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托你拿给老季。”陈昀解释。
 我咕哝:“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他往门那瞥一眼,摇摇头,压了声音,“不太好。”
 “我不给,我跟他好久没见了。”我说的是实话。
 他了然地笑,“闹别扭了?”
 我充傻子,装听不懂。
 “老季对学生向来大方,你跟着他只有好处。而且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他说完便直接把信封塞我手里,然后让我走了。
 我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还没我的一条指纹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把它揣进口袋,觉得麻烦,又有丝道不明的暗喜,陈昀跟季寅生挺熟的,那他既然知道我,肯定也知道季寅生另外的小朋友。可他把事儿托我办,是不是说明我的确如他口中所言“季寅生对我上心”?
 我想东想西,连被人猛然蒙头塞进面包车里都忘了尖叫。
 他们好像毫不避讳让我见到他们的模样,上了车就把蒙我的脸罩拿开了。我后知后觉的尖叫声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最后发出来的单音节好像铁质烧水炉水开,嗡嗡嗡,一连串地挤出来。
 我故作镇定地打量车内几个高壮恶汉,试探地问出口,“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坐副驾驶的寸头侧过头来,鼻子高得可以作晾衣钩,“沉椿对吧?没抓错,你这脸好认的很。”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照片无限放大,竖在我眼前。
 我眯眼一看,还真是我,我不懂什么时候得罪人了,“大哥,你抓我干嘛?”
 “沉同学,不是我要抓你啊,是我们老大要见你啊。”腔调实在太流氓。
 我心里一声呸,说的什么屁话,有区别吗?但我还是得装孙子,“敢问你们老大是?”
 寸头神色恭敬,“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会是要杀我吧?”
 寸头哈哈大笑,车厢内另几个壮汉也跟着捧场笑,笑声震得我脑壳疼。
 笑完了他说:“我们不是黑社会,法治社会呢,我们都好公民。”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你们这公然绑架,还不是黑社会?!
 车子一拐一拐,从茶山郊区拐进了茶山,山路晃的我想吐。在我要吐不吐前,总算到了目的地,荒郊野外的,难让我想起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最后分肢抛尸的可怖案件。
 大冬天的我尽出了一额头冷汗,下了车被风一吹,凉得我整个脊背都阴嗖嗖。两个大汉推搡着我往前走,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一行人拾级而上,山上温度低,我连打喷嚏。眼前逐渐亮堂起来,一栋山间别墅映入眼帘。
 别有洞天,只希望不是我的棺材,我凄凄然,如果不是他们架着我,我恐怕早已腿软跌倒。
 屋内暖和,我吸吸鼻子,被安排进了一间茶室,没有窗户,闷得像桑拿房。过了会儿,有人进来了。
 我抬眼,看到黑瘦男人,心里蓦地轻快下来,攥紧的拳头也松开。怎么说也是个熟人,应该不会杀人灭口之类的,只是腿依旧止不住地发抖。
 我嗡着鼻子怯怯问:“你…您找我做什么?”
 黑瘦男人挥挥手,一群人鱼贯而入,有拿相机,有拿单反,有扛叁脚架,还有…几个赤裸挺屌的男人。
 我惊恐不安地紧贴椅背,“你做什么?有话好商量啊——”
 “季寅生拿钱不办事,想来是不满意价格,那我再送他个大礼,总成了吧?”
 他的尾音直把我的心吊起来!季寅生!关我什么事啊!我慌不择路尖叫,“那你去找他啊?找我干什么?我跟他已经分开了啊!”
