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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这算什么诗?

    不规整啊

    道理倒是简单,佛偈么?

    佛偈却也没有这样的

    期待太大,往往也会产生太大的落差。宁毅在纸上将那八句诗写出来之后,窃窃私语声便无可抑制地从后方响了起来,也有在外围没有看到的,疑惑地问前方人内容为何。其实句子道理,都是简单的,放在这个时代,没有高深的用典,没有多余的故弄玄虚,谁都能够看得懂,悲剧的是,它甚至没有押韵,众人看得变了脸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这八句话为好。

    一时之间,倒还没什么人提出质疑。这毕竟是宁毅写出来的东西,它不像打油诗看着滑稽,确实是近似佛偈,说的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道理。但它当然也不是佛偈。过得片刻,柳青狄看看宁毅,皱眉问道:这便是宁兄写出来的东西?

    宁毅低头看着那八句诗,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后望向柳青狄,笑道:柳兄似乎觉得这不算诗?

    看起来,倒是通俗易懂,不过宁兄写这几句,连韵都不压,自然不能算诗的。今日文会,乃是

    啧。柳青狄话未说完,宁毅耸了耸肩,笑起来,不算就不算吧。

    那算是什么?

    诗也好词也好,总之写在纸上就是这四十个字,在下如今在私塾中教书,那帮学生不管怎么写,押不押韵,总算是写了东西的嘛,柳兄便当这是一首不怎么押韵的烂诗吧,哈哈

    宁毅这话有些赖皮,但一时之间,众人还真找不出好的理由来将他批判一番。眼下并非科举,也无关比试,定不下高低来,他若能写出什么传世之作,大家多半得惊叹一番,但他在这里顺手写下这篇字句,又说得随意,一时间却说不了他有辱斯文。毕竟就算是大文豪,也不会随口带着佳句,在一群朋友之间,你开个玩笑,写两首打油诗其实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先前气氛轻松,柳青狄没有真正做好局,这时候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曹冠等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随后想到一件事:宁兄这诗,不知该如何去解呢?

    宁毅笑起来:我是随意写下,大家也随意就好。

    李师师站在一旁看着那诗句,也在皱眉想着这件事,脸色偶尔红了红,随后表现出来的却不是害羞,她看了宁毅一眼,微微有些怀疑的目光,接着低下了头,旁人便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了。周邦彦的身旁,方文扬与唐维延则在窃窃私语,脸上表情古怪,时而皱眉,时而微露出讽刺的情绪来。

    李师师这些人从京城过来,对宁毅倒是不怎么熟悉,此时只当成第一次了解这人,毕竟也不可能随时看见人家写传世之作,情绪其实倒还平静。曹冠柳青狄等人比他们稍微了解一些,但存了得失之心,对于宁毅的此番作为,更多的只当他开个玩笑。倒是混在人群当中的绮兰,她喜欢宁毅的诗词,对于宁毅的情况也是打听过许多回的,这时候便微微有些失望,濮阳逸此时也到了附近,他看着那首诗作,微微想了想,却是笑了起来,绮兰便回头看他。

    公子笑什么?

    你觉得那诗作如何?

    呃信手拈来,通俗易懂,算不得打油诗,可要称诗作,却不押韵,但看了之后,让人觉得很有道理宁公子不拘小节,大概是起了玩乐之心了吧,或许也只有这等风流不羁的性子,才能写出青玉案那等惊采绝艳的词作来呢。

    濮阳逸看看她,待她说完,才又笑起来,低声道:十步一算,名不虚传,他做事这么没有烟火气,若他是我的对手,我还真是有点怕他。

    嗯?公子怎么想到经商上去了?

    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早几天我曾拜托他为你写词,可惜他与那李师师有些渊源,这忙不好求着他帮,只好算了。他这时候当然也不好去帮着李师师,可方才大家说了话,拒绝太多也不好。他写这种诗,算是两不相帮,而且信手拈来的句子,于他的才名,影响其实也是不大的。而最重要的是,绮兰你说这首诗到底该怎么解?

