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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旗夏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芭了芭蕉

    我没躲,迎着那颗子弹。

    但是谷雨却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护住了我,然后她的后背中枪,跌下了露台。

    我很清楚的记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霍佳是大仇未报的遗憾,桑时西是由惊愕转为漠然,只有桑旗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悲恸。

    然后我就跳下去了,追逐着谷雨背后的那朵妖冶的血色之花。

    我脑子里的迷雾被拨开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我睁开眼睛,桑时西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很紧张,以至于瞳孔都放大:“夏至,你哪里不舒服”

    我想开口,嗓子却哑了,说不出话来。

    桑时西说:“你一直在喊白糖的名字,小卷毛,小猪油,小奶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确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可能,刚才我做了那个梦,就乱七八糟地喊了出来。

    看着桑时西锐利的目光,明明是全部想起来了,但是却越看他越觉得陌生。

    我眼前的桑时西并不是我失忆前的那个桑时西了。

    那个桑时西,豁达而释然,对他失去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乎。

    桑旗拿走的百分之六十的大禹的股份,他一笑而过。

    桑太太坐上琉璃锦绣的会长挤走了卫兰,他也并不在乎。

    桑时西成了我心中的高人,对什么名和利都云淡风轻。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么

    现在的桑时西明明又摇身一变成了大禹的主席,桑先生早就退居二线,连公司都很少去。

    他和霍佳俩人,一个白道一个黑道,掌握着整个锦城的经济。

    根本是我看错了,根本是因为之前他救过我的命,我就稀里糊涂地认可了他的演技。

    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满不在乎,都是演出来的。

    因为此刻,他眼中的独断和锋利,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夏至,你真他妈的蠢到家啊!

    这一切的事情,应该并不止是我看到的样子。

    桑旗不会杀死白糖,桑时西说不知道桑旗会把枪给带进来,那霍佳怎么会有枪

    爷爷的寿宴,根本就是一个鸿门宴。

    我看着桑时西,重新闭上了眼睛装晕。

    在我没有想到对策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第558章 戏如人生
    我闭着眼睛,病房里来了很多的医生和护士。

    我听见桑时西在对他们说:“我太太一直在叫我们儿子的名字,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我们得检查后才知道。”

    记忆这种东西,就算他们检查也检查不出来的。

    我躺在床上任人摆布,我眯缝着眼,从眼皮和眼睛的缝隙中看到了桑时西。

    他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房间里其他人的表情都是吓得瑟瑟发抖的。

    桑时西很可怕么,他们都那么怕他

    医生又翻我的眼皮,弄的我泪水涟涟。

    眼泪一旦涌出来就怎么止都止不住的。

    我哭的昏天黑地,医生和护士都乱了手脚。

    “请专家来会诊,打电话给刘教授,快,快。”

    我睁开眼睛,医生护士们惊恐的脸都变形了。

    我听到我嘶哑的声音很淡定地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桑先生说。”

    “啊。”他们面面相觑,桑时西发话了:“你们都出去。”

    然后医生护士们和保镖们都从门口鱼贯而出,整个世界终于安宁了。

    桑时西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我的胸膛。

    我血淋淋又蹦哒哒的心脏呈现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

    “夏至,我是谁”他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

    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排除定时炸弹的线。

    就像港剧里拆弹专家拿着小剪子,在好几条红线绿线蓝线的中间思索剪断哪条线才能保命一样。

    我现在就是这样,说错了某句话,我的命他倒是不会拿走,但是桑旗的就说不定了。

    我看着他,开口了:“桑时西,我想起来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戒备和慌乱,但只是一瞬而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哦,全部都想起来了”他握着我的手的手指,我感觉出了丝丝的颤抖。

    呵,强大的桑时西,还是有点心虚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出孙一白给我讲戏的画面。

    他那张胖脸怼在我面前循循善诱:“夏至,演戏呢,首先要在心里树立一个角色,你想赋予那个角色怎样的性格,身份,设定,然后就照着这个框架去演。演戏就是演戏,越逼真越好,但是切记,只是演戏而已。”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眼眶,我两只手握住桑时西的手,嚎啕大哭:“我想起来白糖是怎么死的了!”

    桑时西的手瞬间变得更加冰凉,他的瞳变得更黑,更深。

    我大哭地不能停止,关于哭戏我还是有心得的。

    前段时间做群演的时候,我演一个丫头,家里的人都被灭门了,我一个人跪在死尸当中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导演说我演的好,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悲伤,心里仿佛有个阀门打开了,挡都挡不住。

    我哭的脑袋都痛了,桑时西用大手帕将我脸上的眼泪给擦掉,声音依然温润:“夏至,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说。”

    “白糖死了。”我仰起脸,泪水朦胧中看着桑时西的脸孔:“我们的儿子死了。”

    虽然泪水阻隔了些许我的视线,但是桑时西细微的表情变化我还是注意到了。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略有些惊讶的。

    我没有剧本,我的戏都是自由发挥的。

    我想到哪里就演到哪里。

    我哭着,喊着。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没错,是桑旗,是桑旗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你想起什么来了”桑时西略哑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盘旋。

