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肆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本来还合计呢,他们干嘛这次一年的重头都在中国,原来之前搁浅的计划又被提起来了……
 亚洲发行的计划就这么被撂在了上海,而我不幸的得接受安排——回不来了……
 对于这安排,我只有一个想法,辞职。可是不行,经济状况不允许==打死我也不在家里吃我妈的。
 抗争一番之后,协议达成,我可以不用去负责杂志的统筹,不用天天对着稿子抽疯,不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可以继续背着我的相机四处溜达,不过有个额外任务——所有摄影方面的过稿都得通过我==
 我的级别上升到了master,是属于极少的几个可以人在中国按美国标准拿工资的,而且,工资还上调了。。。
 他们在上海给我安排了公寓,我给否了。我说我就呆在北京,挺好的。说完之后我就纳闷儿了,为啥我开始喜欢呆在北京了???
 这三个多月一直在路上,我听从武晔的教导,不困就不睡,基本上能赶超专职熬鹰的了。
 不过效果明显,工作总能提前完成……精神状态也很好。
 看来所谓倡导的健康理论也不是那么合理,至少对我不合理。
 我跟武晔一直邮件联系,有时候碰上了还可以用即时的msn。然后我又摊上另一件倒霉事情——兼职导游==
 武晔教课的大学放暑假了,他们乐队接受了瑞士独立流行音乐节的邀请,然后他问我,最近忙不忙,我随口答,不忙。他说,好,那雇佣你当个兼职导游。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不过,其实,也,还可以,我确实比较想念武晔了……
 四月初我就走了,到现在俨然将近四个月没见着那大活人了。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这种奇怪反应在性格的改变上,或者说本性的松动==
 我从不认为我会想念什么人,除了我妈,那还是偶尔的,可是我想念他……而且这种想念总让我联想到少女怀春==有点儿恶心。。。。
 思来想去,我觉得自己也要变态了,然后我看见了我那一堆旧玩具,终于踏实了。
 嗯,我会想念武晔,就好比我会对新玩具感兴趣。新的么,总具有吸引力,虽然我是个恋旧的人,可是呢……老玩具不要我了……唐若被小古迷得七荤八素,我给他打电话总说不到十分钟==
 跟武晔接触多了,我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毛病——惧怕寂寞。以前从不觉得,可现在……
 这就好比第一次吃糖,如果你没吃到,那么糖果再甜美,也不是诱惑。可你吃了,还觉得好吃,就开始一罐子一罐子的吃了,直到你的牙医警告你,stop!
 武晔就像糖果,崩溃。
 从小到大,我从没24小时跟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呆过……
 这些致命的24小时,要命。
 抬眼看看墙上的挂表,嗯,该收拾行李了,三小时后的飞机,还要提前托运很多东西回去,早点儿准备吧。
 飞机在罗马落地的时候,这城市已经处于夜色之中。据说没有人会为了夜生活而来到罗马,可我居然就这么出现在这座古城的夜里了……
 我来过罗马多次,这座背负壮观历史的宏伟古城,只要在阳光下面对那些灿烂与辉煌举起相机,就能将它们带回家,绝对不虚此行。没任务的来,这是第一次。
 也许,我告诉自己,我也需要个短暂的假期了。
 出了机场,我叫了的士,可进了市区就下车了。突然想走一走。这个细雨绵绵的夏日夜晚,古老的罗马城被街灯昏暗的光和雨丝中透明的点滴笼罩着。我一个人背着包儿漫无目的晃荡在这个城市中繁错老旧的小巷里,路上行人很少,我的思绪在这异域静谧中纷繁芜杂。
 行李都托运回去了,背包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衣服还有我的数码相机。
 不负重,就说明,我现在不是一个摄影师,游客,游客而已,还要汇合另一个孤独的游客。
 我嘱咐了武晔半天,叫他切记不要来接我,我真怕他丢了==
 而且,在意大利,夜晚不安全。e
 随意的行走中,我开始规划路线,像个真正的导游一样。武晔从瑞士过来,那么这一站可以省略了。欧洲南部还可以安排的站点包括法国、奥地利,不过我想意大利本身就够我们俩溜达的了==罗马的古迹、米兰的工业、佛罗伦萨的雕刻,绘画、威尼斯水城的贡多拉、热那亚的港口、比萨的斜塔、西西里和撒丁岛的民俗风情,真是千姿百态,充满诗情画意!可是,为啥我要带个男的溜达?崩溃。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就连《罗马假日》都不是一天拍成的,但罗马这个城市是可以一天走遍的。好吧,明天带他溜达罗马……
 嗯,夜生活,夜生活,罗马什么都有,就差这个==
 今儿晚上怎么打发?
