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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纸鸢姑娘。”苏小剑终于忍不住开口唤道。

    普天之下绝没有第二个这样称呼的姑娘,兴许会有同名者,但绝不会让苏小剑唤出声i。

    与大多数情绪紧张的证人不同,姬纸鸢显得太过平静,就好像即将被她指证的人,是一个完全不认

    识的陌生人。

    “小剑峰主。”姬纸鸢仍然礼数周到,眉宇间也不因为苏小剑身上隐隐的压迫而不安。

    “你是i”苏小剑不喜欢拐弯抹角。

    姬纸鸢理所当然道:“自然是i指证燕离的。”

    “你也觉得他是卧底”苏小剑道。

    “我跟大多数同道一样,觉得许多事情未免太过巧合。”姬纸鸢道。

    苏小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并不怨姬纸鸢,只是可惜燕离当初奋不顾身地扑入炼狱阵,原i是一厢情愿。他再去看其他人,发现证人当中,唯独没有五行院的弟子。

    李半山道:“好了,人都到齐了,那么就一个个说吧,说出你们心中疑虑的地方。你先i。”他指着其中一个弟子道。

    被指着的是上荒神庙的弟子,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去看剑庭两个可怕的家伙,低声地说:“我只说一个,燕离在冰封山脉脱困之后,说是去找火蛭,结果火蛭虽然找到了,却也带回一个女魔族。那个女魔族如今被昆仑掌教囚禁在昆仑之巅,若有不信的,可以去求证。我,我说完了……”说毕连忙站到了一边去。

    姬纸鸢是第二个,她淡淡道:“燕离很久以前就是魔族,天上京腾龙榜大考结果,定有李血衣在背后的助力,否则他初入灌顶,何以在天上原杀死孤鹰”

    接下i就是各种臆测跟推论,几个江湖散人,则言之凿凿,说曾经看到过燕离跟李血衣的接触。

    待到证人说完了,观山海一拍椅背站起,怒声骂道:“什么狗屁玩意,连一个真凭实据也拿不出i,就敢凭空诬陷剑庭弟子”他一发怒,众人皆畏缩闪避,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打杀了去,毕竟这位真君打个喷嚏,都说不定能端平一座山。

    李半山笑道:“山海兄息怒,倘若燕离体内流淌的不是魔血,这些推测自然不可靠。为今之计……”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外头传i一个粗犷狂放的声音。

    “燕离吾徒,你在何处,为师救你i了!”




148、她的痛苦来处
    道庭,龙首山。

    “冰见姑娘还是请回吧,不是在下不肯引见,师叔祖早有吩咐,闭关静修不见客,在下爱莫能助。”山门牌楼下,值守弟子向流木冰见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流木冰见并不意外,如果那么容易就能见到太虚上人,早就有无数人慕名来访了。她径自取出昆仑令,递给过去道“我自不会为难于你等,不过这块令牌你应该认得。”

    那弟子狐疑接过,待看清楚之后,失声道“这莫非就是昆仑令”

    昆仑令乃昆仑独有,据说是因为苏北客镇守关隘,功不可没,由太虚上人亲自制作的令牌,取名为昆仑令,凭此令可号令道庭做任何事。

    “现在,可否让我见一面太虚前辈”流木冰见道。

    值守弟子道“既是昆仑令,在下就没有阻挡的理由,不过去往天涯海角的路不好走,冰见姑娘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烦请给我路引。”流木冰见收回昆仑令。

    值守弟子点了点头,当即去办了个临时路引,吩咐沿途关卡不要阻拦。流木冰见凭了路引一路向上,登到龙首山顶峰,可见青峰绿林郁翠,百花争相夺艳,微风犹如风铃,在山间,在谷里,在白云之上,歌唱着悦耳旋律。

    “好一派仙家气象,若非昆仑令,我也到不得这里。”

