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青青惊讶的心里猛地一跳,慌张地问道:“娄夫人,你怎么出门来了我娘呢”
菖蒲拼尽了力气才走到院门,她紧紧抓着青青的手,身体颤抖着,脸色惨白地问道:“告诉我,他是不是进山去了”
青青一时语塞,看着菖蒲惊慌失措的眼神,实在说不出话来。
青青的表情令菖蒲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之色,心沉冰海。
龙飞扬竟然真的为了她进山去找解毒的药果,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龙飞扬,你竟然骗我!
菖蒲霍地站直了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出院门,她要去找龙飞扬,她不能眼看着他被大蟒伤害,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青青立刻吓坏了,伸出手扶住菖蒲,嘴里慌张地叫道:“娄夫人,你不能去啊,娄夫人,快回来。”
菖蒲却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推开青青,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向院外走去。
青青真急了,她转头向着房子里面喊道:“爹,娘,快点来帮忙,娄夫人要进山,快点来拦住她呀!”话落,她惶急地奔出院门,想拉住菖蒲,可是,不知道病弱的菖蒲从哪里来的力气,青青竟然抓不住她。
后山脚,青青葱葱的草木极其繁茂,苍翠蓊郁的山林生机勃勃。因为山里的野兽令人惊惧,山路基本都被荒草盖住,枯枝掩藏。
菖蒲不顾青青一家人的劝阻,执意来到了山脚。
她的世界唯一的亮点即将消失掉,此刻,她只有一股赴死的决心。
三四个人拉拉扯扯着走近山脚,刚刚转过进山的大石头,青青就惊讶地看见了一个人,大壮!
他此时正坐在一棵枯树干上,眉眼无神,向着幽深的山里发呆。
这个发现令青青大惊失色,她霍地窜前几步跑到了大壮身前,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娄大哥呢他在哪里”
大壮被吓了一大跳,慌张地从树干上跳起来,语气结巴地说道:“他,他不让我跟着他进山,让我在这里等他,可是,等了这么久了,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恼怒之极的青青挥起手,狠狠给了大壮一个耳光,“你混蛋!起码陪着他走一半山路啊!”
话落,迅疾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杂物,伸手操起地上一根干枯的粗壮树枝,青青坚毅果敢的身姿头也不回地向山里冲去。
这可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骇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直到黄大娘惊慌失措地呼喊声响起来:“青青,你不能去,青青,你快点回来……”
菖蒲的心霍地一沉,怎么能让素未平生的青青去冒险,她急忙嘶哑着声音叫道:“青青,快回来,你不能去冒险。”
可是,转瞬间,青青的身影就消失在幽深苍翠的草木间。
大壮被青青的耳光给打的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几乎没有思考,循着青青的脚步,急速地向山里跑去。
黄老伯焦急万分的声音也响起来,“大壮,大壮,你们要心啊!”
日光偏斜,金晃晃的阳光洒遍了山林草树,枝叶摇曳间,那满地的碎光动荡刺眼。
随着落日西沉,心头的希望破灭,斜靠在一颗树干上的菖蒲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缓缓地歪倒了下去。
惨白如纸的脸上,憔悴绝望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一丝生机,她不仅害死了龙飞扬,她还害死了两个正当年轻,大好年华的年轻人,她的罪孽,深重无比,万死莫赎!
她比这山里的畜生还可恨,她害死了这么多人!
黄老伯和黄大娘急忙将菖蒲扶到一块青石上坐下,此时,他们也全都已经急的六神无主,精神恍惚了。
这山里的大蟒凶猛异常,那两个孩子又都这么倔强,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
黄大娘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哭了出来,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就在一切都接近崩溃的时候,突然,草丛中传来的脚步声音,接着,大壮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伯,娄夫人,我们回来了!”声音是兴高采烈,兴奋欢畅的。
这一声,令已经绝望的三个人瞬间站立起来,振奋无比。
黄老伯几乎不能相信地急向前跑了几步,前面掩映的树枝被拉开,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
只是,龙飞扬是被大壮和青青搀扶着的。
菖蒲看见龙飞扬的一瞬间,心潮呼啸,激动万分,泪水不受控制地冲击进了眼眸,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她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疾步走过去,欣喜异常地扑到了龙飞扬的怀里。
第194章 南寰
所有的离伤忧苦在这一刻都艳得过天上的太阳,眼前的每一丝风都闪烁金光,欢喜满满。
菖蒲用左手紧紧抱住了龙飞扬的腰,仿佛她一松手就要失去他一般,语声激动的难以自抑,“你怎么又扔下我你说过不会再弄丢了我的,你说话不算话……”哽咽打断了菖蒲责备的话语,只有热泪在脸上恣意的流淌。
菖蒲的这份责怪又带着无比的亲昵与依赖,也带着失而复得的万分欣喜。平生第一次尝到了真正恐惧的意味,她也发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她更发现一贯戏谑不羁的他竟然这样强大勇敢!她无法不被他感动,震撼。
这样的男人是可以被安心倚靠,被亲近信赖,投入生命的!
