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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三十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武林
“楠一,你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倪丽喊道,目光流火。
“倪丽,你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一个姑娘家,整天追着压根就不喜欢你的男人,你还有没有廉耻!”楠一盛怒之中,口不择言的道。
倪丽仿佛中了定身法,瞠目结舌。
“楠一!你胡说些什么!快给倪姑娘道歉!”玉玲喊道。
“不用道歉!我走!”倪丽此时已彻底的清醒,声音凄厉的不成调子,悲愤而出。
“倪姑娘,对不起!楠一一时糊涂,口不择言!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玉玲冲到门口,追着呜咽不已的倪丽喊叫道。
倪丽置若罔闻,早已飞奔而去,徒留下一凄怆的背影,令玉玲无可奈何。
“楠一!你这是干什么!倪姑娘哪里对不起你?啊?”玉玲喊叫着,冲到楠一面前,下死劲儿的摇晃着他。
“妈!我不喜欢倪丽!你们就不要再周折了!”楠一喊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娶倪姑娘,你也休想娶蝶纤!”玉玲咬牙切齿道,冲到蝶纤身前,指着蝶纤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婊子养的!你别以为你迷上了楠一,楠一就能被你牵着鼻子走!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妈!我已经长大成人了,自己有权利做主自己的婚姻!”楠一接口道,目光冷毅。
“休想!除非我死了!”玉玲喝道,一把推开蝶纤,差点儿让蝶纤一个趔趄摔倒。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楠一劝道。
“干什么?我不能让这个狐狸勾引你!”玉玲喊叫毕,一鼓作气的上前,抽打了蝶纤两个嘴巴子,“噼啪”两声。
“妈!”楠一喊道,随即一把推开了玉玲,挡在浑身发抖的蝶纤身前。
“你别想得逞!”玉玲骂毕,随即摔门而出。
那一路急促的脚步声终究远逝。
蝶纤紫胀着脸颊,哭道:“楠一!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楠一叹息一声,倚靠在墙壁之上,身体被灯影彻头彻尾的笼罩,半边脸上浸着昏黄的惨淡光芒,半边脸上确是一片阴沉。
“你咬牙坚持!我也咬牙坚持!你考上大学,我考上研究生,我们就远离这是非之地!”楠一咬牙道。
隔壁的住户家里传来了口琴声。
悲凉的小曲调荡荡悠悠,在寒凉的春夜里靡靡化开来,撩拨着伤心人的心湖之水。
蝶纤不由得潸然泪下,脸颊之上泛着明晃晃的光泽。她不由得仰起头,呆望着屋顶的那只昏惨惨的灯泡,觉得那仿佛是太阳……黑夜里抽象的太阳……
蝶纤生病了,不过便是伤风感冒而已,却也着实难受。
楠一陪着她去医院里打点滴。
病患太多,蝶纤只好在寒凉的走廊里打点滴。
她坐在一只油漆剥脱的长椅上,倚靠着楠一的肩头,眼瞅着那只透明管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到自己的血脉深处。
“楠一!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也就是五六岁的时候……我生了一场重病……也是在这样的医院里,我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眼瞅着输液管子里的药水滴入到我的身体里!那时候,没有人在我的身边……”蝶纤呢喃道,陷入了深沉的往事里。
楠一的心一抽,没有说一句话,却用那只温暖的手搂抱着蝶纤的肩头。他的五个指头深深的陷入蝶纤肩头的皮肉里,那股力量令蝶纤感受到一份无以言说的踏实。
她忍不住哭了,只是抽泣了几下,便又强颜欢笑,道:“楠一!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再觉得害怕……”
楠一用另一只手摩挲着蝶纤脸颊之上的清澈泪滴,温存体贴。
这时候,蝶纤蓦然看到了乔老师的背影。
他慢腾腾的朝着远处走行。
蝶纤自是熟识乔老师的背影的。她不由得说道:“楠一!乔老师!”
楠一也看到了乔老师的背影,愕然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像是病了!”
