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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将军请上座卫若衣厉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萌c

    其实卫若衣以前还猜测冯知初这么厌恶女人,是不是因为曾经被人背叛过,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

    但今天她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猜测不对。

    因为这种情况多是心理上的厌恶,而心理上的厌恶,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现在冯知初一可以接受她来诊治他的病患,二可以跟她一起讨论医术,最重要的一点,他还可以跟舒红瑛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三点至少说明了他心理上其实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女子的。

    另外她先前有注意到,舒红瑛走开之后冯知初整个人明显的好了许多,谈话间她还故意的拉近和隔远过两个人的距离,冯知初对此都会有明显的情绪变化,是以卫若衣推断,他不是心理厌恶女子,而是身体厌恶女子的靠近。

    可是,他们一直隔着一段距离,压根都没碰到过对方,这都能引得他的不适,到底是何缘由呢

    没由来的,卫若衣再次响起百晓生那句话。

    “凡是涉及姬氏一族的,都不可用常理来推论;凡是不可用常理来推论的,那多半与姬氏一族有关。”

    她心头微动,要不哪天把冯知初打晕了给他诊诊脉

    一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夫人夫人”

    卫若衣回过神:“你说,我在听。”

    林大夫挠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个,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卫若衣疑惑。

    “您先前的那套针法,不知可否教一教属下”

    卫若衣微微一愣,这套针法诚然不是她临时创造出来的,是从便宜师傅那里学来的。

    而她之所以愣神,是因为想起了当初便宜师傅为什么会教她这套针法。

    那一次他们两个正好看了一个病患,从一个深山老林里钻出来,半路上遇到一个倒在路边上的大汉,也是跟现在这个病患一样的高热不止,然后师傅便用了这套针法。

    当时那人烧得都有些糊涂了,可师傅一套针法扎完竟然立马将高热退了下去。

    然而这套针法厉害是厉害,却又一个弊端,那就是普通情况下不能用。

    便宜师傅当时教给她的时候是特意说了的,一般的高热这套针法没有用,之前大个大汉也不单单是高热,高热之外,全身都长满了乌青色的小鼓包。

    便宜师傅见到之后骂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就把人救了,救完竟然也没问人要酒,还反倒将他们两个最后的盘缠都送给了那人,最后因为这件事师徒两个啃了半个月的馒头,她追着他打了十条街,所以记忆十分深刻。

    她先前见那病患脉象有异,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了这套针法,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只是用出来是一回事,教给别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她犹豫,林大夫忙道:“是属下鲁莽了,夫人要是不方便教也没有关系。”

    卫若衣笑了笑:“这一套针法乃家师所授,的确不方便外传,不过若是要解寻常的高热,我倒是有另外的法子,一会儿我写下来给你。”

    林大夫本来觉得没戏了,谁知现在峰回路转,面露喜色,赶忙道:“多谢夫人不吝赐教。”

    “医者仁心,在医术上不断求索也皆是为了病患,同为大夫,理当如此。”

    一席话说的林大夫眼眶红红的,猛地点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同凤岚歌和温墨含说话的舒红瑛听见她的话,目光微闪,瞥了自己师傅一眼。

    冯知初却压根没有注意这边,而是看着帐内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红瑛垂下眼眸,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写完了退高热的法子,卫若衣便不再逗留,又去了凤岚倾的营帐。

    关于血咒之术,她突然有了一个听起来很荒谬,但是荒谬之中又带着些you人,you人之中又叫人有些害怕,害怕之中又夹杂着几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的猜想。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把魏凯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刚走出伤兵营没多久,身后便缀上来了一条小尾巴。

    卫若衣侧过头:“不是让你去伙房玩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折枝得意一笑:“奴婢可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哪有不在夫人身边自己跑出去玩儿的道理”

    她先前从伤兵营出来之后,压根没去找张力,直接站在营帐旁边等着自家夫人。

    还好等着,不然夫人这会儿肯定想不起她来。

    卫若衣有些欣慰:“算你忠心,一会儿回去路上顺便去趟朱记包子铺,今日给你加餐。”

