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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不要离开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早乙女露依
这次回老家,唐父唐母发现乡下不少人都发了财,有很多有钱人,于是马上开始琢磨怎么把女儿“卖”出去,让人四处打听周边哪家有钱人家的小伙子还没找对象。唐学军知道这事后,他脑子简单,以为这是一个赎罪的机会,马上向唐父唐母推荐了他一个初中同学,叫曹文武,是当地镇长的儿子。曹镇长没少干贪赃枉法的事,家里很有钱。唐父唐母是只要有钱就行,缺胳膊断腿都不在乎,让唐学军赶快去联系。唐学军那傻逼满以为这是个好事,十分热情地把唐婷推销给曹文武。曹文武一看唐婷的照片,当即两眼放光,完全被唐婷的美色打动,没过两天,村里还没完全解封,他就上门来“提亲”了。
唐婷当然不会同意,连曹文武的面都不肯见,只想着解封后赶紧离开。而曹文武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很没素质,说话很粗鲁,对唐父唐母很没礼貌,处处体现出“跟我们家联姻是你们家天大的福分,还不快跪下谢恩”的味道,连唐父都觉得自尊心受损,坚决没要礼物,把曹文武请走了。
可是,曹文武是个毫无品德的人,被拒绝后很不甘心,一怒之下决定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唐婷。心狠手黑的曹文武利用他爸曹镇长的势力,开始用各种下作手段来算计唐家。先是唐父在村里的小路上莫名其妙被人骑摩托车撞翻,肇事者逃之夭夭完全找不到,唐父在家躺着休养了半个月。之后村里有人到唐家,说这栋房子当年建的时候怎么怎么违规,是违法建筑,要拆掉,这就是明摆着找茬欺负他们了。与此同时,曹文武还利用各种机会威胁、恐吓他们。
在唐父唐母怕得要死的时候,曹文武又开始给他们喂糖吃,再一次提着礼物来了,和颜悦色地哄他们,告诉他们说,只要他们能劝唐婷嫁给自己,他们家是不会吝啬彩礼钱的。
本就见钱眼开的两个老东西哪里经得住如此多重的手段,被曹文武收拾得服服帖帖。唐婷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跪在面前,哀求她可怜可怜两把老骨头,嫁给曹文武。
那一刻唐婷感到彻底的绝望。她默默地看着父母毫无亲情底线的表演,最后笑了,说道:“好,我嫁给他。”
从那天起,唐婷对曹文武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开始笑脸相迎,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曹文武十分高兴,不仅把顶格彩礼送来唐家,还把唐婷带到县城让她看一套房子,表示结婚后这套房子就送给唐婷。曹文武得意地告诉她,这房子是一个在本地揽工程的姓贺的老板送给他的,贺老板从曹镇长手里得了不少好处,于是偷偷送这套房子作为回报。
就在那间房子里,曹文武第一次占有了唐婷。
唐婷在做爱时的配合让曹文武十分满意,认定唐婷已经被他搞定。完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唐婷很有兴趣地一直问那位贺老板的情况,曹文武就说有机会带她见见。
恰好没过几天,贺老板请曹文武等一些人吃饭,曹文武有意把唐婷带上,想着让她赶紧接触自己的交际圈,以后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贺老板30岁出头,看到唐婷的时候眼睛都不会动了。那天天气很冷,唐婷有意穿上薄丝袜和短靴外面搭配风衣的装束,果然发现贺老板的眼睛时不时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丝袜美腿。席间她便殷勤地向贺老板敬酒,抛了几个媚眼,把贺老板的魂勾得七荤八素。
那时疫情已经缓和,交通基本解封。几天后,唐婷给贺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想给曹文武送她的那套房子添置一些高档家具,听说贺老板在本地有些门路,想让贺老板帮忙推荐一下。贺老板忙不迭表示,要亲自带唐婷去市场上看。
唐婷特意换上那天吃饭时穿的衣服,让贺老板产生“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那天贺老板看唐婷的眼神都有些发飘,而唐婷或有意或无意间打情骂俏的话语,彻底捕获了贺老板的色心。逛了一个多小时,一件家具都没买。正要开车离开,在唐婷又一次暗示性的挑逗后,贺老板终于把手放到了唐婷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上。
