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缪娟(纪缓缓)
 感情先有问题了
 你看一看下面,乔菲。
 我看一看楼下,很多人,大多是成双的男女,坐在那里听曲,约会,手挽着手。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或者女人,他的爱情是可以信赖的,即使有稍微的三心二意,绝对不是大问题,爱他的人,会质问,会为了他打架,使尽浑身解数捍卫这段感情,实在失望,大不了只求曾经拥有,出现问题再以眼还眼;如此而已。
 这种关系,是有滋有味的,至少,是诚恳的。
 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睛里有温柔的笑意。
 可是,如果这个人,稍微有一点点钱,他的背景稍微比一般人更复杂一点点,那么可就掺了。
 感情投入一点,她想,他有的本来就那么多。
 态度热烈一点,她心里说,他的热情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付出的多一点,又有顾忌,可不要伤了她的自尊心。
 有脾气上来吧,不可以轻易发作的,这不是仗势压人欺负她嘛。
 所以,她离开我,没有错;我的父母,他们也没有错,只不过,恰到好处的起到一个催化剂的作用。我,她,我们都没有错,我这种人,包括我的弟弟,我们是没有资格有好的感情的。
 程家明慢慢垂下眼帘:错在我的孩子,他不应该是我的孩子。
 我觉得喉咙发干,这样一个人,活的这么开心的一个人,原来也有这样的往事。
 跟你说这么多,闷不闷我总觉得,老黄也跟我说过,乔菲,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我慢慢的说:所以,程医生,你的心里也苦,是不是
 他没有抬起眼睛,放下茶盅,转头对我说:有小曲了,听这一支,非常好的。
 穿着翠绿色旗袍的女伶人抱着月琴上来,轻柔婉转的唱一首小曲,歌词我听不懂了,只觉得声音清澈哀怨,象眼泪滴在琉璃上。
 第五十八章
 #乔菲
 我从成都回来,下飞机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飞机盘旋良久才缓缓落下。有名贵的车子来接程家明,他问我:怎么样,跟不跟我一起走你小心在这里等很久,巴士才能出机场。
 我说好啊就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里的味道让人想起家阳,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从气候温润的西南城市回到这里,天气冷的突然,我想起家阳,想起那天夜里,我抱着他睡在我的被窝里,心里却是温暖的。
 程家明接起电话,说:喂,家阳。
 我回头看他,他向我眨眨眼睛。
 对啊,没错,我去了成都开会。
 怎么你也知道
 是,就是卫生部承办的医学会议。
 呵呵,还行,不累,对,飞机晚点了。
 我啊,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可能回去吧,
 我等会儿给你打回去电话好不好
 我要先送一个朋友回家。
 恩,可能你也认识吧,从你们那里请去的女翻译官。
 我看着程家明讲完电话,死死看着他。
 怎么了,乔菲,不高兴他收起电话看看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这样问,我也答不出来,他说错什么了吗
 可是,我认识他哥哥的事,我也不希望家阳知道,虽然说也没什么不正常,不过这让情况看似更加复杂。
 怎么了程家明拍拍我的肩膀,不至于吧,你跟我弟不是完事了吗,用的着这么紧张吗
 说的也是啊。我说,车子已经过了国际广播电台,我对司机说,师傅,我到了,您靠路边停就行了。
 程家明说:你不是说,在玉泉路社科院宿舍里面吗还下着雨呢。老王,开进去。
 我说:不用,不用。
 程家明说:进去,进去。
 很快,车子进院,我在自己家的楼下看见家阳的车子。
 我稍稍犹豫,程家明说:怎么你不下车那正好咱们去吃晚饭吧。
 我走,我走。我真是服了这位大叔,惟恐我没有麻烦。
 我自己提了箱子下车,程家明在里面对我说:乔菲,过两天一起出去,能给我一点时间吧。
 这事,你可以跟我的秘书商量。
 他笑着告诉司机开车。
 我往楼口走,想等一下跟家阳说些什么。
 我看见他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冒着雨快步走过来帮我拿箱子,我说:咦怎么你在这里
