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里小喵
那龚家大郎见状,就要上来殴打林二婶,好歹下人拦着。
“贱人,你个外室有什么资格议论主人家的事情,还不快快跪下与我阿娘赔罪,方才有你一碗饭吃。”
林二婶吓得倒退数步,脸色也变了。
林盈袖伸手扶住林二婶,正要说话,见二叔过来,便住了口。
龚氏母子见二叔来,也不凶悍了,一群人跪在林二叔跟前,抱腿的抱腿,磕头认错。
林二叔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嘴里说当初和离了,两家再没关系。
“父亲,当初你投身我们家,我与哥哥从未把你当做外人,家产都交给你管着。如今你做了官,不能不管儿子啊!”
一个又是,“夫君,当初我不让你纳妾,是妾身的不是,可妾身有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的。您可不能忘了当初的恩情不是?”
林盈袖悄悄和林二婶道:“今儿闹成这样,只怕不能善了,你去找找当初的和离书,这家子是无赖,必得拿了真凭实据出来。”
“何人胆敢在我林家闹事?来人,与我拿下,全部送官。”
林晓峰带了人过来,喝住几人,叫下人将他们拉开。
林二叔这才和众位宾客致歉,来的都是素日的好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请二叔专心处理好家务。
龚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当初如何扶持林二叔,庄氏一个外室如何勾引二叔,如何骗他背弃糟糠。
在堂的都是正室,与自家夫主也是从苦到甜,更是感同身受,虽未明着站在龚氏这边,却都对龚氏抛去同情的目光。
一会儿家中下人来回话,说是和离书不见了,林二婶大惊失色,看林蕴玉一脸得意,便知道是她弄的鬼儿,只恨自己心软,没能拾住林蕴玉。
没有和离书,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要林二婶眼看着要从正妻变成妾室,如何使得?且朝廷的诰命圣旨已经下来,若是成了妾,岂不是欺君?
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林盈袖看龚氏闹的不成样子,心里也着急,突然眼睛一转,上前对龚氏母子说道:“既然是家事,您说您当初扶持二叔,既然是这样,今日就不该闹的二叔颜面扫地,有话大家好好说才是,您说是这个道理不是?”
龚氏如今落魄了,人也老了许多,看林二婶穿着诰命服,嫉妒地出了火,正要斥责林盈袖忘恩负义,旁边林蕴玉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多话。
自己红了眼圈,一脸委屈地道:“大姑娘说的是,外头不让我进来,我才闹的,夫主的名声比我母子四人的性命还重要,我怎敢坏?”
大家商议定,内由林氏主持,外头还是林二叔与林晓峰两个,将这母子四人带到后院去。
林二婶母子两个安排到大房那边去。
晚些时候送走客人,林二叔过来与林氏等人商议此事,和离书被林蕴玉偷了去,没了证据,只怕说破天去那龚氏也是不肯的。
林家是庄稼人,老实,哪里是龚家母子的对手?
如今龚氏搬到正房居住,打着骂着家中丫鬟小厮,叫夫人太太,管她的两个儿子叫大爷,二爷,还想着给两个儿子改了姓。
当初改姓林二叔是想也不敢想,现在上赶着改姓,还不是图谋林二叔赚来的产业。
林二叔也是头疼的不行。
侯门贵妾 第236章:死缠烂打
“方才那边给我家儿媳妇送来一对珠花,说是婶娘给的见面礼,那孩子到底不敢,叫我带来给叔叔。”
林氏的丫鬟捧来一个匣子,交给林二叔。
林二叔叹息一声,看林二婶泪光盈盈,着实心痛。
“叔叔,我记得和离是否需要见证人,而且在衙门里还有文书是不是?”
林二叔点点头,只人都在柳州,这一来一去至少也得两三个月,这么些日子谁受得了?
“既然有这些东西,不妨和那位谈谈,若是愿意几个银子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也只能先拖着,等拿了东西去官府闹上一场。”
林晓峰也是这个意思,今日他将人喝住,那人反倒说他倚强凌弱,欺压百姓。
“那恒娘和孩子就先在这里,嫂子照顾着些,那边我也少过去,横竖朝廷事儿多,我便躲着些尽量别见面就是了。”
林盈袖忙道:“二叔回去哪有不见面的道理?我瞧着二叔不如搬到衙门里头去,这些日子先忍耐着,横竖二叔和弟弟也不曾和人结怨,应该不会告到朝廷上去。”
正说着话,那边的下人来传龚氏的话,“那边太太说,要姨.....把诰命的文书和服冠送过去。”
“真是反了天了!她是不是还想要我的命?”
