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见长安
 “对对对,是我错了,双陆打得好。”南婉青掩起半张脸笑。
 “桐儿与沉璧皆有,奴婢也就不客气了。”渔歌清一清嗓子,“若出了宫,娘娘赐奴婢叁个小郎君罢。”
 众人不由一愣,旋即笑得面红耳赤,南婉青身子一歪,瘫于坐塌,将引枕捶得啪啪响。
 “渔歌姐姐求叁位小郎君,是打叶子戏么?”桐儿不明白为何众人笑得如此开怀,只从人数算出似乎是叶子戏的玩法。
 渔歌颔首,揉了揉桐儿的小脑袋:“桐儿真真聪明。”
 “娘娘呢?”桐儿扑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得贴心,“娘娘喜欢掷升官图,最少也得叁位小郎君陪着罢?”
 珠钗斜簪,鬓发松乱,南婉青今日未穿肚兜,只在齐胸寝裙上系一块素色梨花诃子,袅娜风流。
 “此言差矣,”南婉青以手支颐,纤腰半侧,端的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开口便是,“我得要十一个。”
 鸦雀无声。
 “娘娘……保重身体。”渔歌幽幽道。
 众人方才不敢造次,听了渔歌这番欲言又止的劝告,相视一眼,齐刷刷捧腹大笑。
 烛焰轻轻摇晃,忽明忽暗,似是受音浪波及,不胜娇羞。
 水晶帘外,寒意渗透天灵盖刺入骨髓,彭正兴鼻尖几乎点上胸口,不敢抬头。他恨不能砍了自己这双腿,怎就不会老老实实在殿外候着!
 宇文序负手而立,指间文书布帛撕裂,封面封底坑洼不平,捏得不成样子。
 “这样多的人,得用多大一张升官图?”桐儿张开双臂,上上下下一通比划,“得这样大,只怕殿里最宽的书案也放不下。”
 南婉青正色道:“既已出去,何必整日闷在屋子里?大好河山,正合远游踏青、登高泛舟。十一个小郎君,正好陪我痛痛快快打一场马球。”
 桐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烈马难驯,娘娘确实应当保重身体。”
 眼见桐儿真信了南婉青胡诌的瞎话,众人嘴角一弯便要取笑。
 哗啦啦——
 珠玉相击,宛若狂风骤雨前率先砸落的几点雨滴。
 银白的衣袍,阴沉的脸色。
 殿内一众笑颜霎时凝固僵硬。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沉璧最先回神,朗声行礼,一众人后知后觉参拜,大气不敢出。
 方才自家主子那番话,不知陛下听进多少,尤其最后几句,失礼放荡,其心可诛。
 南婉青早知宇文序久立帘外,存心说了那些话,此刻见他怒火中烧,正中下怀。
 “退下。”宇文序冷声下令。
 沉璧等人忧心南婉青,迟迟不敢告退。
 “你们先退下罢。”南婉青坐直身子,缓缓道。
 宇文序从未见过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无喜无怒,冷若冰霜。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南婉青起身见礼,客气生疏,“不知陛下来访有何要事,臣妇不过领了宸妃的名头,并非陛下后宫中人,时已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
 当年册封圣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南氏于社稷有功,上承天意,受封宸妃乃是享妃位俸禄尊荣,并非入太极宫为天子妾,起凤山蓬莱仙宫落成那日,便是南婉青离宫祈福之时。
 后来吴王叛乱,众人才知起凤山为宇文序藏兵之处,新帝雷霆手段,令人胆寒。
 至于南婉青,不过是宇文序手中迷惑天下人的棋子,是去是留,文武百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省得触了沉良坤谋反的霉头,引火烧身。
 而今却是她自行请辞。
 啪嗒。
 辞行书抛上书案,扫开大片棋子,奏疏扭曲,看不出原本面目。
 大掌扣紧皓腕,硬生生拽入怀中。
 “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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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樗蒲:樗,音出,古代一种棋类游戏。博戏中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又由于这种木制掷具系五枚一组,所以又叫五木之戏,或简称五木。“五木”有“黑、白、雉、犊”四种花色,能产生十二种组合,以卢采为最高采。
 
帝台春 说几十句题外话
