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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在他对面,以李明远教授为,身后徐慧,唐健,黄建成,解席,庞雨,文德嗣,赵立德,凌宁……大家纷纷按“文昭武穆”次序左右排开,以单膝跪地,低头接受大明皇帝的招安圣旨。

    关于这场招安仪式,穿越众内部还闹过一场小风波,主要就是要不要下跪的问题:有人觉得这决不能接受,堂堂男子汉断不可屈膝于人;但也有人觉得既然来到古代,作为一种文化传统的体验,亲身跪接皇帝圣旨本身也是一次很有趣的经历;更多人则是抱持无所谓态度——反正对于他们来说,明朝人哪怕是刚出生的小娃娃也不知道大了多少辈去。跪跪祖先不算丢脸。

    最后商议下来是采取了折衷的方式,决定用西方式的单膝跪礼,这种行礼方式比起传统的叩拜更能让现代人接受一些,而对明朝人那边也比较容易解释得通——赵立德预先去跟钱谦益的使者团那边打了个招呼,说咱们那边的传统习惯,双膝下跪只针对死人或者是灵牌墓碑,跪活人反是对别人的大不敬,到时候还请包涵一下。

    对于让他重新进入朝堂起了最大作用的短毛,钱谦益现在是态度极好,连说不妨事,又很博学的指出西洋礼仪似乎也是单膝由此还帮着说服了使者团中其他死硬派,特别是某个来自内宫的太监——大明惯例,这种事情肯定要有太监插手的。这次被派来是一位名叫曹吉祥的公公,因为据说是曹化淳的亲戚,倒也很给钱谦益面子,老钱出面劝说以后就没怎么折腾。

    当然也有坚持不肯低头弯腰的,这就没办法了,无非到时候不参加这场仪式而已——比如王海阳和肖朗等几人脾气就很硬,他们从一开始就宣称自己始终对招安计划持保留意见,也不肯接受明王朝的官职,这时候当然更不可能跪到广场中央去了。此时都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热闹。但心情倒也不坏——哪怕仅仅从看热闹的角度,眼前这场仪式也着实新鲜有趣,尤其对于现代人而言。凌宁的老婆卓媛就举着一个摄像机绕场一周,仔仔细细把这“历史性”的一刻从各个角度都拍摄下来。引得几位明朝使者频频回顾,不知道那短毛女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钱谦益倒没受影响,一板一眼把圣旨给念完了——皇帝的恩旨当然不可能写太长。之后老钱郑重其事卷起帛轴,朝着对面老李教授等那一拨短毛,以及旁边陪同的临高知县程叶高,推官王璞等人拱了拱手:

    “诸位,下官幸不辱命,总算把此事给办成了。”

    ——天晓得,就算短毛这边给封了几个官儿,最大也不过李教授的正五品翰林学士,还不知道老爷子愿不愿去北京上任呢。更不用说旁边几个都是七品绿豆官儿,而钱谦益此刻胸前就绣着孔雀花纹,地地道道的正三品,却居然在这里自称“下官”,若是在北京城里,闹出这等大乌龙肯定被人笑话的一塌糊涂。

    然而当老李教授上前从钱谦益手中接过那卷黄绸诏书时,却感觉到对方的手臂竟然在微微颤抖,委实是激动到了极处。再看看他的脸色,虽然才时隔半年多一点,如今的钱谦益比起年初来海南时可大不一样——这种差别主要就体现在气度上。上次老钱过来时一身云淡风清白布儒衫,潇洒是很潇洒的,但纯粹是靠文人气质撑起来的派头。而眼下则是朱袍玉带,通身的富贵气派。说实话,在旁人眼里他穿这身官袍未必就比当初那位白衣文士更出色,但老钱本人却是满面红光,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再联想到先前他在海南岛上。不屑于象短毛那样用劳动人民的“我”“我们”来自称,总是“吾”“吾等”如何如何,在有些不太正式的场合甚至还用过“学生”“在下”之类的江湖口吻,却唯独摆不起官架子,就连他的助手方文正周晟等人怒起来还能吼一声“本官”怎样怎样呢,老钱却始终只好以平民口吻与这边交涉……李教授也大致能理解