“你去看一看!万一能帮上忙呢!”蝶纤道。
楠一叮咛了蝶纤几句,便起身而去。
他远远的跟着乔老师,却见乔老师独自来至住院楼前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不大,中间有一座汉白玉雕像,细看确是诺尔曼白求恩的雕像。
雕像两侧环绕着曲径,石子甬道,通往花草矮树的最深处。遥望,那些花草彰显出翠绿一片,正涌动着咕咕的生命的气息。空气里满是花草的芬芳,荡漾着,将又是一年芳草绿的春息瞬间弥散开来。
乔老师步伐颓然的来至白求恩的雕像前,一手扶住雕像的基座,竟哀哀的抽泣起来。
楠一被吓了一跳,随即闪身到一侧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石后,从嶙峋的缝隙里窥探着乔老师的一举一动。
待到泪光干涸,乔老师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张化验单,鼓足勇气瞅了几眼,随即便揉搓着那张洁白的纸,扔到了雕像的基座下,叹息几声,挣扎着往前走,往前走。
楠一待乔老师踉跄的走远,随即急忙上前,捡起纸团,展开来,看到那张病理报告单上写着:胃粘膜中可见印戒细胞,呈浸润性生长,已累及浆膜层。提示浸润性胃癌晚期。
楠一不由得“啊”了一声,双手颤抖不休。瞬间,他的眸中便闪烁清泪,断断续续的而落。
蝶纤对楠一的说法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她蓦然想起,以前在文化宫小礼堂补习之时,乔老师经常下意识的揉搓着腹部,眉头紧蹙,却又咬牙忍受。
这样的情境多次出现。
现在看来,乔老师是带病坚持为蝶纤补习。而乔老师的这份令蝶纤动容的坚持的背后,确是因为当年他对蝶纤母亲的爱恋。
蝶纤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挽救乔老师的生命。
那晚,蝶纤没有去文化宫补习,而是和楠一去了乔老师所住的四合院。
顺着那条笔直的胡同往前走,借着老街边路灯的如霜般朦胧的光,蝶纤和楠一来至乔老师住的四合院的门前。
那座老迈沧桑的四合院的院门半开半掩,随风发着吱呀的声韵,在万物复苏的春夜里却透着犹如深秋似的凄清。
这时候,乔老师尾随一男一女缓步而出。
那女人和乔老师仿佛年纪,却打扮的很是体面和洋气。她留着一头短发,清爽之中透着干练。她身穿一件咖啡色的修长大衣,故意立着领子,显得桀骜。那年轻高大的小伙子不过二十出头,机灵活泛,却又不失儒雅。仔细打量,长得和乔老师很像,分明就是父子。
楠一和蝶纤早已藏在了临近宅院门前的石鼓后,遥观着不远处的情境。
“你不要再多说了!这次,我带着琪琪回来,完全是为了这所宅院而来!”女人面无表情的道。
“妈之前到了你的电报,得知你的病情,紧赶着回来了!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们一见面就吵架!”小伙神色凄然的道。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乔琪,我告诉你!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不许叫他‘爸爸’!他不是你的爸爸!”女人恶声恶气的道。
“洁瑛,当着孩子的面,请你不要再提起当年的事情!”乔老师悲苦的道。
“我偏要提!当年,你对那个骚货不死心,把孩子独自锁在家里,害得孩子差点儿被煤烟打死!乔琪!你当年差点儿被这个老东西害死!你竟然还叫他爸爸!”洁瑛喊道。
乔老师颓然的坐倒在门前断裂的台阶之上,手里攥着缝隙里钻出的一簇青草,使劲儿的拔着,嘎嘣一声,韧草瞬间断裂。
“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爸爸!”乔琪喊道。
“你住嘴!自从我和他离婚的那天起,我就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我告诉你,你的这套四合院必须留给乔琪!”洁瑛恨道。
“妈!我们在美国有别墅,你为什么非要强词夺理!”乔琪喊道。
“啪”的一声,乔琪的脸上早已挨了洁瑛的一巴掌。
“乔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分好歹!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好!”洁瑛咆哮道,喘息几口,稍稳定神思,惆怅道:“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大!到头来,反而是我的错!”
