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船(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蹦蹦号飞车
 而且上个公开课还戴袖扣,也太正式了吧。
 越想越蹊跷,心里隐隐有不安在蔓延。
 梁景明告诉过她,他上班的补习学校。万姿立刻打电话过去:“你好,我小孩想补习数学。想预约梁景明老师下午的公开课,请问可以吗。”
 电话那头正在查询,她便听见自己阵阵心跳。
 “不好意思,梁老师下午没有课,你要预约其他时间吗?”
 “不用了,谢谢。”
 万姿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梁景明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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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你还是那么喜欢真空。
 万姿头蒙在被子里,深深地呼气又吐气,像缺水的鱼。
 她对男人的谎言一向敏感。十六岁那年,是她发现了父亲出轨。
 她母亲常年忙于经营海鲜大排档,父亲则是开出租车的,每天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一次万姿坐他的车上学,无意间在后座隐蔽处,发现了一盒安全套。
 万姿已经很大了,足以明白那是什么,更足以察觉那盒套所剩不多,而父亲已经夜不归宿好几回了。
 她回家便告诉了妈妈,引爆父母间的争吵。父亲还不认错,对哭泣咆哮的母亲说,“爱那个女人”。
 万姿彻底恨绝了他。她那时也是年少气盛,深夜拿了把菜刀,坐在父亲床头,握着刀的手不停发抖——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怎么能背叛她和妈妈。
 千钧一发之际,是妈妈颤抖着拦住了万姿:“他毕竟是你爸爸,他是该死……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要因为他再搭上你的人生。”
 痛哭着,万姿记牢了这句话。开始玩命地念书,考到香港中文大学,脱离原生的沿海小镇,彻底改写命运。
 后来她就不怎么回家了。父母终究没有离婚,爸爸在亲戚们的劝告下回心转意,踏踏实实跟妈妈过日子。
 他们现在关系很融洽,时而甜蜜时而斗嘴,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寂静的河,一点点磨干净河床石头的棱角,再不见天日地掩埋掉。
 万姿再也不会那么冲动了。父母的婚姻是父母的,他们有他们的活法和选择。
 但她一直记得,男人永远会撒谎。
 不要因为任何人,搭上自己的人生。
 在床上躺了半天,万姿不想再颓废下去了。梳了个利落丸子头,换了身运动裙裤出门,她在健身房踩完椭圆机,又顺便做了个豪华水疗。
 一下午过得很快,她重新变得神采奕奕。
 正想去隔壁美式扒房吃完饭,万姿到梁景明的消息:“我下课了,你还在酒店吗。”
 他很快又发来:“等等,我还没结束,待会一起吃晚饭吧。”
 呵,男人。
 万姿不打算回。他明明没有上公开课,到这时还在骗她。
 现在跳脱出来分析,梁景明处处是疑点——港大在读又身世悲惨,不得不做鸭养家;说家里条件困难,西装却做工良;身为处男,床技竟然这么好?他说他没接过客,她还真就信了?
 万姿简直想锤死从前的自己。又是在家等他来,又是花钱订酒店,还玩什么角色扮演。
 傻女一个。
 退房完走进扒房,万姿点了份a5熊本牛柳套餐。前菜还没上,她倒是先看到了熟人。
 确切来说,是前男友。
 丁竞诚坐在临窗卡座,身子贴着靠背,清俊面容漾着懒散,标准公子哥的矜贵模样;对面则是个大波浪美女,坐得格外笔直优雅,正带笑说着什么。
 他们桌上洒满了玫瑰花瓣,显然在约会。
 太久没来往,万姿竟然忘了,丁竞诚常年住在君悦酒店,碰到他也不奇怪。
 她正准备换个座位,可丁竞诚眼睛也尖,正好看了过来。
 和他对视了一瞬,万姿立刻到微信:“救我。”
 敢情丁竞诚是在相亲啊。
 之前跟他闹得不太愉快,万姿也不怕他:“凭什么。”
 “凭你塞了个人来我公司。”
 万姿:“……”
 丁竞诚掌门的《寰宇财资》,是梁景明想实习的财经媒体。万姿正好认识一位资深主笔,前些日子便帮梁景明做了引荐,他只要走个面试过场,这几天就能上岗了。
 万姿以为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原来竟都被丁竞诚看在眼里。
 吃人嘴短。
 在丁竞诚携美女离开时,万姿只能站起来,面露惊喜:“诶,丁总?”
