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杨明远回身走了几步后,再次站定,回眸看向那台已跑向很远的车。
他期待那台车的车帘能掀起一次,哪怕不露面。
当然了,露面会更好。
只是他怕当看见宋茯苓的脸露出,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
有可能激动的傻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也可能干出拽过马匹就笨蛋一样的爬上去,撵上前,他会?他要……
可惜,别想了。
那车帘并没有人掀起,却带走了他所有的牵挂。
车上的钱佩英,一边收拾着各种礼盒,一边说道:
“就没见过像咱们这样赶路的。
瞧瞧,陆家本就给准备不少,都要装不下了。
那谢侯爷的嫡子又给送来这么多。
任老头他大儿子也给送来八盒。
那杨明远,不让买不让买的,到底还是买了。肉干、点心、果脯,油茶面,这一看就是让咱们在路上吃的。”
宋茯苓用小勺咬着桃罐头,听到钱佩英归拢东西磨叽,就跟没听着似的。
谢文宇昨儿去陆家别院找她爹了。
她爹和谢文宇可有共同话题了,她怀疑是学渣的话题。
因为听说谢文宇离开时根本就没聊尽兴,还说了那么句话,说是有空去会宁县玩。
看起来又一个拿她爹当忘年交的。
她爹能和人家聊啥呀?无非就是今儿我发誓,我要好好学习,啊,没事儿,还有许多天呢,咱掐着日子算,赶趟。然后下成绩了,失落却不比任何人少。
咋就不想想,你失落什么呀,你当初也没付出那么多不是?
宋茯苓还是不了解她爹。
她爹哪是和谢文宇有共同话题,还以这一路学渣走过来的心理,给人出了不少实用主意。比如想出去玩时,你就想着什么。惹的谢文宇连连作揖,最了解他的人原来在这呢。
什么陆珉瑞、丁坚、林守阳,在那一瞬,谢文宇觉得都不敌宋福生。
这是谢文宇,登门拎了不少东西。
任公信的大儿子任子笙,是她爹拒绝去府上坐坐,任子笙却又给回了一封比她爹字数多出很多的信,全是热络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关系很近。同时送来八盒礼品。
至于杨明远,宋茯苓觉得她不用多表态,她娘就会说。
果然,钱佩英继续道,赶路闲着干啥,就唠嗑呗:
“那杨明远,难的地方在后面呢,你爹都说了,不用他瞎客套,他还是花这种钱买了。
看着吧,咱们这一走,他第一件事就要去买房子或是赁屋子,估么今晚都要先找客栈对付。
他这状元当的,也是没谁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你看你那几位留京的伯伯,人家说了,朝廷发的喜信一到,家族立马就会派人来。
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杨明远就不行。
听你爹讲,好像是明远的爹去世后,他们被杨家族的人欺负的不行。
那阵中举人时,那些人想要将田地挂在杨明远名下,杨明远给拒绝了,扬眉吐气还没给好脸,转头就收下别的大地主银钱,将亩数让别人用,一下子更给杨家族的人得罪透。
所以说,这古代啊,讲究家族讲究抱团,有时是有原因的。
他得自己张罗买房吧?恨不得打扫都得自己来,总不能等他娘他嫂子们到。还得去报到。”
钱佩英想起杨明远的小厮,更是摇摇头。
便宜买来的小厮就是不中用。
来的路上,她就发现,杨明远使唤一句,那小厮才能眼里有活。
对比起来,你看看咱家富贵,四壮,铁头,大德子,家里还剩下那么多抢破头没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能帮她男人张罗事儿。这拿出去哪个都能当大管家顺带当保镖。
“他那个嫂子,偷卖大列巴,到了京城……”
宋茯苓终于停嘴:“我爹和杨明远说了?”
