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沉浮

两人聊了好一会，吴惠文主要是询问乔梁关于江州的一些人事情况，眼下的她，要说最信任的人非乔梁莫属，但除了信任之外，或许连吴惠文都不清楚她对乔梁的信任是否有掺杂其他的个人情感。
看到窗外天色黑了下来，乔梁道，“吴姐，走吧，吃饭去，今晚我请客，给您接风洗尘。”
“怎么，你今晚想把我灌醉不成？”吴惠文笑道。
“吴姐，我可没那个酒量把您灌醉，前两天晚上咱们喝了不少，也没见您喝醉嘛。”乔梁笑了起来。
听乔梁提到前两天的事，吴惠文幽幽看了乔梁一眼，那晚她在乔梁宿舍留宿，有意无意没有将房门反锁，不过那一晚却是格外平静。
乔梁不知道吴惠文的想法，这会已经站了起来，帮吴惠文从衣架上拿过外套，一副要走的架势。
吴惠文见状，也没有拒绝，在她内心深处，似乎很难拒绝乔梁。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吴惠文将秘書一起叫上，顺便给乔梁介绍道，“小乔，这是我的秘書，万虹。”
“万科長，你好你好。”乔梁笑着跟万虹打招呼，他知道万虹是吴惠文从关州一起带过来的，可见吴惠文还是很看重万虹的，毕竟现在领导将秘書一起带到新岗位上任的情况并不多。
“乔县長，您好。”万虹微笑着点头回礼，对乔梁的态度同样也很是客气，她知道自己这个秘書在吴惠文心里恐怕还没乔梁亲近，哪怕她已经深受吴惠文信任。
三人一起下楼，路过委办的办公室时，下班还没走的薛源看到乔梁跟吴惠文一起离开，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样子，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尤其是那眼神，充满了嫉妒，他一直就拿自己跟乔梁比，觉得自己各方面都比乔梁出色，凭什么乔梁就混得比他好？眼看着自己给骆飞当秘書，薛源一度觉得自己能超过乔梁，结果这美梦还没做多久呢，骆飞就完蛋了，他这前江州第一秘如今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眼看着乔梁竟然和新上任的書记吴惠文也关系那么好，薛源心里瞬间失去了平衡，凭什么乔梁老是能获得领导的青睐，为什么？
薛源内心深处有些歇斯底里，他对乔梁的嫉妒，甚至也早就变成了嫉恨。
想着下午徐洪刚跟他的谈话，薛源在这一刻突然下了某种决心，咬了咬牙，拿出手机给徐洪刚发了一条短信。
乔梁，老子绝不会输给你，甚至还会比你爬得更高！薛源发完短信后，默默放下手机，咬着后糟牙想着。
电话那头，晚上约了鲁明喝酒的徐洪刚，早就从办公室离开，看到薛源发来的短信，眼里露出喜色，很快给薛源回复了过去，约对方晚上十点钟见面，他这边得先和鲁明应酬完。
饭店包厢里，徐洪刚回复完薛源的短信后，收起手机，看着鲁明笑道，“老鲁，晚上多喝点，这个酒是朋友送我的，用很多名贵中药材自己酿的，男人喝了真的很有好处，这可是我亲身体验过的。”
徐洪刚说完冲鲁明眨眨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老话说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酒桌上聊点男人同女人的那点事无疑是拉近双方关系的快速手段，徐洪刚为了今晚的饭局，也是费了些心思的，之前这酒是他提去送给苏华新的，今晚他同样提了两瓶过来准备送给鲁明。
鲁明听到徐洪刚的话，笑道，“徐書记，这酒真有那么好？”
“老鲁，你可别不信，光酿这酒买的名贵药材就花了几十万，说句不夸张的，这酒甩了那些什么高档名酒几条街，50年份的茅台够稀缺了？但只要你花钱，市面上照样能买到，无非是贵了点，我这酒，你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前些天，我带了两瓶去送给省里的苏書记，苏書记一开始也不太相信，这不，喝完之后赞不绝口，昨天还跟我打电话说感觉真的有效果。”
听徐洪刚提到苏华新，鲁明神色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徐洪刚一眼。
鲁明很快就装着不经意地笑道，“徐書记，我可真羡慕你，有那么一个照顾提携你的学長。”
“苏書记确实是对我很照顾。”徐洪刚点了点头，“这次要不是苏書记推荐我，估计我连参与这市長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徐洪刚笑呵呵地说着，又有意无意暗贬着楚恒，“老鲁，咱们比不得别人呐，上头有人。”
鲁明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你和楚恒不都是上头有人，特么的，老子才是真的可怜，上头没人，连头上的副市長都是后来好不容易才挂上的。
鲁明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只能附和着徐洪刚，觉得徐洪刚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论在体制里的不如意，徐洪刚又怎能比得上他？当然，楚恒就更不用说了，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堪称春风得意，鲁明更没法和他比了。