“妈!爸都已经得重病了!你为什么非要对他赶尽杀绝呢!”乔琪忍住委屈分辨道。
迎着乔琪的悲怆眸光,乔老师愈发的觉得肝肠寸断,扶住身侧的那只雕琢着吉祥图文的老朽石鼓,缓缓起身,微昂起头,凝眸于天幕之上的如镜皎月。
那晚的月亮偏是一轮满月。凄迷的月华镀在乔老师泪光闪烁的面颊之上,填塞着一道道的皱褶,
“洁瑛!你的意思也正是我的意思!这座四合院是留给琪儿的!在我走之前,我还能看见琪儿,我便真的心满意足了!”乔老师挣扎道。
“别废话了!我告诉你,你必须在走之前把房屋过户给琪儿!”洁瑛不耐烦的道,看了一眼乔琪,冷笑道:“我早已经打听好了!明天,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办手续!”说毕,拉起乔琪的手,催促道:“走啊!”
乔琪万般不忍,可却拗不过母亲,只能叹息一声,落寞而行。
乔老师的身体颓然的倚靠着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晦暗的光影里,仿佛,他的身影是被一把时光的利刃粗糙的刻在木板之上的,没有半分悲悯的雕琢。
楠一和蝶纤沿着寂静无人的老街走行,各自回味着方才的那幕。
“想不到乔老师早年就离婚了!”楠一道。
“并且因为我的生身母亲!岂不是作孽!”蝶纤呢喃道。
“乔老师其实是个可怜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楠一忍不住多嘴道。
蝶纤点了点头,道:“他已经结婚生子,可还惦记着我的母亲!这份罪孽实在是赎不清啊!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恨他!”
“可他现在毕竟得了不治之症!我曾向医生打听过,这种病很难早期发现,一发现就是晚期了!他不过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楠一道。





爱你三十四年 第260章 道理
“不为别的,只出于他和我的师生之谊,我必须原谅他的错误,感念他的好处!做人真难!”蝶纤感伤道。
楠一沉默着。
“你妈最近没有来骚扰!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蝶纤突然间说道。
“她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楠一感慨道。
“也许有你爸爸的劝解,她敛了许多?”蝶纤问道。
“谁知道呢!”楠一心事重重的道。
蝶纤抬眼,却见天幕之上哪里还有皎月的影儿?又是彻底的晦暗和凄迷。
一晃两个月匆匆而去。
这两个月里,楠一替蝶纤守候着正在医院里接受化疗的乔老师。
乔老师已经把四合院过户给了乔琪。而洁瑛却又转手把四合院卖掉了。她用卖四合院的钱给乔琪另买了一套楼房。
洁瑛义无反顾的回美国了。乔琪却和母亲大吵一场,坚持守候着卧在病榻之上的父亲。
楠一曾多次和蝶纤说过,乔琪实在是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青年人。他不计父亲当年曾犯下的荒唐错误,坚守在父亲的病榻前,任劳任怨,令人感动。
蝶纤觉得,这时候,她需要做一件事情。
于是,在周末,她去了医院,见到了乔老师。
她把积攒的试卷送到了乔老师的面前。
乔老师被楠一和乔琪双双的搀扶着,借着老花镜,坚持看完了蝶纤所有的试卷。
摘掉老花眼镜的那一刹,他使出全身力气对蝶纤叮咛道:“我怕是等不到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了!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在这最后的关头,你一定要咬牙坚持!”
乔老师去世后,齐琪便回了美国。
眼瞅着还有半个月就要上考场了,楠一的心里比蝶纤还要焦灼。
他一方面担心蝶纤的临场发挥,一方面担心母亲和倪丽会不会趁机捣乱。
所以,他寻觅到了一家僻静的饭店,为蝶纤租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古色古香的饭店位于郁郁葱葱的银杏林的深处,棕灰屋顶,朱红墙壁,白色窗棂。
蝶纤的房间位于老楼的第三层,朝向清脆如洗、一帘幽梦的银杏林,时而能闻到银杏果的暗香,令人心旷神怡,愁绪尽消。
写字台紧挨着窗户,过往的风拂扫着厚重的讲义,发着哗啦哗啦的声韵。
蝶纤觉得,此时的诗情画意让她焦灼的心绪得以放松。
每天,蝶纤守望在窗前,看到翠绿如织的银杏林中,楠一正骑行而近的身影,心里总是充斥着种种烂漫的向往。
一天,临近傍晚,夏雨急骤。
楠一眼瞅着窗外早已是雨雾凄迷,落雨滂沱,便决定不回去了。
蝶纤也是这个意思。
那晚,蝶纤复习的累了,便和楠一一起默默的赏雨。
楠一站在半开着的窗边,点燃了一只烟,时不时的吸一口,从嘴里吹出袅袅的淡蓝烟圈。
蝶纤坐在写字台前的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塑料小口琴,寂然中,凝眸于窗外。
雨雾隐绰,银杏林披着梦的衣衫,娉婷温婉;淑女般可人的扇叶微曳,雨滴时而滑落,凄风惊飞的燕儿瑟缩在窗台之上,脉脉呢喃。
“楠一!眼前的情境让我想到一首老诗!”蝶纤幽幽道。
“你就是我心里的那首诗!”楠一接口道,吐出最后一口淡蓝的烟圈,丢掉闪烁着蝇头般光焰的烟头,拿起蝶纤手里的塑料口琴。
“把你心里的诗吹给我听!”蝶纤淡然的笑道,双手托腮,明眸善睐。
楠一倚靠在木窗前,半边身体遮掩了木窗,试着吹了几下,随后便认真的进入到了曲调里。
口琴里的曲调仿佛是从一只轻柔的小嗓子里发出的,默默的讲述,娓娓道来。
讲述什么呢?