 他也没说话,只是把我的箱子接过去了,大步上楼,我跟在他的后面。
 小邓开了门,小声对我说:他等你都有一下午了。
 我说:我带了辣味牛肉干,你快尝尝。
 我不尝,你给我留着吧,菲菲。我约了朋友吃晚饭。她穿上大衣拿了雨伞要走,回头冲我使眼色。
 家阳放好箱子对小邓说:我送你吧,我也正要走。
 别别别。她一叠连声的说,不用了,谢谢你,我不远。
 很快房子里只剩我跟程家阳,我们都面冲刚刚被小邓关上的房门,我回头对他说:怎么家阳,你等我来着有事吗
 没事。他说,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面无表情的跟我说话,有水吗
 我去给他接水喝,可是发现饮水机是空的。
 只好用水壶烧水给他喝:恐怕你得等一会儿了。
 你认识我哥家阳说,我刚才看到他的车子。
 是。我说。
 我拿了毛巾擦头发,看看他,递了另一条毛巾给他:你也湿了,擦擦吧。
 他接过来,擦脸,动作缓慢。
 家阳这人,心里想事的时候,小孩子都看的出来。
 我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慢慢的擦头发,脑袋里飞快的思考。无论如何,程家明是家阳的哥哥,我认识兄弟俩,这么凑巧的事情就这么发生,我不跟他说明情况,故做神秘,其实更无聊。
 我有个朋友是你哥的病人,来这里看我的时候,一起吃过饭,你说巧吧
 哦。他放下毛巾,看看我。
 信不信由你,反正情况就是这样。
 我从来不撒谎。
 至少,我从来很少撒谎。
 水开了,我去厨房把火闭了,把水倒在小瓷碗里,两个碗来回倒一倒,好让它快点儿凉。
 我有点累了,我明天上班再跟你和师姐汇报工作。我说,你喝点热水,就回去吧。
 我话音没落,家阳在后面就把我给抱住了。
 我的手里还拿着那两个小瓷碗,只听得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大的好象盖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家阳的下巴轻轻落在我的肩上,脸贴在我的脸上,呼吸温暖,他的胳膊绕在我的腰上。
 在这一刻,我彻底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这样抱我很久,终于慢慢的在我耳边说:菲,你把我赶到哪里去你让我去哪里
 如果,我不是乔菲,是个跟他门当户对的姑娘,这温暖的拥抱和幸福我会牢牢的掌握;如果,我不是乔菲,是个虽然出身贫寒,却历史清白,身心健康的女孩,既然我这样爱着他,我也会当仁不让的争取一切有可能的未来;如果我不是乔菲,没有这样一颗坚硬的,自私的,不敢让自己再为任何幻象所痴心妄想的心脏,我至少也要回过头去吻他。
 可我是这样一个人,我的家庭,我的经历,我心上的痛阂身上的伤,让我牢记所有的教训,让我知道,做人,要本分,不可逾矩,敝帚,更要自珍。
 我说,说的很缓慢,但很清楚:我要你去哪里家阳,你这话我听不懂啊。我直起身子,要离开他让人贪恋的怀抱,水凉了,你喝完就走吧,我要睡觉,我累了。
 我不能回头看他,我怕看他一眼就瓦解我所有的伪装,可我感觉得到家阳身体僵硬。
 我把小瓷碗放下来,离开他,去我自己的房间整理箱子。
 家阳没有马上离开,我听见他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
 我换了衣服躺在床上,侧身看窗外。
 家阳进了我的房间。
 我把眼睛闭上。
 你睡了吗
 我当然不能说话。
 不久他轻手轻脚的走了。
 小心翼翼的关上我家的房门。
 后来我有好一段时间在单位也没有见到家阳,听同事说,他陪同领导出访了。
 这段时间,因为老外要过圣诞节,我们难得的清闲,单位里组织歌咏大赛,我们处把我报上了名。
 参加局里预赛我准备了几首歌,处长最后帮我圈定了两首,一为莫文蔚的阴天,一为粤语的万水千山总是情,他把宝压在后一首上,认为新人唱老歌,一定更多惊喜,让我好好练,并且许愿,我要是在部里取上名次,他一定给我重奖。
 我跟小丹,波波聚会的时候,在ktv反复唱这两支歌,直到她们忍无可忍。
 第一轮局里的比赛,对手实在太差,我基本毫无悬念的胜出。
 可这活动带来更多的效果,居然有不认识的热心阿姨问我们处的内勤马大姐,我这个新来的小翻译谈没谈恋爱。
 没有。我说。
 马大姐很高兴:这事啊,大姐包了,一定帮你找一个条件好的。
