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儿媳

    陆湛江回来的时候看着孙佳君脚边都是酒瓶子，没错她是喝了，可是没喝多少，自己也是有分寸，装醉谁不会啊，身上在弄出来一点味道，把酒都给倒了，就为了惩罚他弄的自己胃难受，犯得上嘛？
    陆湛江走过来，佳君就开始作，反正他不也说了，自己最会演戏了，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哭，什么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身，一开始真是装的，后来是气的，越说越生气，你说他就不能体谅自己一点，哭到后来，哭的脑袋都疼。
    陆湛江把她弄到楼上去，早上佳君是被冻醒的，这个该死的把被子都缠自己的身上去了，没给她留一点，你说这个郁闷啊，照着他的后腰就一脚踹了过去，不过才醒，能有多大的力气啊。
    “你干嘛啊？”
    佳君洗了脸从卫生间出来下楼准备吃早餐，忘记了她妈回去了，找了半天，家里什么也没有，也懒得做。
    “你现在可真本事了，昨天晚上作的还不够？早上还踹我。”
    陆湛江从楼上下来，佳君对上他的眼睛，一脸的不待见。
    “你最好别跟我说话，看见你就烦。”
    陆湛江听了她说的这个话就笑了，觉得天下间如果说口不对心的孙佳君绝对是排第一，昨天抱着他大腿说喜欢他，说爱他的人是谁来着？
    佳君昨天是作来着，不过也是真喝了，上头了，后来自己说什么都忘记了，前半程还能抓住重点，后面就开始控诉了，说陆湛江对自己不上心，那时候闹离婚把她整的多惨啊，自己一天到晚的哭，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他看见了嘛？
    这事儿他是理亏，所以就任由她闹腾了。
    佳君到了办公室，上午说有个会要开，她给推了，别一天到晚的总是开会，有什么意思啊，开开开，能开出来什么啊，不耐烦的说自己身体不好，今天不去了，愿意谁开就谁开，秘书这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啊，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
    本来那些会议都是可有可无的。
    下班回家，在楼下看着黄妈妈好像才回来的样子，还纳闷呢，这是去哪里了、
    “妈、”
    佳君追上去，挽着黄妈妈的胳膊，黄妈妈看着女儿勉强笑笑，佳君知道这是出事儿了，可是因为什么？
    那个二姨家的孩子生孩子了，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双腿不能动，等于说就是一个残废了，夫妻俩哭的要死，好不容易要了二胎，夫妻都是正常的，谁都没有毛病啊，那第一个就当做是意外了，二胎怀孕都马上要生了才去好医院检查，结果又完了。
    孙佳君听完都无奈了，三四个月的时候去过一般的医院检查，医生说什么问题都没有，等到都马上要生了，才去了一趟好医院，结果检查，生下来是一个小丫头，张的可好了，可是双腿又是那样，就是在坚强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佳君觉得这两人有病，你不是没钱，你怀孕的时候怎么就不去好医院检查呢？如果那个时候发现了，也不至于弄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了，你们当父母的，把孩子生下来，她这样子，等于毁了一辈子啊。
    黄妈妈说她这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人家俩是念书的时候就恋爱了，同桌，感情特别的好，结婚两个人也和和美美的，外甥女跟她婆婆的关系也好，就从生孩子开始，你说这个倒霉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祖上有遗传？”
    黄妈妈叹口气，今天两个人去外省做的检查，说是血型不合，只要他们俩生孩子就一定是这样的，佳君诧然，不是吧？
    还有这样的？
    这个她真是第一次听说，觉得老天有点跟那夫妻俩过不去了，你说感情也好，过的也好，就偏偏让生下来的孩子这样。
    “那你怎么过去了？”
    黄妈妈重重叹口气，这样还能怎么过下去啊，生多少个都是这样，这不就商量离婚了，本来是有感情，再深的感情也架不住这样的现实啊，说好了一人分一个。
    佳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把孩子养大呢？
