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可是……野外决战?
“疯了!”朱厚照幽幽地念着,眼睛渐渐红了,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叶春秋疯了,他一定疯了,这是羊入虎口,他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跪在他脚下的,是魂不附体的王勋和钱谦,二人战战兢兢的,吓得身如筛糠。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道“他难道就不明白吗?难道就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难道会不知道这是找死?七八千的新军固然实力惊人,可是……在野外遭遇数十万鞑靼精锐铁骑,对方一波波的攻击,切断了他们的后路和补给,他们就必然是玩了,完蛋了啊,他们的确有厉害的火器,可是火器能支持多久?身上的弹药补给,至多坚持两三日,一旦被切断了后路,火器就成了烧火棍子,他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明白?什么锦州,那巴图蒙克一定会南下,会在半途截击他,怎么可能会给他抵达锦州的机会!”
说到后面,朱厚照的声音甚至近乎于咆哮。
听到了这个计划,起初的时候,朱厚照是不信的,不过等到钱谦将报纸送到了他的案头,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个,朱厚照便信了。
接着,他开始暴跳如雷起来,本来被人忽悠了,就很不好受,可是哪里料的到,叶春秋居然会发疯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在青龙,好好的,若是守城,以逸待劳,倒也罢了,新军精锐,足够坚持数月,给鞑靼铁骑制造极大的伤亡,而这时候,朝廷的援军一到,就可以里应外合,一举将城外的鞑靼人击溃。
可这家伙,偏偏就选了这么个作死的路。
朱厚照厉声道“不成,不成,这一仗必输无疑,叶春秋绝不可能侥幸,可恨,真是可恨,朕现在在大同,在千里之外,怎么帮他……下旨,赶紧下旨意,驰援锦州,立即派人去京师,让京营出关,出关,不……不……”
说着说着,朱厚照的脸色突然惨然起来,他虽是想如此,最后却是无力地摇着头,叹口气道“还是来不及了,根本就来不及的,神仙也难救了,即便边军北上,也已经来不及了,旷野决战,三日之内就可以定出胜负,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派出援军,也会是徒劳无功,更有甚者,可能他们也要全军覆没。”
“哎……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朱厚照恶狠狠地痛骂。
本来被人耍了,朱厚照理应还在生着闷气呢,可是想到叶春秋的疯狂行为,他已经顾不得生气了,因为他发现,令他更揪心的是,叶春秋和新军正要陷入一个巨大的危险之中。
朱厚照最后一跺脚,道“走,朕要去青龙。”
说罢,他抬腿要走。
王勋吓了一跳,这祖宗真的伺候不起啊,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抱住朱厚照的腿,口里边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朱厚照冷眼看着王勋,怒腾腾地道“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再糊弄朕吗?”
王勋冷汗淋漓,努力地按捺下心底的恐惧,道“陛下,这……这是万万不可的,臣绝不敢欺瞒陛下,只是迫不得已,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臣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不敢让陛下置身险地,陛下要杀要剐,臣全都认了,可是陛下万万不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那里。”
朱厚照正待要发怒,却是一转眼,突然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很好,朕听你的。”
这王勋本是在等着陛下的雷霆之怒,谁料突然又拨见日,陛下的态度一下子又和蔼了起来,令王勋感觉有些不真实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道“陛下真不出关了?”
朱厚照只看了王勋一眼,便飞快地收起视线,看着前方面,红耳赤地道“当然不了,出去做什么,出去送死吗?叶春秋那个王八羔子想去送死,朕才不会那么傻的奉陪他呢,要死他去死好了,朕说不出关就不出关,朕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朕是天子,开了金子口,难道还骗你一个总兵不成?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朕要休息了。”
王勋见状,这才放心了一些,心里只想着只要这个祖宗能不继续闹腾就可,于是忙道“陛下圣明。”
这位天子,简直就是把喜怒无常玩得得心应手,他不敢再对着这个不好招惹的主,于是找了个理由便告辞出去。
朱厚照的跟前只余下了一个钱谦,此时,钱谦却是一脸绝望,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泪崩的……
什么陛下开了金口,什么骗你一个小小总兵不成,这种话能忽悠王勋,却是忽悠不到他钱谦啊!
