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贰蛋
    希望律法局不能从永利街那查到什么。
    他浑然没有察觉,他现在已经像是溺水的人,或者说是输红眼的赌徒。
    ”哼!”
    这倒是些微出乎莘密达的意料。
    他没想到这张纸摆在面前,张甘竟然还是不招。
    他幽幽道:”张甘,你最好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你应该知道咱们规矩的,你这样可对你没好处,以你现在的年纪,真要是不配合本官,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地牢里呆着了。本官再给你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招还是不招”
    张甘却仍然是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什么好招的。”
    ”好!”
    莘密达有些气愤地起身,”那就为你再多耽误些时间。”
    他径直走到了屋外去。
    然后对在屋外站着的两个衙役耳语了几句。
    两个衙役轻轻点头,便很快出律法局衙门去了。他们骑着马出去,直接往永利街那边。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突兀的响起,以极快的速度远去。
    莘密达又回到房间里,只瞧着张甘,并不说话。
    张甘被他瞧得不自在了,哼了两声闭上眼睛。但却忍不住内心的惶恐,眼皮始终都在微微颤动。
2007.金屋藏娇
    他到善济会看守仓库的时间并不算多长,当初写这张纸上内容的时候,正值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就是听闻善济会油水不少,才又是送礼又是哀求的让自己在善济会成立后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远方表亲殷寒九把自己弄进善济会的。但真正见到油水。那分量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他在得意之下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其后便随手夹在本子里,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这张纸却成为他的命门。
    虽然莘密达没有再追问,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没想出来合适的理由,心里实在是忍不住越来越慌张。
    到这会儿。已经不仅仅只是解释纸上内容的事了。而是该想,等柔曦那婆娘也被带过来后,该如何洗清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才好。
    城西,永利街。
    这里大多都是高门大院的宅子。高高的院墙,不似寻常百姓家那样让人觉得亲近。
    马蹄声在甲五号宅子的门口突然止住。
    两个律法局的衙役从马上下来,走上台阶叩响了门环。
    这深更半夜的,便是抠门声也是那么的突兀刺耳。没几声,便见屋子里边有依稀的光芒燃起。
    然后却过好半晌,门里边才传出来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半夜的。谁呀”
    稍微带着嗔怪的语气,真是能让人半边身子都麻了去。
    门里边无疑是个女人。
    两个衙役对视了眼神,其中一人道:”敢问里面可是柔曦姑娘”
    里面的人微微顿了顿,”你们是谁啊”
    声音里边有着疑惑。
    她刚刚估计还以为是有人敲错门,却没想门外边的人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来。这让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
    这年头被金屋藏娇在外边日子也不好过,不仅仅得殷勤伺候着那位,任其取夺,还时刻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再被卖掉。
    她们这种从青楼里面被赎出来的心里都清楚,大多男人需要的不过是新鲜劲而已。以前被赎出去的姐妹,被转送他人的不在少数。比奴婢还不如。
    虽说张甘对她始终不错,但柔曦姑娘却也不敢肯定自己就不会卖掉。
    不得不说女人瞎想起来是相当恐怖的,还不等外面衙役答话,这姑娘自己就已经是轻轻颤抖起来。
    好在这时门外衙役答道:”我们是张甘的同僚。今夜衙门有公务要办,他走不开身,要我们来你这拿些东西。”
    ”拿东西”
    里面的柔曦姑娘颇为诧异,”拿什么东西他怎地不自己来”
    这偌大的院子,除去张甘隔三差五的来以外。便只有她这个弱女子独自居住着。心思难免要警惕、细腻几分。
    ”他不是管仓库的么,正在仓库里清点东西了。这几天我们善济会烦心事多。他没给你说”
    外面的衙役自是早已经在来的路上就想好说辞,当下毫不犹豫答道。
    名字、差事都没错,这将柔曦姑娘的那点儿防备打消了。
    她打开门,瞧瞧两个衙役。低声道:”两位请进吧……”
    说着还往屋外瞧了瞧,待两人进屋,便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她们这种被养在外面的,比那些在家里的还要更注意。哪怕如今风气不像之前那般吹毛求疵。但也是得需要注意流言蜚语的。这些东西最是伤人。
    两个衙役跟着这柔曦姑娘直接到正堂里。
    她能让张甘心甘情愿地花大价钱将她从青楼里赎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走路时弱柳扶风的模样,再配上那张不施粉黛,白嫩柔弱的小脸,的确惹人怜爱。
    ”请问两位要拿什么东西”
    柔曦姑娘朱唇轻启,轻声问道。
    ”呵呵。”
    两衙役对视一眼,一人笑了笑,”瞧姑娘不似坏人。便和你直说了吧,我们其实是律法局的。此时赶来。是知道你和张甘之间关系,有些事情还想请你配合才好。”
    这话。让得这出自青楼的女子啥时变了颜色。
    她当然知道律法局是做什么的。张甘牵扯上律法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她也知道。张甘不过是善济会管仓库的,却能在她身上大手大脚的花销,这本就不是正常的事情。
    脑海中念头电转的。
    她出于本能的考虑自己要不要配合这两个衙役。
    张甘的形象在她脑海中只是闪烁而过,瞬间消逝。
    张甘看上的是她的美色,她看上的是张甘的钱,就这么简单。她看似柔弱,但不是那种天真女子。那种地方也走不出什么天真的女子来,早就被事故给磨炼得心如坚铁面如水了。
    过个几年,等她容貌不如现在,或是张甘另有新欢,她说不准会事什么结果。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张甘摆脱。