    还是说，离婚之后在结婚，然后在生一个孩子？
    黄妈妈说自己有点闹心，就先上楼了，晚上二姨果然就杀过来，拉着黄妈妈的手就开始哭啊。
    “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两个人感情那么好，结果现在要离婚，这孩子以后怎么养啊，你说我的这个命啊……”
    二姨想死的心真是有了，两个孩子都是一个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可是她能劝女儿两个孩子都要？两个孩子将来长大都不能自理，全都得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就是女儿改嫁了又能怎么样啊？
    她是压根就没想到会离婚，姑父本来也是不想离的，可是他妈发话了，现在这样也真是过不下去了，本来一个孩子就残疾，现在又来了一个，就是娘家婆家给，能给多少？
    二姨一边哭一边说都是佳君害的，要不是佳君把自己家的那个给弄的现在这样，自己孩子也不见得能伤心的孩子生出来这样，二姨就是太伤心了，自己想找个人冤枉，自己就痛快了被。
    黄妈妈把二姨给推一边去，冷着脸子。
    “医生都说了，是他们俩血型不合，我怎么听着你现在说的话，怎么邪呢？”
    二姨只哭不在说话了，抱着黄妈妈又是一通哭，黄妈妈也是可怜自己妹妹，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好深说。
    可欣是听见了觉得挺悲凉的，你说谁愿意出这样的事情啊？怎么就一定要离婚啊，生了生完了，干嘛要离婚？
    佳君大半夜的睡觉呢，旁边的电话响，陆湛江摸到一边的电话推了她一下，佳君觉得烦人，谁啊，大半夜的不叫人睡觉，放在耳边还没等喂呢。
    “佳君，你赶紧过来，可欣跟你哥打起来了……”
    佳君衣服都没穿，就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跑过去了，黄晓阳的脸上被挠出来好几道子，黄妈妈气的都说不吃乱来话了，不是黄晓阳和可欣打架，而是可欣一个人在闹，哭着喊着的，一声一声的控诉黄晓阳，饶是黄妈妈在向着儿子，听可欣那么说，也觉得自己儿子不是东西了。
    佳君一进门就看着可欣在收拾东西呢，说不过了。
    “你进去劝把。”
    黄妈妈也是有火气，有话你倒是好好说啊，干嘛动手啊，还是一个女的主动动手的。
    佳君推开门，可欣看见佳君抱着佳君就哭了。
    “佳君，我真过不下去了。”
    佳君觉得自己跟哥哥说的话已经够明白了，以为黄晓阳都理解了，本来女人生完孩子就容易想的多，加上可欣对这个孩子本来就看的比较重，你说你表示的不怎么在乎，肯定伤人心的。
    黄晓阳本来没打算说什么，可是可欣有些话说的，他不上班，整天围着孩子转被？
    自己不上班，她吃的东西用的东西，穿的东西都是用什么买的？
    她怎么就不能站在自己的一侧想想呢？
    黄晓阳觉得自己是被可欣骗了，结婚之前，没生孩子之前可欣的性格好的不得了，结果现在就跟一个泼妇似的，什么话都说，什么难听说什么，还把艾梦给扯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能叫可欣这么想问题，这简直就是红口白牙的说自己都是错的，气呼呼的坐在外面。
    “可欣可欣，你听我说……”
    佳君完全是站在可欣的角度，抱着可欣说话，黄妈妈那边叫黄晓阳去陆湛江家睡，黄晓阳过去就在客厅里坐着，说出去都丢人，自己被老婆给打了？
    陆湛江合计是佳君回来了，结果下楼一看，陪着黄晓阳喝了一会儿酒，他就是端杯子没喝，平时推不过去就算了，这在家里呢，本来就因为喝酒的事儿，你说佳君跟她连哭带喊的，一般能过去，他不想叫她生气难过，夫妻过日子犯不上的一点事儿。
    佳君就劝，可欣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从生完孩子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有病，老是怀疑别人，可欣抱着佳君。
    “佳君，我怎么办啊？孩子要是有什么我怎么活啊？”
    关键还是在孩子的身上，佳君想是不是要换一个医院？送出去看看？
    好不容易才把可欣给哄睡的，进了自己母亲的房间，他们两口子打架不要紧，黄妈妈这回不用睡了，不管是谁对谁错，总之她没有办法睡啊，佳君叫自己妈妈体谅可欣一点。
    “妈你也知道孩子老是生病，她心里放不下去，我哥做的也确实有不对的，你看陆湛江也忙啊，回家还抱孩子呢，宁宁和小二小时候他还带过呢。”
    黄妈妈很想说，人和人还不同呢，黄晓阳的脾气秉性就跟自己那个大哥似的，你能说黄晓阳不好嘛？
