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作战：幽灵部队

    保密制度严得不近人情。

    好在这也只是例行检查，负责检查的纠察没有弄坏他的标本，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还给了他，说：“没有问题，走吧。回来的时候要注意，不要随意携带电子产品、音像制品、书籍报刊之类的东西回来，如果带回来了一定要先接受检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萧剑扬不耐烦地说：“知道啦！”心里狠狠补了一句：“有种退伍的时候别跑！”

    不管在哪支部队，纠察都是最招人恨的，所以退伍的时候不管是海陆空还是二炮、武警，都是满火车的找纠察，找到了就用麻袋套住狠揍。挨了几回打之后纠察也学乖了，提前一两天上火车跑路，所以到了退伍回家的时候各兵种把整列火车翻过来都找不到纠察的影子，有时候往往还把同样在找纠察打的兄弟部队当成纠察，大打出手，“他的脸狠狠地扇在我的巴掌上”这类喜闻乐见的场面年年都会上演。萧剑扬显然把这个该死的纠察给恨透了，发誓退伍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只可惜人家比他多了好几年的军龄，真要退伍只怕会比他早好几年，想报仇难！

    直升机将他们送到昆明，曹小强弹着手里的火车票，叹着气对萧剑扬说：“老爷子这次把我坑惨了，得先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回长沙啦！你倒好，几个小时就直接到上海去了！”

    萧剑扬笑：“我在上海等你！”

    曹小强说：“行，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帮我看好苏红啊，如果她跟别的男孩子约会你一定要帮我给她搅了，千万别让她约会成功！”

    萧剑扬觉得很好笑：“你这是在防贼呢”

    曹小强说：“严防死守，必须的！总之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她，这可关系着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啊！”

    萧剑扬说：“好好好，我帮你看好她，哪个男的敢约他我就用麻袋套住他狠揍一顿，行了吧”

    曹小强这才放心：“这还差不多……我去火车站啦，你直接去飞机场还是……”

    萧剑扬说：“我先买点东西吧。”

    曹小强说：“那你先忙吧，我去了！”

    然后两个人就分开了，曹小强直奔火车站，萧剑扬则跑到商业步行街去四处转悠，想买点零食带过去。

    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从全国乃至全世界来到昆明的游客络绎不绝，市面自然也空前的繁荣，小贩们推着小推车四处叫卖，小推车上各种小吃让人眼花缭乱，垂涎三尺，萧剑扬置身于美食的海洋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选哪些才好了。最后他一拍脑袋，他不知道该选哪种，就干脆问问老爸和陈静喜欢吃什么样的小吃好了！于是他很机智的跑到街边




二零七 倒霉的小偷
    飞机在巨大的呼啸声中冲向一片繁星般璀璨的灯海，这次飞行的终点站，到了。

    萧剑扬背上背囊，顺便帮一位老人提起行李箱，大步流星的走下飞机。他一身87式丛林迷彩（俗称农民工迷彩，腰标挺得像一支标枪，行如风，立如松，坐如钟，夹杂在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平民中间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一些打扮入时的女孩子朝他投来怪异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把衣服穿反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大家总是用这种目光看他

    下了飞机，他把行李箱还给老人，老人不住的道谢：“小伙子，谢谢，谢谢啊！”他微笑：“不要客气，赶紧让你的家人过来接你吧。”然后大步走向电话亭，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号码：“爸，我现在到上海了，估计两个小时后就能到你那里去……对，两个小时就能到了，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能去。”

    萧凯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我给你做小鸡炖蘑菇，你赶紧过来。”

    萧剑扬说：“我会的。”挂了电话，问：“多少钱”

    电话亭老板说：“一块钱。”

    萧剑扬咝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说几句话啊，就要一块钱了，太黑了吧不过，火车站附近的一切总是死贵死贵的，他也习惯了，拿出张两块钱的钞票递给老板，顺便买了矿泉水，一口气喝掉半，将剩下半扔进背囊里，拿出地图来看了看，选定前往浦东的路线后，出发了。

