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只是透彻归透彻,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聂青婉闭着眼,十分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被他搂,亦不想被他抱,拿开他的手,往前挪了很长一个距离,再用薄衾挡住后背,阻止他欺上来。
殷玄默默地撇了撇嘴,大手将薄衾一捞,毫不留情地甩出了床外,然后长胳膊一伸,将某个恨不得滚到地上去睡的小女人给扯到怀里,八爪鱼般的捆住,在她还要扑腾挣扎的时候,他压着她的耳廓,强势霸道又野心勃勃地说:“婉婉,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乖乖跟着朕,不要再瞎折腾了,不管你怎么折腾,你都别想挣脱朕的怀抱。”
这句话一语双关,聪明如聂青婉自然听懂了。
她倏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殷玄垂眸,看着她平静下来的脸,那一刻,他看着她幽黑的如同无底洞一般的眼睛,不知为何,眉骨隐隐一跳,总觉得这样的她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他就听见她说:“你说的对。”
她把手伸了过来,环住他的腰,说道:“睡吧,就睡你怀里。”
说完,又往他跟前凑了凑,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枕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殷玄被她蹭的难受,却又万不敢再扰她了,不然,她真得跟他拼命。
殷玄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细胞又在逐层逐层的苏醒,他闭了闭眼,心想,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折磨朕!
虽然知道聂青婉是故意的,可殷玄还是认命地被虐。
没办法,谁让他宁可不要命,也想要她呢。
殷玄伸手,轻轻环着聂青婉的腰,与她紧密地拥着,也睡了。
第106章 各走各的 为周周宝贝生日加更
陈温斩跟聂北一同走出金銮殿,往宫门外去了,原本今日陈温斩进宫是要找陈德娣的,告诉陈德娣,聂北并没有查到是他伤了婉贵妃,亦不会把罪安在他身上,让她不用担心。
但现在,不需要了。
今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不到中午,大概就会传遍整个皇宫,而身在后宫的那些有权有势的嫔妃们,自也会相继知晓,那也就不用陈温斩再多此一举的跑一趟了。
陈温斩随聂北一同出宫门口,在宫门口,碰到了刚刚领罚完出来的夏途归,还有送夏途归到门口的戚虏,以及焦心地等在门口的李公谨以及王芬玉。
夏途归被施以三十军棍,官袍也被御林右卫军们收回,他此刻一身白色单衣,衣服上溅满了鲜血。
李公谨和王芬玉心疼的不行,双双红着眼睛,但想着夏途归虽然受了皮肉之苦,命却保住了,他二人又喜极而泣。
在戚虏送了人过来后,李公谨立马上前,将夏途归抱住。
戚虏不再多留,彼此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转身走了。
李公谨将夏途归抱住后,夏途归缓了一下,这才轻轻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将他推开,声音略显虚弱,却是说道:“我没事,不用扶,三十军棍而已,我还走得动。”
李公谨道:“逞什么强,刚刚在金銮殿里逞强还没逞够吗要不是亲家爹拿免死令牌救了你,你现在就在去见阎王的路上了,你在那些鬼差们面前逞强试试”