钱谦天天伴驾在这里,对朱厚照的脾气早就摸清楚了,若是不用为自己的话负责的话,他敢说,陛下的话,是连一个标符号都不能信的,当然,前提是这个时代有标符号的话。
果然,见这王勋一走,朱厚照便虎着脸对钱谦道“朕来问你,恒茂商行是不是一直都驻在大同?”
恒茂商行,朱厚照是晓得的。
这是镇国府下头的一个商行,专门经营的是皮毛和牛羊的贩卖,主要是从大同出入关隘,将牛羊和货物送进大同,再输送至潼关,甚至是蜀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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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大凶之兆
说起这恒茂商行的东家,也是镇国府的股东之一呢,朱厚照曾见过一次,晓得这恒茂商行在大同的影响力。
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突然问起了这个,这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钱谦苦着个脸道“陛下,儿子不敢了。”
朱厚照瞪大着眼睛道“如何不敢?你这个蠢货,现在春秋有大事了,朕一定要去救他,让恒茂商行的人想办法掩护我们出关,给他们银子,只要出了关,我们骑快马,争取三四日抵达青龙,到了青龙,一切就好办了,只要朕表露了身份,一旦新军战败,朕还可以在青龙收拾残局,就这样决定了,小钱”
钱谦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从前都是骂他蠢货的,今儿竟然叫起了小钱,这怎么看,都是不详的征兆啊。
钱谦只得叹着气道“儿子去试一试。”
朱厚照却是板着面孔继续道“你可千万别想去通风报信,若是事儿办不成,朕决不饶你。”
钱谦打了个冷战,只好匆匆地去了。
而在另一头的队伍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一路的颠簸,对于李东阳来说,实在是煎熬啊,即便坐的乃是仙鹤车,混在这八千的新军,再加上数千拉着大车,用载重大车拉着的无数军需中,浩浩荡荡一万多人的队伍,却依旧没有令李东阳有半分的安全感。
他满心思都在想着要完了,虽然他对军事一窍不通,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毕竟是内大学士,眼光还是有的,要驰援锦州?这个叶春秋就是疯了,可他要疯,就自己疯吧,却是疯得还要大家陪着一齐去送死。
等大军出发了两日,青龙早已被甩在了百里开外,对李东阳的防禁就松懈了很多。
李东阳知道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一个年过六旬的人,也不可能孑身逃走,只是他在这儿,却依旧有很多事做,几个御医已经有想死的心了,李东阳将他们叫来,说了眼下危急的情况,不只如此,连那刘瑾,李东阳也与他攀谈。
他在寻找机会
“刘公公,你就算不知兵法的大忌,可也知道这鞑靼人的厉害,这可是二十倍,三十倍,四十倍的鞑靼铁骑啊,是咱们大明朝,百五十年都不曾解决过的顽疾,就这几千新军,还是在旷野上,毫无屏障,你说说看?这是不是送死?”
刘瑾本来就一路忐忑,此时又听了李东阳了话,直接吓得打了个哆嗦,其实他何尝不是一直这样担忧,他虽然知道李东阳特意跟他说这话,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眼下,李东阳其实也是说出了他的心底话。
刘瑾头道“是啊,公爷这一次,是糊涂了。消息传到了京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这倒是实情,已经有急报送去京师了,说叶春秋驰援锦州的事,当然,在太后和太子心里,这是叶春秋驰援锦州,可是在天下人心里,却是陛下御驾亲征,驰援锦州。
这消息一来,非要天下大乱不可啊。
要的就是刘瑾的这种共鸣,李东阳眯着眼,继续徐徐引导“难道刘公公还愿意在这里继续等死吗?”
