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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似乎终于领悟到事件的“不正当”,五行院将投影水镜的神通给收了回去。但却有声音发出:

    “莲花座弟子姬纸鸢,与魔族勾结,今赐双九,以儆效尤。四日后再开双九!”

    如果说来观礼的人对姬纸鸢产生钦佩,那么与姬纸鸢熟识的好友,心情就要复杂多了。

    山脚下数不清的茶棚其中一个,众人都站着说不出话来。

    连海长今久久无法出声,原本他这一脉的人,对女人别外都有一份怜惜之心,何况像姬纸鸢这样的女人。可无论怎样,木已成舟,他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长叹一声,然后随时防备着。他要防备的没有别人,自然是对姬纸鸢忠心耿耿的马大将军。

    “畜生!畜生,这一帮子畜生!”

    马大将军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血红血红的,像穷途末路的野兽,发出临死前的咆哮,“老子杀光你们!”猛地撞开支撑茶棚的柱子,欲要冲入雨幕。

    “马兄冷静!”连海长今早有预料,连忙展开折扇,反向一勾,无形的力场,自然地将马关山钳制住。

    “滚开!




181、他们的共谋
    不过,可怖是一回事,畏缩不前,却是另外一回事。

    曹子固撑起身子,推开搀扶他的紫儿与罗方硕,挈了龙鳞剑在一侧,冷冷地盯住金色烈焰下宛然天神下凡般的唐不落。

    黄承彦见状,也取出了金光剑。听涛庄三姐妹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对她三个而言,唐不落的存在,就好像那一团金乌真焰一样,耀眼到无法直视,她们甚至无法看清楚唐不落的衣着款式,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衣物穿在女王身上,都只能成为附庸。

    唐不落今日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对襟襦裙,媚而不俗,像个平易近人的小家碧玉,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华贵的装饰。但此刻,她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神情稍作变化,就高贵得不可方物。

    连海长今一见要冲突,赶忙拦住唐不落,对曹子固抱拳苦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派人去找寻几位少侠踪迹,与唐姑娘无关的,快请收了剑,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曹子固冷冷道:“你这厮做甚么追踪我几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连海长今道:“都是误会,在下原要先探听出诸位落处,再亲自去请的。在下连海长今,连海山庄在风洞府的管事,兼任稷下学宫教习。”

    听到是连海山庄的成员,又是稷下学宫的教习,曹子固脸色逐渐升温。

    连海长今接着道:“这位是金乌女王唐不落,想来你们已经认出;另一位是般若浮屠,菩殊寺新近招收的俗家居士。我们几个,都是燕离故交。”

    “故交”曹子固一听,连忙收了剑,讪讪道,“原来是燕师弟的朋友,我这个脾气,见笑,见笑了……”

    黄承彦狐疑道:“怎么从未听燕师弟提起过”

    唐不落收了金乌真焰,娇笑道:“燕离这个小贼,生性凉薄得很,怎么会把老朋友挂在嘴边说。”

    黄承彦皱了皱眉,收了金光剑道:“生性凉薄的,倒是很不依仗她人的名声地位。如此看来,也未必好到什么程度。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先且告

    辞了。”

    “啊呀,你这个人戒心很重嘛。”唐不落轻抚秀发,意态慵懒。黑暗中自有影子显现,撑开一张新棚,并有全新桌椅摆好,正接了坐下来的唐不落。“小贼虽然很不是东西,但骨子里却有傲气,我是他朋友这件事,他自然不肯到处去说。不过你在怀疑什么,难道我唐不落还要求着他做我朋友不成”

    “师弟”曹子固也很想跟燕离的故交讨论一番,便疑惑地望着黄承彦。

    黄承彦道:“燕师弟既然生性凉薄,对故交想必摘不出好的可称道,你诸位若是来看笑话的,又何必拖上我们”

    唐不落听到这话,忍不住娇笑起来,宛如花枝乱颤:“我原以为你是你们中最聪明一个,原来你却是最犯蠢的。不过,小贼又给你灌了什么汤,还不许别人说他一句不好收买人心,可不是他强项。”