    机场外，很多出租车司机正在等客。现在出租车还是个新鲜玩意儿，有钱人才享受得起的，因此出租车司机牛得不行，比如说在广州，可不是出租车司机拉客，是乘客讨好出租车司机————人家只收美金，不要人民币。上海的出租车司机则没有这么牛，谁叫上海的出租车多呢，竞争激烈啊，纷纷上来拉客，那些衣冠楚楚的乘客是他们争夺的焦点，至于萧剑扬……还真没有人过来招呼他上车————一看就不像个有钱的，招呼他纯属浪费口水。萧剑扬抬头看看天空，一轮月亮挂在暗蓝的夜空之中，片片乳白色的云朵间点缀着疏疏几颗星星，一天的燥热已经消散，夜凉如水，挺凉快的，适合长跑。如果没有迷路的话，两个小时内到达老爸所在的工厂，足够了。

    他紧了紧鞋带，沿着公路开始慢跑。

    宽敞而平整的公路上，汽车汇成长龙，奔流不息，霓虹灯灯次第亮起，一条条步行街上，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十指相扣，招摇过市，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大排档里热气蒸腾，一批批食客围坐在一起，啤酒当开水喝，麻辣烫吃得额头满是汗珠。一幢幢高楼大厦上，形形色色的广告牌灯光闪烁迷离，与各大酒店、俱乐部、饭店、会所的招牌相辉映，红红绿绿的汇成一片迷人的灯海，编织出一个光陆离奇的梦幻世界。萧剑扬只知道上海很繁华，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这么繁华，一双眼睛都有点儿不够用了。

    上海，纸醉金迷的东方魔都，中国眺望外界的窗户。那滚滚黄浦江流动的不是江水，而是金银。

    萧剑扬惊叹，在山区里呆久了，猛一来到上海，真的有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知所措了。唉，也不知道湖南、湖北这些省份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个水平真的好期待啊！

    边跑边看，边看边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浦东新区。这里更加热闹，打桩机、挖掘机、搅浆机、起重机……一台台机械的轰鸣昼夜不停，一幢幢高楼大厦竹笋似的破土而出，拔地而起，上海强大的活力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这里也是外来务工人员的乐园，那些没有技术没有文化的外来工一古脑的往这边跑，因为这里的建设项目实在太多了，只要愿意卖力干，总能找到工作的。他们在工地上搬砖搬水泥抬钢筋，干着最辛苦的工作，拿到的工资却是最少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在这里干一个月也顶了他们在家种半年田了，没什么好抱怨的。萧剑扬跑过的时候就看到一些外来工就在路灯下随意铺上一张报纸，嘴里咬着一支最便宜的烟，很起劲的斗起了地主，一些坏家伙则三三两两的来回闲逛，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走过就狂吹口哨，吓得女孩子花容失色，落荒而逃。他摇了摇头，你们有多无聊啊，就不怕把女孩子惹毛了，找人来收拾你们在他老家，谁敢这样耍流氓，不被女孩子的家人打断腿算你命大！

    “救命啊……抢劫了，有人抢劫了！”

    惊惶中带着哭腔的呼救声远远的传来，萧剑扬一激灵，抢劫有人抢劫他二话不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速度之快，让路人瞠目结舌！只是几分钟，他便穿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一个路口，那里人员密集，议论纷纷，一个穿着一袭白裙的女孩子指着前方带着哭腔大叫：“抢劫了！抢劫了，快帮我抓住他啊！”眼泪都流出来了



二零八 首长好
    萧剑扬紧赶慢赶，赶到萧凯华所在的小区的时候，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小区大门口，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穿着一身保安制服，左袖空荡荡的，在晚风中荡起小秋千来。

    不少深夜回来的小区住户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他也一一回应，只是眼睛始终望定一个方向。

    保安队长走了出来，见他还站在那里，忍不住说：“老萧，等什么呢你都在这里站了快两个小时了！”

    萧凯华说：“那个兔崽子，怎么还没到该不会是迷路了，或者惹上麻烦了吧真叫人放心不下！”