    在怎么说，今天闹起来的是可欣，黄妈妈觉得还是可欣不对。
    “妈，你就将心比心吧，你女儿要是跟姑父这么闹，家里没人向着我，你说我哥还有你，你是他亲妈，说什么，就是他不对了，你还能站在他的身后替他着想呢，可欣有谁啊？”
    佳君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最后也算是给劝好了，不说别的，就说自己的处境，当时她妈是看见过的。
    她那婆婆比一般的都难侍候。
    早上可欣起来了，打算做早饭，自己昨天闹的，黄妈妈就跟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叫可欣回去休息。
    “起来这么早，睡好了吗？”
    这边洗了手就开始做饭了，可欣帮忙打下手，那边黄妈妈劝了可欣两句。
    “妈，知道你委屈了，孩子生病你是亲妈肯定着急，晓阳这孩子啊，我就说他是缺心眼……”
    要想让孩子好过，当老人的就得委曲求全，媳妇儿错了也只能说儿子错，可欣一听，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主要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婆婆，可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黄妈妈倒是明白，从怀孕就在家里待着，也不出去透透风的，一心一意的打算生个健康的孩子，结果生下来三天两头的有病，可欣估计也是闷坏了。
    中午黄妈妈说要带着可欣去商场买点东西，孩子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妈，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可欣现在不愿意出屋子，愣是叫黄妈妈给拉出去的，进了商场就要出去，说人多头疼，怎么觉得别人都在看自己呢？
    可欣知道这是一个毛病，可是控制不住的这么想啊。
    黄妈妈让可欣试穿衣服，商场的售货员是最会说话的，说可欣穿这件衣服怎么怎么好看了，怎么怎么漂亮了，可欣也是找回了一点自信，黄妈妈说挺好的就买。
    晚上佳君下班说一家人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孩子也不能老是捂在家里，平时应该透透风，陆湛江没去，说是要晚回来，这几天佳君就围着可欣转了，可欣心里还是挂着孩子，不过比前些日子也强多了，黄妈妈跟儿子就说了，这事儿你不对，你也别生气了，好好哄哄可欣，怎么就忙的连孩子都顾不上了？
    黄晓阳还觉得委屈呢，他疼自己的孩子也不比别人疼的少啊，就是看着没有那么显眼而已。
    晚上要睡觉，自己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他是真不愿意抱孩子，你说那么小，自己也抱不好，在说一个男人老是抱着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自己摊开跟可欣说了说心里话，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是的，他做父亲方面不够合格，那是因为觉得可欣很合格，自己放心了，才把孩子的全部都交给可欣管的。
    可欣也说了，我现在神经不太好，孩子老是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两天佳君带着自己老出去，她也明白佳君的意思，夫妻有什么话摊开说，这样不就好了，你总是掖着藏着的，他不是神仙，不是你不说靠猜的他就能猜出来的。
    早上看着关系缓和多了，黄妈妈松口气，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女儿吵架自己跟着操心上火，儿子儿媳妇吵架自己还是操心上火，她就是操不完的心。
    佳君就说趁着现在天气还好，多抱孩子出去晒晒太阳，别把孩子看的那么金贵，放羊养出来的孩子身体才好呢，可是可欣有点担心，毕竟孩子的身子骨本身就不好，在吹到风了，本来就容易感冒，那不是更加的严重了嘛？
    中午太阳最足的时候抱着孩子出去没三分钟就回来了，陈阿姨早就想说这个话了，孩子穿的太多了，不能这样的，佳君也说了，干脆自己就说出来了，可欣说不行。
    “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在穿少了，现在太阳是大，可是也有风啊。”
