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凛冬玫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森豆
 慢着,她叫什么来着?
 “我是卡特教官。”
 没错,卡特……佩里·卡特。那个站在卡特教官后面的……等一下,她们都姓……卡特?
 斯蒂夫忍不住分神看了那个站在卡特教官身后的卡特小姐一眼,一身医生的白大褂下隐约可见那日在博览会穿的军装。
 看起来是个医生。
 此时此刻,卡特医生站在卡特教官身后,抱着记录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佩里又不是训练有素的教官,她不过是训练有素的医生……给厄斯金博士打下手的罢了。
 一个哈欠过后,佩里开始翻看这一小组的基础信息表。
 几乎都是美国人。不过,如果要是找英国人的话,她当初就不会来这了。当佩里翻到第五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斯蒂夫·罗杰斯。
 佩里带着笑意走到卡特身后,给她指了指名单。“玛格丽特,就是这个,我跟着霍华德去纽约的获。”
 卡特和佩里一起看向列队里的“获”,罗杰斯依旧保持着军姿回望着她们两个。
 “获颇丰”这个词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佩里对斯蒂夫眨了眨眼,列队里突然就传出一声口哨。她按着名单对了一下,很好,这位古尔莫·霍琪明天早上将第一个感受卡特医生独特的抽血针法。
 “严肃点,佩里。”卡特侧身对她说了一句。接着,她走到列队面前,声音平直,带着一身的“严肃”。
 “我是卡特教官,主持你们这队的工作。”
 “哪里的口音,维多利亚女王?我们参加的可是美国的军队啊。”
 刚才吹口哨的霍琪今天很活跃啊。佩里眯起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说呢,喜闻乐见玛格丽特帅气挥拳,可怜口哨哥霍琪不幸倒地。
 不过这并不代表明天早上佩里会少抽他一管血。
 菲利普斯上校在玛格丽特完成一个漂亮的右直拳之后瞬间到场,不仅表扬了玛格丽特的英勇无畏还顺带对士兵训话。
 佩里从厄斯金博士那里抱来一摞表格去分发,走过口哨哥霍琪时,他脸上那道鼻血蜿蜒流淌的痕迹真是分外迷人。为了不让这种东西有滴在夹进自己文件夹里档案上的机会,她相当不情愿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于是佩里获了抛媚眼的口哨哥一枚。
 哦,明天早上霍琪的抽血失败次数可能要多个三四次了。真是遗憾。
 佩里的工作从来都很轻松——玛格丽特训练士兵,她坐着吃糖,士兵做俯卧撑做到失去生活的希望,她坐着用肉眼观察哪个人更绝望。
 然后记录,汇总,交给厄斯金博士。
 训练第三周的星期四,佩里和玛格丽特坐在吉普车上,一起迎接列队中某个出色的士兵坐车到达终点。
 斯蒂夫·罗杰斯做到了。
 这大概是因为他有脑子,会拆螺丝把旗杆放倒然后拿旗。
 “玛格丽特,如果是你,你会把螺丝拆下来吗?”佩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问。
 靠在车门上的卡特教官回头看她一眼。“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满场地的找弓箭。”
 佩里笑着递过去一块草莓糖,卡特看了看周围,把糖塞了嘴里。
 斯蒂夫上车了,后面跟着还在跑的“没脑子”士兵。佩里眺望着远方的铁丝网和高塔,偶尔看看玛格丽特美丽的侧脸,突然就觉得战争离自己很远,世界还很和平。
 当然如果斯蒂夫不这么一脸严肃就更好了。
 “斯蒂夫·罗杰斯?”佩里递过去一块薄荷糖,对方犹豫了下便接着了。“我是佩里,霍华德展会里征兵处的登记员,还记得我吗?”
 斯蒂夫当然注意到她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姓氏,他下意识朝着同样姓卡特的女教官看去,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佩里看了这对视着的俩人一眼,突然很想把给他们的糖都拿走。
 “当然记得,尤其是早上体检抽血的时候。”
 “……其实你们对于我扎错位置的反应也是测试里的一部分,叫的越惨就越会被我写进‘忍受力差,不严肃’那一类里。”
 “真的?”
