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这一套，他早就心里想了无数遍，此次战败的责任，自然是由叶春秋背负的，反正他人已经死了，不是他背，谁背？也因为坚信叶春秋已经不存活在世，所以李东阳在此，还大大地痛斥了一番。
李东阳接着顿“殿下，这近万新军自此覆没，这才导致了关外时局的糜烂，可陛下对叶春秋还念念不忘，非要留在青龙，要与鞑靼人一决雌雄，臣与刘公公又是一番劝说，陛下却是死活不肯，命人将老臣与刘公公送回了京来……”
说到这里，李东阳咬牙切齿起来，接着道“若是陛下有失，这叶春秋，难辞其咎啊，殿下……”
所有人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已经苍白了脸色。
事实上，按理来说，叶春秋既然已经战死，人死为大嘛，现在谁也没心情去顾着秋后算账了，可是李东阳的一番言辞，便将所有的罪责统统都扣在了叶春秋的身上，若陛下当真有个万一，只怕……接下来，便是一场清算了。
在李东阳的构思之中，叶春秋固然死了，可他不是还有一个爹吗？他不是还有一个岳父王华吗？不是还有镇国府这诺大的家业吗？
刘瑾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李东阳便是要借着这秋后算账，一举将叶春秋相关的人连根拔起，到时，疯狂的朝野大臣和生员们，必定会将一切的冒头对准王华和辽阳郡王叶景，只要这二人一垮，朝中的大局就会彻底地掌握在了他这个三朝老臣的手里。
何况在宫里，还有一个受制于他，与他同舟共济的刘瑾，内外若是勾搭起来，便是权势滔天。
除此之外，在李东阳的背后，只怕还有一些人，这些人至今没有显山露水，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李东阳要做周公和霍光，谁又能拦得住呢？
刘瑾咬了咬牙，却是默不作声。
他知道李东阳算是把自己吃死了，这家伙，就是抓住自己贪生怕死这一啊。
殿堂之内，顿时传来无数的窃窃私语，这一番控诉，终于使那原本悲哀的气氛，夹杂了几分愤怒。
本来眼下这个局势已经是自顾不暇，实在没心情追究责任，可现在亲历者跳了出来，那显然就不一样了，李公是什么人，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呢？虽然传言也都如此，说这是叶春秋一意孤行，可是想以传言来定镇国公的罪，实在太难，可是而今，真相就在眼前，还有什么说的？
若是陛下再死在关外，那就更加是天怒人怨了，叶家小贼，人人得而诛之了。
王华的脸色已是垮了下来，他听到许多的窃窃私语，多是罄竹难书之类的话，他假装默不作声，心里则是在想，一旦到了那个份上，只能被逼着告老还乡了，他心里又忧心于自己的女婿，还有自己的儿子王守仁，而今，头上早已生出斑斑华，心中寒到了极。
朱载垚的脸色，也已经大变，他顿时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于是忍不住看向那一直不说话的刘瑾，道“刘瑾，你来说，这是真的吗？”
刘瑾拜倒在地，心里七上八下，可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有选择吗？于是他只好拜倒，哽咽不言。
刘瑾没有反驳，只是痛哭，大家只道他是悲伤得不能克制，也显出了他对陛下的忠心，却也令大家更加确信，李东阳所言为真。
朱载垚突然从锦墩上跳了下来，厉声道“事情还没有查明，父皇……会回来的，本宫深信亚父绝不会如此愚蠢，这件事……只怕还有内情，要彻查个清楚为好，李师傅，刘瑾，你们回来，也是乏了，好生歇着去吧。”
朱载垚这摆明着是袒护的态度，换做其他天子，早就先追究起来了，可是他偏不，便只有拖着。
李东阳居然对此并不意外，也没有继续坚持己见，他要的，显然就是这个效果，到为止，殿下想拖，那就拖延下去吧。陛下就在青龙，鞑靼人转瞬就到，不，这个时候，鞑靼人想必已经到了，一座连城墙都没有的孤城，连跑都跑不掉，一旦陛下遇难的消息传来，这做人儿子的太子殿下，还能袒护谁？单单满朝文武的怒火，就足以将叶家撕成碎片了。
所以，他不急。
李东阳很从容淡定地再叩道“是，老臣遵旨。”
接着起身，与刘瑾告退而出。
刘瑾脚步蹒跚，这时候竟是愈的忐忑了，他看了一眼李东阳，心里明白，很快，这个世上再没有人能阻止这个人权倾天下了，他咬了咬牙，心里虽是不甘，却显得疲惫。
心情虽是慌乱，但是刘瑾刚回来，正待要往司礼监去，李东阳却在在旁呵呵一笑道“刘公公，你看，这转眼之间，可就翻覆雨了，你看老夫的手段如何？”
刘瑾觉得这个人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只摇摇头，道“李公好手段，只是……”