龙飞扬被大壮搀扶着,看着菖蒲喜极而泣的脸庞,感受到她的患得患失,疲惫至极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艰难的笑容,“妍妍,我取回了绛珠果,你的毒可以解了……”话音未落,龙飞扬脸色一暗,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菖蒲大吃一惊,慌张地呼喊道:“你怎么了怎么了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黄老伯急忙走到近前,边检查龙飞扬的身体,边向着青青问道:“他怎么了伤到哪里了你看到了什么”
青青看见龙飞扬昏了过去,神情也紧张起来,慌忙和大壮把龙飞扬放倒在地上,嘴里说道:“我去的时候看见娄大哥已经杀死大蟒了,只是大蟒的尾巴缠在了娄大哥的右腿上,我用柴刀砍断了大蟒的身体,娄大哥才脱困了。”
黄老伯伸手撕开龙飞扬右腿的裤脚,只见他的腿肿胀异常,呈现青紫之色。
黄老伯沉重的面色稍霁,缓缓说道:“只是被大蟒缠的血脉不通,没有大碍,大壮和青青速速扶娄哥回家,覆上些活血的草药就没事了。”
菖蒲低弱焦急地说道:“可是,为什么他是昏迷的,是不是大蟒是有毒的”
黄老伯查看了一下龙飞扬的眼睑,语气笃定地说道:“他没有中毒,之所以昏迷是被累倒的,他和大蟒一定拼尽了力气,万幸他没事啊!”
菖蒲紧张惊恐的脸色放缓下来,只是紧紧抓住龙飞扬的手,再不放开。
青青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紫色的硬皮果子,递给了黄老伯,“爹,这是娄大哥给我的绛珠果,你快点给娄夫人解毒吧!”
“好,我们马上回家,娄哥真是好样的,竟然除了这里最大的祸害,他是英雄啊!”黄老伯看着每个人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并且还得到了绛珠果,激动喜悦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温和慈祥的目光充满敬佩。
是夜,月明星稀。
柔和似絮,轻匀如娟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皓月从东方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晕,由深而浅,若有若无。
菖蒲微微喘息着将一碗热汤端至床边,本想叫醒昏睡的龙飞扬,可是看着龙飞扬疲惫至极,睡梦中还蹙着的眉头不由得轻轻一叹。
房间静谧,似是被这声叹息惊醒,龙飞扬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那双英俊的眼眸聚焦在自己脸上,菖蒲心头一喜,秀眉微微舒展,靠近了龙飞扬身边低声道:“饿了么黄大娘刚刚给你熬了一碗鸡汤,喝一点吧!”说罢,将鸡汤端了过来。
龙飞扬疲累地眨了眨眼睛,缓缓摇头,声音低低的有些嗔怪:“你的身子那么弱,怎么还来伺候我快点放下碗。”
菖蒲强撑着脸色,眼里有温然的光芒闪过,安慰着龙飞扬,“我已经没事了,黄老伯已经把绛珠果烘焙成粉末,合了两味药给我服下了,黄老伯说我只要服三天,身体里的余毒都会被清除。我真的好了。”
似是在证明自己说的话属实,菖蒲向着龙飞扬绽开了一丝笑容。
龙飞扬只觉得眼前一花,幽暗的房间里面仿若一朵俏丽无比的菖花盈盈绽放。这是第一次,她对着他绽开发自真心的笑容,他尽管在心内期盼了一万次,现在竟然如置梦中。他看的呆了。
菖蒲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汤碗,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情,“你为了救我不惜孤身涉险,我为你端一碗汤又有什么不应该呢”
昏黄的烛火静静燃烧着,那淡淡光芒,映照在菖蒲白皙的脸上,那么柔弱又那么执着,清明的眼眸里面,龙飞扬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的眼里,终于有他的身影了!
龙飞扬轻轻的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洗手作羹汤,只为良人尝,这多像是恍惚朦胧的美梦啊!
菖蒲将汤碗放到旁边,打算将龙飞扬扶起来,可是,还没有恢复身体的她力气不够,而且,她只能用一条手臂搀扶龙飞扬。
刚刚向上一使力,却不料左手臂一软,她竟然扑到在了龙飞扬的身上。那宽厚的胸膛,还有男子的阳刚气味立时令菖蒲有些发窘,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正待慌张地离开龙飞扬的身体,却被他健壮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身体。
菖蒲更加窘迫,慌乱地低斥道:“你干嘛快点放开我!我没有力气把你扶起来……”
龙飞扬又恢复了一贯的无赖作风,唇角浮起邪魅的笑容,故意调侃道:“你是故意的投怀送抱的,我没理由拒绝啊!”
