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怒骂，郭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一急，面上几乎铁青：&l;大姐这样说，让我真的不知如何辩驳，一切都是大哥所为，他是咎由自取，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所以我不必再向你解释。&r;
清平侯夫人没想到这个向来心肠柔软的三弟被自己一逼，反倒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不由伸手抹了一把泪水道：&l;你不要怪在大哥的身上，我知道他的性子，若没有人陷害他，他却不会做出如此行径&r;说罢她站了起来，面目森然地道：&l;郭素，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你以为你现在是齐国公，又把大哥二哥给杀了，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我若是这般好处理，就枉自为人了我今天给你撂下一句话来，前面的路还是黑的，你好自为之吧&r;说着她转头就走，在门口却看见了李未央一直站着，不由冷笑道：&l;好一个凌厉的丫头&r;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l;不知姑母有什么见教吗&r;
清平侯夫人面上露出了一丝充满恨意的神情：&l;那一日你所说的话，我都听说了，果然是个狠毒的丫头，有乃父之风啊不过我告诉你，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耍出如此阴谋诡计，终有一天要大白天下的，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做人什么郭家小姐，齐国公府，我呸&r;
她啐了一口，那唾沫几乎要喷到李未央的面上
李未央向后退了一步，冷笑一声道：&l;姑母，如此泼妇行径不觉得失态吗&r;
清平侯夫人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l;你说什么，你敢叫我泼妇&r;
李未央笑容却更盛道：&l;姑母，郭嘉纵然做错了什么，也有父母教训，你越俎代庖又作出如此低贱举动，不是泼妇又是什么呢&r;她最后一句话声音说的极低，&l;像你这等不要脸的撒泼之人，是父亲才体恤你，若是换了我，早已将你打了出去&r;
清平侯夫人向来娇纵惯了，在外面她装着亲善，到了郭府，她越发肆意，此刻听了李未央所言，不禁怒从心起，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就在此时，赵月一把捏住了她的手骨，清平侯夫人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退去
赵月好心一般地松了手，随后扶了她一下，躬身道：&l;夫人慢走，夫人千万小心，天黑，路滑。&r;
清平侯夫人像是看见鬼一样，连着倒退三步，她的目光在李未央和赵月的脸上游移不定，想要发怒却终究是不敢，只是满脸恨意地看了李未央一眼，扭头摔帘子走了。
李未央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留公主，慢慢道：&l;祖母，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才是。&r;
陈留公主笑了笑，淡淡地道：&l;这孩子刚刚抱来我这里，也不过是两岁的年纪，当时她怕黑，一个人不敢睡，总是哭哭啼啼的要我陪着她，那时我还没有素儿，便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好照顾，当时她对任氏还没有多少印象，便与我十分的亲近，可是，过了些年我才知道，她留在我身边，不过是因为她那母亲叮嘱她，将来要找到机会将我这个后娘赶下台，把这主母的位置重新还给她，我再如何努力，永远也比不上她亲娘在她心里的位置，甚至这么多年来，她对我最后一丝的尊重都没有了，人家所谓的白眼狼，恐怕她比白眼狼还不如啊&r;
陈留公主的面容带着一丝沧桑和悲伤，李未央笑了笑道：&l;这世上有太多猪狗不如的人，祖母将她当作畜生就是，不必理会。&r;
齐国公看了李未央一眼，却是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女儿的所言所行，他其实心中有数，但李未央说的不错，他过去就是过于仁慈，才让这三兄妹如此的不知进退，若是早一点拘束着他们，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说到底郭平的恣意妄为，郭藤的嚣张跋扈，以至于清平侯夫人的不知礼数，都和自己的纵容有关他慢慢地道：&l;这件事情怕是不会善了，嘉儿你要多加小心才是。&r;
李未央看着郭素，却是微微一怔：&l;父亲的意思是&r;
郭素淡淡地笑了笑道：&l;你这个姑母，我是最了解她不过了，逼急了什么阴狠无耻的手段都耍的出来，当年为了让她的小姑成为齐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不知在暗地里做了多少的小动作，其中有很多的手段都十分的下作狠辣，你要多多提防她才是。&r;