 “……真的吧。”佩里用力点头。
 斯蒂夫笑笑不说话。
 车开过半个训练场,任谁都看得出来卡特只是在溜这群士兵。高强度训练之下,美国大兵们的内心戏个个都能拿出来写本小说。
 佩里颠了颠口袋里的糖,如果没有人低血糖,那她其实还可以再吃一块。
 “你那个中士朋友哪去了?”佩里趴在车窗上望着风景。
 “巴基?”
 佩里想了想,“就那个巴恩斯中士,笑起来挺好看的那个。”
 但是那天晚上他笑过吗?佩里想了想,似乎不大记得。
 “他在107团,现在应该在英国。”说起巴恩斯的时候,斯蒂夫一脸挂念的神色。
 佩里看了看斯蒂夫的小身板,觉得人高马大的巴恩斯不一定需要他的担心。
 “真不巧。”她把话题从伤感的想念上引了回去,“如果我当时选择留在英国,那现在被我体检抽血的就是你那个朋友了。”
 看着手背上的一排针眼,斯蒂夫觉得这可真是太不巧了。
 真是……太不巧了。佩里想。
 【“希望如果前线见到只是体检。”
 “呃……对,只是体检。”】
 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
 跟着军队开拔之后没几天,巴基·巴恩斯就不记得征兵处发表格的那个小姑娘了。
 事实上,毫不谦虚的说,作为布鲁克林魅力无限的情场小王子巴基。他实在见识过不少美女。那位登记员小姐虽然好看,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
 战场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个团里的士兵最初的爱国热情差不多都被炮火和伤口磨的一干二净。
 自己也是。
 107步兵团里,巴基虽然是有名的神枪手,但是说实话——
 “我很爱国,但我也很爱和平。”
 同一床铺的英国年轻士兵看他一眼。
 “你说啥?”
 巴基看他一眼,“没啥。”
 但他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我讨厌战争和牺牲。
 *
 佩里没想到自己很快就见到了那位巴恩斯中士。
 其实说快也不算快,小半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斯蒂夫一路过关斩将(并不是)成为了超级士兵计划的唯一人选。在他成功变身肌肉男之后,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厄斯金博士不幸被卧底开枪击中了心脏。
 还是两枪,连抢救的时间都没给佩里留。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司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
 其实厄斯金博士对自己挺好的,尽管佩里对打针这种事情一向不擅长,可是厄斯金博士总是看得见自己在医疗上的其他优点。
 虽然有时需要一点“外力”。
 可是生与死之间,佩里终究无能为力。
 然后斯蒂夫就成了美国队长,还是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卖国债的那种。
 在斯蒂夫单枪匹马把107团四百多人救回来前,佩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要去当个演员,当初我绝对不会把征兵广告发给你。”
 所以……当斯蒂夫和四百多幸存者迎着晚霞带着枪支和坦克走进营地时,场面一度比霍华德·斯塔克的反重力车掉在地上还令人感到尴尬。
 当时那个场面让佩里只想唱著名舞台剧的歌词——是谁把希特勒打翻在地?
 美国队长。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的例行体检时,佩里很小心的确保自己只扎了一针就到位的抽了血。
 “我对我之前说的话很抱歉……队长。”佩里端着针管,一边解压脉带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
 “你当时的确没说错。”斯蒂夫分外诚恳。
 现在,美国队长的形象在佩里眼里更加高大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那就快撑爆衬衫的胸肌近在咫尺。
 最后一个抽血的是在斯塔克展览会上认识的巴恩斯中士。
 我们果然在体检的时候见面了。
 他的脸上带着伤,佩里打量着他的衣服,估计身上也不会少。
 从九头蛇里逃出来的人……佩里见过比这更惨的,不过那人已经是具尸体了。
 她在口袋里翻出一块柠檬糖递了过去,自己含着一块橘子味的。
 巴恩斯从善如流的跟着塞进嘴里……在针扎进血管的一刻,他一个没忍住咬碎了糖。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佩里,就好像自进门之后第一次注意到她似的。
 有点眼熟,谁来着?在布鲁克林和她约会过还是……
 还是在展会上见过?