    流木冰见驻足欣赏片刻,依着值守弟子的指引,继续前行,越过一道彩虹桥,前方水云朦胧,铺成一道云光氤氲的阶梯,蜿蜒直上,去向不知何处。莲步轻抬,泛起些微涟漪,足下透明,可见得万丈高空,竟是忍不住一阵眩晕。毕竟这样高度,除非修行到了御空飞行的地步,否则摔下去十死无生。

    云光阶梯,不知朝上多少级,而且原先还只是担心一脚踩空,越过高空云层之后,四面时常刮来一阵罡风,她不得不停下来运功抵御。这还不止,又一阵,每登一级,就有春夏秋冬四时行令,间中地狱火海、剑雨枪林、山崩海啸等等异象纷至沓来,叫她苦不堪言。

    日头偏西,流木冰见不知眼望第几回夕阳落尽,在世界沉入一片黑暗之时,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掩映在烟云之中的楼阁,她心中喜悦,实在这一路太过艰辛。快登几步,忽有所感,抬头望,一道神光从楼阁冲天而起,携裹万千云色,如千军万马般向西南方向涌去。

    云空乍然消失,天空宛然一面大得无边无际的镜子,嵌在天穹之上,似乎能照出任何人想要的模样,那样透明纯净,无暇美丽。忽然在这一刻,流木冰见的心中似有所悟爱而不得而不得不得的焦躁和悲哀,从很远处来,去往很远处,它并不如此刻我的驻足而驻足,也许从来如此。

    我此刻正在做什么为了燕兄能活命而奔波,若非如此,我怎会轻易放过那个女妖魔是了,燕兄身上,一定有我想要寻找的答案!

    拳头微握,女战神更坚定了救人的决心,越过最后数十台阶,在楼阁前盘膝落座。因为方才,那神光分明就是此间主人,她不知此间主人去向何处,但她会一直等。

    ……

    魔界。

    天魔宫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森冷的意味。

    这里的顶壁有七丈多高,整个大殿显得恢弘大气,数人合抱粗细的撑天巨柱,上面龙盘虎踞,栩栩如生,这一切都将十级台阶上,坐在象征着君王之荣耀的紫金王座上的伟岸男人衬托得愈加威武霸道。

    冷冰冰的地板,是用高超手法裁过的紫金石砖铺成的,每块都是一模一样的花纹,一模一样的大小,绝不少刻一丝,也绝不多添一毫,至今天魔宫外都还堆着紫金石砖的残次品,那里每一块,都代表着一条工匠的性命。

    王座之下,铜兽台前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太子叶秋池,陆素雪低眉顺眼地站在后面,借了柱子的阴影,藏起自己的卑微。想到近些日对李血衣、顶上君王的大弟子做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的颤栗,生怕下一刻就被揭穿。哪怕她父亲是天魔宫五使之一。

    整个天魔宫大殿都处于一种沉默的寂静当中。

    陆素雪有些无法忍受,偷偷从石砖倒影观察叶秋池的神情,发现后者与平日不二致,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样,悬着的心便悄悄地放了下来。

    陆素雪在观察叶秋池的神情,叶秋池也借了石砖倒影,观察自己的气色。表面上是没有破绽的,但是内心深处,却掺杂着不安,激动,兴奋,嫉妒,愤怒等等情绪,这些足以让他的脸扭曲起来,只是义父就在座上,他绝不可以暴露自己,因为这些都是作为君王最不合格的品质。不安于计划的执行是否有漏洞,激动于筹谋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排除李血衣这个绊脚石,兴奋是理所当然的,嫉妒和愤怒,当然是李血衣终于还是成了别人的女人。这嫉妒和愤怒,便让他陷入一种既矛盾又痛苦的痛苦当中。

    “李血衣带到。”大殿蓦然间响起一个冷漠的嗓音。

    青龙从殿外步入,径自立在一旁。李血衣紧随其后,莲步生花,并不因失贞而有什么惭愧。

    叶秋池见状,暗骂一声贱货。面上却堆上一个恳切笑容“师姐,你来了。”而目光又忍不住地被吸引,仿佛有磁石一样。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未认真打量过李红妆,原来她的美是这样的妖娆绝世,是如此的惊心动魄,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为何她被人占有过了,才有如此感受难道我天生犯贱不成他的目光渐渐有些变了。