钱佩英挨个打开礼盒查看都有什么,头也没抬道:
“没有,他那么要脸,能说嘛,那多下不来台。
你爹是和我私下说,回头他哥嫂一家指定得来京城,不来,忘恩,来啦,抽冷子她嫂子再背着杨明远收礼可坏了。
要知道杨明远官不大却在皇上身边行走,哪日瞎整,别再出事。
吓的你爹嘱咐那杨明远,不用他给报会宁的信儿,好的坏的都不用。
就差明说,往后你也别提恩师说。
你爹是担心,他一天胡说八道的,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啥,杨明远还总拿他话当至理名言。
他怕杨明远在皇上面前,万一哪日又恩师说,将他没分寸的话说出去。被这次考卷给搞怕了。”
宋茯苓点头。
这就是他们一家,知晓杨明远是怎么中状元后的心理。
让宋福生落榜的是考官们。
就是这回没被授进士,仍是举子,回去要自己寻一个小官做,即使将来仕途诟病也怨不着别人,怨自己非要那么答卷。也可以怨批卷官们不看好。
但落笔不悔,落笔就要承担结果,还好,结果是圆满的。
至于杨明远一口一句恩师说,用这种形式成了状元,他们也没觉得如何。
人家又不是照咱卷子抄的,人家又不是没提思想是源于谁。
所谓抄袭,是压根就不会提你是谁,被问到头上,甚至会大言不惭说这些想法全是自己的。
再一个,做文章这个东西,哪怕是一样的观点,写出的文章也不同。一样的题材,不一样的写法。
杨明远下笔温和,留有余地。
宋福生明明比杨明远年纪大,但字里行间,却带着犀利。
所以宋福生压根就没往借鉴过多那方面想,并且还在借光成为状元这件事上,宽慰过杨明远,“你用恩师说的形式能得状元,还是说明你有本事。或许我亲自写,我说,我也得不了状元。”
而要说听闻此事,心情复杂,复杂在哪里呢?
让宋福生和宋茯苓她们稍稍不舒服的。
一是很感慨:有自己这个因,才有了杨明远那个果,差一步都不会出现这个结果。这说明啥?说明那小子怎么就比自己考运好呢。很羡慕。
二是。
你这样句句恩师说,会吓着我们的。
杨明远是好心,总是“我要为恩师站台”,“我要给恩师传递会宁的消息”,“我恩师说了什么,我要替恩师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可是我们真不用。
你的好心,搞不好哪一步稍稍出岔头就连累我们。
三,感觉听闻后最不舒服的是,杨明远你是主观性的非要为我们站台,这是成了状元。
要是没成呢?过后,我们一家听说你好好的进士不当,由于为我们站台丢了,成了同进士,你让我们家人听完闹心不闹心?就感觉好像欠你点儿啥似的。
关键是,我们也没让你给出头啊。
由于以上几点,再加上杨明远爬山呼哧带喘,钱佩英有一件连老宋都没告知的事,在心里,干脆自己就否了。
杨明远给她家当女婿,不成。
虽然长的帅,文化高,瞧那样不敢欺负她闺女,对她和老宋备不住也能真孝顺。
但是太上杆子了,好心的太吓人,我们家只想要一个省心女婿。
她咋就这么难,比在现代还为茯苓犯愁。
别听老宋的,什么闺女小,他闺女八十岁在他眼里也小。这是古代,该琢磨啦。
前车里。
米寿正对宋福生说:“这次来京,就一件事遗憾。”
宋福生在欣赏自己的官印,“噢?说来听听。”
本以为娃会说,有啥东西没买,心存遗憾。
却没想到,米寿回的是:“咱们没有偶遇过小将军哥哥的未婚妻。”
“你那么好奇吗?那回头,姑父帮你问问。”
“好。”
……
赶了一整日路,蓟县到了。
长亭外。
高铁头忽然露头提醒:“三舅,您得下车。”
宋茯苓在后车也掀开了帘子,看到她爹大步流星的带着进士伯伯们向前走。
离很远,双方就互相抱拳行礼。
有些像现代,离很远就伸出手要握手。
蓟县的知县和县丞都来了,在十里亭迎接宋福生等一行人。
明明不认识,却像是老友一般,非要让进县里住,说是早就安排好,可不能推辞。
接下来,宋福生他们甭管到达哪个县或是城池,要么是知县亲自来迎,要么就是府尹大人会派代表来迎接。
美其名曰,全是私人安排,私人聚会。
但大家都懂,冲的是什么。
可给宋茯苓高兴坏了。
她感觉到了,自己是官家小姐。
尤其是五十位进士伯伯出门赶考没带孩子,无论到了哪里,孩子就只有她和米寿,老爹不喊她和弟弟,伯伯们也会对她们特殊照顾,不停问想吃什么,想要什么。
车里的东西只增不减,越装越多。
与此同时,朝廷发出的进士捷报,终于到了奉天的官报厅。
官报厅这里候着好些闲人。
别小看这些闲人,那也要家里有当官吏的。
都知道呀,第一批去报喜信的能得到不少赏钱,这可是进士!