若非齐国公彻底好寒心，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李未央的笑容变得更深了，她轻声地道：&l;是，父亲放心便是。&r;
齐国公终究长叹了一声，看了郭夫人一眼道：&l;叫那三个孩子起来吧。&r;
郭夫人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脸上，她没想到，清平侯夫人闹了一场，反倒让郭素清醒了过来。这样也好，看清了那三兄妹的狼子野心，翻脸就翻脸吧，为了他们责罚自己的三个孩子，实在让郭夫人于心不忍啊她笑容满面地道：&l;好，我这就让他们起来&r;
李未央却拦住郭夫人道：&l;不，娘，还是我去吧。&r;
郭夫人点点头，看着李未央面带笑容地走了出去，随后笑道：&l;国公，你能够想开，我还真是意外。&r;
齐国公却是面带寒霜道：&l;还不是你纵容着你的女儿，还有那三个小畜生闯下这么大的祸不只是清平侯夫人，也不只是临安公主，咱们这回还得罪了雍文太子，哼，有得瞧了&r;
郭夫人想了想，道：&l;你的意思是&r;
陈留公主微微一笑，道：&l;魑魅魍魉总是不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多想了&r;
府门外，清平侯夫人从国公府出来，原本满面的怒容却收敛了起来，仿佛刚刚那怒意都是故意作出来的一般，此刻已然变作一副深沉之色，她冷冷地望了一眼国公府高大的门庭，唇畔勾起一丝冷漠的笑容。上了马车，低声吩咐道：&l;去临安公主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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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 206 惠妃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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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了不久，便是郭惠妃回齐国公府省亲。在向越西皇帝禀报了省亲的事宜之后，齐国公府终于迎回了郭惠妃。郭夫人亲自陪着惠妃进了门，只见到国公府的花园被一汪湖泊分成了内园和外园，中间铺着美丽的花木和甬道，虽然没有明确的界限，内外却很分明。
这是一个十分晴朗的天气，郭惠妃走到凉亭，不禁停了下来。郭夫人见她如此，便吩咐人安排了果品，道：&l;咱们在这里先坐一坐吧。&r;
凉亭不远处，便是美丽的湖泊，湖水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李未央静静陪在一旁，只是微笑。郭惠妃看了一眼郭府的环境，心情显得十分的愉快，笑道：&l;大嫂，记得我走的时候，这园子就是这样，现在我回来，它还是这样，几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呢&r;
郭夫人微微一笑道：&l;园子虽然没有大变化，可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呢，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可现在连静王殿下也是个英气逼人的青年了。&r;
郭惠妃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英俊挺拔的静王元英，淡淡一笑道：&l;是啊，光阴如梭，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鬓间已生出了华发。&r;
郭夫人却并不这样看，只是轻声道：&l;只要能看到孩子平安的长大，便是我们老一些，操劳一些也是无所谓的，娘娘说是不是&r;
郭惠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未央，心中不免想起曾在宫中听到的那些传言，她有心在此刻说几句，但看在周围的人这么多，她便忍住了心中的话，只是说道：&l;府中可还好吗&r;
郭夫人笑道：&l;公主听说您要回来，可开心得不得了，说是要亲自布置宴席，呆会儿要给您一个惊喜呢，这不，现在就拦着我不让你进内厅，不知在做些什么。&r;
郭惠妃笑了笑，总算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见到陈留公主的原因，她心中十分的想念母亲，可是陈留公主这样说了，她也只好继续在凉亭坐着。郭夫人看出郭惠妃似乎有话要说，她想了想，挥退了身后的婢女，这才轻声道：&l;娘娘，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r;