 “哦?”他挑眉,显然不信我的话。
 那几个赤裸的男人突然来抓我的手臂,把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我慌的大叫,四肢乱挥乱揎,他们反倒更用力,疼的我差点哭出来,脑子却在恐惧中冷静下来,“你放了我,我跟季寅生说,保证事成。”
 黑瘦男人的视线像枪支的眼,他沉默了片刻,挥挥手,他们放开了我。
 我丝毫不敢松懈,吞咽了下,“据我所知,季寅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不错过他的任一表情,指甲扎进手心,强自镇静,“但如果你让人这么侮辱我,不说我是不是季寅生的心肝,就是个旧情人,他面子也不好过吧。你也是男人,你应该懂的。而季寅生生气的后果…”
 我不再多说,鬼知道我在胡乱瞎编什么,好在黑瘦男人估计也有考量,成大事者,不可能这么冲动。果然,他让那些人出去了。
 他定睛凝视我半刻,折身出去了,顺带搜走了我的手机。没两分钟就回来了,我的心又提起来,心跳快到耳朵里只有咚咚声。
 “他电话不接,沉小姐,你说说该怎么办。”他两指轻巧地转着我的手机,似笑非笑。
 妈的,狗男人,估计还把我拉黑着,他妈的,真要被他害死了。
 没有季寅生的态度作担保,我说再多也是徒劳。我绝望地闭了闭眼,泪水迫不及待地流下来,它们比我还想逃。
 最后黑瘦男人让人把我扒光,在别墅外拍了几张裸照。我冻得瑟瑟发抖,羞耻心和熊熊怒火在我心口窜上窜下,疼得我整个人包起来。
 他们狞笑着把我打开,对着我的私处连拍。密集的快门声像剪子,直把我的自尊心绞得稀巴烂。眼泪鼻涕糊了脸,天上的云又是高积云。
 好恶心好恶心。对不起对不起。
 
哑巴亏 白莲花
 他们把我在校门口放下,车子扬长而去,我浑浑噩噩,走到大本钟下才惊觉已经过了零点。我又原路返回校门,打了车去附近的宾馆,躺上床的那一刻祈祷明天不会来。
 我在宾馆住了一星期,出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刺眼地好像能立即在我脸上落下晒斑。我钻进的士里,一路看秃枝摇灯笼,晃头晃脑,原来已经元旦了。
 室友们早已回家,寝室里空无一人。
 我爬上床想换四件套,手机从浅浅的口袋里掉出来,把地面砸出个脆响。我捡起来一看,屏幕四分五裂,开机后白屏闪闪烁烁,看来是废了。
 一时定不了高铁票,估计到了那买也是站座,我想了想,去了汽车站。
 2:30的大巴,硬生生拖到3:00才出发。我上车后坐在最后靠窗的位置,带上耳机听歌。
 “别对我说没有什么比你的问题更悲伤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事情要糟糕得多
 别对我说没有什么事要更悲伤
 宠物店,就悲伤得多
 笼子里的狗在转圈
 而猫咪在笼子里转圈
 没有什么比宠物店更加悲伤
 没有什么要更悲伤
 …
 别对我说没有什么事要更悲伤
 小马驹,就悲伤得多
 没有什么比小马驹更加悲伤
 没有什么要更悲伤
 …”
 我快乐得笑起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我换上拖鞋往楼上走,行李箱被我遗忘在玄关。
 走入长廊的时候,我断断续续听到暧昧的呻吟声。我皱眉,路过源头的时候扣了扣门,里边声音戛然而止。
 我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无限快乐。
 中午起来,我洗漱完去餐厅,家里不见爸妈。也是,如果爸妈在的话,沉萱应该不会把男人带回家来,她才高二,爸妈眼中万里挑一的好孩子,连进行性教育都觉得是在污秽她。
 保姆阿姨给我盛了碗热饭,问我够不够。
 “嗯嗯。”我点点头,把筷子伸向糖醋小排。
 我吃的正高兴,沉萱和她男人下来了。
 她对我露出招牌笑颜,“姐,你怎么回来了!”
 “放假啊。”我乜那男人一样,他也在看我,眼神比糖醋排骨的酱汁还要粘稠。
 “放几天?我下午就要回学校了,你开车送我吧!”沉萱从后边圈住我的脑袋,我不用看都知道她神态娇气得浑然天成。
 “做梦吧,自己回。”我继续啃排骨,唇边糊上稠汁我也不管。
 “姐姐不喜欢我。”语气低的想让人跪着把它捧上去。
 我翻了个白眼,动动脖子示意她放开手,“别烦我吃饭。”
 沉萱切了声,跟她男人去客厅了,他们讲话声音大到像举着话筒,我不想听也难。
 男:“你姐真纯。”
 沉萱:“是哦?”
