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芹(兄妹真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斯洛
 “要……做哥哥的……新娘……”
 她说的声音很小,许艾却听得清楚,他当是酒后胡话,只嫌弃地皱了皱眉。
 事情过了很久之后,他偶然想起,才顺口提了一嘴:“你喝醉后就喜欢喊你哥的名字,你知道不?”
 咣当一声,是水杯打翻在地的声响。
 然而叶潜却像是毫无察觉,她死死盯着自己,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我、我说什么了?”
 他不明所以:“没什么,你说你想当你哥的新娘,叫叶沉是吧?”
 许艾本是开玩笑的语气,听了这话的叶潜却瞬间脸色苍白:“这件事,你没对别人说过吧?”
 “求你了,别说。”
 也是在那时,许艾才知道,叶潜的醉态是一个毫不保留的她。
 那是一个毫不设防的叶潜,是一个没有谎言和伪装、完全真实的她。
 黑暗中,叶潜睁开眼。
 是那个梦到过无数次的房间,明明应该是熟悉的,却总有股陌生感。
 叶沉斜倚在床头,就着一盏灯看书,抬头看见她之后似乎是叹了口气,腾出手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过来。”
 她乖乖过去,躺了下来,他就拍拍她的头:“赶紧睡。”
 之前也是这样的,叶潜总想不明白,叶沉老让自己睡觉,已经睡着的自己,还能在梦中再次睡过去吗?
 她抓过他的手亲了亲,叶沉似乎是笑了,他反握住自己的手送到唇边,像她刚才一样亲了亲。
 叶潜很欢喜。
 她喜欢这里的叶沉,无论她做什么,他总是笑着的。
 她突然来了胆子,一个起身便坐在他腿上,双手抵着前胸,这次的亲亲直接印在了他的嘴角,没有正对着嘴。
 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完,她连忙撤开,怯生生地看他的反应。
 叶沉没有闪躲,看起来虽然没有生气,但好像也不是很高兴,淡淡说:“又不听话了?”
 叶潜感觉到他想把自己给拽下去,刚想挣扎,叶沉却突然没了动作,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地方,问:“这是什么?”
 她一片茫然,叶沉缓缓摩挲着那处,喃喃说着:“……牙印?”
 他紧抿了唇,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脸色阴沉,看得叶潜心生怯意。
 ……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的身子突然被捞了过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吻便铺天盖地般袭来。
 叶沉太过强横,一只手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她吃痛张嘴,他的舌头便轻易滑了进去,放肆地四处侵略,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吮吸着每一处柔软,嘴唇、舌头,从一开始的粗暴到最后的专注,舌尖像化了的铁一般灼热滚烫,急促的呼吸全碎在了唇边的津液间。
 她被吻得呼吸不上来,他却像报复般地不给她喘息的余地,舌头被他吮吸得发麻,他仍上了瘾般地不愿放过。
 叶潜没注意到自己的睡裙已经被扯下来半截,叶沉的手从腰间开始,顺着后背一路向上到肩膀,在覆上胸前的那一片白嫩时,叶潜身子一颤,即便是嘴被堵得严实,一声低吟也从唇边泄了出来。
 这声低吟像是什么警钟,叶沉蓦地便退了出去,原本的亲密瞬间便腾出了一大片空隙。他斜倚在背后的枕头上,竭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不行……还不行……”
 叶潜还在喘着气:“哥哥,你……你知道吧?”
 “嗯?”
 叶沉偏了头不去看她,顺手把她的睡裙拉了上去。
 她的气匀了些,开始小声嘟囔:“都这么明显了……”
 她似乎把她在叶沉前仅有的理智也抛在脑后了。
 她把他的头扳过来,很是委屈:“你在假装看不出来吗?你在戏弄我吗?”
 叶沉似乎还有点懵:“……什么?”
 叶潜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喜欢哥哥啊。”
 他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唇,喃喃说:“这不是一样的喜欢。”
 “我知道。”
 她的双唇因为刚才剧烈的吮吸而变红,上面还挂着晶亮的水渍,叶沉看得出了神,一时间大脑竟放了空,轻声说:“你知道什么?”
 叶潜笑了笑,白皙的脸颊上是分明的酡红,像一朵开在暗夜的妖冶的花。
 “我的喜欢……”
 而他像是受了蛊惑,就那么怔怔地听她说着最致命的话。
 “……是想被哥哥操的那种。”
 ps 我好粗长
 
刺芹(兄妹真骨科) 06醒
 凌晨叁点,万籁俱寂。
 江忍小心地把熟睡的叶潜抱回她的房间,然后去厨房拿了一罐啤酒,没有开灯,懒散地撑着阳台扶手,就着远处微弱的点点路灯喝起来。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条短信,发件人的名字他很熟悉,叫许艾。
 他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叶潜的,刚才已经指纹解锁过,于是他轻易便点开细看,短信内容无非是一些纠缠的话语,不过尔尔。
 “不想分手……吗?”