 “万总,你好。”丁竞诚比她更能装,还握住她的手,转头对美女亲切道,“抱歉,我刚好要跟万总说点事,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
 “可是……”美女显然又惊讶又不甘心。
 然而丁竞诚已聊得火热:“万总,最近业务如何?活动还办得顺利吗?”
 眼看美女狠狠瞪了自己一眼,黑着脸摔门而出。万姿简直无奈。
 能跟丁竞诚相亲的,肯定是城中哪家名门小姐。她这种搞关系做生意的,哪里得罪得起。
 但丁竞诚并不在意,对万姿微微一笑:“这次多谢你,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安静片刻,丁竞诚笑意更浓:“你知道我随时能炒掉你塞进来的实习生吧?”
 万姿:“……走吧。”
 虽然梁景明骗她,她还是不想他丢了工作。
 不知怎的,还是有点不舍得。
 来接丁竞诚的,仍是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跟他交往时万姿坐过很多次,轻车熟路便上了车。
 后座有私密挡板,她坐在丁竞诚旁边。这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独处。
 空气变得灼热,隐隐有丁竞诚身上的皮革香水味,万姿有点难受。
 正想远离他支开的长腿,她听见他说:“你塞进来那人,是谁?”
 “之前喝酒谈事情,认识的一个陪酒小孩罢了。他在港大读书,拿过你家设的奖学金,又很缺钱。我看小孩可怜,帮一把罢了。”
 “看来是喜欢?”
 万姿轻嗤一声:“怎么可能。”
 她尽量轻描淡写。
 丁竞诚这人性格极端,控制欲爆棚,她只能保持诚实又冷漠,与他斗智斗勇。
 隔着金丝边眼镜,丁竞诚眼神狡黠:“想不到你还挺有善心。”
 “……我没善心也不会救你。”
 “没办法,我也不喜欢那个女的。”丁竞诚突然靠近她,几乎舔到她的脖颈——
 “她没有你漂亮。”
 操!
 万姿脏话还没出口,车突然急转弯,她歪倒在丁竞诚身上,直接被他一把搂住。
 “我送你的狗,你喜欢吗?”
 他在她耳边问,却也捂住她的嘴。
 丁竞诚疯得太突然,万姿扭着极力挣脱,呜呜咽咽着,却又激起更疯狂的欲望。他眼睛都红了,撩起她的上衣:“你跟那个实习生,做了几次?”
 紧接着,他又探向她的裙裤:“你也用口过我的方法,口他吗?”
 根本说不出话,万姿满身是汗,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的胸贴快掉了,而且昨天顾着跟梁景明玩角色扮演,她就没穿内裤。
 现在也是。
 两人都没注意,车正越开越快,仿佛在放纵的边缘徘徊。
 隔着薄薄裙裤,丁竞诚覆上她的叁角区,动作不由得一滞。万姿趁机抬脚踹向他的裆部,谁知一个急刹车,她反而扎在丁竞诚怀里。之后被他紧紧按住,什么都看不到。
 那股浓郁皮革香味,熏得她想干呕。
 车彻底停了下来。
 万姿听到司机解安全带的声音,不由得慌神又绝望。
 私密挡板不是彻底隔音的,司机肯定什么都听见了。
 车门打开时,丁竞诚几乎满心愉悦地,大声感叹:“万姿,你还是那么喜欢真空。”
 羞耻、恶心、愤怒……各种激烈情绪扭搅在一起,万姿几乎已成废墟。她全身已经冷到极致了,只有丁竞诚还在抑扬顿挫——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
 “这位小实习生今天下午偷偷来我们公司面试,应该是想给你个入职惊喜。”
 “你看我人多好,立刻就让他上岗了呢。”
 被丁竞诚掐住下巴,万姿被迫抬起头。
 车门口,梁景明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
 空洞得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只是钉入她的灵魂深处。
 毫无起伏。
 两个高大男人,竟隐隐像孪生儿。都穿着考究西装,戴金丝边眼镜,都有英俊的脸。只不过一个干净脆弱,一个阴鸷到了极点。
 手摸上万姿的头顶,丁竞诚扫了一眼梁景明,低声一笑——
 “你会跟他做爱,是因为他是我的替代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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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1V1,H) 你们都想操死我是吗?