林二婶起身就要去那边和龚氏拼命去,林盈袖忙拦着她,“婶子不看二叔,也该看看弘峰弟弟。”
林二叔也是在一旁赔不是,再三保证不会让林二婶受委屈。
“阿娘,明儿你请那边龚氏和玉姐儿过来,咱们好好和她说,若果真非要撕破脸闹一场,咱们也好做最坏的打算。”
林二叔已经连夜安排人去柳州那边拿朝廷留的底,预备着与龚氏打官司。
还在林盈袖有先见之明,在闹起来的时候让林二婶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带了过来,否则家里还不知这些人如何糟蹋。
“二叔先用饭吧!儿媳妇让人准备了膳食,知道叔叔没好好用饭。”
遇到这样的事儿,谁吃得下东西,不过都沾沾筷子,也就罢了。
裴曦月给林盈袖的帖子才送到跟前,后日倒没什么事情,林盈袖想了想,叫把两家之间的角门锁上,若是那边有什么话,让绕一圈过来回话就是。
家中再添些使唤的婆子,都在林二婶跟前守着,一步也不能离开人。
到第二天预备下席面,请那边龚氏和林蕴玉过来用饭,外头男客也请了龚家兄弟两个,林弘峰作陪。
这回龚氏再没以前的傲慢,穿着一身素色衣裳,手上也不似从前戴着戒指,头发挽着只一支玉簪子,虽还和从前一般胖,只人看着舒服干净了不少。
“给嫂嫂请安,嫂嫂快些坐,我也不是外人。”
龚氏恭恭敬敬地给林氏见礼,请林氏上坐,然后自己才坐下。
酒过三巡,林盈袖便直接将自己和二叔的意思说明白了,“当初可是有中人,还有文书在官府,当初和离也是您的意思,这么闹下去谁都讨不到好。”
“呵呵,姐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说和离,那和离文书呢?现在家里做了官,俗话说官官相护,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买通了柳州的官府?”
林氏闻言不禁看了林蕴玉一眼,“玉姐儿,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当初和离你可是知道的,今儿怎么能不认了?你帮着你娘,怎么也不想想你爹当初在龚家过的什么日子?”
龚氏闻言,立刻红了眼圈,“嫂子说的是,当初是我不懂事,仗着夫主疼爱就胡作非为。如今我也是知道错了,若夫主肯回心转意,我也不是善妒吃醋的人,就让庄家妹妹给夫主做平妻,我与她互称姐妹,平起平坐。俗话说,长嫂如母,您就看在从前我为袖姐儿出过力,为我做一回主吧!”
平妻也算是妻,也能得诰命,只是林二婶是个老实人,哪里是龚氏这等破皮的对手?
“我阿娘让到了这个地步,那位也该见好就,果真闹起来大家都没脸,于父亲的事情也无益处,何苦来?”
林二婶在里头听见,气的浑身颤抖,要不是丫鬟婆子拦着,定要出去与那对母女分辨不可。
“当初你家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便嫌弃二叔无用,如今他发迹也是靠庄氏婶婶娘家的家私。您细想想,她做到了这一步,早得了二叔的心,您与二叔不睦已久,即便做了正室......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二叔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龚氏竟然还不肯松口,只说领庄氏妹妹的情,必定以亲妹妹相待。
林盈袖和林氏相互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让她们母女吃饭,心里想着不知道外头林晓峰那边谈的如何。
这母女吃饱喝足,临走前让林氏告诉林二婶,让她早些回去,一同服侍夫主才是头等大事,莫躲在亲戚家中,跟个外室似得。
林二婶听了这句,险些没气晕过去。
一会儿林晓峰喝的半醉回来,邓氏替他端来醒酒的茶,喝了两口,摆手道:“不中意,那两个不肯吐口,还想求着我,给寻个一官半职。我看二叔家这官司是跑不了,可恨这一家子无赖,是打定了主意,赖在家里。”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二婶从后面出来,哭着说道:“实在不行,就依了她们,横竖保住你二叔叔,真闹起来把你二叔的前程丢了可怎么好。”
邓氏劝住二婶,到后面去洗脸。
林盈袖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咱们家好容易才过几天安生日子,不能让这泼妇给搅和了。果真不肯也只能她做二房,婶子为正,不为别的,就为两个孩子。”
也是当初林二叔没有根基,投靠她,所以龚氏占了一个糟糠之名。
和离文书没了,虽有中人,这一家子胡搅蛮缠,只怕也是混说不清楚,反倒连累二叔被人诟病。
只是那龚氏如何愿意屈就她人之下?
