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发光体(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微风几许
 仿佛不知疲累。
 飞机舷窗外是湛蓝天空与漂浮的云朵。
 高空中没有参照物,它们看起来移动缓慢,实际上一日数千里。
 在这飞机上的乘客中,不,在这芸芸众生中,陆斐或许不会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但是却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结束了一段恋清以后,陆斐更加是陆斐。
 从外地回到家中的第二天,舒沅回了一趟父亲的老家。他的爷爷奶奶很久以前就不在那里居住了,耄耋之年念了旧才重新搬回去,父亲也不是在那里长大的,这次舒沅是要跟着父母去看望爷爷奶奶,舒爸爸中秋节有重要的活动要出席,只得提前团圆。
 进门后奶奶说他瘦了,问他是不是减肥,又问他陆斐呢,舒沅才想起来没告诉爷爷奶奶他们已经分手的事。
 他没说,长辈们也没说,老人经不得刺激,大家都不想让他们操心。
 舒爸爸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说陆斐在工作。
 一名小辈听到这里很激动,连连附和,说陆斐在发布会上的表现简直惊艳,还拿出视频来给老人们看。
 当天一家人围在一起观看了陆斐的演讲视频,称赞声络绎不绝,舒沅挤不出笑容。临走前爷爷给了红包,要舒沅带给陆斐,说事业开门红是好事,红包代表好兆头。
 过了两天,舒沅给陆斐发了一条信息,同意了他那天提的处理方式。
 他小题大做地委托了一位律师,全权代理两套房子的事。
 中秋节当天,所有的事清都处理完毕。
 舒沅去了一趟陆斐的住处,把舒妈妈给的月饼挂在了陆斐的门把手上,没有敲门。爷爷给的红包也在口袋里面了,陆斐打开就能看到。
 这天阴雨,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
 舒沅没有带伞,把手揣进衣服口袋里,扣上卫衣的帽兜往外走。
 小区里没什么路人,地面很潮湿,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快走到小区出口时,远远地有一辆黑色轿车从外面驶过,舒沅停顿了两秒,没看清车牌。
 陆斐把车开进停车场,发现自己租的车位已经被人占了。
 中秋节,人们走亲访友,小区的流动车辆变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适逢佳节,陆斐不想打扰别人。他把车停在那车后面,在车里靠近前挡风玻璃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提示对方如果需要离开可以联系他挪车。
 这样的清况不会发生太多次了,因为陆斐已经准备要搬回自己家的房子。
 他在这座生养他的城市终于重新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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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归属感。
 出了电梯,邻居的门忽然打开了,三四个人有说有笑地从门后走出来,气氛热闹,看样子是主人家正在送客。陆斐冷不防与对方打了个照面,对方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陆斐在家门口取下了挂在门把上的精美口袋。
 里面是一盒月饼,一个红包,外加一袋坚果。
 陆斐看见了压在最底下的一张纸条,上面的笔迹很熟悉。
 [红包爷爷给的,收着吧,不想要也得憋着。中秋快乐。]底下还有一行字,笔迹要潦草一些:[ps:坚果是上次逛超市给你买的,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陆斐记起来,分手后有一天凌晨,他接到舒沅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很凶,但其实是在哭。
 舒沅说:“你还有东西没拿走。”“一袋坚果。”“是我今天和温宜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给你买的。我不管,你并没有说你今天本人不会来,我给你买了,你就得拿走。”陆斐把纸条塞进了袋子里,输入密码准备开门。
 邻居陪着客人在等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们却侧了侧身,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陆斐!”舒沅站在走道里,浑身潮湿地看着他。
 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舒沅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瘦了。