    “我想起来了,我在爷爷的寿宴上,我听到了枪响就上了露台,看到了桑旗手里拿着枪,白糖躺在地上。”

    他扶着我的肩膀审视我的眼睛:“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难道还有什么吗”我仰望着他。

    他在探究我,我也在探究他。

    他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心虚。

    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我想,我应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他在心虚。

    我觉得,我的演技是假的,但是我的眼泪是真的。

    想起了白糖,我的心痛的稍稍吸一口气就疼的不行。

    我很想知道白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知道我从桑时西的口中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他不会告诉我的,他只会延伸自己之前的谎言。

    “所以,你其他的都没有记起来,只记得这一段”

    “只记得这一段还不够么我知道了白糖是被谁害死的不就行了。”我哭的鼻涕都要流下来了:“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再想起,桑旗,桑旗!”我咬牙切齿地喊桑旗的名字:“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他了!”

    “夏至,好了,好了,先冷静一下。”桑时西扳着我的肩膀让我躺下来:“现在你情绪很激动,不要想那么多,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

    “我要杀了桑旗。”我握住桑时西的手腕:“我要亲自杀了他,谁替我都不行!”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说说而已,杀人,你能做到么”

    “谁害死了白糖,我杀了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

    桑时西垂下眼睛,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夏至,我会找到桑旗交给你处置。”

    “嗯。”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刚才的哭泣仿佛流尽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我整个人轻飘飘的都要飘起来了。

    演戏真的好累,超伤元气。

    希望,希望桑时西信了。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疑,还要敏感。

    我留在医院里继续观察,他则去了院长办公室了解我的病情。

    吴芮禾手里拿着一沓子的检查单放在我床头,这都是明天我需要检查的项目。

    看来桑时西是打算将我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但是脑子这种东西,凭仪器是能检查出来的么

    检查就检查吧,演戏就演到底,我的角色目前是桑时西的太太,恨桑旗入骨的失忆者,还算好演的,不是么



第559章 试探我?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我觉得桑时西恨不得将我给拆开每一根骨头都用x光照一遍。

    可惜仪器终归是仪器,他只能得验出我哪根骨头断掉或者是脑子里是否有淤血之类的,至于我记忆到底恢复到几成,在想些什么,仪器是测不出来的。

    就连心思缜密的桑时西也很困扰,而且我也想起来我之所以失忆是因为当时我追随着谷雨跳下了楼,摔到了头部,而不是因为患了脑瘤。

    桑时西编了这么一通谎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记忆恢复的一天,凡事都有双面性,我失忆了但是我又彻底认识了桑时西这个人。

    我以前怎么能猪油蒙了心,觉得他会变了一个人

    人也可能会变,但是人心永远不会变。

    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日子我很百无聊赖地在医院里面待着,今天太阳不错,所以就去楼下放风,很久没有晒太阳了,我像一棵渴望阳光的向日葵,太阳转向哪里我的大脸盘子就转向哪里。

    我正在花园里转悠的时候,有人走近我,恭恭敬敬地跟我鞠了个躬:“太太。”

    我认出来是桑时西以前的秘书,董秘书,后来调到长洲的分公司任总经理去了。

    他还是那个胖子,体型一点没变。

    他在我失忆后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不应该认得他。

    我皱起眉头从上至下打量:“你哪位”

    他张大嘴巴:“听说您不是恢复记忆了么”

    “恢复记忆了,就代表一定得记得你”

    他揉揉鼻子,每次跟我对呛,他都说不过我。

    “哈!”他解嘲地笑道:“也是,我这么个小人物,您不记得我了也正常,对了,桑先生让我顺道带给您最喜欢吃的麻辣猪脑。”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重油重辣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哦,我知道为什么董秘书会突然出现了。

    感情是桑时西让他来的,他知道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猪脑。

    我这个人重口味,但是唯独对猪脑这种更重口味的东西,我却避之不及。

    呵,桑时西用猪脑来试探我,他晓得我不仅讨厌而且害怕这玩意。

    我没接:“我以前喜欢吃猪脑么我怎么不记得”

    “您不记得的事情很多,不过,记忆没了,口味不会变的。”董秘书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锡纸盒塞进我手里,还是温热地。

    “您趁热吃。”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以前是桑先生的秘书。”

    “哪个桑先生”

    “您忘得还真是干净,我们现在的主席,桑时西。”

    “哦。”我扬扬眉毛:“哦,你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等会吃就凉了。”董秘书居然在长椅上坐下来:“桑先生吩咐了,让我看您吃完再走,吃凉的胃会不舒服。”

    “好吧。”反正,他是不看着我吃完就不肯走是了。

    我掀开锡纸盒的盖子,里面是一汪油里泡着两块白色的猪脑花。

    有喜欢的人说是人间美味,但是害怕它的见了它就跟见了毒药一样。

    我就知道桑时西疑心病重,不会轻易相信我只记起来那一小段,其他的都没想起来。

    不要紧,吃猪脑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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