徐洪刚一直在观察着鲁明的神色，笑道，“老鲁，我多提了两瓶酒过来，待会你拿回去。”
“不不，这酒这么贵重，我可不能拿。”鲁明连连摆手。
“老鲁，咱兄弟间说啥贵重不贵重的，再说了，不就两瓶酒嘛，你跟我见外啥。”徐洪刚豪爽地笑道。
见鲁明还要推脱，徐洪刚立刻又道，“老鲁，这酒你拿着，回头咱们找机会去跟苏書记喝。”
听到徐洪刚这话，原本还想推脱的鲁明一下子顿住，他又不是笨人，自然能听出徐洪刚这话里包含的另一层意思，对方的意思是要帮他牵线搭桥引荐苏华新，这对鲁明来说还是很诱人的。
鲁明还在沉思间，徐洪刚趁热打铁道，“老鲁，一点酒你就别跟我见外了。”
鲁明短暂犹豫了一下，旋即道，“行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徐洪刚笑道，“这才对嘛，咱兄弟间那么见外干嘛。”
鲁明点着头笑笑，徐洪刚这么跟他称兄道弟，说实话，反而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不仅不自在，还很不踏实。
这时，徐洪刚再次说道，“老鲁，我能否当上这江州的市長，上头需要苏書记支持，在下面也需要你们这些兄弟力挺呐。”





都市沉浮 第2314章 退一步
听到徐洪刚这话，鲁明暗道一声来了，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徐洪刚又是送药酒又是跟他称兄道弟的，可不就是为了现在做铺垫。
鲁明没急着表态，而是道，“徐書记，咱们这江州市的市長任命，那都是上面的大佬决定的，我这人微言轻的小人物，也不知道能帮上啥，心有余而力不足呐。”
“呵呵，老鲁，你咋知道你帮不上忙？老话说的好，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咱们兄弟俩把劲往一处使，我相信一定能得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徐洪刚笑眯眯地看着鲁明，“就看老鲁你是不是真心想帮兄弟一把了。”
“徐書记，瞧你这话说的，你要能当上市長，那我肯定是替你高兴啊。”鲁明说道。
“老鲁，光替我高兴可不够，我需要你真心实意的支持。”徐洪刚笑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鲁明，心里暗骂鲁明滑头，到现在也不肯明确表态，非得他逼问到这份上。
鲁明有些犹豫，徐洪刚如此急迫地想要让他站队，让鲁明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徐洪刚到底想折腾啥。
“老鲁，我要是能当上市長，一定全力以赴支持你进班子，我看管政法的陈子玉也没啥心思工作了，就等着退休，我支持你接替他的位置。”徐洪刚见鲁明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能抛出自己的杀手锏，但他知道单凭自己口说无凭没用，鲁明能否进班子，就算他当了市長，也不是他个人能决定的，需要有更高层面的领导许诺，于是接着道，“老鲁，这两天我张罗一下，咱们一起去黄原拜会苏書记，你看如何？我相信苏書记也会支持你进市班子的。”
徐洪刚这话终于让鲁明心动了，瞅了瞅徐洪刚，鲁明思虑片刻，终于点头道，“徐書记，那可就麻烦你了，不瞒你说，我也很想去拜会苏書记。”
“好，那咱们一起跑一趟黄原，正好把这酒带上，跟苏書记一起喝。”徐洪刚笑容满面地说道，心里轻吁了口气，特么的，这个鲁明，真的是没见到好处就一点不带上钩的。
谈完正事，徐洪刚开始和鲁明拉起了家常，在鲁明不想急着表态的情况下，徐洪刚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能一个劲地逼着对方表态，好在今晚出来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鲁明收了他的酒，那说明鲁明心里的天平还是会慢慢倾向他的，接下来就看他和鲁明一起去黄原见苏华新的效果了，只要苏华新给鲁明一点许诺，徐洪刚相信比自己嘴巴说干了都管用。
两人吃完后，鲁明先行回去，徐洪刚见时间还早，便给薛源发了短信过去，让对方提前去约定的地点，徐洪刚也从酒店坐车出发。
只不过刚上车一会，徐洪刚心里就开始觉得有点不踏实，他让人跟踪调查楚恒，楚恒大概率也会这么做，这个时候，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楚恒同样也会使出各种手段，如果楚恒也派人跟踪他的话，那他和薛源大晚上的单独会面，会不会被楚恒发现，并且引起楚恒的警觉？
心里想着，徐洪刚下意识从车上的后视镜往后瞄着，心想后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车子在跟踪他。