    黄承彦神色不动,淡淡道:“你女王太尊贵,这样铺张,怕是早就暴露,不要牵连我们才是。”

    “什么话,”唐不落眉头一挑,“我故意让他们选的低劣材质,这也算得铺张”

    曹子固这才发现,用来搭建屋棚的木头竟然是上品的黄花梨,铺的是防水的绸布,桌椅更是贵如珍宝的紫檀木,如此也算得低劣材质他暗自感叹金乌女王的奢华,面上不动声色,只道:“方才听连海兄说要请我们,不知所为何事”

    连海长今道:“日前在酒楼,不意听了一耳朵,正中我几人下怀,愿出这一份力气。”

    曹子固吃了一惊,道:“你是说,你们也是来救燕师弟的”

    “正



182、亡者的晴寂
    倔强却又深情的女子,在犯下滔天杀戮之后,死在了爱人怀中。历历在目的情景,只需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但在大部分观礼者的心中,未尽的意味,恐怕足以写成一本书。

    柳塘已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快慰与挫败并存,还有一股子难言的哀伤。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那从来冷酷如铁的心,是悸动过的,为了这个以身对抗双九而在他眼前魂飞魄散的女子。不过,四周那倾盆大雨都洗刷不净的满目的血腥,以及兄长般的赵德荣的散落两处的尸身,却又勾起了他刻骨的仇恨,轻易就压过了这一份刚刚萌芽的情感。

    同门的血仇,立即得到报复,尽管不得不再等四日功夫,才能继续对主犯行刑,五行院的弟子们,也都欣然快慰得很,对柳塘这个首席更是尊敬,收集了散落的失去光泽的丧魂钉,归到匣子里,向柳塘请示道:“大师兄,这就放回去么”

    “你不但不需要来问!”柳塘深恨他愚蠢,强忍着怒火道,“速着人来清扫。另,赵师兄的尸身,好生收殓,归入长明堂,点长明灯、定魂香,享三牲五畜,年节加倍。”

    那弟子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这,这是长老死后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

    柳塘眼神逐渐凌厉:“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那弟子心中一颤,想到眼前这位的身份,连忙应下来:“是,是,我马上去办!”

    五行大阵恢复如初,阻隔暴雨的罩子补全,雷神台内,就显得颇为安静。

    柳塘向了那些重新归到座位的宾客略一拱手,道:“稍后有人带诸位去客房休息,这四日,五行院定然好生招待,延误归期,实在很对不住。”

    “无妨的,无妨的……”众人皆道。

    柳塘登台,向燕离走过去,并伸手抓向已然无主的雨霖铃。显然仙器不可能认他为主,他一伸手,雨霖铃便化作一道光,没入虚空消失不见。他早料到这结果,并终于确证其主的死亡。他再一次去打量“手下败将”,用尖酸刻薄的口吻说道:“你若乖乖死在苏小剑的剑下,苏小剑就不会死,我自然也不用亲手

    将她杀死。你活着尚且害人,没想到临死,还非要拉几个垫背,简直死有余辜!”

    燕离的那双眼睛,那双已不能称之为眼睛的眼睛,狂躁,混乱,毁灭,无声的撕心裂肺,随同粉碎的灵魂,无法拼凑的神智,在听了柳塘的话语之后,像剥了血肉存在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慢慢地燃起一点光。这一点光,世间绝无言语可以精确注解,仿佛从黑暗中升起的光明,但这光明,又如死灭的灵魂的余烬。

    “啊……”

    奔走的魔血,冲开了桎梏,夺回了发声的权利。

    “啊……啊……啊……啊……”

    一声一声连续不绝的凄厉的干嚎,饱含的巨大的哀伤,直似要呕出灵魂来。

    柳塘只觉这凄厉叫声渗入到了他的骨子里,忍不住退了两步;重新落座的宾客,忍不住的毛骨悚然,几个清醒的,悄悄地站起来,竟是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开了雷神台。

