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鹤
作者:吐字要清楚
 “离群的孤鹤会怎样?”
 江吟从来就不想改变些什么,可总有股力量推着他前进,让他不得不做出改变。
 冷漠腹黑攻×傲娇直男受
 感情进展慢,结局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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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机关算尽(一)
 “西北战事吃紧,听说柳将军战死了。”
 “唉,何止是吃紧,昨日边关的驻军已经撤回雪城,皇帝和皇后双双战死了。”
 “这,这世道是要变了,西北的戚蛮子是要诛咱赤燕的心啊!”
 “小皇子今年才多大了,这早早失了双亲……”
 风起,云散。
 湛蓝的天空中忽的飞起一只红色的风筝,像绕圈似得忽上忽下。
 江吟拉着风筝线向前跑着,鬓边别着一朵珠花,虽然气喘吁吁的但是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江瑶快跑几步才追上他,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两人一下子就滚下了草地,鼻息之间都是花朵的清香,江吟被自家妹妹捏住了脸,忙讨饶道:
 “风筝,好妹妹,我的风筝要掉下来了。”
 江瑶嘴角一撇,没好气的对他道:
 “你下回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娘,看她不教训你!”
 小姑娘模样俊秀,说话带着三分软糯,气呼呼的话听起来倒像是撒娇,见她眉头紧皱,江吟揉揉她的头发,忙说,“你去锦州三个月,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啊。”
 说完便将手中的线轴递给江瑶,江瑶哼了哼,才接过线轴站了起来。
 江吟见他了东西,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又对她道,“锦州好玩吗?瞧你一去三个月,是贪那儿的桂花糕舍不得回来了吧。”
 “锦州才没有桂花糕,就算有我也不稀罕,我这三个月都在听辰红子唠叨账本的事情,真的是闷死了。”说到一半江瑶好像想起什么,又道,“杨叔叔家失火了!全府上上下下没一个逃出来。”
 “杨叔叔家?那前几日在西北,琴姑姑她”江吟的话没说完,忽然就变了语气,认真道,“是有人暗害对么,查出是谁了吗?”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说啊。”江瑶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轻轻叹了口气,“我算是看清楚了,柳亦安就一胆小鬼,他爹还坏,他们一家也就柳亦安他哥哥好。”
 “柳亦安可比不上他哥哥,上次去围场射猎,他竟然连弓都拉不开。”
 “三哥。”江瑶眨眨眼,看着碧蓝的天小声叫他。
 “怎么了?”江吟看向她。
 “风筝怎么越飞越高了?”
 江吟愣了愣,忙向前跑去,断了线的风筝被风裹挟着向前飘去,失了丝线牵引,风筝越飘越远,江吟急着要追上它,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跑过了平坦的草地,便来到一处无主的荒地,这里并不归江家所有,又因为刚刚入春,去年夏日疯长的杂草和今年新长的草叶相拥,一人多高的杂草仿佛要吞没这片土地。
 江吟看到那风筝落到了这里,顾不得别的,直接走了进去,没走几步江吟就后悔了,草长得太高,他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找不着风筝兴许一会自己会在这儿迷了路,转头准备回去,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咳嗽。
 谁在那边?
 江吟小心翼翼的拨开杂草,便看到在一小块空地上爬着一位重伤的人,周围有斑斑血迹,还有一把折断的剑,想必这里刚刚发生了打斗。
 走近了才看清那人,脸上都是血污,身上的衣衫几乎被血浸湿,手中紧攥着匕首,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江吟,光是看到这一场景就让人胆寒,这人虽然重伤,但直觉告诉江吟此人不是善茬。
 他像是笼中困兽,只要外人接近,立马就会生啖一块肉下去,江吟深呼一口气,才壮着胆子道,“你还好吧?”
