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他们确实是生活在了最美好,最光辉灿烂的时代,无需过于为生活和未来操心,可以无所畏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反观他们这些老辈,不得不畏手畏脚,被迫生活在过去悲惨的回忆中,不得解脱。
 林寒泽可以猜测的出,不仅是慕林,哪怕是自己,只要在公众面前出现,就会立即被抹消他的痕迹。
 他们谁也不敢冒险,也都担不起责任。
 黑暗的房间中,一个人在电脑桌前弯腰驼背地坐着,脸上浮现出兴奋而带着病态的笑容。
 突然间,电脑的提示音响彻了整个房间,他打开了右下角的一个方框,一段视频传了过来。
 即使主角一直背对着镜头,但也足够博人眼球,出手十分狠辣,快准狠,又不至于留下痕迹。
 他喜滋滋的编辑好了一个怂人听闻的标题名,就上传到网络上,但没过多久,网页却不断传来链接失效的信息。
 接着,他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另一边——
 顾洵凭着记忆的,找到了他是被烧的粉碎的那栋房子的具体位置。
 夏普看着顾洵俯身,似乎在地上搜寻着什么的样子,着实不能理解,甚至还有点瘆得慌。
 夏普:“你到底在找什么?”
 顾洵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找一找可以在关键时候给我保一保命的证据,亦或者说是筹码。”
 听了这番话,夏普也是一阵无语,实在是不想理他这种的咎由自取了,只能放由他在那边找着,格外的令人糟心。
 警/察在过来的时候,想必已经将案发现场初步勘查过了。
 别墅外的小庭院中满是交叠的脚印,大多数应该都是看热闹的人留下的脚印。
 顾洵只能依照那一深一浅的鞋印,判断出这是那位警/官穿的军靴。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座被大火烧得不成样的楼房。
 警/局和消/防/局的所在地都离这儿不算远,今天的风向又是东南风,与这里的地势是逆风,按理来说,根本就烧不起来。
 顾欣估摸着,这里起火的原因,肯定不是警方对围观群众解释的,是家中无意中失火。
 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刻意蓄/火。
 至于起火原因,估计是煤气,或者是木炭。
 顾洵看向了紧闭的门窗,忍不住咂舌,——这里的门窗可都是紧闭着的。
 若是死/者自己选择自杀的,那么顾洵定会佩服他的意志坚定,竟然毫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缩的可能性;但若是被人蓄意谋杀,那他也只能感慨一声,死者的运气着实不好,得罪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被烧死,一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体验之一了。
 顾洵不禁想起了当时被抬出房子那个人的手臂,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他的手上一直紧紧的攥着什么东西,而且还有大面积的烧伤痕迹,斑驳的一片红痕,配合着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格外的可怖。
 这样的伤口,顾洵见的多了,也很难有所触动。
 倒不如说他手上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却还是被完美避开,露出的那一小截断层,更让他感兴趣。
 又是小指的指甲,这回显然不是被悠闲的取下来的,甚至还留下了半截指甲,上面沾着粘稠的血/迹。
 这肯定是早已经燃烧起的一片火,却被一个人故意的加大了火势。
 顾洵一张张的拍下了所有的证据,向早已断了半截的摄像头,嚣张的比出了一个wink。
 “走了。”顾洵转过身,拍了拍夏普的肩膀。
 夏普虽一直在状况外,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打了一个电话:“小纪,过来接人。”
 纪沈的手脚一下麻利,才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顾洵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醉酒的后遗症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
 纪沈熟练的拿出了醒酒药,从保温杯中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了顾洵。
 顾洵的手捏着一片白色的药片,轻声道:“家中的安眠药还有存货吗?”
 纪沈一愣,十分顺溜的说道:“还有一盒吧。”
 “都扔了,最近要拍戏,状态不用那么好。”
 “好。”
 夏普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什么好,听他的做甚,别理他!”