“只是什么？”李东阳逼视着他，目光炯炯。
刘瑾话到嘴边，却又是吞了回去，他很清楚，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和他翻脸，自己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当然有很大的威风，可是他也非常的明白，他的权利来自于朱厚照，一旦失去了陛下，他就成了无根之木，一切都成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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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章：一切尽在掌握
&bs;&bs;&bs;&bs;“哎……”刘瑾居然一声叹息，落寞地走了。
&bs;&bs;&bs;&bs;李东阳看着他的背影，幽深的眼眸才露出不屑之色。
&bs;&bs;&bs;&bs;他当然也是不屑太监之流的，不过于他来说，所有的能屈能伸，都是为了他心中的大业罢了，他李东阳谋的是天下正道，自是不拘小节。
&bs;&bs;&bs;&bs;对他来说，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接下里还有许多的事要做。
&bs;&bs;&bs;&bs;不过，这个前提却是等，他需要等青龙的消息来。
&bs;&bs;&bs;&bs;这个时候，想必鞑靼人已经开始对青龙发起进攻了吧，这……倒未必是一件坏事。
&bs;&bs;&bs;&bs;他没有去内，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中休养。
&bs;&bs;&bs;&bs;叶春秋是何等聪明之人，就算善谋如他，都不得不忌惮叶春秋。可是现在，叶春秋死了，这个世界，再不会有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了，普天之下，放眼过去，谁还可以是自己的对手呢？
&bs;&bs;&bs;&bs;王华固然是内首辅，可是他的上位，完全来自于他的女婿。他的性格没有坚忍的一面，萧规曹随可以，独当一面，却未必能。
&bs;&bs;&bs;&bs;何况，叶春秋的获罪，必然会牵连到王华的身上，可以说，王华已经完了，垮台，只是时间的问题。
&bs;&bs;&bs;&bs;而太子还太年幼，固然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可这并不打紧，毕竟，这只是一只翅膀未硬的雏鸟罢了。
&bs;&bs;&bs;&bs;而刘瑾，也已经和自己绑在了一块，他想要挣扎，倒是可能，可是他除了和自己站一起，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bs;&bs;&bs;&bs;至于谢迁，他年岁大了，而今已经心灰意冷，这一次叶春秋战死，还有紧接着陛下可能传来的噩耗，足以将他的精神击垮，杨一清？
&bs;&bs;&bs;&bs;此人倒是有几分才干，也还算年轻，可也正因为这个，无论杨一清的资历还是其他，都不足挂齿。
&bs;&bs;&bs;&bs;呵，一切……尽在掌握中。
&bs;&bs;&bs;&bs;………………
&bs;&bs;&bs;&bs;事实上，在太和殿里，廷议已经无法继续了。
&bs;&bs;&bs;&bs;朱载垚方才在李东阳面前，虽然还算是保持住了威严，可是这幼小的心灵，却还是摧枯拉朽一般，瞬间变得无措起来。
&bs;&bs;&bs;&bs;朱载垚只呆呆地听着满朝文武的陈情，却是一声不吭，而百官，也都恪尽职守，各自心不在焉地奏报着所奏之事，可眼下，谁还有心听这些所奏之事，也只有天知道了。
&bs;&bs;&bs;&bs;天崩地裂了，地方上的蟊贼被平定，西南的土司进献了什么，哪里的河水决了口子，淹了几个县，这桩桩种种的事，在以往，都是值得关注之事。不值得关注，也不至于拿在这廷议里说，可是现在，这一切对朱载垚，对许多人来说，却是有些无足轻重了。
&bs;&bs;&bs;&bs;“殿下，昨日户部奏请。”
&bs;&bs;&bs;&bs;猛地，朱载垚突然张眸，豁然起身，打断了这些话：“诸位师傅们，本宫想问，父皇还在关外，亚父尸骨未寒，新军溃败，关外糜烂，天下人心浮动，而今君父与万千百姓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眼下该如之奈何？本宫……该怎么办？”
&bs;&bs;&bs;&bs;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迎来的却是沉默。
