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夏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芭了芭蕉
一锹下去是泥土,第二锹下去还是土,今天就算是把这里挖出一口井来,我也要继续挖下去。
桑榆在外面疯狂的拍着门:“嫂子你别发疯,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试想一下他们怎么可能杀了一个人,将人埋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她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不管,我不听,谁也不能阻止我。
渐渐的,桑榆的声音变小了,而门外却嘈杂起来,我看到了卫兰的脸,还有桑时西,他正表情复杂地隔着玻璃门看我。
仿佛我变成了动物园的猴子。
我挖的很辛苦,虽然不至于挖出一口井,但是也挖了有很久了,什么都没看到。
卫兰骗我,桑太太不在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有园丁将花房的门打开了,桑时西走进来一地狼藉,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铲子,很忍耐地开口:“你在干什么,夏至”
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她妈妈诈我说桑太太死了,所以我才抓狂。
至少能够证明她是骗我的,被她诈出来了又怎样
我刚要开口,桑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拿下了我手中的花铲淡淡地道:“我要在中间这小块花圃上种花,让夏至帮我松土,不过你松的太多了,这块土壤不好,连蚯蚓都没有,一点都不肥,养不了什么花的。”
卫兰立刻从后面走过来,声音尖利:“你什么意思闫彦坡,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帮她说话,什么种花她是听我说以为那个贱货死在这里,过来挖尸呢!时西,听好了,这个女的根本就是早就恢复了记忆!她在这里跟你玩潜伏呢!”
桑先生皱着眉头:“我说是帮我种花就是帮我种花,怎么现在我在这个家里已经这么没有话语权了吗”
卫兰禁声,虽然她还是很不服气。
桑时西看着我开口:“既然这样,你回屋洗个澡就休息吧!”
我从卫兰的身边挤过去,听到她跟桑时西嚷嚷:“你是瞎了吗这么憋脚的谎话你也相信这个女的心从来没有一刻是向着你,她早就恢复记忆了,不然我跟她说那贱人死在花房里,她会这么发疯似的过来挖吗”
“妈,爸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夏至在帮他种花,就这样,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快速地回到了房间里,桑榆正坐在我的沙发里等着我。
我很烦躁:“你出去,我要洗澡。”
“嫂子,我跟你说过了,卫兰就是诈你的,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情,现在我大哥只是给你面子顺着台阶下来,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这本来就已经不是个秘密了,连你都知道了,连卫兰都看出来了,这算什么秘密。”
我烦躁地挥了一下手:“好吧,都知道吧,无所谓,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刨坑刨得一身的臭汗,腿上和手上都沾满了花泥。
我被卫兰给耍了,但是不要紧,我明知道她耍我,但我心甘情愿的上钩。
我宁愿她骗我,但桑先生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我跟桑先生之前的关系一直不对付,可以说我一直很恨他那么对待桑太太,但是他今天忽然帮我,的确是令我有些始料不及。
我在浴室里面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等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时西正坐在我的沙发里。
他的脸色很臭,我就知道我躲不过去了。
他在人前卖了他爸一个面子,但是桑时西可不是一个傻瓜。
第611章 摊牌了
他拍拍他身边的座位:“坐过来!”
他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扯了扯我睡衣的领子,便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睡,我都快要困死了。”
“是因为刚才挖尸体挖的太辛苦了吗”
我眼角抽搐,还得强颜欢笑。
“你说我能容忍你到什么程度嗯”
我不说话,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力度足以弄疼我,但是我就是不叫唤喊痛。
“我对你的容忍度连我自己都吃惊。我明明知道这样会宠坏你,但还是这样宠你,那你呢你会给我怎样的回报你会联合桑旗来对付我,让我一败涂地吗”
桑时西这是在跟我摊牌了,他不想继续演下去。
太好了,我也早就不想演了。
我身体僵了僵,刚想站起来,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如果我说白糖没死,你信不信”
我的屁股已经离开了沙发,但整个人就像隔空点穴了一样僵在半空中。
我愣了有好几秒才立刻回头去看他:“你再说一遍”
“如果白糖没死呢”桑时西似笑非笑,他唇边的每一条褶皱都暗藏着阴谋。
我就知道他又拿白糖来威胁我,这种伎俩几年前他就用过,还在乐此不疲。
“如果白糖活着的话,他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他还能继续活着,如果你离开我,他一定活不了。反正他是桑旗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你神经病。”我咬牙切齿:“你骗我,白糖已经被你打死了,他当时就已经死了。”
“随便你信或是不信,主动权在你,你现在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去找桑旗,你大可以赌一把。”
我紧握着拳头。
“还有你的父母亲戚,我还准备等你的表现好,让他们以另外一种身份跟你见面。看来你的记忆恢复的太早了。”
我恨得想扑过去咬死他,手段再老再土,但是好用,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桑时西紧捏着我的手腕,拉我坐下来,他的唇边噙着笑,眼眸幽深的根本就看不到底。
我在他的眼中就像一艘大海里的小帆船,他唤来风浪我只能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除了在心里把桑时西骂了个底朝天,也不能怎样。
他笑容妥贴,掌心温暖。
“夏至,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那他们都能活着。不然的话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在你的面前。”
“桑时西”
“从今天开始起,喊我的名字不能有三个字。你不是很会演戏吗就算你对着我演也要演出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让我相信的种,要不然你想活的人一个都活不成,包括桑旗。”
桑时西捏着我的手腕站起来:“去睡觉。”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夏至不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勉强!”
