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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此刻屋内所有人的位置,充分显出了地位的差别。

    姬纸鸢是大夏国主,在最里面的位置,身后是沈流云和张怀璧,左右两侧分别是以朵桑花为首的蛮族,以扎西多吉为首的荒人。

    看似一个三足鼎立的势态,实则不论哪个种族,都是以首为尊,姬纸




43、宽广的慈爱
    叶晴拿给燕离的两颗药,是萧阁出产极品伤药,价值千金。这可不是形容词,一颗明码标价,千两黄金。

    药材难寻,药师更难培养。

    要炼制丹药,非修行者不可。可是炼制丹药是件苦差,苦便苦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它偏偏还对修行有损害,损害便损害吧,这世上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人多如牛毛,可炼药还必须有天赋,这就难了。

    燕离最苦的时候,就曾经想过当个药师,可惜他没有这个天赋。

    本来就鲜少有修行者愿意当个药师,还对天赋有需求,所以药师比珍宝还稀有,药的价值当然也就节节上涨。

    事实上,这一颗药,也只不过是稍微缓解了一下燕离的痛苦罢了。

    和路上比起来,王庭的条件好多了,奴隶们被安排在一个大石屋里,里面有专门给奴隶睡的石床,每个人都有一铺,虽然没有灯,看起来很像义庄里的棺材,不过比起风餐露宿住山洞,确实要好上不少。

    燕离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孙固在他隔壁,为他望风掩护。

    疗伤势必会有元气波动,很容易引起怀疑。

    得益于药力,这几天下来,他勉强利用身体,把魄力和李元发的元气归拢包藏,本来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外力的容器,只不过离崖替代了这个角色,也幸好离崖替代了这个角色,否则经过那么多次恶战,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现在的伤势已不影响出手,对付一个二品武夫不是问题,但这还远远不够。

    阿古巴是什么人物,修罗榜上的超级高手,想要刺杀一个这样的高手,现在的他几乎不可能办到。

    但既然是几乎,就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

    可能燕离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骨子里深藏着一种疯狂,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就愿意去尝试,哪怕代价是他的命,或者更重。

    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趁阿古巴不注意的时候,利用藏锋,即青莲第二式的震动之力的叠加,才有一点点的机会。至于究竟要叠加多少次藏锋,这个问题他所知道的唯一的答案就是,就算叠加到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也杀不死阿古巴。

    这点自知他还是有的。

    最后所能动用的手段,就只剩下死怨之力。他不知道,被姬纸鸢压制的那八道意志,再一次的反扑会否像从前那样逐步蚕食,还是直接就吞噬了他的灵魂。

    因为不确定,他始终不愿再动它。

    思绪忽然被打断,夜已经很深了,屋子里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孙固却没有睡,朝燕离打了个手势,便起身往外走去。

    燕离跟着来到了门外。

    这一个片区都是奴隶居住的,外围有墙,自然不用担心他们逃走。

    孙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示意燕离也坐,然后看了一眼屋子,道:“刘小巴有点开始怀疑你了,他晚饭的时候找了个人说了很久的话,很可能是交代他监视你,所以我们还是出来谈话比较安全一点。”

    “谈什么”燕离道。

    孙固道:“我想尽可能多的告诉你一些荒人的事,说不定能多几分胜算。”

    燕离这才坐下来,道:“荒人的内部不太稳定吧。”

    “你怎么知道”孙固有些惊讶,然后道,“你说的没错,这几年阿古巴的统治已有些松动了,因为他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哦”燕离道,“他也有不能得罪的人”

    孙固笑道:“当然有,譬如说大祭司扎西多吉。”

    “说说。”燕离来了兴趣。

    孙固道:“扎西多吉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有智慧的荒人,策划了多次进攻,容城好几次因为他的计策几乎失守,虽然最终都守住,不过却损失了很多的物资军械。可想而知,扎西多吉在荒人部落里面的声望,他虽然是熔岩部落的,可直接受他支配的,却有好几个大部落,这也是阿古巴在做了那样的事后,却不敢杀了扎西多吉来稳固政权的原因。”

    “那样的事是什么事”燕离道。

    孙固道:“扎西多吉有个女儿,名叫阿依侬,荒人语境中,阿依侬的意思是‘美的化身’,可能因为她的母亲是个人族,这位女荒人确实非常漂亮,被誉为南方天的明珠,母亲河的象征。可想而知,爱慕她的荒人数不胜数,其中便有三王子列侬。最终列侬击败了所有对手,俘获美人芳心,他们的结合,也被称为天作之合,然而不幸正是建立在幸福之上的。”

