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燕离道:“二位呢”
袁复论等姬玄云进了房间,才道:“燕小子,你这次对付奉天教徒,是有备而来,却是得不偿失。”
院中有石凳,三人便坐了,燕离道:“袁先生高明,看出来了,和奉天教的战争,是旷日持久的。您倒应该高兴才是。”
“哦”袁复论笑眯眯道。
燕离道:“离恨宫与奉天教已是死敌,从今往后多了一个燕山盗,怎么算都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你小子,可别算得那么清楚,难道没有那个前提条件,离恨宫便会坐视不成”袁复论挤眉弄眼道,“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离恨宫的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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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燕离微微一笑,转了话题道:“我听香君说,那白星以一敌二,两位联手,都拿不下她来”
陆汗青道:“小姑娘武道修为高明,真不像那个年纪的,便是从娘胎开始练,也绝达不到那等成就,定有什么秘法,改变了外形。”
“输了就输了,还有什么好抗辩的。”袁复论翻了个白眼道,“你不管她怎样,咱二人联手没讨到便宜,是个事实。”
陆汗青沮丧道:“这确实是的。”
“不过,她似乎对谁都没有恶意。”燕离回忆着说。
陆汗青一怔,道:“这也确实是的。她只护着那个道士,如若不然,胜负尚未可知。”
三人又聊了一阵,便各自回房。
阿修罗界的空气,哪怕来到了空门清净之地,都总有一种燥意流转。
燕离盘膝,可直到天色擦黑,
51、谢礼,十念珠
“我与燕兄是旧识。”般若浮图笑着说。
燕离点头示意。
善尘含笑道:“原来如此,燕公子果然与我空门有缘。既如此,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说毕自去。
般若浮图便顺势转了话题,道:“燕兄打算盘桓多久”
“事情顺利的话,过两日便走。”燕离道。
“燕兄此来还有什么事”般若浮图道。
燕离道:“实不相瞒,我此来除了护送遗骨外,还想打听《广微真经》的事情。”
“《广微真经》”般若浮图听着陌生,想了想道,“我或可帮你打听打听。”
“那便有劳居士了。”
又聊不多久,燕离起身告辞,般若浮图自去舍利院祭拜,顺便打听《广微真经》的事情。
回到院子,稍稍用过斋饭,便回房间打坐。
他乡遇故知,确也驱散了一些苦闷,顺利入定,再睁眼时,已是翌日的早晨。太阳虽已醒来,其光芒却还未普照万物,窗外吹来清凉山风,神思明净。
出到院子,袁复论正与陆汗青活动筋骨。
“小子,一日之计在于晨不知道吗,浪费宝贵的时间睡懒觉,以后可是会后悔的。”袁复论退了两步站定,挑衅般说道,“下来,陪老夫过两招。”
“稍等。”燕离来到水井旁,打了点水洗漱过了,才回到袁复论面前,取出离崖道,“请前辈赐教。”
“好说!”袁复论目中精光一闪,已挺剑刺去。
由于只是普通切磋,真气便按兵不动。但无形的剑势,仍是带起了劲风。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在他的手里,却暗藏着无数变化。
对方是浸淫剑道数十年的老前辈,燕离丝毫不敢怠慢,即拔剑挺出,剑锋划出一道深寒的轨迹,双方若都不肯变招,那么最终便是剑器与剑器的对决。
燕离手腕一抖,剑尖晃动两下,便与对方的剑交错,沿着剑锋滑行,目标直指袁复论的咽喉。
“好小子!”袁复论神色微动,笑意隐隐,向前一个剑步,非但不退,反而还用自己的咽喉迎向离崖。握剑的手同时向前推,剑身从水平转成了垂直,剑锋划过离崖,火星四溅,并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离崖快要刺穿袁复论时,他的身子忽如灵蛇般扭动,险之又险地绕过离崖,来到了燕离的左边,其剑横向垂直往前直切。
由于离崖是没有护手的,他的剑便毫无阻碍地切向燕离的手指,若是切中的话,燕离的握剑的手指无疑便会全断。
燕离嘴角微微噙着一抹笑意,忽然松开离崖,又重新握住。
最终双方的剑都架在对方脖子上。
袁复论收了剑,没好气地道:“方才若是用上真元,你根本没机会,如此的敷衍了事,我看你根本就没想认真比试!”