 “我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说我不会希望在体检处看到你了……”巴恩斯深吸一口气,左手握成了拳。
 “说实话,中士。”佩里嘴里含着糖,说出来的话有些含混不清。“我抽血真的那么疼吗?你们一个个都那种表情……”
 “卡特医生,你没在自己手上试过吗?”巴恩斯把嘴里的柠檬糖咬成了粉末。
 “我只在玛格丽特手上试过,就一次。”咕嘟一声,她把糖咽进了肚。巴恩斯看着佩里舔了舔嘴角,自己也忍不住舔了一下。
 “然后呢?”他问。
 “然后她再也没让我试过。”佩里露出遗憾的神色。
 “……军队里一定是太缺医生了。”
 “是啊,才四个护士。虽然她们个个扎针比我厉害,但我还是医生。”佩里又补了一句。“除了打针以外医术超级厉害的外科专家卡特医生。”
 巴恩斯咧了咧嘴角。“听说打针是医生的基本功。”
 “居然有人忍心骗你?”佩里开着玩笑。“果然情圣都多磨。”
 他笑了一下。
 “事实上,我比较擅长建造空中楼阁。”佩里猛地抽出针管,无视了巴恩斯的抽气声。“只需要一点魔法。”
 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佩里发现了他的动作,她迎着灯光看了他的血一眼,又把它放进架子里。
 “挡着干什么?你的伤口不用处理么?”
 “不是还有四个护士?”
 佩里翻了个白眼,左手摁住巴恩斯,右手拿出一把剪刀。“我只是不会太打针而已。中士。”
 
[冬兵]凛冬玫瑰 啤酒和跳舞
 “我讨厌战争。”
 “这只能说明你的脑回路和正常的人一样健康。”
 *
 佩里拿着剪刀剪开了巴恩斯身上破破烂烂的衬衫,凝固的血和伤痕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握着剪刀的手颤了颤。
 巴恩斯笑了笑,侧身瞥了眼帐篷外的隐约的星光。
 “和九头蛇的医生比,你的手法的确温柔多了。”
 “在我动手前讨好我,很明智的选择。”佩里同样扬起一个笑脸,然后把一整瓶酒倒了下去。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觉得,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什么。
 佩里带好了消毒手套,把一团纱布整个浸在酒里,然后尽可能的轻柔擦过那些伤口。
 可是那些伤口都不算浅,佩里在巴恩斯腰上一块被酒冲干净的地方,甚至发现了还没拆线的手术伤痕。针脚随意到实习医生的手法都比这个好上一万倍。
 “他们不会摘了你什么器官吧?”佩里抬头看向已经是满头大汗的巴恩斯。
 他看着佩里的绿眼睛,只是摇摇头。
 佩里也不知道这是不知道还是没有的意思。她朝自己口袋里努了努嘴,示意里面还有的是糖。巴恩斯也没客气,一抓就是一大把塞进嘴里,撑的腮帮鼓鼓的。
 如果忽略掉那痛苦的神色,佩里要说,他现在真的很像个松鼠了。
 “你的糖是为了堵住士兵的嘴而准备的吗?还是说军队里有那么多人低血糖?”
 “糖是给我准备的,我低血糖。”佩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低头把深的伤口里的东西清理出来,缝合。“说真的,你伤成这样是被拿去做实验了吗?你怎么跟着斯蒂夫回来的?”