 写好十六章上来一看,草(一种植物),哪来的一堆收藏和留言!?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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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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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认为作者与读者是双向选择的关系,作者尽到作者的责任,比如按时更新、好好码字,写出用心的作品,才有资格得到读者的喜爱与肯定。反之,就不能怪读者离你而去。
 打下这段话,我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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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无纲无存稿头铁裸奔了呜呜呜呜呜qaq
 虽说是解压放飞之作,也没有给自己下日更的死命令,但得到越来越多的喜欢,还是要更努力,才配得上各位小可爱的支持与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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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第十七章胭脂泪
 南婉青默然。
 腕上发力,左右挣揣一圈,总不肯看他一眼。手背光洁白皙,鼓起叁四条青绿色的筋脉,已是气血不畅。
 “于礼不合?”宇文序再问一遍。
 生了较劲的心思,手中愈发收拢,浑不知用了十分力道。
 他不信她能走得干净利落。
 “陛下请自重。”
 南婉青迟迟抬眸,视线落于紧扣的手腕,毫不在意宇文序作何神色。
 玉指纤纤,美人蹙着眉,掰开紧箍细腕的五指,虽是徒劳,面容决绝且认真。
 状似为了挣脱,实则更近半步,南婉青演一出欲拒还迎的戏码。
 长而卷翘的眼睫,若隐若现的雪沟。
 宇文序长臂一伸,揽上杨柳腰:“你让我自重?”
 白袍尚有寒意,披一身冷峭月光,宇文序下了狠力,任凭南婉青如何挣扎也摆脱不得。
 随随隐了身形侧卧横梁,啧啧称奇。
 方才沉璧禀报宇文序召幸德妃,随随也是隐了身形蹲坐床尾算卦,眼见南婉青不慌不忙,吩咐沉璧取来一封空白文书,提笔写了请辞离宫的折子。
 “他不见你,你还要走,岂非顺了他的心意?”随随看不明白。
 南婉青连连摇首:“这叫‘以退为进’,他不会许我走的。”
 “为何?”
 “首先,起凤山本无宫室;其次,如今朝中新旧两大派别难分上下,他一手提拔的寒门子弟未成气候,若是许我离宫,难免令东楚旧臣心怀惴惴;最后,也是最紧要的——”南婉青浅浅一笑,“他舍不得。”
 “我不觉他对你多上心。”随随转了转眼珠子,不以为然。
 相比当年楚王专房之宠、兴建瑶台,甚至不惜赐死最为聪慧的九皇子,只因那孩子背地里说了一句“及加冠,必斩南氏于瑶台,以清君侧”。
 宇文序所谓宠爱,委实不够看。
 南婉青道:“关键却不是上不上心、喜不喜欢,李夫人之于汉武帝,杨贵妃之于唐明皇,如他一般雄心壮志的帝王,绝世美人,不过是装点休明盛世的烟花,以示翻过银钩铁画的丰功伟绩,还有一段羡煞旁人的风流佳话。”
 “‘知好色则慕少艾’,试问谁不乐得看美人?”[1]
 随随重重点头;“没怎么听懂,但你说得有理,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自然是装作痴情错付、心灰意冷的模样,然后……”
 “疼——”
 怀中人改换语气,娇娇怯怯似含哭腔。
 宇文序这才发觉下了狠手,细白手腕勒出圈圈红痕,由于气血阻滞,玉手青筋嶙峋。
 他只想听南婉青服个软,哪怕低低唤一声“向之”,十余日来种种离心嫌隙,甘愿一笔勾销。
 不由卸了力气。
 “青……”
 南婉青猛地一推,只听“咚”一声,手肘磕上书案,正中经络,麻了半条手臂,疼得眼泪直流。
 宇文序话到嘴边,怎料被人一把推开,脚下不稳,踉跄好几步。
 榻上人捂着臂弯,眉眼皱成一团。
 “撞了哪处?”宇文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稍稍软了语调,作势挽起衣袖,细细查看。
 南婉青快一步躲开:“陛下请自重。”
 宇文序扑了个空。
 额角沁出薄汗,想是疼得厉害,南婉青牙关紧咬,铁了心不让他近身。
 灯花结,烛台滴下一串红泪。
 “明日离宫,此话当真?”