    “不幸正是建立在幸福之上……”燕离咀嚼这句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孙固笑着接下去道:“新婚当晚,阿古巴喝多了,冲进新房把阿依侬抓走。我白天和你说过了,荒人的等级制度太严苛,老子肯定力压儿子的,历史上类似的事件也屡见不鲜。第二天,阿依侬的尸体在母亲河里被发现,死前受到了非人的凌辱。”

    燕离道:“从那以后,大祭司和阿古巴就不再是一条心。”

    孙固道:“任谁的女儿遭了这样的惨祸,作为父亲的都不可能原谅。”

    燕离忽然定定瞧着他,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孙固淡淡一笑:“我爹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死了,我家没有田,靠一点手艺糊口,我爹死的时候,我们甚至买不起一张草席,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三个弟弟,他们都要吃饭。”

    燕离静静看着他,他知道这是一个故事。

    不过故事很简单。

    孙固继续道:“在十五岁之前,我为了改变命运,不断埋头苦读,希望有一天能够觉醒真名。十五岁后,我爹再也不能供我读书了,现实逼我不得不认命,人就是这样,有了一个必须接受的理由之后,反而轻松了很多。因为找不到活干,我只好从军,然后就到了容城,你看我现在多少岁”

    燕离试探道:“二十九”

    孙固苦笑道:“我已经三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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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震惊
    这个宫殿,是燕离看过的最小的宫殿,看起来就和圣世宫的紫宸殿差不多。

    阿古巴也是燕离看过的,最不像荒人的荒人。

    他招待的客人,

    嗜血残暴的荒人王,所有人听到的第一印象都是一个巨大的恶魔形象,燕离自然不例外。可是阿古巴的身高,最多也就八尺,就算是荒人中最矮的,都要高他一截。

    他的长相也并不凶蛮,丝毫看不出他会有什么残暴的行径,这是一个放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人。

    是的,他看起来就像个人族,而不是荒人的王。

    宫殿里只有一个客人,坐在上首的位置,全身罩在黑袍里,燕离只能从他的体型判断出,这是一个人族。

    阿古巴坐在王座上,身前放了一张到他胸口高的案几,上面摆着一大盘子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剥了皮的,可能烤过,但最多只有一成熟,遍布黏黏糊糊的血丝。

    他用刀切开一片肉,用手抓着,放入口中大嚼,并露出享受的表情,听到孙固的话,也并没有抬头,等到口中的食物完全嚼烂,咽下去后,才淡淡道:“是吗,谁这么大胆。”

    燕离想到了连海长今,他跟阿古巴一样,绝不会在口中有食物的时候说话。这是一个非常失礼的表现。

    孙固道:“在说出他的秘密之前,小人想得到荒人王的一个承诺。”

    “那就要看这个秘密是不是跟你的愿望对等了。”阿古巴道。

    燕离忽然发现,阿古巴的通用语,比阿扎里更加标准,更加纯熟,字义更加精深,表达更加清晰,而且不温不火,摸不清喜怒,可以说闭着眼睛听的话,只会以为他是京都的某个高官贵族。

    孙固道:“小人希望,王上能放我自由!”

    “先说秘密。”阿古巴道。

    孙固迟疑着,最终咬了咬牙,指着燕离道:“是他,他叫燕离,是杀死您亲弟弟的凶手,他还是燕山盗的少主,这次混入奴隶营,就是为了在拜火节上刺杀您!”

    燕离的目光落在孙固的身上,此刻他已经彻底明白,孙固心中的惶恐、犹豫和不安从何而来。

    这世上有许多事很难被原谅,其中背叛是最让人痛恨的一种。

    可燕离此刻却只有悲哀,悲哀在于,他还没来得及信任周深,周深已为他而死;他还没来得及不信任孙固,孙固已把他出卖。

    换成是你,到底是该失望还是释然悲伤还是愤怒

    情绪一旦太多,也就没有情绪了。

    听到“燕离”二字,阿古巴缓缓地把刀放在一边,然后才抬起头,先看向孙固。

    那把刀,在燕离看来勉强算是餐具。只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之子,才能做出这种举动,这是无论如何装也装不来的。

    现在正在生死关头,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和生死无关的事,情形就和营救姬纸鸢的时候一模一样。