燕离笑道:“小子的剑,是杀人的剑,甚少用来切磋。”
“怎么,老夫还不够你动真格”袁复论吹胡子瞪眼道。
陆汗青笑道:“老袁,你要是用上真元,那是在欺负他,不过你别忘了,他可是有过斩杀陆地真仙的经历,手段尽出,未必就对付不了你。”
“就是,动什么真格,也不怕闪了腰。”
姬玄云推门而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大清早的不睡觉,扰本王清梦,罚你们给本王做一顿丰盛的早饭,要有鸡鸭鱼肉,素的本王可不答应!”
“我这有。”燕离说着便去摆了一桌。
“太好了,猪头果然不是白当的。”姬玄云美滋滋地冲上去。
“先去洗漱。”燕离按住他的脑门。
“燕离你太放肆了,本王的头是你说碰就碰的吗”
“不洗就不要吃。”
“哼,洗就洗……”
待姬玄云洗过了,四人便开吃。
正吃着,善尘提了个食盒过来,眼看四人大快朵颐,不禁苦笑道:“请四位用过饭,移驾严真殿,我师傅正在那等候。”
“知道了,大师要不要来点”姬玄云随手抓一个鸡腿伸过去。
“不,不用了。”善尘脸色微变,双手合十,“小,小,小僧在外头候着。”
姬玄云忍不住笑起来,道:“空门弟子可真辛苦啊,只能吃素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主公说的是!”袁复论夹了一块又脆又酥又香的糖醋里脊,享受似的咬着,陶醉地道,“美食,实在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没错没错……”姬玄云嘴鼓鼓地点头附和。
“每人五颗灵魂石,吃完记得
付账。”燕离慢条斯理道。
姬玄云险些噎住,直翻白眼道:“你这菜是用灵魂石做的啊”
“不是啊,那东西能吃”
看到燕离一本正经的疑惑,他直想一口喷上去,破口大骂道,“燕离,你这个死奸商,敲竹杠也不带你这么不掩饰的!”
“离恨宫家大业大,我近来实在穷,理解一下吧。”燕离耸了耸肩。
“你如今不是道统弟子吗”陆汗青奇道,“道统弟子缺钱的有,缺成你这样的,可就罕见了。”
“别提了!”燕离想到金顶的事,不堪回首地道,“之前我倒还算是个富人,入了道统,反而贴进去不少!”
“嘁!”姬玄云满脸不屑地道,“早叫你跟着本王,你非要去那劳什子剑庭,喏,赏你的,不用找了。”随手取出几张金票,丢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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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最后审判
燕离心里一动,双手合十道:“正是,敢问禅师,《广微真经》可在寺中”
道真却摇了摇头,道:“很多年前,是在的。”
燕离连忙追问道:“如今不在了”
道真说道:“确切地说,是被盗走了。”
“盗走”燕离心中一沉。
善尘接过了话头道:“数百年前的某天,有个女贵人来访,她在寺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便离去了。她走之后,我们才发现《广微真经》不翼而飞。不过,那件事直到如今,我们也不能肯定盗经者是否便是那个女贵人,苦于缺少证据,也不好去追索。”
“善尘兄可知那女贵人来历”燕离道。
“听说是圣朝皇宫里的。”善尘道。
“姓甚名谁”燕离道。
“只知是姓顾。”善尘道。
姓顾的,数百年前的,皇宫里的。
记下了这三条线索,不管那女贵人是否盗经者,燕离都必须去尝试不可。
他犹自不死心,道:“可有留下抄本”
“那经抄不得。”道真说道,“广微七友倾注了很多心力,寻常人翻阅都很困难。”
姬玄云小心翼翼地收起八海遗珠,调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燕离道:“喂,猪头,你好端端找那经做什么在离恨宫里还没看够啊”
“学海无涯,懂不懂。”燕离半真半假道。
得了真经线索,他也不欲再留,便当场辞别。姬玄云自然也不想呆在这个苦闷的地方,便也一同回转。
临行前,去向般若浮图道了个别,便即下山,回呲比达城乘船回仙界,暂且按下不题。
……