 轻轻“嗯”一声。
 “我若不允,你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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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知好色则慕少艾:出自《孟子·万章上》,(人)长大后知道男女之情,则会恋慕年轻美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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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 第十八章留人醉(h)
 “当初不过各取所需,如今陛下江山稳固,天子门生初成气候,新旧两党相互制衡,臣妇已无用武之地。”肩头乌发滑落,遮住南婉青大半张脸,一字一句,冷漠通透,似是谈论旁人生死,“自当急流勇退,以免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1]
 各取所需,鸟尽弓藏。
 这笔账算得一清二楚,薄情寡义。
 宇文序却问:“既是各取所需,当年所求得了几样?”
 ——我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和你。
 “忘了。”
 不假思索,满是赌气意味。
 衣袍擦过黄花梨脚凳,宇文序近前数步,灯下身影巍峨,南婉青笼罩其中,四周漫开龙涎香气。
 “荣华富贵和……”他顺水推舟,好意提醒。
 “陛下且好好收着,日后赏赐中宫或是什么嫔妃婕妤的,定会叁拜九叩感念天家恩泽。”南婉青道,“我不稀罕。”
 语罢提起裙摆,起身欲走。
 方才南婉青臂弯磕伤,宇文序有所顾忌不敢动作,而今好话歹话说尽,不见和缓反倒愈演愈烈,心中也窝了一团火,脚下一绊,直直将人按去坐塌。
 “宸妃娘娘还真是大方。”
 沉了一张脸,山雨欲来风满楼。
 南婉青冷冷一笑:“叁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唔……”
 丹唇不饶人,句句带刺,宇文序狠狠咬上。
 虽不至于见血,足以令人吃痛。
 “你放开……”南婉青扭过脸,手脚胡踢乱打,万分不情愿与他唇齿相触。
 细胳膊细腿的蚊子力气,叁两下被宇文序制住,另一手紧扣下颌,硬生生掰回正脸,四目相对。
 眸中滔天怒火,一忍再忍。
 “陛下连日不见想是厌烦了,恰好我也腻得很。不如趁早丢开手,好聚好散,各自乐各自的去。”南婉青火上浇油,“放开!”
 嘶啦一声脆响,宇文序扯下南婉青胸前的梨花诃子,唯余轻透纱衣,两点嫣红俏生生挺立。
 “打算同谁乐去?”大掌覆上椒乳,隔着纱衣研磨乳尖,正一圈逆一圈,全无章法,任凭心情,布料擦过乳晕,又酥又麻。
 南婉青压下喉间痒意,不甘示弱:“横竖不是你,放开……”
 “不是我?”五指张开上下揉搓,指缝偶尔经行中心一点圆硬,狠力夹紧,美人腰肢瘫软,止不住战栗,宇文序沉声问道,“是谁?”