 那人没回答,想必是伤的太重,江吟走到他面前,虽有片刻犹豫,但还是轻轻将他背起来。
 弯弯绕绕好几圈才出了这里,刚出来江瑶便凑了上来。
 “这是谁?”江瑶看着江吟背上的人问道。
 “他伤的很重,林先生在竹园对吧?”江吟不敢怠慢,背着那人向前走去。
 “应该是在的,怎么,你要带他去找林先生?”江瑶跟在江吟身后,“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你别自讨没趣,还是去找辰红子吧。”
 “这里离竹园最近,别担心了,林先生那里我去说。”
 上了一座长长的木桥,又小心的踏过长满青苔的石阶便来到了竹园,初春的竹园生机勃勃,翠绿的竹干挺立,向上生长。
 一脚踹开了雕花的老旧木门,便进了屋子,将那人放在榻上,江吟翻出了纱布和药粉,头也不回的对江瑶道,“去烧水,快些。”
 “林先生不会生气吧,我”江瑶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外。
 “快去!”
 轻轻擦去的血污,再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江吟眉头紧锁瞧着这个重伤的人,模样周正,倒是个美人,但颈间那块伤痕让他心烦,霜花似的烙印,这烙印一般不会强加于身,除非是什么特殊的人……
 说起来这人好生奇怪,好端端为何会被丢弃在那荒地?
 江瑶蹲在江吟身旁看他忙碌,她帮不上什么忙,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屋子,在心里嘟囔,林先生的屋子还真是简单,除了药柜便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哪像自己身边的这个哥哥啊。
 视线慢慢下移,落到了榻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看着虽然面善,但感觉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想在他身上找出一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看了半天江瑶也没看出什么,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
 再抬头时,猛地被吓了一跳,那人半阖的双眼盯着自己,江瑶拉了拉江吟的衣角。
 “三哥,他好像醒了。”
 江吟闻言也抬头,但那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并没有醒来。
 “少拿我寻开心,你要是无聊就去门口把风,要是一会林先生来了,就赶快告诉我。”
 江瑶撇撇嘴,有些无辜的走了出去。
 处理好伤口,江吟擦了擦额间的薄汗,拾了一下才起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口,便和江瑶撞了个满怀。
 “哎呦!”
 两人都捂着脑袋,这一下撞的不轻,江吟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镇住了。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竹园的主人,他虽与江夫人是故交,但性情冷漠,坊间有人传说林先生是神仙,可真假没人知道。
 竹园不欢迎外人,江吟自知理亏,忙跪下认错道,“对不起,林先生!”
 江瑶愣了愣,也跪下道,“三哥真的错了,林先生别怪他!”
 林先生的目光落到了室中,问道,“他是谁?”
 “他?我也不知……但是他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江吟在心里把话滚了几遍,确认没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一双眼睛悄悄看着林先生的表情。
 “起来吧。”林先生瞥了一眼江吟,大步走进屋子,查看着那人的伤势。
 江吟见状才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自己家妹妹酸溜溜的声音。
 “你不是不怕林先生吗?还‘一会我和林先生说’,说什么,跪着说啊。”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刁蛮,这不是没事了嘛。”江吟戳戳江瑶的脑袋,有些无奈,后者吐了吐舌头,一点也不怕他。
 正要再说些什么,江吟忽然听到林先生喊了他的名字,忙走过去。
 林先生皱眉看着那人,语气有些怪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什么好兆头?”江吟觉得这话云里雾里,摸不清林先生想说些什么。
 “我平日教你的全忘了,你上点心……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你了,他这腿断了,赶紧拿我的药箱来。”
 江吟被林先生狠狠被敲了一下脑门,他抬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林先生,皱眉辩解道,“您说话能不能明白点,我都听不懂了。”
 “我教了你这么久,你难道还听不懂我说话?”林先生挑眉看他,江吟忙摇头,看到他这个反应,林先生才放过了他,“再晚一会,他的腿可就不保,等他醒来,你指望他感谢你吗?”
 “不敢不敢,是我学艺不,我给您拿药箱去!”
 江吟快步离开,江瑶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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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机关算尽(二)
 天色渐晚,屋外的灯已经点了起来,江瑶托着下巴看江吟,觉得有些无聊。
 一开始还能看看自家哥哥的笑话,可时间久了,腹中空空,她想离开却又怕林先生叫住他。
 江吟这边才刚刚给受伤的人喂了几勺水,正想辞别林先生赶去吃饭时,那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
 “林先生,他醒了!”
 闻言江瑶也跑了过来,林先生看了看他,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尊名?”