&bs;&bs;&bs;&bs;是啊，庙堂上的诸公，倒也并非没有才学，也不是没有治世的手段，可是他们治的是太平之世，而非乱世啊，他们可以侃侃而谈，立即作出上策、中策、下策的建言，可是这时候，谁敢说话？
&bs;&bs;&bs;&bs;不能说啊。
&bs;&bs;&bs;&bs;因为谁也没有底，真要提了建言，若是事情继续糜烂下去，这一切的罪责，就都在自己的身上了。
&bs;&bs;&bs;&bs;于是满朝鸦雀无声，只有偶尔的咳嗽声。
&bs;&bs;&bs;&bs;朱载垚茫然地看着他们，看着这满殿的人，竟都是沉默不言，心里似是明白了什么。
&bs;&bs;&bs;&bs;天下是父皇和自己的，江山社稷，维系于父皇与自己的身上，承平的时候，有的是无数建言，更有不知多少人献出无数治军安民之策，可一旦大祸临头，谁又敢说什么呢？
&bs;&bs;&bs;&bs;不是无法说，而是不能说，也不敢说。
&bs;&bs;&bs;&bs;朱载垚扫过一张张脸，这些人，都曾是自己信任和仰赖过的人，可是他们现在也只是无奈地看着自己，不过一声叹息而已。
&bs;&bs;&bs;&bs;朱载垚觉得自己要晕死过去，勉强使自己定下神，才道：“方才李师傅说，亚父有大罪，本宫看来，实则不然，他有天大的罪，有多大的失误，可他还是敢于担当，他……在用自己的命来担当啊，他在关外带着新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境安民，是为了捍卫祖宗的基业，纵使他轻敌冒进，纵使他有千错万错，可是本宫也绝不加罪，因为天下之大，贤人数不胜数，多如繁星，却永远无法有人能及得上他，及得上他的担当。哎……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御驾亲征，是……是本宫的主意，是父皇非要去大同，这是我们父子的过失，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亚父的轻敌冒进？”
&bs;&bs;&bs;&bs;“要怪，就该怪本宫，怪本宫吧……”摇了摇头，他重新落座，突然像是一下子心智更成熟了一些，虽然双脚因为短小，无法及地，依旧是吊在锦墩上，却是道：“继续议事吧，户部怎么了？”
&bs;&bs;&bs;&bs;群臣依旧无言，那此前想要上书的大臣，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bs;&bs;&bs;&bs;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bs;&bs;&bs;&bs;朱载垚只得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bs;&bs;&bs;&bs;“殿下……殿下……臣……臣……”
&bs;&bs;&bs;&bs;“罢了。”朱载垚摇摇手，意兴阑珊的样子，道：“今日就议到这里吧，逝者已逝，生者，却还要做该做的事，而今社稷风雨飘摇，本宫更该仰仗诸位师傅们才是，还请师傅们好生用命吧。”他落了脚，最后道：“你们……告退吧。”
&bs;&bs;&bs;&bs;朱载垚的心里，有些悲凉，这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的人所承受的，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却非要承受不可，因为他是当今太子，这个身份，是他无法枉顾的，这个身份，让他一出生，就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是这个没有选择的身份，令他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的责任。
&bs;&bs;&bs;&bs;朱载垚突然想起了亚父多次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bs;&bs;&bs;&bs;他勉强笑了笑，才加快了步子，在众人的愕然之中，离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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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捷报终于来了
&bs;&bs;&bs;&bs;这时候，京师的混乱，是可想而知的。
&bs;&bs;&bs;&bs;太子殿下束手无策，满朝文武也是束手无策。
