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他只是静静地贴在那里,自己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平复内心里的噪热。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低低哑哑地开口:“往后娘子就知道了。”
他松开她的手,起身到旁边穿衣服,再穿鞋子,穿好喊了随海进来,让他去打水。
水端进来,殷玄蹲在脚蹬处,解了聂青婉身上的定身穴,然后垂眸认真地给她洗手。
洗手的时候,看到她手上的东西,他还是扼制不住地红了脸,红了耳,他有些尴尬的别开眼睛,想着他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刚那一会儿,他觉得他不用一用,他会死。
他真的已经忍到了极限。
把聂青婉的手清洗干净,殷玄喊了王云瑶进来,让王云瑶把盆子端出去,等王云瑶出去了,殷玄又喊了浣东和浣西进来,让她二人换床单。
浣东和浣西不明所以,但还是去找床单,找床单的时候,殷玄让她们还挑红色的,浣东和浣西不敢马虎,选了一张正宗的大红床单过来铺。
殷玄将聂青婉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让浣东和浣西换床单。
大红的床单上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可此刻却多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浣东和浣西只匆忙一瞥就赶紧收回了视线,动作麻利地将脏的床单一卷,换上干净的。
等干净的床单铺好,殷玄又将聂青婉放回床上,他没再上床了,蹲在床边,低声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朕再去看看奏折,晚上过来陪你吃饭。”
聂青婉看了他一眼,视线又慢慢往下,还没触及到某个位置,殷玄忽地一下子站起身,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那离开的脚步,明显的有些慌乱。
细看之下,还有几丝狼狈。
等坐到龙椅里了,殷玄蒙住脸,哎叹一声,想到刚刚……殷玄痛苦地往桌面上一趴,什么时候才能……才能随时都可以……
殷玄闭了闭眼,一个人去了温泉池。
说好看会儿奏折再陪聂青婉吃饭,可这么一泡到温泉池里,殷玄就没能起来,洗尽了身体,却洗不尽满脑子的玉望。
虽然没看奏折,但到了吃饭的点,殷玄还是收拾收拾,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去寝宫陪聂青婉睡觉了。
这个时候聂青婉已经想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殷玄,眼神很是古怪。
殷玄低咳一声,俊脸上慢慢爬满尴尬的红,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他微微愠怒,抬头轻瞪了她一眼,说道:“好好吃饭。”
聂青婉忽然把身子往他跟前一凑,低声问:“那样会舒服些吗”
殷玄一下子被呛噎住了,不住地咳嗽着,脸和脖子跟着蹿起青筋似的红,聂青婉吓了一大跳,连忙端了一杯水递给他,他迅速接过,往嘴里灌,等一杯水下肚,嗓子眼好多了,但还是难受,殷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脸色十分的不淡定了。
他看着她,说道:“吃饭。”
聂青婉却很执着,非要盯着他问:“真的会舒服些”
殷玄抿紧唇瓣,着实不明白她怎么就纠结这个话题了,那种事情,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她好意思,他不好意思行不行,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想着,朕要怎么跟你讲,朕又没跟你真的来过,朕哪里知道哪一种更舒服,他没理她,垂头吃自己的。
聂青婉还是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他,然后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吐一句:“难怪你后宫佳丽那么多,却没一个人怀孕,原来你一直都用……”
手还没说出来,殷玄就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了她的嘴。
聂青婉:“……”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殷玄也看着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吃饭。”
聂青婉默默地嘟嘴,将一筷子菜吃了。
殷玄收回筷子,心想,朕就只用过你一个人的手,往后也只用你一个人的身子,能怀孕的人只有你,能为朕诞生皇子的人也只有你,朕从来没用过别人的。
殷玄怕聂青婉又问东问西,吃了饭就赶紧逃了。
聂青婉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巴,在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祝一楠过来号了脉,又把晚上要换的药和纱布也拿来了,冼弼那头熬好药也送了过来。
虽然王云瑶很想动手帮聂青婉把药和纱布换了,可她实在不敢,只好去喊殷玄。
殷玄来了后,先喂了聂青婉吃药,然后给她换药换纱布。
等一切弄好,殷玄让随海把剩下没有批改完的奏折搬过来,在床前摆一张桌子,他在这里批,随海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东西就摆好了。