 男:“长得倒跟你挺像的。”
 沉萱:“废话,我们是亲姐妹好吧?白痴。”
 男:“哈哈哈,她身材比你好。”
 沉萱:“喂,搞错没有,我辣很多!”
 男:“哦?我再摸摸看…”
 沉萱:“咸湿!放开啦~”
 男:“你的胸还没她脸白。”
 沉萱:“滚啦!”
 男:“哈哈哈…”
 我把一块排骨干干净净剔下来,没嚼烂就咽了下去,结果堵在喉管里不上不下,难受。灌了几口汤,总算下去了,而客厅也没了声音,想必他们已经出去了。
 我看保姆阿姨的脸色始终淡定,不难猜到沉萱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有时候真羡慕她的理所当然和大大方方,好像她眼中的世界没有对错,没有礼义廉耻,没有一切应该和不应该,就只有她想和不想。那么简单,真让我嫉妒啊。
 饭后我约了姜西西去商场shopping,她开超跑来接我,我蹬上长靴,出门跨进了副驾驶。
 “oh,baby,好久不见!”她摘下墨镜冲我抛媚眼。
 我早已习惯她的孟浪,淡然系好安全带,掏出手机拿高对着我俩拍了两张,“走吧!”
 “call!”
 我选了张我们两个脸都小的发在朋友圈。新手机上午送到的,我登上微信,主页面一个对话框都没有,照片发后几分钟,对话框一个接一个跳出来。
 基本都是新城的旧友,我赞自己宝刀未老,一出鞘就见有没有。
 我回了几条,便把手机放回包里。我侧身打量姜西西,“你隆胸了?”
 姜西西娇俏一笑,单身托了托胸,“看出来了?”
 “怪不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发朋友圈!多少cc啊!波澜壮阔的,要现在是夏天我可不敢跟你出去。”跟她相处向来轻松,嘴巴便也停不下来。
 “为啥?”
 “怕那些男的一不小心全掉深沟里,我救也救不过来啊——”
 “哈哈哈哈操,椿儿,还是跟你讲话有意思。”她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你没事跑去温州念书干嘛啊?”
 “诶我都大二了,你问这话晚了哈。”
 “谁让你老不回来,一年我能见你叁次就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被姜西西说出来格外喜感,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今年你家定头香了吗?”
 “定了,我爸会不定?他还指望上个头香求出个老来子呢!”姜西西嗤之以鼻。
 “哈哈哈哈,你爸妈挺能!”
 进了商场我们还在笑,两个疯子似的。几个柜姐还记得我们,殷勤地端来茶点,给我们介绍新款。
 姜西西边看边评:“这两个色都不错。”
 “是还可以。”我看她那纠结样,不如以往的豪爽,“你爸限你卡了?”
 “是啊,惨的一批。”姜西西耷着脸把两只包递还给柜姐,“你不知道,我爸让我去相亲!”
 我惊诧:“这么早?!”
 姜西西幽幽道:“他可能知道我跟姜北北的事了吧。”
 我看一眼柜姐,让她先出去。
 “姜北北知道吗?”
 “你说相亲?知道啊,这狗杂碎,幸灾乐祸呢。”姜西西咬牙切齿。
 “哇太不是人了吧。”我跟着骂。
 姜西西意料之中护短了,“他就那样,贱贱的。也不知道我还能跟他多久。”
 她沉默下来,我剥了个砂糖橘给她,“走!买单去!那两个包我送你!”