    有个未经证实的现象,是说人在生死关头,头脑会比平时更清醒,更容易想到一些平常想不到的事,或者平常想到,却察觉不到玄机的事。

    “你自由了。”阿古巴微微笑了起来。

    孙固睁大眼睛,旋即确信自己没听错,不由激动地说道:“多谢王上!”他站起来向宫殿外疯狂地奔跑,一面跑一面抑制不住激动,“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回家了……”

    他又哭又笑着跑出宫殿,但是没有多远,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永远的沉寂下去了。

    燕离冷冷道:“既然不肯放过他,又何必给他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

    阿古巴这才看向燕离,饶有兴味道:“他出卖了你,你却为他说话,难道本王的认知错误,在大夏的国土上,强盗反而是好人不成”

    燕离道:“我只知道这里是熔岩部落,没有你的命令,一个人族跑出去只会被当作意图逃跑的奴隶。”

    阿古巴道:“逃出去,总比在这里活下来的机会大的多,你为何不试上一试”

    “在这里,我只需要面对你,若是逃出去,我面对的是所有荒人部落。”燕离道。

    “没意思。”阿古巴突然失去了兴致,身躯突然一震,沛然的劲力如同滚雷,浩浩荡荡地涌向燕离。

    与此同时,那全身罩在黑袍里的男子竟也同时出手,也不见他什么动作,就有一道刀光激射而出。

    燕离原本已经取出离崖,想挡住阿古巴的一击,并借势逃遁,谁知这两个不要脸的居然夹攻他,他本能的感觉是阿古巴的威胁更大,只好硬受刀光。

    嘭!

    他被远远地击飞出去,划出一个抛物线,半空中便吐出一口血箭,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势瞬间恶化,比之前更加严重。

    他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双面夹击。比仓央那一击重太多了。

    原本体内就有两道异力,这一刻又添两种,他本该直接昏迷过去,可是一个让他万分震惊的事实,却勉强吊住了他的意识。

    他震惊地打量着阿古巴,因为对方这一击看起来虽然很像魄力,其实却是真气。

    阿古巴用的是看起来很像魄力的真气。

    阿古巴并不知燕离震惊,他惊讶地看着黑袍男子,有些不悦道:“难道你以为我杀不死他”

    黑袍男子用低沉的嗓音提醒道:“藏剑。”

    阿古巴怔了怔,然后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要阻止自己。

    他猛地看向燕离,见后者果然满脸震惊,只好微微一笑:“本来还打算留着你在拜火节上立威,现在只好提前送你上路了。”

    “唔!”他突然像似想到



45、败露
    阿古巴的脸色微微一变,双目微眯,身上涌出庞大的气势,会场如同遭到冰风暴的洗礼,每个人都觉得体内外被一种极具侵掠的寒意所压迫,不由自主地寒毛直竖。

    这个时候广场上荒人们的表现呈出了两极分化。一种是依附于阿古巴的部落,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自然而然地匍匐在地,以示臣服;一种是依附于扎西多吉的部落,为了抗争,大多和扎西多吉一样硬挺着腰骨,但是人数少很多。

    依附扎西多吉的有几个大部落,他们甚至连酋长都来了,基本全族精锐都被带到这里,为的就是今天的兵变;可是尽管如此,和匍匐在地的比起来,还是显得势单力孤。

    “谁的军队”阿古巴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像十万大山的猴子……”那荒人战士道。

    阿古巴猛地转头望向位于西北方向的特等席上的朵桑花:“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我们不是猴子,第二,您的统治,也该是时候结束了,这是大势所趋,奴家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朵桑花娇笑一声,说完便带着唐桑花等人向后一纵,落地后向广场的外围窜了出去。

    唐桑花在逃出去前,回过身望了一眼姬纸鸢的藏身处,意味莫名地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绅士忍不住问道。

    “我总觉得她的计划有问题。”唐桑花道。

    “属下觉得挺好,有什么问题”绅士眨了眨眼。

    “计划本身是挺好,不但好,而且简直是为阿古巴量身定做的,但正因为好,它一定是经过仔细推敲过的,只有模拟了千百种意外,才能得出这个结果,那么……”

    唐桑花却摇了摇螓,没有再说下去。

    绅士跟在她身后,本来想追问,但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玩味的笑起来,

    “给我撕碎她们!”阿古巴愤怒地咆哮起来。

    立刻有数十个荒人追了出去。

    姬纸鸢的计划中,蛮族对付阿古巴的亲卫队,只有拖住那三百荒人战士,才能制造出手的条件,这是一个大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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