不过徐洪刚很清楚，楚恒如果真的派人跟踪他的话，肯定会安排专业的人干这事，不可能让他轻易发现。但徐洪刚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后，立刻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觉得自己和薛源碰面的地点不安全。
思来想去，徐洪刚眼神一亮，觉得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就是办公室。就算薛源这个时候返回市大院，楚恒的人看到了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市大院的人进进出出，这个点薛源返回市大院，人家只会以为薛源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没完成，又回去加急处理了，不至于引起特别的關注。
徐洪刚想着，很快又给薛源发了短信过去，通知对方改变碰面的地点，直接去办公室。
电话这头，薛源见徐洪刚连一个见面地点都改来改去的，端的是郁闷不已，他这会都打车往徐洪刚事先说的地点去了，徐洪刚才又突然给他来个变更地点。
让司机改道前往市大院，薛源又有些不解，不知道徐洪刚为什么要将碰面的地点改到市大院，在外面难道不是更不方便吗？
带着疑问来到市大院，薛源到了后，徐洪刚已经先一步抵达，办公室都已经亮起了灯，薛源连忙上楼。
走进徐洪刚的办公室，薛源顺手把门带上，一边奇怪地问道，“徐書记，怎么突然改到办公室里见面了？原来的地点不是挺好吗？”
“呵呵，万一要是有人派人跟踪我呢？那咱们这时候碰面，可就被对方发现了。”徐洪刚微微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呐，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更必须小心再小心，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办公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薛源听到徐洪刚这么说，身体一震，还真别说，以他对楚恒的了解，楚恒真有可能会干那种事，这时候，薛源原本下定的决心，突然又动摇起来，想到楚恒的心机和手段，薛源莫名有些发怵。
看到薛源脸色不太对劲，徐洪刚马上道，“小薛，你不用有啥顾虑，到了我这边，我自然会庇护你，保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听到徐洪刚这话，薛源脸色稍缓，同时也明白，到了这份上，他其实已经不能后退，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是这时候又临时反悔，指不定还会让徐洪刚觉得他是在戏耍对方呢，那可就连徐洪刚也得罪了。
“小薛，坐吧。”徐洪刚指了指椅子，亲切地说道。
薛源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一时又有些沉默。
徐洪刚瞄了对方一眼，道，“小薛，相信你今晚主动约我，是已经考虑清楚了。至于我这边给你的承诺，你大可以放心，我徐洪刚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算数。”
薛源听了，略微点了下头，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徐書记，您也知道我给他担任秘書的时间不算太長，要说知道他的太多事，那也不太可能，我只是了解了一点他私生活上的事情。”
“比如呢？”徐洪刚神色一振，追问道，此时，徐洪刚显然明白薛源口中的‘他’指的是楚恒。
“像咱们市电视台的主播伍文文，之前就是他的晴人。”薛源说道。
“伍文文？”徐洪刚愣了一下，他好像对这个主播的名字有点印象，因为他偶尔也会看下市电视台的新闻，仔细回想了一下，徐洪刚将名字和人对上后，突然有些古怪地看了薛源一眼，“小薛，我要是没记错，你那个女朋友，不就是伍文文吗？我记得她来市大院找过你好几次。”
薛源没想到徐洪刚竟然会知道伍文文，还看到过伍文文来市大院找他，哪怕他来之前就主动做好了跟徐洪刚交底的准备，这会也是尴尬万分。
徐洪刚看到薛源的反应，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伍文文既是你的女朋友，又是他的晴人？”
“不是的，是楚市長把她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她成了我女朋友后，应该就和楚市長没那种关系了。”薛源尴尬着解释道。
徐洪刚闻言，看着薛源的眼神有些异样，仿佛薛源头顶上有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很快，徐洪刚也顾不得八卦，正经问道，“你确定伍文文现在和他没有那种关系了？”
“应该是没有了。”薛源说道，瞅了徐洪刚一眼，心里暗暗骂娘，靠，你是巴不得我戴绿帽子吗？
“你确定没有？”徐洪刚依旧追问道。