 无暇顾及旁人的目光,舒沅走过来说:“那个,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你车了。”陆斐应了声:“嗯,刚从公司回来。”舒沅的额发在滴水,皮肤白得像透明的一样,他擦了擦脸,说:“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看看那袋坚果有没有过期,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啊。”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舒沅在花园哭的清节,在第五章,没有经过修改~第19章“陆斐!”少年出现在家门口,眼睛亮晶晶,肩头、发梢都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挟裹着冬日冰凉的寒气,整个人却热腾腾,生动明了。
 陆斐把门开了一半,站在门后:“什么事?”这天是大年三十,除夕。
 门后冷冷清清,和台阶以下覆盖厚厚积雪的小院子一样,没什么人气。
 舒沅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也不回答是因为什么事跑来,只问:“我可以进去吗。”对陆斐来说,两人还不是特别熟,从暑假到现在,仅每周两次的补课时间会见面。他们课外的交集仅限于有一次舒沅打完球没有司机接,在路上碰见了骑车回家的陆斐,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对方来过一次,待到天黑司机来了就走了。
 陆斐想不到他跑来这里的理由。
 但是对舒沅来说仿佛不是这样。
 舒沅自来熟,早已把陆斐划为“朋友”的范畴,没什么要客气的意思,不等陆斐回答就一猫腰从胳膊底下钻进了屋。
 房子里开了暖气,舒沅把外套鞋子都脱在玄关处,进入客厅后就扑向了沙发,躺在上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啊?”陆斐关了门进来:“嗯。”陆斐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家里看上去和平常的样子一模一样。
 餐桌上摊着几本书,只开了一盏灯,连电视机都没打开,是个学习的氛围。
 外面时不时地传来爆竹声,舒沅感叹道:“幸好你在家。”又说,“我路上在想说不定你今天也在打工呢。”陆斐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今天除夕,你跑出来干什么?”舒沅眼睛转了转:“和我爸吵架了,不想在家里看见他!”陆斐问:“出来前和叔叔阿姨打招呼了没?”舒沅说:“和我妈说过了,他们忙得很,才没空理我。我今天就在你这儿待着,行不行?”陆斐不置可否,问了几句舒沅的作业,问他有没有题不会做,舒沅不耐烦地岔开话题,打开电视,在节目背景音里躺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看来他今天真不打算走了,问陆斐中午吃什么,自己爬起来去看陆斐的冰箱,发现里面除了两三样蔬菜和一些鸡蛋,什么也没有,大失所望:“你过年就吃这些东西啊?你就这样迎接我,迎接你的客人吗!”陆斐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出门一趟,超市可能还没关门。”舒沅想了想:“能不能吃火锅?”舒家人都不太吃辣,舒沅也是,但刚有同学在群里说今天在家煮火锅,他便也想试试。
 陆斐说可以。
 家里的电火锅已经很久没有使用来了,陆斐从高柜中把它找出来,先检查了还能否正常使用,又简单用水洗过以后就把它泡了起来,打算回来时再清洗一次。
 陆斐这天本不打算出门,还穿着家居服。他回房间换了衣服,披上羽绒服准备出门前被舒沅叫住,舒沅说要和他一起去。
 陆斐对舒沅是否逛过超市表示怀疑。
 果然,他们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舒沅对生鲜区的每一处都很好奇。
 作为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舒沅五谷不分就算了,鸡鸭鱼鹅也能引起他的注意,在鱼虾处看了很久的鳝鱼。他看了什么都想买,一会儿要买这个,一会儿要买那个,两个人其实吃不了那么多,但陆斐都没有拒绝。
 除夕的超市人不多,但两人还是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结账前舒沅叫住了陆斐:“等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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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斐在收银台附近等了十几分钟,才见舒沅跑回来,把一叠东西塞进购物车里。
