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作战：幽灵部队

    萧剑扬和曹小强对视一眼，悠然神往。

    汽车开进林芝军分区司令部，众人在少校的带领下来到作战参谋部，在那里，一位少将威严的少将和好几位高级参谋已经等候多时了。铁牙犬中队向众位首长敬礼，然后坐下，那些参谋也不废话，等他们都坐下后就开始分发资料，然后打开投影仪播放录像。录像都是在中印边境拍摄的，地点飞快的变换，不变的是内容始终是中国边防军在跟人数远多于自己的印度边防军对峙，斗殴，打得头破血流。在萧剑扬看来这种争斗很无聊，往往是为了一块毫无价值的大石头，一个几步就能上去的小土坡，几十名军人便剑拔弩张，用刺刀顶着对方的胸口，大眼瞪小眼的比赛着斗鸡眼，直到有一方吓得两腿发软认怂为止。至于打架的原因，可以是因为印军某个哨所修到我军的地盘来了，可以是因为印军的边防军在巡逻的时候跑到我军的地盘来了，也可以是因为我军拆了印军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工事，理由多的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复，反正逮着理了就打，直打得头破血流，只要别动家伙，别闹出人命来或者把人给打残了，上级一般都不管……偶尔管一下也是问打输了还是打赢了，打赢了皆大欢喜，打输了加强训练，练好了再打回去。这这个连氧气都吸不饱的鬼地方，打架大概是中印边防军最能消磨时间的活动了，不过代价有点高昂，轻则鼻青




一九零 高原的鹰
    接受任务之后，铁牙犬中队在李剑锋少校的带领下乘坐汽车前往临近桑多洛河谷的一个哨所，他们将留在这个哨所适应当地的地形和气候，观察印度边防军布防和巡逻的规律，同时也等待更进一步的情报————尤其是后者，至关重要。中印边境那么大，到处都是高山、雪原、密林，如果没有情报部门的支援，他们上哪印藏边境部队那个密营

    这个哨所临近印度控制区，位置相当重要，跟印度边防军频频爆发冲突，所以上头往这里放了一个排的人，以确保这一要点不失。

    排长姓张，是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军事技能十分过硬，为人豪爽，听说有十多号人要在自己的哨所呆一段时间，他表示热烈欢迎，拿出最好的饭菜来招呼铁牙犬中队。

    于是，铁牙犬中队又吃了一顿他们闻着气味就想吐的凿菜……

    中印边境的形势极其复杂，自从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之后，这边的形势就没有缓和过，到了八十年代，印度军事实力大幅提升，自认为已经有本钱再跟解放军较量一回了，在边境频频挑事，一度险些酿成大战。好在印度高层还算清醒，知道向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大国开战是非常不明智的，总算没有打起来，但边境冲突频繁却是不争的事实了，在印藏边境守边防，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随时准备牺牲的觉悟。

    从199年开始，印度特种部队和特工在桑多洛河谷建立秘密据点大肆搜集中队的情报，更是让中队如芒刺在背，这次调铁牙犬中队过来，就是要拔掉这根尖刺。中是中印边境地广人稀，地形复杂，一个小小的情报据点，跟一粒扔进池塘里的沙子差不多，想要将它找出来谈何容易这就意味着铁牙犬小队必须静下心来等待，等上级获取了更详细的情报，制订了更详细可行的计划再行动，否则很可能就是在给对方送菜。

    当然，一直傻等不是狗窝基地的风格，第二天一大早，蝰蛇便和李剑锋一起离开哨所，前往桑多洛河谷牧区侦察去了。

    张排长醒过来之后发现少了两个人，有些困惑：“他们上哪去了”

    岩石说：“那两个家伙闲不住，找雪莲去了。”

    张排长笑笑：“又是两个让武侠小说毒害了的家伙，雪莲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他们如果喜欢，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带他们去不就得了”出门一看，萧剑扬、曹小强、蝙蝠几个早就起来了，正在一五一十的做着俯卧撑呢。他受了刺激，叫：“小张，小张！”

    一名跟小老虎一样精神的士兵噔噔噔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立正：“到！”

    张排长说：“该去巡逻了！”

    小张爽快的答应：“好咧！”叫起两个人，背上背包，扛起81式步枪就出发了。萧剑扬和曹小强对视一眼，跳了起来叫：“给我们一支81式步枪，我们也去！”