惠妃没想到郭夫人这样的直接，便道：&l;我在宫中听说了郭平、郭腾两兄弟的事，还听闻清平侯夫人甚至上门大闹了一场，可有此事&r;郭惠妃虽然人在宫中，可是耳目众多，更何况清平侯夫人上门大闹的事情，这附近怕不是没有人知道的。那清平侯夫人性子泼辣，个性更是嚣张，她从这里离开之后，便开始四处宣扬，说齐国公郭素是如何迫害自己的一双兄长，又是如何怠慢她这个姐姐，虽然众人都知道此事怪不得齐国公，可是日子久了，难免生出些流言蜚语来。
郭夫人心头恼怒，可是碍于对方是夫君的长姐，不能作为，听到郭惠妃主动提起这件事，她便叹了一口气道：&l;若是她能够像贵妃娘娘这样通情达理，事情也就好办的多了&r;
惠妃微微一笑道：&l;她和我并非同母所生，当然不是一条心，只不过如此刁蛮无理，也真是世所罕见了，希望母亲不要为她伤心才是。&r;
郭夫人却不以为然道：&l;公主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怎么会不伤心呢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冲了进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个劲儿的指责自己的弟弟，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逼得我们无路可走，又是谁一心想要陷害我的嘉儿，她这样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我们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去和一个泼妇计较。&r;
郭惠妃点了点头道：&l;你能这样想是最好，其实，清平侯夫人倒是不足为惧，我觉得临安公主才是个大麻烦&r;
郭夫人闻言，轻轻地皱起了眉头，道：&l;前些日子，我听说临安公主特地进宫见裴皇后，却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出宫的时候，面色十分的难看，从那天开始，她就关闭了公主府的大门，闭门不出了，也不知道背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r;
郭惠妃显然也为这件事情忧心忡忡，道：&l;如今看来，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你们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r;
郭夫人为难道：&l;她毕竟是一国的公主，再怎么过分，我们也得忍让着。&r;
郭惠妃却摇了摇头道：&l;不是你们忍让就能够解决，临安公主为了那个男人恬不知耻的跪在宫门口，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想也知道，她会怎么对付嘉儿了，这些日子，嘉儿还是呆在府中不要出门，免得惹出什么祸事来。&r;
李未央闻言，淡淡一笑道：&l;娘娘，怕是我即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会有人找上门来。再者说，清平侯夫人突然上门挑衅，又在外面传播那些谣言，临安公主却一反常态闭门不出，这两人的行为实在是奇怪得很，娘娘不这么觉得吗&r;
郭惠妃闻言却是一愣，她和郭夫人对视一眼，立刻就察觉了不同寻常之处，她想了想道：&l;你是说&r;
此刻，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元英目光中含着一丝冷淡的笑，慢慢地道：&l;母妃，嘉儿是说，恐怕这临安公主已经和清平侯夫人结成了一线，一个在暗，一个在明，一个在外，一个在内，都对咱们虎视眈眈。&r;
郭惠妃面上掠过一丝惊怒：&l;难不成他们还想怎样要嘉儿去抵命吗&r;
元英看了李未央一眼，微笑道：&l;恐怕的确如此。&r;可是，他从李未央的面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惊慌失措。
郭惠妃想了想，突然转过头看向郭夫人道：&l;若真是如此，那温歌和澄儿的婚事，还是想法子推了吧。&r;
李未央听到这里，却是眉心一跳，同时看向了郭夫人。
郭夫人皱起了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是没有说话，元英见到李未央一副惊讶的模样，笑道：&l;怎么表妹还没有听说吗其实清平侯的小姐，和你三哥可是早有婚约在先的。&r;
李未央听到这里也不免微微诧异：&l;噢真有此事吗母亲为什么没有向我提起呢&r;
郭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道：&l;想当初你父亲在战场被那清平侯救了一命，温峥嵘便提出将他的女儿温歌，嫁给你三哥郭澄，你父亲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当初清平侯夫人也没有和咱们府上闹得那么僵，原本是想两家结亲，化干戈为玉帛，却没有想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干戈实在不可能化解了，若是再娶了温家的女儿，恐怕&r;
郭夫人的脸上出现一丝阴云，李未央很明白她的意思，清平侯夫人对齐国公府恨到了极致，若是她把女儿嫁进来，恐怕郭府真是要永无宁日了她想了想道：&l;母亲不必担心，她如此憎恨咱们府上，必定不会把女儿嫁过来的。&r;