三五一 招安(中)
    三五一 招安(中)

    直到吃饭的时候。曹吉祥犹在咕哝抱怨——太监果然是很小心眼的人群。

    大多数人都不愿理睬他——明朝太监在历史上的名声向来不佳。只有赵立德,以前在看守所碰过各种各样的人物,来到这儿之后更是跟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却还没见识过真正太监是啥样,于是在安排陪客的时候便主动请缨,坐在了曹吉祥旁边,此时正饶有兴味观察着这位公公的一举一动。

    听他罗嗦了半天,阿德忽然笑道:

    “那文书内容多得很,听说你又不怎么识字,真让你念,难道都能念得出”

    对面闻言回头,很不高兴瞪了赵立德一眼:

    “咱家全都背下来了!”

    曹吉祥耐着性子回应道,对方说他“不怎么识字”其实让他非常恼怒,要知道哪怕是皇宫里,大多数太监都是完全不识字的,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做些杂役粗活,而能够识文断字的太监则有可能进入司礼监,协助处理文书事务,或是被派出去担当军监,矿监或税监等等……至不济也能外出传旨送信,收点红包。小日子会滋润许多。所以哪怕在太监群体中,有文化也是非常吃香,很了不得的事情。

    曹吉祥识字确实不多,但这已经是他刻苦学来。宫廷里有专门培养太监识字的机构,但只有极少数人能进,曹吉祥没那个运气,他只能和其他那些非常有“上进心”的太监们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学习:趁着伺候小主子上课的时候偷偷学一点;或者在别人心情好的时候问上两句;又或者逮到去书房打扫的时候看上三四页……总之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被列入宫廷“高级人才”队伍。这回又花了多年积蓄去打点上司,拉下脸皮求干爹曹化淳帮忙说项……终于得到这次机会。

    昨天临时说要换着宣旨,当时他就非常郁闷——传旨太监出门经常会碰到圣旨上有文字不认识的情况,那帮给天子拟诏的翰林们总爱用生僻古字,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显示他们的渊博。而太监们就算认字也不会很多很杂,万一在宣读皇帝诏书时念错,或者哪怕仅仅打个愣儿,被人捉出来都是一条错处。麻烦可大可小,运气不好甚至可能掉脑袋,就算勉强混过这一关,被认为“业务不熟练”,以后再有类似的好事也轮不上了。

    所以公公们对此非常小心,他们的对策是死记硬背——每次在传旨之前都请人把文书通篇诵读,自己跟着背熟了,到时候就不会出岔子。曹吉祥本来早把那篇不长的圣旨背了个滚瓜烂熟,临时忽然说要换,前面的功夫全都白费,那心情自然不会好。

    只是出门时干爹曹化淳特地嘱咐他:“钱大人此番重回京师非同寻常,眼看就是要大用的人。那边情况又唯有他最熟悉,跟短毛关系也好,千万不要跟他顶撞,一切听从安排就是。”

    于是曹吉祥只好捏着鼻子认下,昨天连夜花了大量时间去背诵新的内阁文书。可那篇正式招安文书可不比皇帝旨意只有寥寥百余字,若干条若干款,一二三四排列下来……光书页就厚厚一沓子。要一个半文盲一夜之间背一本书,也实在有点难为他。

    “咱家昨晚背了整整一宿啊,你们怎么能这样!”

    ——费了那么多功夫,事到临头却被人放鸽子,这时候居然还有人说他“不怎么识字”!曹吉祥的心情坏成了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若是旁人敢这么调侃他大概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可看见眼前这位窄衣短,更有那股子傲然气势,是个不折不扣的“真髡”,曹吉祥就没敢火。

    没有了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本钱,这位内廷公公也就是一普通人而已,倒比旁人还多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这时候只能哭丧着脸抱怨两句,摆出一幅悲情面孔博取同情了。好在对面那短毛倒是通情达理,眯着眼睛思索片刻之后,点点头:

    “倒也是,让你白辛苦了……这样吧。回头我跟上头反映一下,批一笔费用下来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这样可好”

    “好!好!”