    张排长摆摆手，说：“不用，你们继续训练，巡逻的事情，有他们就够了。”

    萧剑扬和曹小强可不管那么多，从武器架拿了两支81式自动步枪，又一口气往身上塞了六个弹匣，追了上去。张排长叫：“哎，这两位小同志怎么就不听劝呢刚来到高原，身体都还没有适应，又不了解地形，出去巡逻很容易受伤的啊！”

    海狼和蝙蝠继续比赛着做俯卧撑：“放心吧，他们没事的。”

    张排长见萧剑扬和曹小强健步如飞，龙精虎猛，根本就不像有高原反应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想到三个人出去巡逻力量确实单薄了一点，多两个人也不错，便不再说什么了，张罗早饭去。

    小张见萧剑扬和曹小强赶上来，有点意外，憨憨的一笑：“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我们的活。”

    萧剑扬说：“闲着没事，出来散散心呗。”

    小张说：“这可不是散心，很危险的，一定要跟着我们的脚印走，千万不要乱跑，要是一脚踏进冰缝里，就算不死，你那条腿也算是废了！”

    不用他提醒，萧剑扬和曹小强也看得出这一带山路崎岖，冰雪松软，到处都是开裂的冰缝和随时可能从悬岸上砸下来的岩石、雪团、冰块，可谓危机四伏。他们紧跟着这三名边防军，亦步亦趋，不敢乱走。就连曹小强这个一天到晚都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家伙也很老实的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生怕引发雪崩。

    走了大约五百米，来到一个山坳前，小李让大家停下来，拉开伏兵和萧剑扬的背包，捡起一块十一二斤重的石块放了进去。

    萧剑扬皱起眉头：“这是干嘛”地上的积雪虽然已经开始融化了，但还是有近一尺深，踩着这么深的积雪爬山本来就够吃力了，再加上一块大石头，那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

    一名长着一张圆脸的小战士比划着说：“翻过这道山梁的时候风力很猛，必须往背包里放点重物压住，否则很容易被吹得从山上滚下去，或者扭伤腰。”说着，自己也往背包里放了一块石头。

    曹小强说：“就当是武装越野跑喽！”又往自己背包里放了一块十来斤重的。

    小张大惊失色：“快拿出来！背这么重的东西爬山你会喘不过气的！”

    曹小强满不在乎：“老子才不怕！”把多了近三十斤重量的背包往背上一甩，大步流星的在前面开路，怎么劝都不听。萧剑扬也往自己背包里加了一块，然后跟上曹小强的脚步。果然，才往



一九一 流血冲突
    休息了一阵子，大家继续巡逻，去检查界碑。把中国的界碑砸了，将自己的界碑往中国这边移是印度边防军最喜欢做的事情，相对应的，砸了印度长了腿似的往中国这边移动的界碑，将自己一方的界碑放回原位是中国边防军必须做的事情，双方就像是在斗气一样，界碑被挪来挪来，领土面积也随之作着微不可察的变动。

    这次界碑又被挖出来了，竖上了印度的界碑。没什么好客气的，大家一起动手，将印度刚竖起来的界碑给砸了，将自己的重新安放回去，做好标志，然后收工。曹小强忽然问：“我们要不要在界碑下面设几颗诡雷”

    小圆脸愣愣的问：“诡雷什么诡雷”

    曹小强说：“就是把地雷埋进去，他们一挖就炸。”

    小张说：“可不能这样做！上头下了命令要保持克制的，我们跟阿三打得头破血流都没事，但是如果弄出人命来，就要引发边境冲突了！”

    曹小强骂：“卵，他们挖我们的界碑，自己的界碑长了腿似的往我们的边境挪，这本来就是冲突了，还跟他们客气个啥”

    萧剑扬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还是听他们的吧，我们不了解情况，胡来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曹小强骂咧咧的，一脸不忿，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拍掉手套上的泥土，捡起步枪，然后大家一起回哨所。而巡逻一趟，也才用了几个小时，接下来大家基本上是无事可干了，大家得想办法自己找点事情做，好打发时间啦，守边防的日子就是这么无聊。

