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青团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_分节阅读_6
 阿青跑到飞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带着十几名壮汉飞奔而来,肩上扛着厚重的羊毛毯,不一会儿就把凉亭铺的满满当当,不仅看不到一丝木板的影子,甚至石头做的台阶都遮的严严实实。
 “陛下请。”
 看着男人云淡风轻地侧声请示,萧繁几乎要将后牙咬碎,正要移步朝凉亭内走去时,护卫靖谙来到他身侧,低声一句,
 “摄政王私下集结两千兵,此刻正朝这处赶来。”
 瞳孔一缩,萧繁一寸寸转过脖颈,长袖下的手将关节摁出几声清脆声响,朝靖谙低语一句,率先来到凉亭,掀开纱帘在毛毯上坐下。
 沈沐紧随其后,两人各自在茶台两侧。
 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男人千刀万剐,萧繁沉着脸,开门见山道,
 “亚父可知道,今夜有人在孤的营帐外恶意纵火。”
 沈沐不紧不慢地泡起了茶,修长指尖轻握壶手,动作熟练的用滚水烫了杯身,拿起木勺舀了清茶放入杯中,醒茶后将滚水倒掉,提高壶身,最后一次自上而下的倒入热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臣听说那些人被捕便立即咬舌自尽,”将其中一杯推给萧繁,沈沐垂眸看着手中的紫砂茶杯,轻抿一口,“只希望五马分尸的结果能让陛下平息怒火。”
 男人露出的一截白皙皓腕过分惹眼,双唇被茶水润湿的红润饱满,萧繁双眸沉沉,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听亚父的意思,若孤寻不到证据,便任由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陛下一代明君,臣相信您心中早有决断,”沈沐将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唇角微微扬起,“不过这件事确实是臣护驾不周。”
 萧繁眯眼,步步紧逼,“所以呢。”
 沈沐有些不舍地放下手中茶杯,掀开帘子唤了声阿青,在他耳边低声两句,等人面色诧异的跑走后,回头对上萧繁双眸,温柔一笑,
 “所以臣为陛下备了份大礼。”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两千名手持长枪的兵瞬间将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沈沐一声令下。
 沈沐看着萧繁瞬间僵硬的面容和背脊,捧着茶杯轻声道,“这两千兵是臣耗时近一年,为保护陛下特意训练的。”
 私养兵乃是死罪,那他便顺水推舟,把这烫手山芋送给小暴君。
 青年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符合他年龄的困惑,“这......是给我的?”
 “对,”沈沐点头,将阿青给他的令牌递过去,“这些人以后,全听陛下一人指挥。”
 翌日辰时,围猎场内,萧繁一人坐于高位,摄政王沈沐坐在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台下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钟鼓齐鸣,仿佛只要萧繁不提,昨夜恶意纵火之事便被人刻意遗忘,国君也不曾受伤。
 龙椅上的萧繁低垂眼眸,脑袋靠在撑着龙椅的右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道炙热视线不断投射而来,沈沐忍了片刻实在挡不住,抬头便对上斜对面中年男人的炯炯目光。
 按照原书情节,对面这位油腻男人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炮灰王爷;凉亭一事前,原身便早早同他暗中商量,计划在今日围猎给萧繁难堪。
 按理说,沈沐昨夜本该命人和这位王爷通个气、取消计划,但萧繁一直派人盯着他,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找到丝毫机会。
 果然,不过多时,王爷起身来到台中央,懒散地朝萧繁行了礼,不怀好意地开口道,“臣很早便听说陛下箭术了得,如今难得来围猎,不知陛下能否露一手,让大伙儿看看眼界。”
 国君昨夜遭人陷害、手臂受伤,今日这人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他展示箭术。
 难怪如书中所写,这位不知死活的伊王爷,死法极其惨烈。
 若只是他一人自寻死路还好,可这人往日就是个草包,向来不参与政事,如今突兀的跳出来给萧繁难堪,说背后没人指示,沈沐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萧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第一反应便是偏过头看沈沐,声线低凉,“亚父也想看孤露一手么?”