    陆素雪很是敏锐察觉到这变化,心中暗妒,忍不住抬头对李血衣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楼主,许多日不见,气色不减,可喜可贺。”

    李红妆一面走着,目光轻移,在陆素雪身上扫过,不见悲喜哀怒,最后柔情若水地望住叶秋池“师弟,我这婢女伺候得你可舒服”

    ps三章奉上。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最喜欢李红妆。明天开始又要忙活了

    。



149、深渊往上仍是深渊
    “婢女师姐指的是谁呢”叶秋池讶异道。

    陆素雪心中一定,望着李血衣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胜利者的嘲弄。她仍然面带微笑:“楼主,属下回来探望父亲,不是跟您讲过的么,不日就回。”

    “是吗,”李血衣娇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咱们姐妹情深,转而投奔师弟了呢。血衣楼确实离不开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红衣可要替我好好地看住了。”就仿佛平日里开的一个玩笑,话里语外全然没有怨恨之意。

    “遵命。”陆素雪不自主地抱拳。旋又想起什么,心中狐疑,但不再开口说什么。她能感觉到,叶秋池对此也是充满疑虑,以为李血衣不歇斯底里大闹一通,甚至当场杀人,简直像被夺了舍一样。难道变成真正的女人后,领悟到了一些更深刻的道理

    叶秋池“咳”了两声,面向紫金王座抱拳:“义父,此次血衣楼失利,孩儿也有责任。”

    “哦”王座上的男人意味莫名地发出笑声来。他的嗓音浑厚,一经吐出,便仿佛要把整个大殿攫去,充满了无匹霸道的统御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臣服。

    叶秋池低下头难过地道:“若不是孩儿急于给师姐庆祝,害得她对燕离那个小贼放松了警惕,不但……还被盗走了火蛭,才导致义父的计划功亏一篑……”

    “好孩儿,这若算得上过失,本君岂不是天天要下罪己诏了”王座上的男人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大气,且似乎还有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温柔慈祥,显见他是爱极了这个孩子。

    叶秋池心中一下子融化,自惭自己似乎很有些做不够,礼拜着低下头。

    “李红妆,你有什么话说”王座上的男人的声音倏地变冷,“难道你是个需要别的男人替你出头的女人本君不记得收了你这么样一个弟子!”

    李红妆的情绪倏然间变幻,这一点从她满脸怨恨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她的目光倔强而仇恨地射向王座,那个伟岸的男人,无论对谁,都是一副爽朗大气的模样,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就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稍微有一点小过错,随之而来的责罚,往往的让她永生难忘。

    “你便说吧,这次要怎么折磨我”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王座上的男人。

    王座上的男人自然不是别人,当世寰宇之一,魔界至强者,天魔宫之主闻人未央。简直再没有比伟岸更适合形容他的词语了。他的身量怕有三丈多高,相比普通人族、魔族普遍的七尺身高,他已属于巨人级别。他的头发已是全部银白,上面戴了一顶拱门似的帽子,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反射粼粼的波光。脸上皱纹不多,但可见得苍老痕迹,有一道伤疤,从耳根到下颔,伤口的肉往外翻卷,露出极深的裂口,虽然如今已变成了灰白色,却可想象到若是再深入几分,怕是整个脑颅都要一分为二,让人看着就不自禁的胆寒。

    但倘若说魔君脸上的伤疤让人胆寒,那么他胸口上的伤疤就让人毛骨悚然了。他披着一件深黑色的大氅,远远地看,仿佛一座深渊入口。上身部分是没有穿衣服的,袒露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伤疤,浅的早已看不出来,但每道能看清楚的,都比脸上的更深,更长,更为致命。

