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就是一个尊称而已。
不要过分解读。
九千九百岁的瀛国公,在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左右护卫下,骑着座下巨象,就这样在夹道欢呼中昂然走向前方的洪武门,这是正式的出征,当然不能走别的门。而他登上这座以大明太祖年号命名的城门时候,外面的御道上,他的直属两个骑兵旅,还有他的警卫旅已经列阵等待,这实际上也是第一个燧发枪旅。
这点时间当然不够他把全军完成燧发枪化,实际上就这一个旅。
只不过人数多一些。
四个千人的步兵营,一个炮营加上一个骑兵营,这是未来他的军队标准编制,毕竟燧发枪时代和火绳枪时代编制不可能一样。
至于骑兵旅……
这只是骑马的步兵而已。
杨信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训练出足以抗衡辽东铁骑的骑兵,既然这样就训练骑马步兵好了,正好充当战场上的快速机动力量,对付那些蒙古弓骑兵。至于各军所属骑兵旅,也同样不是以骑兵战为主,真正用途只不过是保护步兵阵型的侧翼。
毕竟杨信的步兵还是火绳枪和长矛混编的老式步兵。
“你们准备好了吗?”
登上洪武门的杨都督,带着一身金灿灿的反光,对着下面列阵的三个旅吼道。
但这只是前锋。
因为在他身后洪武门内,无数步骑兵列阵等待,从南京启程赶往凤阳的两个军和直属队都在洪武门內,等待着通过这道城门,然后开始他们的征程。
“准备好了!”
下面是整齐的吼声。
这些全是南京本地军户,他们已经进行了超过半年的训练,绝对的队列整齐,而且同样是红色军服,但都没有铠甲,一支支上刺刀的步枪扛在肩头,组成明晃晃的刺刀林。这种东西甚至比长矛更有杀气,毕竟长矛的矛头其实很小,还没手掌大,丈八长矛再加一个大的矛头很难拿动。但这些刺刀长度超过一尺半,一片这样细长尖刺的丛林,可比一片长矛的丛林看着吓人。
“那就转身,向你们的父母妻儿跪别!”
杨信吼道。
所有骑兵下马,步兵转身,对着两旁送别的亲人跪倒……
“告诉他们,你们会为他们带来胜利的消息,你们会凯旋而归,你们会用你们手中的枪,保卫他们刚刚得到的好日子,你们不会让他们已经得到的幸福再被别人毁掉!”
杨信吼道。
那些士兵混乱的喊声响起。
而两旁那些送行的亲人在得到允许后立刻涌向他们中间。
“我们不想打仗,我也从没想过会违抗圣旨,但现在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离开这里,只要这片土地重新回到朝廷手中,我刚刚给你们带来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你们还是过去的军户。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就像那些勋贵的奴仆,甚至连奴仆都不如。
但我承诺过。
我承诺过要让你们过好日子,我得对得起你们,我得履行承诺,所以我宁可背负着谋反的恶名,冒着灭族的危险,宁可抗旨也要跟你们生死与共。但现在他们还是来了,他们还是要来夺走你们的好日子,那现在我同样要与你们生死与共,和你们一起用手中武器,保护你们脚下的家园!
哭吧!
尽情的哭!
你们中间肯定会有人战死沙场,但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的子孙后代会以你们为荣,他们会指着你们的墓碑告诉你们的后代。
你们是英雄!
两百多年前你们的祖先也是这样告别亲人,踏上北伐的征程,他们为你们这些子孙后代,赶走了奴役你们的鞑虏。但可惜赶走一批豺狼又来了一批新的豺狼,那么现在你们也要像你们的祖先一样把这些豺狼赶走。
好日子不是别人赏赐的。
没有豺狼的家园同样不是靠豺狼的自己离开。
更不是豺狼跟你们讲良心。
豺狼都一样。
你们得用你们的刺刀,去刺穿它们的心脏,让它们的血肉变成这片土地的肥料!”
