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岫和他的奴隶们
作者:xiu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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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岫和他的奴隶们 田岫和他的奴隶们(第一部)01
 第一部:女警游逸霞。
 一。
 田岫打了个哈欠,差点一头扎在桌上的档堆裡睡过去。
 又是一个倒楣的星期二!他哀怨地瞪着面前那一大堆档,恨不能把它们全都
 撕个粉碎。
 “小田!小田”。办公室外面响起了支队长的大嗓门。田岫狠狠地咒駡了一
 声,抓起印表机上的几张纸,随手用钉书机钉上,老大不情愿地起身走出了办公
 室。
 治安巡警支队的支队长霍广毅正站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一脸不耐烦地瞪
 着拖着脚步慢慢走来的田岫,“哎呀,你怎么这么慢啊?让领导等了半天”。
 田岫抑制住把手上的文件砸到他脸上,再朝他裤裆踢一脚的冲动。这本来就
 是上面指定你霍广毅做的报告,你却以什么“不会用电脑,眼睛也不太好”的理
 由硬推给我做,还嫌我做得慢?
 恼火归恼火,这种蠢事田岫是不会做的,他一声不吭地把报告交到霍广毅手
 裡,扭头就走。但刚一迈步就停了下来。
 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秀丽的女警正从走廊的另一头向这边走来,她约莫二十
 三四岁年纪,长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满头秀髮在脑后挽成一个髮髻,月牙似的
 弯弯细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杏核眼,鼻子小巧精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美丽的曲
 线,露出含情脉脉的微笑。
 田岫当然知道这微笑是给谁的,虽然他来到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做文书还不到
 一年,但是他那双锐利过人的眼睛早已洞察到了存在于支队长霍广毅和宣传科科
 员游逸霞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令他惊讶的是,这对男女把他们之间的秘密隐藏
 得很好,迄今为止,似乎除了他田岫之外,还没有别人发现这个秘密。
 游逸霞对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田岫照例视而不见,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向
 霍广毅飞了一眼之后,走到支队长办公室隔壁的财务科裡去了。田岫耸耸肩,迈
 起拖泥带水的脚步,慢慢向自己的办公室踱去。但踱到一半,想了想,又转去了
 走廊尽头的厕所。
 田岫是个好色的青年男子,也是个毫无女人缘的倒楣蛋,这使得他对任何美
 丽的年轻女性既垂涎三尺,又不抱任何企图。不过游逸霞确实是个尤物,多看她
 几眼没有任何坏处。
 唯一令田岫觉得很不舒服的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公认的巡警支队之花,居
 然会被年过四旬,而且早有妻室的霍广毅泡到手。如果霍广毅是个富有魅力,讨
 人喜欢的傢伙也还罢了,可是在田岫看来,此人完全是个又懒又蠢,只会媚上欺
 下,完全是靠拍领导马屁才当上支队长的马屁精。唯一的过人之处,便是自我感
 觉空前良好,全然不知百分之九十九的部下都对他鄙视至极。
 “唉”。田岫歎了一口气,百分之九十九的部下都讨厌他又如何呢?有一个
 游逸霞喜欢他就够了。
 说起来也真奇怪,就霍广毅这么个神憎鬼厌的角色,偏偏特别有女人缘。情
 人游逸霞是个大美女不用说了,连家裡的糟糠之妻也是个楚楚动人的女子。
 霍广毅的妻子薛云燕也是个员警,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刑警。她比霍广毅整
 整小十五岁,今年只有二十九岁。
 田岫曾经见过她几次,觉得她长得非常像电影演员陈小艺,虽说是整天与穷
 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却相当有女人味。
 最主要的是,她对待田岫不但不因他地位卑微而像别人那样轻视和怠慢他,
 反而格外亲切温柔,把他当作一个小弟弟来关怀。田岫因此觉得她的魅力甚至要
 超过那个在田岫面前总是一脸傲慢和漠然的游逸霞。
 “放着燕姐这么好的老婆不好好爱,偏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真不知道霍广毅
 这头猪的脑子裡灌的是什么浆煳”。从厕所裡出来,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关
 上玻璃门,田岫忍不住咕哝着骂出声来。
 “他脑子裡并没有灌浆煳”。一个温柔平静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田岫惊吓得跳了起来,由于他这间办公室大多数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人,因此
 他刚才进门时并没有细看屋内的情形便转身去关玻璃门,竟然完全不知这屋裡多
 了一个人。更令他受惊的是,听这人的声音,难道是……田岫心惊胆战地转过身
 来,只见薛云燕坐在一张转椅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燕姐……你……你怎么进来的……”。
 “用脚走进来的呀”。薛云燕温婉地微笑着,似乎刚才田岫并没有说她丈夫
 的坏话。
 田岫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薛云燕说着,指了指身边另一张转椅。
 田岫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在薛云燕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霍广毅跟那个女人的事”。薛云燕以一种平澹的口气