    该怎么解,呃绮兰想了一阵,方才大家是让他为李姑娘写诗的,这首诗

    解不了,偏又怎么解都行。濮阳逸轻声接了下去,这些人,围了李姑娘打转,若在李姑娘那边,要往好的解,很简单,结句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自可以说,这是指直到遇上了师师姑娘,才知道在千万世人间竟真有人如彩虹一般。可若是落在旁人的心里,你看周邦彦他们,几个人围着师师姑娘转,一路自京城追来,可世人千万种,浮云就莫要去求啦方才有人说他与李姑娘关系不错,这些亲近之人,多少是不喜欢的,这首诗,便又是豁达,又是规劝,他们若心中正有嫉妒之情,那两句,正是写到他们心里去啦,不会没有想法的。

    这么说,宁公子他

    应情应景,谁看了都有想法,不扬名,但是却恰到好处,甚至跟在他身边的元姑娘,都不会因为这事而吃醋。方才不过短短片刻,他就能想出这种应对来,还要写出这种不咸不淡的诗句,自是值得佩服。

    绮兰想了好一阵:濮阳公子你在商场久了,遇上什么事都要往这上面想,妾身还是觉得,宁公子只是个温文尔雅,却又小节不拘的文士。

    濮阳逸哈哈一笑,并不介意。

    这首诗如同一手精巧的太极拳,看来有些乱七八糟,一时间却偏偏让人无法下口,这时候踏青毕竟开始不久,大家都在预热与谈笑,很难有什么人立刻就跳出来剑拔弩张地挑衅。众人对这诗作笑着说上几句,便又开始关注起其他人的作品来,再有什么想法,暂时也是放在心里了。

    此后大家说说笑笑,待到有人提议以金陵为题写诗诗,陈洛元拿出一副唐时吴道子的画卷真迹来作为彩头,众人之间的气氛便高涨了起来,期间又有几场表演。待绮兰等人想起来,去注意宁毅时,宁毅与聂元二人倒是已经不见了

    哇,真的有温泉啊。

    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在树林里,随后是拨弄水花响起的声音,一条溪流在树林的空隙间往上延伸,到得一处空地间,便是一个看来不大的温泉。水还是从更上面流下来的,到这里温度倒是不怎么热了,再往下,由于水流不急,又与另一条溪流交叉起来,便没有了多少的温度,若非康贤提醒,大家恐怕还不知道上面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宁毅云竹锦儿三人在泉水便洗着手,山风自树顶上吹过,太阳快升到头顶了,暖洋洋的。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锦儿念着这句子,双手捧起那泉水哗的向云竹泼过去,隔得有些远,云竹笑着躲开了:别闹了,现在弄湿了衣衫怎么办?锦儿便吐了吐舌头。

    这地方真是很不错啊。宁毅站在那儿感叹一句,随后道:我去周围看看。锦儿却已经在泉水边坐了下来:我不去了,我要歇会。她的本意是想云竹姐也陪她在这里歇会,但三人之中,云竹没有表态,却是笑着陪宁毅朝一边走去,锦儿伸手在水中拨弄着,看两人身形消失,方才嘟了嘟嘴:狗男女!奸夫!

    随后鬼祟地看看四周,横竖没人,她小心地脱了鞋袜,撩起裤腿,阳光下,那赤足与小腿白皙纤秀,随后放进温泉里。片刻,她眯起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小狗一般。

    立恒很喜欢这里吗?

    另一边,宁毅与云竹在林间穿行片刻,日光在树影间斑驳而下,林间幽静,话语也显得轻盈。

    感觉其实挺不错的,有温泉,有树林,你觉得呢?

    我觉得太高了,冬天风很大。

    河边也是吧?

    嗯,别说冬天了,秋天也不敢去外面写什么东西,纸全都被吹跑了,上次在露台上,弄得手忙脚乱。

    她说的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宁毅那天也在,河边风大,她将一些纸张放在了外面,结果被吹得满天飞,颇为狼狈,此时说起,两人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在周围稍稍走了一圈,按照印象往回走的途中,云竹看看宁毅的衣服,道:立恒你还是在前面坐一会儿吧。

    嗯?