    曹吉祥立马变脸,露出两颗大板牙只笑得见牙不见眼,阿德笑笑,之后劝酒布菜,桌面上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酒至半酣,双方也算比较熟悉了,彼此间说话渐渐随便起来。曹吉祥以前大约没喝过高度白酒,刚刚品尝到这边提供的浓香型五十二度大曲时先是一吓,但很快便贪杯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些晕晕乎乎了。

    有人喝多了会吐,有人喝多了要睡觉,而这位曹公公一喝多则是话特别多,拉着阿德手臂连连傻笑不止:

    “你们……你们运气可真好。朝廷招安反叛以前也有过,可从来没有能像你们那样捞好处的。”

    “哦有什么特别好处吗”

    阿德皱着眉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身上那只手,但也没把它撩开。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阿德对于一般普通人的心理都有几分了解,但唯独对太监……完全没概念。他坐过来的主要目的,本就是要了解京城舆论的导向。此时倒是个好机会,正可以探听到北京城以及宫廷里面的普通小人物对于他们这些短毛的观感看法。

    已经通篇背诵过那份招安文书的曹太监迷迷糊糊抬起头:

    “其它的咱家不懂,可有一点咱家可记住了——你们都成了举人老爷,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好处啊。一窝子反贼,一下子成了



三五二 招安(下)
    三五二 招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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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人员亦散。

    闹腾了一整天的临高县城慢慢平静下来。朝廷的使者们被安排进馆驿休息去了,来看热闹以及吃白食的满城百姓也都兴高采烈拎着一斤白糖三尺布料的大礼包各自回家去——短毛行事素来大方,来吃流水席的乡亲不但不用送礼,临别时还能拿一个礼包走。几个自诩读过几本书或是听过茶馆评书的闲汉一边走一边就得意洋洋向旁人吹嘘道:

    “这就叫‘分金大卖市’,想当年梁山好汉受朝廷招安时也是如此这般……”

    街面上到处撒落着鞭炮碎纸屑,还有浓浓的烟硝味儿,已经有负责卫生的老苍头开始清扫。作为最早的被占领区,临高县的“短毛化”非常彻底,到现在满县城的人几乎都在为短毛打工。青壮年平时在工场船厂等地干活儿,到农忙时则被组织起来下乡抢播抢种——这里所有的可耕地或租赁或赎买,都已经并入吴南海的农场化管理;女人们除了在非农忙期间伺候土地,照顾家人,平时也会从短毛的编织厂,纸弹壳厂那边接点活带回家干,赚取酬劳补贴家用;就是老人,平时也要帮忙清扫街道,保持卫生。

    大明朝的军队平叛时总爱以“通匪”为名勒索地方,劫掠乡里,如果他们当真有本事打到临高来,追究起通匪贼人来倒是绝对不会冤枉人——本地确实人人“通匪”,没有例外。

    故此琼州府那边还要依靠城管队监查市容,防止有奸细混入,在临高这边则完全没必要,都是熟面孔。任何一个陌生人出现,走不出一条街就会被人盘问。而琼海号上那一百三十九位乘客在这里也是绝对的名人,他们也许不能认识这里所有人,但本地人绝对个个认识他们。

    刚刚出去散步归来的庞雨就充分体认到了这一点,一路上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这让他有些奇怪——当初琼州保卫战刚刚获胜,大败两广及西洋舰队时,本地人的敬畏之心达到顶峰,以至于只要他们一出门,路边就有人下跪朝他们磕头。为此委员会专门出了安民告示,要求老百姓保持镇定,该干啥干啥,不要干扰短毛老爷行事。此后大家出门总算可以我行我素,不用受到那种特别“礼遇”了。

    今天乡亲们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热情庞雨暗自诧异,果然过了不久,终于有一个平日里比较熟悉的小伙子在打过招呼之后,满脸忍耐不住的表情向他问道:

    “庞军师,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走”

    “是啊,就跟《水浒传》里一样,梁山好汉受了朝廷招安,散尽金银出兵打方腊去了……听说朝廷是要你们去山东平乱吧”