 经过昨夜对峙,萧繁身上的煞气竟然敛了些,不再如初见那般写着“我要行凶”,只是眼底暗暗压着一层阴翳。
 沈沐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好是坏,只能试图挽回道,
 “臣觉得此事欠妥,不如改日再——”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废物王爷竟不等沈沐将话说完,直接命人抬上各式各样的弯弓利箭,期间还不忘巴结邀功,视线有意无意地看着沈沐。
 围猎时期,所有人桌边都放着各自的弓箭,此人这番行径,是生怕萧繁看不出两人暗中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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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繁沉吟不语,空手起身迈下台阶,最终停在沈沐桌前,附身拿过他手边的弓箭。
 青年身形高大修长,一身劲装将流畅的身材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来到沈沐面前时,打下的阴影正好将沈沐整个人完全笼住。
 拿着弓箭,年轻的一国之君缓步来到台中央,偏头看了眼满脸雀跃的王爷,他名义上的皇叔。
 不知何时,四下变得静悄悄的,在场所有大小官员、甚至歌妓乐手,都专注地看着场中间面色平静的萧繁。
 玄色衣摆迎风微动,青年右手弯弓搭箭,闭上左眼,箭尖不知指着何处缓缓移动,最终竟朝渐渐偏向台侧站立的王爷。
 空气被利箭割裂的鸣声打破场内寂静,青年手里只剩一张弯弓,弦上的箭狠狠擦过王爷脖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后百步外、浅草地中奔跑的野兔上。
 在王爷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沈沐看着萧繁手握弓箭,旁若无人般一步步返回王座,墨色青丝在背后四散,仿佛受伤一事是无稽之谈。
 只有离他最近的沈沐,在萧繁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身边时,瞬间嗅出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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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场中央的男人神色慌张嚎叫不止,粗胖的双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指缝隐隐沾了血色,嘴里不住喊人去找太医。
 与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余下噤若寒蝉的旁观者;这一箭让在场所有人再次意识到,王位上这位不及加冠的青年,是不容挑衅和违逆的存在。
 青年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过分冷硬利落的线条自带一股锐利之气,眼底深埋的是隐忍的狠戾之色,高位而坐,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侧目望去,沈沐清晰看见萧繁搭在龙椅上的小臂轻轻发颤,红木扶手上隐约能看到星点血迹。
 饶是他不懂箭术也能看出,萧繁方才那一箭对手臂力量的要求,足以让他左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众人看不出,不过是他身穿玄色劲装,颜色相近两两抵消罢了。
 呼喊几声无人应答,废物王爷或许终于察觉情形不对,肥硕的身子一抖,瞬间意识到在场只有“合作伙伴”摄政王能救他,嘴唇发白地朝沈沐跑来,哆嗦着说话,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臣不过是想看陛下箭术,不知陛下为何要对臣痛下杀手!”
 “还请摄政王替臣做主!”
 男人眼底的恐惧与怨恨相互交杂,沈沐余光在场内快速一扫,发现在场不少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神色。
 他们不愿臣服于高位上的青年,心底的畏惧又让他们望而止步,于是有些人选择远远观望,有些人选择铤而走险。
 但萧繁不一样,他和沈沐、和废物王爷、和在场所有人的不同。
 青年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他再没有脆弱或逃避的资格。
 而一手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就是沈沐。
 王爷向他冲过来时,龙椅上的萧繁同时挺直了背脊,神情警惕地盯着沈沐,宛如黑夜里的孤狼亮出獠牙,不让生人靠近分毫。
 抬手将王爷脖子上的胖手推开,沈沐看了眼利箭蹭破的皮肤,脑中想的却是书里对萧繁左臂伤口的八字形容。
 长近两寸,深可见骨。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唤太医,”看了眼身边的阿青,沈沐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指上的血迹擦掉,微微皱眉,轻描淡写道,
 “不然王爷脖子上的伤就该愈合了。”
 微微一愣,阿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应了一声便高声喊人。
 守在一边的太医这次倒是飞快跑了上来,分别给萧繁沈沐行过礼后,才颤颤巍巍拿出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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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身上的铁锈血腥味实在难闻,沈沐不露痕迹地朝萧繁那处动了动身子,朝高位上的青年略一作揖,微笑着询问道,
 “天气炎热,就连王爷都叫烈日晒昏了头,看不出陛下湛箭术;臣斗胆提议,不如就此将这围猎取消了吧,也好让在座各位回营歇息片刻。”
 这番话可谓给足了萧繁面子。
 钻心的疼痛自左臂阵阵传来,萧繁将沈沐朝他靠近两小步的动作进眼底,双眸微动,桌下的右手慢慢攥成拳,沉沉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便依亚父所言。”
 话毕他站起身,在众人的跪拜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前一刻还座无虚席的场内很快空无一人,唯独剩下沈沐和面色发白的王爷;男人许是被萧繁那一箭吓坏了,见人都走了便极度害怕地拉着沈沐的袖子,跪在地上后怕道,
 “摄政王,您说陛下他、他不会要杀了我吧......”