 说道:“但是我反正对他已经死心了,所以乾脆听之任之,只当他不是我老公。
 但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决定要採取一些行动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
 想法吗?”。
 田岫傻傻地摇了摇头。
 薛云燕看着他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傻瓜,怎么到现
 在还不明白?”。
 田岫其实并不傻,只是一开始有点被吓晕了,此刻他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的
 观察和思维能力,并且从薛云燕望着他的眼神裡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这
 使他不禁大惊,“难道……燕姐你……”。
 薛云燕接上了他不敢说出的那半句话:“没错,就是为了你”。
 虽然心裡已有直觉,但是薛云燕的话还是像雷电一样把田岫噼得昏头转向,
 “可是……为什么?”。
 薛云燕凝视着田岫的眼睛,“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来吗?”。
 “吓?”。田岫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薛云燕那张端庄秀丽的脸,确实有点面
 熟,可是他觉得那十有八九是因为她长得像陈小艺,而不是自己以前见过她。
 薛云燕见田岫一脸迷茫,只得提醒道:“十一年前,七月四日的午夜,在香
 山路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田岫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形,“你……你就是那个……”。
 薛云燕点点头,“就是那个被你从歹徒手裡救下来的女学生。你知道吗?那
 个晚上之后,我找你找了整整十年”。
 田岫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薛云燕继续说着:“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决定要考警校,当员警,这既是为
 了打击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也是为了方便寻找你。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晚
 上救我的,竟然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
 田岫的脑袋一片乱哄哄的,他几乎听不见薛云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
 底在想些什么。
 薛云燕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天在你们支队小徐的婚礼上,我第一眼看
 见你,就立刻认出了你。但是我还不敢完全肯定,于是就通过各种管道进行了调
 查。事实证明,我没有认错人”。她抓住田岫的手,紧紧地握着,“就是你,那
 天晚上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报警之后又默默地离开了。为什么你当时不留下你
 的姓名啊?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啊”。
 从她柔软的掌心传来的温度使田岫清醒了过来,“你何必非要找到我不可呢
 ……凡是男人在那种时候都会这么做的……”。
 “霍广毅就不会。我刚和他结婚没多久就看清了这一点,有天晚上,我和他
 散步回来,在路上看见几个醉汉在调戏一个女孩,我想上去制止,他却一边把我
 往旁边拉,一边说‘下了班就不要多管閒事’。当然,我最后并没有听他的。可
 是,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值得我爱的男人。我真正爱着的,是
 那个为了救我,勇敢地和比自己高大强壮得多的歹徒搏斗,受了伤也毫不退缩,
 直到把歹徒赶走的男人”。薛云燕说着,慢慢卷起田岫的右手衣袖,露出他小臂
 上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轻轻地抚摸着,“看,这就是你值得我爱的证明”。
 “我……值得你爱?你……爱的是我?”。田岫喃喃地说道。
 薛云燕放开田岫,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然后走回田岫的身前,不
 等田岫有任何反应,径直张开双臂,抱住田岫的头,让他的脸埋在自己怀中,过
 了很久才鬆开双臂。“这样你相信了吗?”。
 被薛云燕那丰满的胸部挤了一回的田岫反倒更加清醒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气,“我相信了……可是你打算拿霍广毅怎么办呢?跟他离婚吗?”。
 薛云燕脸上露出深沉的微笑:“我不会那么便宜他的,还有那个游逸霞……
 田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有办法逼迫游逸霞做你的性奴”。
 “啊?你说什么?”。
 薛云燕满脸歉意地说:“当初为了查清楚你是不是救我的那个人,我对你进
 行了很详细的调查,其中就包括你在网上发表的一些日记和小说。从那些东西可
 以看出来,你非常喜欢性虐待,也对游逸霞很有兴趣。所以当时我就想,如果你
 真的是我的恩人,那我不但要把我自己给你,还要让那个跟霍广毅勾勾搭搭的女
 人也脱光衣服,跪在你的脚下任你使唤。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的
 这个想法太肮髒,太邪恶”。
 听了薛云燕的话,田岫默不作声地沉思了起来,薛云燕既期待又担心地望着
 他。
 过了一会儿,田岫抬起头来,“坦白地说,我只是一个俗人……心裡既有人
 性,也有兽性……如果游逸霞是一个坏女人,那我不管怎么虐待她,都不会有心