 我听人说过,帮人做媒,这是机关单位四十岁以上女同志最热衷的乐趣和最悠久的传统,轮到我身上,还真让人受宠若惊。
 我也听说过,如果有这种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千万不可推脱,哪怕相了亲之后再表示不同意,总之不可拒绝中年妇女的好意,否则会死的很惨。
 外交部的中年妇女也是中年妇女。
 我说:可以吗大姐,那就麻烦你了。
 在众位大姐阿姨的协调安排统一调度下,很快,我就跟领事司的一个男孩见面了。
 我去赴约之前还只是打算应付一下,坐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看见男男女女的都是成对出现,想到我自己也是不小了,就打算认真对待这次相亲。
 我们在一家新开的茶楼见面,领事司的男孩是个浙江人,个子不高,但是面孔斯文,白白净净的,很不多话的样子。
 我反正是第一次见别人介绍的男孩,有点紧张,他可能也放松不到哪里去,半个小时里我们聊的都是大学里的那点事儿。
 我借口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无精打采的一张脸,我想,哎我不是没努力啊,可是我与其这样应酬一个陌生的人,不如自己过日子。
 我想个办法走吧。
 我跟他说:我才想起来,有份文件没校对,我恐怕得回去了。
 我眼看着他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吗哎呀,我也是,有点工作没完,我得回单位。
 那咱们走吧。
 太好了,互相给台阶下。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从里面出来的一辆轮椅的轮子卡住在门口。我正好在边上,蹲下来伸手帮他把轮子搬出来。
 轮椅上的人说谢谢,我上了电梯,觉得这声音熟悉。
 可惜门很快关上了,我也没看见那人的样子。
 上了班,马大姐问我情况怎么样。我推脱了几句,大姐臼我,你是不是没看上啊,我说,大姐你言重了大姐那个小伙子也没看上我啊。
 马大姐很经验老到的眯着眼睛看我说:我知道了,小乔,大姐下次帮你看一个本地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我攥住大姐的胳膊的时候,久未露面的程家阳出现了。
 马大姐的注意力马上从我身上转移走,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家阳,你回来了
 啊,昨天回来的。大姐你挺好的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他说着看看我。
 说啊,给我们小乔姑娘找个本地男孩。家阳,你认识人多,帮着看看啊。
 我现在有点讨厌这个老女人了。
 倒不是因为此时面对的是程家阳,而是,这种人,对别人私生活的无聊关注。
 我伏在桌子上看材料,听见程家阳笑了笑:大姐,我办公室a4白纸不够用了,您给我再拿一包。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拿两包过去。
 家阳出去,我就听马大姐说:再也找不到比这位命还好的了。这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学问有学问,要爱情有爱情。大姐回头看看我,他对象你知道是谁就是,
 根本不用我回答,对话她自己独立就能完成。
 就是文小华,挺漂亮的那个主持人。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啊,我听说,这程少爷也快结婚了吧。
 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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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 第59-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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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程家阳
 现在困扰小华的问题是,这一个圣诞节要怎么过呢送些什么礼物给些什么人她自己列了一个长串的单子出来。