 顾洵的困意上来了,也不着急怼他,慢慢的笑了。
 “说说吧,为什么袭警。”
 慕林倒了一杯水,客气的放在王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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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存稿了,但是放假了!(快乐)
 我是真的很爱顾洵的,虽然这两人在一起的镜头真的不多。
 想改笔名了。
 另一篇的文估计要修挺久的样子,实在不想动。
 
危绳 (十二)
 “不为什么,想打就打了呗。”
 冷静下来之后,王安又恢复了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想必也是料定了,慕林他不敢再打一遍了。
 王安对重伤重伤的概念,就一直停留在见血的程度上。
 所以,即使刚刚自己的朋友叫声如何的凄惨,但见他没什么流血,王安也就以为没有多大的事儿。
 王安一脸嚣张的笑了,陈清倒是不怎么想动手了。
 好脾气的殷商却攥紧了拳头,十分干净利落的提起拳头往他身上挥去,却被慕林伸手拦下了。
 慕林按了按手指关节,向身后的林寒泽使了一个眼色。
 林寒泽当年在他们的部队里,可谓是打架斗殴以及暗/杀的一把好手,这种活计,他比慕林熟多了。
 这也是当年部长即使把他扔在监狱里,也没有将他变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的原因之一。
 无他 。
 毕竟能做到干一行爱一行,还把业务能力锤炼得炉火纯青的人,放眼整个部/队,也找不出百来个。
 林寒泽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慢慢的走上前握着王安的手,猝不及防的将手臂掰断了,又重新接上了。
 往返十多次。
 梵玖看了一会,林寒泽单方面碾压他的剧情,逐渐感到审美疲惫,凑到正在拿着自带的爆米花,看着戏,不亦乐乎的贺安身边,抢了一堆零食,心平气和的等着王安出声求饶。
 还别说王安倒也是个倔骨头,即使惨叫连连,也不肯好好说话,一直在问候林寒泽的祖宗十八代。
 鳏寡孤独的林寒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吐出了几个字:“放心,我父母早就抛弃我了,我的妻子也早已改嫁,孩子早就被人强逼着堕胎了,我没有一个亲人可给你操的了。”
 慕林一惊,急忙抬头看了一眼他平静的面容,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苦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林寒泽的反应。
 林寒泽长得十分儒雅,文质彬彬,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温文尔雅大抵就可以形容他给人的最初印象。
 但此时,林寒泽却胡乱的撸/起袖子,毫不温柔的按着王安全身上下的重要关节,手指灵活着在他身上漂移着,仿佛在弹奏一曲动听的乐章。
 林寒泽的力道称不上重,出手也是快准稳狠,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感到多余的疼痛。
 甚至王安还会来得及反应,就听得“咔哒”一声,紧接着被脱臼的关节就传来了一阵剧痛,又无法干脆的晕过去,只能听着自己忍不住发出的惨叫,又被林寒泽威胁的眼神,哽在了喉咙里。
 “行了,放开他。”
 慕林敛下眉头,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否还符合章法。
 他出生的那个年代,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只有他们,是被强制的锁在黑暗深处的怪物,造就了他们的人,将他养育得极好,权力,金钱,名誉——现在慕老先生的部队的会客室中,还有自己的荣誉勋章。虽然自己在档案上已经注明死亡,但也没有人拥有权限,可以调阅,——一切寻常人渴求的,自己都唾手可得,但从未让自己觉得是在活着的。
 慕林看着林寒泽顺从的放开王安,无端的抽一根烟。
 但他没有。他只是克制的扶了扶手上曾经被枪打伤的一片伤疤,这是林寒泽给他留下一辈子的纪念,也在无时无刻彰显出自己当年的罪过。
 老慕曾经要求他将伤疤去除,作为对过去的告别,强迫他往前看,继续生活下去。
 但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自己早就已经是死的人了。
 慕林半俯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我想我们现在该好好谈谈了,你觉得呢,王先生?”
 王安叫的嗓子都哑了,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说道:“可……可以,你问吧。”
 慕林起身,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满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为什么要将袭/警的视频放在网络上?”
 王安本已经做好了和盘托出的准备了,但这段话,显然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脸上也适时的出现了茫然之色,嘴巴下意识惊讶的张开,慕林勉强能看到了,当年在身份证上的那个害羞的青年的影子。
 慕林皱着眉,忽而站起身,低声命令道:“搜查。”
 过了一会儿,梵玖和贺安在桌角以及门框上,找到了两枚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
 梵玖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倒在了机器上,水渗入机器内部,很快就发出了一阵“滋滋”声。
 梵玖面色凝重的看着那片水洼,还是忍不住多嘴的一句:“慕队,真的就不用我去……”
 慕林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
 那群老头子担不起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后果,不可能会铤而走险,将他们还活着这件事,曝露在公众的视野当中。
 慕林讥讽地笑了,这本是一件好事,却被折腾成这样。
 “可是……”梵玖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慕林却是不耐烦了一般,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继续问下去:“为什么要袭/警?”
 王安又缄默了,沉默不语的瞪大双眼看着他。
 慕林也不继续逼问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带了一点兴致的说道:“因为你恨自己的母亲。”
 他没有在说问句,用的是肯定的句式。
 王安一愣,忘了反驳。
 “为什么?她让你感到丢脸了?”慕林懒洋洋的说着,话音中甚至带着一点鼻音。
 他与自己的母亲的关系一向疏远,也就不太懂别人眼中的母亲的形象,只能按照自己当年年少时,对母亲的看法,来猜测王安对黄荣秀的看法。
 王安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是,我是在为她羞愧。”
 陈清一听,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王安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再无惧意。
 “讲讲?”