要是后报信的去晚了,可能赏钱就没有了,只有贺喜饽饽。
这一堆闲人围着官吏:“谁?谁的进士消息传了回?”
宋福生,任家村宋老爷,几个字一开口,一堆人就撒丫子开始跑。
王忠玉:小崽子们,跑不过你们可完了。
那堆闲人里有报信报出经验的,招呼同伴:“跑不过去任家村的,就去点心店。”
王忠玉边和这些人赛跑,边大声喝道:“包抄!”
只看咱九族的汉子们嗖嗖嗖冒出好几个,连村里的二鹏子都在,他们立即大笑着兵分两路,一路跑向停车的地方,要向村里赶,一路直奔点心店。
绝对绝对不给那些闲人领赏钱的机会。
报喜信的闲人们,欲哭无泪:我们鞋都要跑丢了,就不能给两个赏钱吗?
这也太抠啦。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七百五十三章 想你念你爱你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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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大娘,福生考上进士啦,福生!”
马老太正在点心店的灶房里切肉。
现在已经不比几个月前。
眼下,点心店员工多,来学徒站柜台的二十四节气姑娘家太多。
她心善。
马老太自认的心善,认为自己绝对是位大善人。
想让大伙晌午饭能见点荤腥,但是切多少肉丁,要由她说的算。
这不嘛,刚丈量好要切下多少猪后丘,正用菜刀比划着呢,外头王忠玉这一嗓子就传了进来。
马老太菜刀掉地。
人的本能,东西掉了,就想用手接。
灶房里,姑娘们就尖叫开了:
“奶奶,快躲开。”
“奶,别伸手接。”
二丫都急了,被烤炉烫了一下,跑了过来:“奶,您没事儿吧。”
马老太的手上划出些血,一把推开扶她胳膊的二丫。
就感觉脚步都发轻了,脑子懵懵的掀开后灶帘子,手上的血沾到了帘子上。
“忠玉,你说怎的”,声音极其平静。
眼里却早就没了买货的顾客。
王忠玉刚要再说一遍。
叮叮当当门铃响,门口出现好些位汉子。
汉子们拄着膝盖,还有手扶着门框大喘气的,这给他们跑的,一点儿不夸张,鞋真要跑飞了,一齐喊道:“给老太太贺大喜了,恭喜贺喜宋老爷高中进士!”
马老太伸着手,手先哆嗦乱颤的。
随后就毫无征兆的眼皮一翻。
“奶!”
“大娘!”
呼的一下,围上去十好几人,连着顾客也围了上去。
隔壁书肆祁掌柜脸上挂笑脚步匆匆进来,一看老太太过去了,又一句话没说急忙调头去给请郎中。
招呼着小二:“叫郎中,叫郎中。”
门口这几位来报喜信的互相对视,回去不?