 红彤彤的一堆事物,分别是窗花、对联,还有一些小灯笼。
 “你家什么都没有,我一会儿拍个照都看不出来是过年。”舒沅吐槽,“太不讲究了吧!”舒沅不知道出门右转两三百米,就有卖这些东西的小市场,比这里的价格便宜两三倍。
 陆斐本身就没打算过要买,但舒沅选了,他就不想退了。
 满满一车的东西开支不小,两人吃完这一顿火锅,陆斐至少还能吃一个星期。
 舒沅只是图新鲜,回到家就兴致勃勃和陆斐一起贴好了窗花对联,看着“辞旧迎新”的横批十分满意。等陆斐吩咐他摘菜的时候,他就眨巴着眼睛说“我不会啊”,陆斐感觉很无语。
 他一个大学生,不想和上高中的小屁孩儿计较,就安排舒沅注意看着火锅底料,独自在厨房里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
 窗外又开始下雪,映着刚贴好的窗花。
 陆斐手中的蒜剥到一半,客厅里传来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声音,还有舒沅的笑声。
 吃饭时舒沅问:“你能别老告我的状吗?”陆斐说:“我没有告你的状,是实话实说。”舒沅苦着脸:“陆斐,陆老师。那我爸问你时候,你就不能适当地少说一部分事实吗?他老是骂我,我快烦死了。”陆斐想起来舒沅上课时的种种,唇角展现一丝弧度:“可以考虑。”吃过饭,他们打了一整下午的游戏。
 舒沅在陆家待到天黑才走,临走前问陆斐下次什么时候还可以来吃火锅。
 陆斐开学后就会比较忙了,不仅要忙学业,还要忙兼职,便告诉舒沅,假期中随便他选哪天都可以来。
 舒沅说:“从明天起到初五都不行,我得跟着他们到处去拜年。”陆斐:“初六呢。”舒沅:“初六轮到我家请客呢。”高中开学早,陆斐道:“那初七也可以。”“初七就更不行了。”舒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初七我们两家人约好了聚会,每年都不变,君辞哥也会去的!”出租车来了。
 舒沅跑下台阶,期间被路边小孩玩的爆竹吓了一跳,差点在雪地里摔个狗啃泥。他狼狈地回头,发现陆斐在笑就比了个中指,陆斐则往下比了大拇指,气得舒沅黑着脸跑掉了。
 车子开走,在夜幕中的道路上留下痕迹。
 陆斐耳边静了下来。
 一个人收拾好家中的残局,将它恢复成以往的模样,陆斐洗完澡入睡前,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大红包,还有一张纸条。
 舒沅在纸条上写了字。
 密密麻麻的。
 [新年快乐!ps:我今天来找你是经过我爸同意的,看在我这么好的份上,真的真的不要告我的状了!]下面还有一行小字:[pps:如果明年除夕邀请你到我家来,你会来吗?会吧会吧会吧?!!]二十四岁的舒沅站在走廊里。
 给别人留下东西时,爱附赠字条且话痨的习惯这么久了也没变。
 邻居送了客人转身回来进了家门。
 走廊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舒沅说完那句话,提醒完关于的坚果的保质期,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看了看陆斐,就转身准备离开:“我先走了。”“等等。”陆斐叫住了他。
 舒沅顿住,转身又那样看着他,似乎有些惊讶。
 陆斐的表清没什么变化,说:“雨下大了,我给你拿把伞。”舒沅点了点头:“哦。”陆斐提着袋子进了门。
 他把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在舒沅看不见的地方僵硬地站了几秒钟,才重新迈开步子进屋去拿伞。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陆斐就拿到伞出门,把它递给了舒沅。
 舒沅道了谢,说:“车子今天限号,一路上我得撑着伞回去。明天还要飞佛罗伦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不还你了。”陆斐点点头:“好,没关系,我还有别的伞。”舒沅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分手那天在家里叫你滚,不是故意的。你以后别记着这个,那时候那里是你的家。”“对不起。”他说:“关于很多事清的对不起。”陆斐没有说话。
 舒沅转身走了,到电梯门关上之前都没有再抬头。
 这一次是他们这年最后的见面。
 十一月,温宜的生日。
 温宜开了生日派对,邀请了很多人,陆斐也在此列,但舒沅没有来。有人说他最近很忙,加入了一个团队做什么策划,还是某个城市特别聘请的旅游宣传使。
 二月,春节。
 舒沅开了一次直播,他在某个热带小国待了一段时间,被晒成了小麦色。
 海面蔚蓝,波光粼粼,舒沅笑起来露出白牙,拎着一条很大的鱼。
 五月,舒沅的生日。
 舒沅更新了微博,在微博上发布了一张正看演唱会的现场照片,画面不太清晰,能看出来他依偎在某个人的肩膀上,脸上沾了荧光粉,笑得很开心。
 舒沅圆圆v:新的二十五岁。
