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秦绍和摸了摸下巴:逃掉的那个叫陆陀,倒是最难对付的,不过他那日未曾参与刺杀,另外的三个,都杀了?
大胡子秦绍谦点头:当然,啊,小虎快过来,把这位兄弟手上的东西放盒子里去,我娘不喜欢看到这东西我就说嘛,他们杀了就杀了,你还出什么馊主意,把人头带回来显摆,他们行刺我爹,这是公案,理应交由官府处置,我们把人头带回来这不变成私仇了嘛,下次一定不能这么做了不对,没下次了爹,这真不是我的主意
秦嗣源看着这儿子叹了口气,秦绍和倒是想笑又不好笑的样子,被称为小虎的清秀男子连忙过来接那人头,将人头放进那盒子里,此时盒子还在婢女小翠的怀里抱着,她在秦绍谦的怀中晃晃悠悠地醒来,眨了眨眼睛,随即目光一瞪,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混乱,有人赶忙过来帮忙扶着,掐人中,秦绍谦苦恼地皱起眉头:这这样对身体不好吧,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他平素在军中,对死人倒没了什么感觉,只是对这类身子娇弱的小丫鬟,便有些无奈了,怕把人给吓出病来。
有这一场鸡飞狗跳的变故,片刻之后互相介绍起来,也就不显得生分了。秦绍谦比他大哥秦绍和年纪小得多,今年才三十出头,据说两人之间本有一位兄弟,只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他留了一脸大胡子,乍看起来显得粗犷,实际上眼神和轮廓都显得年轻,若刮了胡子,说不定便是儒将型的娃娃脸,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年轻人叫做胥小虎,身材高大,样貌清秀,据秦绍谦说武艺极高,因此军营之中聚众打架通常拉上他,因此成了生死兄弟。
虽然秦绍谦言语间试图将自己塑造成兵痞一名,不过在宁毅看来,这两人举手投足,与兵痞之流的感觉还是很不同的,他对这年代的军人倒也不是很熟,只是微有这样的感觉而已。
随后秦夫人招呼着宁毅去偏房洗手,毕竟那手上抓了死人头石灰,也是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总要洗上好几遍才行,檀儿便也跟了过来,要替宁毅洗去手上沾的秽物。她自从方才见了那人头,便一直抿着嘴在宁毅身边站着,多少也有硬撑的成分在其中,这时候宁毅也不免觉得手上有些黏糊糊的,她却要拖着自己的手替自己洗,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笑着说自己来就行,檀儿却只是摇头。
她今天将自己打扮得精致,摇头间红唇紧抿,显然忍得厉害,却兀自拿了毛巾将宁毅手上的石灰先擦去。宁毅微感疑惑,心想莫非这是要在秦家人面前表现夫妻俩的伉俪情深,不过回头看看,除了小婵在门口准备换水,秦嗣源等人倒没有在此时过来,转念之间,檀儿已经拉着他的手浸到水盆里,随后拿着旁边的桂花胰子替他清洗起来,洗过一遍,便是换水,一直换了好几次水,檀儿除了给他洗,便也给自己的双手洗了几次。
宁毅皱着眉头问了几次,方才见她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那那是人头,看着怕
嗯。
檀儿抿抿嘴:相公用手碰了那东西,今晚碰到妾身身上来,妾身总会觉得起鸡皮疙瘩
呃那还非要亲自替我洗?