多年以后,在类似的落雨凄迷的日子里,老迈的蝶纤在病榻之上摩挲着这只塑料小口琴,她觉得楠一还守在一侧,正借着这只老迈的小口琴,娓娓的讲述着一段小城故事……
蝶纤进入考场的时候,是含着盈盈热泪的。
她记得,她第一次参加高考的时候,是独自赶往考场的。如今,她知道,她这一生痴爱的人正在考场外默默的守候。
她自然也记起了乔老师,记起了乔老师最后的叮咛。
最后一场考毕,蝶纤兴高采烈的奔出考场,冲到操场之上,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
待她汗流浃背的停歇疲倦的脚步之时,她看到,楠一正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疯狂的她。
“楠一!”
楠一风驰电掣般的向她跑来,来至近前,他一把抱起了蝶纤,在原地转了三圈。
从那座古朴的教学楼的顶端望去,偌大操场上的两个人的身影好似融合成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晚,楠一和蝶纤压根没有回到住处,俩人坐在篮球架下,自行车立在面前。
分明是楠一的主意,觉得要纪念那一晚。
照旧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郁郁葱葱的槐叶遮掩着宝石蓝的天幕,只露出几道或宽或窄的缝隙。五千年不老的月亮便点缀在一道缝隙里,像是一盏明晃晃的天灯。
楠一和蝶纤的身上都披着一层凄迷的白月光,俩人的心里也都披着一层凄迷的白月光。
身上的那层白月光是不老神话赐予的。而心里的那层白月光确是从心血里幻化而出的。
“有些时候,我总在想,这辈子,为什么会和你认识!”楠一道,目光悠远而深邃。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蝶纤抿嘴笑道。
“答案是什么?”楠一问道。
“你心里的答案就是我心里的答案!”蝶纤道。
“那我们是心照不宣了?”楠一笑道。
“我的心早已经嫁给了你的心!两颗心融合成了一颗心!”蝶纤道。
“所以,此生此世,我们彼此不能分离,直到地老天荒!”楠一感触道。
蝶纤深看了楠一一眼,嘴角绽放的灿如夏花般的笑靥代替她的回答。
楠一迎着蝶纤温柔婉恋的眸光,心潮澎湃,深切的吻着她白皙的额头,吻着那里凝聚的白月光。
不知不觉,天亮了。
蝶纤的金榜题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楠一站在红榜前向蝶纤报出分数的那一刻,蝶纤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楠一冲出人群,抱起蝶纤,欢呼雀跃。
那一刹,在文化宫的小礼堂前,楠一和蝶纤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乔老师的在天之灵肯定会知道的!”蝶纤啜泣道,仰望苍天,而苍天却沉寂不语。
“乔老师一定会知道的!蝶纤,你真棒!”楠一吼叫道。
那一声血气方刚的吼,震彻天地。
半月后,蝶纤和楠一去招办领取录取通知书。
“对不起!没有蝶纤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可能?比我低十分的同学都拿到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我已经找了不下三遍,确实没有啊!”
“这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建议你给报考学校打个电话!”
“好吧!”