 “啊!我要嫁给你啊椿儿!”姜西西夸张地西子捧心。
 大包小包,柜姐们拎着跟在我们后面,塞满姜西西的跑车,我们心满意足地去做美甲。
 “还是你爸妈好,给钱给的痛快。”姜西西感慨。
 “哈哈哈,你跟我妹换换。”我没告诉她我刷的是季寅生的卡,还是第一次刷呢,以前不用是不需要,没必要,不想要。现在刷的是我卖片的钱,哈哈。
 “你笑得好难看。”姜西西睇我一眼。
 我没想到她眼这么尖,掏出手机开了前置照,“哪里难看了。”
 “那种我见犹怜的笑你懂吧,我最烦白莲花了。”姜西西一针见血。
 “我是不是白莲花你还不清楚吗?”我嗔道。
 “你是啊!!”姜西西超大声。
 我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要死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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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上书房
 美甲店还是老的那家,老板发迹,开了不少分店出去。她知道我们要来,特地从旁店赶过来亲自给姜西西美甲。
 “你不做?”姜西西扫了扫我的十指。
 “不做,之前指甲断过一次,不想做了。”我坐休闲沙发上看杂志。
 “你说我做什么颜色?现在好像流行牛油果绿。”姜西西翻着册本。
 老板笑着推荐了一些,姜西西还是问我意见。
 “你这肤色做牛油果绿还是算了吧。”
 “的确,那我还是老的色吧。做长做短呢?”
 “短点吧,冬天穿衣服得挂勾。”我建议。
 “nono,椿儿,我发现你变了,你变得朴实了!”
 “我还兼职呢,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得得瑟瑟。
 姜西西做了个respect的动作,点着册子对老板说:“这个长度吧。”
 老板看了眼,“这长度跟你现在的一样啊。”
 姜西西俏皮一笑,“对啊,不长不短,我一直做~”
 “你好骚啊姜西西!”我笑着啐她。
 老板忍俊不禁。
 杂志翻完,我掏出手机回消息,有个高中暗恋过我的男生发来:你回新城了?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把这条消息一字一句念给姜西西听,姜西西失笑,“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回他:对回了。一并念给姜西西听。姜西西骂我闷骚,我笑而不语。
 手机震动,“他回复了:我现在在985念书,你呢?哪所大学啊?”
 “会不会聊天啊这人!”姜西西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我思索片刻,轻敲键盘:本宫乃满军旗上叁旗大姓叶赫那拉氏,家中自有上书房。
 姜西西听完拍案叫绝,“哇,你怎么不装纯了?他心中的女神形象要破灭了吧!”
 我无所谓,“都毕业了还装什么。”
 姜西西恨照着烤灯不能竖大拇指,一味挤眉弄眼,“椿儿,你真是我见过最渣的。”
 我心想那你是没见过季寅生,我跟他比都能算是雏儿。谎话信手拈来,“我这是不玩弄人感情。”
 “莲中茶,茶中莲!我怎么学不来你那套呢,要学的来,姜北北还不被我捏得死死的。”姜西西唉声叹气。
 说着姜北北,姜北北就来电话了,姜西西手不好动,让我帮她接。
 我接了,开了提,“喂?”
 “姜西西呢?”语气还蛮冲。
 我掐嗓子,“在我这呢,咋啦。”
 “你谁啊,把电话给她。”
 “我你老母呢。”
 “我操你妈。”
 “你奶在坟里呢。”实话。
 姜西西再也憋不住,爆笑一声,被姜北北听到,简直要顺着大嗓门从电话那头跳出来,“姜西西你好样的!!找情儿来气我是不是?”
 姜西西笑够了,软调哄着,“说什么呢,是椿儿。”
 “…沉椿?”
 “对。”
 “让她跟我道歉!”
 我翻白眼,“道什么歉。”
 “请你们吃饭,米其林的。”姜北北成功抛出诱饵。
 “叁星以上。”我提条件。
 “成交!”
 “对不起,姜北北。”识食物者为俊杰。
 “ok吧,挂了。xxx路那家,你们先过去,我晚点过来。姜西西你开车给我慢点!”
 我把电话放回姜西西包里吐槽:“姜北北到底是你哥还是你妈。”
 姜西西露出既嫌弃又欢喜的表情,“他幼稚。”
 我笑了笑,有外人在,也没继续说姜北北。美甲结束,我们开车去餐厅,这回我开车,姜西西说指甲不能白做,她要拍照。
 “椿儿,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你自个拿吧,在我包里,不过我应该也快没了。”太久没开车了,我牢牢注意着路况。
 姜西西掏出来,“你有好几条消息,还有短信。”
 听到短信我手心一紧,方向盘重起来,“垃圾短信吧。”
 “不是诶,是你老师。”姜西西把手机递给我。
 我提着心佯装漫不经心,“我开车呢你帮我看看,发了啥。”
 “他说:沉同学,东西带到了吗?”