夏途归垂眸,低声说:“我对不起爹。”
李公谨道:“行了,知道对不起,你就亲自到他老人家跟前去认错,往后就在那里好好的尽孝。”
夏途归沉默不言,只心里闷闷的疼,想到陈温斩,想到夏谦,他没办法不疼。
王芬玉来的时候只骑了马,可在等夏途归行军刑的过程里她还是去租了一辆马车,想着一会儿夏途归受了刑,定然走不动路,得躺在马车里面才行。
王芬玉见李公谨扶着夏途归过来了,她就掀开帘子,让李公谨扶着夏途归上马车。
夏途归朝她望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忍着身体和心上的疼痛,抬腿登马架。
只是,还没登上去,陈温斩和聂北就出来了。
几个人一罩面,这场景就尴尬了。
你说夏途归怪不怪陈温斩当然是怪的。
你说李公谨和王芬玉怪不怪聂北自然也是怪的。
到现在为止,夏途归以及李公谨还有王芬玉都清楚,真正破坏御辇,伤了婉贵妃的人是陈温斩,以聂北的断案能为,定不会把案子判这么歪,错判在夏途归头上,那就只说明,聂北是故意的。
王芬玉眯了眯眼,想到那一张免死令牌,总觉得这件事蹊跷中透着诡异,不由得又多看了聂北几眼。
聂北拱手上前,不理会怒目而视的李公谨,亦不理会面色沉寒的夏途归,他只是冲着面色不好不坏的王芬玉说:“王姑娘,今日夏公在家吗”
王芬玉不咸不淡道:“在家。”
聂北道:“三年没见夏公了,一出来就忙的脚不沾地,没抽出来空去拜见,实在失礼,现在案子结了,我也能松一口气了,今日就与王姑娘一起,去拜见一下夏公。”
王芬玉道:“我今日暂且不回大名乡,托聂大人的福,我二舅伤的不轻,我得在怀城照顾他,就不与聂大人同路了,若聂大人有心,自己去即可。”
说完,冲聂北拂了个礼,催促李公谨上马车。
陈温斩在李公谨上马车前一个脚步走飞,眨眼落在马架上,他伸手去扶夏途归,被夏途归狠狠甩开。
夏途归抿紧薄唇看着他:“不用你扶了,往后的路,也不用你在陪着,各走各的吧。”
陈温斩一听心就抽搐了,眼睛里像滚了沙一般的疼,他用力攥紧手,闷声道:“对不起。”
夏途归没理他,帘子一撩,钻进了马车里。
等坐下了,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本来三十军棍是打在肩膀和屁股上的,那是一体下来的,他整个后背和屁股都疼,可这么坐着,除了心口泛起的疼意外,他倒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痛了。
夏途归其实知道这件事并不是陈温斩的错,他们搭档了三年,他深知陈温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出卖兄弟,亦如他不会出卖他一样。
最多是陈温斩也被聂北算计了,在金銮殿上,陈温斩的反应,夏途归看在眼里,陈温斩当时也是疼的。
可就算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再与他同行了。
李公谨瞅了陈温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进了马车里面。
王芬玉上马车的时候陈温斩下来了,他站在车窗外,看着那道紧闭着的窗户,想像着夏途归如何的恼他气他,甚至是怨恨他。
陈温斩这个时候又恨极了聂北,可想到这一切其实是他的小祖宗搞的鬼,他又如困兽一般不知该如何才好了,他舍得怪小祖宗吗不舍得,那就只好自己哑巴吃黄连,独自承受兄弟的误解,赴一场恩断义绝之路。
马车是租来的,没有车夫,夏途归全身带伤,李公谨是文臣,本来就不会舞刀弄枪,赶马车更是蹩脚,这会儿又在马车里面照顾着夏途归,那就更不可能让他来赶马车了。
王芬玉其实也不大会,但好歹会骑马,于是她就当起了车夫,她从大名乡过来的时候骑的那个马在租车的时候就寄在了租车店里,倒也不用去管那牲口了。