 那人隔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似乎是伤的太重,伤了喉咙,声音哑哑的,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来。
 江吟在心里来回念了好几遍才开口,“罗霜?”
 点头算是确认了,但也耗尽了气力,林先生起身对他道,“休息吧,这里很安全。”
 江瑶看看江吟又看看林先生道,“三哥,林先生,现在酉时了吧,该去吃饭了。”
 “你这小妮子就惦记着今早剩下的那盘蟹粉酥,还说不贪吃。”江吟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他也快步往外走,辞别了林先生。
 两人打着一只林先生的灯笼出了竹园向外走,江瑶拉着江吟去自己院子,江吟眨眨眼,拉长声音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他知道,这丫头就是怕黑,不好意思说出来非要自己陪着她。
 等到她别扭的说出祈求,江吟才应声。
 秋风瑟瑟,两人并肩往前走着,江瑶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握紧灯柄道,“刚刚那个人说了什么,自己的名字对吗?”
 “罗霜,嗯,他点头了,应该就是他的名字。”江吟摸了摸下巴随意猜测着,“只是不知是哪两个字。”
 “姓罗?应该不是哪家的公子,兴许是个道士也说不定哦。”
 “你倒是来了兴致,赶明儿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他到底是世家公子还是云游道士了。”
 “我倒是有心问,只是明天要去送二哥哥,来不及啦。”
 “送江微?”江吟听了这话一愣,又开口问,“他当将军了?”
 “那可不是,甚至比母亲还威风呢,手下八万兵,明日就上任了.”江瑶笑眯眯看着他,有些得意的说着,“就是那里离咱们长欢太远了,离大哥那里也远。”
 “他去哪里啊?不会是西北去平定战乱吧。”
 江吟这话酸溜溜的,倒也不全是嫉妒 。
 整个长欢都知道江家有个三公子不务正业,整日寻欢作乐,空谈歌赋,这会子江微又得了将军的头衔,江吟已经能想象到那些七姑八婆在背后戳他脊梁骨的画面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大哥是雪城太守,二哥是颖州将军,就属你最不上进,文赋不行武也不行。”江瑶吐吐舌头,故意嘲笑道,“过了中秋母亲就带我去军营,到时候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自己好好玩吧。”
 “你这丫头,我……我哪里不上进,我是讨厌沽名钓誉,想和林先生一样不问尘世,寻仙问道。”
 “借口,借口。”江瑶快跑几步进了院门,江吟也跟上。
 小厨房上了晚饭,两人吃过后,江吟便去了西厢房。
 “明天你去送二哥吗?”要关门前,江瑶探头对他道。
 江吟看了看她,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江瑶摇了摇头,也回了房。
 “到了颖州注意身体,那里虽然比长欢暖和,但也不要怠慢。”
 江微郑重的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江夫人出声道,“我知道的,母亲。”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离了家,事事小心。”
 江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自己的孩子,又嘱咐了几句随行的小厮,看着已经长开的大小伙子,不生出不舍之情,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太过肉麻,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叹了口气。
 江瑶站在江夫人旁边倒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带着笑脸将香囊递给江微,拉着他的衣袖低声细语说着笑话,时间已经到了,江微揉揉她细软的头发柔声道,“照顾好自己,别总是胡闹了。”
 江瑶点点头,见哥哥要走,还是忍不住拉住他喋喋不休道,“二哥到了颍州要多寄信回来,你走了之后家里就只有我和江三三了,他老是欺负我,我最讨厌他了。”
 这丫头又在说胡话,江夫人轻笑一声,忽然想起那所谓的“江三三”,她看看周围,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江吟这小子怎么没来,又跑出去疯玩了是吧,真是混账。”
 “对呀,三哥怎么不来送送二哥哥呢?。”
 江瑶吐吐舌头示意江微转身,江微抿抿唇,回头果然看到了躲在马车后的江吟,江吟摸摸头有些尴尬,大步走出来有些别扭的对他道,“二哥,一路顺风。”
 “保重。”江微翻身上马,拉紧缰绳,伴着嘶叫声,执鞭远去,众人挥手道别,江瑶眨着眼睛悄悄来到江吟身后,小声道,“你不是不来吗?”