楠一和蝶纤从招办出来后,心急如焚。
俩人来至邮电局,给蝶纤报考的大学的招生部门打了长途电话。
蝶纤哭了一晚上,蜷缩的坐在木床上。
楠一陪着蝶纤哭了一晚上,守在蝶纤的身侧。
“肯定是妈和倪丽干的!”楠一啜泣道。
“事已如此,我该怎么办?”蝶纤惶惑的呢喃道,双手扶住寒凉的膝盖。
楠一刚要说什么,却听闻敲门声急促。
玉玲和倪丽来了。
“我正要去找你们!”楠一吼道,随手甩上了屋门。
“恭喜蝶纤考上大学了!不过,她可没有福气上!哼!”玉玲耻笑道。
“妈!你为什么要去华阳大学诬告蝶纤!”楠一质问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成了诬告呢?”玉玲咄咄逼人道,故意走至卧室门前,打量着蝶纤凄然沮丧的神色,笑道:“我们家的儿媳妇马上就要过门了,怎么能跑出去上大学呢!再说了,哪有在校大学生结婚的?岂不是乱套了!”
“妈!你为什么这么的歹毒!”楠一打断母亲的话,声势夺人的喊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蝶纤要想上大学,就必须离开你!她要是想跟你结婚,就不能去上大学!”玉玲冷笑道,抱起胳膊,缓步来至蝶纤的床前,坐在床沿,用手摩挲着蝶纤的头发。
“你必须跟我去学校解释清楚!否则,你以后就不是我妈!”楠一咬牙切齿道。
“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没良心的东西!”玉玲愤然起身,冲到楠一身前,指着他的鼻子喊道。
倪丽见玉玲面色煞白,嘴唇颤抖,连带着下巴也跟着颤抖,遂急忙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劝道:“阿姨!千万别动气!”
“你这个混账!”玉玲足足的瞅了楠一半分钟,终于歇斯底里的喊叫出来。
“怪不得你们前一段时间没来找茬!原来是想等着蝶纤报志愿的时候再使阴招!你们可真够恶毒的!”楠一冷笑道。
“蝶纤别想上大学了!她趁早死了心吧!”玉玲接口冷笑道。
“你们给我滚!”楠一暴跳如雷的吼道。
玉玲疾步上前,甩手给了楠一一个嘴巴子。
楠一的嘴角渗出血丝,瞪着通红的双眼,仿佛一只被激怒的豺狼。
“滚出去!”
玉玲愤然而出,被贴身的倪丽寸步不离的搀扶。
楠一随手甩上屋门,却听闻楼道里炸雷般的吼叫顿时响彻。
“蝶纤死心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楠一冲进卧室,对早已哭成泪人的蝶纤安慰道:“明天就去华阳大学!一定要为你讨说法!”
翌日,楠一硬是拖拽着失魂落魄的蝶纤来至火车站。
刚过六点半,清冷的站台之上只有楠一和蝶纤俩人落寞的身影。
楠一不由得想起了那时从马良镇逃逸的情形。他和蝶纤坐在车站的站牌底下,憧憬着未来,一切都替希望留着影子。
而如今,俩人再次落魄来至站台之上,等待的确是未知的苍茫。
那一刹,楠一痛彻肺腑,却又无可奈何。
三个小时的火车车程里,蝶纤倚窗而坐,呆若木鸡。
楠一却眼瞅着窗外的风景飞逝,心里寸寸萦绕着沧桑。
下了火车,顾不上吃饭,楠一便和蝶纤一路问询,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华阳大学。
负责招生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名叫赵艳丽,确实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悠闲的翻阅着散着油墨清香的报纸,压根懒得抬起眼皮看蝶纤一眼。
“老师!请你听我说,蝶纤已经历经过一次高考落榜!为了准备这次高考,她不知道历经了多少苦难!她的分数超出录取分数线一百二十多分,完全达到了华阳大学的录取标准!”楠一语气和缓的祈求道。
赵艳丽随手撂下报纸,露出白眼仁,呵斥道:“她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别废话了!出去!”
“老师,你不了解情况!你不能听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诽谤!”楠一分辨道,胸中怒火萦绕不熄。
“别啰嗦了!出去!”赵艳丽说毕,便抓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对着听筒喊道:“保卫处吗!有人无理取闹!快来!”
蝶纤死活拖拽着吵嚷不休的楠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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