念在夏途归身上有伤,还是三十军棍这样的重伤,王芬玉不打算这么颠簸着去大名乡,赶了一小会儿路后,王芬玉提高声音对车内的李公谨说:“三姨父,先去你家里吧,喊个郎中给二舅看看,等二舅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带二舅回大名乡,让他到外公面前请罪去。”
李公谨看了一眼趴在榻上,死气沉沉的夏途归,说道:“也好,你三姨在家,有她照顾你二舅,我也放心。”
王芬玉便没再说什么了,控制着马车行进的方向,朝揽胜街去了。
第107章 惊恐害怕
李府座落在揽胜街471号,聂府座落在揽胜街18号,这中间隔的距离还是挺远的,马车从18号门前驶过的时候,王芬玉不由得朝那边望了一眼,也就一眼,她便收回,小心地驾驶着马车,去了471号的李府。
李府不大,院门是中等格局,三进的官居,夏凌惠一个人在家,眼瞅着没事可做,她就让舒仁喊上几个丫环拿上簸箕和背篓以及雨伞一起去西城郊的桂花林里摘桂花,回去之后做桂花月饼以及制桂花酒,这已经到七月中旬了,马上就要到八月,在八月仲秋节到来之前,怀城一半以上的妇人们都会带上丫环们去西城郊的桂花林里摘新鲜的桂花,回家给夫君们酿桂花酒,再给孩子们做桂花月饼。
李东楼和李玉宸都喜欢吃夏凌惠亲手做的桂花月饼,也爱喝夏凌惠亲手酿制的桂花酒,当然,李公谨也爱。
每年的这个时候夏凌惠都会提前去摘桂花,以免去晚了,摘的桂花不鲜活。
仲秋节那天所有为大殷帝国当职的官员们全都休假一日,回家团圆,那一天李东楼和李玉宸也会回来。
李玉宸自从进宫后,回来的次数少之又数,夏凌惠能盼的就是十五仲秋以及大年夜了,李东楼那小子虽在宫中当差,但每天都会回来,就近一个月他住到宫里去了,少见面,可夏凌惠也不想他。
夏凌惠正跟丫环们在院子里忙碌,管家文纪匆匆跑进来,对她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夏凌惠站在晒架前折着簸箕里的桂花,挑选最好的腾到另一个簸箕里,然后晒上一日,明日就可以拿出来制桂花酒了,她听了文纪的话,头都不抬,只道:“回来就回来了,他还让我去门口迎接他不成让他进屋歇歇,你去伺候着,我在忙,没空搭理他。”
文纪道:“不是老爷一个人,还有王芬玉表小姐跟夏二爷,夏二爷浑身是血,正被老爷扶进来,老爷让你赶快过去呢!”
夏凌惠一听,手上的桂花当下就被她甩了出去,她震惊地扭头,问文纪:“你说什么”
文纪又重复了一遍。
夏凌惠猛地收手,抬步,一脸急冲冲地往门口走了去,文纪立马跟上,后头的舒仁嘱咐丫环们好生伺候着这些桂花后也抬腿跟上,三个人往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在大院里碰到了已经走进来的王芬玉以及李公谨和夏途归。
李公谨搀扶着夏途归在往堂屋里进。
这恰时快到中午了,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把夏途归那一身的鲜血照的特别恐怖,夏凌惠狠狠一怔,冲上去就问:“怎么回事”
李公谨看她一眼,道:“进去说。”
夏凌惠当下伸手,搀扶着夏途归的另一边,王芬玉冲夏凌惠喊了一声三姨,夏凌惠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因为担心夏途归,夏凌惠也没心思跟她寒暄客气,等把夏途归扶到了堂屋里,放在了凉榻上,李公谨这才把今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说完,李公谨道:“先让二哥在我们府上养养伤吧,等他伤养好,芬玉会带他去大名乡见爹。”
夏凌惠蹙眉,看着夏途归趴在榻上,脸埋在薄褥里,一声不吭却浑身是血的样子,低声道:“好。”
李公谨喊来文纪,让他去请个郎中过来,文纪应了,取了一些钱就出门,请郎中。
王芬玉对夏凌惠道:“三姨,我这段时间也住这里,陪你一起照顾二舅。”