 “丁竞诚你疯了!”
 脑袋轰地一声,万姿终于爆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地扇在男人脸上:“疯也要疯个度,你到底想干嘛!”
 白皙脸颊登时红了一片,丁竞诚竟然还在笑:“复合呗。”
 字字入耳,梁景明整个人都暗了几分。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泛着白,仿佛能攥出血来。
 唯一令他忍耐的,是她的答复。
 掠了眼梁景明,万姿神色一变,反手又抽了丁竞诚一巴掌:“在一起的时候,你睡过多少人?骗了我多少次?你这时候装什么情圣!我他妈嫌你脏你知不知道!”
 丁竞诚突然不笑了,任由两颊绽放出妖异的花。
 眼神冷到了极致,他却轻柔低语:“你心知肚明,到底是谁骗了谁。”
 万姿愣住,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因为丁竞诚变脸如翻书,更因为往事涌上心头。
 一场感情会腐烂变质,的确两人都是始作俑者。
 “去死吧你。”
 万姿嗓子发干,转头叫梁景明:“走。”
 但梁景明没动。他盯着丁竞诚,周身蕴满了凛冽杀气。
 静静地,他逼近他。
 “走,”万姿见势不妙,赶紧拉住梁景明,“我们走吧。”
 冰冷的手覆上他的拳头,她像是哀求:“我想回家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
 比起丁竞诚发疯,万姿发现自己竟然更怕梁景明不理智。
 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她不想连累他犯错。
 她只能用力撬开他蜷紧的手指,唤回他一丝清醒。
 终于,梁景明目光移到了她身上,慢慢牵起她的手。
 他们离去的那刻,丁竞诚又突然笑了:“小朋友,明天继续给我来上班哦。”
 万姿一惊,唯恐梁景明停下脚步。然而他紧咬牙关,更加紧握住她。
 仿佛害怕失去一样,他牵得她几乎发痛。
 梁景明拦了辆的士,终于放开了万姿。坐进去谁都没有说话,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那有心跳剧烈如战鼓。
 许久之后,她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你还好吧。”
 刹那间,心像是被人重重掐了一把,委屈铺天盖地而来。很少哭的万姿,终于也忍不住了。
 她怕丁竞诚手找梁景明麻烦,又怕梁景明惹上丁竞诚。
 就连那两个耳光,她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打。如果有一人要动手泄愤,她情愿是她自己。
 但她其实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
 万姿在他怀里哭,脑袋蹭得几乎在发热。泪水成串落在他的衬衣上,却又沁得他彻骨冰凉。
 他垂眸看她,却一言不发。
 刚才他开着那辆矜贵的劳斯莱斯,听见了后座的所有对话。那些只言片语如尖针,从脑海拔出,又再度重重刺入——
 「你塞进来那人,是谁?」
 「之前喝酒谈事情,认识的一个陪酒小孩罢了。他在港大读书,拿过你家设的奖学金,又很缺钱。我看小孩可怜,帮一把罢了。」
 「看来是喜欢?」
 「怎么可能。」
 「你会跟他做爱,是因为他是我的替代品吗?」
 ……
 原来他只是一个她不喜欢的可怜小孩,还是替代品罢了。
 的士开得轰鸣作响,但压不过万姿的啜泣。泪水鼻涕混合着残妆,她感觉自己恶心透了。
 刚到家门口,她立刻冲回去洗澡。跪在淋浴头下颤抖,一遍又一遍冲刷皮肤,只想去掉丁竞诚那股皮革香味。
 当她累得开水泡澡时,梁景明进来了。
 “你手机响了。”
 “放洗手台上吧。”万姿现在压根不想看。
 然而梁景明在浴缸边沿坐下,表情平静得近乎死寂:“你能不接吗。”
 万姿这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人是钟先生,她标注了丁家助理。