在一片亲人送别的哭声中,杨信的吼声继续响着。
下面的哭声反而纷纷停下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毅然起身,推开还在擦眼泪的妻子,然后径直返回原本的位置,紧接着更多士兵站起身推开送别的亲人,回到自己原本列队的位置。而那些亲人也没人再纠缠,最后向着他们挥手告别,然后退回到路边,很快所有士兵都和他们的亲人分开,一个个阵型迅速重新组成,不过士兵们的精神明显不一样了。
杨信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发,把胜利给他们带回来!”
他挥手吼道。
紧接着他从城墙上纵身跃下,下面那头大象已经在等待,他那沉重身体准确落在后者三米多高的背上,尽管三百多斤的撞击力不小,但这头奔着四吨重是巨兽还是轻易承受,只是昂起长鼻吼了一声。
紧接着他从象背上拔出那柄铡刀一样的巨剑。
“前进!”
他大吼一声。
巨象立刻迈开沉重的四蹄。
而在他前方,所有士兵在军官的口令下转向,步兵在中间,迈着整齐的步伐,伴随前方鼓声直奔正阳门正门,骑兵分列两旁,各自奔向两旁的券门。
而杨信骑着巨象在步兵后,在他身后是侍卫营。
侍卫营后面是步兵第一军。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在两旁数以百万计公民的欢呼声中,开始了前往战场的征程。
(两章)
第五九零章 小车推出来的胜利
清流关。
“瀛国公九千九百岁!”
停下车子站在路边的滁州民兵谭升看着远处的巨象,一脸激动地挥舞右手高喊着。
那金光闪闪的形象就是他眼中的神灵……
赐予他一切的神灵。
作为一个原本的佃户,过去他一家五口耕种十五亩地,需要每年交出超过七成的收获给地方官员和地主,剩下的连吃顿干饭都是奢望,平常时节每天也就两顿稀的,再加上瓜菜之类糊口。稍有收成不好,一家人就得靠野菜甚至草根树皮渡日,为了交税还得去借高利贷,也就是靠着南京近还能偶尔做些零活补贴家用,但一年到头也就是饿不死而已。
而且世世代代如此。
他从记事起,他爷爷时候就是这样,他爹时候也是这样,到了他还是这样,他儿子肯定也是这样。
没有任何奔头。
就像在一片漆黑的深渊里,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活着。
日子就是一代代在苦水中泡着。
一代代在饥寒中苦熬着。
就连吃块肉都能成为很久忘不了的美好回忆。
然而……
瀛国公来了。
他的天空突然就一片阳光了。
原本每年夺走他至少六成收获的地主被抄家了,他至今还清楚记得那曾经让他仰望畏惧的身影,是如何佝偻着腰,在原本奴仆的鞭打中,喊着自己有罪在大街上走过的。
原本的贪官污吏也没有了。
什么田赋,丁银,徭役折银,什么火耗,乱七八糟苛捐杂税,可以说所有那些让他喘不动气的枷锁一道也没有了,他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他从此不用再用自己的血汗供养那些寄生虫,不用自己吃糠咽菜,把粮食送到别人手中,不用全家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在冬天瑟瑟发抖。
这个身影恍如他一次次祈求的神灵般赐予了他渴望的一切。
然而……
现在另一些人却要重新把他推入过去的深渊。
他必须保卫自己的好日子。
他必须跟随这个身影,跟随着这个救星,为他自己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而战,尽管他不是打仗的士兵,但他仍旧找到了为这场大战出力的方式……
“你是支前的民兵?”
那个金色身影说道。
“回,回瀛国公,小的是滁州民兵一,一旅二营支前一队的。”
谭升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话间他就要跪下。
“不用跪,以后除了天地君亲师之外都不用跪,这大明的君乃是京城的皇帝陛下,杨某虽然被奸臣诬陷为造反作乱,但自问对陛下忠心耿耿,你们要是跪我,岂不是给了那些奸臣把柄!”
那声音说道。
谭升吓得赶紧起身。
“这快要麦收了,早去早回,别耽误了麦收!”