 谁人使得面色红,化作一滩春水软。
 南婉青双唇紧抿,死活不愿唤一句“向之”讨饶。
 手掌探入亵裤,熟门熟路抵上花谷口。阴核隐于重重花瓣,两指挑开缝隙,搅动粘稠水声,宇文序左右摩挲,轻柔如羽。
 旋即并指一掐。
 “嗯——”春潮涌动,软肉吞吐,淌出一手阴精,南婉青杏眼迷蒙,不觉溢出呻吟,已然失了魂魄,脚尖也绷得死紧。
 “放手,放开……”口中不忘喃喃。
 宇文序气闷,只手解下革带,扶出早已胀大的龙根,径直往幽谷捅去。
 甬道久旷,如何经得起这般蛮撞,才入了不到一半,艰涩难行,身下人泪眼婆娑,高一声低一声地嚷疼。
 若是往常,宇文序自当慢下身来逗她,亲亲乳儿,咬咬耳垂,直到红唇轻启,软软地唤“向之进来”。
 此刻只想让她记着疼,今后再不敢提及离宫之事。
 腰上蓄力,顶开层层软肉,不容抗拒地一送到底。
 龙首嵌入宫口,南婉青一声闷哼,仍是咬紧牙关,眼角淌下两行清泪,犹如芙蓉含露,好不可怜。
 “是谁?”
 谁人使得娇声起,潜龙直入牡丹心。
 宇文序岂肯罢休。
 南婉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出去……”
 答非所问,不肯示弱。
 宇文序失了耐性,多日未行房中事,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如何按捺得住,何况还存了让南婉青长长记性的心思。
 一手抓牢腕子,一手将两条玉腿勾上臂弯,穴口大开,阳物抵着花心研磨,磨出好些水儿,南婉青未得意趣,宇文序便抽开身,不管不顾地肏弄起来,胯下一阵猛送,皮肉冲撞,噗噗作响。
 粉墙烛影明灭,案上荷叶灯盛了半碗灯油,左右晃荡。
 衣襟散落,袒露两团丰盈,顶上朱果无人看顾,只随着宇文序挺动上下乱颤,红得落寞。
 宁可咬碎一口银牙,南婉青偏不低头,呜呜嘤嘤,哭得梨花带雨,下身千百种滋味混杂,辨不出几分难熬,几分舒爽。
 多年共枕,身下人何处禁不起逗弄,宇文序怎会不知。大操大干几十下,便寻去那一处软肉,气沉丹田,狠狠一顶。
 南婉青周身一激灵,花穴哆哆嗦嗦喷出大股蜜液,绞得宇文序四肢发软,快感自交合处噼里啪啦窜上头顶。
 从前他总有忌惮,生怕南婉青受不住,留了叁四分余地,今夜纵情驰骋,少有的称心尽兴。
 龙首认准关要,一下又一下,擦过软肉再戳弄花心,宇文序乐在其中,欲仙欲死,管不得身下人浑身失力,哭得有进气没出气。
 荷叶灯咣当倾倒,泼洒一片淡黄。
 南婉青头一歪,晕了过去。
 下唇咬出好几道红痕,破了两叁个口子,泪痕阑干。
 低低叹一声,宇文序将玉体搂入怀中,大掌紧贴脊背上下顺气。
 气息回还,迟迟未醒,想是累得睁不开眼。
 草草抽送十来下,欲龙射出浓精,悉数注入花心。
 棋局散乱,文书褶皱,银釭倾洒,罗锅枨方桌一片狼藉。[2]
 月渐西颓,昭阳殿内殿,鸳鸯被里卧鸳鸯。
 南婉青悠悠缓醒,下身鼓鼓囊囊,略微一颤便有粘腻声响,宇文序那物雄风不减,塞得满满当当。
 眼前胸膛宽阔厚实,腰间一只炙热的手掌。
 纤手抚上赤裸的肩头,作势推开,宇文序不知何时醒转,摸上那不老实的小手,五指插入指缝,按于胸口。
 “那日吴宗友携了荆州决堤的急报求见,倘若延误,后果不堪设想。”
 而她缠着宇文序颠鸾倒凤。
 “罪妇不知轻重,祸乱朝纲,恳请……”
 “是我情难自禁。”
 岂是她胡作非为,是他愿者上钩。
 宇文序说得坦荡而郑重,犹如祭天祈雨时润色多遍的祝词,精炼熨帖,问心无愧,总不怕百姓与神明知晓。
 南婉青一时呆愣,她似乎算对了,又似乎并未算对。
 宇文序吻上怀中人发旋:“起凤山不好,深山老林,绳床瓦灶,比不得昭阳殿,你必不会喜欢。”
 良久无人应答。
 鼻息温热,带着酥麻的痒意,悄悄拂过宇文序锁骨,南婉青贝齿微凉,浅浅咬上一口。