    曹小强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和哨兵一起放哨，盯着印度那边咬牙切齿。偶尔有人出现在视线之内，哨兵就会指给他看哪个哪个是阿三的老兵，以前跟他们干过架，哪个哪个是新兵蛋子，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偷偷过去打他们黑棍。最绝的是时常可以看到几个藏人背着个蛇皮袋偷偷摸摸的越过边境跑到印度那边去，过上一两天又跑回来。哨兵解释说这些藏人都是倒爷，往印度那边倒腾一些皮子、药材之类的东西，换几个小钱。

    曹小强瞪大眼睛叫：“这是走私啊，你们干嘛不把他们抓起来”

    哨兵说：“就倒腾那点东西，赚几个小钱，你抹得开脸去抓他们就算抓了，最多也就是关几天，屁事都没有。”

    曹小强问：“要是他们走私大宗商品呢”

    哨兵说：“如果是走私大宗商品，肯定有非常严密的计划，做得很隐秘，想逮住他们并不容易……再说了，这是武警的活，我们守好边境就是了。”

    小鱼小虾看不上眼，大鱼逮不住，大概就是边防军现在的情况了。曹小强发现那些倒爷一点也不害怕边防军，每次越境的时候还不忘跟边防军挥手打招呼，遇见巡逻队也不怕，胆子小一点的把东西往路边一扔死活不承认是他们的，胆大一点的拿出东西给巡逻队吃，双方相处得那叫一个和谐！

    萧剑扬则缠着小张教他吹鹰笛，他觉得鹰笛的音色美极了，令人震撼，所以心痒痒的想学到手。小张很乐意教他，每天巡逻回来，两个人就坐在哨所外面一个教一个学，鹰笛那尖锐绵长的笛声在哨所上空萦绕不散，久久回荡。一个星期下来，萧剑扬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吹奏鹰笛的技巧，用它吹出优美的曲子了，不过还欠一点神韵，没能吹出小张那样动人心弦的效果，小张说这是因为他经历得还不够多，当他像雄鹰一样经历了无数次狂风暴雨的洗礼，看透了云卷岚翻，霜雪彩虹，自然就会得到鹰笛的“神”了。

    “其实你学了也没用，”有一天，小张这样说，“因为你没有鹰笛。现在鹰笛几乎消失了，无处寻觅，你就算学会了也找不到鹰笛可以吹奏。”

    萧剑扬说：“我可以找人做一支。”

    小张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鹰笛必须用鹰的翅膀骨做成，而这种骨头只有碰上死去的鹰才能获得，而且必须是非常完整的，不能有裂缝，哪怕有一道小小的裂缝，那根骨头都不能用了，一个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捡到一根这样的骨头呢。”

    萧剑扬忽然笑了笑，说：“不一定非得有鹰笛吹才去学怎么吹的，不是吗”

    小张愣了一下：“呃，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当然，其他人也没有闲着，白天休息，晚上偷偷越境侦察，一个星期下来，已经把这一带的敌情摸得一清二楚了，印度边防军巡逻的规律，哪里有永备工事，那里是仓库，哪里是军火库，哪里构建了临时工事，火力搭配如何，都了然于心，可以说，如果他们放开手脚大闹的话，一夜之间就能将印军闹个人仰马翻。但他们还不能动手，因为上级还没有掌握印藏特种边境部队那个秘密营地的具体情报，而这个秘密营地是他们此行的首要目标，此时动手是会打草惊蛇的，所以大家还得继续耐住性子等待下去。

    曹小强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萧剑扬却还是不急不燥，每天就跟着边防军出去巡逻，侦察敌情之余也当散心，颇为自在。这一天，他们再次翻过山梁，来到山坡间检查界碑，却发现几名印度士兵正抡着大铁锤在砸界碑，其中一块已经被砸成碎片了



一九二 流血冲突
    突然冒出了这么两个家伙，确实让印军有些意外，当然，更让他们意外的是，面对他们整整一个排，这区区五名中国士兵居然毫无畏惧，就这样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跟他们对峙！这就有点麻烦了，他们原本是打算靠着人多势众吓得这些中国士兵放下武器投降，然后把他们逮回去的！现在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就太丢脸了，没法子向上头交差，但如果继续对峙下去他们也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跟中国边防军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们太清楚对面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军人了，你就别指望能用任何非暴力手段迫使他们稍稍后退一步，而如果使用暴力手段……他们会很乐意奉陪到底的！

