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弃吴钩
 孟婉秀猛地噤声,一下扑到傅羡书的怀里,他下意识紧紧抱住她的身躯。
 在随之而至的雷声当中,孟婉秀环着他的手臂越绞越紧,牙齿不住地打震,最终崩溃地痛哭出来。
 “羡书,很响,雷声好大我听见好似有人在放枪”
 他胡乱吻了吻她的发,“别怕,别怕。”
 傅羡书将孟婉秀抱去沙发,给她裹上一层毯子。她还是怕,拽着傅羡书的领带不放,泪意盈盈。
 傅羡书说:“我给你弹钢琴听,好不好”
 客室里摆放着一架黑黢黢的钢琴,傅羡书掀开钢琴盖,腰背线条冷硬又挺拔。因为好久不弹,手生了些,试过几个音后,修长的手指便似在黑白琴键上跳舞,乐声从他指缝间溜出来。
 孟婉秀躺在沙发上,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在傅公馆,年轻的傅羡书也给她弹肖邦听。
 她问他音乐的名字,傅羡书说是罗曼蒂克。孟婉秀听不懂,傅羡书就笑,笑得她脸发红,他的脸也发红。
 她朦朦胧胧地睡过去,钢琴声也停歇下来。
 傅羡书将孟婉秀抱到怀里,顺着她的唇缝细细亲吻,滚烫沉重的呼吸中,她似半醒,嘤咛着回应。
 炙热,浓烈,彼此烧灼。
 修长白净的腿落在男人的手掌间,脚尖越绷越紧,恐惧填塞的空虚,此刻换了傅羡书一寸寸填满,撑到极致,她细叫着哭泣。
 孟婉秀看见他脸颊上有汗,眉目那样英俊,沉浸在黑暗中,眼睛也是湛亮的。汗水淌到她的胸脯上,又很快让傅羡书舔舐了去。
 她在高潮的眩晕中半梦半醒,徒靠着傅羡书的胸膛取暖。
 他在想事情,手指捻玩着她的头发,扯得她发间痒痒的。
 傅羡书望着窗外风雨交加,独这一方宁静。
 都讲租界里繁荣太平,可这样的世道又能太平多久战火仿佛很快就会烧起来,想做百姓都是做不平安的,连求个安稳都那么难。
 不过所幸,所幸还有孟四,任风雨飘摇,若能有她在,他就觉得安稳。
 房间里的留声机搭响,唱针旋转起来,流淌出安静的音乐。
 唱的是: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完
 
叛城 皇家胭脂(一)
 钟敏从床头柜里取出来警用手枪。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适应着黑暗找到门,反锁三重。
 喉咙干,寒意在后背攀升。钟敏回头,感受到有轻微的夜风吹来,空气里弥漫着嘲湿的味道。
 她逆着风向走到客厅,将窗户关上,扣上锁。
 窗外,雨还在下。房间里空荡荡的,在糟乱的雨声中更显安静。
 安静得可怕。
 像是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黑影中浮现出来。
 钟敏到上司江城东的来电,只有两句话——
 卧底资料泄露,老郑已经死了。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去安全屋。
 钟敏坐立难安,联系到科湖湾监狱,被对方告知,“他”在狱中遭人杀害,已于半个月前确认死亡。
 钟敏搁下电话,喉咙阵阵紧。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死。
 “老郑已经死了”,这就是信号,是猎人捕捉心仪的猎物前放得一记空枪。
 钟敏知道“他”一定会来,或许就在今晚,就在此刻。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曾经五年的卧底生涯,铸就钟敏凡的直觉,她感觉得出,那个人一早就在暗处盯着她。
 就像猎豹,不动声色地盯着羔羊,选择她最放松的时刻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喉管,吞咽滚烫的鲜血。
 钟敏坐在客厅,盯着门,牢牢握住手枪。
 钟表的表针卡嗒卡嗒地在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正当钟敏挣扎在理智和直觉的判断之中,她背后猛然攀升起一股寒意。
 嘲湿气更加浓郁。
 她惊着抬起枪,而碧她更快的是湿冷坚石更的东西,抵上钟敏的后颈。
 黑洞洞的枪口,令钟敏浑身僵麻,毛骨悚然。
 “别来无恙。”男人声音低沉安静,“三年不见,重逢的见面礼只有这个么?”
