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学进只挑挑眉,他致仕多年,倒不是不想复官,只是奈何现在没有好门路,就算是重新起复,时机也不好,至多也就被朝廷起复去部堂里做一个寻常的郎中,这不是他所愿意的,
现在倒是好了,有了这个可以攀上内首辅李东阳的机会,趁机给李公办了一件这样的大事,到时只要李公肯帮忙,重新起复,便妥妥的一个尚书、侍郎之位在等着自己,未来平步青,大为可期。
“那……就不知道他要忍到什么时候了。”朱学进边说,边看向窗外,只是眼眸的光芒却是透着一股剑锋,饶有兴致地道“不过,老夫倒是一不介意这出戏多演一些时候,老夫啊,是寂寞了太久了,倒是想好生看一看戏,怕就怕这戏瘾刚上来,便已经曲终人散,不免令人遗憾了。”
李冬溟看着朱学进,不由失笑起来。
这一切,都是李冬溟奉了自己的兄长李东阳的意思来办的,不得不说,这个朱学进倒是将事情办得很漂亮,这朱学进本来就桃李满天下,有不少学生弟子,声誉也是极佳,他牵了这个头,又利用了许多人读书人对商贾的反感,很快便将这把火烧了起来,现在只等这把火越烧越旺,最好将叶春秋烧成灰烬。
“果然,子正兄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就在这时,这房门突然轰的一下,被人狠狠地撞开。
方才还在相对而笑的两个人,顿时间色变,下意识地朝房门处看去,却见叶春秋居然带着许多锦衣卫冲了进来。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
原来叶春秋方才到了镇国府,便吩咐了叶俊才到附近的茶楼和客店里寻找,叶春秋当时就断定,一个举人是绝对闹不出这样的事的,他们背后一定有人,而背后的人,也一定不会错过这场好戏,他们既然要幕后操纵,这眼皮子里发生的事,怎会不躲在附近随时遥控呢?
而锦衣卫在这方面本就是好手,想要查几个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还不容易?
叶春秋得到了叶俊才线报之后,直接舍弃了街上的那些棋子,已是明火执仗,带着人来了这里。
叶春秋不理会李冬溟气势汹汹的质问,却已是快步上前,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只听李冬溟又大叫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叶春秋抬手,手臂抡起,已是一巴掌劈头打去。
啪!
一个鲜红的掌印,立即出现了李冬溟的脸颊上。
李冬溟上一刻在怒瞪着突然出现的叶春秋,这一巴掌,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顿时被打懵了。
而且他是文弱书生,一直在李家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惊讶过后,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被打的那边脸,嗷嗷叫了起来。
叶春秋却是朝他狰狞笑道“当然知道你是谁,一条老狗而已。”
说罢,一把抓住了李冬溟的长发,就像牵着狗似的,将李冬溟拖在地上,一面道“将另一条老狗也带上,今儿演一出好戏。”
这李冬溟的半张脸肿得高高的,可是就这么一巴掌,却是被打得七荤八素,现在又被叶春秋拽着头发,身子已经倾倒,直接被叶春秋拖拉着走,他身子顿时擦在地面上滑行。
李冬溟虽是痛得发晕,却是暴怒,自己是堂堂内首辅大学士的兄弟,居然被如此对待?
李东溟厉声着道“叶春秋……你敢这么对我,你疯了……疯了……”
地面与身体的摩擦,直接将他身上的绸缎儒衫磨破,肌肤便露了出来,这皮肉顿时与地面的砖石擦在一起,顿时,自己的臀部和背部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李冬溟嗷嗷大叫“放开……快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我是李冬溟,我是李冬溟,叶春秋……你……你……”
李东溟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叶春秋却是恍若不觉,只是将他一路拖着从楼道再下楼梯,再出了街面。
朱学进倒是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锦衣卫没有对他放肆,可是经过叶春秋那一手,他早已吓了个魂飞魄散,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是官身,是大儒啊,眼看着面前的残暴景象,连李冬溟这样身份的人,尚且这镇国公都不在乎,说动手就动手,还会忌惮自己吗?