    衣服脱线了。

    那是先前滑草时被勾到的地方,当时倒是个小口子,不知不觉变得大了。宁毅笑了起来,在前方一棵树边的石头上坐下,这里光线倒好,阳光洒下了一片暖黄色的空间。云竹也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屈膝坐下了,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来,包里是针线。宁毅看了几眼:女扮男装的时候居然还带针线在身上,一点都不专业。

    没有啊。云竹道,原本是没带的,先前看见你衣服破了些,便向陈家的家丁要了。

    她说着,将细线在舌尖上舔了舔,随后对着针孔,将线穿起来,树林中只有他们两人,静谧安然,暖黄的阳光中,溶成一副唯美的画儿。

    一个人洗温泉有些无聊,何况又不能真的脱了衣服进去洗,泉水边,元锦儿回头看了看,将纤足自水中缩了回来,有着些许被抛弃的孤独感,远远的,似乎是那李师师的歌声顺着山风传过来,婉转而优美。她穿上鞋袜,朝林间走去




第一九三章 寂寞沙洲冷(上)
    第一九三章 寂寞沙洲冷(上)

    条风布暖,霏雾弄晴,池塘遍满春色

    春意盈然,歌喉婉转,草坪之上,正在弹琴歌唱的便是李师师。词曲走的是《应天长的调子,女子十指轻拨,低眉垂首,并没有一般表演者那般总是微笑着注视观众,而是尽心地溶入这词曲当中,由于这词是周邦彦方才吟出,此时她也在细细体会,但也因为这用心,令得这身影别有一股忘我的神态。

    周邦彦此时也站在人群一侧,听着那婉转的歌喉,却并未将目光望向李师师这边,而是落在了一侧的山间,仿佛沉入了忘我的回忆当中。

    当才与众人的谈笑间,缓缓作出的这首词,他也是很满意的。

    正是夜堂无月,沈沈暗寒食。梁间燕,前社客。似笑我闭门愁寂乱花过,隔院芸香,满地狼藉

    这并非是完全应景的喜庆词作,周邦彦最擅籍物言情,词作之中,多有感慨愁思。方才大家的话题谈论的原本是他在京城为官时的事情,但他此时已然被罢,随后说了些其它的话题,随别人感慨几句,词兴倒是来了。先写了前两句,后面的,也就渐渐的跟了出来。

    这词作写的是寒食这几日间的情景,那正是夜堂无月,沈沈暗寒食,用的却是白居易《寒食夜诗里说的:无月无灯寒食夜,夜深犹立暗花前。写词好用前人文字做引申发感慨,这也是周邦彦词作的特点了。师师唱完这上半阙,微微眯了眯眼睛,将下半阙词的感情娓娓唱来。

    长记那回时,邂逅相逢,郊外驻油壁。又见汉宫传烛,飞烟五侯宅。青青草,迷路陌。强带酒细寻前迹。市桥远,柳下人家,犹自相识。

    上半阙写的是今日事物,下半阙则是回忆往事,前阙铺垫后阙升华,呼应极深。那几句又见汉宫传烛飞烟五侯宅,用的则是唐朝诗人韩翃的一首《寒食: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这典用得也是极好的,终以整首词,委实也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

    当然,若是宁毅此时在这,说不定得笑上几句,或许这时混在人群中的濮阳逸等人也正在笑。方才宁毅写了那句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针对的是李师师,他这时或许是觉得写出赞美师师的词句来便有些谄媚,出于面子问题,这时候反倒写了一首回忆旧人的词句,概括一下也就是:老子以前有个妞如何如何表示自己并非是为李师师迷得神魂颠倒的家伙。

    当然,无论这些用意为何,也是唯有不多的几人才能想到的隐晦心思了。词终究是好词,这词写出来,其余众人的作品便立即被压了一头。师师唱完之后,还细细回味了许久,方才将手指离开琴弦,女儿家通常是极喜欢这些讲述往日恋情的作品的。其余人也是鼓掌叫好,被引动了心绪,不能平静。

    周邦彦写这词作固然有些其他的小心思,但大部分还是真正的有感而发,写完下半阙,倒是真的想起了往日故人,心绪微微怅然。旁人赞美,他便微笑着谦虚一番,不过这个上午,眼下的这首词,已然是最好的作品了,曹冠也已写了一首,但比起这首《应天长,还是差了一些。京城第一才子名不虚传,有人倒是在说笑间想要找找宁毅的所在,自然是找不到。

