头整个人好像是吓软了,裤子都被坐骑的鲜血浸湿,这样倒是没人注意到他已经被吓得失禁了。
“..你..。你们..。胆大..。胆大包天..等山阳秦守备带着官兵来到,等秦守备带兵来到,狼山大帅..。”那刘班头语无伦次。
还没等他念完,吉香冷笑着过去,把刀架在了刘班头的脖子上,那刘班头立刻哑口无言,什么话也不说了。
有些骚动和哗然的场面又是安静下来,站起来的人也乖乖的跪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平时威风八面的官差居然这么脓包,细想下,这些官差也不见得三头六臂,人又不如大家多,真撕破脸,他们还真不够看,可你打了官差,得罪了官府,朝廷大军过来,那就什么都完了,山阳县守备手里近千兵马,什么江湖人物能抵挡得住,何况山阳守备背后是狼山副将,那可是手里有大兵的人物。
你赵进今天打了官差痛快,早晚朝廷大军来到,不用太晚,按照清江浦和山阳县之间的联系,这守备后日就能出兵,到时候看你赵进怎么猖狂,可眼下,这场面无论如何也翻不了天了..
“你眼睛瞎了吗?我家大哥给你们留几分薄面,你们自己还猖狂起来了,真等着去投胎啊!”吉香不耐烦的说道,刘班头在那里动都不敢动,那还敢接什么话。
“你们用长矛、弓箭,私藏军国凶器,这是大罪!”正这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却是马快队伍里的一名年轻人开口。
这年轻人长得细眉小眼,脸色偏黄,可看着却满是正气,他这句话开口,刘班头身子不动,嘴里却大骂说道:“孟超你个混账东西,把嘴给老子闭上!”
其他的马快也都是对这个年轻人怒目而视,现在这个场面多什么嘴,嫌死得不够快吗?
赵进脸上却浮现笑容,开口回答说道:“我们兄弟拿着长矛,是因为平日里习武所用,这些弓箭都是打猎用的,不是军弓,我们用的都是竹竿。”
这次的确没有带太多长矛,至于弓箭这一项,那就是闭着眼睛胡说了,不过打猎的弓和军队的弓严格来说,有分别也对,没分别也正常。
这长矛和弓箭却的确是个忌讳,民间用刀斧,花哨好看,战阵上却无用,而这长矛和弓箭则是军队的制式兵器,一向是严禁的,虽说抓的不那么严,大部分时候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过去,可一旦被人揪住不放,就能扯到谋反这样的大事上去。
赵进让手下带着削尖的竹竿前来,也是这个考虑,当然这竹竿的尖端都用火烤过,还用便溺浸泡过,在这样规模的械斗中,杀伤恐怕还要超过长矛,只要弄出伤口,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来前考虑的很全面,杀戮要凶狠,事后清算要猛烈,尽可能的震慑清江浦各路江湖人马,但还要让这件事尽可能不露痕迹,虽说这么多眼睛看着,但只要不在官府形成公文,没有可靠的物证留下,不被人拿住把柄,这就是不露痕迹。
在场的尸首肯定要收拾的,只要尸体一收拾,那就是查无实据,几千张嘴说又怎么样,这就是口说无凭!
既然方方面面都做到了,那就不怕再多几条人命,多这二十几个也不算什么,反正死不见尸..
马快孟超点明关键,他的同僚非但没有什么感激,反倒各个心里大骂,心想你这一句废话,别把大家的性命都葬送在这里。
可他这边问,赵进那边解释,却让此处的气氛不那么紧张了,就趁着没有僵到动手的地步,那满裤子脏污血迹的刘班头脸上居然挤出了笑容,在那里满是歉意的说道:“是我们昏了头,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边,却耽误了几位爷的正事,实在是对不住,等回去了定当摆酒赔礼,这就走,这就走!”
嘴里说着,却顺势爬上了身边一名同伴的坐骑,他身上脏污异常,气味难闻,那马快好悬没有吐出来,只是强忍着没反应。
刘班头这前后态度的变化,实际上就是把头重重磕在地上了,看着四周这伙徐州凶徒没有动作,刘班头扯着嗓子大喊道:“快走,快走!”
一伙马快战战兢兢的驱动坐骑,就要这么离开,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喊道:“刘大哥,念在咱们磕头结拜的份上,救救小弟啊!”
这喊声却是那伙欠下“巨债”的头目中人喊出来的,刘班头脑袋动了动,但却没有转过来,只是催促快走,然后那喊话的头目立刻就被拳打脚踢,所幸的是没有杀伤性命。
山阳县城的马快来得急,去得更急,到了足够远的地方,才看到有人停马回头,似乎是朝着这边吐了口口水,然后急忙打马远去。
现在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在都是把头低下,打是打不过的,指望官差,衙门里来的捕快一点用也没有,现在还是乖乖低头,
接下来开始有人站起来了,在赵字营的督促下,把尸首什么的收拾起来,先前预备的那些大车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缴获的各种兵器,百多条尸体,一个个都被装上了车,远处那些欠了“巨债”的也被驱赶着远去。
本来死伤就不太多,加上人力充足,现场很快就收拾干净,装运尸体的大车上早就装着枯草和生石灰,不会有什么血迹洒落。
就这么忙碌不停,眼见着太阳落山,天都快黑了,安静听话半天的人群又开始有些骚动,大家都在想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处置,难不成要大开杀戒,不是没这个可能,这伙徐州人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
等一切都忙碌的差不多了,却有几个嗓门大的来到周围,高喊道:“进爷有令,各自散去,各回各家,等候进爷的吩咐,走吧,走吧!”