    “你瞎叫个什么!”柳塘挂不住脸面,凶相毕露,掌心雷霆聚集,决心要给燕离再吃点苦头。

    死灭的灵魂的余烬,竟又燃烧起来。

    柳塘觉出猛烈的死怨大潮,冷不丁地退出数步,再对上燕离的眼睛,只觉滔天凶煞冲击着他的魂魄,令得气血上下翻涌不休,不由得大吃一惊。可是突然,那邪恶的眼眶中闪烁出金色光焰,死怨大潮便如幻觉般消退得干干净净,邪恶的眼眶中,又只剩了一点光,定定在那里亮着,空荡荡无声。

    亡者的晴寂。

    “金乌真焰。”柳塘眯起眼睛。他出身名门,拜得



183、三大军团
    雷神台经过了几番扰攘,很清净下来了。

    宾客云散,独有一个不走,在那里坐了许久,目光仿佛望着雷神台上的燕离,又仿佛不是。他的神情里的悲苦,似乎并不比燕离少多少,而多余挤出来的,是仇恨与快意。但又因为这快意,他陷在另一种痛苦之中,因为这快意,是一个无辜女子的魂飞魄散换来的。

    “纸鸢姑娘,我实不愿因为对燕离的仇恨,而对你的痛苦感到快慰……我的修行很不够,回去定然为你默诵《藏转经》十万,愿你……”他原想祈祷死者安息,但死者已是魂飞魄散了,又怎么安息呢,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师弟在祭奠谁呢”

    突兀一个嗓音响起来。

    唐天风并不觉突兀,因为他早就察觉到雪天崖的气息。听到问话,他扭转头望向突然出现在旁边座位的雪天崖,“自然是纸鸢姑娘。闻说天涯师兄是她的追求者,怎么难道不难过吗”他对雪天崖并不十分尊重,言语中颇带几根刺。

    雪天崖听出这刺的意味来,神情有些落寞地说:“为兄有过许多女人,这不假,但纸鸢姑娘,为兄觉得她是很特别的一个,不能跟其她相比较。而如果早知她对燕兄情深至此,为兄定然乐见其成,绝不怀一丝贪恋。”

    唐天风稍觉释然,知道雪天崖纵然花心博爱,也有着en之美,不是君子也是个真小人,便转移了话题:“我素知柳塘其人,自视甚高,怎么听说燕子坞打来,竟然愿做缩头乌龟”

    雪天崖道:“他方才定从燕兄身上觉出天大恐怖,怕有变数,要尽快处决,以免夜长梦多。”

    唐天风皱起眉头来,道:“若不是双九,有何意义”他很不愿燕离死的痛快,非要看他在双九下痛苦而死。

    雪天崖道:“这自然是的。双九是五行院的脸面,不可能略过。”

    “那有何方法,可以尽快处决”唐天风道。

    雪天崖叹了口气:“我从前就听说一个隐秘,五行院其实有办法立刻恢复丧

    魂钉的功效,只是代价很大,柳塘怕是去向苏掌教请示了。

    “哦”唐天风目光一闪,有些兴奋起来。目光略有别的意味,盯住雪天崖道,“师兄此来,是为了什么可别犯了怜香惜玉的错误,要继承死者遗愿。”

    “说什么……”雪天崖不禁失笑,“这场双九,怕有意外,掌教着我好生看顾。你不放心,我自去火院会会那个疯子。”说毕闪身不见。

    唐天风神识中再也察觉不到气息,心中定了下来,瞥了仍如死人般的燕离一眼,“我也四处转转,避免有人搞怪。”

    柳塘正如雪天崖所料,心怀隐忧,去向苏晋请示此事。到掌教静室面见苏晋,死了这样多弟子,预料中被一顿臭骂,不过苏晋倒是很赞同柳塘的想法,先用五行大阵挡住燕子坞的来犯,将燕离处死后,再慢慢收拾,才显出道统的手段。柳塘得了首肯,立即去办。

