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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姿江景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独白的小玛丽

    举棋不定的船头

    要刮向哪一个港口

    ……”

    苗锦看着他,竟然有一些热眼眶,许是歌词写的太好,又许是他淡淡的声音,又或许是,他的声音是在船夫之后的,同拍的节奏,同样的停顿,船夫在唱,他则在悠悠地念叨,回味悠长。

    和苗锦的同声传译有某些异曲同工之处。

    此情此景,足够苗锦回味一辈子吧。

    苗锦似乎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句,“阿衍。”

    江行云淡淡地侧过头来,看向苗锦的方向,“嗯。”

    四目相对,总有千言万语,也不用说了!

    多少情愫,都在秦淮河上的淼淼迷雾中了。

    不消说,也不用说。

    两个人从秦淮河回来,苗锦一直叫着“阿衍”“阿衍”。

    在床上的时候,叫的也是“阿衍”。

    情似一日又一日的浓,情多处,热如火。

    苗锦的眼角眉梢,都带着软软的风情,万千星子在她眼睛里面闪。

    突然变得很漂亮了。

    第二日,江行云带着她去吃小吃,吃了很多,南方的分量,都很少的,多种类都能吃点儿。

    苗锦吃了三虾面,三虾面是只有河虾产仔的时候,才能吃到的,还吃了龙井虾仁,小甜汤,苗锦觉得,果然是苏杭啊,名字都起得这么小资,枉费她觉得自己走过了许多的地方,见过了许多的人,这次还是被阿衍带着,才吃到了这么多好吃的。

    “苏杭的东西果然适合你。”那日两个人坐在临江的茶楼上,阿衍喝了一口茶,唇角带着三分笑意,对着苗锦说,他很少吃东西,只喝茶。

    苗锦正在吃好吃的,说到,“什么”

    “你在吃的这道菜,糖芋苗。苗是苗锦的苗,也是苗苗的苗。”阿衍说到。

    这是阿衍第一次说苗锦的小名呢,虽然并不是叫的,而是陈述了一句话。

    苗锦哼了一声,“苏杭才更适合你才是,你不是常吃吗”

    “谢夫人夸奖。”阿衍说到。

    苗锦又“哼”了一声,怎么随时随地都会掉到他的坑里去

    这次在苏杭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是今年苗锦笑得最多的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笑着的,合不拢嘴,阿衍每天都带她去从未去过的地方,吃从未吃过的东西。

    苗锦还是记住了那道菜的名字——糖芋苗。

    便是她喽。

    苗锦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她的,她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蜜糖环绕的。

    两个人坐飞机从苏杭回了美国。

    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从苏杭坐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有一个人,刚刚从越南要坐飞机回中国休假,他的家在中国——潮汕。

    其实也不是擦肩而过,只是大洋彼岸的人。

    往后或许有交集,又或许没有。

    在那个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期待。

    苗锦回到美国之后,整个人便很开心。

    阿衍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去爸妈的家里。

    那日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

    邱东悦在家,在看一档翻译界的访谈栏目,她对苗锦说,“你也看看,对你的职业有帮助。”

    苗锦有一搭没一搭地。

    节目播完了以后,邱东悦换台了,换到了一档体育栏目,正在播放打篮球的。

    邱东悦刚要继续播过去,苗锦便说,“看这个,妈,看这个。”

    “你懂”邱东悦不解的眼神看着苗锦,以前苗苗可是从来不看电视的,怎么现在看上篮球了

    “懂。这是撞人犯规,这是走步,这是很漂亮的三步上篮,这是篮板球——估计要被弹回来了——”苗锦似乎看得很紧张。

    “谁教你的”邱东悦问。

    “阿衍教我的。”

    邱东悦的唇角便带着几分笑意,都叫开“阿衍”了,听这口气,两个人之间很亲热,邱东悦很欣慰。

    却没看到,客厅后面的卧室门口,苗盈东站在那里,他看了很久。

    邱东悦侧头看苗锦不经意的瞬间,看到了苗盈东。

    自从上次,邱东悦和苗盈东疏远了不少,苗盈东知道她办了什么事,她之后,从未向他坦诚,他也从未问过她,就是——两个人始终相敬如宾。

    苗锦回头看到苗盈东了,说了句,“爸你在家啊,妈也没跟我说。”