郭夫人摇了摇头道：&l;你还不了解她，她这个人最是刁钻无礼，认准的事情，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一共有三个女儿，每一个的婚事都是她一手做主，若是她铁了心把女儿嫁进来，必定有所图谋娶一个儿媳妇，一不小心，就要坏咱们九代人真是得不偿失&r;
李未央笑了，在越西的民间常常有人说：娶一个不贤的儿媳份儿会祸害人的九代，这话夸张了些，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想也知道，如果温歌小姐进了门，她必定帮着她娘兴风作浪，郭府当然没有好日子过。
元英笑道：&l;如果舅母不愿承认这门婚事，找个理由推却，也不是不行呀。&r;
郭惠妃轻声斥道：&l;你懂什么这门婚事既然是两家早就定下的，无缘无故退婚，你将齐国公府置于何地呢清平侯虽然为人不错，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更何况，我那长姐，性子暴躁，冷酷无情，又极为刁钻，你若是无缘无故退了她女儿的婚事，让她女儿无处可嫁，这不是仇上加仇吗&r;
李未央听郭惠妃说到这里，见到众人已是愁肠百结，不由笑道：&l;母亲还是听听三哥的意思吧。&r;
郭夫人摇了摇手道：&l;你那个三哥啊，一提起此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可见是不愿意迎娶的。&r;
李未央叹了一口气道：&l;也许温小姐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不会帮着清平侯夫人作恶，毕竟嫁过来，这郭府就是她日后的依靠了，若她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子，应当知道该怎么选择&r;
她的话说了一半，却看到婢女迎了上来：&l;惠妃娘娘，夫人，公主殿下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请娘娘就席。&r;
郭惠妃和众人听到这里，便站了起来，郭夫人拍了拍李未央的手道：&l;那些不高兴的事儿咱们就别提了，今天咱们要开开心心的才行啊。&r;说着一手挽着郭惠妃，一手拉着李未央便向内堂走去。元英微笑着，大步跟在了她们身后。
内厅之上，陈留公主早已布置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色，郭惠妃看着满桌子的菜，眼中泪光闪动，上前向陈留公主跪下道：&l;母亲&r;
陈留公主亲自将郭惠妃搀扶起来：&l;傻孩子，快起来吧，我已经将你以前住的院子重新打理过了，可一定要留下来多住几日&r;
郭惠妃笑道：&l;我已经向陛下禀报，要在郭府小住几日，母亲放心便是。&r;
这时候郭惠妃的行装早就搬了过来，陈留公主便吩咐身边得力的丫鬟去安顿好，郭惠妃便扶着陈留公主，听着她唠唠叨叨地吩咐些事情，母女二人共享天伦之乐。郭夫人也站在一旁，不时劝慰她们两句。
陈留公主坐在席上，只一双眼睛不断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的泪光不禁要流出来，她连忙擦去道：&l;我也有了些年纪，如今是太激动才会如此失态，你们不必管我，好好吃饭就是。&r;
郭惠妃担心陈留公主太过激动，忙道：&l;母亲，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不要为了女儿这样辛苦。&r;
陈留公主摇了摇头道：&l;我好不容易布置了这一桌菜，你要吃下，我心里才放心啊&r;
齐国公已经微笑起来，道：&l;惠妃娘娘，这些菜都是公主殿下亲自为您做的。&r;郭家三兄弟更是笑容满面，郭导道：&l;娘娘，我也帮了忙啊&r;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般。
郭惠妃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陈留公主到了这个年纪，还亲自下厨为她做了这样一桌饭菜。在宫中，她享受的全是锦衣华服，珍馐美食。可在那里，人心都是冷的，东西再好，用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快乐。可是在郭家，一桌寻常的菜色，满座都是家人，她的心中才感觉到了欣慰。她紧紧握住陈留公主的手，几乎要落下泪来：&l;母亲女儿不孝不能常常侍奉左右，共享天伦。&r;
陈留公主擦去了泪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l;傻孩子，瞧你说的这些话，会被孩子们笑话的。&r;
元英笑道：&l;外祖母，母妃这是高兴，我可好久没见她如此开心了，再者，这一家都是自己人，还怕话传出去吗&r;
齐国公点了点头道：&l;静王说的是，母亲不必担心，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谁也不会笑话妹妹的。&r;这时，他已经不再称呼郭惠妃为娘娘，而是叫她&l;妹妹&r;足可见两人的感情十分要好。