    折枝欢呼一声,脸上的傻笑都要溢出来了。

    卫若衣无奈的摇摇头,直到走到凤岚倾营帐门外了,这才不得不提醒她:“稍稍克制一下,人家里面生死攸关呢。”

    “哦哦,对。”折枝反应过来,笑容一收,换上一副哭相。

    卫若衣:“……人还没死。”

    折枝向下的唇角抬了起来,双唇抿得紧紧的,眼里都是十分刻意的严肃之色:“这样呢”

    还不如先前那个呢。

    卫若衣索性道:“认真点,不然不给你吃包子了。”

    折枝面色立马一变,带出几分凝重来。

    这下卫若衣满意了:“这个可以,进去吧。”

    比较让人遗憾的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厉钰跟凤岚倾已经谈完了事情,人也不在这里。

    整个营帐之内静悄悄的,一个个往日再神采飞扬不过的人现在都是满目萧索与悲伤。

    卫若衣又替魏凯旋诊了一次脉,感受到手底下的脉搏,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情况有些不妙啊。

    魏凯旋人已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如纸。

    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等卫若衣诊完脉,他有些艰难的问:“夫人,可否请您再说一下罗伊蛊如何才会发作”

    卫若衣沉默片刻。

    罗伊蛊是女子为了留住男子和惩罚男子而种,是蛊毒,但是更偏向于蛊,本身破坏力其实没有那么强,但是魏凯旋目前的脉象却是极其不妙,分明是要蛊毁人亡的样子。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女子意欲杀了他,所以催动了母蛊。

    要么,那女子快死了,母蛊受难,子蛊难逃。

    见她不说话,魏凯旋又道:“夫人,求您……”

    卫若衣心头一酸,不再隐瞒。

    魏凯旋脸色更苍白了一分:“也就是说,若要催动子蛊,那她也要伤心或是遇险受伤吗”

    “是。”卫若衣微愣,随后点头,说完又赶紧解释道:“只不过程度不同,你痛十分她才只痛一分。”

    “十分,一分。”魏凯旋有些愣怔,一双手颤抖着落到自己的心口上。

    随后卫若衣便听见这个往日里嚣张得不能再嚣张,倔强得不能再倔强的粗犷男子,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谁低语一般,轻轻道:

    “那你得多疼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西出阳关
    等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只等到魏凯旋脸色越来越苍白。

    营帐内没有人说话,只有魏凯旋一人的呼吸声间或响起。

    凤岚倾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暴怒了,他背对着众人而站,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能叫人觉察出他的孤独与伤心来。

    他的心情,或许只有老胡最能懂了。

    凤岚倾手底下十几个队长,他是最早跟着他的,排名老大。其次就是魏凯旋,排名老二。

    但凤岚倾和他一直喜欢叫他小二,大家都以为是因为排资论辈的缘故,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会儿他们才跟着凤岚倾,一共两个人,排什么资论什么辈呢

    之所以叫魏凯旋小二,那是有别的缘故。

    这还得追述到三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去了,那时候的临郢关还不像现在,同样的战争连连,却没有现在一往无胜的战绩,加上十一年前的盘岭之战才过去不久,到处皆是一片衰败之色。

    那时候包括厉钰在内的将士们休沐的时候就会去关内大大小小的城池内巡查,就当作是放松。

    他当时已经跟在凤岚倾身边,不过还不是一把手,而是随从外加护卫外加小厮,走哪儿都跟着。

    那次他们一起去一个名叫阳关的城池巡逻,阳关城在临郢观的东北方向,是座非常小的城池,但因为在北部,是鞑子君和鞑匪常来骚扰的地方之一。

    犹记得那日,他们刚到阳关城便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这个东南边的小城池明显是被战火侵袭过的痕迹。