 路过的的士按了按喇叭,我犹豫了一下,钻了进去,说了酒店的地址,坐稳,往窗外看。哦,对了,也许可以带他去io那儿缺少主要的历史和艺术景观,却从来不乏人气,而且是跟那些“图标地区”截然不同的人气。白天难以得见的人群夜里都在那儿浩浩荡荡的出没,夜游的好去处!
 见到武晔的时候,他正百~万小!说,瞧见我只是点了点头。我把包儿扔在椅子上,感觉有点儿疲倦。
 “你有纹身?”武晔抬眼看着我的手臂,面露吃惊之色。
 “难道这也违法?”我捏着额头,点了烟,“这里也有,”指着胯部,我嬉皮笑脸的看着他,“我觉得总比你那唇钉儿合法。”
 “你又十天半个月没见着过人了吧?”
 “嗯,最近话痨犯的频繁。”
 “雨下得还大么?”
 “还成。”我低头看我的t…shirt,潮乎乎的。“等我换个衣服,导游带你出去玩儿。”我说着,就要脱衣服。
 “浴室换去。”
 “嗯?”我t…shirt已经拉下了一半。
 “避嫌。”他似笑非笑。
 “你丫……个死变态……”我拿了长裤和t…shirt往浴室走,“我说你怎么不更绅士点儿,干脆订两个房间?”
 “那是浪费。”他斜靠在床上,合上了手里的书。“我知道你半夜也得抱着被子哭丧着脸蹭进来。”
 我想给他一句顶回去,想想算了,就当我让着他。你nnd,难道我离了你还能睡不着觉了?
 io还是老样子,路边兴旺的夜店就好比杂草丛生,我这么形容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它们的生命及重要性在罗马的悠长历史中恐怕也跟杂草有一拼,不过混在这里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只在乎眼前,对各种音乐、各种饮品、各种外表乃至各种性取向的需要都能于此处得到满足。
 “唉,我说,”雨已经停了,我跟武晔并肩走了一段路,随意的看着街边林立的夜店,这条路几乎没有路灯,只有酒吧、舞厅和俱乐部的照明指引方向,我不知道这儿到底能走多远,反正一次能走一夜,这是mina的说法,我没尝试过。
 “嗯?”武晔看着我,手里香烟的烟雾被风卷了起来。
 “咱俩也许应该分头行动。”
 “理由呢?”
 “这儿有很多那什么……”
 “什么?”
 “适合你去的地方。”
 “你是特喜欢话说半句么?”
 “……比如那家,还有,回头,看,那家,有很多可爱的男孩子。”我觉得我表达已经够委婉了。
 “你要去么?我还真不知道你开始好这口儿了。”
 “去你妈的。”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总能借着我的台阶恶心我==
 “你不去就一起喽。”
 我现在一看见武晔笑,就觉得y森。
 最终我们俩选了一家古朴的酒吧,绝对古朴,进到店内还以为回到了二十世纪初==
 店子的爵士乐演奏估计吸引了武晔,我相信这是他唯一要选择这家店的原因,也或许,他就是这么一喜欢古朴的人==
 大乐队的演出总能得到一阵阵掌声,热情的先生们、女士们偶尔还会打点小费,坐在这店子里的人有个特点,年龄偏大……
 武晔安静的听音乐,偶尔喝一点儿酒,我比较无聊,拿了店铺的宣传单画涂鸦。
 “小朋友闷了?”