&bs;&bs;&bs;&bs;叶家上下更是如丧考妣，这个家族的主心骨——叶春秋……死了。
&bs;&bs;&bs;&bs;还不等他们为失去亲人而悲痛，似有更大的风在等待他们。
&bs;&bs;&bs;&bs;要知道，没了叶春秋的叶家，可谓是风雨飘摇，这一次甚至已有传言，一旦再有噩耗传来，这天下人都容不得叶家。
&bs;&bs;&bs;&bs;就在这弥漫着各种负面情绪的时候，一匹快马飞入了京师。
&bs;&bs;&bs;&bs;这马上的人，显然是青龙来的，他气喘吁吁地勒马穿过了街巷，接着扯开了喉咙：“捷报，捷报……大捷……大捷……镇国新军镇口大捷，鞑靼二十万铁骑灰飞烟灭，大捷，大捷……”
&bs;&bs;&bs;&bs;这报捷的声音自朝阳门，一直传到了通政司。
&bs;&bs;&bs;&bs;顿时，引来了一路的错愕。
&bs;&bs;&bs;&bs;不是不久前才报了噩耗，怎么转眼就报捷了？
&bs;&bs;&bs;&bs;有人禁不住大喜，在压抑了多日后，他们的眼中终于又浮起了几许希望，莫不是之前报错了？
&bs;&bs;&bs;&bs;可若是遇到那些心思深的人，便忍不住摇头晃脑，边露出鄙夷之色边道：“怎么可能是报错了？此前就有陛下亲自派来的人传报了噩耗，这还能有错的？更别说，内大学士李公，还有那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是从那青龙回来的，他们都亲口说了镇国新军全军覆没了，难道他们也说错了？你们是不懂啊，越是如此，说明时局越是糟糕了，你想想看哪，为何突然这时候有人报捷？为的不就是稳定人心吗？可是没有捷报，却为何非要报捷不可呢？是因为国本动摇，天下动荡了啊！正因为如此，朝廷才报这个捷，虽然迟早是要被拆穿的，可稳得了一时是一时，这说明朝廷已经乱了方寸，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哎呀，现在细细一想，莫不是鞑靼已经压境山海关了吧？这可糟了啊，前些日子，听说山海关出兵青龙，现在关内空虚，一旦破关，京师可就岌岌可危了！要完了，要完了啰，哎，真真想不到啊，这才太平了多少年，就遇到这样的劫数！可当初的时候，咱们大明尚有个于谦，现在……这于太保在哪儿呢？”
&bs;&bs;&bs;&bs;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方才还露出来的一点喜色和希望，顿时化为乌有！
&bs;&bs;&bs;&bs;事实上，自噩耗传来，京师各门就已经开始森严起来，这时候，就算是百姓想要南逃，也逃不出去了，而今人心惶惶，已再没有人相信大明能够挡得住鞑靼人了，那定海神针的镇国新军都完了，战功彪炳的镇国公也死了，谁还有守卫北京城的信心呢？
&bs;&bs;&bs;&bs;对于鞑靼人的夸大和恐惧，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京师，京营各卫，有不少不争气的官兵，居然不知所踪，虽然朝廷再三的封禁了消息，可依旧是纸包不住火啊。
&bs;&bs;&bs;&bs;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开始巡视京营诸卫了，虽然只是做个样子，可任人都知道，这是临时抱佛脚啊。
&bs;&bs;&bs;&bs;平时朝中衮衮诸公，都将丘八们当畜生看，轻贱到了骨子里，现在倒是思起良将和义勇之士来，可又有什么法子呢？忠心的也有，可是想到那遮蔽日的洪流，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这是实力的较量，不是单凭忠心就足够的。
&bs;&bs;&bs;&bs;那捷报到了通政司的时候，通政使大人的脸色也是僵了。
&bs;&bs;&bs;&bs;细细查过这捷报，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上头的内容，却是越看越吓人，实在是耸人听闻啊，放眼过去，尽都是全歼之类的字眼，触目惊心啊。
&bs;&bs;&bs;&bs;噢，还有杀贼数万之类。
&bs;&bs;&bs;&bs;要知道，在过去的经验里，大明和鞑靼人的作战，歼敌过万，其实是极小概率的事，能击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即便是文皇帝横扫大漠的时候，能杀个几百上千人，都算是一次大捷。
&bs;&bs;&bs;&bs;这倒不是明军不给力，实在是在大漠中作战，鞑靼人是那里的地头蛇，可谓是来去自如，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转身就走，谁还追得上？