刘瑾却是苦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咱是随驾而来的,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哎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李东阳冷笑一声,道“我昨夜在帐里问了卦,是大凶之兆。”
这么一说,刘瑾的脸便绿了。
刘瑾这种宦官,其实是最信鬼神之说的,这宫里哪一棵树成了精,有哪个宫女惨死了化作了厉鬼,他都深信不疑。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读人可以说敬鬼神而远之,可是绝大多数的太监却不是读人,人家这辈子被阉割了,不免心里要寻个寄托,少不得,琢磨着下辈子能改变现在的遗憾,这问卦的事在宫里很是流行,刘瑾也跟其他许许多多的太监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刘瑾便忧心忡忡地道“什么凶兆,可不要乱说。”
李东阳只抬了眼皮子,漫不经心地道“说了是大凶之兆,咱们这些人都要死绝了啊。”
刘瑾打了个激灵,却是干笑道“说笑了,说笑了。”刚说了两句,心里终是放不下了,又道“你说,能化解吗?”
李东阳看着他,道“得闹起兵变来,挑唆着这些将士们青龙去,又或者,咱们自己逃命。”
兵变?
刘瑾很直接地摇了头,他可不敢,他可不是笨蛋,怎么看不出这些新军对叶春秋是死心塌地的?而且自己现在和叶春秋的关系还不错,何必要针对他?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他犹豫再三,便道“怎么跑?”
“这得问刘公公了,不过,若是逃了,这临阵脱逃,可是大事啊。”
刘瑾小鸡啄米似的头“对啊,对啊,临阵脱逃也是死罪,还是不能不能逃。”
“那就去送死吧。”李东阳轻描淡写的道。
刘瑾脸色又苍白起来“还真是死路一条了啊。”
李东阳突然笑了笑“其实,说起来事情也容易,逃青龙去,说是要告状,就说镇国公好大喜功,要带着将士们去死,反正他带着人救锦州,肯定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的。你想想,用不了几天,就必定会被鞑靼人截住,这里的人,谁有鞑靼人的马快?老夫看啊,这些人统统都要死,你看,人都死了,这儿发生了什么,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说叶春秋如何愚蠢,害死了将士,他也不可能从坟里爬起来反驳,只要了去,逃出生天了,而镇国公死了,本就担了一个战败的干系,其他的,都靠你我这张嘴了。”
刘瑾一下子明白了,他咬着牙,却是一时间踟蹰不语。
说实话,他挺怕叶春秋的,是真的一都不想得罪叶春秋,现在他和叶春秋,也是无仇无怨,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可是呢
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他踟蹰道“咱得想一想,想一想再说,这事儿太大,太大了,何况咱可不想说镇国公什么坏话,要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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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发现敌情
李东阳这带着恐吓成分的聊天,对刘瑾当然是有作用的,刘瑾显然很心虚,他不敢想象,若是这路上真遇到了鞑靼来袭,那会是怎样可怖的后果。『. m
阉割了自己做了太监,本来就是奔着衣食无忧来的,难道还叫他去行军打仗,去冒这个风险不成?
当初有个太监界的老前辈叫王振的,就死在这上头,刘瑾想到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着实不容易啊,现在在太监界的地位也不算低了,他的生命还是挺值钱的,实在没有冒险的必要。
而且,这么确实是必死啊,其实也未必就是李东阳的所谓占卜使他深信不疑,实在是实际情况容不得人存在太美好的幻想,想想那才七八千的新军,若是在旷野上遭遇到了敌情,刘瑾怎么样都觉得很不靠谱。
刘瑾不傻,既不想得罪叶春秋,可也不想送死,所以最后才只选择那么个折中的办法。
听了刘瑾的话,李东阳则是轻蔑地一眼,才道:“好,老夫说老夫的,你说你的,无非都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你不愿说,老夫说就是了。”
即便李东阳这么说了,刘瑾其实心里依旧是很不安的,可是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金贵了,便没有反对。
而李东阳呢,却是不急了,其实他很清楚刘瑾是贪生怕死的,所以不怕他不上钩,不过他要逃走,一个人是难以实践的,所以他的退路必须要有个刘瑾,让刘瑾安排着回青龙去。
对李东阳来说,青龙那地方,太碍眼了,只要新军一败,这叶春秋怕是不能活了,到时候,怎么编排都无所谓,死人是不可能给自己辩护的。
叶春秋这一败,肯定要惹来无数的咒骂,毕竟这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等到鞑靼人杀到了青龙,自己便入关去,而这青龙,他却是不管的,在他这些青龙人,与狄夷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不如索性,让这鞑靼人杀个干净。
人都有自己的抱负,而这青龙之行,让李东阳人生最可怖的一面,人性之贪婪,居然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鲜血淋漓的,他而今,已是很想念关内了。
大军依然继续前行,叶春秋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少察觉。
只要营房扎下,叶春秋第一时间便打开舆图来,似乎这舆图里的地形,他永远,他反反复复地仿佛有心事一般,总是若有所思。
而今,军马已经彻底地脱离开了镇远国的范围,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状态,这一段路,从兵家来做死地,因为除了一览无余的旷野之外,这儿几乎无险可守,所以必须得在十天之内,迅的穿越这片区域,方才有希望抵达锦州,当然,即便到了锦州,也有未知的风险,因为那儿的鞑靼部军马太多了,人家是倾巢而出,绝不可能轻易放新军入城的。
这一天,一大清早的,叶春秋便下达了急行军的命令,可是唐伯虎却是急匆匆地赶来道:“公爷,不好了,不好了。”
叶春秋道:“什么事?”