举世瞩目的,奉天教徒的审判,在经过了五天五夜的审问和商讨过后,由于杨青柠拒不合作,关于什么时候加入奉天教,为什么加入等等,只字不提。于是九派半票以上通过,做出了双九极刑的判决,行刑日定在了六月初一的申时。
这一结果,自然也由天策楼向世人公布,其中最让人意外的是,道庭竟也投了赞成。
龙首山位在世人所不能及。这里有被仙云所围绕的,宛然仙境般的重重宫殿。
到处的宫楼玉宇,雕栏是乳白色的象牙玉,玉柱是海蓝色的一两千金的深海珊瑚石,地面石板是打磨得比镜子还要平滑的青花岩,连亭子里的梁,都是上等的檀香木。
亭子往外伸出,在一个能俯瞰的高度,烟云葱茏之间,掩映着一张英俊的侧脸。这是一个面部轮廓无可挑剔的男子,黑发束冲云冠,身着雪白绸缎,腰束白绫嵌玉带,外罩软罗轻纱。
他的一双眼睛看来十分温和,但仿佛映着飘渺无踪的白云,让人无所倚重,好像坠进去,就再也爬不起来。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主人,吃点东西吧。”一个黑色长袍的侍从走入,托一个银盘,上面是一壶酒和几盘精致糕点。他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送到了男子的手边。
男子接住,目光仿佛遨游在云海,没有聚焦,“结果呢”
“已定了。”侍从低下头,声音很是难过,“双九,六月初一申时。”
酒杯在男子手中碎成了齑粉,
随风散去。他的瞳孔倏地缩起来,又很快涣散,“怎么会如此,不应该,不应该啊……”
“六月初一,主人去么”侍从小心翼翼道。
“去。”男子的眼神变得无比凌厉。
“大师兄!”叫唤声囔起,一个约莫十八岁的背着剑匣的少年快步走来,“海中之冰,青凰神木,龙鳞,月魂碎片……嫁妆都集齐了,这回顾采薇再没什么托辞了吧”
“咦,黑星也在啊。”他瞧见黑袍侍从,笑着打了个招呼。
“参见天琪大人。”侍从低头行礼。
“免礼免礼
53、双九极刑
燕离回程的船,竟是乘满了。又五日过去,从船客热烈的讨论中得知,竟有一大半,是为了观看“双九”而去。
双九极刑乃是仙界最顶级的刑罚,由于极不人道,历来只有犯下滔天大祸、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被判处此刑。故往往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有机会见到。
故每逢双九,简直不啻于盛大节日。由天策楼昭告天下的判决,也有“杀鸡儆猴”的意味在里面。
船舱中,四人商议着行程。
姬玄云理所当然道:“本王自要去的,那个杨青柠,可杀了离恨宫不少将士,又数次意图行刺本王,看着她凄惨死去,才消本王心头之恨!”
袁复论战栗道:“双九极刑,老夫听过传闻,受刑者在受刑过程中会产生非人苦痛,并且层层叠加,直到魂飞魄散之前,都无法解脱,堪称酷刑之最!”说着打了个寒颤。
“前辈也没见过”燕离道。
“最近发生的一次,老夫还挣扎在猎团里呢。”袁复论耸肩道,“那一次的发生,该有六、七十年了,犯人据说是勾结了魔界,使九派在荡魔大会上一败涂地,故九票通过,判了双九。”
燕离恍然,难怪那么多人赶集似的凑到仙界来,把那双九当成这辈子活到头都可能见不到的“景观”了。
“这双九极刑的名目,究竟有何意味”他忍不住问道。
陆汗青扭了扭脖子,龇牙笑道:“九九八十一根透魂钉,一根一根订入周身要穴,每订一根,受刑者都会感受到身体被碾碎的痛苦,这痛苦不会减弱,会一层层叠加,据说目前意志最坚韧的受刑者,坚持到第三根的时候,就已经惨叫出声,此后便在痛晕和痛醒之间徘徊……”
多么让人胆寒的形容。
说到这里,他自己倒先不自在起来了,喝了一口热水,吁了口气,道:“这还只是开始。待八十一根透魂钉入体,极阴之力,便先毁经脉,再毁道基,将你辛辛苦苦修炼来的,连根拔去,过程非常残忍。最后,再由五行院的人,执行‘天罚’,即其门中独有神通——九阳神雷,只消一道,便足以让受刑者魂飞魄散。”
三人听罢,只觉浑身起栗,坐如针毡。
姬玄云站起来走了两步,神色渐渐残酷,道:“好,好啊!不如此,父王怎能瞑目。最好把她同伙全部抓来,一道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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