朱学进毫不抵抗地让人押着,直接招摇过市,只是惊恐不已地看前面。
只见李冬溟早已被地面摩擦的血肉模糊,而他的头发被拽着,这叶春秋的气力大,李东溟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只是在地面上,拼命的挣扎,痛得他嗷嗷大叫,宛如猪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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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打的就是你
靠着招商局的长街上,读书人还在得意洋洋,连镇国公都不敢招惹自己,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多力量大啊,咱们人多势众,又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谁敢招惹我们?
于是闹的更加厉害,更有甚者,冲入临街的商铺,泄愤似得,将这里砸了个稀巴烂。
一干护卫和差役,只是步步后退,招商局的人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些人非要冲进招商局不可,于是忙是寻了顺天府的都头,道“梁都头,若是再不遏制,只恐要闹出灾祸。”
这梁都头来的时候,可是特意受过上官嘱咐的,万万不可滋生事端,读书人闹事,别人动不动读书人,他们管不着,总而言之,不能伤人。
可是,这不能伤人,怎么遏制的住?人家压根就不怕你,不见了血,还想弹压下去不成。
这都头是老江湖,面带怯色,很少小心翼翼的道“我等不过卑贱下吏,不敢。”
言外之意,你们胆子大,你们动手吧。
这些都是有功名的人,我是不敢招惹。
招商局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咬着牙齿看着混乱的场面,心痛至极,却又不敢上前阻止。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道“镇国公又来了。”
那读书人中带头的举人赵昰面带冷笑,方才那镇国公匆匆忙忙的走了,瞧那样子,似乎也有忌惮,现在好了,居然又回来。
那就给他颜色瞧瞧,省的他继续嚣张。
可是,当人群自动分开,当赵昰等人看到叶春秋的人影时,却是呆住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天哪!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叶春秋面色狰狞的扯着那李冬溟头,拖着嗷嗷叫的李冬溟,一步步走来。
此刻叶春秋的面上,带着无穷的杀气,身后,数十个锦衣卫押着自己的恩师,正是那朱学进。
一下子,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方才还喧闹嘈杂的响动,立即化为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
李冬溟浑身都是血污,早已看不清面容了,只是不断的叫唤哀嚎“叶春秋,你这个庶子,尔敢……”
更为可怕的却是,叶春秋将人拖到了赵昰面前。
然后这一双宛如刀锋的眼睛,锐利的如锥入囊一般死死盯着赵昰。
方才的叶春秋,和现在的叶春秋全然不同,浑身带着杀死,让人不敢靠近。
叶春秋将李冬溟放下,拍了拍手,环顾左右,轻描淡写的道“方才,赵举人还有你们这些读书人,说是奉了圣人之命,很好,今儿,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
“我……”叶春秋的眼眸环顾四周,眼睛所过之处,这些读书人虽然想要故作镇定,可甫一接触叶春秋的眼眸,却忙是不安的瞥到一边。
他们这才想起,叶春秋是读书人出身没有错,会讲道理那也没有错,可叶春秋也曾杀人如麻,也曾将人头当作韭菜一般的收割。
而这双眼眸,还有浑身带血的李冬溟,似乎让他们有了这个记忆。
叶春秋眉头微微一挑,朝着众人哂然一笑,背着手“我这个人,是很讲道理的,镇国府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嗯,若有诸位圣人门下的后进肯来指证,叶某一定受教。可是……你们需明白一件事,假若……这倒也罢了,可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要打我叶某人地黑枪,事情可就不好说了,我乃圣人门下的弟子,尔等若当真遵圣人的教诲而来,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何锦衣卫来报,说是这是背后有人操纵,是要背后给我叶春秋插刀子?”
“果然,就在这里,拿住了两个人,赵举人,我来问你,这个人,你认得吗?”
