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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不过那常铜锤常炳做的也很是谨慎,吞了云山寺的产业,对外却说是商丘本地恶少所为,截断盐路专卖开封、汝宁的勾当,则是只在归德府境内动手,此外对赵进客气无比,每次来都是恭敬谦卑,礼物贵重,一时还真拿不到把柄。
可暗地里勾当不少,虞城县、夏邑县两处距离徐州很近,那边的豪强士绅和赵进这边打交道的多,都是偷偷摸摸过来通风报信,说这常铜锤安排手下在徐州和归德府交界路口的地方,还经常鼓动,说赵字营一过来,就没有咱们河南人什么事了,一旦过来,咱们要一条心厮杀到底。
即便是这些知道赵字营厉害的河南士绅豪强,同样觉得省界就是天堑,赵字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过不来,他们通风报信不过是卖好,那常炳常铜锤做大,他们还是拜服。
同样的,河南那边觉得赵字营过不来,他们也不会贸然进入南直隶,进入赵字营的势力范围,赵进也就不那么急着去碰他,毕竟秋天他这里繁忙无比。
徐州各处庄园,草窝子里的几处流民寨子,都到了收获的时节,准确说是流民们辛苦一年耕种,到了收获的时节,这批粮食入库,大大减少赵字营的投入,同时也让流民们的心思安定下来。
外地来到这边,接受森严的纪律和管制,每日里苦练苦工,每个人都会想念家乡,尤其是赵字营将他们放在封闭的环境内,让他们不知道家乡的情况,逃亡时有发生,还有那些原本信教的人开始传教聚众,这些人都得到了惩治,被送到徐家最险最苦的煤矿铁厂里做工,到死为止。
但这一年辛苦下来,变成了沉甸甸的粮食收获到手中,躁动茫然的心思很多都沉稳下来,能逃过来的人,都还记得旱灾饥荒时候的绝望和惊慌,看到田地里有了收成,自己能继续吃饱,心思都安定下来。
徐州各处庄园都是丰收,这让很多人惊讶不已,赵进和伙伴们则觉得理所当然,从前云山寺、孔家庄、何家庄的那些庄头管事只知道盘剥逼迫,却不会兴修水利改善农具,而赵字营把这些都做了,挖掘情理沟渠,从境山徐家那边购入大量的农具,又有耕牛协助,方方面面,加上徐州还过得去的年景,想不丰收也难。
草窝子那边是荒地的第一年开垦,收成很有限,不过勉强可以自给,连带着邳州那边的输入都可以减少很多,草窝子那边的流民寨所有的收成都归流民自己使用,赵字营还通过运输调配贴补。
秋收季节一过,赵字营各处就发现,对流民们的统辖比从前容易了很多,不需要恫吓逼迫,只要说到,流民们就会去做。
人心安稳下来之后,赵进决定抽取各处流民里最优秀的年轻男丁来赵字营训练,他们和混编团练一致,但选拔的规条比混编团练,甚至比赵字营自己的家丁都要高,差不多百里挑一。
能被选中的年轻人,能免掉三个人的劳役和缴纳,他自己还有补贴,这消息一出,各处流民都是踊跃参与,他们各个都见识过赵字营的强悍,甚至吃过赵字营的苦头,畏惧之余也是羡慕非常,都想着加入其中威风威武,而且聪明些的人都能想到,眼下各处庄园和流民寨子,都是些庄头之类的代管,赵字营的账房管事偶尔才会过来一次,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肯定会在流民里面挑选优秀的人来做管事之类。
这可是个做人上人的好机会,也难怪人人踊跃,其中得益最大的就是草窝子里的那个流民寨,那里的流民本来就是精选,又经历过战斗和垦荒,他们的辛苦和忠心得到了回报。
秋天又是收成入库,又是要安排冬歇时候的修缮水利住处,还要点检草窝子里的过冬物资,以及挑选合适的流民家丁受训,的确没什么时间对河南那边动手,直到这个合适的理由送上门来。
并不是每一个地方的秋天都和徐州这般热火忙碌,南京城内处处就是一派悠闲自得的富贵气象。
