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在这延禧宫中,阮宜兰闹也闹过了、绝食自杀都试过,最后被阮老太太一句:“若是你还念着你爹娘的养育之恩,便不要为了你一个人而害得整个阮家灭门!”毁去了最后一点坚持。
她连闹一闹的资格都没有了,阮家走到如今不易,整个阮氏没有人愿意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阮家大好的前途,就连生她养她的亲爹娘,都已经放弃她了。
此时她面色苍白,如没有灵魂一般的向前走着,似乎没有见到魏诗雅一般直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不想她不愿闹事,那魏诗雅却不愿放她离开。
娇俏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阮宜兰耳中。
“说起来,本答应还没恭喜阮家小姐呢,如今阮小姐已是郡主,马上又是牧寒部的王妃,这身价是水涨船高了,当真没有愧对阮小姐在选秀那日的精心打扮!”
她的话叫阮宜兰身子一颤。
若是那日没有那般精心打扮,没有被戈晔看中,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嫁去牧寒部了
可是,为什么就算戈晔求娶元墨一事出了差错,那还有余氏、还有陆氏!为什么独独选中的就是她为何入宫为妃的变成了魏诗雅
这一切,明明应该反过来才对!
“我如今是郡主,日后是王妃,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看见本郡主不行礼,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被戳到痛处,阮宜兰终究是忍不住了,转身冷眼看向魏诗雅。
不想魏诗雅不但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倒更为鄙夷的看着阮宜兰。
“哟,如今就开始摆起王妃的架子来了先不说你这王妃离着京都十万八千里远,有没有能力要本答应的命,就是给你胆量,你也不敢伤本答应!我是皇上亲封的答应,你这王妃的位置,还是本答应帮你坐上去的,若是你还有些良心,便该记着感谢本答应才是。”
魏诗雅笑得娇俏,从前落在身后的一头青丝如今尽数盘起,已是宫中妃嫔才能梳的发髻样式,其上的珠串随着她的话语声轻轻晃动。
虽说被罚了好几日不得进教习院子听课,但这仪态之上,她自个儿在私下里倒是练得不错。
阮宜兰心下一惊,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
“帮我是你、是你私下换了我进殿的顺序!”
又惊又气之间,阮宜兰的脸色就更为苍白了。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她的出身不低,可为何会同四个府上不过区区四、五品的小姐一同进殿,如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都是魏诗雅在背后搞的鬼!
那边魏诗雅笑了笑,却又很惊讶的抬手掩住唇角。
“郡主说的什么意思,本答应不太清楚呢,只是郡主向来聪慧,哪里有人敢在郡主身上做什么小动作郡主可莫要折煞本答应了!天色将晚,郡主还是快些出宫罢,听说郡主府里安排了许多牧寒部的人专门侍奉郡主一人,牧寒部偏远落后,=听闻吃的喝的做的都不甚精致,郡主若能早些习惯,最好不过了!”
那边阮宜兰却不再听她的嘲讽之语,只不停的摇着头。
“不、我不要出宫、我要将一切告诉皇后娘娘!私自在选秀一事上动手脚是大罪,纵使我无力改变嫁往牧寒部之事,我也绝对要将你做得恶事公之于众!”