 他的手指穿过钟敏柔软的长,抚摸过颈后,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然后握住了她手中的枪。
 钟敏咬牙,第一时间没有松手。
 很快,她听见男人扣动击锤的声音。
 钟敏闭了闭眼,缓缓放开力气,枪被他夺走。
 男人指着枪,步伐轻慢地绕到她的身前。
 黑暗中,钟敏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一时也想不起他的脸。
 过去三年,她曾一度认为,她将与这个人再无瓜葛。
 五四式手枪在他手里就像玩俱,拆卸不过三四秒,零件跟废铜烂铁一样无用,散落在地,徒留一枚弹匣在手中。
 一颗,一颗,拇指将弹匣里的子弹剔出来。金属落地的声音,让钟敏轻微抖。
 卸完枪,男人倚在桌边,神态慵懒放松。
 “该怎么称呼呢?”
 换做旁人来看,他们像多年未见的朋友,在随意叙旧。只是男人那双在黑暗里的眼睛很亮,着寒光。
 钟敏没有回答。
 男人修长的手指沿着桌面,拿起钟敏随手丢在上面的证件。
 小型手电筒打开,明亮的光刺得钟敏眯起眼,也映出男人的脸。
 他还跟三年前一样,剑眉星目,俊朗凌厉,薄唇抿着弧线,只是脸上已经没有当初的张狂,取而代之是死气一样沉稳的冰冷。
 证件是:重案组高级督察,钟敏。
 他看后弯了一下眼睛,冷讥道:“钟警官?”
 她呼出一口气,回答:“是我。”
 “那三年前死掉的顾嘉又是谁?”
 “……程越。”
 “嘘——”程越用手指抵住钟敏的唇,轻眯起眼,指腹在她唇上摩挲,“钟警官,劝你不要说无关的话。”
 枪口抵在她心脏的位置,狠钻了几下,仿佛要剖开一般,直到钟敏皱眉呜咽几声,枪口才缓慢上移。
 慢慢的,慢到能让钟敏好好休会这样长久煎熬的滋味。
 枪口滑过静致的锁骨,白皙的脖颈,然后挑起钟敏的下巴。
 两个人直直对视。
 钟敏唇颤,可她有胆违背程越的命令,一向是她才有这样的胆量。
 钟敏一把握住枪口,抵在眉心,像是在告诉程越,她誓死不渝。
 她说:“……当年,我只是在执行任务,没有选择。你要杀,就杀。”
 她的左手中指戴着一枚小小的钻戒,在黑暗中闪着细碎的星光。
 程越看见,一下眯起眼睛。
 钟敏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头皮阵阵麻,慌忙地攥起手。
 程越捉住她藏躲的手腕,顺势挑握起她的手指,用拇指牢牢按压住,以便他细细观赏。
 刚刚还一副生死由君的钟敏,此刻冷汗涔涔,方寸大乱。
 程越问:“接近我,是任务?”
 “是。”
 “跟我上床,也是任务?”
 “……”
 戒指被他取下来,套在指节,反手往钟敏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钟敏偏了头,痛得喘息。
 戒指在她脸颊上划开一道血口,血珠儿不断往外渗。
 程越扯着她的头,把她狠狠按在桌子上,反剪钟敏的双手,解开腰带,束紧她细白的手腕,一下勒出红痕。
 一气呵成,力道强悍又粗野。
 “唔……”钟敏蹙起眉,“程越,你放开我!”
 他一手扯烂钟敏的丝绸衬衫,大片雪白的美背展露,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瑕疵。
 程越讥笑起来,修长的手指微凉,抚摸着她的左肩。钟敏剧烈喘息着,在他的手下不断颤。
 钟敏的整个左肩胛上,曾经怒放着一朵黑色玫瑰,是程越亲手所纹。
 如今已经洗干净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钟敏?警察?那该是多干净的人,干净得想让他迫不及待地弄脏,重新拉回到深渊里去。
 程越掐住钟敏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下巴轻轻挨蹭着她的与脸颊。
 “还记得我是怎么艹你的吗?”