    这个丧魂钉想要恢复,其实有两个方法。其一是归入五行阴魄池慢慢吸收极阴之力,直到圆满;其二便是集齐五个专精五行之一的高明人士,以毕生修为从阴魄池转化极阴之力,注入丧魂钉,只消半个时辰即可恢复如初。代价就是修为尽失,要从头修行。

    五行院肯定有防备一手,这五个人便是守护五行院的五个法护长老,比普通的不同,每个专精一项,穷极一生,绝不修其他。

    很快,五个长老就齐聚阴魄池,在柳塘的



184、千五为团,踏碎凌霄
    炎煌军团的坐骑,在船上颠了这样久,还能保持充沛的体力,除了派专人好生照护以外,自然也跟品种有关。这些坐骑已不能用马来形容,半身都覆满鳞片,蹄上有倒勾,尾鬃则是锋利带刺的鞭,长到曳地,为魏王宫出产,怀有地龙血脉,称为地骏。一匹地骏的价格,就要三百颗灵魂石,而且限量供应,连龙皇圣朝也只购得五千匹。

    大地在“隆隆”的踩踏声中,迎来了炎煌军团。

    燕子坞这一路行军,只在域与域的关隘处被拦截,其余时间都用破虚梭赶路,除了各大道统跟天策楼以外,并没有多少人注意。此刻望见这样恐怖的骑军突然闯来,先不知什么来历,得到讨论,推测出是燕子坞,根据就是为首一骑,那个紫发黑刀的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于是全都惊呆了。

    “是燕十一……”

    “真的比女人还美啊……”

    “嗳,你们听说了吗,燕子坞全军出动,原来不是笑话……”

    “这……怕有十万,可怎么能又不是十万蚂蚁,直接就能搬走……辎重怎么计较,人心怎么安抚,法度怎么订立,奖惩怎么执行……”

    “听说全是那大总管调度的。”

    “哪个大总管”

    “喏,燕十一旁边那个,名花榜也有名气,只是出身不显,得不到许多讨论。你看看她,生得也是真的美啊,据说唤作李香君,名字也好……啊,你有没有闻见香味”

    “还真是……她定然用修为隐藏了,可哪能瞒得过我们。啊,是真的很香,好想抱抱她。”

    这些讨论的,全没发现,自万骑来到雷霆山下,暴雨竟下不来了,还在那里讨论李香君的种种妙处。他们并不恐惧。一来燕子坞全因燕十一跟燕十方而得名,名气也还大不到震动三界的地步;二来这儿是仙界,身为仙界的居民,对下界的人,自然地怀抱一种优越感,他们哪怕不是道统出身,也是道统统治下自由修行的散人,其中武道人仙数目庞大,洞观者也有不少,更有几个陆地真仙,是散人中的佼佼者,是以并不害怕燕子坞。

    “夫人,容我去杀光他们!”

    李阔夫一身烈焰宝甲,唯一露在外头的脸庞,全是暴戾和杀意。

    “慢。”李香君抬手制止,妙目转去看燕十一,“大先生,您看,是否有清场的必要”毕竟杀光这些人,要费很不少的力气。

    燕十一低声地笑起来,妖异的笑声慢慢地铺盖开去,“真是不幸。这世上哪有免费的戏看,既然看了,就总要付出一些东西来。”

    “大先生说的是!黑岩跟老娘冲锋!”李阔夫狞笑一声,抬手做一个手势,便有数百骑紧随她去。她的背后大瓮在冲锋时候“咕噜咕噜”往外冒出岩浆,向那些茶棚酒肆喷洒而去。

    火光霎时间窜起百丈高。

    “你们想干嘛,这里可是雷霆山!”惨呼即刻响起来。

    距离五行院山门最近的第一个茶棚里,正是方才讨论最热切的几个散人,全都颇有身份地位,不是猎场著名的猎头,就是著名商团的护卫总管,这些人修为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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