 他妈丁竞诚这个阴魂不散的疯子,又有什么毛事。
 心里再怎么怒骂,万姿叹了口气:“现在可以不接,但不能永远不接。”
 “丁家太有钱了,我不能断绝来往。前段时间我才和丁竞诚签了合同,承办《寰宇财资》五十周年庆典活动。这单子两百万啊,我刚刚打了他两巴掌,一巴掌一百万,估计就这么没了。”
 她握住梁景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不是上班族,不能辞职一走了之。公关公司是我跟别人合开的,我肩上担子很重,你知道吗。”
 梁景明无言,他一个个摩挲她发皱的指腹:“别泡了,起来吧。”
 又不是没被他看过裸体,万姿站起身。任由他抖开宽大浴巾,彻底包裹住她。
 他非常仔细地擦拭她,仿佛要抹去别人的痕迹。锁骨,腰线,大腿,浴巾吸纳走水滴,却也不妨碍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缓缓游弋。
 “你知道吗,”隔着略粗的浴巾,他伸向她隐秘之处,“你们在车上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万姿心头一凛,下意识合拢双腿:“我随便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然而梁景明的手,已经卡在她两腿之间了。中指在浴巾上顶着一个小突起,在她窄缝上轻轻滑动。他俯下身,吻连绵落在她的肩颈:“你想玩角色扮演,真是因为在找丁竞诚的影子吗。”
 “你别多想,情趣罢了。”万姿想推开他,但刚泡完澡软绵得没有力气。
 她简直又想哭,现在真没有做爱的心情,可身体又有自然反应——
 被浴巾若有若无地摩擦过,乳尖已经挺起来了。
 梁景明显然也看到了,另一只手伸过去揉弄。以慢条斯理的嬉戏方式,令两朵蓓蕾饱绽得更加厉害,随后低头咬住其中一朵:“他送你的狗,为什么会叫老二?也是情趣吗?”
 “你不要这样!”舌头的湿润刺激汹涌而来,万姿不由自主弓起身,“停下!”
 他比丁竞诚更温柔,却也更令她难受。
 心头所有的醋意与不甘翻覆而来,梁景明已然听不进去,他深琥珀色眼眸里烧着火。
 他转而又去亲吻她的耳垂,身下的手捉住她的蜜豆,用浴巾颗颗分明的毛粒按上去:“在他面前,你也真空过吗。”
 万姿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推开他。
 已经晚了。
 梁景明拉起浴巾,那有块明显泅湿的地方。他覆上她的奶尖,要她感受那摊羞人的温热粘腻——
 “这些问题,让你湿得这么快么。”
 “梁景明,你他妈这样跟丁竞诚有什么区别?”万姿终于哭出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痛彻心扉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你们都想操死我是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有尊严这回事?我不想要,我说了停,你他妈是聋了吗!”
 她实在哭得太撕心裂肺,梁景明刹那间情欲消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赶紧用浴巾裹起她:“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很想要拥有她。想要得不得了。
 “出去!”怒意混合着委屈冲到顶峰,万姿口不择言,“我至少跟丁竞诚交往过,我现在还得忌惮他有钱,但你是我谁啊?我们连炮友都不算吧?”
 “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她的吼声实在太大,在浴室反复激荡开去,竟比耳光还要响亮。
 梁景明突然静下来,什么表情都没有。恢复平素的内敛,仿佛戴着一个面具。
 “其实,我跟丁竞诚还是有点区别的。”许久之后,他淡淡一笑,“至少你喜欢过他。”
 他真的转身离开,啪地一声合上她家门,即便万姿在身后叫:“梁景明!”