 草包这幅欺软怕硬的窝囊模样让沈沐心中厌恶,朝后退了一步,他凉声警告道,“若你还想活命,待会儿便自行去陛下帐前下跪求情吧。”
 不然别说你,就连你府中的妻妾儿女,都将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不一会儿,营帐外便传来男人哭喊着忏悔的声音。
 “伊王爷果然听从您的吩咐,去陛下帐外下跪道歉了,”阿青小跑着进来禀报,语气有些意外道,“只不过陛下竟然没有杀他,反倒给他赐座,还宽慰了一番。”
 指尖在图纸上慢慢滑过,沈沐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眼睛不曾离开过面前的地图。
 草包窝囊却不痴傻,自然知道没了他在背后撑腰,萧繁杀他不过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所谓的“正当理由”。
 只是萧繁的态度让人有些意外。
 事关国君颜面,沈沐以为小暴君至少会将人狠狠折磨一番,再不济也会让草包求饶上几个时辰,没想到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趁此买人心。
 的确,相比于出尔反尔的沈沐,萧繁在此时选择化干戈为玉帛,示好抛出橄榄枝已经牢牢抓住拉拢人心的最好时刻。
 不过草包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沈沐并不多想,抬头再次问阿青,“徐太医那边怎么说?”
 “徐大人说陛下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若不注意很容易留下疤痕,”阿青乖巧地替他沏了茶,恭敬呈上来,“徐大人正在外面候着,您若有事吩咐——”
 “不用了,”沈沐摇头拒绝,心想这人也不容易,六十多岁了还夹在自己和萧繁之间左右为难,补上一句,“赏他黄金百两,叫他好生照顾陛下即可。”
 阿青面露疑色,却还是乖巧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时,沈沐突然道,“等等。”
 手指突然停在图纸上的一处,沈沐提笔在图中一处偏僻小镇圈画,问道,“这是哪里。”
 “禀王爷,这是药镇,也是您接陛下回宫的地方。”
 “好,”沈沐点头,“明日回皇宫后,你立即派人去药镇各家当铺询问,不论规模多小,都不要放过。”
 “我要找一枚发簪。”
 “沈沐就和你说了这些?”
 青年懒懒卧在软塌上,手中把玩着一条锁链,右手轻触锁链接连处的细小铁钩,闻言侧过身,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白发老者,重重咬出几字,
 “好好照顾孤?”
 白发老者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滴自面颊滑落;他跪在地上,脚边是一整箱明晃晃的金元宝,颤栗不止,“摄政王真的只是让臣尽职照顾您,别的什么都没说。”
 “亚父竟这样关心孤的身体,真是令孤意外呢。”
 漆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萧繁手腕轻颤,手中铁链脱手而去,宛如离弦之箭,接连撞碎木台上一连排装饰的名贵瓷器,一时间,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老太医战栗着附和点头,“是、是......”