唐伯虎道:“刘瑾和李东阳,会同几十个出关而来的禁卫,一齐逃了,还带走了数十匹马,公爷,要不要派人将他们追回来?”
“走了?”叶春秋挑了挑眉,随即不以为然地道:“走就走了吧,反正也指望不上他们。”
唐伯虎却是显得有些焦急,道“学生恐怕会导致军心动摇啊。”
叶春秋不由笑了:“可这是新军啊,只不过走了几个跳梁小丑,新军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若是就这样被动摇了,还叫新军吗?他们只是些无关紧要之人罢了,无妨的,不必大惊小怪,你……是不是也很担心?”
叶春秋倒真是说中唐伯虎的心思了,唐伯虎叹了口气,便道:“哎,怎么能不担心?学生虽是不精于军事,却也知道公爷这是冒险,这里面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自然,学生是不会走的,公爷去哪,学生就敢去哪,反正秋香肚子里已生了个儿子,唐家总算有后,死就死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叶春秋不置可否,倒是方才抿着的唇角微微勾起,倒是此时,王守仁也匆匆赶来道:“公爷,现敌情了,附近出现了大量的鞑靼斥候,一路尾行。”
唐伯虎又急了,甚至脸色也显得不好起来。
就被现了?可现在的情况可不好说啊,眼下这新军已进入了死地,若是一旦出现了大量的鞑靼人,就算想要撤回青龙,也已经迟了,这大漠之上,百里无人烟,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噢,知道了。”叶春秋依旧镇定自若,随即道:“下令,今日急行八十里,要再快一快了。”
………………
一封急报,已经快地被传到了京师。
紧接着,京师里的报纸几乎都加印了报纸,当日,无数的报童歇斯底里地高喊:“最新消息,陛下御驾亲征,至青龙驰援锦州,锦州告急,二十万鞑靼铁骑……”
整个京师,顿时又沸腾起来了。
因为虽是御驾亲征,陛下已经率先出,可是源源不断的大军,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按照御驾亲征的规矩,还会有数十万大军出关至青龙会合。
可现在却是,这陛下先带着新军出……可他要跑去锦州……去锦州了。
满朝文武,已是如丧考妣,作孽啊,这绝对是作孽啊,锦州那儿,是倾巢而出的鞑靼精锐啊,只有那么几千新军,居然敢跑去那儿?这……分明就是作死,是作死啊。
越想,越是可怕。
能不可怕吗?