山东、河南、福建、湖广这些地方的旱灾水灾,甚至距离不远的凤阳府发生的蝗灾,都对南京这天下第一大城毫无影响,若只看南京一地,只会让人觉得天下富足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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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一十四章 南京
南京乃是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建都的所在,地处江南,又有长江水利,雄城大邑,格外不同,说是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穿城四十里,沿城一转足有一百二十多里。
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一道河,东水关到西水关,足有十里,便是秦淮河,画船箫鼓,昼夜不绝。
走在城中,大道两侧有廊,廊下遮风避雨,商贩在此摆摊贩卖,行人走在其中,也可以躲过烈日曝晒,所以这南京城内街道名称,多有“廊”字。
每到夜间,商家住户高悬牛角明灯,百姓行走,都不需要火把灯笼,一处处逛过去,目不暇接,有城北秣陵织成的锦缎,孝陵卫的细绒,来自江西的瓷器,来自江南的绸缎漆器,来自外洋的各式珍玩,来自全天下的特产风物,都是汇聚其中。
秋风新起,天气微寒,按照这南京城的习俗,在秦淮河上又有一番布置,满城的人都叫了船,请了大和尚在船上悬挂佛像,铺设经坛,从西水关起,一路施食到进香河,十里之内,降真香烧的有如烟雾溟蒙。那鼓钹梵呗之声,不绝于耳。到晚,做的极精致的莲花灯,点起来浮在水面上,看着分不清人间或是佛国。
有要祭祖拜神的南京住户,都在门户那里搭起两张桌子来,两枝通宵风烛,一座香斗,从大中桥到清凉山,一条街有七八里路,点得象一条银龙,一夜的亮,香烟不绝,大风也吹不熄。倾城士女都出来烧香看会。
这时节也是沿河酒楼院子价钱最高,生意最好的时候,来宾、重译、清江、石城、鹤鸣、醉仙、乐民、集贤、讴歌、鼓腹、轻烟、淡粉、梅妍、柳翠、南市、北市十六楼处处皆是爆满。
一处酒楼中,也是要分出三六九等,这一楼散座最贱,二楼临河雅座最贵,那风雅人士要凭窗观景,那浪荡子要在那里窥伺出游仕女,夜里灯下看美人,那是格外的有趣。
虽说是礼教大防,男女授受不亲,可在此时,专有那一等女子,盛装打扮,假作在画肪上游河观景,实际上却是对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这也是一景,自从这等出现之后,有头脸人家就不让女眷游河了,只能让玄武湖上泛舟,可那些大户千金,贵门女眷,都是安排自家下人裁缝之类的在这边看,若有时新的衣服样式,都拿回去仿作,这就是另外一桩趣谈了。
酒楼雅间内的贵客,若是看中河上女子,尽管打发下人去店家问,一炷香工夫不到,店家就能把什么都打听来,其余的主客自便。
如今这靠窗的,也颇有些狂蜂浪蝶之流,那贵家公子,明明自己叫了歌妓过来传唱劝酒,可还是要盯着外面,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这等风气在北市楼尤甚,所谓“危楼高百尺,极目乱红妆。乐饮过三爵,遐欢纳八荒。市声春浩浩,树色晓苍苍。饮伴更相送,归轩锦绣香”,来这北市楼,你若身边没个女人伺候着,那就是寒酸不上台面了。
三楼上八个雅间,处处传出轻吹细唱,隐约间彼此别着苗头,只有正对河面的一间很是安静,若是平常,南京城内这些踩低逢高,争风斗气的公子哥们早就过去讥笑挑衅了,可今日里却没人多事,那是因为掌柜伙计早就去打好了招呼,告诉他们雅间内客人身份不凡,得罪不起。
南京城内的大佬不少,南京六部虽然是闲差,可南京兵部尚书却是实权,一般到京城里也都是侍郎尚书这个位置,南京镇守太监那更是司礼监的太监才能出任,至于南京守备往往都是勋贵武臣担任,一般跑不到别家,魏国公徐家几乎就是世袭了。
除了这几位大佬之外,方方面面的大人物也是不少,等闲得罪不起,谁知道界面上一个百姓和那位大佬就是亲戚?