贺老板仿佛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几乎要疯狂,径直把唐婷带到他在郊区的一栋不为人知的别墅,一下车两人就厮缠在一起,互相亲吻抚摸着进了房间。贺老板贪婪地玩弄唐婷的丝袜美腿,不停地舔、不停地啃。勾人心魄的美人儿也热情似火地不断抚摸他的身子,亲吻他宽阔的胸膛,抚弄舔舐他坚挺的阴茎。贺老板再也忍不住,他粗暴地扯下唐婷的丝袜和内裤,将饥渴的阴茎狠狠插入美人儿紧窄的蜜穴中……贺老板做了平生最投入的一次爱。射精后,他搂着性感魅惑的美人儿,意气风发,说曹文武就送你那一套小房子,如果你是我女人,我就送你这套别墅。唐婷长叹一口气,幽幽地告诉贺老板,她并不爱曹文武,答应嫁给他是被逼的,她喜欢的是贺老板这种事业有成又有风度的男人。贺老板听到唐婷这样的表白,就不顾一切了,只想着如何把美人儿从曹文武那个土鳖手中夺过来。
在唐婷的诱导下,贺老板说出,他知道曹文武父子干的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只要能坐实,足够让那爷俩关上个十几年,但是很多事他只是单方面清楚,并没有实际证据。不过,他知道曹文武有个小本子,为了心中有数,曹文武在那本子里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所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能拿到那个小本子,曹氏父子就再没可能翻身了。
但是,要拿到那个本子,必须先和曹文武结婚,然后才能住进曹家,弄清楚那个本子在哪里。
当天晚上,唐婷就和曹文武说,她想尽快结婚,但是半年后再领证。曹文武没有意见,在乡下本就是举办婚礼比办证权威性更高,他觉得只要举行了婚礼,唐婷人就是他的,还怕跑了不成?
这场婚礼极具农村土味情调。五颜六色的背景墙上写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舞台摆满了花,震耳欲聋的喇叭播放着劲爆的音乐。婚庆仪式已经开始,新郎曹文武上到主台,和土味司仪一唱一和地进行着土味的对话。曹文武当众献歌一首,噪音喇叭和鞭炮的响声震得舞台都在颤抖。
唐婷穿着婚纱,正站在舞台末端的花亭里,唐父站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在看着舞台中央的表演,没有人关注到落寞的她。她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管有怎样的目的,不管是否有报复计划,虽然只要不领证,在法律意义上她就不会成为曹文武的妻子,可只要举办了婚礼,至少在这些人的眼中,从今天起她就是曹文武的老婆了,这将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算了,就这样吧,谁让我是红颜祸水。
她恨曹文武,无法接受即将成为曹文武妻子的事实。姓曹的就是一头野蛮的牛,对,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头野牛,长得像牛,行为也像牛一般粗蛮。前天晚上,他又上了自己一次,把自己弄得特别疼,简直像个魔鬼。今天晚上,自己还要和他洞房花烛夜,不知这个牛魔王喝醉之后会是怎样的兴奋,怎样尽情地蹂躏摧残自己……她想起了里那句著名的话,即将嫁给牛魔王的紫霞说: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曹文武大摇大摆地走到花亭处,从唐父手里耀武扬威地接走了唐婷。
“曹文武先生,你愿意娶唐婷小姐为妻吗?”
曹文武兴奋地扯破嗓子喊:“我愿意!”
“唐婷小姐,你愿意嫁给曹文武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吗?”
唐婷动了动嘴唇,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在炫目的阳光下,她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阳光下的泡沫,随风飘散而去。
就在这时,她看见,她的意中人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舞台飞奔而来,没有金甲圣衣,没有七彩祥云,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领子也歪着,那样子滑稽得像一条狗。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产生了幻觉。她看着那个自己想象出来的身影越来越近,瞬间冲到人群旁,突然大喊一声,声音盖过了喇叭里嘈杂的土味音乐:“我反对!”