    保安队长说：“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对活宝父子了，明明担心得不行，为什么不到车站去接他呢也就两块钱的事情而已！”

    萧凯华说：“不行，他必须自己走过来！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他就太让我失望了。”

    保安队长直摇头：“做你的儿子可真是命苦哟！”

    正说着，脚步声响起，一个矫捷的身影出现在路灯的灯光下，打老远就喊：“爸，爸！”

    萧凯华看了看保安室的时钟，两小时零五分。他露出开怀的笑容，迎上两步，随即又板起了脸：“你迟到了！”

    萧剑扬看了看时间，哎哟，还真是迟到了五分钟。他说：“半路上遇上有人抢劫，就过去帮警察抓住那个家伙，然后又录了口供，所以耽搁了几分钟，对不起！”

    保安队长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叫：“哎，老萧，你这是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一见面就绷着脸训人，像话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萧剑扬，连声夸奖：“好一个棒小伙，这身板，这精神头，活脱脱一头小狮子啊！老萧，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做梦都会笑醒，你就知足吧！”

    有这么个和事佬在，萧凯华想继续拉下脸来训人都不行了，再说，半年不见了，说不想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扳着脸说了一句：“下次注意，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迟到！”

    萧剑扬说：“明白，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迟到了。”好奇地朝小区了张望，看着那一幢幢精致豪华的楼房咋舌：“爸，你不是说你在工厂里当保安吗，怎么……”

    萧凯华说：“年头的时候把工作给换了。走吧，带你去吃宵夜。”说着大步走不远处一幢出租屋走去。萧剑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前脚正好踩在父亲后脚的脚印上，两个人成笔直的一列，路灯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保安队长看得直摇头。不愧是当兵的，不管去到哪都是如松如钟，二人成列，三人成行，一辈子都改不了。

    出租楼显得有些破旧了，密密麻麻的拉着的电线上满是灰尘，脏兮兮的，墙皮有多处脱落，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这种房子老城区有的是，上海的大发展让老住户都发达了，早早搬进了新城区，但老房子也没有浪费，改一改租出去，地理位置好一点的租给人做商铺，位置较差的或者三四层以上的则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每个月收租金收到手软。这种出租屋分临时房和月租房，临时房按天算，交一天的钱就住一天，房东不时过来查房，发现到期还不搬走的就撵人。月租房则按月交钱，跟临时房比起来要便宜一点。外来务工人员如果没有固定的工作的话一般都是租临时房，住上三两天还找不到工作就赶紧搬走，到别的地方去碰运气，临时工租金挺贵的，他们耗不起。不过月租房也不见得轻松，治安人员每个月都会过来检查，发现没有暂住证的就带回去罚款，那些没有办暂住证的住着可不是一般的受罪，跟过街老鼠差不多。萧凯华租的是月租房，每个月的房租是二十块，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换工作之前也是在这里住的。

    萧剑扬跟着父亲爬上第三层，刚到楼梯口，一股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让人口水直流。萧剑扬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眼睛发亮：“小鸡炖蘑菇！”

    萧凯华说：“炖了两个小时了，你再不来，就炖烂了！”走出楼梯口，越过两个宿舍，来到35房，开门，开灯，那股香味越发的浓了，浓到让萧剑扬只想扔下背囊冲过去拿起碗筷，狼吞虎咽！有两年没有吃过老爸亲手做的小鸡炖蘑菇了，馋啊。看到他那个馋样，萧凯华笑了笑，指向铁架床，说：“把东西放下，洗手吃饭吧。”

    萧剑扬应了一声，把背囊放到空着的上床，跑去洗手。萧凯华打开高压煲，把炖得很烂的小鸡炖蘑菇倒了出来，萧剑扬抢着将饭菜端上桌，然后盛饭。饭已经有些凉了，不过煮得很软，很香，吃起来正顺口。不用说，萧剑扬又拿出了在部队狼吞虎咽的本事，埋头猛吃，飞快的消灭着饭菜，吃得额头见汗。萧凯华则给自己倒了一点酒，慢慢喝着，看着儿子吃得跟头小猪似的，笑容慢慢的从嘴角，从眼角，一点点的溢了出来。他往儿子碗里夹了一只油汪汪的鸡翅膀，说：“吃吧，一看就知道你是跑过来的，肯定是饿坏了……”