在这南京城内当官,尤其是应天府这边,那真是清苦差事,好处不多还风险大,兵马司这等也差不多,拿人都束手束脚的,可也有放得开的衙门,除了那几位大佬要小心对待,其他的都不用在乎,甚至连那几位大佬对他们都会客气些。
能有这个范儿也就是锦衣卫了,锦衣卫正堂衙门在京师,南北各省各处一般只是放个千户或者百户,可南京是两京之一,也是大明都城,在这边的锦衣卫头领,往往不是千户,而是指挥佥事或者指挥同知。
这其实还有另外一重考虑,这南京地面上,大佬勋贵太多,各个拿出来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一个锦衣卫千户在别处或许横行,在南京可能真不被人放在眼里,少不得安排个高品的在这边。
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是京师人士,世代锦衣卫出身,祖辈上最高也才到了副千户,可马冲昊这一代却巴结上了郑贵妃的弟弟,一下子抖了起来。
郑贵妃最煊赫的时候,这马冲昊甚至琢磨过锦衣卫都堂的位置,可一年年下来,储君位置定下,福王就藩洛阳,万历皇帝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而且从不在朝堂上出现,官场上众人都是察言观色,判断局面的高手,郑家的行市自然一天不如一天,马冲昊也不如从前风光了。
好在郑家人还算厚道,既然高升无望,那就让手底下人捞些好处,南京这等地方,在任上什么都不做,一年也有丰厚的常例进账,马冲昊为郑家做事不少,就被安排到这边来。
南京这边油水丰厚,却比不得京师那边,在锦衣卫高层里算是闲职,马冲昊过来也没人拦着。
锦衣卫横行天下,不少人举止气度已经和富商无异,满面油光,养的富态,狠辣动手是不行的,所谓鹰犬之姿,也只有那些外来帮手的番役和档子身上才有了,到了锦衣卫指挥佥事、指挥同知这一级更不必说。
天下间管着锦衣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衔头的勋贵武臣足足过百,就是荣衔和一份俸禄好处,不过不管是实职虚衔,绝大部分都是肚满肠肥的模样,再就是文质彬彬,清贵异常,像豪门巨子,像清流翰林,就是不像天子亲卫武臣。
马冲昊是最特殊的一个,四十出头的他却没有什么肚腩,微胖的身材不显臃肿,却能感觉出力量,五官很平,双目细长,左脚微跛,据说是当年护着郑家人翻墙摔坏了的,可看过他动手的人都知道,这跛脚丝毫不影响马冲昊的身手,这个也有传言,当年有人对郑贵妃家人不利,马冲昊一人劈了五个,保下了郑家男丁,这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北市楼作为南京城第一等酒宴所在,山珍海味都能置办得出,几样菜肴更是闻名江南,可在这马冲昊面前只摆着一碟蚕豆和一壶黄酒。
临河的窗子四敞大开,带着些许寒意的秋风灌入,马冲昊丝毫不觉,身上穿着单衣,精钢打造的绣春刀搁在桌面上,窗外河面上莺声燕语,丝竹响动,他却丝毫没有关注,只是时不时的丢一颗蚕豆在嘴里,偶尔抿一口酒,虽说那汉井名酒喝着过瘾,可黄酒喝了却不误事。
马冲昊喜欢呆在这里,倒不是此处的风月声色,而是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东西,马冲昊所在的雅间墙壁经过处理,两侧交谈的声音能够清晰听到。
掌柜和伙计早就得了告诫,不能透露身份,只交待这边的人莫要打搅,其余的不能说,两侧包厢里都是年轻气盛或者说不怎么谨慎的豪门贵子,谈天说地,不知道多少消息落入了马冲昊的耳中。
开始时候,几个知道此事底细的锦衣卫百户还想看热闹,心想在南京城这地面上,想要拿人阴私勒索威逼哪有这么容易,稍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不过日子久了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爷就是在听,就是喜欢听这些事,却不是借着这个做什么。
可有些事也让南京锦衣卫的番子们纳闷,这位马大人人生地不熟的,当年又是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粗汉,发财的本事怎么就这么了得,他看准拿问的富商豪门,都不会有一点牵扯麻烦,被抓进来只是乖乖的出钱赎罪,大家发财都轻松自在,当然大头都是归了这位马大人。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雅间帘子外有人低声说了句,得了马冲昊允许,碎步弓身走了进来。
马冲昊捻起一颗蚕豆,转头看了眼,摇头说道:“若是遇到眼尖的,你这官靴就是破绽,还有,你既然外面套了罩甲袍子,这腰牌就不能塞在口袋里吗?腰里鼓出一块,当人猜不出来?”
被马冲昊点出几处破绽,走近雅间那中年胖子陪笑着点头,低声说道:“让都堂见笑了,卑职这次来的仓促,没顾上仔细收拾。”
马冲昊把蚕豆丢进嘴里,身后那胖子笑着说道:“南京各处下个月的饷钱已经备齐了,几位当差的兄弟托卑职过来问都堂,都堂这一份要怎么安排,是换成金锭还是送到商号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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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一十五章 听过徐州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马冲昊的眉头已经皱起,闷声说道:“老胡,下面的弟兄们谁也不靠这饷银吃饭养家,可每月给他们十足发下,是咱们的一份心意,咱们实心实意做了,他们才能劲头十足的给咱们办事,你也是南京世代传袭的千户,还在意这点小钱?”