    也不知,还在律法局怀着侥幸的张甘要是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会不会吐血。
    ”想让我配合什么”
    柔曦姑娘咬了咬唇,装作些害怕的模样。
    其实她已经不怕了。
    在她心里,在街上游手好闲的那些人都绝对比眼前这两个律法局的衙役可怕。因为这两人不会觊觎她什么。
    两日衙役再对视,都是轻轻松口气。来的路上只担心这柔曦姑娘会不配合,现在还好,看样子她不是那种太狡猾奸诈且分不清利害关系的女人。
    还是之前那说话的衙役开口,道:”我们需要看看张甘放在你这的所有东西,另外,还想知道这大半年来,张甘给了你多少东西。当然,你能主动说出张甘的许多问题就更好了。”
    ”我、我这就去拿……”
    柔曦姑娘又咬了咬唇,然后往卧室里去。
    过半晌,便拿着许多东西出来。
    两个衙役连忙清点。
    ”还有。”
    她说,然后又向着卧室走去。
    如此她往返于卧室和大堂之间,两个衙役则是在大堂里清点张甘放在这里的那些东西。当然还有送给柔曦姑娘的那些事物。
    两个人边清点边议论,言语中不乏鄙视和感叹。
    谁也没想,区区一个善济会看守仓库的竟然会有这样的家底,连古玩字画都玩上了。
    张甘并没有在这宅子里放什么现钱,但光这些古玩字画,再有他送给柔曦姑娘的东西,数额就已经不在十万文以下。
2008.全部认了
    这当然是个很惊人的数字。
    因为要知道,张甘肯定还有其余很多花销。他不可能把全部家当都放在这甲字五号。
    而即便他把全部家当都放在这,那也已经是远远超过他俸禄的数字。就这,还不能算上这套宅子本身的价值。
    两个衙役在宅子里大概呆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才离开,骑马回律法局去了。
    他们并没有带柔曦姑娘走,只是说最近她不得离开宅子,需要的时候。律法局的人自会请她去。
    柔曦姑娘独自坐在大堂里,看着外面夜色深沉。再没有半点睡意冒出来。
    她知道,等律法局的人再来叫她的时候,估摸就是张甘要受到裁定的时候了。只不知,到时候这宅子里的东西还能不能有属于她的。
    ……
    律法局里的人实际上都还没有睡意,不仅仅是正在忙碌的律法、监察两句的衙役们,还有那些假装昏昏欲睡的善济会的人。
    此时可能只有张甘连”假装”都顾不上。
    他只觉得时间时如此的难熬,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的难过。门外偶尔有脚步声经过,他的心跳都会剧烈加速。
    以前他对柔曦的那张俏丽脸蛋是百看不厌的,但现在,却只要想到那张娇美的脸蛋。他就会心里发慌。他好担心,门被打开就会看到柔曦的脸。
    但该来的总会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甘猛震。
    抬头,便只瞧见莘密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莘密达起身,走出了门去。然后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很快消失,再没有动静。
    数分钟后,莘密达胳膊下夹着本小簿子又打开门走进来。
    天知道这几分钟时间对于张甘而言是多么的漫长。
    莘密达又在他的对面坐下,将胳膊下的簿子放到桌上,对张甘说:”张甘,本官现在还给你个机会。你现在交代,便不计较你之前的拒不交代,如何”
    这本应该能算是份好心,但落在张甘的耳朵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意味。他只以为莘密达这是没抓到他的证据,想用心理战术。
    他冷笑着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莘密达挑了挑眉,将簿子打开了。
    ……
    仅仅两刻钟过去。莘密达脸色轻松地从房间里出来。除去那本簿子,他手里还多了张纸。
    而这张纸。自然是张甘招供的罪状。
    房间里只剩下脸色惨败,额头上还满是汗水,正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张甘。
    他没法交代甲字五号里边那些东西的来源,更没法解释自己和柔曦之间的关系。柔曦已经将他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他更是没有翻身的希望。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别说他那二十年提刑经验,就算是两百年,两千年。也没有半点用处。
    莘密达出去后,便连忙让人将蔡坤给叫了过来。
    现在已经从张甘这里打开突破口,想必接下来必将势如破竹,将善济会的这些顽固分子逐个击破。
    两人仍是决定将春娇当作是最关键的点。
    于是乎,两人拿着张甘的罪状很快往春娇所在的房间去了。
    各中过程不做详叙。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张甘已经将他这一年来在善济会所参与、知道的秘辛几乎全部都交代出来,这其中光是利益分配这点,就是春娇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她的心理素质比之张甘都远远不如,在莘密达和蔡坤这对老手的面前自是招架不住。很快便就被攻破了心理防线。然后又哭又啼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到最后自是免不掉请求莘密达、蔡坤开恩这样的俗套桥段。
    只蔡坤和莘密达两人当然不会给她什么答案。
    现在大宋律法、监察两省的体系十分完善,可不再是以前了。什么事情都是当地主官怎么说便怎么算的了。
    春娇最后会是如何量刑,那是整个律法局的事。
    再其后。对善济会众人的盘问当真是秋风扫落叶。连春娇这个管账的人都交代了,剩下的那些人纵是还想抗拒。也是百口莫辩。
    就连汪副会长和殷寒九,面对着那成叠的罪状,也只能心里暗恨,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罪行。
    只是有些东西,殷寒九肯定是没有招的。
    牵扯到他的,他都认了。但他并没有再咬出其余任何人来。
    就连善济会其余人也是如此。
    他们心里还是对那些人抱着期待的,期望那些人能够替他们发发力,如此,兴许能改变最后的结果。哪怕只被少量刑几年,那也是不错的事情。
    而这”那些人”里,自是包括何少尹的。当然,并不仅仅只有何少尹。
    殷寒九最抱有期望的,就是在皇城的那位了。
    那位若是肯发力,说不准他们这些人犯下的事情最后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们还能继续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接近黎明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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