 手里的卡片被拿走的时候,我转着笔,人有点儿混沌。
 “还成。”我窝在沙发里,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儿。
 “困了?”
 “一般。”
 “我也觉得么,不应该啊,你没坐我身边儿。”
 “……崩溃。”
 武晔轻笑,他笑得总匪夷所思。
 “不喜欢爵士乐?”
 “这种还成,要是换成自由爵士我估计已经疯了。”点烟,我看着窗外。
 “也许你可以去对面那家跳舞。”
 “我疯了我跳舞。”
 “我以为你喜欢跳舞。”
 “是一个朋友喜欢,我被着学的。”
 “哦,是么?唐若?”
 “不是。”我垂下了眼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我以为你朋友不多。”武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确实不多。”
 “那是你女朋友?”
 “别人的女朋友。”我如实回答。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没。”
 我不再开口,武晔也默了。
 我知道,我可能又给他脸色看了……
 又坐了一会儿,我们俩出来,然后决定打道回府。街上的红男绿女还挺多的,有些喝多了的,晃晃悠悠的走着。
 “小心别撞上,撞上就是事儿。”我回头对武晔说,却发现他眼睛瞪得挺大。然后……我鼻子一酸。。。
 我撞上了一壮汉==
 他推了我一把,乌里乌涂的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懂。
 想闪开,他却横在了我身前。
 让开,我用英文说得很大声,那人却丝毫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他抓了我肩膀,我推了他一下。那人一个趔趄,而后,就像发怒的狗熊一样扑了上来。
 混战就是这么开始的,人群开始渐渐围拢,这狗熊似乎跟一些朋友来的,此时跳出三四个,有男有女,有拉架的有喊叫的。
 武晔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我知道,他要拉开我,可是不行,我这人一旦打架谁也拦不住。
 局势越来越混乱,我看见武晔被一个男的拉开了,他抓着他的手腕,似乎要折断。
 我撂倒了壮汉,去拉扯那男的,手肘直接顶在了他的鼻子上。想跟爷爷我干架,你丫还不是个儿!
 “你手没事儿吧?”
 “许唯,后面!”
 我一闪身,回头,可鼻子牺牲了==
 酸疼酸疼的。
 两个女的去拉扯那两个男的,武晔拉了我,往人群外走。
 “你放开我,c的,我非得cei死他们不可。”我捂着鼻子,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擦擦吧。”手帕递到了我手里。
 “你有事儿没有?手有没有受伤?”我擦着鼻子,疼死我了。
 “你不用手吃饭么?”
 “我跟你不一样,你一拉琴的,我天天扛着相机走,吃不了亏。”
 “……服了你了。”
 “安啦,我打架最好成绩是一个人撂倒十三个。”
 “你果然没过二十岁。”
 “闭嘴。”我捂着鼻子,难受死了,c的,还真下黑手==
 “洗洗吧。”武晔把我拉到了前面的一个水池旁。
 水很凉,灌进鼻腔有种刺痛感。
 “仰头,别呼吸,坚持一分钟。”武晔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刚发现,他比我高一点儿。
 “没事儿……”我乌里乌涂的说。
 “别说话。”
 “c的,感觉灌到嗓子里了。”
 “吐出来。”e
 折腾了半天,鼻血终于止住了,感觉也好多了,我深呼吸一口,空气很潮湿。
 “洗脸都洗不干净。”武晔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他贴得我那么近,以至于下意识我就躲了。
 更尴尬了……
 “抱歉。”武晔看着我,丢了面巾纸给我,“这儿,这儿还有血痕。”
 往回走的时候,我跟武晔一路沉默,谁也没去叫的士,就那么沉默的、尴尬的走着。
 途中,路过了nona广场,深夜的此时,安静的吓人。我跟mina来过这里,拍过很多照片。我喜欢这儿的钟楼,有种疏离感,它曾经那么吸引过我的视线,以及灵魂。
 “要拍么?”