不回去。
像这样的事儿,只要醒了,还能给喜钱。
别的,万一不醒呢,这是进士的娘,惹不起。咱还是走吧,真怕反过来再讹咱们钱。
他们老宋家的赏钱太难拿。
正巧有人过来喊,“兄弟们,快着些,缺人,好几十位呐。”
好几十位,我的天。
这几位报信的急忙往回跑,再次鞋跑飞。
王忠玉掐马老太人中给掐的悠悠转醒,站起身就在后面喊他们:“不要报喜饽饽拉?”图个吉利,还是要给点儿的。
马老太喘着气,“我、我三儿……”
奉天府衙里。
府衙身后的治事堂,这里就是大办公室。
所有的官员们全笑了,笑声连成一片。
府尹大人和学政大人更是笑的互相你拍我肩膀,我向你抱拳恭喜。
这么多位来自奉天的举人高中进士,这就是政绩啊,对他们来讲,是极大的政绩。
搞好了,眼看着就要升职。
更何况,这里还有满皇朝就那一个被写进圣旨里,被皇上亲口承认的天子门生。
官员们大笑着:发生了什么呀,啊?
天子门生,宋福生,果然是宋福生。
还有一位状元,纯正的是他们奉天走出去的。
探花丁坚,户籍也在他们这里,一场场考试,是他们亲手给送上去的。
官报厅此时也挤满了人。
闻讯来查看的应试者家人们,全堵在这里。
杨明远的娘,还有他大哥,就是在这里激动的昏倒。
他大哥难得一昏。
急的他大嫂:她到底是先救爷们还是先抢救婆婆。
和家里的小儿一会儿拽男人喊着:“你傻是不是?熬出头了他爹,小叔都状元了,你昏过去干啥。”
一会儿扯着婆婆:“娘啊,京城还等着咱们去呢,您醒醒。”
后来她看到有好些官员都出来帮忙,给杨明远的老娘嘴里塞着参片,还有郎中给摸脉。
杨明远的大嫂索性坐在地上,放下心,什么也不管了,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叔真真文曲星下凡,状元,嗝!”
得,又抽过去一个。
能考上就感觉了不起,是文曲星下凡。
没想到是状元,不行了。
在奉天城居住的其他几位进士家人们,也有好些人含了参,还有好些族中老人笑着哭着老泪纵横。
光宗耀祖,改换门庭。
有的家族,倾一族之力,三辈子才供出这一个。
那更不是有没有钱供念书的事儿,得是子孙会读,是那样的。
满皇朝才录取那几百人,其中就有家里的子孙,这是何等的光荣。
今儿,参片是奉天府衙给统一发放的。
过后,马老太知道时都后悔了,她咋没去那里昏,自己掏钱找的郎中。
任家村。
这面喊着报喜的话,宋阿爷那面就差些摔倒在院子里。然后一路从后院顺拐了向前院急走。
宋大伯正抓鸡呢,听闻三侄子高中进士,鸡被他活活掐死。
高屠户连滚带爬从柴火垛上掉了下来。
宋福生的二哥宋福喜正做木匠活呢,斧头砸了脚。抱着脚原地跳圈笑出声。
笑着笑着就哭了。
大哥宋福财站在大门口也捂眼哭了,当即哽咽说,谢谢老天爷。
“谁?怎么的,啊?都哭啥呢。”
当宋阿爷赶过来,听完后……
“阿爷!”
“老爷子!”
“哎呦,爹。”
宋阿爷和宋大伯搭伴一般。
阿爷听说宋福生高中状元就抽了过去,宋大伯是听说宋福生为天子门生时抽了过去。
过一会儿,宋阿爷悠悠转醒,听说宋福生当知县了又抽过去。
过一会儿,宋大伯悠悠转醒,听说侄子那知县可不是一般知县,六品,满朝庭都没有几个六品知县。
童谣镇知县见侄子也要行礼,也就是说,童谣镇的青天大老爷需要至少再熬个三五年才能赶上他侄子现在的六品地位,他又抽了过去。
婆子们是笑着哭,哭着笑。
她们甚至给马老太围成了个圈圈,早就忘记了年龄,一帮老太太拉着手,拽着衣袖,颠着身体,东倒西歪。
她们伴着鸡鸭鹅叫在狂欢。
“福生,福生,福生。”
王婆子笑哭着说:“这回福生侄子终于能到奖银了,让陆将军给截道就没拿过。”
郭老太和田婆子立即附和,可不是。
马老太一摆手,笑的她抹了把眼睛:“你们哪,就知道个钱,这人是咋的啦,张嘴钱,闭嘴钱,我三儿考上进士哪是银钱的事儿。”
回头问王忠玉:“能给多少钱,打听了没?”