李未央看在眼里，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二十年之中，郭惠妃一共回来三次，每一次只能住上短短三天，这对于母女来说，便是长久的分离。宫中的荣华富贵算得了什么呢能补偿这样的天伦之乐吗她微笑着，亲自上去为郭惠妃布菜，郭惠妃看了她一眼，微笑道：&l;嘉儿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我真心羡慕大嫂。&r;
郭夫人笑了笑道：&l;我才要羡慕你，有静王这样文武双全的儿子，不像我那些皮猴一个比一个操心，实在是没法治&r;
郭导叫了起来：&l;母亲娘娘难得回来，你怎么能在她面前掀我们的短呢&r;
郭夫人瞪了他一眼道：&l;你们那些事情还用得着我宣扬吗，娘娘早知道了。&r;
郭导摸了摸头道：&l;是吗难道我玉树临风，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名声，一直传到了宫里去吗&r;他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形容词，郭惠妃不禁笑了起来，道：&l;是啊谁不知道郭家的五公子是大都最聪明的少年呢&r;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满座的气氛变得十分的融洽和乐。他们就像是一家人，没有丝毫的身份隔阂，其乐融融。
这时候，李未央发现静王元英一直望着她，她别过了眼睛，不去瞧他，对方的心思她实在是一清二楚，只不过她实在不愿做那静王妃，也只好辜负了。
用完饭，郭惠妃便重新回到了花园里，此时陈留公主因为过于疲劳，被强迫着去歇息了，齐国公也早早去书房处理自己的公务。只剩下郭夫人，李未央，静王元英，还有郭家的三个兄弟在陪伴着贵妃娘娘。
静王元英看着李未央道：&l;听说嘉儿的琴弹得不错，可否为我们奏一曲呢&r;
李未央淡淡一笑，她的琴技实在不怎么样，不知道&l;弹得不错&r;这四个字，静王又是从何处听说的可是一转眼，又看见郭家人都一脸期待地看向她，她想了想，便不好拒绝，转头向赵月道：&l;取琴来吧，&r;随后微微一笑道：&l;我弹得不好，还请各位见谅。&r;
郭澄拍了拍手掌心，笑道：&l;来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弹曲子呢。&r;
很快，便见到赵月捧着一尾琴来，李未央一手拂去琴上的尘埃，笑了笑道：&l;我已经有足足半年没有碰过琴了，琴技疏忽，恐怕今天要贻笑大方了。&r;
说着，她掀开了琴上的锦帕，轻轻弹奏了起来，元英静静地听着，李未央的琴声动人心弦，曲子正是最近大都流行的寒江。虽然调子十分简单，弹奏的人也没有过高的技巧，但是听起来却让人碧空如洗，心旷神怡，连心境也跟着开阔起来。
其实弹琴并不在技巧，而是在弹琴之人的心境，元英希望通过琴音了解了李未央，了解了她这个人，只不过，对方垂下的眸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却还是摸不清。
郭导笑了起来，他喜欢李未央的琴音，那音符如同她的人一样，总有一种动人心弦的魅力。他起身，随意地取出自己心爱的长剑，修长的身躯在乐曲中骤然复活，闻曲而舞。众人没想到他有如此雅兴，不免拍手叫好。此时，郭导的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显然是兴致极高。
平日里，郭导相貌虽然俊朗，个性也十分洒脱，可在三兄弟之中，他却总是插科打诨，说笑取闹，甚至章台走马，仿佛对一切都浑不在意，可现在看来，他一直在隐藏自己，尽量表现得平庸。李未央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手中的琴弦已然变快，郭导的剑便也舞动得更快，此刻，他已不再是尊贵的国公府公子，他只是一个物我两忘的人，他觉得李未央的琴音，时而温柔如同爱人的抚摩，时而猛烈如同鞭子抽打，那音符越来越急促，越过心头，越飘越远，穿越云层，直至永不可再闻。而此刻，他的剑势也仿佛雷霆万钧，令人屏息。
直到一曲终了，郭导才猛然惊醒，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收起了长剑，原本那仿佛江海凝聚的光彩，淡淡地从他身上消失了。尽管他已经轻汗薄衣，呼吸潮湿，转头发现众人都怔住，不由笑道：&l;怎么了&r;
元英望着郭导，微微觉得惊讶。李未央总有一种看透人心的魔力，她的琴技虽然并不如何出众，却仿佛勾出了郭导心中的狂放之气。不管平日里这个少年表现得多么慵懒，对世事多么的无所谓，他的内心深处，都是渴望着摆脱一切的束缚，痛快淋漓地活着。这一点，恰好被李未央发现了吗元英望向了对方，目光越发深沉起来。
郭惠妃却并未注意到郭导，而是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片刻琴声终止，她喃喃地道：&l;嘉儿说她自己琴技不好，可我听着，却觉得十分的欢喜，年轻的时候我也经常坐在这里抚琴，只不过那时候大哥经常笑我，说我不是这块料，还不如砸了琴，去学那长剑，才是更适合我的东西。&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