这个气势,已经让所有方才还颐指气使的读书人俱都呆住了。
他们胆战心惊的抬头,抿着唇,呼吸都不敢喘了。
而这时,李冬溟已是踉跄着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我……我……”
赵昰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这位是李冬溟,是李公的兄弟,自己确实受过李冬溟的恩惠,可是……他看着杀气腾腾的叶春秋,心里很明白,自己绝不能认识李冬溟。
一旦认识了,锦衣卫既然那儿也不知掌握了什么情报,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与李冬溟勾结,与人勾结,煽风火,聚众闹事,这和义愤而为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就算他有功名在身,也是死路一条的。
赵昰忙道“我……我……学生,不认得他。”
叶春秋厉声道“胡说,你当厂卫是瞎子,聋子,他是李冬溟,我们是否去翻一翻锦衣卫的奏报,你信不信,谁进过李公的宅邸,都是一清二楚。李冬溟结过诗社,还办过诗会,有多少人参加,参加的都是什么人,可都是一一记录在案的。”
这意思是说,真要查,你赵昰一定认识李冬溟。
“我……我……学生……不认得他。”赵昰忙是矢口否认,他的声音都在颤,认识了,就是勾结,这不是好玩的。
李冬溟这时已恢复了一些精神,厉声道“我乃李冬溟,举人功名,我李家满门忠烈,叶春秋,你这败类,你敢打我……”
他心里冷笑,今儿这事,没完。
现在这里,可是众目睽睽,这样多的人在看着,这叶春秋不敢放肆。
谁料,叶春秋这时,却目露森然之色,而后,已是一拳直接朝李冬溟的面上捣来。
砰!
这一拳,直中面门,李冬溟顿感面门一股莫名的痛楚,整个人,已是直直的飞了出去。
轰……
他如翻身的王八一般,仰面落地,已是感激,浑身的骨头,如散架一般,口里嗷嗷大叫,狼狈到了极,大叫“你敢……”
“大胆。”叶春秋比他气势更足“你是哪里来的宵小之徒,居然敢冒充李公的兄弟来招摇撞骗,这赵举人分明是认得李冬溟的,结果却不认得你,可见,你不过是个冒充李公兄弟的宵小之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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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凌迟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春秋没有半分的客气。
这一拳,排山倒海,直接打得李冬溟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李东溟唧唧哼哼地躺在地上,竟再没有气力爬起。
读书人们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
尤其是那赵昰,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他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李冬溟的身份,这可是李公的嫡亲弟弟啊,现在……
赵昰直直地看着李东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此时,叶春秋微微抬眼,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眸往周围扫了一眼,而后冷冷地道“大家可看到了吗?李公是什么人,乃是我大明的柱石,今日居然有人竟敢冒充他的弟弟,招摇撞骗,叶某人对李公素来敬仰,现在遇到这样的恶贼,怎么能容得了他?”
这……似乎只是开始。
李冬溟以为这或许是结束了,他浑身痛得打着颤,身子不断的抽搐,心里却是忧愤无比,刚要开口说话,一口老血随之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叶春秋一步步地走过去,眼里弥漫着冷酷,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却是令人看得胆寒。
叶春秋毫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宵小。”
说话之间,叶春秋已是自腰间抽出了随身佩戴的破虏剑。
破虏黝黑的剑身闪烁着幽光,那锋芒宛如镀了银的黑珍珠,叶春秋向前,一脚踏在李冬溟的身上。
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错愕之色,尤其是那些读书人,他们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春秋,其实许多人是知道李冬溟的,这人不是李冬溟是谁?可是,他们哪里敢反驳叶春秋?何况,现在这叶春秋浑身杀气腾腾之势,那破虏剑的剑辉更是令人看得直冒冷汗,便更没有人愿意做这出头鸟了。
问题在于,这镇国公当真不知道此人就是李冬溟吗?若是镇国公根本就知道他是李冬溟,那么……他还想做什么?
这可是李公的亲兄弟啊。
在这里,有不少人还是不大相信叶春秋真下得了狠手的,或许只是想吓一吓这位李四先生?
可是当他们看到叶春秋接下的举动时,眼中只剩下了惊惧……
叶春秋的脚已踏在李冬溟的身上,笑容可掬地道“今日,就给你这宵小一小教训。”
小教训?