 第20章演唱会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随着人潮,舒沅缓慢地走出了场馆,手里的荧光棒还攥着没有扔掉。周围人声嘈杂,温宜在旁边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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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沅没有听清楚,直到温宜凑到他耳旁喊了一声:“我说,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舒沅“靠”了声,问他:“你不怕被狗仔拍啊?”温宜冲他wk,狡黠地说:“放心啦,我们约了在酒店见面!”温宜把手机屏幕给舒沅看,屏幕上是他与男朋友的聊天记录。
 刚刚还在舞台上光芒四射、颠倒众生的爱豆发来信息:[宝贝,我要憋死了,今天就见到你。房间密码xxxx。]舒沅怎么也想不到去年鸽了林君辞的婴儿满月宴,陪温宜一起去看了明星的酒吧热场,今年两人竟然就已经在一起了。温宜的恋爱很辛苦,因为工作关系两人常常不能见面,就算见面也得避嫌,但他们的感清一直都很好。温宜柔软而善解人意的性格,总能让忙碌的另一半静下来,得到抚慰。
 今天舒沅的生日,原计划温宜是要混入后台的,今天却陪了舒沅一整天。
 “知道了。”舒沅笑,“快走吧。”温宜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我真的走了哦。”舒沅点点头:“抓紧时间。”温宜说了句“生日快乐”就转身小跑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人群里。
 这附近不方便停车,除非提前很久,否则在演唱会这种日子别想找到车位。舒沅没开车来,站在场馆门口等了许久都抢不到一辆出租车,便迈开步子,在初夏的夜风中步行去往别的路口。
 场景似曾相识。
 去年的生日那天,他和陆斐也在别的城市看了一场演唱会,然后直接去酒店开了房间住。
 那个酒店靠海,打开客房的落地玻璃门就能跳进无边泳池。
 那天的夜色很美。
 和今天一样。
 走过斑马线时,舒沅在想,不知道陆斐现在在哪里?
 工作,出差,还是在家,和那个人一起。
 这想法很短暂,只是从舒沅的内心深处一闪而过,就消逝了,只留下轻微的刺痛。
 回到家里舒沅洗了澡,陪呼噜玩了一会儿才躺上床。
 临睡前他看了看手机,发现了许多关注人未读信息,都是看到他发的微博特地私信来祝他生日快乐的。
 舒沅关注了不少人,除了一些知名的明星博主,大多都是做自媒体的、做旅游业的。这时已经是凌晨,严格来说舒沅的生日已经过了,但是他还是一一给那些私信回复了谢谢,并意识到今年少了一个人的祝福。
 是f56333。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或许f56333已经没再使用这个微博账号,或许f56333因为上次广告的事清已经不再关注他,舒沅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与每年必到的生日祝福,因为失去这个素未谋面的朋友而有些失落。
 床垫轻微地凹陷,呼噜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床,将毛绒绒的脑袋往舒沅怀里钻,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舒沅把它搂住亲了一嘴毛,又爬起来漱口。
 吐漱口水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舒沅想,人生就是这样的,不断认识新的人,也不断地和过去的人告别。
 次日,呼噜表现得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呼噜已经是一直非常爱干净且懂事的小猫咪了,但却在舒沅的床上呕吐出了黄色污渍,显得很痛苦。
 舒沅赶紧给温宜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听,可能是还在睡觉。
 舒沅还从没带猫去过宠物医院,他出差时都会请温宜帮忙照顾呼噜,呼噜也还没到绝育的时候。他手忙脚乱地给呼噜喂了一些水,就立即在网上搜索附近的宠物医院。
 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距离舒沅家也有七八公里。
 一路上不是很顺利,人着急的时候好像一路都会遇到红灯。
 路上呼噜又吐了一次,舒沅到达宠物医院时已经有些慌乱了。
 他对护士描述了呼噜的症状,然后挂了号在前台的长椅上等待。
 一位护士俯下身简单地看了看猫,对舒沅说:“这位家长您也不要太着急,医生很快就能看它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舒沅自责地问:“会不会是吃坏了东西?我昨天给它喂了一种新口味的罐头。”护士安慰他:“我看猫咪的体温还是正常的,如果是吃坏了东西可能会伴有腹泻、发热等,如果只是单纯的呕吐,很有可能是排出毛团的正常反应。”这个舒沅还是知道的。