 巴恩斯嚼着软糖,没说话。
 佩里的动作越来越块,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巴恩斯试着开了个几玩笑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佩里只是低着头用镊子夹着棉球在他身上擦来擦去,再也没有理过他。
 这样漫长又痛苦的等待没有持续太久,佩里旁边的水盆里现在是刺鼻的酒和血的混合物,至于巴恩斯中士的上身也已经被层层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其实我觉得你用酒冲个澡的效果可能会更好。”
 巴恩斯一不小心把糖咽进了肚子里。
 佩里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后的笑来,然后她再一次拿起剪刀对准了他的裤子。
 巴恩斯立刻摁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再一次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中士,战地医生什么没见过。和你相比我更想看美国队长的。”
 “……”
 “所以这位活着从九头蛇回来的伤患,麻烦你松手,好吗?”
 “你上一句话可真是伤人心,医生。”巴恩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松手了。
 就是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我讨厌战争。”巴恩斯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它让姑娘们变得像男人。”
 “这不是布鲁克林,中士。”佩里的剪刀从裤脚一直剪到大腿根,最后在该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战场上的女人不是展会上娇滴滴的舞伴,我觉得你可能是没见过卡特教官。”
 在剪刀那近乎狰狞的咔嚓声停下来时,他松了一口气。
 “谁?也叫卡特……?”
 “我以为你们见过。”佩里又扣了一瓶盖酒上去,终于听到了巴恩斯中士压抑着的……嘶吼。
 “就是站在斯蒂夫面前的那个,就是被我扎过一次的玛格丽特。”佩里看了看巴恩斯的表情,又递过去一块糖。“看在你没喊破我耳膜的份上的奖励。”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下手很轻?”
 “可以。”又是一瓶盖酒。
 巴恩斯这次没忍住。
 *
 医疗帐篷外,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斯蒂夫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他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巴基?!!!
 他几步跑了过去,一掀开帐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巴基被包的像一个木乃伊,佩里一手扯着线正要缝合。
 “巴基,你还好吗?”斯蒂夫走了过去。
 “你试试?”巴恩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斯蒂夫看了眼佩里手里的剪刀和针,果断的摇了摇头。
 “队长你离远一点,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无菌环境。”佩里头也不抬的说道,同时手上最后一个动作成功剪线。
 “我建议你今晚躺在这不要动了。你的血液还要拿去化验,可能明早还要你点血。”
 斯蒂夫看了看躺在简陋手术台上的好友,又看了看依旧拿着剪刀的佩里。
 “那边几个医疗帐篷里好像空出人手了……”
 正在清洗医疗器具的佩里手上动作一滞,可是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抛下一句“别喝酒”就抱着东西出去了。
 现在问题是,斯蒂夫·罗杰斯怎么带着詹姆斯·木乃伊·巴恩斯回去。
 这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
 佩里再见到詹姆斯·木乃伊·巴恩斯中士的时候——
 他正在喝酒。
 完全是意料之内的结果。
 战场上不留小绵羊,巴恩斯会乖乖听话才是有鬼。
 另说一句,佩里是和佩姬一起来的,来的时候佩姬特意换上了那条红裙子,甚至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虽然佩里很喜欢菲利普斯上校的那个金发女秘书的长相,可是说实话,这样的佩姬·卡特才是真绝色。一路上眼睛都直了的大兵就是证据。
 美女没有时间打扮自己真是罪过。
 都是战争惹的祸。
 佩里在回廊就停下了,而佩姬一路走到正在喝酒的斯蒂夫和巴恩斯面前。
 他们说了点什么,在佩里眼里就是佩姬和斯蒂夫和一个电灯泡的故事。
 佩里还记得在纽约霍华德的展会上的时候,所有女孩子都围着巴恩斯转。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
 佩姬说完了话,踩着高跟鞋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佩里甚至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她晃了晃手里的化验单。“我找巴恩斯有点事,建议你把斯蒂夫引开,玛格丽特最好了。”
 佩姬没问为什么,事实上,佩里的请求她很少问为什么。
 巴恩斯中士正一个人感慨这可怕的场景倒置,突然,斯蒂夫的位子上坐了一个女人。
 他脸上的笑正一点点放大,但是当他看到那双熟悉无比的绿眼睛的时候,他的笑容僵硬了。
 巴恩斯突然有了一种被酒浇透了的感觉。
 佩里·卡特=伤口+酒+缝合
 简直是最完美的等式。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中士。”佩里把化验单拍在了吧台上。“不考虑请辛辛苦苦给你清理并且缝还包扎伤口的医生喝一杯吗?”