 “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见人半天只是打哆嗦,萧繁冷冷看了眼他脚边的金元宝,不耐道,“下去吧。”
 徐太医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踉跄着出去了。
 没有萧繁的命令,帐外侍候的奴仆不敢随意进来,此时尖锐碎片撒了满地,屋内一片狼藉。
 这些瓷器,都是他不知死活的皇叔命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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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个巴掌给块甜枣,”萧繁自软塌翻身而下,来到宝箱前,俯下身拿了块金元宝放在眼前打量,眯眼道,
 “沈沐,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种把戏了?”
 想起围猎场内沈沐冲他展露的清淡笑意,一阵烦闷涌上心头,萧繁随手丢下金元宝,将自己重重摔进软塌,右手小臂挡在眼前。
 先是派人恶意纵火,又衣冠不整地在池边打他个措手不及,凉亭内却以“保护他”为由,将两千兵赠与他。
 暗中勾结让皇叔当面给他难堪,却又主动替他解围,还敢明目张胆地同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分明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软塌上的萧繁冷声喝道,“靖谙!”
 黑衣青年掀帘而入,连带着一阵冷香也窜进帐内,沉声问着有何吩咐。
 “昨夜那两千兵此刻在哪,”淡淡的清冽香气太过陌生,萧繁抬手睁开双眼,看着靖谙手中的白色衣衫,莫名觉得熟悉,
 “这衣服哪来的。”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衣服递过去,“禀陛下,这是摄政王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衫,请问该如何处理。”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白色里衣往前递了递,清冷的淡茶冷香更为明显,就像昨夜池边眼尾泛红的男人,眼里一片冷清。
 只听护卫接着道,“还有便是,两千兵已清点完毕,此时就在围猎场外,听从陛下命令。”
 泼墨般的黑眸闪着寒光,萧繁似乎想用视线将那件白衫盯穿。
 沈沐几次三番的挑衅与他,那他自然也该做出些回应。
 这两千兵,都要付出代价。
 “传令下去,将这两千兵尽数送到大将军的马厩场中,日日清扫粪便,直到孤满意为止。”
 萧繁沉着脸,冷冷道,“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靖谙:就这?
 第4章
 当众挑衅国君颜面,翻遍整座京城也只有摄政王有这个胆量,而萧繁一如反常的示好行为,一来暗讽沈沐背信弃义的行为,二来更是明着表示他拢人心的意图。
 围猎场的议事厅内,几位大臣将领看着龙椅上的萧繁和旁边一脸冷漠的沈沐,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
 这京城的天啊,怕是要变了。
 厅内一位大臣佝着腰,一脸讨好的高声夸赞萧繁昨日“心胸宽阔”的明君之举,神色飞舞唾沫星子横飞。
 萧繁薄唇绷直,沉沉黑眸低垂,睫羽在眼睑打下暗影,神色难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中发怵。
 他在打量沈沐的表情。
 今日沈沐身上又是件反常的素色青袍,双手垂落相互交叠,秀气隽美的双眉浅浅蹙着,双眼直视前方,似乎也没在听人说话。
 许是在烦躁昨日猎场之事,两人私下勾结想给他难堪,皇叔却在他帐外整整跪了半个时辰,那般没骨气的行径,无疑是在沈沐脸上狠狠掴了一掌。
 能让沈沐心烦意乱的事,萧繁自然不会放过;他想起昨夜靖谙最后留在他帐内的那件白衫,双眸一动,也不管大臣的话没说完,一挥手便让其余人退下,独留沈沐一人在厅内。
 靖谙受他命令,取了白衫过来,双手呈递上去,“这是王爷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裳。”
 万人之上的堂堂摄政王,沐浴时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人撞见,匆忙时还将贴身衣物遗落,传出去定然算得上一件笑柄。
 看着靖谙手中的衣裳,沈沐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抬眸朝萧繁浅浅一笑,“谢陛下好意。”
 等着沈沐冷眼还击的萧繁:......
 男人面无表情时总是冷漠而疏离,偶尔礼貌一笑时,狭长的清眸微眯,薄唇轻勾眼尾上扬,青丝挽起。
 或许是见他迟迟不回话,沈沐笑意微敛,面色恭敬地问了一句,“是臣有何事做得不妥吗?”