是真的他……唐婷马上就要晕倒了。
喊出那三个字之后,我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太久没运动了,刚才车开到一半路被堵死,只能狂奔好几百米过来,消耗了我绝大部分体力。但是,看到台上穿着婚纱的唐婷的时候,我瞬间奋起神威,在围观群众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奋力挤开一条路,一跃而上主舞台。
唐婷眼里闪出晶莹的泪光,无比惊喜地看着我。我正要冲向她,牛魔王横身挡在我们中间,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你他妈谁呀?找死吗?滚下去!”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壮汉冲过来并跳上了舞台,是我带来的。曹家人知道这是砸场子来了,大喊了几声,十几个年轻人迅速冲上来,把我们围住。
曹文武非常阴沉地看看唐婷,又看看我,眼里露出杀意,“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我自然知道硬抢就是找死,但是时间紧迫,只能先冲到现场再说,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我往前一步,同样阴沉地看着曹文武:“她今天不能跟你结婚。”
曹文武杀气更浓,“为什么?”
“她早就跟我定了亲,彩礼都收了,现在却跑到这里跟你结婚,这算个什么事?这事我得跟她先扯清楚,不说清楚别想甩了我!”
“操!”曹文武又疑又怒地转向唐婷,“他说的是真的吗?”
唐婷看也不看他,朝我跨出一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小皮,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我没想到唐婷会如此直接,但我依然万分肯定地重重点头,“是,我是来接你走的。”
她笑了,那是一种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放松的笑,“好,那你别后悔哦。”她转身面向曹文武,毫无惧色地说:“不用拖延时间了,曹文武,我不想嫁给你,今天我要跟他走。”
“操……他妈!”曹文武怒不可遏,“耍老子吗?老子看你们今天走不走得掉!”他正要招呼人上,一个面容阴鸷的矮个中年男人冲到唐婷面前,官僚气十足地质问道:“小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们曹家丢不起这人!”
唐婷还未答话,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鸭叫般声音,“好你个皮小新,阴魂不散啊你,到今天还缠着我女儿不放,你个没钱没本事的东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只见唐母那个老癞蛤蟆挥舞着王八拳朝我冲过来,我岂会让她得手,只轻盈一闪便避了过去,老蛤蟆冲势过猛收不住,摔了个狗吃屎。
但此时我已经很紧张了,之前本想用个计策先拖延住时间,再想办法脱困,没想到唐婷选择硬刚,把局面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时曹文武猛挥手臂,眼看围住我们的一圈人就要上来打人,唐婷突然大喊一声:“都别动!”巾帼一吼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她径直朝曹文武走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曹文武的表情从愤怒转为疑惑,最后戏剧性地变为恐惧,后退一步,颤抖着指着唐婷,“你……你说的是真的?”
唐婷非常邪性地笑了笑,“我还没说完呢。”她再次上前,对着曹文武的耳朵又说了些话。
曹文武人变得僵直,瞪着眼睛看向他爹。曹镇长也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强忍怒火问道:“文武,怎么回事?”
曹文武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几下,像是在确保没人偷听。他也把嘴凑到曹镇长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些话。曹镇长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又惊又怒地指着唐婷:“你你你……”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其他围观人众都一脸懵逼。只听唐婷又开口道:“曹文武,我们今天做个交易,你让我们走,刚才我说的那些事,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想动粗,那就试试看。”
曹镇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说:“好,你们走。”
“爸!”曹文武喊道。
曹镇长凶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似乎在说,不是你这畜生,又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
曹镇长明显在克制怒火,走到唐婷面前,咬着牙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走以后不会乱说?”
“那些事原本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你儿子逼我,我根本没必要跟你们过不去。我只想平平安安,你们也不想出事,对吗?”