 红烛昏罗帐,玉枕小屏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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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天子门生:科举时代皇帝亲试录取之士。
 [2]罗锅枨:我国古代家具中经常出现的结构造型之一,也叫桥梁枨。一般用于桌、椅类家具之下连接腿柱的横枨,因为中间高拱,两头低,形似罗锅而命名。
 [3]“红烛昏罗帐”出自蒋捷《虞美人·听雨》,“玉枕小屏山”出自赵长卿《菩萨蛮·梅花枝上东风软》,“小屏山”指屏风。
 
帝台春 七夕特别篇:隰桑
 话说成太后亲手操持选妃一事,夙兴夜寐,尚不知选了几个得意的人,倒先落了一身病。侍疾的世妇换了一位又一位,看诊的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总不见好。
 申国公夫人求签明德寺,得了张心诚则灵的方子,道是抄写大乘佛经,可为病者消业,为长者祈福。
 《法华经》七卷二十八品,全文七万八千余字。
 棕黑色封皮,辨不出是香火熏浸还是尘灰凝集,老旧斑驳,落满岁月的足迹,乃是明德寺藏经阁请出的珍品。
 南婉青的神色比这陈年经书还要阴沉几分。
 “你再说说,这什么玩意儿?”
 素手指向郁娘怀中泛黄的书册,尾端两指留了半分长的指甲,行动间无端凛厉。
 不多不少,恰好四本。
 皇后懿旨,内宫妃嫔均需手抄佛经,每人最少一部,为成太后祈求神灵庇佑。
 郁娘战战兢兢禀完话,才松的一口气又被塞回嗓子里。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的旨意。”郁娘只得壮着胆子再次回禀,“虽说娘娘并非后宫中人,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太后娘娘凤体抱恙,而娘娘为国修行,理应身当表率,立垂范,效典型。故而奉上《法华经》,请娘娘焚香沐浴,诚心抄写。”
 右手两只长指甲,染了明艳的蔻丹,好似秋阳下零零星星的一串红。
 委实不容易抄书。
 案上紫檀八宝海棠盒,赤色绒布,摆一对玳瑁护甲。
 南婉青拈起护甲金圈口,慢条斯理套上小指:“不抄。”
 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郁娘与沉璧相视一眼,皆是满面愁苦。
 “太后娘娘连日凤体违和,太极宫上下皆为此焦心……”沉璧道。
 话中之意落在“上”之一字,沉璧隐晦提点,宇文序忧心于此。
 “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南婉青已是十分不耐烦。
 郁娘连忙跪地:“娘娘息怒,清宁宫亦请了《楞严经》,奴婢以为皇后娘娘并非存心刁难。”
 《楞严经》全文不到七万字。
 “我也是存心不想抄。”南婉青道,“她若真有孝心,有忠心,就该抄《华严经》,折了九成字数的《楞严经》,如何配得上皇后娘娘的忠孝之心?”
 心中不快,半点不饶人。
 《华严经》全文八十卷,百万字。
 “娘娘……”
 南婉青沉声打断:“不必多言,不抄便是不抄。”
 语罢自顾自进了内殿。
 宇文序晚间驾临昭阳殿,门内门外乌压压跪了一群人,默然不肯起身。内殿清冷空旷,南婉青半卧锦榻翻书,容色怏怏。
 “你的宫人怎么都跪在外头?”五指修长,拾起榻边胡乱踢歪的笏头履,齐齐整整归于脚凳。
 南婉青眼也不抬:“他们膝盖痒了。”
 护甲粉花绿叶缠绕,手底书封琥珀色,宛若花枝满墙。
 “什么书看得这样认真。”手掌揽上纤腰,宇文序将人往怀里带,气息拂过南婉青耳畔,灼热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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