 在未接来电和信箱中,许艾这个名字无疑占了很大一部分,手机屏幕的亮度很低,幽幽地发着冷光,这两个字却刺眼异常。
 他在其他的各个地方都翻了翻,但叶潜的这部手机刚买没多久,基本上什么都没有,翻得他直皱眉,到最后不得不放弃,直接按灭了屏幕。
 郁闷地喝了一口啤酒,他又觉得好笑。
 到底有多渴望,竟然要靠翻手机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然而在看到手机里空无一物后,自己的大脑却也突然跟着变成空白了,叶潜的面容在一瞬间模糊起来,记忆中的色像蜡一般融化,裸露的黑白线稿与原来大相径庭。
 抛去至亲这个头衔,原来他一无所知。
 魏云帆拾好书本的时候,江忍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了,他朝这边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在打电话。
 “这周?吃饭?”
 母亲的声音徐徐地传过来:“妈好久没见云帆了嘛,正好趁着这机会让你爸见见,都熟悉了之后再安排一趟两家人吃个饭——”
 “两家人?”
 江忍皱起眉头,欠身向另一侧,声音压低了些:“这个节骨眼正是忙毕业的时候,安排这一出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母亲的声音有些许不乐意:“云帆可是暗示过好多次,你不上心也就罢了,我们做父母的还看不出来?你都老大不小了,感情也正稳定着,赶紧把婚事定下来,等以后工作了就没时间忙这档子事了,现在还不赶紧抓紧?你还要耽误人家姑娘不成?”
 “……”
 江忍难得在电话里沉默。
 母亲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嗓音突然尖锐起来:“你在哪儿?跟阿潜在一起吗?你们在干什么?”
 他顿了顿:“我在学校,阿潜她——”
 然而母亲急促地打断:“马上让她接电话!快点!”
 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莫名开始歇斯底里,声音中的恐慌像是生怕慢了一秒。
 “妈你冷静点,”江忍压下情绪,尽力平稳了语气:“我在学校接云帆,她就在我旁边,我让她跟你说话。”
 魏云帆看到江忍示意她过去,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后才笑着说:“江阿姨,好久不见呀。”
 看到二人聊起来,江忍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盯着不知哪个地方出神,虽看起来专注,面上却毫无表情,不露一丝情绪。
 她极少看到这样冰冷的江忍。
 挂掉电话,魏云帆迟疑地走过去:“阿姨让我们这周末跟她一起吃顿饭,其他没说别的。”
 江忍回过头来,淡淡说:“知道了。”
 “怎么了,小忍说什么了?”
 听到江父的询问,江母慌忙换上笑容:“啊,没什么,小事儿。”
 她一手抚着胸口,似乎仍心有余悸。
 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如此失态过,想来也好笑,电光火石间的一个荒唐想法就能将她的理智瞬间击溃,在听到魏云帆声音的那一刻,她才为自己的误解而尴尬和愧疚。
 她从手机里翻出来保存好的江忍和魏云帆的合照,细细地看起来。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江忍终归是要结婚的,和别人家的姑娘。
 江母喃喃自语了几句,似乎是在确信什么,或者说服什么。
 无论当年如何,过去便是过去了,而如今他们一家已经重新团聚,一切都在逐渐步入正轨。
 深夜。
 江忍的视线从满是英语文献的电脑屏幕前移开,重重揉了揉眉头,此刻已是凌晨。
 他端起手边已经变凉的咖啡,冰凉的杯壁贴到下唇的那一刻,昏暗的走廊传来窸窣的声音,然后慢慢地,走出来叶潜的身影。
 她穿着睡衣,光着脚,凌乱的发丝后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江忍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难道她又……
 叹了口气,他把电脑推向一旁,语气有些无奈:“过来。”
 叶潜很顺从,江忍看着她缓缓移步到面前,旋即随意地揽过她的腰,她便一下子侧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心安理得到像已经演练过了无数次。
 她很温暖。
 江忍埋在她的颈间,手指无意识地攀上她的发梢,听到她嗫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充电。”
 这么说着,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些许。
 叶潜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他搂着她侧腰的手紧了些,柔软的触感令人喟叹。眼前白皙的肩颈让他难心猿意马,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低头吻在了她的肩上。
 她的身子冷不丁地一颤。
 “……江忍?”