“好!”他很夸张的拍了拍手:“我认识的夏至从来都没变,不管是失忆了还是恢复记忆了,都不会爱上我。这样不要紧,我也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那明天你第一个想收尸的人是谁你不信那我们拭目以待了。”
桑时西从我的房间走出去了,房门在他的手中不轻不重地关上。
我颤了一下,不寒而栗。
他说白糖还活着,他说我父母亲戚还活着,可能吗真的吗
我在房间里面转的像一头困兽,差点没一头撞在墙壁上。
我很晚很晚才睡去,第2天早上一脑门官司的醒来,头疼欲裂。
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桑时西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影响我的睡眠,但是他应该是吓唬我的。
我醒了,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拿过手机。在上面我看到了一则不大不小的新闻。
在锦城的那个很有名的勺子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具男尸,目前没有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之类的云云。
我看了一眼就将这则新闻给过滤掉了,我觉得这则新闻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但是心脏却扑通扑通跳,就在我起床准备洗漱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们自称是公安局打来的,说有一具男尸名叫柳川的,问我认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就前去认尸。
柳川是我大姨的儿子,如果他说的是这个名字的话那就是的。
我哆哆嗦嗦地问:“是杨柳的柳,山川的川吗”
“是的,我们在城北分局,你赶紧过来看一下吧!”
我跌跌撞撞地连脸都来不及洗就冲抓着手机和包往外跑。
我赶到了城北分局,有警察在门口等我:“你就是夏至”
“是。”我一开口就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警察点点头:“那你跟我来。”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在走廊的最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应该就是停尸间。
站在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阴森的潮湿的味道,那是来自死亡和地狱的味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尸体,如果白糖的不算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见过了。
我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警察已经走进去了,又转头回来我说:“跟我进来呀,没什么好怕的,死者应该是死了不会超过8个小时,遗体完整,不可怕。”
他天天看当然觉得不可怕,我一步一步地跟他走进去,在一张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那个被单,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斑驳的血迹。
警察走过去掀开了被单,露出了那个人的脑袋。
我惊得向后退了一步,警察急忙扶住我的胳膊,我才没有摔倒。
“你看一眼,看你认识不认识。”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我最大的勇气,拿出我看恐怖片的贼大胆出来,往那张脸上看了一眼。
跟警察说的差不多,面目不狰狞也不恐怖,闭着眼睛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这张脸我是认识的,他叫柳川,他是我大姨的儿子,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我的胸口好像塞了一团棉花,哪怕张着嘴大口的吸气都没有办法喘息。
桑时西这个疯子,他真的弄死了我的亲人!
第612章 反正是被揭穿了
我在发抖,就像筛糠一样身体不可抑制的发抖。
警察拉上被单让我到外面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我。
我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抖得连铁质的椅子都在哐啷哐啷响。
“死者你认识”
警察问了我好几声,我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
我点点头。
“是你什么人”
“我的表弟,今年24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春节,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那你到前面的办公室里,给你做一个笔录。”
我整个人就像跌在了一个泥潭里,那些泥水从我的眼耳口鼻灌进去,我根本不知道我回答了警察什么,反正我的笔录也没有什么价值。
警察最后问我:“你知道柳川有什么仇家吗”
我看着警察,脑袋从左至右一寸一寸地移动。
我在摇头,就算知道这事情和桑时西有关我也不敢说。
因为柳川只是第一个,我知道我的父母和亲戚一定都在桑时西的手上。而柳川不过是他拿来杀鸡骇猴的第1个人选。
录完了的口供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安局。我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半天都没打着火。
我颤抖着手给桑时西打去了电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
“什么事”
“你是个疯子,桑时西你是个疯子!”我歇斯底里的跟他大叫:“你真的弄死了我的表弟,他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为什么弄死他”
“你搞错了夏至,是你弄死的不是我,昨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举动关系着他们的生死。你表弟应该是你的生命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亲人了,我从你最不关注的人下手,就像拨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总能剥到你的心。”
“你是不是变态。你这个疯子!”
我瘫软在座椅上,除了骂街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是个神经病,你弄死了我的表弟,我不会放过你的。”
“晚上我有一个应酬,陪我吃饭。”桑时西的声音稀松平常,就好像刚才在跟我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桑时西就是一个杀人的魔头,几个小时之前他害死了我的表弟,此刻却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我真是一个傻白甜,以前他居然觉得桑时西是一个已经淡泊名利看穿一切的世外高人。
他的确是个高人,高到我当初那么相信他,连桑旗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信。
自己打落的门牙只能和着血吞,我挂掉了电话。
我正要发动汽车,一抬头却看到37的车停在我的车前,然后一个保镖先下车帮他拉开车门。
桑时西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他拉开我的车门简短地跟我说:“下车。”
我就是不下看他能把我怎样
他忽然捏住我的胳膊车里拉出来,在我正要反抗的时候,他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下一个你想认的尸是谁是你大姨还是你姨父,或者是你的父母其中一个”
“桑时西,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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