 “我、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江吟低头看向江瑶,故意扮了个鬼脸吓她,可小丫头不吃这套,偏过头高喊“母亲”。
 “从学堂回来我就再没见过你,辰红子前几日告诉我你又去胡肆喝酒,江吟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我只是去给阿瑞娜送书画,她喜欢那些东西。”江吟低着头,小声解释着。
 江瑶觉出话头不对,看看母亲又看看自家三哥,自觉的找了个借口离开。
 “以后少去那里!从明天起日日抄写五经,每晚送到我这来,先生管不了你,难道我还不行吗?”
 江夫人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给我省点心,整日不要招猫逗狗,给我生出各种事来。”
 江吟闷声不再开口,江夫人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江吟看着她的背影喃喃了几句。
 阿春正巧路过这里,见自家公子呆在那里,便上前轻声道,“三公子,林先生刚刚叫你去林瀚书院买松烟墨呢。”
 “林先生又要画画?”江吟抬起头,忽然眼前一亮,阿春鬓边别的海棠格外俏皮,他见了也一阵欣喜,姐姐长姐姐短的向她讨要,阿春偏过头忍不住骂道,“你老毛病又犯了,什么姐姐不姐姐的,这要是叫江夫人看见,你可又要挨打。”
 “你又说这些话来唬我,我一见这花便觉得好看,好姐姐,你就告诉我是从哪得的好不好。”
 “嗨呀,真是说不过你,就在胡肆那边,海棠全开了,我姐姐今日出去办事,摘了几朵给我。”
 “这倒是好,我正巧要去找阿瑞娜。”
 江吟一笑,便向外走去,阿春喊他,他也没回头,最后姑娘轻叹一声,也没了办法 。
 离了府江吟的心一阵轻快,在林瀚书院取了墨,正要去胡肆时,正巧看见了自家妹妹和玉无错交谈,他见了不皱眉,上前轻声道,“四妹妹怎么丢下我了?”
 江瑶猛地回头,见是江吟不嗔怪道,“你吓死我了。”
 “江公子,你这是刚从书院出来?”玉无错看到江吟手里的松烟墨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出声道,“哎呀,今日我有事与你相谈的。”
 江吟抬眼看着玉无错疑惑道,“什么事?” 
离鹤 机关算尽(三)
 “我刚刚想去府上找你,却没想到在这碰见了,今日同我饮一杯,就去那边的胡肆如何?”
 江吟一听,刚想答应,却忽然想起什么,笑眯眯看着玉无错道,“平白无故,你找我喝什么酒啊,你这是有事瞒着我吧。”
 “他才没有瞒着你什么,三哥你把玉哥哥想的也太坏了!”江瑶一听这话立马反驳,江吟郁闷的看着自己妹妹,不满道,“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无错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偏你还向着他。”
 “我不听,你就是不想付酒钱。”江瑶冲他吐吐舌头,江吟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开口说,“今日不太好……”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可是个黄道吉日,上回你就逃了,这次我可不放你走了。”玉无错嘴角轻扬,江吟见他这个表情便料定这家伙包藏祸心,自己是想去胡肆喝酒,但可不愿意和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一同前去。
 江瑶倒是有些疑惑,她抬头看看玉无错问道,“上回?你们什么时候遇见的啊?”
 “瑶妹妹你忘记了?三月前你去锦州,咱们小辈之间设了个宴,亦安那家伙还出了个大丑。”
 玉无错的话江瑶有点印象,当时是什么情景呢?
 好像是行了个飞花令,自家哥哥靠着耍赖皮逃了玉无错的四杯海碗,倒是柳亦安倒霉,没两杯酒就醉倒了,嘴里嘟囔着“止音,止音”,也不知道是谁的小字,江吟笑他是想自己心爱的姑娘了,却没想到喝醉的他还点点头认真的承认了。
 那次宴席好不快活,但到第二天柳亦安酒醒羞愤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三哥还欠你的酒,还是四个海碗那么多。”
 一听江瑶的口气,江吟便知道她打定主意看热闹了,刚要反驳便被玉无错和自家妹妹簇拥着去了胡肆。
 鼓瑟声动,这小小的酒肆中一位美丽的姑娘正翩翩起舞,艳丽的舞裙旋转,节奏欢快的拨弦乐配上紧密的鼓点将现场的气氛推向高潮,姑娘高扬着头,随着乐曲扭动着脖子和肩膀,柔软的金色长发被编成小辫,那双碧色的双眸好像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勾人,她绕着手腕,三步一抬腿,灵活的好似一只高傲的豹猫。
 江吟见此主动上前,张开双臂,摇肩移颈,配合着姑娘的舞蹈变换步伐,两人配合的格外出,仿佛两只高飞的云燕,掌声伴随着鼓点,一曲终了,江吟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姑娘,忍不住开口道,“阿瑞娜!”