 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炸得他头皮发麻。
 江忍几乎是瞬间将她推开,剧烈的动作让他碰掉了桌边的杯子,随着一声刺耳的哗啦声,玻璃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随后是一片窒息的沉默,静到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叶潜吓了一跳,无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满眼惊恐,哪还有半点朦胧的神色。
 她醒着,一直。
 江忍手撑着桌子,臂上已青筋四起,却仍语气平静地问:“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叶潜缓缓定神:“我出来上厕所,看到客厅亮着灯才过来,然后……”
 她咬着唇,没再说下去。
 江忍静了片刻,张口要说什么,在看到满地的玻璃后又改了口:“你站那儿别动,我抱你回去。”
 她点头,顺从地被他打横抱起。
 一路上,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发一言。
 在把叶潜被放到床上的一刻,江忍听到她冷不丁问:“你刚才是把我当成魏云帆了吗?”
 “……”
 他有一瞬间的失语。
 在梦中的人,却质疑梦外的人是否在做梦,很微妙不是吗。
 他帮她盖好被子,想要摸摸她的头,却终是没这么做。
 “阿潜,我一直都醒着。”
 叶潜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像是错觉般,微不可闻。
 回到客厅,江忍俯身拾起玻璃碎片。不经意间,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指腹,他并未感觉到疼痛,殷红的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刺眼的红,在嘲讽他的得意忘形。
 只有他才是一直醒着的人。
 他定了定神,将血珠抹掉,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便再看不出一丝痕迹。
 江忍能看见,脚下便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也只有他,必须醒着。
 ps 马上要说开(吃肉)了
 
刺芹(兄妹真骨科) 07风雨欲来
 周五。
 叶潜难得能在校园看见江忍,两人正巧打了个照面,他旁边还跟着魏云帆。她一手挽着江忍,老远就叫着她的名字,朝她挥起手来。
 待叶潜走近,魏云帆便迫不及待地说:“我借你哥一晚上,我们一会儿跟你爸妈有个饭局,可能回去得晚。”
 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他们来a市了?”
 魏云帆有些意外:“啊,你不知道吗?”
 她还未开口,江忍便马上解释:“是爸这周末跟投资人在这儿有个会,明天就走了,想着顺便见见云帆,怕打扰你所以——”
 “我知道了,”叶潜淡淡打断,意欲离去:“我先回去了。”
 江忍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在她转身后才叫住她:“在我回来之前记得锁好门,点外卖的话让他送到楼下。”
 明明是亲人间最稀松平常的叮嘱,放在他口中便显得无比生硬。
 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回来也没关系。”
 江忍的眼眸更深了些,表情有瞬间的松动,然而转瞬便恢复了原样。
 叶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天空,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风雨欲来。
 叶潜回家回得并不顺利。
 伫立在单元楼大门前的男人的背影有些许熟悉,且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叶潜站在阴影处盯了一会儿,最终不得不上前:“许艾,你不会跟踪我吧?”
 许艾抬起头来,她这才发现他苍白了不少。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笑着说:“你终于来了啊,我都等你叁小时了。”
 “有什么事吗?”
 “不是啥大事,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就不能在电话里说?”
 许艾嘲讽地咧了咧嘴:“电话?你都把我手机号拉黑了,我怎么说啊。”
 拉黑?
 叶潜眉头紧锁:“我没拉黑过你,你记错了吧。”
 “不信你翻翻手机的黑名单。”
 她点开了手机,但划了几下又开始不耐烦起来:“无所谓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这句话一说完,大雨便骤然倾盆而下,叶潜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身的水,脑子都懵了一下。
 许艾反应很快,硬生生地把她拉进了单元楼的大门内,即便如此,她单薄的上衣还是湿得透彻。
 “操。”
 他骂了一声,粗暴地脱下外套甩给了叶潜,她这才反应过来:“呃,你要说的话是什么来着?”
 “……”
 他顿了顿,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分就分了吧,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回b市,估计咱俩以后是不会再见面了。”
 意料之外。
 叶潜本已经做好了被死缠烂打的准备,这话竟让她一时间竟招架不住,语塞了一会儿才找回来思路。
 “所以,所以你是来……”
 “就是来跟你告个别,就这些。”
 她支吾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内心升起来一小股子罪恶感,语气也软了些:“那个,外面雨下这么大,你要是不着急的话,要不来我家待一会儿?”
 许艾有些意外,然后玩味地笑了笑:“这么大方,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她顿了顿:“厨房有刀。”
 进到电梯里,二人的距离稍微近了些,叶潜这才闻到许艾身上淡淡的酒气,便问:“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趁着叶潜去帮他拿毛巾的空档,许艾四下里看了看,颇有些惊讶:“这房子挺大啊,你一个人住两个卧室?”
 “不是,这我哥的房子。”
 “你哥?”
 许艾皱起眉头:“你跟你哥同居?”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许艾是知道的。
 叶潜把毛巾丢过去,面不改色地说:“别说那么难听,兄妹住一起有什么奇怪的吗?”