 我在吃橘子,看电视。
 家阳,我送什么给你妈妈好呢你有没有意见她问我。
 不知道。我还真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呢。我老实回答,你不要买贵的东西,免得她不喜欢了,你等于在花冤枉钱。
 我就知道,问你等于是白问。
 我去自己的房间打电脑。
 一打开机器,反复重启,似乎是中了病毒。
 我明天得拿到单位修理了。
 我听见小华去浴室洗澡,我说:美女,我用一下你的电脑好不好
 水声很大,她没有听见。
 我只好作罢。
 回了客厅。我看见,小华的手体电脑还开着盖子。
 我打开了电视,播到一个台,正在演相声。
 我又回头,看看小华那还没有合上的计算机。
 乔菲
 圣诞节。
 孤独可耻。
 小邓说:我找别人玩去,妹妹,你自己过吗
 怎么能自己过我跟朋友啪体。
 我挨个儿打电话。
 小丹说:对不起啊,约了人。
 波波说:哎呀我得回老家。
 我对着电话就吼她:你连假期都没有,回什么老家,撒谎都不会了
 然后我就摔了电话。
 我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这两个坏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先于我谈上恋爱了。
 我在超市大包小裹的买完零食,坐出租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想,去年啊,我在法国过圣诞,那个时候还跟自己发狠呢,下一年过节,要子孙满堂。
 可是,去年,祖祖费兰迪在最后一刻出现搭救我的寂寞;今年,恐怕真的这样可耻的自己过了。
 我转一个念头,又给自己找到了平衡。
 无非是睡一觉,不就过去了吗。
 我拎着袋子上楼,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费事的拿出来,一看号码是程家明。
 喂
 我问过您的秘书了,她说陛下您今天晚上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晋见寡人。
 这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您说文言文呢我听不懂。
 程家明就笑了:我说啊,乔菲,我看见你自己上楼回家了,你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吗咱们去跳舞吧。
 我说:你在我家楼下
 啊。走吧。
 程家明的邀请让人蠢蠢欲动。
 况且我也真的不愿意自己这样过圣诞。
 那你等我一等,我换了衣服就来。
 不用着急。
 我换了裙子,扑粉,面孔涂的白白的,嘴唇嫣红,更显得头发黑,眼睛亮。
 程家明自己开车,仔细打量我:哇,不错,麻雀变凤凰。
 我说:你才是麻雀呢。
 他呵呵笑,发动车子:难得女人化妆这么快。
 我也知道这是女人专家了,臼他:最久等过多久
 也不算夸张了,三个小时。
 哇欧。这你也等得
 后来活动取消,我自己去吃面条,让女人直接卸妆。
 到了一家城里著名的夜总会,程家明为我开车门,牵我的手下来,又赞到:乔菲,你可真漂亮。
 程医生,你这样恭维我,是何居心
 他忽然扣紧我的手:姑娘,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居心不良。
 这个时候大堂经理上来问候:程先生,台子准备好了,这边请。
 我把自己的手拿回来,随程家明进去。
 人可真多。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来回穿梭的有在报纸上才见到过的名士淑女大明星的脸,醉醺醺的样子,意兴盎然。
 我们在前排的台子边坐下,这是观赏节目最好的位置。
 舞台是一只白色的巨大的蚌,光芒耀眼的歌手珍珠一样站在里面为来宾唱歌助兴,乐队在外围,喷泉跟着歌曲起伏,舞池里,有外国的美丽女郎们做着香艳的表演。
 这是奢华涂靡的温柔乡。
 程家明把倒好的香宾放在我手里。
 来,乔菲,喝酒。
 我跟他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喝的急了,脸上发热,我看着程家明:圣诞快乐啊。
 程家阳
 小华跟朋友应酬了回来,我正要吸一支烟,衔在嘴里了,被她拿过去。
 喂我说。
 你最近怎么抽的这么凶。
 还给我。
 她看我,不妥协,将我的烟狠狠摁在烟缸里。