    陈阿姨的意见是意见啊，可欣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
    倒是黄妈妈看着儿媳妇这么认真，自己也不能说就这么给抱出去，要不然可欣心里对自己还得有看法，晚上趁着佳君带着可欣出去了，黄妈妈抱着孙女在外面走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可是吹吹风也不是太久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孩子的眼睛特别的好看，圆溜溜的，黑眼仁特别的大，看起来就好看，一笑一笑的。
    “奶奶的乖宝贝啊，你就好好的，少生一点病，要不然你妈都要疯了。”
    可欣以前的性格谁看见了不夸，说这孩子一看就没心没肺的，肯定不带有心思的，过去和现在在比一比？
    完全就是两人。
    中午可欣有时候出去转转，黄妈妈非要让她出去走走，可欣前脚走，后脚就抱孩子要么在阳台上站一会儿，要么出去转转弯，你还别说，孩子的身体真见好，至少去医院没那么频繁了。
    可欣对孩子的紧张程度已经有些过头了，抱孩子之前一定要洗手，还要消毒，不能亲孩子的脸，奶瓶要刷了之后在刷，水温控制在多少度，简直有点苛刻了，黄妈妈不跟她顶着来，反正自己做的她也不知道。
    可欣妈妈过来看外孙女，进门那边脱了鞋就过去接孩子，你说挺正常的一个动作吧？
    “妈，你的手干净不干净啊，赶紧去卫生间洗去，陈阿姨别把孩子给我妈。”
    可欣的妈妈就傻眼了，怎么说的好像自己很埋汰似的？
    吃完饭的时候也是，可欣妈妈就是稀罕外孙女想要亲，可是可欣说了，你经常刷牙，那里面含氟，对孩子皮肤不好，可欣妈妈发现有点问题了，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给可欣拉进去。
    “你干什么你，我是你亲妈，我能害你女儿啊？”
    可欣现在就是这个态度，你说什么都不行，对孩子有一点危害的事情都不能让发生，每天看着所有人的手跟看犯人似的，黄妈妈是体谅可欣现在的心情，所以一般不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被，要是一般的婆婆早就指着鼻子骂起来了。
    可欣自己的娘家妈都受不了，本来合计来待几天，家里也不是住不下，可是第二天就被气走了，回家就跟可欣爸爸说，孩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我抱孩子说我手脏，我亲孩子不让亲啊，跟我说话鸡皮酸脸的，这也就算了，说她婆婆跟说小狗似的，你说老黄家的人怎么看待她？”
    可欣妈妈都感觉到不对了，黄晓阳自然也能感觉到，可是说了没用啊，除非这孩子的病能彻底好起来，以后不生病，要不然只会更加的严重。
    晚上可欣睡一个小时起来一趟，过去看看女儿，她这么折腾不睡，陈阿姨也不能跟着睡啊，陈阿姨自认为自己照顾孩子是一个好手，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好照顾，可是可欣就好像不放心她似的，你说她照顾宁宁和小二的时候陆家的人可没有这样啊。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陆家是什么家庭，人家都没金贵孩子金贵到那个地步，你家的孩子怎么镶钻石的啊？
    陈阿姨就跟佳君嘟囔，那意思要回来，佳君也没招，就让陈阿姨回来了，可欣那边还是尽量自己试着缓解，佳君觉得就是这一阵子，心情不好才会那样的。
    佳君下班过去抱侄女，抱在怀里，小丫头笑了，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你说这事儿就怪了，佳君怎么抱，哪怕就是做的过分了，可欣不说话啊，要是别人就不行，就好像潜意思认为谁都会害她的孩子，佳君不会似的，黄妈妈更是觉得啼笑皆非的，算了，她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自己好过就行了。
    “最近好像胖了，看看这分量，姑姑都要保不住了，最近身体好吧、。”
    可欣说话都不见眼了，高兴的，最近孩子的身体特别的好，都没怎么去医院，以前几天就去一次，现在这都两个多星期没去过医院了，能不高兴吗。
    晚上可欣没有起来在看孩子，可能是放心了，黄妈妈睡了一个好觉，觉得是不是都过去了啊？
    陆培宁接了回来，他奶奶也不知道带那里去的剃了一个头，挺帅气的，小家伙现在就开始美了，一直让别人看他的头发，可欣一看没忍住笑了出来，蹲下身特别认真的跟陆培宁说好看，比他爸爸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