    在紫金王座旁,凌空矗立着的,便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抱月苍梧。此刀刀柄光润,如水月照云,提炼精华炼制而成,反射着月华之力。刀身也反射着粼粼波光,通体三丈多长,重达七万三千九百多斤,当世除魔君外无人能舞。

    “看来你已有心理准备。”闻人未央说道。

    “多荒唐都不稀奇!”李红妆刻骨地说。

    “那就剥去你血衣楼楼主位,打入鬼王屋。”闻人未央说道。

    鬼王屋是天魔宫魔魔谈之色变之处,里头都是丧鬼巫妖魔人,只有犯了不可赦之罪的魔,才有可能被贬入,此后剥夺智识,变成丧心病狂的鬼物。

    李红妆神色大变,浑身不敢置信地颤抖起来。像她这种修为的被贬入,肯定会变成巫妖,拥有一半智识,灵魂却会被锁在一具腐烂腥臭的肉身里,永生不死不灭,这对任何一个爱美的女人而言,都是最残酷的刑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闻人未央对她竟如此的残忍。

    “神火炮又不是我弄丢的,你凭什么全部怪罪于我!”她大声地尖叫起来。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青龙,冷漠的脸庞竟也微微变了几分颜色。他抬了抬眉头,向闻人未央抱拳道:“陛下,李楼主那么多年为天魔宫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情的

    话未说完,就被闻人未央厉声打断。

    “谁也不许替她求情!”

    “师弟……”李红妆向叶秋池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叶秋池暗自皱了皱眉,但还是向闻人未央道:“义父,此事恐怕不妥!”

    陆素雪只觉心惊肉跳,连忙在后面悄悄地拉他衣带。

    “如何不妥”闻人未央面对叶秋池,仍然很是温和。

    叶秋池道:“师姐虽然大意失了贞,但其精神上,定然还是纯洁的。恳请义父从轻而判,实在不行,孩儿愿以身代之!”

    陆素雪一听,险些崩溃,心说您凑什么热闹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知如何是好。

    “师,师弟……你真的愿意为我……”李红妆颤抖着唇。

    叶秋池转向李红妆,叹息着道:“我只希望师姐哪怕失去了所有,也能体面活着。”

    “好孩儿,义父没有看错人,当初收你为徒,真是义父这一生中最英明的决策。”闻人未央不知怎么的老怀大慰,“既如此,便打去政宗司曲艺堂吧。”

    政宗司曲艺堂,与龙皇圣朝的教坊司类似,曲艺堂里的,自然都是官妓。

    堂堂血衣楼楼主,突然青云直坠,堕落成了一个官妓,实在令人所料未及。但相比起巫妖来,这已是天大恩赐了。

    李红妆被带走了。

    走在出宫的路上,陆素雪的心情逐渐平静。她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会再有意外,她的目的也达成了,从今往后,血衣楼便是她的掌中物。

    “可知我为何护她”走在前面的叶秋池忽然道。

    陆素雪道:“殿下是想给咱们留一条后路”

    “是给你。”叶秋池转身,深情地望着陆素雪。

    陆素雪心情激荡,一把扑入叶秋池怀中,“殿下……”

    叶秋池拥着她,轻抚她秀发,呢喃似的说道:“该做的我都帮你做了,李血衣的旧部不好对付,你要万分小心。待我登上魔君之位,你便是魔后,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150、梅寒独自瘦
    沉寂的大殿,仿佛荒古猛兽陷入了沉睡。

    青龙不敢有异念,只是站在那里,偶尔在脑中会回荡一些影像。他跟方玄绰一样,是看着李红妆长大的。她魔生至此所经历的苦难,倒是一桩不落,看了个齐全。譬如在她三岁的时候,因为被子没有叠好,就被丢到一个全部是毒蛇的山谷里面,独自一人生存三天三夜;譬如在她五岁的时候,不小心用坏了一把扫帚,就被罚入深渊之眼,以人族之躯抵抗魔瘴入侵,最后是方玄绰拿了一个魔族的心脏,把她变成了魔族,才结束了此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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