“等二叔回来再商议,今儿你兄弟媳妇叫人给你二叔送衣服被褥过去,正好问问他的意思。”林氏也不好做二房的主。
侯门贵妾 第237章:翁主有请
林晓峰点头,认可林氏的主意。
林蕴玉自此得意起来,让人把家中私库打点出来,交给龚氏保管,家中只剩些不值钱的东西。别人还可,那龚家兄弟两个胡作非为惯了,没银子如何过的下去。
便要去衙门里头寻林二叔要银子,找不到林二叔,就到翰林院等着林晓峰回来。
林晓峰也是苦不堪言,回来和林盈袖等人抱怨,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翁主娘娘带着一家老小往相国寺烧香祈福,原本是打算带着外孙子和外孙女的,长女乃是宫中的贤妃,膝下只两个公主和四五岁的十一皇子。嫡次女前些年封了郡主,和亲外邦,只剩下周氏的两个孩子。裴建章这几日跟着家学里念书,没空出来,只裴曦月带着庶出的妹妹来。
周国公夫妇最疼幼女,周氏故去,夫妇二人如同割肉一般,裴垣带了一双子女回京相见,那裴曦月容貌与周氏有四五分相似,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爱不过。
若非周氏没有姐妹,否则真会安排一个过来给裴垣做继室,方便照顾孩子。
裴曦月要林盈袖作陪,翁主没有个不答应的,叫人安排马车去接林盈袖一道去相国寺。
接人的下人先到林氏屋里请安,说明来意,林氏不知缘故,叫林盈袖梳妆打扮了往国公府去。
自己心里也是纳闷,王家拒绝了亲事,林氏急的不行。谁知道先是侯府下帖子请,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又是国公府。
周国公家有两个嫡出的儿子,长子袭爵,孙辈中也有几位小爷,长孙已经娶亲。
林氏心里想着该打听打听莫不是国公府有庶出的孙辈要议亲,国公家家风甚好,周国公尚了翁主之后,身边只两个通房。世子身边也只两三个人,不过都是个摆设,这许多年里只一个庶子,还都养在正室太太的膝下。二爷从小娇生惯养,身边伺候的人倒是多,只两个庶女,一个庶女。
这里林氏揣测国公府请林盈袖用意,林盈袖坐着周家的马车与国公府女眷汇合,周家只带了两位太太,三个孙女并一个外孙女。
林盈袖先给翁主并两位太太请安,老太太从前是见过林盈袖的,也知道林盈袖的底细。论理她不该掺和裴家的家事,只为着两个外孙,不得已才出的面。
“倒是个整齐的孩子,性情也温顺。”老太太看着林盈袖的举止,有几分周氏的影子,看林盈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安排林盈袖、裴曦月与她一辆马车,并不用大轿。
周家一向低调,即便是皇亲国戚,除非是进宫,出行都是轻装简行。
“将近一年不见,姑娘倒是长高了好些,我前日让人给你送的花样子可还喜欢?”林盈袖也没打算在翁主跟前隐瞒自己的出身。
裴曦月道了声多谢,偎依在祖母跟前,撒娇似得道:“外祖母不知道,我的女红、还有我与哥哥开蒙都是这位师父教导的。”
裴垣对外只说在柳州时请林盈袖做过女先儿,教导过家中女孩子,并没有纳为妾室,且没有文书,更没有卖身一说。
裴曦月既然想要林盈袖做裴垣的继室,自然也不会提过往。
“姑娘这是抬举我,都是从前太太指点,我不过是应个景儿。姑娘喜欢便好,我原不该送东西,只是姑娘从前让我准备来着,我也不好失信于人。”林盈袖一脸谦和地答道。
翁主听说,问了林盈袖几句话,不过是读什么书,家中有什么人。
看林盈袖举止端庄,虽说从前是个妾,却没有半点歪门邪道。周氏的陪房也说过,两个孩子一向都是这个林盈袖在教导。
裴建章聪慧好学,裴曦月也是个有主见的,原本还担心一个妾教导嫡子女,会教坏了孩子。如今看着,两个孩子竟然不比一些亲娘养的孩子差。
之前在裴家做客,那长房所出的嫡女,一股子小家子气,简直上不得台面。看看裴曦月,不是翁主看着自己家孩子好,那规矩体统就是宫里的公主也是能比得上的。
“你既是出身寒微,我瞧着你刚刚请安的礼都是宫里的规矩,必定也是学过的?”