 我就差一点要发作了,有个熟人上来打招呼:家阳,小华,怎么你们在真是巧,我刚才还看到家明。
 他在哪里我说。
 在,就在那,你看。
 我的视线穿过众人,在不远处的台子边看到我的哥哥家明,他的身边,是乔菲。她拄着头,跟家明说话,脸色嫣红。
 是啊,我说,是家明,走,小华,我们去打个招呼。
 她却坐下来。
 我挽住她的胳膊。
 走,跟我过去。
 乔菲看到我的脸色,实在是,难以形容。
 我说,圣诞快乐,我抱抱我哥,又亲亲她的面颊,对小华说:哎,小华,你说巧不巧,乔菲是我单位的同事,她还是我哥哥的朋友。
 小华跟她握手:是吗那真是缘分。
 乔菲是何等人,迅速恢复状态,颇亲昵的对小华说:你是文小华你的节目我每天都看,真的非常棒。
 家明说:你们坐在哪里不如过来一起坐。
 小华说:不了
 我已经叫了侍应生在家明的台子旁加座。
 家明又叫红酒,亲手给每个人倒上。
 我喝之前,按住他的手说:家明,哥,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这一杯,你不要喝,我来喝。我就这样按着他,把酒一口喝干。
 家明笑了:知道你海量,节目多着呢,你悠着点。
 小华说:家明,我也敬你
 我把她的酒杯按住了:小华,我来,我要谢谢你,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我都没跟你说一句谢谢。
 我又给干了。
 这两杯红酒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是我视酒如归的样子把这三个高深莫测的高人给镇住了,我心里笑,从来只有我被你们算计的份,今天我不如做的直接一点,大家这样你遮我掩的又何必呢
 我这边厢举起酒杯就要敬乔菲了。
 家明说:哎呀这首曲子好,小华,你来跟我跳好不好
 他不由分说的拽走了小华,我的手还拿着酒杯,我看着乔菲,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的一双眼,雾蒙蒙的看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戛然而止,全场一片黑暗,司仪的声音说:所有的来宾,大家圣诞快乐。
 黑暗之中,全场刹那间被无数棵小蜡烛照亮,友谊地久天长悠扬的响起。我的面前,菲的脸,在暧昧的光晕下,美丽的有欠真实。
 我向她举起酒杯:圣诞快乐,我希望你,快乐。
 这杯酒之后,我就彻底醉了。
 乔菲
 程家明艘回家,一路无话。
 我还在想刚才夜总会那一幕。
 家阳自己喝够了酒就要走了,我什么也没说,自己倒酒喝。
 等到家明跟文小华下来,女人一下子就变了脸,冷冷的问我:家阳呢
 走了。
 走了
 程家明笑着说;不奇怪啊,家阳跟我们不一样,他不喜欢这种地方。
 文小华拎了手袋要走,走了几步,到底义气难平,回来对我说:我想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别怪我不配合,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
 有程家明在,她实在不能发作,气急败坏的离开。
 我在车上想起来这一幕,又笑了。
 程家明看看我:是挺有趣啊,我怎么象看电视剧啊,你看你把我弟弟给害的,他涉世未深,怎么遭遇你这等高手
 程医生,你的话,我不同意,你觉得我象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吗
 怎么你见过文小华
 交手过几回了。她最初觊觎家阳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在巴黎也见过;上次家阳住院,我偷偷跑去看他,也被她撞见了。酒喝的恰到好处,我只觉得说什么都口无遮拦。她对我说,我跟家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要再纠缠他。
 你不会给她好颜色吧。
 哼,那当然。我说,我不跟程家阳在一起,是因为我,乔菲,不愿意跟,程家阳在一起。我的意思你懂不懂就是说,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跟别人没有关系。谁也不要认为自己在这里起了多大的作用,或者诡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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