 “我一直在盼你来呢,我有东西给你看!”阿瑞娜碧绿的眼眸格外动人,江吟一行人跟着她来到二楼。
 众人落座,阿瑞娜献宝似的将一个雕琢美的木盒递给江吟,江吟疑惑的打开,却不成想被香气扑了一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江瑶上前拿过木盒,新奇的看着里面蓝色的粉末问道,“阿瑞娜,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前几日从蜀地的客商带来的,是用蓝灵蝶的翅膀磨的粉。”
 一听这话小丫头皱了眉,玉无错笑盈盈拿过木盒开口道,“我倒是听父亲说的,蓝灵蝶是美的化身,要是抓住它啊,就如同是抓住了爱情。”
 “哪有那么多爱呀情呀的,这不过是我信了他们的胡话,他们说这粉末能让心上人回心转意,都是些骗小孩子的浑话。”
 阿瑞娜偏过微微发红的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先生炼丹需要这个,劳烦你带给他吧。”
 江吟应声答应,忽然想起海棠的事情,但还没开口,却让玉无错抢先了。
 “阿瑞娜,拿些酒来吧,再拿两个杯子一个海碗。”
 “玉无错你不会来真的吧,我可喝不了四个海碗儿的酒,再说我娘在家,被她瞧见了我可就惨了!”
 “你难道还怕这个?”玉无错接过阿瑞娜递来的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又给江瑶倒了一杯,才看向江吟。
 见江吟不喝,阿瑞娜忍不住开口道,“这酒不醉人的。”
 “既然不醉人,那便换一壶烈酒上来。”
 “这倒不必!”江吟没办法,接过玉无错手中的酒瓶道,“真是躲不掉你。”
 “过几日我父亲想办春日宴,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热闹。”玉无错饮了杯酒,“今年你大哥在家吗?”
 “别提了,大哥在雪城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江瑶叹了口气,“二哥哥也去了颖州,今年只有我和江三三在家。”
 听见“江三三”这个称呼,江吟无奈的饮了口酒,辛辣的感觉立马弥漫口腔,江吟觉得才刚第一口自己就要醉了。
 “也不必太伤感,这回的宴席设在芙蓉园,虽然芙蓉未开,可那边的桐花开的旺,这次咱们比比箭术,亦安可是跃跃欲试呢。”
 “柳亦安啊,他不是连弓都拉不开吗?”江吟咬了咬下唇,“这回赌个什么,最后一名请喝酒?”
 “瞧你这话说的,柳家门下有位客卿可是百步穿杨,亦安这次把宝都压在他身上,势要出出风头。”
 “又不是他自己赢,出哪门子风头。”江吟嘴上虽是这样说,可心底却有些担忧。
 那位客卿他确实见过,骑射是一等一的好,以他的水平若想赢他,还是有些勉强。
 “我们这次堵个大的,若是春日宴上柳公子夺了头筹,江公子不如......”
 “涂上胭脂扮个女相!”
 江瑶的话让江吟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又听玉无错道,“还要到街上走一圈。”
 “还要说‘我的俏郎君在哪里’!”
 “呸呸呸!”江吟一把捂住了江瑶的嘴,对玉无错道,“我还没答应呢!”
 “三哥你答应吧,多有趣啊。”江瑶掰开他的手道。
 “出丑的又不是你,你干嘛这么着急的坑我。”江吟闷闷的说,“凭什么拿我做赌注,我不玩了。”
 “你就是不敢了,哼。”江瑶偏过头冷哼,不理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