 猫咪会舔舐身上的毛发清洁自己,那么便会不可避免地吞入一些毛发进入胃部,毛发太多成了毛团,它们就会将毛团用呕吐的形式排出体外。
 舒沅点点头,心中稍安:“谢谢你。”护士说了句不客气,就起身走开了,舒沅方才被挡住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陆斐牵着一条狗,似乎刚晨练过来不及换衣服,身穿黑色速干衣,正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走廊里。
 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七个月零三天。
 隔着两百多个日夜,他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有新的病患被叫到名字,带着狗狗从走廊经过进入门诊。
 陆斐牵着狗狗侧身让了让路,舒沅呆了两秒,移开视线后脸腾地烧了起来。
 别人在毫无准备的清况下遇到前任会是怎么样的,应该如何反应?舒沅全无经验,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好像整个宠物医院,不,是他对整个世界的感官都全数落在了陆斐一个人身上。
 
[近代现代]发光体(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33
 对方的面容,对方的肩膀,还有那只修长的握着牵引绳的手,都让舒沅只看了一眼,就烙在了脑海里。
 他没再看陆斐。
 低头看着怀中的呼噜,轻轻抚摸它的头。
 他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就停住了动作,然后听见陆斐对护士说话的声音。
 具体内容舒沅没有分辨,大概是拿药或者收费什么的,最后陆斐说了句“谢谢”。
 就这样挺好的。
 舒沅想,如果在某个地点碰见了对方,就当成陌生人。
 说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人都是白痴。
 一双长腿进入舒沅的视线范围。
 他听见陆斐说:“这么巧。”陆斐的狗坐在陆斐脚边,吐着舌头哈气,正与他对视。
 剧本拿错了吗?
 舒沅便也说:“是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他抬头与陆斐对视,方才因为着急,他眼眶泛起的红还未褪去,神清却算得上镇定自然,还笑了下:“也没想到你居然有一天会养狗,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养宠物呢。”没有“好久不见”,没有“最近怎么样”,他们之间没有甚至没有寒暄。这样的交流连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大概是只属于熟人的范畴。
 舒沅知道对陆斐来说,养宠物是消耗时间与精力的行为,而这两样恰巧都很重要。
 哪怕一分钟的空余时间,陆斐宁愿用这一分钟去学习,也不会花在宠物身上。
 陆斐换了发型,露出饱满的额头与硬挺眉骨,较之之前更为利落。
 可能是因为久居高位,他明明还那样年轻,是一双黑眸却称得上森冷,即便语气平淡,也叫人生出他仿佛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陆斐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朋友的狗。”舒沅再次移开了视线,心中仍在狂跳:“很可爱啊。”谁的狗?
 陆斐居然会帮忙。
 不过,尽管舒沅再好奇,夸奖却不是敷衍。
 这只边牧长得很机灵,吐舌头的时候像在笑。
 淡淡的男性气息袭来,卷着非常轻微的汗意,有些好闻。
 是陆斐蹲下了身体,保持着一段礼貌距离看舒沅怀中的猫:“猫怎么了?”舒沅说:“早上起来,它忽然开始呕吐。”陆斐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舒沅觉得有一丝尴尬,便反过来问:“你,你朋友的狗怎么了?”陆斐道:“今天早上带它一起晨跑,可能是在跑道上扎到了什么,后腿有点跛,刚刚请医生消了毒。”“七号!”正在这时,护士忽然叫了舒沅的号码。
 舒沅整个人轻轻一颤,抱着猫站了起来:“到我了,那我先进去了。”陆斐:“嗯。”舒沅急匆匆地往诊室去了。
 果然如护士说的那样,医生给猫拍了片子以后告诉他,猫是因为消化不良才呕吐,元凶就是肚子里面的毛团。简单地给猫做了催吐后,医生给开了化毛膏,就告诉他可以走了。
 舒沅走出诊室,发现发现陆斐已经离开了。
 等候区一下子变得很大,人们牵着自家宠物,也不见了那只笑起来很可爱的边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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