 “兄妹,”许艾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面上满是轻蔑:“你还真有脸说。”
 她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去。
 “你是不是想滚出去?”
 许艾嗤笑:“怎么了,你们做了吗?”
 “……出去。”
 “你跟他上床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许艾从没见过叶潜如此怒不可遏的样子。
 她气得脸都涨红了,浑身都在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是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仇人一般憎恶的眼神,像恨不得马上拿刀把他碎尸万段。
 许艾脸上的笑也冷下来,他蓦地冲过去攥住叶潜的手腕,直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膝盖压住了双腿,无论她如何挣扎,他全身的重量似乎都沉了过来,让她动弹不得。
 “是他上的你吗,还是你主动勾引他?”
 被他压在身下的叶潜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她眼角都渗出了泪,却仍不甘地咬着唇。
 装什么贞洁烈女。
 许艾感觉脑子像是烧了起来,大火蔓延得没个边界。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像是恨极:“原来你不让我上就是为了爬上你哥的床?他比我操得舒服?”
 这不怪他,都是酒的错。
 “叶潜,你怎么这么贱啊?”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
 许艾僵了一下,粗暴地抢过来叶潜的手机,在看到来电后又莫名笑了笑,迅速接通后便把手机放在了她耳边。
 “喂,叶潜?”
 是江忍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应该和魏云帆在一起。
 叶潜没说话,却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她虽然紧抿双唇,但急促的喘气声一片静默中显得尤为清晰,江忍的声音马上沉了下来:“怎么回事,你在哪儿?”
 许艾似乎是认准了她不敢出声,一只手滑向她的裤腰,竟大张旗鼓地伸了进去。
 “我操你妈许艾你这是强奸——”
 电话被戛然挂断。
 看着脸色阴沉的许艾,叶潜突然笑了。
 “你说我要是用强奸罪告你,能把你判几年?”
 在二人僵持片刻后,慢慢地,许艾的禁锢松了下来,叶潜赶紧推开他,火速冲到厨房里拿了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
 “知道吗,即便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
 拿刀的手颤得厉害。
 夜幕降临,伫立在阴影中的许艾面如死灰,沉默蔓延了似乎一个世纪后,他缓缓说了句“对不起”,转身离开。
 在听到大门咣当一声关上后,叶潜如释重负,直接一腿软跌坐在地上,手中还后怕地紧攥着那把刀,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一片的环境突然亮了起来,有人把她扶了起来,用冰凉的手碰了碰她的脸。
 “叶潜?”
 叶潜猛地惊醒,在看到来人后又松了口气:“来得可真慢。”
 江忍的脸色很差,他似乎是刚跑过来,还在剧烈地喘着气,全身上下都被雨淋得湿透,一副少见的狼狈模样。
 “怎么回事,刚才那个许艾是不是在这儿,他对你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么着急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叶潜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一些。她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一回答:“我没事,他已经走了,没对我怎么样。”
 江忍面色铁青地看着她:“你管这叫没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头发乱糟糟的,上衣领口被拉到了肩膀以下,衣衫不整,再加上地上那把刀,画面确实蛮惊悚的。
 “现在没事了。话说,你不是在跟爸妈吃饭吗?”
 她怎么还有心情问这种事?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江忍头痛欲裂,向着她一步步逼近,眼神狠攥住她:“我下午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锁好门,你还让其他男人进来?”
 他颈上的青筋四起,他下颌因愤怒而紧绷,情绪被极力压抑着,似乎下一秒的爆发只需要一句话。
 “唔,许艾是我男朋友嘛。”
 一句话像是一道雷。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般的不真实。
 她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木头人,被江忍拽着手腕拖向卧室,再被推到床上,直到江忍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她才颤巍巍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无所谓吗?”
 江忍红着眼,紧紧钳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你最好给我睁大眼,看清楚我是怎么干你的。”
 然而痛是真实的。
 她下意识地想喊出声,江忍却突然俯身,眼前瞬间便充满了江忍的脸,他的眼睑,睫毛,鼻梁,离她只有一厘米。齿关被撬开,一个柔软又湿润的异物伸了进来,温度滚烫,摩擦着她的舌头,不讲章法地四处侵略。
 江忍在吻她。
 意识到这件事后,叶潜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那应该不算一个吻。她从不知道吻是可以如此疯狂的,没有耳鬓厮磨,没有温言软语,只有粗暴的索取,像是濒死的人急切地寻求着她口中的氧气,不给一点喘息的余地,饫甘餍肥后反而恶毒地报复,生生把她的下唇咬出了血,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却仍不知满足。
 “唔……不要……放开我……”
 叶潜脸色酡红,就连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粉色,被吮吸到红肿的双唇无意识地张着,无神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汽,全无往日的清明,喘息声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应和,每声低吟都是氤氲的情欲。
 就连她的泪,也令人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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