 理包袱;可是说实在的,她除了跟霍广毅有点不三不四之外,也没干别的什么坏
 事。所以……”。
 作为一个出色的刑警,薛云燕对人的心理有着非常准确的把握,在今天来找
 田岫之前,早就对田岫可能作出的各种反应都有了准备。田岫此刻的这番关于心
 裡矛盾的坦白也早在她意料之中,于是她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从随身带着的手提
 包裡拿出了一迭装订起来的资料递给田岫。
 田岫大惑不解地接过资料,只看了几行,脸色便阴沉下来;又看了两页,他
 便将它交还了薛云燕,表情却变得十分轻鬆。
 “原来她干过这样的鸟事!虽然看面相就知道她不是个老实人,但我原来以
 为没有亲眼看见她作奸犯科,就不该以貌取人。现在好了,她果然是个坏东西,
 不值得我把她当作人来看”。田岫说着,愉快地吹了个口哨,“那么,把你的打
 算说出来听听吧”。
 出乎他的意料,薛云燕把那迭资料收进手提包之后,站起身来,说:“这裡
 不是一个讨论问题的好地方。如果你有空的话,今天下午下班以后,金华街‘新
 天地’餐厅4号包厢,我等你。现在我该走了”。
 薛云燕走到门后,突然想起一事,又折返回来,从包裡掏出一个优盘递向田
 岫。
 “这又是什么东西?”。田岫没有接,而是惊讶地笑道。
 在把优盘塞进田岫手裡的同时,薛云燕凑到田岫耳边,轻快地说道:“我知
 道你一向谨慎而多疑,也许在我走后,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会怀疑这是一个请君
 入瓮的圈套。所以我必须给你一点信物,让你彻底对我放心。裡面的东西,你只
 能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才能看,看的时候,电脑声音要关小点”。说完,她在田
 岫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迈着轻盈的步伐开门走了。
 田岫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赶紧扑过去把门重新关紧锁
 上,然后蹦回桌前,把优盘插进电脑,打开。突然,他只觉得一阵晕眩,似乎全
 身的血液都涌进了头颅裡。
 萤幕上,一丝不挂的薛云燕坐在沙发上,面向镜头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微
 笑着开始讲述她与田岫在十一年前的渊源。 
田岫和他的奴隶们 田岫和他的奴隶们(第一部)02
 二。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游逸霞现在对这句话有了异常深刻
 的瞭解。
 这一周她过得十分痛苦,在她的眼裡,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每一个向
 她投来目光的人,每一个和她说话的人,都是来敲门的鬼,把她心裡那扇看不见
 的门敲得咚咚直响。
 这难道是她的错吗?不,她只是运气太坏了,坏得令人难以想像。
 上个星期六的晚上,她和往常一样,在巡警支队支队长瞒着妻子购买的一处
 公寓裡,与霍广毅一起在席梦思上颠鸾倒凤。
 岂料她还没达到高潮,霍广毅便突然一把推开她,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地直叫
 疼。那惨厉的叫声一下子把她吓懵了,脑子裡一片空白,只会抓着不停打滚的霍
 广毅一个劲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霍广毅只滚了两三分钟,就不再动弹了,扭曲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徒劳地
 呼喊和摇晃了半天之后,她战战兢兢地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又惊恐地摸了摸他
 的脉搏,便吓得大哭起来。
 也许是惊吓过度,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裡她的意识都是空白的。当她重新
 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走在子夜裡的街道上,披头散髮,衣服的扣子也扣错了
 好几颗。她想起霍广毅的尸体还赤条条地躺在那张席梦思上,但是她始终没有勇
 气再回那间公寓。
 星期一早上,她几乎不敢来巡警支队上班,当她最终胆战心惊地踏入单位大
 门时,立即发现霍广毅极不光彩的死讯已经成为了整个单位此时唯一的话题。令
 她稍感庆倖的是,似乎没人发现她与这则热点新闻的关係。
 但是这一点点的庆倖很快就被击得粉碎。
 这都要怪田岫,那个矮小、丑陋、阴沉的聘用制文职人员,从那个早上起,
 他们每次碰面,田岫都会用一种冰冷、锐利而古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彷佛在说:“你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渐渐地,游逸霞觉得其他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越来越像田岫,一样的冷酷、
 一样的尖锐、一样的意味深长,彷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无情地割开她的衣襟,
 破开她的胸脯,剖开她的心脏,将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挖出来,挑在刀尖上
 高高展示。
 终于下班了,游逸霞匆匆地收拾好东西,拎起提包,逃命也似的走出了单位
 大门,向数十米外的公车站走去。今天不过是星期五,霍广毅暴毙还不到一周,
 但是游逸霞却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几十个世纪那么久。好在这周的工作日已经结束
 了,她可以有两天的时间躲在家裡不必见人。
 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游逸霞一看到这人的脸,差点没昏过
 去。
 薛云燕气定神闲地凝视着她,脸上依旧挂着她招牌式的澹澹微笑,但是那双