七日后。
奉天城,十里长亭,锣鼓唢呐齐全,鞭炮也已经准备好。
官方组织的,迎接宋福生他们一行人凯旋。
并且组织这些进士们的家人跟着一起迎接。
宋福生他们的车队慢慢浮现了。
车里的进士们,看到好些家人、好些父老乡亲在对他们挥手。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七百五十四章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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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考学的孩儿回来了。
宋阿爷看到宋福生离老远就意气风发下车,好几月不见,扔掉手中的拐杖就开始跑。
宋大伯和高屠户他们跟着跑。
马老太被大闺女搀着,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唢呐鞭炮声中跑了起来。
“三叔。”
“三叔。”
宋金宝:“三叔,米寿啊。”我可想死你们了。
宋九族家的小子们咧嘴大笑着奔向宋福生。
其他进士的家人们被感染了,也彻底跟着燃了起来。“快着,快着些,咱们也要上前。”
“怎的见你爹不跑呢,你看人家。”
孙进士的小儿,被娘推着仍不敢跑。我爹不惯着我呀,他都没有抱过我,我怕跑过去面面相觑尴尬。
宋阿爷一把就抱住宋福生的脖子。
宋福生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坐在车上看到父老乡亲那一刻,心里就涌动着说不清的什么。
那些他熟悉的脸,终于又出现。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激动,是因为自己这个进士拿的出波折造成的。
也是后怕,你说这要是真没考上,眼下多没面子。
“阿爷,”宋福生拍了下宋阿爷的后背,本想问您老还好吧,结果微哽咽,啥也没说出来,只给老爷子揉了揉后背。
接着,宋福生就满身挂人了。
一只胳膊被宋大伯挎住,被挎着走。
另一只胳膊被高屠户攥住。
二哥在他身后攥在他的肩膀,像是要给他按摩似的,眼圈通红说,不容易,谁都没有你辛苦。
大姐夫看他傻乐,越来越多的家里人冲他傻乐。
宋福生在人群里,眼睁睁的看到马老太被大姐搀着,喜滋滋从他身边飘过,直奔身后的车。
“胖丫呀,胖丫?”
“奶。”
一声奶刚唤完,宋胖丫歪着头才从车里露面,马老太就泪如雨下,又要爬车,又要扶小孙女下车的模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给钱佩英无语的。
这不是回来了?瞧瞧这祖孙俩,哭的跟什么似的。
马老太用粗糙的两手把着宋茯苓的小脸,祖孙俩额头对额头掉眼泪。
别人看到这一幕都在旁边笑,和钱佩英是一样的心理,这是干啥呀?
只有马老太知晓自己有多想小孙女。
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全是她和孙女在一起的画面。
她们祖孙俩一起偷吃咸鸭蛋。
一起推砖头。
一起蹲在第一间破遭的烤炉房里,吃孙女做出的第一块蛋糕。
孙女和她一起黑天赶车,她用被子和绳子捆着小孙女和身后的米寿,冻的她们祖孙几个手都伸不出。
她给小孙女买衣裳。
小孙女给她买擦脸膏。
她活这么大岁数,擦的擦脸油不是她男人给买的,不是她几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们给买的,而是小孙女。
这回孙女走,老太太才知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日日在身边晃悠,胖丫是不是男孩又怎样,早已成了她的命根子。
要知道这么想得慌,真的,绝对不能让胖丫随三儿去京城。
我的天啊,这特娘的往后嫁人可怎办。
马老太搂住宋胖丫,哭着问:“你想奶没有?”
“我想啦,奶,我还给你买礼物了呢,花不少银钱,你指定能稀罕。”
“花不少银钱?不少是多少啊?你一这么说话,我就心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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