就这么走?昨日集结,今日开打,百多条人命交待这边,还有人欠了“百万两”的巨债,连官差都差点死在这边,闹到这个地步,说走居然就能走了?
一时间无人相信,甚至没有人敢从地上站起来,生怕说错做错,这脑袋就没了。
不过赵字营的人也没有多费口舌,吆喝几句之后,就各自散去,弓手们也从房顶和墙头下来,马队去往别处,拿着竹竿的方队也是收队,一时间只剩下外面跪着的这些人,因为那血迹尸体都被收拾干净,天色一黑,恍惚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真的可以走了?大家面面相觑,那些跪在最外围的四下张望,的确看不到什么看守的人,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站起来,然后拔腿狂奔,果然无事,一个人跑了,两个人,三个人,然后闹哄哄的都向外逃,唯恐跑慢了就被留下,结果拥挤踩踏又是一阵混乱,好在大家手里已经没了兵器,就算互相争竞恶斗,也很难伤到人命,没过多久,拥挤了一天的车行前面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些掉落的鞋子帽子。
赵进和伙伴们站在墙头上观看,刘勇苦笑着说道:“真是一盘散沙,亏得大哥下了这么大功夫布置。”
说完这句,刘勇吆喝了十几名车行的车夫,拿着用具出去打扫,把那些垃圾直接堆在一起放火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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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六十八章 似大风刮过
正在那里打扫的时候,听到远处马蹄声响,又有马队要过来,刚才下了屋顶墙头的那些弓手又都是快速的出现,院子里面也有队伍做好了准备,不过很快就有消息传递“三爷回来了”,大家才重新开始休息。
没过多久,王兆靖带着十几骑来到车行门前,纷纷下马,一进门就笑着说道:“大哥,都和布置的差不多。”
赵进点点头,沉声说道:“再过三天,清江浦这地方的人就只能认命了。”
“大哥这次当真让小弟佩服,一发动全身,大哥你用大车帮直接牵动了清江浦的整个江湖,毕其功于一役,就是说这种了。”王兆靖笑着说道。
赵进笑着说道:“别夸我,这次也有可能是大车帮自己来,那接下来咱们还要麻烦不少。”
“打垮了大车帮,其他的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大哥不要谦虚!”王兆靖也是神态轻松。
这一系列的战略事先当然有安排,不过这大车帮的确是个关键点,大车帮相比于其他势力,强就强在人力充足,那几千车夫就是最大的资源,因为人多,所以势力大,肯定会成为这清江浦江湖的主心骨之一,所以牵扯到方方面面,本地大佬想要控制住本地江湖市井的局面,就必须抓住这人力最足的大车帮。
同样的,只要针对大车帮下手,就触犯到了本地大佬的利益,这本地大佬肯定会发动全力反击,这个全力自然就要动员本地能打善战的各路人马,等到他们集中起来,这些只会江湖厮杀的汉子,又怎么是赵字营的对手。
赵字营毕竟是在异地,而且刚刚扎根下来,一个个打垮也不是不行,可那样就太费时间太花精力,而且容易滋生变数,尽可能的把敌人集中起来,然后一次性打垮。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赵字营把各项功课做足了,比如说拼命的挑衅却又不显露出实力,激得两家大车帮要倾尽全力过来铲除,让官府不插手,却又不会吓退插手的大佬。
王友山人在京师,写封信快马送到这边也得七天八天,不过王御史对儿子放心的很,留在家里几十份空白的帖子,都是落款盖印的,只需要王兆靖自己写上内容即可,王兆靖模仿父亲的字体早就熟练无比,这个简单的很。
不同的语气和陈述,官场中人自然知道该到什么程度,也正是因为这恰到好处的帖子,让官府觉得两不想帮就好,也让那连平安觉着可以下一次狠手,将云山车行彻底抹平。
方方面面,林林总总,让清江浦江湖上的力量集合了起来,然后被打垮。
虽说杀人不多,可赵字营的强悍狠辣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而且江湖市井中的组织很脆弱,各级的头目一旦消失,这个组织就会混乱,甚至崩毁,即便是换个头目上去,那也和从前大为不同,大车帮被打垮,各路人马的头目消失,等于是清江浦的江湖市井在这一夜间被彻底洗牌,接下来就要看赵字营怎么做了。
“抓紧吃饭,今晚还有事情要做。”赵进下了命令,里外都是大声的答应。
近两千人闹哄哄的回到清江浦各处,在云山车行门前发生的那一切,也随着他们散布到各处。
今天这一次大打,清江浦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无非是听个故事,看看各路好汉怎么收拾徐州那帮倒霉鬼,谁能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横行不可一世的大车帮就这么垮了,各路好汉直接就被抓去了,连官差都吃了瘪,这是要洗牌变天了?