裴曦月偎依在老祖母身边,“人家是女先儿,若不懂得规矩,如何敢到高门大户教导小姐?外祖母别只管问,只说好不好?”
“外祖母也不过是看她好,才问的。你这孩子,害怕外祖母欺负你的女先儿?”翁主拍拍裴曦月的肩膀,心里也算是认可了林盈袖。
林盈袖没有家世,也不怕她敢欺负她的两个外孙。
这回是国公府祈福,相国寺方丈亲自接待,迎着众女眷进去。
林盈袖不骄不躁,走在诸位太太后面,与家中的姑娘们走在一起,在丫鬟婆子的前头。别人不问她,也不逞能,没有巴结,也没有自轻自贱的意思。
若非是知道底细,跟国公府里的千金站在一块儿,还以为是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呢!
行礼毕,众人聚在一处,听佛音,品茶。
翁主见林盈袖行事大方,心里也喜欢,叫了来跟前坐着说话。
“我瞧着这姑娘性子倒是沉稳,只是有些老实,方才我问她喜欢吃什么,好叫厨房预备着。咱们家几个孩子都报了名,只她说没什么喜欢的,只不劳烦人就好。”世子夫人邓太太见婆母喜欢,也跟着浮上水去,夸起林盈袖来。
翁主笑眯眯地看着林盈袖和裴曦月两个,裴曦月在林盈袖跟前才有个孩子样,缠着要这个那个,说话也是一团孩子气。
林盈袖与裴曦月相处了几年,两人自是亲密无间。
当初林盈袖刚到两个孩子身边,那是她们兄妹两个和她的孩子一般年纪,便把他们当真自己的孩子疼爱。
事事留心,裴曦月又是遇上风寒,林盈袖更是整夜守着,大夫开的药也要自己先试过才给她喝。因为她喜欢泥人,总是想方设法让人在外头买了各种各样的泥人回来。
这些事情,林盈袖从来不在别人跟前提半个字,可见是真心对裴曦月好。
侯门贵妾 第238章:鱼跃龙门
周氏一向体弱,不便照顾孩子,林盈袖充当了这个位置。从前两个孩子私底下叫她阿娘,林盈袖还再三提醒她们,他们是嫡出的孩子可不能乱叫。又在他们跟前说周氏心里如何心疼他们,为了他们才病到如此地步。
这些裴曦月都知道,也是因为林盈袖是真心对待他们,这才有帮着裴垣将林盈袖娶回去做继母的念头。
“你在裴家五年了?”