    又过得一阵,周邦彦抽了个空,展开扇子朝着一旁的树林走去。他此时心中被往日的恋情占据,于文场上的胜负,暂时也占了上风,便任由惆怅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颇有种无敌无梦求一败的境界。走了一阵,却有人自旁边跟了上来:周大哥很深情呢,小妹真感动。来的却也是表情微带愁绪的李师师。

    周邦彦回头望去,他们此时已经走了很远,那边的人影快在树木的空隙间消失了:师师不在那边吗?这样跟来,怕是有些不好吧。

    没关系的,他们方才比试,也告一段落了,师师只是说过来歇息一下周大哥,市桥远,柳下人家,犹自相识。不知道那是哪位姑娘啊?

    哈哈,师师如此聪明,自然知道要为赋新词强说愁,总得有些空想才好,不过见得一面的女子,哪能犹自相识。

    不管怎样,周大哥这首词,怕是要拿了此次文会魁首了,只是这词出得太早,尚有半日,旁人怕是不好出手了呢。

    师师说笑了。周邦彦笑着摇头,但眼神之中,倒是有几分骄傲的,随后道,师师那位犹自相识的故友,不是还未出手么,却不知此时去哪里了。

    师师微微低头:小宁哥的词做得也是好的,不过周大哥的这首,文字与意境都已达到上佳了,小宁哥那三首词与周大哥这首比起来,也是相差仿佛。而且小宁哥这几年来只是写了三首词,想必他是喜欢雕琢的性子呢,总不可能随时都能写出好词作的。

    这几句话将周邦彦的词作与宁毅的三首词并列在一起,其实周邦彦是知道这《应天长与那三首还是有差距的。不过李师师虽然语带吹捧,实际上却也肯定了宁毅的诗才,隐约间在说或许他比不上你。周邦彦听了,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心道我随口便有佳作,他几年才三首,就算好,这时总也难跟我比的,一时间惆怅的感觉褪了,倒是微微起了些比斗的心思,想着待会若能遇上那宁立恒,倒真要与他比试一下。

    表面上自然是保持了微笑的神情,师师能够撇下其他人跟他过来,他也是很高兴,聊着天往树林深处过去了。

    树林并不算深,周邦彦与李师师走进来时,宁毅跟坐在那石头上,让身边的云竹拿了针线,为他缝补着衣服上的。沐浴在日光中,说些话儿。

    相处这么久,总之要兴趣相投,两人之间话题总是不缺的,每日里的生活啊,琐碎小事啊。他们之间独处的机会常常也有,但由于锦儿的破坏总是很刻意,此时倒也免不了拿锦儿不在的事情说笑几句,说她待会怕是要张牙舞爪的找过来,随后又说起今天天气不错。云竹曲腿坐在旁边,缝补不快,倒是在享受着这种在一起的时光。聊了一阵,开口问道:立夏之后,便要走了吧?

    宁毅与苏檀儿将去苏杭那边转转,早就与她说了,这时候日期将近,云竹自也不免心中想着。宁毅沉默片刻,方才点头,口中却道:出发的日子倒是还未定,或许还得晚一点。

    云竹笑了笑:只是想你早些回来。片刻又补充道,若你不回来,说不定我会追过去呢。到时候,也去杭州那边开铺子。

    用不了那么久的。

    也许苏姑娘怀了孩子,路途遥远,便不方便回江宁待产了。

    云竹想得多些,此时说起苏檀儿可能怀孕的事情,宁毅想了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竹性子温婉,他明白,认命了,这个也知道,可是在她面前讨论苏檀儿,宁毅便总觉得自己不厚道。云竹看着他的表情,扑哧一笑,随后脸上飞红:要不然,咱们便在你离开之前,那个呃,那个

    她说了半天,却终究只是脸色愈红,说不出更多的话来,随后低头系了个绳结,将细线咬断了。宁毅自然知道她是指什么:可得想办法躲开锦儿才行,那家伙像个牛皮糖,要怎么样才能将她支开很久呢

    云竹自然不好参与宁毅那如何将看守者支开,让我吃掉你。的讨论,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将头和肩膀靠在了宁毅身上,此时宁毅坐得比她高,将手放在她另一边的肩膀上,随后轻抚上她的脸颊,那脸颊有些烫,云竹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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