说话之间,叶春秋开始动手了。
长剑一抖,这剑如灵蛇,只一瞬间,便在李冬溟的手臂上剜下了一块皮肉来,这皮肉只有指甲这般大,鲜血淋漓,连皮带血,直接飞离李冬溟的身体。
李冬溟浑身抽搐,哇的大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大叫着“我……我……乃……”
叶春秋的脚踏在他的胸口上,令他猛地无法呼吸,他拼命地抽搐,顿时眼泪唰唰而下。
叶春秋显得很镇定,在李东溟说话之间,又挽起了剑花,这一次,依旧还是手臂。
一块块的皮肉就这么飞出,犹如那拿着菜刀剁这碎肉的大厨,可是这‘大厨’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身下那人,手臂已是挖出数十块皮肉,森然的手骨显现出来,鲜血喷薄而出,李东溟只有拼命哀嚎,痛苦得整张脸扭曲起来。
这时候,所有人彻底地惊呆了。
这是凌迟,是凌迟……
就在叶春秋的剑下,李公的亲兄弟,现在已经受尽了折磨,任他如何的求饶,如何的痛哭流涕,身子如何的扭曲,眼睛里透露出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叶春秋就宛如熟稔的庖丁,长剑一挽,竟是开始刮起那森然白骨上的筋膜。
赵昰吓呆了,他感觉自己的裆部,控制不了地竟是流出腥臭的液体,可是……他根本顾不上觉得羞耻,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赵昰恶心得想要呕吐,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所见的李先生,还是一副智珠在握、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现在,竟连畜生都不如。
叶春秋却是豪不在意,像是浑然不觉身边那么多惊吓的视线,他只是微微沉眉,冷静无比,继续剐肉,似乎他对人体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他的手法极为纯熟,专门避开了大动脉。
而李冬溟痛得昏厥过去,接着又被剧痛所疼醒,而后继续昏厥。
方才还喧闹的长街,依旧还是人头攒动,可是现在,却是诡异地静得落针可闻,除了呼吸,还有偶尔传出来的割肉刮骨的声音,没有人再敢发出声音。
那顺天府姓梁的都头见状,吓得魂不附体,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要出大事了,这是要出大事了。
虽然没有人承认这便李冬溟,可是理梁都头这样的老江湖,心却如明镜,自己就在这里,李公的亲兄弟却在此饱受摧残之苦,这若是当真……
不,现在已经生出好歹来了,到时……
梁都头既怕得牙关在颤,又惊恐得踟蹰起来,终于,他压着浑身的惊怕,努力地迈前了一步,磕磕巴巴地道“公……公爷,这……这个人……还……还是交给小人们来处置吧,这……这……有碍观瞻……”
梁都头说到这里,叶春秋的手却是停了,可是剑还没有收,叶春秋眼睛一斜,突的一丝精光落在梁都头的身上。
顿时间,梁都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叶春秋那闲置下来的手猛地扬起,而后干脆利落地甩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
梁都头被打懵了。
叶春秋眼带嘲弄,讥讽地看着他道“怕事了?若是当初知道怕事,为何那时不见你出来?你是什么东西,现在本公爷办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语气极尽嘲讽。
你是什么东西,你当然什么都不是,神仙在打架,你也配出来说情?