被叫做“老胡”的那个胖子连忙躬身赔笑说道:“却是属下没有想到,这就按照都堂说得办!”
脸上赔笑,嘴里说得恭敬,可心里却在冷笑,南京锦衣卫原来就是几个千户做主,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位爷来到,开始时候以为是个京师败落下来的角色,不用上心理会,这位马佥事开始的时候也低调的很,不给他常例,不理会他的吩咐,他也一笑置之。
谁能想到过了两个月之后,这位爷直接刀劈了两个百户,又活活打残了三个犯规矩的总旗,大伙想要和他翻脸掰扯,没想到各人要命的把柄都被他知道了。
这下子从上到下,各个乖乖听令,按说一个指挥佥事,称呼声大人也就足够,可大伙为了奉承,都是按照本管锦衣卫指挥使的叫法称呼,都叫“都堂”,这位马大爷也就这么生受了。
不过这位爷在生发聚敛上的确有一套,以往大家在南京地面上也就是敲些浮食,仗着手中便利做个买卖,可这位京师来的马大爷却善于巧取豪夺,不声不响的已经吞了好多。
南京地面上,富商巨户背后说不得就有通天的关系,大家只是看着眼馋,可这位爷来到后,干脆利索的拿了不少,当时大家还都在看笑话,等着马冲昊倒霉,没曾想这些事都没后患,那些豪商巨户不是不敢出声,就是背后靠山倒了,泼天一般的财货白白就便宜了马冲昊。
有这样敛财的本事,南京锦衣卫上上下下心动的不少,颇有人投靠过去,跟着一起发财。
如此手段行事,马冲昊来了南京一年不到,就已经把南京锦衣卫三个千户牢牢抓在手里,几个管事的锦衣卫千户对他恨之入骨,可面子上的恭敬不少少了一分,交办下来的差事也不敢马虎,唯恐被找出毛病收拾了。
虽说文官对厂卫势不两立,可兵部、户部拨付给锦衣卫的饷银却没太多的折扣,加上历朝宫里都给贴补,所以锦衣卫拿到的都是足额的粮饷。
不过这足额粮饷发到下面来,南京这边的常例是千户们拿走三成或四成分润,其余的挪去做生意,延后两个月再发,马冲昊一来,这规矩就给改了,几个千户虽然恨得牙痒,没奈何下面的校尉、力士、甚至小旗、总旗都拥护的很,也只能乖乖听从。
但要不要是一回事,给不给则是恭敬与否,南京锦衣卫右千户胡会功在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每次都要不厌其烦的问问。
听到马冲昊这么讲,胡会功知道这次还是照旧,不过这件照旧的事情却不是他来的目的,马冲昊自然也知道。
“还有什么事?”马冲昊抿了口黄酒问道。
千户胡会功心里骂了句“蛮子土棍”,面子上的恭谨却不少一分,只是在那里说道:“年前凤阳那边的余公公托廖公公找咱们帮忙,说要去徐州那边查个案子,当时派过去两个校尉,可现在还没见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兔崽子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厂公指派咱们做事,也要找到都堂才行,廖公公怎么就能使唤得动咱们?”马冲昊冷声说道。
“都堂莫怪,这南京城里,廖公公他老人家最大了,公爷都赶不上,他老人家一句话,咱们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胡会功干笑着回答说道。
有明以来,锦衣卫建立最早,是天子的亲信武臣掌控,不过后来用的不顺手,又用太监们建立了东厂、西厂、内行厂一应机构,西厂和内行厂存在时间很短,东厂则是长存,这些衙门都是调用锦衣卫官校做事办差,而且因为更得天子信任,权势远远压过锦衣卫。
不过,权势远远压过归压过,锦衣卫这套体系却始终没有乱,想要用锦衣卫的人办事,就必须通过锦衣卫的人来指挥。
即便是东厂督公这等权势熏天,内廷中排行次席的大太监,也只能指挥东厂所辖的锦衣卫办事官校,不在东厂管辖范围内的锦衣卫,则必须通过锦衣卫都指挥使或者其他锦衣卫军将指派。
这廖公公是南京镇守太监,算得上南京甚至江南头一位的大佬,可他对锦衣卫同样没有统辖之权,如果要指派做事,也只能用人情托付来进行,直接命令是不成的,不过,南京锦衣卫这几个千户都是人情精熟,帮大佬个忙顺手就做了,谁也不会认真。
胡会功当然不愿意说这个事,锦衣卫这边超编很多,可不上差的更多,大家也懒得管,但马冲昊来到之后,大事上抓把柄,小事上挑毛病,这名册点卯的事情也被捡了起来,谁手底下有不上差的,那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错处,记在账上整治。
南京锦衣卫的千户们自然明白这是马冲昊打压他们几个,可如今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只好尽可能做的周全,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开革了十几个人之后,南京锦衣卫上差没有一丝差错。
“当时都堂还没来,这两个小子走了后就没音信,其他人惫懒,也没有人提起,属下这边也糊涂就这么忘了,今日整备发饷的名册,才看到这几个月都是他们两个家里人代领,心下惭愧,也知道这事不妥,所以来和都堂请罪,请都堂拿个处置的办法,卑职有错,甘愿受罚。”千户胡会功说得恭敬诚恳。
马冲昊嗤笑了声,端起酒杯到唇边却放下,悠然说道:“这能有什么错处,按规矩我连俸禄都扣不了你的,自己手底下人,自己盯紧些吧!”