    “你爸刚午休起来。”邱东悦说到。

    “苗苗什么时候回家”苗盈东问。

    “赶我走吗”

    “不是,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妈说。”苗盈东说到。

    邱东悦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多少年了,她看到苗盈东始终打鼓。

    刚结婚的那几年,两个人是不错的,很不错。

    时间长了,他便又恢复到昔日结婚以前的状态,高冷,不随便说话,也不怎么招女人,但就是整个人往那里一站,气场就直逼人的面门,他还是,笑的时候极少,有时候,还是让邱东悦害怕,高冷地让人害怕。

    仿佛还是那些年,邱东悦在他家里干活的情景,他虽然不挖苦她了,但却给了邱东悦很大的精神压力,这种压力,足以压垮人的。

    “那我现在走吧,我也要回家去给阿衍做饭了。”苗锦说到。

    说着,苗锦便走了。

    苗盈东家里,一向是邱东悦做饭,所以,苗盈东并不觉得女人给男人做饭是丢面子的事情,他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不像江家那样,都是男人给女人做饭。

    所以,他钟爱的苗苗给江行云做饭,他并没有觉得什么。

    苗苗走了以后,苗盈东说道,“说吧,当初,你为什么劝聂家的小子离开”

    邱东悦头转向了那边,“你怎么知道的”

    “笑话你当苗苗和他开始谈,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装作不知道,想看他们两个的发展,他当兵了,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劝退姓聂的”苗盈东一直在质问邱东悦。

    苗盈东的态度,邱东悦略有几分诧异,“你知道,但你不会同意的他们俩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同意”苗盈东抬高了声音,呵斥,极为生气的样子。

    “两家情况悬殊太大,就算排除千难结合在一起,也是不幸福的,我并没有劝退聂以恒,我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设身处地为他考虑,我也跟他说过苗苗的情况,苗苗奶奶,苗苗的姑姑,你,往后,他一步一步地跟着苗苗的步伐,难道他不累吗累不会幸福的。他的父母,在你面前,怎么抬起头来这些他不会自己考虑吗他知道我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在摩洛哥那场爆炸中,他深受重伤,昏迷了半月,衣服是他临昏迷以前让交给苗苗的,苗苗的地址,就写在他胸口的衬衣上,从此,他和苗苗断了联系!就这样。”邱东悦目光幽怨地看着窗外,说到。

    “胡闹!”苗盈东的声音更大了,简直动了雷霆之怒。

    “我怎么胡闹了苗苗现在对阿衍的态度,就是最好的佐证,我没有说错,只有门当户对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你们这些门当户对的人。”邱东悦眼睛里雾气朦胧。




第465章 把他当成了谁?
    苗盈东微皱着眉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到,“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看起来她和阿衍还行。”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又回了卧室。

    邱东悦坐在那里,眼睛还是雾气朦胧的模样,朝着另外一边看。

    这一辈子,她始终在跟随苗盈东的脚步,可总是跟不上。

    可能她起点太差,又太低,她连他的一丁点的皮毛都摸不到。

    曾经以为,她当了同传,已经不错了,可和他比起来,落差还是太大太大。

    世代经商,骨子里的高傲和对所有人的傲睨,让他总是站得那么高。

    或许苗盈东并没想让她跟上,可两个人的距离落的远了,她总是觉得不好。

    他是一尊大佛,不理红尘,可他的枕边人,却始终是一个凡夫俗子,而且是一个视丈夫为天的凡夫俗子。

    苗锦回家以后,就尝试给阿衍做好吃的,这次她给江行云做了一道小甜汤。

    别人做的小甜汤,往往放了很多的调料,虽然味美香甜,可总是觉得料太多了,苗锦做的,胃口清淡,正好抚慰阿衍的肠胃。

    “夫人悟性不错。”阿衍说到,“夫人明日没事,再去给我定几件衬衣的如何”

    “怎么”苗锦问。

    “我一年只有四件衬衣怎么穿”阿衍说到。

    所以,听阿衍这意思,是要把以前的衬衣都扔了

    苗锦很开心,说了句,“好。”