阮宜兰说着便要向椒房殿而去,纵使身边丫头劝着,都是拉不住。
只是她还没跑两步,便被两个身材健壮的老妈子按住。
魏诗雅面上带笑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阮宜兰。
“本答应说了,天色将晚,郡主也该出宫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只怕皇后娘娘怪罪。郡主也不必不舍,日后同在这京都城里面,念着从前咱们姐妹情谊,阮家那边,本答应自会好好照拂,郡主还是安心去吧。”
说罢手一挥,两个健壮的老妈子将阮宜兰压着便上了出宫的马车,半点不给阮宜兰嚎叫的机会。
其实阮宜兰从听到魏诗雅说的那些话开始,便已经没了挣扎的勇气。
是啊,她远远的走了,可魏诗雅成了皇妃,日后前途未知,若是魏诗雅得了圣宠,想要对付阮家易如反掌,她就算有心也无力相护。
魏诗雅就是看准了她恐惧这一点,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将真相告诉她
她防备了所有人,唯独漏了魏诗雅。
可是凭什么,从前跟在她后面做小伏低之人,如今凭什么爬到她的头上来
她不甘心!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可是如今谁还会帮她连家人都放弃了她
是了还有一个人,或许会帮她也不一定
第六百九十九章 故人相见
搬到郡主府两日,阮宜兰一直没有出过房门,也没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只是一直不愿见阮府前去拜访之人,只怕是对阮家二老还有所埋怨。
她要嫁去牧寒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若是她明事理些,安安分分待到出嫁那一日是最好不过的,只是这脑袋糊涂起来,不是旁人能劝得住的。
“东西可有准备好了”
面容苍白了几日的女子突然间用了脂粉、梳起女儿家好看的发髻,为的,是去见那个如今心里念着的人。无奈她本就细嫩的皮肤稍微碰一下都能看出印子来,更莫要说几日难以安眠,纵使是用了许多的脂粉,也难以盖住眼睛周围的一圈混沉。
只是女子对镜描眉,丝毫不在意自己脸颊的苍白,末了觉得那胭脂过于碍眼了些,还拿起帕子将胭脂擦去,叫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憔悴不堪。
只是本就是个美人儿,纵使身形消弱了些,也是叫人看见都忍不住想要怜惜。
“郡”
小蝶正想唤一声郡主,却被女子冷冷横过来的一眼吓得立刻改了口。
“小、小姐当真要这般做吗若是叫人知道”
若是叫人知道,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犹豫着要戴红色宝石簪子还是碧玉垂流苏发梳的阮宜兰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之意,叫那小蝶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我是你的主子,我背井离乡去那般遥远之地,你也是要跟着去的,如今除了咱么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咱们。东西你准备好,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是传了出去,便是咱们一起死,可若是成了,骂名我背,你也可以随我留在京都。你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不必我教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或许是知道陷害自己至此的人是魏诗雅开始,也或许是从阮家二老为了家族利益而放弃她开始只是不管是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深究已没有意义,她只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那侍候在她身边的小蝶身子颤了颤,半响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都准备周全了。”
晚膳过后,外间残阳似火,院子里的花朵春来抽了新芽,嫩绿一片的很是好看;有斑驳的树荫映着夕阳的余光摇晃不止,这空荡荡的院子因着疏影晃动而显得有几分热闹。
阮宜兰如往常一般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都不见。
这好好的一座郡主府,在外人眼中看来是皇家无上的恩宠,对于阮宜兰来说,却是一座连接着地狱的牢房罢了。
魏青跟在小蝶身后一路走进了内院,其实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此处到底是女眷所在,但一想到眼前丫头说的宜兰寻他有重要之事,他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跟了过来。
只是此时他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郡主府中,难道连个侍卫都没有”
阮宜兰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也是日后牧寒部的王妃,她居住的府邸,看起来不错,却是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他这一路走来都没看见一个侍卫,若是有歹心之人钻了这空隙,宜兰岂不危险
见魏青皱眉问起这个,小蝶心头一颤,并未回身,生怕自己的异样被身后之人察觉出来,只闷着声音开口。
“将军有所不知,这郡主府中的守卫,大多都是牧寒人。郡主的心思将军是知道的,对牧寒部的印象并不十分好,自然也不愿在京中仅剩的这几日也要日日面对着牧寒人,便下了令将他们尽数驱逐至后院去了。”
她说得委屈,魏青也听了进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此事,再开口便是对阮宜兰的关心。
“你们家小姐郡主,郡主还是整日里闷闷不乐不愿见人”
心里念着的人,就算已经有了婚约,魏青还是忍不住关心留意着关于她的任何一点消息。
小蝶见魏青提起自家小姐时语气中的关心和小心翼翼,她顿时觉得,小姐做的决定不会错。
能不能留在京都,便看魏将军了!