曹镇长鼓着眼睛,一言不发。
唐婷特别轻松地笑着,“这交易对我们双方都很合算。我就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曹镇长万没想到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自嘲式地“哼”了一声,眼里放出阴鸷的光,“那我们家给你的彩礼……”
“那是给我父母的,你找他们要,我不管……”
“婷婷!你疯了吗!”唐母彻底成为炸毛公鸡,和唐父一起冲过来,两个老东西一齐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你是想气死我啊!你是想要我们的老命啊!我们白养你了啊!你不为我们考虑一下啊!”
“为你们考虑?这么多年你们为我考虑过吗?”唐婷爆发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凶,“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们,你们养我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把我卖掉吗?”
“婷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唐父拍着大腿喊道。
“为我好?说出来你们自己信吗?”唐婷不看他们,像是自言自语。突然她拉住我的手,决绝地说:“小皮,我们走。”
围住我们的人却逼得更紧,其中一个年轻人喊道:“大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曹镇长依然不甘心至极,但最后只是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走。”
我拉着唐婷挤开不服气的人群,抱着她跳下舞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婚纱的裙摆拖在广场满是沙土的地上,很快就变得脏兮兮的,但她的脚步无比轻快。唐母在台上晕了过去,唐父在掐她的人中。
唐婷带着我径直冲进她的“新房”,飞快地脱掉婚纱,从一个大行李箱里找出最轻便的一套衣服换上。她的绝大多数物品都装在这个箱子以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里,正好方便她的离开。
房子的院门前满是围观者,但曹家人却没有一个在这里。我们正要离开,唐父唐母从人群中冲了过来,那只母蛤蟆简直要吃了我一样,歇斯底里地喊道:“婷婷!今天你要是敢走!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好,那就断绝吧!”这是唐婷留给父母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从小路穿到村里的大路上,杨柳青开着一辆商务车正在那等我们。我们上车疾驰而去。
“小皮,狠狠掐我一下吧,让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此时我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喘气都不利索,而唐婷却是异乎寻常地坚强,比我厉害多了。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有鼻子有嘴巴,是活的。”
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的不是做梦吗?好怕眨一眨眼睛,就发现什么都没了。”
“不会的,以后的每一个早晨,你醒来的时候都会看到我的。”
似乎这话说得太那个,正在开车的杨柳青忍不住发出古怪的声音。
“杨医生?”唐婷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我,“小皮,这是怎么回事?我早上才给杨医生打电话,现在你就在这里了,难道你们早就认识?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抓抓头说:“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我们先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
“啊!”唐婷惊了一下,“小皮,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我心猛地一凉。
“不是,我是说,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一起回a市,因为……回去有危险。”
我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当初她之所以逃走,不就是因为那里有危险吗?
“要不,先去别的哪个城市找个地方呆着?你们两个别又有谁突然玩失踪就行了。”杨柳青插嘴说。
好像还真只能这么办。我不由得开始盘算手头存了多少钱,够不够在附近哪座城市先买个小房子让婷婷先住。突然我想到什么,脑海里一亮,赶快拿出手机查看导航,随即喜道:“小青,前面能不能绕点路,往武当山方向去?”
唐婷突然眉头一皱,狐疑地扭头看看我,又看看杨柳青,眼神意味丰富。我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我就那么叫了一句小青,就被她看出什么来了?
稍微绕了点远路,我们来到了武当山上。老秦夫妇对我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意外和惊喜,尤其是老秦,高兴得猛拍我肩膀。当我提出想让唐婷在他这“寄存”
一段日子时,老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且把他店里最好的一间房拿了出来。
我去车里拿唐婷的行李箱的时候,小青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待会有话跟你单独说。”
现在是下午4点钟。我带唐婷到房间里,她去洗了个脸,回来后我摸摸她的头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吧,我去送他们。待会就回来。”
她点点头,我便离开房间,到外面去。那三位罗晶叫来帮忙的壮汉已经坐进了车里,杨柳青在外面等我。
她带着戏谑的表情看我,我回以无奈的表情。
“怎么样啊,想好怎么做选择了吗?”她挑了挑眉毛说。
“没有。”我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小青夸张地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真是一只多情的小公狗呢。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唐婷,心里却还记挂着菲菲。想要和唐婷重温旧爱,又做不到彻底放下菲菲,可是菲菲又完全杳无音讯,一直等下去又会辜负唐婷。纠结,太纠结了。”
我作出痛苦状。
“我看你呀,就从来没有理清过和唐婷还有孙菲菲的关系。”
“啊!我就是个渣男!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应该爱谁!”