下面是菖蒲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夕阳的余晖洒在天际,云罅里泻下几抹绛红,映在赤红如榴的砖瓦间,透出静默的丝丝岁月,高低层叠的殿阁檐角坠着略显陈旧的铜铃,铃舌轻曳,散出依稀几声清脆,宫墙间迂回蜿蜒的甬道,偶尔经过如履薄冰的宫女,转眼,不知又消失在哪一处的宫门里。
这里,是大梁国的皇宫,亦是她摆脱不掉的宿命,不论是欢笑,或是,忧愁。
生命中如数重要之人,都在那一年,镌刻在心底,从此,无法抹掉,直至一世一生。
然,经年之久,每每见那散落的一树桂花,沉积的情愫依旧无法怅然。
那重叠在一起的耳语时常萦绕不散,她偶尔也会不住的轻喃,“不过是锦绣山河……”
落日中,倚上水榭阑干,远眺世间浮华,不免轻叹,不知是她恍惚了昨夕,还是岁月经不住蹉跎……
那一年,她十五岁,韶华正好。
车顶金杏色绦穗伴着清脆的马蹄声轻晃,还透着浅浅的秋华,她欹在车身内,闭着眼帘,头有些微微的痛,车上还有五位面容娇好的女孩,同她一样挽着环髻,着了栗色长衫,怀抱着各自的包裹,抿着双唇,面上忐忑。
她们,是皇上赏赐给大梁南王的美人,夹在一辆辆载着金银珠宝的马车中间,向那北地进发。她的心里像是缠上了青藤,搅得心烦意乱,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一生为奴,辗转难定,可内心却又有些许期待。
一个年纪尚的女孩轻轻挑开车帘,略显稚嫩的脸上顿时显出难以言表的喜悦,她笑着露出皓白的银齿,“终于要出宫了!真的要出去了!”
众人听闻来了精神,纷纷探出头去张望,阳光下,“神武门”三个鎏金大字分外耀眼,顷刻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内弥散。
数倾光芒从帘帐射进,昏暗的狭空间忽然有些刺眼,她轻眯着眼睛,城门上的字还是明晃晃的入了眼底。
是啊,要出宫了。
这可是她想了一辈子的事儿。
“姐……姐……”
那呼声甚是熟稔,她慌忙卷起窗上竹帘,抬眼望去,是个着了内侍宫服的少年。
她探出一段细白的手腕,有些急切的唤着,“星辰!”
少年终是追上了马车,随车快步行着,“姐姐要保重,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以后……
她听着,眼中忽有些湿潮,可还是努力笑着,又向外探了探身子,拉上了他的手,“你也一样,要好好保重。”
星辰从怀中掏出一个袋,递于她,“姐姐拿着,出了宫,用钱的地方多。”
她接过,托在手心还有些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他笑着,眸中带着些许骄傲,“攒的,这宫里用不上,姐姐要努力脱去奴籍,和星辰过上好日子。”
“姐记着,姐要和你过上好日子。”
车子驶出了神武门,那一抹褐色的身影愈来愈远,终是看不见了,这才有些不舍的放下竹帘,泪水安静的淌着,她攥紧了手中的钱袋子,思绪却是笼上心头。
五岁那年,爹一夜之间成了罪臣,从左丞显赫的位置上跌下,自那夜后,她便没有再见过爹和娘,听说已经处死了,她和弟弟星辰便入了奴籍,一个成了掖庭宫的宫女,一个成了太监这些年他们是相互的依靠,可如今,她却要离开这皇宫,离开星辰。
“姐姐莫哭,姐姐如此美貌,定是能博得王爷的宠爱,那时就能和亲人再团聚了。”那个活泼的女孩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她,脸上漾着喜悦。
“说的容易,南王可是玉面修罗,咱们去了还不知是死是活呢。”车里另一女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传闻,这大梁国的南王常年征战在外,性子好嗜,只要不合他意的,终是无法逃过杀戮的命运。
可她好似没有听到,只是拭去脸上的泪痕,“你叫什么”
“环儿。”脸上渲着三月初桃的微潮,“王爷也是人,环儿最会哄人开心了,王爷一定会喜欢环儿的。”
那一份天真感染了她,嘴角不禁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宫外甬道两旁种满了桂树,散风轻蒲的吹过,携了无数的花瓣,甜甜的腻在空中。
她闻着花香,这甜,也腻在了她的心头。
玉面修罗么,她也是不信的。
七年了,本想着会忘记,可那梦中少年的轮廓愈加分明,南王,你可还记得我,还记得那个名叫颜菖蒲的奴婢……
四邑城在大梁国以北,只有冬夏两季,季节变换不过也是一夜之间的事,每年八月初便泛起细细的雪花,一直持续到来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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