在别人家里说着被宁毅的手碰到身上这类的话,檀儿的脸上也微微红起来,却还是低着头:这样洗过了,便也知道自己的手洗干净了,有了心理准备,晚上便不怕了
宁毅微微愣了愣,随后倒是笑了出来,苏檀儿的性子与一般女性终究不同,若是宁毅自己洗了,便是洗得再多次,她恐怕都会觉得宁毅手上不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要迈过心里的坎,便拉着宁毅一同将手洗了,两人用了一盆水,总之她便与宁毅一样了,心里便没有了那道坎。宁毅看着水中那已然洗了好几次仍然在为自己洗手的白皙十指,一时间倒也有些感动。
如此洗过几次,倒也差不多了,才见到秦绍和秦绍谦两兄弟笑着从门外进来。打过了招呼,那秦绍谦用力拍了拍宁毅的肩膀,笑道:方才真是对不住了,不过宁兄弟真是条汉子,我以往可没见过有哪位文文秀秀的书生能那样抓住一颗人头而面不改色的。不过那本是辽人的头,咱们当成狗头来看也就是了,哈哈。
唯死撑尔。宁毅笑着拱手,不过,方才秦兄说那几人乃是民壮围殴致死,恐怕也有不实吧。
他心中倒没什么底,只是看着秦绍谦前后表情,稍稍试探一下,果然,他问过之后,那秦绍谦便大笑了起来,秦绍和也是笑着道:父亲说立恒眼光厉害,果然不假,这小子平日舞刀弄枪,此时倒派上用场了。他此时已经年近四十,秦绍和也三十出头,但还口称这小子,秦家两兄弟往日里的关系也大抵可见一斑。
秦绍谦此时笑着撇了撇嘴:哈,也亏得他此时死在我手上,否则他日有瑕,我必杀去辽国,取他满门性命。他说着这话,脸上便有戾气聚起,原本显得还年轻的脸渐渐染上如秦老一般的威严气势来。只是这气势才聚起不到一瞬,转眼便变得呲牙咧齿,却是兄长在他肩上赞许地拍了几下,也不知道拍到了什么,顿时便让他变了脸色。
怎么了?秦绍和疑惑地问道。
大大哥我背后有伤秦绍谦吸了口冷气,方才举起手指往肩膀上指了指,秦绍和拈起他的衣领往里面看了看:受伤很重?你
别跟娘说别跟娘说大胡子秦绍谦忍着痛拼命挥手,小声道,妈的,当时就我与小虎两人,这帮辽狗不太好杀,背后挨了一刀才换了他们三条命喔呜呜呜呜,值了,不过好痛,千万别跟娘说,我都没敢上太重的药,怕被闻出来,宁兄弟,也麻烦帮忙掩饰一下,最怕老娘哭
秦绍和皱起眉头:受伤这么重,在家中有要住这么些天,娘最关心你,哪里瞒得住?
唯唯死撑尔
方才宁毅说的是这句话,此时他呲牙咧齿的一说,房间里的几人倒是都笑出来了,笑容之中,也有几分佩服。宁毅记起家中还有几份陆红提留下来的伤药,有治外伤的,药味倒是不重,当即说了晚上着人送过来,秦绍谦性格爽朗,又是一番感激。
随后几人朝着客厅那边过去,才走了一半,却见芸娘正与两名女子端了些东西从那边走过,秦绍和与秦绍谦两人都口称芸姨娘,显然他们与这位年纪也是三十出头的秦老小妾关系倒也不错,只是跟着芸娘的两名女子让宁毅微微愣了愣,这两人一是聂云竹,二是元锦儿,秦府这次家宴有道谢之意,云竹与秦府的关系本就不错了,这次将她们请过来,宁毅竟然不知道,此时看起来,她们竟像是秦府家人一般正在帮忙准备晚宴呢。
芸娘领着她们大概还有事,略略介绍便朝后院去了,檀儿自然认得元锦儿,但在别人家中,倒也不会表现出好奇来,云竹看见他们,倒像是早就知道宁毅要来,趁檀儿未注意的间隙间微微朝宁毅露出一个狭促而俏皮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朝后院去了。
不一会儿去到客厅,与秦老聊了几句,云竹她们再过来时,分明看见秦嗣源那老头也微微露出了一个微带狭促的笑。宁毅倒也有些无奈,老人是知道他与云竹的关系以及两人之间的苦恼的,以往笑宁毅庸人自扰,但他对于聂云竹这女子也有好感,这次随意的一次宴请,便让宁毅感觉有些像是平日里两人下棋时老人的杀招一般。
平日对弈,宁毅或剑走偏锋,或大开大合,总之风格明显,老人却是中正平和,执手中庸,这次他棋子一落,倒还真能让人感觉到躲不开的压力,另一方面,又真是润物无声,让人半点也生不起气来
回来了,本来零点前可以更新的,死了一次机到这时了。
2012到了,末日之前,我也开始发疯吧
第一八五章 再会(上)
第一八五章 再会(上)
虽然平日里来往态度平和,不过真说起来,老秦是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当有大气魄。虽然他也颇重感情,不至于信什么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但真要说起对女人的态度,老人家还是有着这个时代男人的共性,他不至于肤浅到认为女人就没自己的脾气,但要认真说来,区区两个女人,却也不是需要花太多力气的事情。
只对宁毅的这点性格,他原就有些不以为然,当然,最后也只得加到对方性格中古怪的一部分里去。
这次的私人宴请,他一方面让芸娘邀了云竹那边,未曾告诉宁毅,另一方面邀来宁毅,却也不曾告诉云竹。他这邀请的理由毕竟是很充分的,那日在竹记,宁毅救了他的性命,云竹与锦儿也出了力,如此亲近一番,没有关系。实际上却是藉此将双方顺手便塞在了一起。