“什么叫应该爱谁呀!感情难道是应不应该的问题吗?你呀,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误区中,永远思考的是我应该爱谁,应该对谁负责。你和唐婷在一起的时候,孙菲菲那样又好看又温柔的女孩向你示爱,你明明心痒得要命,还端着想做正人君子。后来跟孙菲菲在一起了,就觉得应该对孙菲菲负责一辈子,明明唐婷都那么可怜了,你也要因为孙菲菲而牺牲她。现在又是这样,明明唐婷就在身边,你还要想,孙菲菲该怎么办,即使你都不知道孙菲菲现在在哪里。”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又没有完全明白。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小青说,“把你应该爱谁的问题抛到一边,你只问自己的内心,唐婷和孙菲菲,你到底爱谁?”
“你的意思,我爱谁,就应该选择谁?”
“当然啊,只有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会后悔的选择!”
我抓着头想了半天,又崩溃了,“啊!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菲菲还在的时候我是真心要和她厮守一生的,可是现在我又无比地想照顾唐婷一辈子,我怎么变来变去的,我到底爱谁?”
“靠!”小青气鼓鼓地说,“我看你真是完蛋了!是不是鸡鸡变大了人就变傻了啊!你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清楚了吗?”
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一开始必然是爱唐婷的,可是后来我也爱菲菲了,甚至对菲菲的爱超过了对唐婷的感情。后来……后来她们两个都不见了,但是我先有了唐婷的线索,拼命找她,于是对她魂牵梦萦,似乎唐婷又在我心里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这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结论是:我见一个爱一个,谁离我更近我就爱谁,说明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不对不对,走偏了。回到问题本身:我到底爱谁?
一道闪电划过,我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两个都爱!”
小青的眼睛、鼻子和嘴都变成了o型。
“我想不通我到底爱谁,是因为我觉得我只能同时爱一个人,所以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实际上,我两个都爱,所以才会无论选择谁,放弃谁,都觉得痛苦……”
我以为小青要骂我,可是看她先惊讶后明晰到最后竟然放出光来的眼神,感觉她更像是要给我鼓掌。她双目炯炯有神地看了我半天,最后满足地笑了起来,“你刚才说两个都爱,那样子真有魅力。”
“啊?”
“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幸好我是个心理医生,如果我是个内科医生,一定会把你解剖掉,看看你的器官有什么奇特之处。”
这算是在夸我吗?
“好啦,看来我帮不了你了,我走啦。”她转身准备上车。
“等等!如果你是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本人碰到这个问题,你会如何选择?”
小青一直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儿,说:“既然内心给不了答案,那就把决定权交给上天吧。”
我没听懂。
“一个已经是眼前人,一个却完全无法捉摸,这就是上天帮你做的选择吧。”
*******************************************************回到房间,唐婷连衣服都没有换,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相信她最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吧,一定累坏了。
我搬个小板凳在床边坐下,抓住她垂在床边的一只手,久久地凝望她的脸。
好像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呢,中午抢亲时曾见到过的眉间那份忧愁已经消散不见,苍白的脸上已浮现出淡淡血色,说明生活的希望正在她身体里复苏。
还是那样甜美的脸,细腻的皮肤,温润的气质,让我心里特别暖和。我盯着她一直看一直看,后来头趴到床边侧着,还一直看,最后也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醒了过来,手抽了一下,把唐婷也带醒了。她猛一睁眼,看到是我,就笑了。我凑过去摸摸她的脸,说:“你看,没骗你吧,一醒就能看见我。”
“真好。”她特别温柔地看了我好久,“杨医生他们走了?”
“嗯。”
她有些异样地深呼吸一次,然后说:“你也不要在这陪我太久了,也尽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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