夏凌惠高兴地拉着她的手,笑说:“有你陪我刚好,最近东楼也住到宫里去了,晚上吃饭都没个说话的人了。”
李公谨瞪她:“我没陪你说话”
夏凌惠压根不理他,拉着王芬玉坐在了椅子里,问她她爹的身体状况,得知夏谦的身体还不错后,夏凌惠就放心了,但余光一扫到趴在榻上满身是血的夏途归,夏凌惠又忧心了,她轻叹道:“得给爹写封信,对爹说二哥已经平安出来了,不然他老人家肯定会一直揪着心。”
王芬玉道:“是得写信,二舅妈也还在大名乡,我一时半刻回不去,还得劳二舅妈先住在大名乡,照顾外公了。”
夏凌惠道:“她照顾几日也是应该,那便写信吧。”
王芬玉点了点头,夏凌惠让舒仁去备纸墨,备好,李公谨带着王芬玉去了书房,李公谨不代笔,信是王芬玉亲手写的,写好,李公谨喊了一个家仆,让他去送信。
家仆前脚走,后脚文纪就带了一个郎中进来,这个郎中不是别人,正是三叶药铺的余三。
余三也住在揽胜街,只不过,是街尾,恰巧与叶子巷交接,余三开的药铺就在叶子巷上,他是个大善人,时常接济叶子巷巷尾青铜胡同里的乞丐,在叶子巷一带口碑极好,李公谨一家人但凡有个小痛小病,需要买药或是需要郎中来看诊,都会找他。
余三跟李公谨一家人也算极熟悉了,文纪一去三叶药铺请他,他二话没说,把药铺交给坐堂看着,他提了诊问箱就来了。
余三给夏途归看了伤,又开了药。
虽说打的是三十军棍,好在夏途归是练武之人,皮糙肉厚,又有内力护身,这血看着是可怕,可实际上,并没有伤到根骨,也就皮外伤,休养个三五日就好了,想来施刑的人是手下留情了的。
余三来的时候没有备药,文纪只好又跟他回三叶药铺,去取药,取的只是一天的药,用余三的话说,每日伤口都会恢复,用量也就不同,得日日新开才合适,文纪是极相信他的医术的,就听他的。
文纪取了药回去,舒仁拿下去让丫环们煎煮,煮好拿过来,夏途归自己接着喝了,喝完就又躺下去,继续养着。
聂北今日连破两大悬疑案件,不仅轰动了金銮殿,亦轰动了整个后宫,等消息传到寿德宫,陈德娣当下就觉得匪夷所思,她挑眉问何品湘:“聂北查出来毁御辇伤婉贵妃的真凶是夏途归”
何品湘唏嘘道:“是呀,娘娘,你说这聂大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呢那件事明明不是夏途归所为,可聂大人就偏要说是夏途归所为,而更奇怪的是,夏途归居然也不辩驳,就一口咬定那件事当真是他所做,若不是后来王芬玉拿了太后赐给夏公的免死令牌,这夏途归难逃一死不说,就是夏公,怕也要受牵连。”
采芳在一旁道:“这事儿听上去确实很奇怪,以十六阎判的断案威名来看,聂大人不可能错判这么大的冤情,更怪的是娘娘你中毒一案所牵系的那个荷包,居然戴在陈统领身上,那荷包明明是马艳兰买的,又送给了窦太医,窦太医并不知道那荷包里装了炎芨草,戴在身上,惹得娘娘意外中毒,那挑货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可今日,陈统领一口咬定那荷包就是他的,且一直在他的身上,那这么说来,那个挑货郎就是陈统领了潜入烟霞殿盗取炎芨草的也是陈统领了”
陈德娣沉着眉心没应话。
何品湘道:“单从武功来说,我是相信陈统领有那能耐无声无息潜入烟霞殿,盗取炎芨草的,可陈统领没道理这么做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他是为何呀!”
采芳道:“聂大人不是说了吗,嫁祸明贵妃。”
何品湘撇嘴,但想到陈温斩经此一案之后被发配到了拓拔明烟跟前伺候,她又暗生欣喜,她对陈德娣道:“娘娘,陈统领去了烟霞殿后,那那个拓拔蛮子就彻底落在陈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往后想拿捏她,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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