但大家都没有急着做什么,眼下这局面不急,死了这么多人,牵扯到这么多事,里里外外的,搞不好就要动官兵了,山阳守备估计会领兵过去,闹不好,狼山副将都会派人,那些徐州人能耐再大,难不成还能对抗官府官军?
不过老成人一般都有两手准备,什么店铺商号,什么客栈,什么青楼赌坊,什么行会,一方面压住不动,一方面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自家有没有能和徐州赵字营挂上关系的,还准备了些礼物,把地方打听清楚,一旦分出结果,这礼物或者是送给清江浦的江湖各方慰问,或者是送给云山车行那边问好。
大车帮上下自然是哭天抢地,乱作一团,下面赶车的车夫其实无所谓,还有人琢磨着是不是能多赚些脚钱,不用被把头什么的盘剥了,可那些把头的家属,大车帮帮主的亲信,各个乱成了一团,有人叫嚣着去报仇,有人想要分家产一走了之,还有人准备重整大车帮,闹哄哄的每个方向。
但也就是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一切都有了定局,张运先和高马鞭的家里都去了凶神恶煞的汉子,几十名带刀的大汉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一进宅子,立刻把人全都震住。
“去年你们家欠了我们云山行十万两的债务,借据在此,本利到现在都没有偿还,用家产和人口抵债吧!”
一亮借据,上面的手印画押都是齐全,可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凭空有这么一笔债务,自然没有人肯认。
但闪着寒光的刀斧一摆出来,当场就有人被砍掉手脚,打断胳膊的,现在谁还敢管这些徐州人的事情,各路人马都被打的胆寒了,官差都不敢露头,还不是任他们作为,威逼之下,谁敢不从。
大车帮的核心人物被一扫而空,他们的家人也被一扫而空,金银细软都被搬空拿走,宅院外面被贴上了封条,封条上写着“云山车行封”,若放在平日里,这封条就是个笑话,可经过这场大战之后,谁还敢动这封条!
不光是大车帮被株连到了家人,连带那些欠下“巨债”的各路头目下场也一样,深夜里家人被抓,家产被抄,整个清江浦这一夜都是马蹄声声,鸡飞狗跳。
偌大的清江浦,几十万人口,自然有自己的巡夜更夫和民壮队伍,但这些人怎么敢管,比自己凶蛮那么多的“江湖豪杰”都乖乖的,自己何必去多管闲事。
仓库大使连平安知道消息并不比众人早太多,等知道的时候,山阳县城池四门已经关闭,最安全的法子也只有呆在府里。
连平安这府邸是个园子,亭台水榭,豪奢精致,也有二十几个好手作为护院,他觉得这还不够,连带着仆役里的壮丁也都集中起来,拿着各式器械守卫。
虽然严加戒备,可连平安心里大概有个盘算,那就是对方不敢真杀过来,尽管连大使已经听到了官差的遭遇,差役是差役,官员是官员,虽然这仓库大使是个九品,却也在吏部和户部的名册上有名号的,这样的人被杀,那就是造反,必然会惊动朝野,更何况连大使背后还有这样那样的靠山大佬。
即便如此,连大使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比如说安排了几个嗓门大的家人,一旦有不对就高声报出靠山的名号,多少能让贼人有所忌惮,密道什么的也都检查了出入口,金银细软都准备齐全。
本来连大使带着家人已经躲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院里,可外面乱糟糟的又觉得不放心,在那里真出了什么事,可就叫天不应了,琢磨之后,又是带人回到了家里,毕竟这边放心安全些。
即便如此,连大使还是战战兢兢的坐在书房里,家仆不停来禀报消息。
“老爷,我看那些护院也靠不住,刚才送饭的时候还听他们议论,说一旦有事就快些跑,不管咱们..”有心腹的仆役禀报说道。
这边还没说完,就有人快步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马蹄声,有马队过来了。”
一听这话,连平安就从椅子上直接站起,刚站起就听到外面有惊叫和惊呼,吓得这位连大使差点坐到地上去,稳住身形二话不说,向着卧房就跑,密道暗格正在这边。
连大使的大房夫人正在那边等着,一阵鸡飞狗跳,连大使因为太胖,想要挤进那密道颇为吃力,屋子里又哭又闹,好似唱戏。
还没等这边折腾到密道里,又听见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连平安整个人都瘫在了密道口那里,心想这次完了,恐怕要被徐州那伙无法无天的凶徒得手,丢下这偌大的家业和富贵..。
没曾想跑进来的不是凶徒,而是管家,连平安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反应过来之后,只在那里气得大骂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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