 其实话出口的那瞬间,她就后悔了。今天他可能比她还痛苦,只是她不够在乎。
 等万姿匆忙换好衣服,他已经不见了。她找遍整个屋苑,都没有梁景明的踪迹。
 糟糕。
 万姿有种不好的预感,梁景明八成又是跟丁竞诚没完。
 这下事情就大条了,不仅因为丁竞诚站在金字塔顶端,有肆意妄为的资本;更因为他本人是香港跆拳道锦标赛冠军。
 万姿真的怕梁景明被弄死。很怕很怕。
 
上她的船(1V1,H) 你今天这样……还能做吗。
 “师傅去君悦酒店,越快越好。”
 万姿跳上一辆的士,一路上都在给梁景明和丁竞诚打电话,没有一个人回她。
 心乱如麻。她猜梁景明既然给丁竞诚开车,那么有人应该跟他交代过,丁竞诚常年住在君悦。
 如果他们见面,一定是在那儿。
 万姿奔进君悦大堂,她常年做公关活动又爱住酒店,基本没有不认识的工作人员。
 前台是个年轻小哥,一见她就笑:“万小姐,您怎么……”
 “刚才有人上去找丁竞诚对吗?”万姿真没时间寒暄了,“麻烦你带我上去。”
 “……万小姐您知道丁先生的性子,没有他同意,我们不能轻易带人……”
 “带我上去。”万姿前倾身子盯牢他,“如果你还想保住饭碗的话。”
 顶层。总统套房。
 门是虚掩着的,寂静得可怕。
 就在万姿屏住呼吸时,突然有暴烈声清脆炸响,像是什么人被摔到了玻璃上——
 她赶紧支开前台小哥:“快去叫保安!”
 推门进去,万姿瞬间愣住。
 玻璃茶几的确碎裂成渣,但躺在上面的人竟然是丁竞诚。
 他几乎认不出来了,满脸青肿血污,疯狂扭动挣扎。梁景明喘息着压制他,简直像只杀红眼的兽,左右手开弓,一拳拳灌满了十足力道,连绵不绝全打在他脸上——
 暴风骤雨,凌厉至极。
 万姿都呆了:“梁景明?”
 动作一滞,梁景明抬起头。就在这短短一瞬,丁竞诚抓住了漏洞,抄起一块巨大的玻璃碎片,朝身上男人的手臂重重扎去。
 “梁景明!”
 鲜血疯了般奔涌而出,万姿尖叫起来——
 他一定很痛。
 所幸,大批保安刚好赶到。俩人立刻被架开,万姿赶紧去查看梁景明的伤势。
 “你感觉怎么样。”
 他苍白的脸尽是汗水,还剧烈喘息着,看到她倒是一笑:“爽。”
 “……”万姿简直想揍他。
 又不舍得。
 还好,伤口不算深。但肯定需要尽快救治。
 趁着所有保安都围着丁竞诚,万姿赶紧叫住前台小哥,指了指梁景明:“我拜托你,现在赶快送他去医院。”
 她加重语气:“但不要去附近的医院,也不要去公立的。麻烦你打车去铜锣湾,带他去圣保罗医院,这是我的银行卡,请你先帮他交钱。”
 一下子被委以重任,前台小哥不知所措:“……可是……”
 “我会跟你老板说,你今天表现非常好,有升职的潜质。”万姿在胸前手指相扣,情真意切地祈求,“真的真的,拜托你了。”
 时机宝贵,稍纵即逝。
 当小哥搀着梁景明离开,丁家助理钟先生匆匆出现。他是养尊处优的和善老头,万姿从没看他这么虎着脸过。
 指挥保安把丁竞诚抬走,他走到万姿面前:“竞诚几小时前还让我联系你,要取消和你签过的合同,现在就被人打成这样,跟你没关系我是不信的,万小姐。”
 以前,钟先生只会亲切地叫她donna。
 他再走近一步:“请你把人交出来,我也好跟竞诚的父亲交代。”
 万姿面无表情,保持沉默。对待钟先生这种老狐狸,静观其变最重要。
 “想必那人也有受伤吧?”钟先生继续说,“我们的人已经在附近医院守着了,很容易发现他的。”
 不动声色,万姿只说:“今天这件事情,媒体不会知道吧?”
 “如果你在担心那人的声誉,不用多虑。这事对丁家来说,也很不体面。你放心,我们会让全香港媒体声。”
 “但有一家媒体你控制不了。”万姿抬起头,“《即刻周刊》。”
 钟先生愣住。
 做公关这么多年,万姿对香港各家媒体了如指掌。她知道丁家的软肋。
 《即刻周刊》,是全港最会煽风点火的小报媒体,旗下狗仔队被誉为“传媒界的鬣狗”。风格标题耸动,行文辛辣,专注报道令人弹眼落睛的豪门秘辛,钟情挖掘权贵名流的八卦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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