 武晔开口之后,我才发现自
 
荼蘼肆野 第 3 部分
 途中,路过了nona广场,深夜的此时,安静的吓人。我跟mina来过这里,拍过很多照片。我喜欢这儿的钟楼,有种疏离感,它曾经那么吸引过我的视线,以及灵魂。
 “要拍么?”
 武晔开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拍过了。”点烟,然后我往前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累了?”武晔坐在了我的身边。
 “武晔……”
 “嗯?”
 “你这辈子有过什么特后悔的事儿么?”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有过。”吐出一口烟雾,我淡淡的说。
 “想说说么?”他低沉的声音此刻听来很具有安慰效果。
 夜风很凉爽,我长出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我继续说了下去,“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是我没有告诉她。”
 “然后呢?”
 “再也没机会了。”
 “她嫁人了?”
 “死了,在她女朋友过世不久。”
 “男的?”武晔点烟,语气依旧平和。
 “女的。”
 “……明白了……教你跳舞的是她?”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机会,呵呵……”
 “是因为我问了这个,你又情绪化了,才打架?”
 “不是,可能我有病吧。”
 “谢了。”
 “嗯?”
 “谢你替我挨了一下。”
 “哪儿的话。”我笑。我第一次跟人提起mina,没想到是武晔。
 “用我抱抱你,安慰你一下么?”
 “c……你当我是小娘们儿啊。”我嗤之以鼻。
 “那就起来,往回走,你该睡了。”
 “还不困呢。”我站起来,扔了烟蒂。
 “我给你拍张照片吧。”武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拿了我的包儿,闪光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看着武晔,眼睛瞪得大大的。
 从数码相机里看着我自己,还真是不适应。
 “角度选的很好。”我把相机扔回包儿里,往街边溜达,“我感觉不出你不喜欢摄影。”
 “双重否定句。”
 “嗯,表示肯定。”
 “确实谈不上喜欢。”
 “好吧好吧,就当你不喜欢,真是邪门儿,看照片看得那么认真,拍的也挺不错,居然给我玩儿一句不喜欢,得,我当你天才好了。”
 我说完,没听到武晔的动静,回头看,他正在看不远处的那座钟楼,眼神有着些许迷惘。
 “唉,”
 “嗯?”
 “下次我要是喜欢谁,我一定告诉她。”
 “挺好。”
 “你说……情感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武晔答的很诚恳。
 我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故事的。
 那么,武晔的是什么呢?
 (七)引子
 热,真是热。
 暑伏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短暂的休假回来,正赶上北京最热的八月中。
 我不想出门一步,工作的繁忙程度也不允许,可是,现在,难得的悠闲周末,我怎么能跟阁楼里热的要中暑呢?