薛源一脸无语，只能摇头道，“没有。”
徐洪刚闻言，眉头紧拧，这要是伍文文成了薛源的女朋友后，没再和楚恒保持那种关系，那反倒不好搞了。
至于伍文文在成为薛源的女朋友前同楚恒有男女关系，单凭这一点来攻击楚恒是缺乏足够的说服力的，届时楚恒可以解释说是在和对方正常谈恋爱，毕竟人家楚恒老婆失踪了，现在是单身状态，组织上也没说不允许干部谈恋爱不是，除非说楚恒同时和好几个女人保持关系，那才能拿来做文章。
徐洪刚心里想着，看着薛源道，“小薛，这个伍文文之前是他的女人，你觉得她是否知道一些他的什么秘密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薛源摇了摇头，说完看了徐洪刚一眼，他觉得徐洪刚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误区，不禁道，“徐書记，我觉得现在不必管伍文文是否知道楚市長的什么秘密，这个不重要，只要抓住伍文文跟楚市長有染，炒作他们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就行了，至于真相如何，其实也不重要，当前正值组织上对楚市長进行考察的关键时刻，楚市長闹出这种公众舆情来，对楚市長的影响本身就是致命的。”
“这倒也是啊。”徐洪刚眼神一亮，看了看薛源，比起他对市長宝座的紧张和焦虑，对方反倒是有点旁观者清啊。




都市沉浮 第2315章 关键
略一沉思，徐洪刚突地摇头道，“不好，这样搞其实不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时候如果爆出他的负面舆情，难免会被人怀疑是我干的，尤其是这种让人一查就能发现背后有可疑人为操纵痕迹的负面舆情，到时候怕是会反噬于我。”
徐洪刚之所以会有各种顾虑，是因为之前曝光骆飞的负面舆情时，已经用过类似的手法了，这时候再来一波，不让人怀疑才怪，而楚恒出问题，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别人不用想也都知道是他徐洪刚，因此，徐洪刚是很难撇清干系的。
而且徐洪刚自己的婚姻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和老婆何丽离婚了，何丽和孩子都在国外，到时候楚恒一急眼，也拿这点攻击他，说他是裸官，尼玛，这就不好玩了。
一时间，徐洪刚眉头皱得老高，知道伍文文跟楚恒有那种关系，要是不利用起来，徐洪刚觉得不甘心，但要是炒作这事，保不准也会给他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到时楚恒一旦认定是他干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拿他的婚姻状况攻击他，他也不好受，而且到时候局面一乱，万一把省里边的主要领导惹怒了，将他和楚恒都踢出市長的考察人选，那他和楚恒可都鸡飞蛋打了。
薛源是个聪明人，短暂的思考后，隐约明白了徐洪刚的顾虑，沉默了一下，幽幽道，“如果让当事人自己站出来爆料，而不是经过第三方匿名，那样就可以让徐書记您撇清关系了。”
“当事人？”徐洪刚疑惑地看着薛源，“你的意思是让伍文文自己站出来爆料？”
“恩。”薛源点了点头。
“这可能吗？”徐洪刚皱了下眉头。
“不试肯定是没机会的，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薛源淡然道，他这么做，可真的是豁出去了，将赌注全部压在徐洪刚身上，万一到时候徐洪刚失败了，薛源知道自己落不得好，但既然已经做出选择，薛源就要赌一把，他可以容忍自己失败，但不能容忍自己平庸，尤其是看到乔梁如此风光，薛源内心深处更是嫉妒地发狂，如果他不能博出位，今后注定只能碌碌无为，那他宁愿疯狂一把。
徐洪刚听到薛源的话，眼神微亮，按薛源的办法，肯定是可行的，因为如果是伍文文自己站出来的，而不是第三方幕后炒作爆料，那徐洪刚无疑能彻底撇清自己，完全不用再有之前的顾虑，重点是这个伍文文是否愿意自己站出来？很显然，现在如何说服对方成了此事的关键。
这个办法既然是薛源提出来的，那薛源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
徐洪刚想着，大有深意地看着薛源，“小薛，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日后我徐洪刚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如果我当上市長，那你更是市長秘書的不二人选。”
“徐書记您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薛源点了点头，又道，“能否办成这事，也需要徐書记您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徐洪刚看着薛源。