    这小伙子一起头,旁边马上围过来一群人:

    “是啊是啊,庞军师,可要小心啊,梁山好汉打方腊可打残了,一百零八将没剩几个。”

    “剩下的也都给朝廷收拾光啦,朝廷不怀好意,庞军师你们不可不防!”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表达着对短毛的关心,当然,更多是对自家前途的担忧:

    “你们都走了,我们可咋办”

    “咱家小二子辛辛苦苦,刚在工场里升了技师,说是薪水翻倍的,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诶呀呀,吴大善人租了我家的地,租金预付了五年的,都用来盖新房子买新家俱了,现在可没钱还他啊!”

    ……诸如此类的言辞令庞雨头大不已,解释了半天,好容易才让这些刚刚体会到幸福生活不久,很有点患得患失心理的群众们相信,他们短毛决不会放弃海南根据地。

    待人群散去,再往前走一段路,却见北纬和他的小太太也正在面临着差不多的情况,被一堆人围着问长问短,都是打探未来前途。说起来是短毛接受招安,可看场中形势,似乎反倒是这些本地人更加关心紧张。

    北纬可没庞雨那舌粲莲花的本事,但眼下形势也容不得他生气,只好站在原地。倒是旁边的小夫人林程程两手插腰,叽叽喳喳跟那些闲汉磨嘴皮:

    “……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基业,谁会放弃,你们听评书听傻了”

    “……才不会上朝廷的当呢,我家相公最厉害了!”

    总算打走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见庞雨过来,两人相对苦笑一下,一起走回营地,路上便商议着,回头要阿德他们在本地老百姓中间作作宣传,把人心稳定下来。

    而林程程则挽着北纬的胳膊,开开心心一路走一路蹦蹦跳跳,还时不时把脑袋贴到老公身上表示亲昵,这



三五三 宫装丽人
    三五三 宫装丽人

    今天五千字大章节更新。

    原因有两点。第一是感谢书友们对这部作品的鼎力支持,竟然把《迷失在一六二九》顶到了年度作品的前十名之内,这是我没想到的。

    迷失应该说是一部比较小众的作品,能够得到四千多票实在出乎意料,我想应该是有一些特别热心的朋友在全力相助,再次特别致以谢意。

    希望还有免费票的朋友能继续支持,既然已经进入了前十名,总想能保持下去。现在投票好像不能在小说页面上直接投了,要麻烦点去活动页面上投。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今晚如月海组织的歪歪活动,我全程旁听了。大家的热情非常令人感动。

    迷失和骑士都会继续写下去,这一点尽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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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冯宇飞在外面把徐慧追得鸡飞狗跳之际,大多数女性穿越众却都挤在后面一间大屋子里。这里本来是王若彬的枪械作坊,也是仓库大院里最为宽敞高大的屋子,一应设施最为完备。现在机器当然早被搬到白燕滩主基地去了,不过屋子里的电灯,自来水,排气扇等设施并未拆除,乃是临高城中少数几间能通上电的屋子之一,于是被当作大会议厅使用。

    地上原本是铺了实木地板,这时候又垫了一层毛毡。几十口镶金包银的楠木箱子整整齐齐排列于地,箱盖已经被掀开,显示出里面的金碧辉煌,抑或是珠光宝气。

    ——整整数十大箱的精美衣物,头面饰,以及绢纱丝锦衣料等……总之都是最能让女人心动的好东西。虽说现代人女权意识高涨,不过象女博士冯宇飞那样,哪怕在明朝社会也仍然坚持要跟男人享受同等待遇的巾帼英雌倒也不多。大多数女性还是更关心那些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比如箱子里的这些东西。

    大家来到明朝近三年,虽然实行的“原始”制度,但每个人的私人物品还是增加了不少,其中又要以女同志们的衣柜增长最为明显——到现在,几乎每一位女同胞的私人房间里都有至少三座大衣橱:一座是放置日常穿着衣物,一座放置漂亮华贵的西洋古典裙装;而另一座,则当然是用来摆放精致美丽的中国传统古典风格汉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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