 我皱眉,“什么老师,陈?”
 “对。”
 我肩膀塌下来,“我晚点回,你调静音自拍吧。”
 “ok。”
 说是姜北北晚点来,但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姜北北问我有没有忌口的,我想了想说没有。
 “你怎么不问我呢姜北北。”姜西西嘟囔。
 “你猪,什么都吃。”
 “操你啊!”姜西西拿包甩他。
 得亏是独立包间,我摇摇头,不忍多看。姜西西见了他眼睛就挪不开,屁股跟着眼睛坐到了他身边。姜北北说着烦,还是给她让出了空位。
 姜北北给我倒酒,问我:“你咋回来了?”
 我奇怪,“怎么你们一个个都问我为什么回来,这我家啊,我不能回来吗?”
 “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就随便问问。”姜北北给姜西西倒清茶。
 连姜西西都说,“别生气,姜北北没话找话。”
 我张了张嘴哑言,闷了一口酒,接着给自己斟满,“别说我了,讲点八卦我听听,哦对,你们知道沉萱的男朋友吗?”
 姜西西吞一口寿司,姜北北帮她拿掉苏子叶,“知道,家里做海鲜生意的。”
 我恶毒冷笑,“怪不得这么咸湿。”
 姜西西挑眉,“好损啊你。”
 “昨晚我回家,听见他们在房间做,今个中午还在客厅摸象,我妹未成年,他真有脸。”我忍不住讥讽,怀疑酒让我刻薄。
 “你不是不喜欢你妹吗?随她呗,再说还有你爸妈管着。”
 我如鲠在喉,又闷了一杯,“再不喜欢也是我妹。”
 气氛沉闷,姜北北岔开话题,“姜西西你健身教练给我告状说你半个月没去上课了。”
 “我去他还有脸告状?!”姜西西不可置信地瞪眼。
 姜北北语气促了,“他怎么你了?”
 “他把我当男人练,我做那些动作的时候感觉阴道口都裂了!操!”姜西西义愤填膺。
 姜北北扶额,脸色不好看,“姜西西你能不能淑女点。”
 “喂,这些东西都谁教我的?”姜西西没好气。
 姜北北被噎住了。
 我开怀大笑,痛饮叁杯。酒酣耳热,寿司职人端上最后一板寿司下駄,躬身退下了。
 跟姜北北玩玩闹闹的姜西西突道:“椿儿,你手机一直在响。”
 我按按发胀的太阳穴,扭腰翻包。
 “在桌上呢。”姜西西努嘴,伸手推了推。
 我拿着手机走去外边接电话,“陈老师?”
 “看到我短信了吗?”
 “嗯,在吃饭就没回。”
 “哦,东西带到了吗?”
 “我忘了,放假回去再给可以吗?”
 “嗯,老季去北京出差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行吧,我挂了。”
 酒醒了大半,我回包厢说我们走吧。回去坐的姜北北的车,姜西西抱着我的手臂靠在我肩上,“椿儿,晚上去我家睡吧,跟我一起。”
 我睨驾驶座一眼,“有人不乐意呢。”
 驾驶座的姜北北囔,“指桑骂槐。”
 姜西西不管,“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就一晚上呗,明天再送你回去,反正我的衣服你也能穿。”
 我想了想,点点头。姜北北顿时鼻子出气。
 我调侃他们,“你们整天待在一个屋檐下不会腻吗?爱情还是需要点危机感来提鲜的。”
 “呵呵。”姜北北回以冷笑。
 姜西西若有所思,姜北北登时急了,“姜西西你别被沉椿带坏了!”
 我挑眉,“说话注意点啊。”
 姜西西看了看我,语气认真,“椿儿,我发现你气势比以前唬人了。”
 “我以前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特别是你刚刚垂着眼皮轻轻飘飘地说着:说话注意点。好劲!有点像我妈,当官的那种你懂的吧?”姜西西目光炯炯。
 我知道了,季寅生那样的。没想到我被他潜移默化了,好的不学装逼的倒给我学上了,这该死的朝夕相处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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