那声音说道。
“回瀛国公,小的推着车子一天能走五十里,到凤阳来回也就半月,耽误不了麦收,再说就算回来晚些,家中父母妻儿都在,有他们足够。瀛国公率领大军去淮北杀敌,让小的继续过好日子,小的就是一同拿起刀枪上战场也是应该,如今只是送军需而已,算不上什么!”
谭升说道。
“说的好,此战乃人民之战,你们要保卫的不是哪个皇帝的江山,你们要保卫的,是自己和自己子孙后代的好日子。
拿着这个!”
那声音说道。
紧接着那金色身影低下头,将手伸向他的头顶,不过因为这头大象太高,谭升肯定够不着,好在旁边同伴托了他一把,他抓住大象身上的绳子才够到并接过一个银钱……
准确说不是银钱。
而是一个约一两重的银牌,上面雕着字,不过他是不认识的。
“给他们一人一块!”
那声音说道。
紧接着有人捧着一箱这种银牌走过来给其他民兵发放。
“这是给你们留做纪念的。”
杨信看着这些正在翻看银牌的民兵们说道。
这花不了几个钱。
总共也就动员了十几万民兵,十几万两银子而已,但却能够真正激励起士气,这些民兵很重要,因为他不能使用运河运输物资,毕竟扬州控制在朝廷手中。所以他的物资运输只能走两条路,一是裕溪河,巢湖,西淝河,经合肥的东肥河水运,这条运输线刚刚经过了庐州府及凤阳府十几万民兵两个月的疏浚,基本上已经可以在这个季节维持稳定通航。
就是运输量小。
毕竟不可能像运河一样通行几百料的大船。
这条在大运河诞生前,南北水运的重要动脉,本身水量就有限,也就是十几吨级别,甚至水位低的时候还得用牛拖行,承载不了类似于大运河的运输量。
哪怕疏浚也没用。
天然条件就这样,再疏浚也没法改变这一点。
所以从浦口到凤阳的这条陆路交通就很重要了,尽管凤阳屯垦区本地有一部分军工产能,但真正的工业基地还是南京。尤其是粮食之类更是必须从这一带北运,凤阳屯垦区虽然能够提供部分粮食,但这片屯垦区毕竟不是天津那样的,本身粮食产量就有限,无法为这样一支庞大军团提供足够的粮食。
所以只能从南京这边北运。
靠的就是支前队。
南京,宁国府,滁州,和州,甚至昭义市,所有能调动的民兵全部动用,十几万人推着小车,拉着大车,赶着驴车之类,将一车车粮食和弹药从浦口运输到凤阳。而凤阳各地的民兵则调动起来,在沿途负责维护修缮道路,确保这条相当于大明国道的大路畅通无阻。
这是真正的人民战争。
没有人有怨言,甚至这些民兵都自己带着干粮,他们很清楚这场大战意味着什么,刚刚开始看到幸福生活希望的他们,会拼尽全力来帮助杨都督打败敌人……
虽然敌人是朝廷的大军。
但这不重要。
这支大军的目的是来恢复过去,让他们重新回到过去的苦难中,那么这就是他们的敌人。
“以后你们可以拿着这个,对你们儿孙说,是你们为他们保住了好日子,这场胜利也有你们的份,是你们用小车推出来的胜利。”
杨信说道。
“谢瀛国公!”
谭升激动地说道。
“不要谢我,这是你们应得的。”
杨信说道。
说完他重新催动了大象,在他后面谭升一脸郑重地找个麻线,穿在银牌的孔里,然后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其他那些民兵也跟着学,他们挂起银牌重新推起小车,跟在行军的士兵两旁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向前。
“主公,主公民心所向啊!”
李自成回头看着这些人,然后抬起头低声说道。
这就意有所指了。
实际上靖难军里面,大部分军官都已经心思不纯了,他们跟着瀛国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而他们想要得到富贵,那么就必须让脚下这条路走到一个终点,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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