胡会功松了口气,陪笑着说道:“都堂教训的是,属下一定盯紧那帮兔崽子,这两个小子也是翻天了,一出去九个月,家里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不知道这一次讹出来多少,拿着风流快活去了。”
说到这里,胡会功咂摸了下嘴,嘿嘿笑着说道:“没准在扬州,搞不好就在这南京城内,随便找个画舫一猫,谁能找得到。”
听着马冲昊冷笑了声,胡会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故作严肃的说道:“等韩松和严少安这两个混小子回来,一定重重责罚!”
“责罚?回来?”马冲昊冷笑着反问两句,他把刚拈起的蚕豆朝着窗外一探,转身看向胡会功说道:“你还指望他们回来,这是死在外面了,现在能剩根骨头就算上辈子积德。”
“死了?”胡会功瞪大了眼睛说道。
“住了黑店,碰到贼人,说死不就不死了,挖坑一埋,绑石头朝着河里一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谁敢动咱们亲军里的人?”
“有什么不敢动的?也就是你们南京这边胆小事少,整日里憋在城里不出去,各处的兄弟死了多少,多少出去就回不来了?”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他们也时常自称,别处锦衣卫四处缉拿办案,狐假虎威捞好处吃外快的事情都是不少,南京这边则不同,南京和江南豪强遍地,寻常百姓也有可能攀上清贵门第,京师高官,一个看不准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所以南京和江南几处都是小心异常,宁可靠着身份便利去做生意,敲诈富商豪门的事情轻易不敢去做。
可再怎么谨慎小心,他们也是厂卫里的锦衣卫,谁也不敢怠慢不敬,行走各处,官府民间都是客气恭敬的对待,听马冲昊这么一说,千户胡会功觉得根本不可信。
“徐州那偏僻穷地方,也敢对咱们动手?”
“越是荒僻地方,越是无法无天,莫说别说,京师城内城外莫名其妙死了多少,查出来的又有多少。”马冲昊随意评点了句。
死了两个校尉,胡会功并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被马冲昊抓住把柄收拾,现在已经报备说明,那么也就无事,对外说个逾期不归就足够应付。
可到了这个时候,马冲昊却来了兴致,转过身问道:“去徐州做什么?余公公那钻钱眼里的性子,怎么会看到徐州这穷苦荒僻的所在。”
“。。都堂,那汉井名酒你喝过吧。。”
“。。听说徐州的铺面和田地,有四分之三都在他一个人手上。。”
“。。都堂想必不知道孔家庄的事情,现在那边也归这赵进了。。”
“。。传说当年十万流贼围困徐州,都是被这赵进领着人杀败,却被那参将周宝禄抢了功劳。。”
“。。冯家的事情都堂想必知道的,听说也是被那小子打服了。。”
锦衣卫再怎么不堪,也有打听消息的渠道和法子,赵进本就在南直隶徐州,加上做下的事情太过震撼,就算他有意低调也瞒不住人,胡会功之所以知道都不是有意探查,只不过听得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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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一十六章 是赵字营
说着说着,胡会功自己先变了脸色,声音放低,喃喃说道:“这么说,冯家夜里被洗了,搞不好也是这小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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