 慕林试探性的问道,他一直习惯用有事好商量的口气,对别人说话,哪怕真的只是自己在逼问别人。
 王安叹了一口气,没说话,看向了自己的手,——还扣着手铐。
 林寒泽蹲下/身,为他解开了手铐。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活动自如,幸好没断。刚才疼得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了。
 陈清凑到林寒泽身边,“兄弟你这手艺哪学的?有时间过两招。”
 林寒泽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以前天天跟混混,流氓打架的时候练的,不适合你们。”
 他说的毫不在意,却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了慕林身上,令他忍不住一颤。
 王安又踢踏了几下腿,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受多重的伤,才说道:“死者为大,我也不好说她的不好,毕竟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这样吧,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你们就懂了。”
 王安站起身,带着一直呆愣着的纹身大汉,进了屋。
 片刻后,他从屋子里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盒子。
 王安将盒子放在了桌上,正欲开口,慕林却看到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团红点,一惊,急忙扑开了他。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玻璃,掉落在桌上的纸盒中。
 王安惊魂未定的看着燃起了火的纸盒,不禁想象了一下子/弹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忍不住打哆嗦。
 贺延转过身,正巧看到厨房旁边有一个小桶,就将它装满水,迎头浇下。
 慕林拽着王安的衣袖,将他一齐拉了起来。
 “线索……”贺安怔怔的盯着桌上溅起的火星,忍不住出声道。
 贺延急忙拖着他的手臂,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紧紧的按在沙发上。
 他低下头,在他的耳后的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低声道:“别看。别听。我在这里,回来。”
 贺安抬头,默默的看着他,模糊的双眼逐渐有了聚焦,“小延……”
 “慕队,你们没事吧?”
 在门外等候着的外勤队员早已闲得慌了,一看到体验中突然溅落出一堆碎玻璃,急忙推开了门。
 慕林正低着头,检查王安的伤势,闻言,也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没事。”
 等确定完王安确实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惊吓过度的症状之后,他才站起身,有条不紊的分配任务:“a1全队由陈清带队,追查那个狙击手。贺安,贺延,你们准备去周围安抚群众,不必主动说明真相,若是问起来了,就酌情处理。梵玖和林寒泽去调阅附近的摄像头。”
 慕林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将人全部都指使了出去。
 他站起身,拉上了窗帘,又关了客厅灯光。
 王安顿时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惊恐的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沙发腿上。
 眼看实在是无路可逃了,他也只能苦哈哈的说道:“警/方,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慕林一个奔五的老大爷了,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这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脑回路了,忍不住诧异的挑了挑眉头,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他做什么了?
 慕林:“坐下说吧。你最开始想告诉我们的话,关于黄荣秀的那些。别急,慢慢说。”
 听着他平淡的语气,王安却莫名更慌了。
 这话听着,简直就像是黑/社/会/老/大在逼供时的用词,再不济,也是在面对通俗小说意义上的反派时,才会说的话。
 王安一边脑补着奇怪的剧情,一边战战兢兢坐到了慕林对面的沙发上,猛灌了一口水,为自己压压惊。
 王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始讲述起来:“其实最开始我和我姐……以及那对夫妇的感情,还算是十分和睦的……”
 他们家不算是穷苦人家,虽然也够不上什么小康家庭,但也就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他和他的姐姐也不算一个够格的好学生,勉强算是中上水平。
 姐姐的成绩没自己优秀,读完高中,索性就不去念书,去打工了。
 他一个人读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又开始做起了一名普通的白领。
 王滨本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即使他在公交公司的入不高,他也不允许黄荣秀出门工作,就只能在家为他们的邻居织毛衣,绣鞋,也就够个买菜的用。
 这对夫妻勤勤恳恳,省吃俭用了半辈子,终于买下了一座可以栖居的房子。
 这本来是一对普通的假话,——如果晚上没有恰好撞见那次争吵的话,他可能知道父母去世之后,才会开始怀疑真相。
 那天他与姐姐相约,为母亲庆祝五十岁大寿。
 本着给母亲一个惊喜的心思,也就没有提早声张。
 他们两个人提着蛋糕和食材,到了家门口。
 还未等他们进门,就听到家中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缺德事?我们现在的生活还不够好吗?”
 王安这辈子也没听过自己的母亲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一听,就想冲进去劝架。
 王淼却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口型:先听一会儿。
 王安只好耐着性子,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我“要是不同意做这事,我的下场就会和那个孩子的下场一样。”
 “那可是一个跟小安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黄荣秀的声音中逐渐带上了哭腔,“你这样,那我又怎么做人?”