 “别,别再说了。”巴恩斯做出一个举手投降的动作。“卡特医生要喝点什么?来自英国女王的血腥玛丽?”
 “要是有血腥约克我倒可能喝一杯。”佩里把化验单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看一眼,自己则点了杯啤酒。
 巴恩斯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他打开看了之后……
 “看不懂……”他晃着杯子喝下一大口。“医生给解释一下?”
 佩里拿过化验单,指着上面一行字说。“就是说,你有点不对劲。”
 “没,我觉得很好……”
 “你好过了头了。”佩里把杯子放回桌面,正要把椅子转过去的时候被吧台绊了一下差点掉下去,幸亏巴恩斯及时扶了一把。
 “谢了。”
 “下次动手轻点就行。”
 佩里被噎了一句,就像是之前很多次自己噎对方一样。
 “……你不觉得你好的太快了吗。昨天晚上还是木乃伊,今天就全拆了来喝酒?”
 “这事其实也不能怪斯蒂夫,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说完,他又喝了一口。
 “简单点。”佩里直接伸手拿过了他的酒杯。“他们是不是拿你做了什么实验?”
 巴恩斯去拿回酒杯的动作停住,他抬起头看着佩里。“我记不清了。”
 佩里把化验单折好了起来,把酒杯也还了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事,说不定是好事。”
 “真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酒杯现在是被自己放在了一边。
 任谁被医生“你有问题”这样吓唬一通,应该都没有喝酒的心情了。
 “真的,有问题就找我,毕竟我才是厄斯金博士第一助手。虽然也没干什么吧……”最后一句她说的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巴恩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你确定?卡特?”
 “你叫哪个卡特?”佩里挑眉看他,视线又转向另一边不知道说什么的佩姬和斯蒂夫。“卡特医生叫佩里·卡特,卡特教官叫佩姬·卡特。”
 “佩里?”他重复了一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了出来。“p—e—r—i,仙女?”
 “妖、灵、仙女,随你怎么说,反正都挺魔法。”
 “那好吧佩里,有事我会去找你的。”巴恩斯又拿起了杯子,不过只是在手里晃,看着酒在杯子里的漩涡转呀转。转到头都要跟着晕了。
 “对了,一直想问你……”
 佩里转身看他,“说?”
 “你和那个卡特教官都姓卡特难道是巧合?”
 “玛格丽特是我姐姐,我是玛格丽特的妹妹。”佩里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杯子轻轻放回吧台,留下啪哒一声。“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巴恩斯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佩里突然笑了起来,绿色的眼睛映着灯光,就像是两粒猫眼石。
 或者是上好的翡翠,巴恩斯想。还得是那种成了就能当医生给人包扎的哇哇叫的。
 “开个玩笑而已,我们虽然长的不像但是真的是亲生姐妹。”佩里又重复一遍。“亲生的。”
 “所以……”巴恩斯挥挥手又点了一杯啤酒。“你姐姐在帮你把斯蒂夫引开?”
 “真是个聪明的士兵。”佩里接过酒保递来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不过不是我姐姐帮我,是我帮她。”
 “……”
 “说真的,你不觉得自己挺碍事的吗?就是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你这句话比之前在医疗帐篷里那句还让人伤心,卡特医生。”
 “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巴恩斯中士。”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唱片机上突然放了一张还不错的碟。巴恩斯看了眼还算宽敞的大厅,他突然想起在布鲁克林的时候了。
 战争令人讨厌,短暂的和平也是和平。
 而巴基·巴恩斯热爱和平——在经历了战争之后。
 他看着脸蛋喝的红红的佩里,想说点什么,可是……那次在纽约展会上,她拒绝的可是够直接。
 “如果你邀请我跳舞,他们会觉得你是疯了才会找我这个神经病医生。”
 巴恩斯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就像能看透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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