    左右苗锦这几日都无事,第二天,便约了陈露一起去那个地方。

    上次去的那家店,在一条巷子里面,苗锦怕她一个人找不着。

    陈露坐在她的车上,一边说,年前她就不接活儿,要好好休息休息,过年的时候去瑞士滑雪,约苗锦一起,苗锦说,“我定不了。”

    “哦,对,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回去问问你们当家的。”陈露笑着说道。

    苗锦笑了笑,笑得挺动人的。

    自从上次在菲律宾设计师那里定了这几件衬衣,苗锦也喜欢上了,因为这个设计师定做的每件衬衣上,都会有英文名字的缩写,就在领子和和脖子交接的地方,绣得非常艺术,如果穿上的话,在后颈的位置,别人还看不到,这是属于穿着者的小秘密,大概阿衍也是喜欢上了这个小秘密,所以,才又让定做的。

    也可能——苗锦笑了笑,也可能,可能只因为是她定的,所以,他才喜欢。

    苗锦去了定做衬衫的地方,一口气定了十件。

    “好有钱。”陈露说到。

    “他以前的衬衣都不穿了,就只穿我定的,没钱也得定不是”苗锦说到。

    “啧啧啧,你不动声色秀的这恩爱。”陈露笑着打趣苗锦。

    苗锦只是笑了一下,摸了一下设计师的料子,非常舒服,桑蚕丝的,棉的——

    “他现在定制的衬衫涨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陈露说到,也和苗锦一起摸起了布料。

    “面料涨钱了。”苗锦理所当然地说到。

    “不对。”

    “因为啊,以前只是定做衬衫,是不绣名字的,后来呢,就在今年夏天吧,设计师突然改进了,要知道绣名字还要绣得艺术,是非常需要时间的,时间长了,成本自然就高了,收费也比原来贵了一半,是不是啊,设计师”陈露问到。

    菲律宾设计师正在低着头,写着江行云衬衣的尺寸,看看他有没有些许尺寸上的变化,陈露这么一问,他只是点头应声,并不多言,颇有些日本设计师的味道,匠心精神,不将话语放在无谓的事情上。

    苗锦没放在心上,定完了衬衣,便走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开得很慢。

    陈露一边编排着苗锦和江行云,一边乐得自在。

    转过了一个红绿灯,就是一条小路,苗锦右转,眼看着一辆车朝自己开过来。

    那个人要往左转弯的时候,和苗锦的车贴的很近,是一辆出租车,苗锦不过瞥了一眼的瞬间,整个人周身发冷——

    那个人,是贴着左边坐的,正襟危坐,虽然看不到,但是苗锦能够体会出来,他的双手是扶着自己的膝盖的,那是军人的坐姿,面色冷酷,穿着灰色的衣服,最重要的是,是那张脸——

    那张脸。

    虽然只看到一个侧面,可那个侧面那么英俊,虽然脸上好像有烧伤的伤痕,可并不能影响他的外貌,冷冷的模样。

    曾经那张脸,总是对着苗锦说话,对着苗锦笑的。

    因为在转弯,所以,两辆车的速度都很慢,苗锦的心一直揪着,特别特别特别难受。

    出租车拐过弯去了,苗锦刚想拐弯追上去,陈露便说,“你干嘛呢开车能不能小心点儿差点儿就撞上一辆摩托车。”

    苗锦回不过神来,心一直提着,想哭,也想吐,右边的耳朵开始慢慢地泛红。

    她的手在哆嗦,方向盘都握不住,“你——你——你来开车。”

    “怎么了苗锦”陈露关切地问道。

    “下—下车,换位置。”苗锦说话也开始结巴,说不利索。

    陈露不解地下了车,和苗锦换了位置。

    苗锦本来想说,追上那辆车的,可经过刚才,两辆车南辕北辙,想必追上已是不可能。

    而且,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当时战友都说他已经牺牲了,是为了救一个菲律宾的士兵。

    苗锦随即又在笑自己的痴人说梦,不过是有点儿像的人。

    再说,她已经结婚了,她现在和阿衍很好,即使他活着,又能如何

    但是她的腹中还是忍不住翻江倒海,刚才那一刹那,她的耳朵已经失聪。

    “停车。”苗锦说到。

    陈露不解地停下来车,苗锦下车,就在路边吐,吐得特别难受,耳朵红的不得了,因为吐得太难受了,所以,她边吐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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