云竹在见到宁毅的一瞬自然也已经明白过来,喜欢的人将要为难,她也笑得有些俏皮,不过此后却是再未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神色淡雅,不愿给人添麻烦。秦老也只是一开始为此笑了笑,后来倒也不做干涉。
接下来的一场宴席是分了男女的,据说元锦儿倒是比较活泼地与苏檀儿聊生意经,她想要成为女强人,于是不吝于向真正的女强人取经,檀儿问清楚她开店的情况,却也真的给她出了些主意,两人详谈甚欢。
宁毅这边,则是秦绍谦说些军营方面的事情,随即又问起两天后会有的踏青会,提到李师师和矾楼,他哈哈的笑起来:矾楼我熟啊,那个李师师嘛,我也见过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见见她。
秦绍和疑惑起来:矾楼你是去得不少,可李师师这几年才出来,你又怎会认识。
咳,前年的时候去汴京,找了以往的一帮知交出来相聚,他们说那师师姑娘最出名,于是去了矾楼,人还没见着,看见高俅那假儿子仗势欺人,要对个卖瓜果的女子动手动脚。老子呃,我,我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事,当场就起了口角,后来大家在矾楼上打起来,要不是他身边有个叫陆谦的走狗武艺不错,我少不得要给他两拳。
此时这桌上除了秦家三父子便是宁毅与一旁的胥小虎,秦嗣源听得这小儿子说起这种事,放下筷子,将碗递给旁边的仆人添饭,皱眉道:胡闹。但言语之间,倒也不见太多的责备。此时那高俅在东京已居太尉之职,不过他是阿谀奉承上位,虽然说起来弄权也是厉害,但于高层的文官武将之中,却不怎么受待见,秦嗣源虽然说了胡闹二字,但看起来却并未将高俅看得太厉害。
秦绍谦自然也明白父亲的性子,摊了摊手:哪有胡闹,总不成就这样看着嘛,我们以前在汴京闹来闹去,也只是与那些欺行霸市的匪人流氓打打架,路见不平就干一场。爹,你很久没去汴京了,不知道那边被些二世祖弄得多乌烟瘴气,前年我走了没几个月,听说那高衙内将禁军里一个姓林的教头入了罪,后来
他顿了顿:嘿,后来这林教头的妻子死在高衙内的房里,林教头被发配,去年的时候听说反了,去了梁山。妈的汴京街上找人问问,十个有八个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那次还未听说他太多恶行,否则就算有那陆谦和耿叔叔拦着,我也要拔刀把他剁了
秦嗣源抬头看了他一眼:希道也在?耿希道,便是耿南仲了。
秦绍谦点头:嗯,耿世叔让我问爹爹您好。他出来当和事老,我们只能给他面子了,矾楼的李妈妈带着那师师姑娘也出来劝架,后来大家找了个花厅坐下,我们一边,姓高的那帮家伙一边,那师师姑娘在中间弹唱,嘁,一点意思也没有不欢而散了。
他说完,一耸肩,将一张大胡子的脸埋在碗里开始扒饭,其余几人倒是笑了起来,秦嗣源点点头:希道当和事老是蛮有一套的。
随后大家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待说到那胥小虎,才知道这年轻人也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练过真正上乘内家功的那种。秦绍谦却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打架打得多也只是凭着自身悍勇而已。秦嗣源便笑着说起宁毅以前向往武功的情景,随后宁毅当然也免不了朝那胥小虎说些久仰久仰,在下人称血手人屠之类的话。
据秦绍谦说,这胥小虎的武风刚猛,最擅长巴子拳白猿通臂,不过在性格上却是非常淳朴,甚至微微有些腼腆的感觉。宁毅练了这么久功夫,正好在武艺上有许多疑问,他问出来,那胥小虎也是知无不言,不过到得后来,也大抵与陆红提说的差不多,武术终究是打出来的,套路练太多,到不了意未至身先动的程度终究意义不大,也就是说,最重要的还是必须得形成条件反射才行。
这顿饭吃完,算得上宾主尽欢。
又过得一天,便到了那踏青会举行的日子。这还是清明前两日,古称寒食,为纪念春秋时介之推而设。三国以前,人们在寒食前后的一个月都不开火,均吃冷食,后来由于这一月之期常常令老弱之人无法熬过,魏武帝曹操便废了这吃冷食的习俗,再到后来,寒食节踏青祭祖,又挪了两日,便与清明放在一起了。
这天天气倒好,早晨起了阵雾,但日出之后便已散去。秦淮河畔的小楼前,云竹与锦儿做了男装打扮,每人拿把扇子摇啊摇,正准备出门。
此时春风已暖,天上舒展的云朵犹如白龙飞舞,秦淮河畔柳丝盈绿,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时节,江宁城内居民富庶,这类活动也就比贫穷地方多些,这些日子里,去往郊外的道路上,时常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一家人穿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开心地出游的样子,小孩儿牵着大人们的手,摇摇晃晃,兴高采烈的。