 语气淡漠的,仿佛根本没看出萧繁想趁此羞辱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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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在嘴边的冷嘲热讽突然没了意思,萧繁喉中一梗,看着沈沐一头乌黑青丝由青玉簪束着,不知为何有些躁郁,“无事,不过是看亚父换了束发冠,觉得新奇。”
 他分明记得,男人向来只偏爱赤色金冠。
 沈沐面露疑色,心中再次感叹萧繁的关注点,最后碍于情面应了一声,礼貌道,“那陛下觉得如何?”
 紧接着就见小暴君用挑剔的眼光反复打量,最后语气冰冷道,
 “......还可以。”
 围猎场就在京城郊外,浩浩汤汤的一行队伍巳时出发,午时不久后便来到皇城脚下。
 随行大臣本该随国君一同入宫,行过礼后才能离开,可萧繁的六驾马车还未入城,只见一名蓝衣青年自城门飞驰而出,在萧繁车前翻身下马,恭敬跪下请安。
 得了消息赶来的阿青轻声道,“王爷,昨夜太皇太后突然病重,太医说挺不过几日了。”
 原书中,太皇太后纳兰宛痛失儿子后便一蹶不振,常年被病痛折磨,终于在萧繁十九岁时撒手人寰,举国服丧整整七日。
 为防太后专权,先帝离世前特许沈沐插手后宫诸事的权力;此时的崇宁宫内,除了萧繁和病重的太皇太后,还有沈沐一人在偏殿静候。
 寝殿内隐隐传出咒骂声,沈沐指尖摸索茶杯,皱眉问道,“太后人呢?”
 “太后昨晚就来了,守了整整一晚,”阿青在沈沐耳边低声道,“宫里的人都夸太后这份亲力亲为的孝心呢。”
 眸中寒光一闪,沈沐嘴角勾出冷冷笑意。
 哪里来的孝心,太后估计巴不得太皇太后死在昨夜,正好让萧繁回来时只能面对一具冷尸,这样便能轻易给他扣上个“不肖子孙”的名声。
 不然也不会连夜封锁消息,等天亮瞒不住了才派人出城通报。
 此时,一道清脆尖锐的瓷器破裂声自寝殿内传来,紧紧伴随的是一道苍老无力的怒吼声。
 “滚出去!”
 床榻上,病入膏肓的银发老人面黄肌瘦,微微塌陷的胸膛急促起伏,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每次喘息都伴随着粗重刺耳的抽气声。
 饶是如此,纳兰宛依旧命人扶她起来,气喘吁吁地靠在枕垫上,打翻药碗的手枯瘦如柴,正不受控地剧烈颤抖着。
 老人浑浊的双眸恶狠狠地盯着萧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自知大限已至,只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再次朝人啐了一口,
 “滚出去!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野种!”
 龙袍下摆沾满了黑色药汁,整座殿内弥漫着糜烂腥臭的死亡气息,萧繁一双寒眸看了眼脚边洒落一地的碎渣,转头对跪在一旁的婢女道,
 “端药来。”
 那个男人召他入宫时,不知吃了多少年江湖道士的丹药,所有人都知他时日无多,只有纳兰宛,这些年坚定不移地认定萧繁就是灾星,害死他娘还不够,居然还害死了她的儿子。
 懒得同将死之人多口舌,萧繁只是在纳兰宛试图第三次打翻婢女端来的药碗时,猛的攥住她的手腕。
 床榻之处有意避开阳光照射,萧繁坐在榻边光线昏暗的位置,一双黑眸闪着幽幽寒光。
 宛如黑暗中蛰伏已久的毒蛇,青年低沉的声线宛若万年寒冰,“不要再挑战孤的耐心。”
 “喝。”
 一个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太皇太后,一个是残酷暴戾的新皇,听着两人荒唐至极的对话,殿中余下奴婢各自瑟瑟发抖,恨不得遁地逃走。
 被萧繁一滩死水般的双眸盯着,纳兰宛只觉寒意自脊骨慢慢爬满全身,恐惧正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破败不堪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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