&bs;&bs;&bs;&bs;鞑靼人的作战，一向灵活得很，他们是游骑，又不是冲锋陷阵的重骑兵！
&bs;&bs;&bs;&bs;这样一想，就越发觉得匪夷所思了。
&bs;&bs;&bs;&bs;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得通报，于是这通政使大人不敢耽误，连忙唤了一个宦官来，火速将捷报入禀宫中。
&bs;&bs;&bs;&bs;………………
&bs;&bs;&bs;&bs;此时，朱载垚就在暖里，他的心里是沉甸甸的，亚父的身亡，亲生父亲正在危难之中，他的心又怎么舒服？
&bs;&bs;&bs;&bs;每每想到那关外的厄运，还要即将极有可能面对的许多问题，就更如乌压顶一般，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不是自己的父皇，他深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身上肩负着许多责任，他不能逃避，所以即便是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却都将内大学士叫到了身边来，一份份地批阅奏疏。
&bs;&bs;&bs;&bs;这样既可以防止自己出现错误，也可以从中学习。
&bs;&bs;&bs;&bs;几个内大学士，其实也在心不在焉，他们各有自己的打算，却都憋着，一副不为外界干扰的样子。
&bs;&bs;&bs;&bs;他们是百官之首，是这天下的主心骨，若是连他们都慌乱得不成样子，这天下，怕早就乱套了。
&bs;&bs;&bs;&bs;所以，他们无论心里怎样想的，也得要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bs;&bs;&bs;&bs;就在这时，有宦官急匆匆地进来拜倒道：“禀太子殿下，青龙有奏报。”
&bs;&bs;&bs;&bs;一下子，所有人都抬眸，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若是仔细而看，更会发现他们脸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bs;&bs;&bs;&bs;奏报来了……
&bs;&bs;&bs;&bs;是青龙的……
&bs;&bs;&bs;&bs;终于还是来了啊。
&bs;&bs;&bs;&bs;该来的总会来，谁都躲不过，陛下就在青龙，现在突然来了消息，莫非是……
&bs;&bs;&bs;&bs;朱载垚几乎不忍心去看，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噩耗，他已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了。
&bs;&bs;&bs;&bs;王华和谢迁等人，也已心乱如麻，都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小鼓。
&bs;&bs;&bs;&bs;李东阳借故挑了挑眉，可是心里，却颇有几分期待。
&bs;&bs;&bs;&bs;若是陛下的噩耗传来，那么接下来……
&bs;&bs;&bs;&bs;想到这里，李东阳抬眼，看了伺候在朱载垚身边的刘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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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欺君罔上
&bs;&bs;&bs;&bs;触及到李东阳的视线，只一瞬间，刘瑾便故意将目光撇开，他厌恶李东阳，讨厌他这种老谋深算的样子，可是他心里也是绝望的，因为他竟发现，终是他在许多人的眼里是怎么的奸狡，可他竟躲不开李东阳的‘魔掌’。
&bs;&bs;&bs;&bs;“拿来吧。”朱载垚终于还是定了定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躲，可躲得过去吗？
&bs;&bs;&bs;&bs;当刘瑾接过了奏报，送到了朱载垚面前，朱载垚打开，而后
&bs;&bs;&bs;&bs;朱载垚整个人都僵直了。
&bs;&bs;&bs;&bs;“殿下殿下”
&bs;&bs;&bs;&bs;朱载垚的反应的确是不对劲的，王华显得有些担心，忍不住轻唤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