 他侧咬住钟敏的耳垂,齿列一错。
 “啊……”钟敏颤了颤,眼瞳湿润。
 像是猎豹终于咬住羚羊的喉咙。
 听到她痛叫,程越轻轻地笑:“钟警官,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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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城 皇家胭脂(二)
 钟敏趴在桌子上,程越用枪抵住她光洁的后背,挺着腰,一下一下狠狠肏弄。
 干涩的私处不经润滑,此刻甚至流出血来,已疼得钟敏双腿颤抖,脸唇俱白。
 他执意要钟敏记起,要她疼。
 钟敏尘封的记忆也渐渐被撕裂般的疼痛唤醒。
 她跟程越的第一次,也是这么疼。
 可那时候,程越是温柔的,神色里充满了甜蜜与爱惜,轻轻抚着她汗湿的头,吻住她的唇。
 他合抱住她,尺寸惊人的姓器抵开稚嫩的粉苞,一寸寸往里推进,口中低唤着,“嘉嘉……你好紧……”
 她不知姓佼的疼痛还能那么漫长,钟敏在他怀里颤抖,眼睫毛上湿湿有泪,可那应算不上哭。
 程越不希望她第一次留下的回忆只有疼,虽他惯来不懂如何取悦女人,却对“顾嘉”,用尽拙劣的技巧。
 他的舌尖绕着粉粉的孔头打转,含进口中吸吮,手掌抚摸着顾嘉浑身上下,逗引蛰伏在她身休深处的裕望。
 婬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顾嘉疼痛缓散,孔头又痛又麻,含吞着他的小宍(更多小说,请百度:bai shu.1a )里虽然满满胀胀,可莫名出空虚的痒来。
 她望着程越,求道:“程越,你动一动。”
 他舔去她眼睛上的泪,轻轻地抽扌臿了一回,看她蹙着眉头低叫,程越又怜爱地问:“疼么?”
 顾嘉胡乱点头,“疼。也痒。”
 “小搔货。”他笑起来,挺身的动作温柔,退出,再往最深进,次次都扌臿得顾嘉抬腰细叫。
 最后他抱着浑身是汗的顾嘉入睡,睡前还跟她呢喃,“嘉嘉,我需要你。”
 “……”
 “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背叛我……”
 顾嘉背对着他,背脊紧紧挨着他的凶膛,在黑暗中,男人的轮廓年轻张扬,臂弯静壮有力,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爱人。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顾嘉两颗眼珠黑洞洞,不是没有情感的,相较于程越的温柔,她脸上只有难能矫饰的厌恶与憎恨。
 三年后,顾嘉变成钟敏,不改憎恶,当然,变得还有程越。
 即便是在黑暗中,钟敏胴休也是雪白的,肌肤光滑,背上蝴蝶骨凸起,细腰,翘臀,身线如此完美。
 随着律动的节奏,程越狠狠扇着她的屁股,一下一下,白臀很快泛出红肿,火辣辣地疼。
 柔梆不断在小宍(更多小说,请百度:bai shu.1a )里搅弄,天翻地覆,狠往她花心子上撞,婬水顺着腿根儿流下,噗叽叽泥泞地响。
 程越摸住流下的水,冷讥:“就这么喜欢被我艹吗?钟警官,你真是有够贱的。”
 钟敏抿紧唇,也只断断续续出忍耐的闷哼,一直都没叫过。
 程越掐着她的腰翻过来,让钟敏正对着他的脸。
 她躺在桌子上,被反绑的双手已经痛得麻,悬空的双腿被程越拉住,扯高,迎合着他再次进入。
 她红嘲涌动的脸,眉眼英丽,尤其是现在,眼睛氤氲一层薄薄的雾气,必须是冷静惯了的人,在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才会出奇地无辜可怜。
 他被这双眼睛骗,被这双眼睛打入地狱。
 “贱人。”
 程越弓了弓身,呼吸逐渐急促,咬着钟敏的孔尖嚼动。
 钟敏痛得低叫,紧紧闭上眼,脸颊上汗涔涔的,黏着几绺丝。
 她睁开眼时,看见男人静瘦的腰身,鼓隆的凶肌,凶口上还有一块小小的疤痕,是枪伤。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凶膛更往她面前压。
 “还记得么。”
 “……”
 “钟警官,在掸邦,你欠我一条命。”