殷玄挥挥手,让他还有王云瑶和浣东浣西都走了。
殷玄是打定主意今晚不睡觉,因为昨晚他睡着了,害的早上聂青婉起来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纱布上渗了血,故而,他忙完手上的奏折后,就又去拿了一些书籍看。
聂青婉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殷玄在龙烛下看她,看着看着就失神了。
这样的场景,他幻想过好久,如今,终于成真。
……
下午从龙阳宫出来,陈德娣直接回了寿德宫,她没有邀请拓拔明烟去寿德宫坐坐,也没有邀请李玉宸去寿德宫坐坐,拓拔明烟和李玉宸也没说要去她的宫殿,故而,各回各的宫。
陈德娣回去了后心情看上去挺平静,何品湘给她奉茶的时候小心地观察了一眼她的脸色,低声说:“娘娘怎么不寻着这个机会让拓拔蛮子来坐坐,商量一下荷包的事”
陈德娣垂眸接过茶杯,慢慢地喝着,喝了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再也喝不下,她将茶杯递给何品湘,掏了帕子擦了擦嘴,说道:“不着急。”
何品湘便不吭声了。
采芳不明白,说道:“娘娘怎么能不着急呢,今日看婉贵妃的状态,好的不得了,我们如果不快点动手,她的病养好了,我们就没机会再动手了。”
陈德娣冷笑道:“皇上心疼她,虽然她今日气色看上去是挺好,可她那身板,中了那样的箭伤,不养个半月一月的,皇上是不会撤了她的药的。”
她又垂眸,缓慢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凤戒,阴毒地道:“放心,时间足够用。”
采芳笑了笑,亦不吭声了,想着娘娘是东宫皇后,论心机,那华北娇不一定比得上,论谋略,那华北娇也不一定比得上,论权势,那华北娇更比不上,她担心什么呢,她应该相信娘娘,更应该相信陈家。
再看一何品湘,老沉静稳,一点儿都不担忧,采芳就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了。
采芳道:“娘娘说的是。”
陈德娣看了她一眼,说道:“虽然不用着急,但该准备的工作还是得做,我们得弄到婉贵妃喝药的那张单子,龙阳宫里里外外全是皇上的人,想要在那里偷东西,十分困难,不过,万幸的是,婉贵妃中的是箭伤,而治箭伤的药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应该都知道,所以,晚上让我母亲进宫一趟,我与她一起吃顿饭,然后让她明日去一趟窦府,找窦太医要药方。”
采芳道:“奴婢这就派人去陈府,请陈二夫人进宫。”
陈德娣道:“不急,得太阳落山了再去。”
采芳虽不明白,却还是点头:“是。”
陈德娣要找拓拔明烟,但也不急一时,至少今天是不能去的,而且在找上拓拔明烟之前,她这边得先把那个能引发聂青婉药中的毒香找出来。
拓拔明烟虽然擅制香,可她无权无势,就算有心要致聂青婉于死地,也没那个能力。
她只能等时机。
陈德娣就是要拓拔明烟等的不耐烦了,等的所有情绪都用尽,然后再找上她,到那时候,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什么。
不得不说,陈德娣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把拓拔明烟的心理抓的准准的。
拓拔明烟回到烟霞殿,着实被嫉妒冲昏了头,回去就把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等砸完,坐在那里,气喘吁吁,极为痛苦。
红栾和素荷都劝她。
可劝不住。
拓拔明烟太爱殷玄了,哪怕她告诉自己,她应该死心,可怎么能死心呢
她若能死心,当初能背叛太后吗
她若能死心,还用如此折磨自己吗
她不能死心,她亦没办法不爱他。
拓拔明烟红着眼眶,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哪怕早年被父亲无情地卖给羌氏,任羌氏之人蹂躏践踏,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拓拔明烟抓住红栾的手,哭道:“红栾,你说华北娇为什么就有这么好的命,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凭什么!”
红栾心疼地抱着她,说道:“娘娘,这只是一时的,你别又被她刺激了。”
素荷冷着声音道:“我今日没去,不知道龙阳宫是什么情形,但猜也猜得到,龙阳宫在禁严,那个华北娇又受了伤,按理说她该静养,不该宣你们进去才对,可她宣了,这就说明她就是要故意刺激你们的,娘娘,你别又被她的小心机给刺激了,这个婉贵妃就是歹毒的,面上端着一幅笑,在皇上面前表现的仁慈善良跟后宫妃嫔们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可转眼她就让你们看她在龙阳宫有多风光,有多受宠,天下女子,哪一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素荷道:“娘娘,你已经上过她一次当了,万不能再上第二次。”
拓拔明烟戚悲道:“我心理明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戳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很疼,你们能明白吗”
素荷神情悲痛地看着她,默默地也红了眼眶。
娘娘做错了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做错。
她唯一错的就是爱上了皇上。
素荷走过去,轻声说道:“我们都能明白,可娘娘需要振作,你这身体刚养好,若是中了婉贵妃的歹计,那就真的让她趁心了!”