翁主想起来林盈袖还能回娘家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没有子嗣,裴垣执意要求娶林盈袖,加上这副模样,可见是个得宠的。
若是没有孩子,只怕是有什么缘故。大户人家从来不嫌弃嫡出子女多,但于翁主来说,巴不得裴垣的继室无所出,这才会对她的外孙女外孙子好,以求将来有靠。
“回翁主娘娘的话,是五年了。”林盈袖心里也嘀咕,翁主打听这个做什么?若说求亲大约是不能的。
周国公府门第高,即便是庶出的孩子也不可能求娶她这样的。门第配不上,加上还是知道底细的,这就更不可能了。
“怪道有大家姑娘的风范,原来是有这个缘故在里头。”邓氏是个眼明心亮的,看婆母的态度大约也猜着了她的心思。
听了会子佛音,便让姑娘们自己去玩耍。
林盈袖暗暗松了一口气,让裴曦月带着妹妹和周家姑娘一道玩耍。姑娘们在娘家日子不多,将来出阁想再自由自在是不能了。
眼看着曦月渐渐大了,林盈袖也不忍心拘束着她。
二姑娘年幼,虽然也知道林盈袖,不过出门前教导过,以后不许叫姨娘,大姐姐叫什么,自己就叫什么。
这孩子虽然小,却机灵不过的,今儿自然也没有当众点破林盈袖的身份。
林盈袖带着丫鬟独自在禅房后面闲逛,要爬铁塔上看对面的风景。
相国寺与云景里山之间只一条溪水,山间云缥缈,瀑布横流,偶尔有鱼飞跃凌空,犹如鲤鱼飞跃出龙门。
据说能看到红鲤飞跃的人会有大造化,故而许多人来这相国寺铁塔上等着看红鲤。
这个季节京城里还冷,看不到鱼,便鲜少有人来。
林盈袖倒不在乎看什么红鲤,走到一半,因手帕丢了,让丫鬟去找。自己往塔顶爬去,因累爬到七层,便驻足休息片刻。
谁知道这时竟有一大片红鲤飞跃出水面,在阳光下红光耀眼,林盈袖呆愣了片刻。从前以为是传言,这回总算是信了。
鱼连跳跃两次,便落入水中,欢快游着。
“阿弥陀佛,施主面带贵气,红鲤连飞三次,可见施主是个有大造化之人,可喜可贺啊!”
林盈袖回头,见是一老僧,上前见了礼,嫣然一笑,“兴许这鲤鱼是为大师飞跳也未可知,我一介闺阁女子,造化也不过是相夫教子罢了,当不起这样的吉兆。”
那老僧念了几句佛,“人说相由心生,命由人定,施主的命不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妄自菲薄?”
林盈袖在心里琢磨着老僧的话,等她回过神来时早不见了老僧的踪迹,正心里疑惑,听见脚步声,只当是自己的丫鬟,转过身刚要说几句,看清楚人时却愣住了。
“林妹妹,我这些日子原想去看你,家中母亲不让。我心里着实惦记你,忍不住逃了出来——”
王靖晨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早不见了往日的神采。
自从第一次见林盈袖,王靖晨便笃定这是自己要娶的人,可后来因为一些闲言碎语,王太太执意不肯,且发了狠,宁可王靖晨娶不上,也绝对不娶林盈袖过门!
把王靖晨身边的一些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不许王靖晨再找林盈袖。
老母以死相逼,王靖晨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妥协,等王太太气消了再商议。
林盈袖倒退数步,惊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看了四周无人,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王家郎君,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靖晨望着林盈袖傻傻的笑了,“我今儿看见马车接了你去国公府,心里惦记,便悄悄跟了来,山门进不来,便从那边山底爬上来,我心想妹妹一定会来这里,不巧妹妹先来了。老天可怜,得见妹妹一命便是救了我的命。”
林盈袖也不知道说王靖晨什么好,“王家哥哥,你与我兄弟是同窗,便如同我的亲哥哥一般。我心里感激你照顾弟弟,只我的底细你也是知道的。王家哥哥你这样的人,应该娶个家世清白,贤惠的妻子,我......配不上你,往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仔细王太太伤心。”
王靖晨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他深深的望着林盈袖,心口像钝器戳着般疼。
“妹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盈袖慎重地朝王靖晨屈膝一礼,“王家哥哥厚爱,我实在没这福气,往后别再提起此事,于你,于我都不好。”
王靖晨呆愣在那里,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林盈袖知道对王靖晨说这些话,会让他难以接受。但如果不说明白,对谁都不好,无论她和裴垣有没有可能,都不该和王靖晨再有牵扯。
她悄悄地下楼,以后瓜田李下,还是避讳些。
“林妹妹,你若愿意,我便带你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
林盈袖听到这里住了脚,有些胆怯地望着迎头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赶紧低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大人这是要诱拐良家女子去哪儿?”裴垣声色俱厉,从林盈袖身边走过,抓住她的手走到王靖晨面前。
王靖晨看见裴垣,眼睛顿时红了,沉下脸来,朝裴垣拱了拱手道:“裴大人说是我诱拐,那大人你公然拉扯好人家的姑娘,又是做什么?”
裴垣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没理会王靖晨的质问,回头看着林盈袖,柔声道:“你素来怕冷风,怎么来这么高的地方?”
林盈袖撇开男人的手,拉拢了披风,面朝着瀑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她和王靖晨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让裴垣看见,心里发虚,像是做了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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