在寻常的平头百姓面前,梁都头这样的人,也算是一方人物了,可是在叶春秋的跟前,显然……
挨了这一巴掌,梁都头已是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了,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脚下一软,直接拜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小人……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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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指教
梁都头惊恐万分地跪在一边,叶春秋的脸上却是浮出尖酸刻骨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勾,再不看梁都头一眼,继续埋头剐肉。
叶春秋长得俊秀英气,而且身上像是天生就具有一股读人的尔雅气质,若是放在现代,绝对的是一枚头率爆表的小鲜肉,可是此时,唇边带笑,目光冷酷的他,却是令在场的所有看着他的人,仿佛不是身在炎夏,而是刺骨的寒冬,阵阵寒气悠然而生,恐惧从心底快速地滋生。
只见一片两片
看着血淋淋的一幕,这里的人再没有声音,就连唿吸,大家都已屏住了。
那方才还和李东溟谈笑风生的朱学进,这位从前的进士老爷,现在名满天下的大儒,眼珠子几乎要爆出眼眶,他不可遏制地颤抖,感觉浑身上下凉透了。
他不过是想着借一个机会巴结上李家而已,想要给自己寻一个进身之阶,可是哪里能想到,这条进身之阶,是要用命来换的啊。
不,不,若只是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开始无限地放大,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只恨不得什么都不顾,尽管磕头求饶。
可是叶春秋压根不理会他,仿佛叶春秋所有的心思都只在乎身下那一团已不成人形的皮肉,血淋淋的肉,一块又一块
叶春秋的额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偏生他面上没有了狰狞,也没有所谓的冷酷,反而愈来愈平和起来,千刀万剐,在他的手里,似乎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工作而已。
终于,李东溟再没有醒来,就此昏厥之后,连割肉都无法使他痛醒了。
叶春秋像是觉得没了什么意思,突然将剑一收,方才吁了口气,擦了额上的汗,露出了令人感到极度胆寒的欣慰之色,然后看也不看地上的肉团一眼,道“来,想办法,给他上药,得让他醒来,这才刚开始呢,他就受不住了,这如何使得?押下去吧。”
叶春秋说着,旋身走到了朱学进的跟前,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学进。
朱学进哪里还撑得住?什么名士风骨,什么大儒,在这个时候,狗屁都不是了。
朱学进一下子地,居然屈膝拜倒在地道“学生学生朱学进,忝为弘治七年子午科二甲进士,学生拜见镇国公”
说着,朱学进将头重重落地,不敢抬起,只是俯下去的身躯,却是身如筛糠。
叶春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噢,叶某也有礼了。”
口里说有礼,却半分有礼数的样子都没有,更不曾叫这朱学进起来,连眼皮子都吝啬于为他抬起。
叶春秋满身血污,方才鲜血溅的他裙摆到处都是,叶春秋方才想起什么,在这鸦雀无声之中,默默地走到了那许多的读人的面前。
这些读人心慌地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叶春秋。
那赵更是忙不迭地站起身,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两腿又是一软,正待要拜倒。
谁知他刚刚要俯身摆下,叶春秋却是箭步上前,双手将他挽住,和颜悦色地道“赵举人,不必多礼,方才我有些事,得处置一个无耻之极的宵小之辈,倒是来不及招唿诸位,尔等都是圣人门下,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啊,镇国府自建立之初,虽也有益于国家,可是诸君们说的不错,也确实有一些不好的地方,诸君此举,也是为了公义,这镇国府若是有任何坏人心术的地方,其实还望诸君们能够指正,叶某人想说的是,你们闹得好,你们不闹,我哪里知道,镇国府有什么缺失呢?你们都是举人和生员,都是人中龙凤,是我大明的精英,只要你们愿意,尽管闹便是,而镇国府呢,自也该虚心接受诸君的指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镇国府,绝不只是纵容商贾,其实在叶某人心里,最敬重的,反是读人,读了圣人,方能明白事理嘛。”
叶春秋脸上的表情,真是如沐春风,一下子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一副虚怀若谷,虚心接受大家批评的样子,对于这些举人和生员,更是客气之极,宛若方才发生的恐怖,全然没有发生。
此时,他诚恳地继续道“以后啊,这镇国府若还有什么过失之初,欢迎大家来闹,我叶春秋也是读出来的,礼义廉耻,在我心中,比泰山还重,圣人的教诲,更是绝不敢相忘;我叶春秋今日这里保证,只要是士人,若是有指教,即便在此把天捅了下来,谁若是敢阻止,就是跟我叶春秋为难,就是不将圣人放在眼里。”
“”赵感到脑子发懵。可是在叶春秋的面前,他哪里还敢有什么指教?立即灰熘熘地道“是,是,多谢镇国公,多谢”、
叶春秋笑容可掬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日来了这么多生员,叶某人也是招待不周,你们这样的义举,很好,我很赞成,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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