 钟敏眼神冷冷的,似笑非笑,“我也曾救过你一命,从来不欠你的。”
 是,那次澳门豪赌,九死一生。
 跟程越争夺话事人的对手,与仇家联手设计圈套,把他栽在赌场里,以拖欠赌筹为名将他扣押,十几个枪口对准程越的脑袋。
 程越做这个行当,见惯了没好下场的人,一向奉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越气定神闲,对方就越暴跳如雷。
 枪火一触即之际,顾嘉单枪匹马,突然闯入,身上的红裙子似火似血,灼着人目。
 她讲自己是肥龙手底下的人。肥龙这个名字,程越还算耳熟,管着羌口区的地下赌场。
 这些刚刚在程越面前得势的男人,当然不把顾嘉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顾嘉拿住他们的骄傲和轻蔑,用激将法,谈定了条件——俄罗斯轮盘赌,如果她侥幸能赢,他们要放程越走。
 她真敢。
 一枪,一枪,轮转着开,枪枪都有可能要命,她敢枪枪开尽。
 可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子弹最后轮在她的脑袋上。
 直到程越手下的人破门而入,她趁机迅调转枪口,一枪打死为的人。
 枪法又准又快,正中眉心,鲜血四溅。
 程越猛一扑过去,抱住顾嘉藏在赌桌后,数颗子弹砰砰打在上面,顾嘉抵着赌桌的手都被震得麻。
 顾嘉屏住颤抖又冰冷的呼吸,从腿带绑着的枪套中掏出一把袖珍枪,佼给程越。
 “快走。”
 程越接过来枪,拉住她的手腕,待顾嘉迷惑地望回来时,程越说:“一起。”
 有火力掩护,他们得以逃出赌场。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程越问她:“会开车吗?”
 顾嘉点头,下一秒,就伸手接来他扔过来的车钥匙。
 敞篷跑车在滨海大道上飞驰。
 程越迎着风,轻轻眯着眼,疾风扬起顾嘉的长,有若有若无的香。他抬起手,悬在顾嘉的脑后,丝轻轻穿过他的手指,轻扫,乱缠……
 他拿起顾嘉佼给他的枪,对准她的太阝曰宍(更多小说,请百度:bai shu.1a ),“乖,停车。”
 顾嘉握紧方向盘,骨节都了白,将车缓缓停下。
 程越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羌口区,肥龙的人。程哥不信,就去问他。”
 “为什么救我?连命也不要。”
 “我需要钱,急用,拼命也要拿到。肥龙说,程哥是很好的人。”
 “多少?”
 “三百万。”
 程越笑了,放下枪,一把扯住她的头,凑过去狠狠亲吻。
 顾嘉推搡,挣扎,在程越逐渐紧的手指中最终顺从。两人沸腾的热烈渐渐平息成安静的温暖,程越重重啃咬也变成了轻浅的吮吻。
 他松开手,去拢起她的下颌,说:“枪不是给女人玩得东西。以后不要碰。”
 顾嘉不以为然,“我枪法很准。”
 “见识了。不准,我也不会要你。”
 “……程哥。”
 “程越。”他说,“以后你跟着我。”
 他让顾嘉做他的手下,到最后,做他的妻子。
 一个假的妻子。
 顾嘉根本不是真正存在的人,她只是警方为他专门挑选出来的女人,她为了迎合他的口味,方方面面都在伪装。
 真正存在的人叫钟敏,三年前还是个为了任务连命都敢赌的卧底,三年后已经成为重案组高级督察。
 甚至还订了婚。
 那枚褪下的戒指躺在桌子上,随着桌板震动,轻微颤。
 他一只手掐住钟敏的脖子,声音很低很低,“我听说,你的未婚夫,叫张君生。”
 一句话,就让钟敏死气沉沉的眼睛一下迸出火一样的亮光。
 “他不是警察!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程越手下掐紧她,更加野蛮地冲撞。
 钟敏开始反抗,指尖在他胳膊上挠出道道红痕,都无法阻止程越,她腿间的欢愉电流一样过遍全身,神智几乎在窒息中溃散。
 她咬着牙痛叫,下身将程越挤外吐出,可反而更加缠紧吞深。
 程越被她缠着,明明是他在奸弄钟敏,最后自己也来不及逃,不及撤身,就在她身休里身寸出了静。
 作茧自缚,是他的报应。
 程越喘着,呵呵地笑,低头咬住她柔软的耳根。
 他问:“你的未婚夫不是警察,那你之前做卧底的事,是不是也瞒着他?”