“想让伍文文站出来爆料，肯定需要拿点能够打动她的东西，毕竟伍文文一旦站出来爆料的话，对于她一个女人的名声来说，那肯定也是毁了，她肯定没法在台前继续做主播了，到时候只能转做幕后，所以我希望徐書记能答应我一件事，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后，您可以提拔她担任电视台的副台長，如果徐書记您能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比较好去和伍文文谈了。”薛源说道。
听到是这么个条件，徐洪刚登时笑起来，合着只是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長，那对他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他能当上市長，别说答应对方一个副台長，就是台長，徐洪刚照样答应。
“小薛，这个完全没问题，你放心大胆去和伍文文谈，如果一个副台長的胃口不能满足她，就算是日后提拔她当台長都没问题。”徐洪刚很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并且还给出了更好的条件。
“好，那我就有很大的信心去说服伍文文了。”薛源点头道。
徐洪刚听了心情大好，要是薛源能帮他把这事办成，那薛源可真的成了他最大的功臣了，想到薛源曾经当过楚恒的秘書，如今算计起楚恒来却是一点不带眨眼的，徐洪刚不由多看了薛源两眼，这小子不只有野心，还够狠。
不过下一刻，徐洪刚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点，楚恒介绍自己的女人给薛源这个秘書当女朋友，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这个楚恒，连自己的秘書都算计，现在反过来被秘書算计，也是活该。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眼看着时间已经挺晚，薛源这才先行离开。
薛源现在和伍文文住在一起，两人也是前些日子才搬到一块住的，刚开始和伍文文确认关系的时候，薛源还不太愿意一起住，后来也是为了避免楚恒怀疑，薛源才同意跟伍文文搬到一起住。
薛源到宿舍的时候，伍文文才刚回来一会，她有时候负责晚间新闻的播报，回来地比较晚。
看到薛源进门，伍文文只是转头瞄了薛源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连跟薛源打声招呼都没有。
薛源对此也不见怪，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伍文文对薛源的冷淡是从这两天开始的，确切地说，是从骆飞被调走后才开始的，失去第一秘光环的薛源，在伍文文面前仿佛也失去了魅力。
感受到这种变化的薛源，除了心里暗骂伍文文现实外，对此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心里本来也不是真的喜欢伍文文。
不过也正因为伍文文的现实，薛源才对说服伍文文颇具信心。
现实的女人往往都是功利的，薛源同伍文文一起住了一些时日，自认对伍文文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该如何去拿捏对方的心态。
抬头看着伍文文，薛源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想了想，薛源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文文，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薛源，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
……
几乎是异口同声，薛源和伍文文说出了相似的话，两人俱是一愣，旋即又各自出口，“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样的话。
这回连两人自己都乐了，这或许是两人谈恋爱来第一次如此默契。
彼此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伍文文绷起脸，“薛源，你先说吧。”
薛源闻言，看了对方一眼，道，“文文，你想进步吗？”
听到薛源这话，伍文文一下愣住，进步？要是薛源还是骆飞的秘書，对方跟她说这样的话，她或许会高兴不已，但现在的薛源跟她说这话，是在逗她呢。
伍文文瞅了瞅薛源，道，“薛源，你在拿我寻开心呢？”
“咱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薛源反问。
听到薛源这么说，伍文文眉头微微一皱，平日里她确实很少见薛源开玩笑，薛源这人虽然有些傲气，有时又很自负，但还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你不是在说笑？”伍文文脸色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