拓拔明烟垂了垂眼,睫毛上的泪珠滴落在衣襟上,迅速将衣裳浸湿了一大片,红栾拿帕子为她拭泪,素荷也掏帕子。
拓拔明烟挡开红栾的手,轻声说:“我没事。”
红栾道:“娘娘别哭了,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身子。”
拓拔明烟细细地哽咽道:“我知道。”
她又抬起头,快速地伸手,就那般用袖子擦了擦眼,一手握住红栾的手,一手握住素荷的手,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好像除了哭,我也做不了别的。”
红栾道:“娘娘是身子不好,若身子养好了,旁人想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
素荷也道:“就是,所以娘娘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子,其它的事情都不要想,如今婉贵妃风头正盛,我们避着就是了,只要皇上还念着娘娘,那娘娘总有翻身机会的。”
是后一句话说到拓拔明烟的心坎里去了。
拓拔明烟知道,殷玄虽是帝王,看上去冷酷无情,可他对恩人却很看重,不然,也不会事事都牵就着她。
想到这里,拓拔明烟的心情好了一些,她问素荷:“离上次冷毒的发作,快一个月了吧”
素荷想了想,皱眉说道:“快了,娘娘是要奴婢去拿那株药草吗”
拓拔明烟摇头:“不,我是在想,冷毒发作的时候,婉贵妃的伤有没有好,那个时候,皇上是来陪我,还是陪她。”
红栾道:“皇上定然是来陪娘娘的。”
素荷也道:“这点娘娘就不用多想了,每一回皇上都是陪着娘娘的。”
拓拔明烟心想,以前他能陪我,现在却不一定能了。
拓拔明烟垂头,说有些累,红栾和素荷对望一眼,其实知道娘娘不是累,她只是心情不好,想躺着罢了。
红栾和素荷扶起拓拔明烟,伺候她躺下。
想比较陈德娣和拓拔明烟想杀婉贵妃的心思,李玉宸就完全是希望婉贵妃好了,杨仪澜和宁思贞还有袭宝珍也是,她们四个女人回去了讨论了一番,就一致决定明天再去龙阳宫陪聂青婉,悄悄地带上牌盒,若她想玩,就陪她玩一会儿。
临到黄昏了,采芳派人去陈府,请了胡培虹进宫。
胡培虹来到寿德宫,陈德娣与她吃了一顿晚饭,说了要用香毒杀聂青婉,回去后胡培虹就把这话告诉给了陈亥。
陈亥听了,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一来荷包经由拓拔明烟之手,他们陈府就能置身事外。
二来荷包里装的也只是普通的香,就算聂北是阎判,也不可能把普通的香料判成是毒香,枉加罪名。
三来此荷包是戴在皇上身上的,也就等于说,杀害婉贵妃的人是皇上自己,皇上能怪别人吗
四来拓拔明烟于皇上而言,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旁人不知,可陈亥最清楚,当年太后的死,可是拓拔明烟一手绝香造成的,她对皇上有极大的恩情,有这个恩情在,就算聂北当真查出那荷包有问题,判了拓拔明烟的罪,皇上也不会真的杀了她,最多冷落她。
五来拓拔明烟也不是好鸟,如果真被聂北查出那香能跟婉贵妃喝的药产生致命的毒素,她也可以说自己并不知情,把此事推脱的一干二净,毕竟,她只是好意给皇上缝个荷包而已,谁知道那香料能害婉贵妃呢只能怪婉贵妃自己倒霉。
当然,还有一点陈亥是一定要考虑的,那就是拓拔明烟会不会反咬陈府一口。
这其实不用想,如果有这个机会,拓拔明烟必定会反咬陈府。
之前陈裕临阵出卖她的事情她一定没有忘怀。
陈亥沉默地敲着桌面,对胡培虹说:“爹知道了,德娣这方法极好,她要的香料我们陈府会找来,到时候你缝制进荷包里,带给她。”
胡培虹应了一声是,下去了。
等胡培虹走了后,陈亥回了延拙院,找到窦延喜,把她拉到了室内,摒退一切随仆,关上门,把这件事情对窦延喜说了。
窦延喜一愣,看着他道:“所以老爷的意思是,让我回趟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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