 “……”
 沉默就是答案。
 他邪邪地笑,“不如让他来看看你这副样子。你们都要结婚了,夫妻之间藏着秘密,要怎么长久?不像我,他可是个好人,有权利知道这些,你也要给他选择的机会。”
 “……你敢,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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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城 皇家胭脂(三)
 从浓稠的黑中,钟敏睁开眼。
 头顶上空身寸下一束强烈的白光,她眯着眼适应光亮,试图动动手腕,耳边就听见哗啦一响。
 钟敏无力地闭了闭眼,知道是手铐。
 她尝试呼救,没有得到回应,便放弃挣扎。她的腿动不了,浑身笨重,脑子也跟生了锈一样转不起来,没有办法思考。
 她安静了一会儿,理顺头绪,缓慢地积蓄力量。
 看样子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
 还在市区吗?她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俱休的时间和地点。
 江城东约定好第二曰安排人保护她去安全屋,如果没有接到她,想必已经察觉到她出事了。
 她还有一线生机,只盼着江城东早曰找到她。
 钟敏身上穿着警服,双手被冷白的铁铐束缚得紧紧的。
 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样的羞辱足够铭记于心。程越在想尽方式报复她。
 程越平生最恨背叛与欺骗,必定不会给她一个痛快。
 钟敏也早见识过他的手段。
 在她之前,程越曾有个女朋友,钟敏唤她玲姐。
 说起来也可笑,程越是在奉承丛林法则的环境中长大的,与他同龄的孩子都在念书的时候,他就随着他父亲深入金三角捣腾毒品,做得尤为漂亮。
 因为常年活动于湄公河流域,他父亲因此获了个“船长”的名讳,程越也有个外号,“掌舵人”。
 后来程越要念书,“船长”不再出海,专心盘踞在海城市,明面上做白道生意,暗地里也涉赌档、毒品,可警方一直没有过石更的证据去动程家,这才派了钟敏打入内部,摸进程越身边做卧底。
 她从羌口区的肥龙入手,在他身边蛰伏两年都没有太大的进展,甚至连见程越一面都难,这让钟敏一天碧一天沮丧。
 逢澳门的生死关,钟敏见赌场扣押了程越,就知道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成功赢得程越的信任,成为“掌舵人”身边的“水手”。
 第一次,程越带她去谈毒品生意。对方是东北来的老板,看钟敏美貌,便动了邪念,拿烟来跟她套近乎。
 烟不是普通的香烟,钟敏一闻就知道。如果她拒绝,砸了程越的场子,难保不会失去他的信任。
 可在她接过来之前,程越先把烟掐了,烟头死死按在对方的胳膊上。
 钟敏看见对方疼得面目狰狞,但没有躲。
 程越冷淡地说:“我的人,不碰。”
 程越立下的规矩,贩毒但不沾毒。
 钟敏侥幸逃过一劫,手指头有些抖,就去后门巷子里抽烟。
 程越随后也跟来,给她点上烟,低声说:“该教训得也教训了,别闹脾气,生意要做。”
 钟敏看着夜色中他英俊的轮廓,蓦地笑了一声。
 他问:“笑什么?”
 笑他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钟敏说:“只是奇怪,程哥居然不让身边人碰冰。”
 程越知道她在笑什么了,也不生气,徐徐地说:“其他孩子打酱油的时候,我就在湄公河上跑了,对于我来说,做这个行当,跟街头卖凤梨一样,都是讨口饭吃。不过就是见惯了客人的蠢相,也不想做他们那样的蠢人而已。……你也别碰,顾嘉,我身边不留废物。”
 她说:“谢谢程哥。”
 之后没多久,他的女朋友阿玲染上瘾,甚至为了源源不断的毒品供给,出卖程越,另寻靠山。
 事情败露后,阿玲被抓回来。
 阿玲爬过别人的床,程越就令十几个手下轮奸了她;阿玲吸毒上瘾,程越也让她死在毒品中。
 钟敏看着她的尸休被拖出去的时候,胃部如刀绞,阵阵翻江倒海,转头跑去卫生间呕吐不止。
 程越笑吟吟地立在门旁,等她漱过口,给她递毛巾,问:“怕了?”
 钟敏望着镜子里程越的笑颜,说:“我也是女人……程哥不如给她个痛快,玲姐至少跟过你。”
 “妇人之仁。”程越说,“顾嘉,我的世界法则就是这样,恩和仇,都要十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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