今天这类出游的人显得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些,秦淮河上,偶尔也能见到一两艘画舫在往城外驶去,道路上的柳絮飘飞间,朝着城门方向去的书生们也显得有些多。今日陈洛元所办的踏青会,所选的地方,也正是在江宁城外的白鹭洲附近。
云竹在以往几年的时间里都未曾这样出门踏过青了,早些年只在金风楼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机会,那时便是出门踏青,也不是为的自己。赎身的头两年里她享受着自由的感觉,却甚少出门,简直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怕见外人的官家小姐,后来开始卖皮蛋,也只是作为必要的生意,若非如此,还是觉得呆在家里更自在,她骨子里还是传统保守的性子,作为女子要这样出门游玩,总是觉得要与家人同行才是,小时候跟着父母,以后大抵只能跟着夫君,于是宁毅这样叫她出来,她心中高兴,扮了男装,却又免不了有些紧张。
我有些紧张。稍稍整理着衣角,她走在路上,侧过头去与锦儿说道。锦儿正一边走一边展了折扇给自己扇风,闻言耸了耸肩:有什么紧张的,来,云竹姐,挽着我的手走吧。
云竹莞尔一笑:我现在与你一样也是本公子,有什么好挽的。
两人原本与宁毅约好的地方便是在白鹭洲附近见,此时说笑一阵,到得城门附近,方才乘了车,一路往石头城方向过去。
宁毅对于今天的踏青只当做看演唱会,倒不着急,出城之前先还去了一趟豫山书院布置几样功课,待抵达约定的地点,白鹭洲附近江岸边已经有了许多踏青之人了。
此时的白鹭洲其实与后世的南京白鹭洲公园并非在同一个位置,此时的白鹭洲也就是李白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诗句中的原址,它是位于石头城外长江中的一道沙洲,将长江一分为二,洲上多芦苇,因此常有白鹭聚集,后来长江泥沙淤积,白鹭洲跟长江南岸连起来了,后世便渐渐没了。
此时白鹭洲附近风景是很不错的,但踏青不是野合,没必要到洲上的芦苇丛里去踏,一般便是在白鹭洲两岸的山间水边走走。这春日里的踏青活动也有许多种,一家三口到野外放风筝算是踏青,多几个人随意乱逛也是踏青,比较正式一点的,则通常以文会形式,一帮年轻书生得了许多文坛名宿或是科考高官的邀请,在山间由大佬们出个题目,以文会友暂露头角,也可以叫踏青,如历史上有名的王羲之谢安等人的兰亭之会,他们叫修禊,笼统点归类成踏青聚会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一次的踏青聚会不至于太严格,但最多的还是以文人为主要参与者,其余商贾官员也有不少,但自然都通晓文墨。作为组织者的大儒陈洛元在这边有一处自己的园林,地点自然放在那边,免得许多闲杂人都跑来参与。但老实说,聚集在这附近,没能得到邀请的文人已经相当可观了,他们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陈洛元的聚会而来的,只是倒不妨看看自己能不能混进去,或者更有想法的,倒也准备在这边再组织个更大的文坛聚会,将陈洛元李师师那边的风头全给压下去。
如此这般,宁毅抵达时,江边闲杂人等众多,也有些画舫楼船停在那边,大概其中的女子也是受邀参加了的。宁毅与云竹锦儿约得笼统,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她们,两个丫头做男装打扮,很下了一番功夫,宁毅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们,他其实是被那边对峙的场面吸引过去的,几个人站在那树下,看起来气氛很不好,一边自然是云竹跟锦儿,另一边则是三名书生与一名看来是做陪同的青楼女子,这其中,宁毅也认识一人,那是以前很仰慕锦儿,看见宁毅跟她表现亲密便抓狂的大才子柳青狄。
不过现在看来,柳青狄脸色有些高傲,锦儿则是神色不豫,大概是柳青狄发觉自己不可能把妞泡上手之后,已经开始起逆反心理,决定不给这水性杨花的女子好脸色看,因此双方起口角了
啧,泡妞泡成这样,真是难看,锦儿打算泡云竹的态度都比他好得多
宁毅在心中叹一口气,正准备过去,陡然间,后方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宁兄!你也来了?
语气之中,颇为惊喜。
宁毅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那一脸惊喜之人确是见过的,那天见到那王姓女子时,跟在她身边的跟班,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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