 “再递给我一摞。”
 武晔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他是个谜。这是肯定的。
 在欧洲南部,我发现这人我可能确实也许根本就不了解……
 他很熟悉那边,无论是语言还是地理环境,我这个貌似导游的倒是跟着他去了很多别致的不知名的地方,然后……好好一个放松时期,我又拿着相机当劳力了。不过托他的福气,这些随性而来的东西带给了我一笔丰厚的收入==
 因为如此,我决定这次的旅行费由我来出,可他给否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合适,我白吃白住的,又托他福气挣钱……
 然后我就发现我又犯傻了==
 因为我摇着尾巴非要报答一下,他居然拉我充公==整理我姥爷留下的所有谱子、未完成作品、教案……
 不过这个事情其实我还是愿意做的,毕竟,我姥爷活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替他干过。
 可是,天气真的不对啊,武晔你要自虐,干嘛非拉上我……
 “什么时候到头啊?”我已经带上了哭腔。
 “早着呢,”武晔头也不抬。
 他nnd,夏天真是羡慕秃子,脑袋至少凉快,哪儿像我?顶着一脑袋的毛发,迫不得已都跟姑娘一样用发夹了==
 唐若反映了好几次,我头发忒长了,可是我懒得去弄,连跟他出去吃饭我都不想去,没辙啊,冬天怕冷,夏天怕热。那天我对着镜子犹豫半天考虑要不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后来想想算了,万一弄出一奇怪发型,我也得弄一光头。
 其实我挺佩服敢弄一秃头的人,因为,只有两种人具备这种勇气。一,混不吝的。二,长得极其出色的。我觉得武晔二者兼备==
 我就不可能了,一,没那魄力,二,我对我的脑袋形状没自信。
 唐若最近挺忙,可他的忙是他自找的。与小古的约会越来越频繁,据说已经被狗仔队盯上了==我说你就作吧,等着惊天绯闻哈。他居然说我嫉妒他抱得美人归。这一什么人啊,反正回头你吃亏,甭找我。
 小古是个具有渗透力的姑娘,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招数把唐若那个前花花公子迷得死死的,也或许是唐若进了娱乐圈给憋着了==可是随便他们怎么样都可以,干嘛牵扯到我?
 夏天是个拍外景的好季节,可是我真是不想动弹,一动都不想动。然后唐若就一天一万个电话督促我给小古拍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武晔就从来不催我,本来么,小样儿弄那么复杂,你也成不了明星。天底下想当明星的多了,要都像唐若那么幸运,我妈她们那老一辈的吃什么去啊?
 “再来,接着递。”
 “得。”我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箱子,简直想哭,这他妈的绝对是体力活儿啊,就说我这人长期锻炼上山下乡吧,也不能就这么使唤啊==
 “唉,我姥爷他……是一什么样儿的人?”干活的时候我得找点儿调剂,再说了,缺的课总得补上。
 “出色的大提琴家,和蔼可亲的师长,具有创造性,兢兢业业。”
 “我怎么听着跟官方发言似的?”
 “那你给我拿个麦克风再搬个桌子,”
 “我还给你弄一帮记者呢。”我气得翻白眼。
 “记者?随你,看你请得动请不动了。”
 “去你大爷的,唉,他对你特好吧?”我点了烟,趴到了阁楼的窗口,往下看,院子永远那么整洁。这院子都是武晔收拾,别说,有模有样儿的。
 “嗯,很好。不过我总惹他生气。”
 “呦,你是个坏学生啊?”我借机讽刺了他一下。
 “差不多,可能比捣蛋的学生更让他头疼。”
 “啊?”我诧异的回头。
 “我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练琴。”
 “那你干嘛?说来听听。”我来了兴趣。
 “不说,说了你指定乐。”
 “我发誓,我不笑。”其实我现在就想笑了,我想象不出来武晔干啥能把我姥爷气疯。
 “抽你的烟,哪儿那么多话啊。”
 “说吧,说吧,等着呢。”
 “我……弹电贝司……”
 “哈哈哈哈……”我基本上快垂地猛乐了。
 “小心岔气儿,有那么可笑么?”武晔明显变了声调儿。
 “玩儿乐队?”我捂着嘴尽量不乐,我真是想象不出来,那时候的武晔是个什么样子。
 “嗯。”
 “啥风格的?punk?英式?还是……”
 “说不好,反正特傻那种。”
 “不会还顶个j冠子吧?然后就改光头了?”
 “差不多。”他答得到正经。
 “你神奇。”我还在笑,“唇钉儿也是那时候的后遗症吧?”
 “这个要更早,上大学之前就有了。”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光头的由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花柳病的后遗症呢。”
 “许唯你找抽吧?”
 “哈哈哈哈……”
 “干活儿,赶紧的。”
 “唉,你怎么被抓包的?”
 “……我缺课缺得特别厉害,有天被许老师堵在pub里了。”
 “然后呢?”我特好奇我姥爷会怎么做。
 “他拿了我的大提琴,然后说,跟你肩上那个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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