    萧剑扬说：“没事，跑这几步算什么了在部队，一天走六十几公里我都试过！”

    萧凯华有些惊讶：“一天行军六十几公里”

    萧剑扬说：“对，背着二三十公斤重的



二零九 难住了
    由于小虹明天还有课要上，赵晨菲也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喝了一碗汤就带着女儿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她拿出一袋药递给萧凯华：“这段时间你不时咳嗽，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是风热犯肺，给开了这剂中医，你回头记得熬了喝掉，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包熬两次，早午晚各一次，要记得按时吃啊。”

    萧凯华说：“这点小毛病就不要开药了……”

    赵晨菲瞪起眼来：“这还叫小毛病那什么才叫大毛病啊一定要按时吃药，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小虹摇头晃脑的说：“一定要按时吃药哦，否则妈妈就要生气了！”

    萧凯华无奈，说：“好，我明天就熬药喝。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回去之后不要看股票了，早点休息。”

    赵晨菲说：“知道了，再见。”

    小虹挥手：“叔叔再见！”

    萧剑扬一直把她们送到楼下，目送她们上了车才回去，重新坐下，对萧凯华说：“她们都挺好的，特别是那个小妹妹，真可爱，如果她是我妹妹就好了。”

    萧凯华看着他，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萧剑扬说：“对啊，我可想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了。对了，爸，那位姓赵的大美女是什么来头啊，你怎么会认识她”

    萧凯华沉吟片刻，决定说实话：“她……她是我原来任职的那家公司的高管，有不错的背景，结过一次婚，丈夫是一位军人，生活还是很幸福很美满的，但是几年前她的丈夫在老山牺牲了，她便一个人带着女儿过，继续孝敬公公婆婆，很多人都劝她改嫁，她就是不答应。”

    萧剑扬不无敬意的说：“这种女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萧凯华嗯了一声：“凭她的条件，想找个条件很好的对象易如反掌，但她坚持要找一个真心对她的女儿好，对她的公公婆婆好的，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萧剑扬问：“那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萧凯华说：“我在工厂当保安的时候她女儿放学之后就到保安室去等她，有时候我看到她肚子饿了就给她买点东西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我这份工作还是她帮忙找的呢，一天八小时，工资比以前高很多，有空帮她接送一下女儿……”

    萧剑扬呃了一声……貌似老爸的情商也不怎么高啊，比他都要低那么一点点。

    萧凯华跟赵晨菲之间的故事很平淡，很琐碎，言情小说中的浪漫桥段和武侠小说里的英雄救美都一概不沾边，无非就是他帮她照顾了一下女儿，然后大家就一点点的熟悉起来，变成了好朋友，跟白开水差不多，真要按着这个套路来写，琼瑶奶奶非得饿死不可。不过他与她都有过一段婚姻，都在婚姻中受过伤，都是有故事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看重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爸，你喜欢她，对吗”萧剑扬单刀直入。

    萧凯华长时间的沉默。

    萧剑扬说：“不要否认，她看你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凯华声音低沉：“你怎么看”

    萧剑扬一怔：“我”

    萧凯华说：“跟你妈妈离婚之后，我一度认为这辈子注定是一个人过了，但是上天却让我遇上了她……我知道，我一无所有，还是个残疾人，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有一天晚上她却告诉我，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告诉我，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有很多绝大多数男人都没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她愿意做我的左手，只要我愿意牵着她和她的女儿的手一辈子不松开……”

    萧剑扬有些动容：“她真的这样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凯华说：“两个月前吧。那天小虹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把她给吓坏了，还好是虚惊一场。吃晚饭的时候，她请求我继续像那天那样照顾小虹，我提出如果她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认小虹做干女儿，她让我做小虹的亲爸爸，我当时都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