    满目疮痍,遍地断井颓垣的衰败和妻离子散的凄苦。

    百姓们就坐在街道上,哭嚎的哭嚎,绝望的绝望。

    那个年代这样的景象并不算是特别少见,战争的阴影笼罩着临郢关每一寸土地。

    他们进城之后就下了马,守城的人战战兢兢的向凤岚倾报告着战况,死伤惨重,城内几乎被洗劫一空,鞑子军杀红了眼,正在屠城,要不是他们正好过来,估计那群恶徒不会轻易退去。

    整个阳关城还完好的地方甚至都不多,他们进城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的忙活,直到第二日黄昏之时才随便进了一间规模不大的面馆。

    大胡记得很清楚,那天凤岚倾和他一人点了一碗阳春面,但是直到面条都坨了,冷透了,他们都没有心思尝上一口。

    鞑子军太狠了啊,一整座城,整整三万人啊,被屠杀了大半!

    那守城的人原本还想遮掩,还想谎报,但是凤岚倾带着他一家一家的数,一户一户的问,愣是把所有的死去的人都统计了出来。

    青壮年的男子,一共一万六千五十人,只余下四十六人,其余全部被杀。

    至于女子,下场更比男子惨上数倍,稍有姿色的全都……

    “艹他妈的!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畜生!”

    老胡实在是气不过,一拳打在饭桌上。

    凤岚倾愣愣的看着他,半响,突然道:“轻点,没多少好东西了,给百姓们留着。”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当时就哭了。

    然后便见自家主子端起那碗已经不能称之为面的东西,狼吞虎咽了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自家主子那番模样。

    他知道,主子真正想吃的不是面,而是鞑子军的骨血。

    所以他也端起了面,一大口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下去,连汤都没剩一滴。

    明天,太阳升起之后,这血债他们一定要让鞑子军全都还回来!

    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只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他们二人就双双的瘫在了床上。

    不是因为累的,也不是因为病的,是因为拉肚子给拉的。

    那碗面里面,被人下了巴豆。

    等两人都拉到力竭之时,罪魁祸首方才出现,也不是别人,正是魏凯旋。

    那会儿他还不叫魏凯旋,叫做福旺,有名无姓,是阳关城里面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

    之所以要放给他们下巴豆,是为了他不久前失去的两万多个亲人。

    鞑子军攻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一户人家家里打牙祭呢,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想出去看热闹,却被大人们飞快的藏进了地窖里。

    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是在街头替人写字谋生的,女人是个哑巴,时不时去附近的人家收些衣服来洗补贴补贴家用,两人一直无子,但都是顶好的人,时常救济附近的乞儿,魏凯旋的名字还是男人给取的。

    福旺福旺,他们希望他长大之后可以幸幸福福的,再娶一个jiao妻,人丁兴旺。

    不要似他们这般,家里只有单薄的两个人,逢年过节也孤零零的。

    那天恰好是中秋节,女人特意做了好多好吃的让魏凯旋去吃,谁成想饭菜刚上桌就出了变故,魏凯旋尚在茫然间便被女人强行塞进了地窖。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温柔的女人,也是可以在一瞬间拥有无限的力量的。

    而一个不再娇弱的女人,原来也依然可以让人觉得温柔的。

    魏凯旋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人看他的最后一眼,明明身处绝境,可在她看向自己的眼眸中,只有爱和眷恋。

    夫妻二人是真的拿他当家人看,真正真正的家人,没有血缘却是血亲的家人。

    而在阳关城中,不仅仅是这对夫妻,那些曾经给过他爱的人,他的两万多个家人,都在朝夕之间惨死了。

    鞑子军毁掉的不仅是他的家,还有他曾经心心念念的,无比平凡但是又永远都得不到的未来。

    这些都是后来魏凯旋喝醉了酒嚷嚷出来的,那以后的好几年好几年,他一直都在思念。

    而当时的老胡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对魏凯旋的第一印象就是皮孩子,恨不得揍死的那种。

    你想想啊,辛辛苦苦忙了两天了累死累活不说,终于能休息了还要被下巴豆,跑了整整一宿茅房,这搁谁谁不生气

    可是他当时已经拉的没有半点力气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混世魔王将他和主子捆了,倒吊在一棵老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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