“对,小姐已闭门不出多日,唯一一次愿意从内室出来,还是从宫里搬出来的那一次,只是一路上也不肯同人说话,心中着实难受得紧。如今失礼请了魏将军过来,也是看不下去小姐受这般心上的折磨,又不知该去寻谁来看一看小姐,思来想去,也只有魏将军了。”
魏青一应俱全,假山之下流水潺潺,这般好风景,都不能叫阮宜兰出门多看一眼,可见前往牧寒之事对于她来说,很是叫她难以接受。
这般想着,那边小蝶已带他到了阮宜兰的院子里。
这院子同一路来时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为寂静,偌大的地方,除了小蝶之外便再无旁人侍候,也不知道是阮宜兰吩咐下来的不允人在房前侍候,还是这院中侍候的人刻意怠慢主子。
“魏将军,到了,将军直接进去便是。”
小蝶轻轻将房门推开,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抬手将门前的帘子打着,等魏青进去了再放下来。
魏青向里看了看,只是看见的只有雕刻精致的白玉屏风,旁的便再看不到什么,整个屋子也有些昏暗,可见是连窗户都未打开的。
小蝶见魏青迟迟不动,心下一紧又开了口。
“将军还是快些进去吧,小姐如今才吃过晚膳,该是在看书。这几日小姐心情不好,也不许奴婢们在跟前侍候,将军进去劝一劝小姐也是好的。”
魏青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便直接抬步走了进去,他之后,小蝶将那帘子重新放下,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前,只是眼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这边魏青才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越是靠近内室,这香气的味道便是越浓郁。他皱了皱眉头,阮宜兰不像是会用这般浓重熏香之人。
只是他也甚少进过女子的卧房,自然也不清楚这女子房中常点的熏香是何种模样,这般一想,便也释怀了。
房内人果真是在看书,只是隔着层层的轻纱,魏青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已。
那人似乎听见脚步声,便抬头向魏青方向看过来。
“是将军来了吗”
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沙哑,也不知道是偷偷躲在这房中哭了多久,才哭成了这般模样。
魏青心中顿时有些心疼,想要拨开那轻纱进去亲眼看一看阮宜兰,却又觉不妥。
到底是男女有别,他不可辱了阮宜兰的清白。
纱帘之后的阮宜兰看着魏青没有动作,皱了皱眉,一阵心悸上来,又是一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一般。
这一来魏青如何还能忍得住,急忙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只是看见阮宜兰仅着一身单薄里衣的时候有片刻的犹豫,但也不过片刻罢了。下一瞬,他侧目扯过一旁木栏之上的披风便围在阮宜兰身上,小心翼翼的轻轻拍打她的背脊,见她咳嗽唤了下来,这才放下心。
“纵使入了春,天气还是带着些寒凉,郡主平日里还是多穿些为好。”
看着阮宜兰满脸憔悴的模样,魏青一颗心揪着疼。
“劳魏将军关怀了。今日冒昧将将军请来,也是宜兰心中万般苦涩无人可说,思来想去唯有将军一人。只是如今见了将军才恍然记起,将军也已有了婚配,今日宜兰的失礼,还望不会叫将军夫人误会才好只是一想到要远嫁牧寒,日后身边无一亲朋好友,宜兰的心中便是无尽的苦涩,只觉此生到此已矣了!”
阮宜兰说着往后缩了缩,偌大的披风将瘦弱的她围在其中,看起来更是叫人忍不住的疼惜。
牧寒部,确实偏远异常。
魏青又想起皇上赐婚的那一日,牧寒部的人选中的,原是元墨
若是那时候他坚持下来,说清楚要迎娶之人并非元墨,是不是就能帮宜兰逃过一劫
只是如今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
“宜兰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要给你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娘娘手中,变成了我与元墨的定情之物。若是能重来一次,我定然将玉佩亲手送到你手中。”
可惜现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
那边阮宜兰却满脸惊讶,面上尤带着泪痕的看向魏青,心中是无限的欢喜。
“将军送给元墨姐姐的定情玉佩,原是要给宜兰的!”
魏家与元家联姻,依仗的就是元墨同魏青二人之间的一枚定情玉佩,她本以为魏青移恋元墨,不想这其中,竟然是有这般的误会!
既然魏青对她还有心,那
还不待魏青回应,阮宜兰便直接张开双臂揽住魏青脖颈,柔软的身子也依偎在魏青怀中,语气之中满是希冀。
“魏青哥哥,你带宜兰离开吧!”
第七百章 悸动的心
阮宜兰将头埋在魏青的肩上,声音从最开始的欢喜慢慢变成了哀求。
似乎是依靠着最后一点的希望。
“魏青哥哥,你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个如同牢狱一般的地方。宜兰不想去联姻,也不想离开爹爹娘亲,更不想同魏青哥哥永隔。他们派人日日监视我,派人在门前盯着我,这样的日子,宜兰一天都过不下去,魏青哥哥,如今只有你还念着宜兰,你带宜兰离开吧,求求你了”
魏青何时见过阮宜兰这般模样如同笼子里渴望自由的鸟儿一般。
而在阮宜兰的眼中,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魏青一人。
可是
“对不起圣旨已下,郡主府已赐,若是贸然悔婚,会损了皇上的名誉、伤了西部所有部落的心你放心,我已下了决心,待你去了牧寒,我便请命带兵前往西部边境驻守!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陌生的一切,也不会让你在牧寒部受到半点的委屈,兰儿,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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