 凤眼裡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小游,你下班了?”。
 游逸霞身子晃了一晃,勉强站稳,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说:“啊……是
 啊……”。
 “你今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游逸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极力抑制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嗯……我今晚上
 有要紧的事……改天吧……好吗……”。
 薛云燕毫不放鬆地逼上一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你今晚最
 好还是把别的事情推一推”。说着,她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把游逸霞的手腕牢牢
 攥住,但是脸上的微笑却变得更加亲热。在旁人看来,这两个女人是在手拉着手
 亲密地交谈。
 游逸霞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只是颓然低下了头。
 一刻钟之后,这两个女警并肩坐在薛云燕家——也是霍广毅生前的家——客
 厅的长沙发上。薛云燕拿起面前茶几上的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几米之外的电视
 萤幕慢慢亮了起来。
 虽然从薛云燕出现的那一瞬间起,游逸霞就对将会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但
 当她从电视萤幕裡看到赤身裸体的自己摇晃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霍广毅早已没有生
 气的躯体的画面时,她的脑子裡还是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的一声。
 直到萤幕裡的游逸霞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薛云燕才按下遥控器
 的暂停键,转头对几乎昏死过去的游逸霞微笑道:“小游啊,虽然你和我们家老
 霍伪装得很好,别人都没看出你们的秘密。可我怎么说也是个刑警,你们的事情
 是躲不过我的眼睛的。本来呢,我装那个摄像头只是为了将来离婚的时候能在财
 产问题上多一个谈判的筹码;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个摄像头的第一次使用,
 拍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画面。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法医验尸的结论是:老霍是吃了
 不合格的壮阳药引发的心肌梗死。唉,这个男人啊,就是不知死活——”。
 薛云燕没有说下去,因为游逸霞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声泪俱下地
 哀求道:“薛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薛云燕突然用左手一把揪住游逸霞的头髮,向上一扯。
 游逸霞痛得惨叫起来,下意识地去拉薛云燕揪住自己头髮的左手,忽然间,
 一阵剧痛从胸胁间扩散到整个体腔,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放在烈焰上炙烤,游逸霞
 张口想要呼痛,却一口气堵在嗓门出不了声,双手也不去拉薛云燕了,而是紧紧
 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薛云燕鬆开被打了一拳的游逸霞,任由她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过了
 几分钟,见游逸霞渐渐缓过气来了,薛云燕便再次揪住她的头髮将她提起,而游
 逸霞也不敢再做抵抗,只有流着泪强忍头皮上的剧痛。
 薛云燕将游逸霞的头拉到与自己下颏齐平的高度,手腕轻轻一转,把她的头
 髮在手上绕了一圈,游逸霞吃痛,不由自主地将脸仰了起来。
 薛云燕脸上依旧漾着亲切的微笑,右手从衣袋裡掏出一条手绢,轻轻地为游
 逸霞拭去脸上的泪水,“你多漂亮啊,也难怪老霍肯为你冒险吃那种药。你说,
 我们局长,还有法院的法官,能不能理解老霍的那种心情呢?”。她的声音轻柔甜
 美,彷佛面前的女人不是自己丈夫的情人,而是她最疼爱的小妹妹。
 游逸霞的泪水又汩汩而出,“不要……薛姐……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要对别人说……”。
 “你什么都愿意做吗?”。薛云燕温柔地微笑着,左手却又向上提了一寸。
 游逸霞呜咽着应道:“是……愿意……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牛做马都
 行……”。
 “真是傻丫头”。薛云燕亲切地笑駡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要牛要马来
 干嘛呀?”。说着,亲昵地拧了一下游逸霞美丽的小鼻子,“再说,哪有你这么可
 爱的牛和马啊?你倒是像个小猫小狗那样的宠物”。
 游逸霞听到这话,有如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在乱抓乱摸中突然抓到一把水草,
 连忙急切地应声道:“我愿意做宠物……我愿意做你的宠物……”。
 突然,游逸霞眼前一黑,脸上一阵火烫,随即从头皮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
 痛,原来是薛云燕狠狠地连打了她几个耳光。
 昏昏沉沉中,只听得薛云燕厉声喝道:“不要脸的小骚包!你哪有资格做我
 的宠物?你听说过宠物会抢别人老公的么?你只配做一个奴隶,知道吗?你只配
 做一个下贱的奴隶”。薛云燕嘴上怒駡,手上却丝毫不停,一句话工夫,游逸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