    ————62年的边境自卫反击战，我军的主力就是边防军外加第54军，拼拼凑凑也就三万来人，生生打崩了印军二十万人马，被印度军方视为奇耻大辱。直到现在，印度陆军每次在东部搞军事演习，假想敌永远是“中国第54集团军”。在那场战争中，装备较差的边防军同样勇猛，犹如一群群山地猛虎，毫不客气的血洗了印军一道道防线，让他们溃不成军，把印军给打出了心理心阴，直到现在，这种心理阴影仍然存在。

    看到自己这边的嚣张气焰居然让五名中国边防军战士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印军排长连声怒吼，大概是在骂那帮不争气的手下太怂了，不像个军人吧。在排长的怒吼中，一名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咖哩味的印军老兵硬着头皮出列，扬起刺刀指向五名边防军战士。曹小强轻蔑的说：“小样，还想跟我们单挑是吧”就要挺身而出，小张说：“我来！”上前一步，刺刀慢慢的探出顶住了那名印军老兵的胸口。那名印军老兵的刺刀同样慢慢的探过来顶住小李的咽喉，两个人像两只暴怒的公鸡，眼睛瞪得大大，死死的盯住对方，眼也不眨。

    印度士兵和中国士兵都停了下来，目光集中在这两名拿刺刀分别顶着对方胸口的士兵身上，暗暗为他们加油鼓劲。这同样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大家互相拿刺刀顶着对方，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现在大家又以这种方式耗上了，对峙中的两名士兵仿佛两尊冰雕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杀气凌厉，而一群人分成两个阵营站在他们身后，暗暗为他们加油。

    曹小强小声问：“小剑，怎么办”

    萧剑扬说：“我已经呼叫支援了，救兵很快就到，跟他们耗着好了。”

    曹小强不满的说：“要打就打呗，整得那么麻烦干毛这帮阿三，做事就是婆婆妈妈！”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小张仍然像冰雕一样，面无表情，而跟他对峙的那名印军老兵眼神开始游移，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排长见状，连声怒喝，他越喝，那名老兵汗流得就越多，握枪的手都在发抖。曹小强乐了，大笑起来：“哈哈，外强中干的怂货！”萧剑扬等人也大声嘲笑起来。这一笑，那名老兵就更慌了，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印军士兵们发出一阵抱怨，排长更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丢脸，真是丢脸！

    小张叫：“还有谁想上来的”

    印军排长愤然说了几句话，又一名印军士兵站了出来。这小子有点小聪明，扬起刺刀刺着小李的眼睛————一把刺刀顶着你的眼皮跟顶着你的胸口带给人的恐惧完全不一样的。小张也不客气，同样扬起刺刀，刺住那家伙的眼睛，你要是敢下黑手，老子同样把你一只眼睛给剜出来！

    结果这小子更加废柴，一分钟不到就浑身大汗淋漓，面色苍白的败下阵来。

    这下那位印军排长的面子可排不住了，一声令下，三十多名印军士兵不约而同的端起步枪，指住了小李。

    萧剑扬和曹小强大吃一惊，也端起步枪指向那位排长，如果他敢下令开火，第一时间就把他给做了！反正这么近的距离对扫，他们五个固然是活不成了，可印军这三十多号人也别想活着回去，一个换六个，划得来！

    小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瞪着印军排长，大声说：“有种就朝这里开枪！要是没有这个胆子，趁早滚蛋，别在这里丢人！”

    印军排长大声咒骂着，只是印度语实在太难搞懂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在咒骂中国边防军不讲道理，引发了这次冲突，要找他们上级告状吧。正咒骂着，山梁那头闪出人影，张排长带着几名士兵拎着棍子怒冲冲的冲了过来，山梁上还架起了两挺机枪，看那两挺机枪架设的位置就知道，铁牙犬中队赶到了。看到中国边防军的援兵来了，印军愣了一下，突然不约而同的扔下步枪，朝这几名跟他们对峙了半天的中国士兵扑了过去。




一九三 虎口拔牙
    小张就这样走了。那一刀切断了他腿部大动脉，几分钟之后他便停止了呼吸。愤怒的士兵们用刺刀照着那些被扔下的印度士兵的大腿挨个捅了一刀，才把小李抬回哨所，任凭他们倒在地上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翻滚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