不可怕才有鬼了。
当初土木堡之变,可是朝廷数十万大军,也让鞑靼人包了饺子,可那还是土木堡,可还有数十万大军呢,现在这才几千人马,这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内阁已经大乱了,各部也乱了。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流言蜚语漫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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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风雨飘摇
这消息传到京师,但凡有一头脑的人,都不会显得轻描淡写。
王华在内,也是吓了个半死,内里,杨一清和谢迁,一个个面如土色,他们三人,倒是知情的,知道陛下不在那儿,在那里做主的是叶春秋。
就算他们知道叶春秋以前的战功彪炳,可是叶春秋这样,也等于是作死啊,一旦新军没了,青龙也就等于没了,到了那时,不但辽东在鞑靼人的铁蹄之下,大明所有关外的领地,怕也是要全部丧失,数十万青龙军民,怕也完了。
可……问题还不只如此啊。
问题在于,除了这极少数的人,这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在关外和新军在一起,在他们看来,这截然是又一次的土木堡之变的前奏啊。
杨一清对边镇的事务最是了解,他铁青着脸色道“这一次救援,几乎形同于是去送死的,不,和送死根本没有分别,鞑靼的优势,就在于草原上的决战,何况是数十万之众,数十万控弦之士啊,新军一旦北上,就陷入了兵家所谓的死地,胜算连一成都不会有,必死无疑。”
“按理,以镇国公之智,是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才对啊,可是……哎,老夫镇守边镇数十年,以老夫的愚见,是绝对必死的了,眼下可如何是好,就算现在大军出关去救,也是来不及了,那巴图蒙克就是一匹饿狼,只要闻到了荤腥,转眼就会截击他们。”
“一旦全军覆没,这后果,谁也无法承担啊,青龙没了,辽东没了,关外那么多的牧场,也都要没了。”
“不只于如此,还在于眼下的民心,民心浮动,天下人都以为是陛下御驾亲征,在他们心里,陛下岂不是已经……哎……”
王华听着,脸色越加的惨白,他现在正在稳步地推行着商税法,可怎么也想不到会传来这样的噩耗,这一战显然关乎太大了,这天下人心浮动,会发生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默然,谁也没有再开口。
却在这时,一个文吏匆匆而来“王公,急奏……”
急奏……
又是急奏。
王华莫名的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急奏,遣散了文吏,匆匆地打开急奏。
这一道奏疏,却是大同总兵王勋寄来的,里头只有一个消息。
而这消息,不啻是又一道晴天霹雳,王华几乎被惊得要昏厥过去。
陛下……跑了,竟然跑了,不,应该是,他又跑了。
而这一次,更加的离谱,他不但跑了,根据王勋的推断,陛下这是跑去了关外,跑去了青龙,甚至可能,要跑去锦州。
而陛下的身边,依旧只带着钱谦,就那么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
而王勋,大概是为了推卸自己的罪责,更是用一种夸张和匪夷所思的口吻,描写了一段可谓是拍案惊奇一般的事情经过。
为了陛下的安危,在陛下的外围,一直有上百的护卫把守,那天,陛下清晨起来,很乖巧地洗了漱,然后还将王勋叫了去,研究了一下大同的防务,似有准备回京的意思。
并且勉力了王勋,令他好好镇守大同,天子宽宏大量,似乎并没有计较王勋的过失。
这令王勋很感动。
陛下甚至还觉得,鞑靼人现在大举侵犯大明,势必会有大量的细作在各处边镇活动,觉得王勋应该加派护卫。王勋感觉陛下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是呢,一个要跑的人,怎么还会研究着自己不太安全,应该多加一些护卫呢?
于是王勋打算再挑选一两百个心腹,守卫陛下的宅邸。
上午的时候,陛下还在房里,里头了灯,所以可以看到陛下的影子,护卫们也没有在意,正午送了午饭去,陛下还特意交代,夜里要吃羊羹。
陛下要吃羊羹啊,当然得小心伺候着了,王勋就亲自去挑羊羔,请了大同最出名的厨子,亲自烹羊,这显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毕竟能够讨好陛下的机会,对于一个总兵来说,机会并不多,虽然王勋糊弄过陛下,可陛下说了不计较了,那么王勋自然而然该好好地表现一下了。
然后,等到那羊羹送到了陛下房里的时候,这下子,所有人都懵逼了,因为陛下不见了,不……不见了……
门窗都是好好的,护卫们也没见到陛下出去,屋上的瓦片,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没有一丁被破坏的痕迹。
可是……就是本来该在这房里头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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