 “……行了,不必说了。”
 慕林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些话听着,实在是有些头疼。
 他站起身,看着一脸严肃的王安,温和的说道:“若是不打算坦白的话,你是有拒绝的权利的,并不一定要编这些胡话来应对我。”
 王安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反驳。
 慕林礼貌的鞠了一躬,“告辞,多谢王先生的配合,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你一个真相的。”
 王安见他要走,急忙扯住了他的手,低声而又迅速的说道:“三年前,一起车祸,死者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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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过百度百科了,子弹击中目标后,燃烧的可能性其实不是很大,一定要是非常容易燃烧的易燃物才有几率做到。这里全是出于剧情的考量,加大了它的几率,又减少了危害性。
 另外,你们有什么好听的笔名推荐吗?我真的好想改笔名啊!
 
危绳 (十三)
 “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使用这么傻缺的办法,那几个警/察下手也忒狠了!”
 慕林刚走,文身大汉就从地上一跃而起,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身上被揍出的拳印,忍不住心疼自己的交友不慎,“你就不能换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法吗?比如说写写匿名信,打电话举报他们的罪行之类的?何必一定要出言挑衅,又白白挨上一顿揍。最主要的是你这么坑害你善良的朋友,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你还是人吗你?”
 王安冷笑了一声,波澜不惊的接受了朋友的夸奖,“对,对,我不是人,我是你爸爸。”
 “诶,你……”文身大汉当即不满的瞪了他,赶紧跪下,向自己已经驾鹤西归的父母告饶道:“你们两个别介意啊,这孩子小时候脑子被摔过,刚刚都是在胡说八道的。”
 王安敛眉,忽然淡淡的说道:“我不敢。你也看到了,从我们搬进这间屋子开始,这个房子就装满了刚才那种摄像头和窃听器。”
 这种随时随地都会被别人窥探自己隐私的感觉,让人感到芒刺在背,以至于在说话时,都要掂量掂量,唯恐自己说出的话,会刺激到幕后的那个监视者。
 纹身大汉不禁哑了声,片刻后,忍不住红了脸,扭扭捏捏的说道:“不,不会那么恐怖吧……那人家平时在浴室洗澡,不都给人家看光了?还有我女朋友来的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羞答答地点着手指,脸上还配合着出现了一团红晕,配合着那黝黑的脸庞,别提有多好看了。
 王安一向是看不得他像这样散德性的,忍无可忍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他做驱赶状,“放心吧,我敢说,除了你女朋友之外,绝对没有人会对你年轻漂亮的胴/体感什么兴趣的。”
 “那就好,那就好。”
 文身大汉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庆幸。
 过了一会,他又回过味来,恼羞成怒道:“滚,老子又没求你看。”
 王安翻了个白眼,互不相让:“我又不是喜欢一个浑身毛发旺盛的人在我面前遛/鸟。”
 男人的脸顿时青了,追着他要打,两人闹了一会,他忽然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发,沉声道:“别太担心了,适当的选择也让他们一点吧。”
 其实他虽然与王安认识许多年了,但也实在是不清楚,也不好奇王安的父母究竟做过什么,才会让王安一个刚刚工作,每月工资还不足三千五百的底层白领,毅然决然的决定,单方面的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从家中搬出来,租了一个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出租屋,自己为了讨生活,努力工作。
 但这些也并不妨碍他劝说王安——即使这误打误撞的戳中了王安的心结。
 “我……尽量试试吧。”
 王安苦笑一声,迟疑的回答道。
 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薅了一把纹身大汉刚刚长出一点绒毛的寸头,“你小子胆挺大的,敢碰你爸爸的头,活得不耐烦了吗?”
 两人又打打闹闹了一阵,文身大汉才如梦初醒的想到:“不跟你聊了,我女朋友快起床上班了,我还想找他说,‘早安’呢!走了,走了。”
 语罢,他满心欢喜的走上了楼,边上楼梯,边哼着快活的小曲。
 王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独自往窗外一看,呵,一层厚重且沾满灰尘的窗帘,阻挡了他看夜景,装深沉的步伐。
 王安面无表情的“呵”了一声,就去厨房里拿了一罐可乐,慢慢的上下摇晃着,然后打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冰冷的饮料滋了他一脸,才让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其实真的不是能不能原谅的问题,而是原谅了之后,那个枉死的孩子怎么办?那些追查真相的家人又怎么办?他们这些罪人尚且以原谅为借口苟且偷生,那些真正的受害者怎么办?
 不同于在慕林面前装疯卖傻的模样,真正的王安其实挺拎得清的。
 不然也不会在得知真相后,慢慢又不动声色的集证据,也不着急质问他的父母。
 而是默默的调查清楚之后,果断决定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之后,无论黄荣秀如何劝说,服软,甚至哭闹,也不曾妥协。
 即使最后,连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姐姐,也认为他太过了,不再与他来往。
 这些事的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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