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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这个荣誉,可比列侯还值钱。

    因为,按照如今的汉家规定,定策扶危功臣,乃是国之重臣、元勋,有功天下。

    故,功臣本人秩比一万石,位比国王!

    享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优待,更特赐建章宫走马,受诏不拜的超级特权。

    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些人脱离了刘氏之臣的樊篱,再不受刘氏天子的钳制,被天下人推到了与‘丞相共谋天下大事’的地位。

    就像从长安传出来的故事,定策扶危功臣安定候上官桀受命为天子太傅,教导天子读书,天子犯错,便直接拿戒尺,将其手心都打红了。

    恰好王太后来探望天子,见到这个情况,就哭着道:“太傅何至于斯?”

    结果,上官桀回答:“臣受丞相之命,天下人之托,以为汉家定策扶危功臣,拜为太傅,身负天下人之望,以教导天子为己任,今天子顽劣,臣为天下人戒之而已!”

    王太后大怒:“天子,君也,卿,臣也,以臣责君,以下犯上,三纲五常,卿还要否?”

    定策扶危功臣,安定候、太子太傅上官桀昂首挺胸,怡然不惧:“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子亦不过天之嫡子,代天牧民而已!”

    “臣闻之,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臣等定策扶危功臣,受天下人之托,奉丞相之命,辅佐天子,羽翼汉室,天子有错,亦可责之,此代天行权而已!”

    于是,太后竟怯怯然,终不得再言。

    这个故事传出去后,天下儒生纷纷叫好。

    独夫民贼,吾能惩之!

    不独是思孟学派的人在说,公羊、谷梁、左传乃至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古文诸派,也都纷纷迎合。

    自永始以来,士大夫贵族地主豪强官员们,靠着丞相放权,行共和故事,渐渐的尝到了甜头。

    自然,没有人再想看到过去,天子一言而决,口含天宪,无人能制的情况出现。

    建章宫里的天子,在世人眼中,已经从过去绝对正确,永远神圣的形象,渐渐变成了类似神祠之中的泥塑雕像。

    他可以有,但不是必须的。

    正所谓,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亡也。

    很多儒生,甚至深深的以为,若是天子不肖,国家或许可以干脆不立天子,免得出现周公之后,幽王之乱。

    独夫民贼,更是应该被消灭在萌芽状态。

    上官桀的作为,因此被人称颂,以为是古代贤臣的作为。

    至于建章宫里的小皇帝和太后?

    还是那句话,他有几个校尉?

    永始之后,随着丞相整理、编纂的各类典籍和书册,渐渐的为人所读。

    现在,天下人已经没有几个会和过去一般,愚忠于一家一姓。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

    故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天子,亦不过天之嫡子而已。

    但天下人,亦天之庶子。

    嫡子有错,庶子谏之,再谏不改,责而教之,教而不改,放而囚之,此周公所以放厉王,伊尹囚太甲之事。

    于是,汉室的权力结构已经变了。

    天子虽然依旧神圣、高贵。

    但天下人已经可以用天下来钳制甚至限制、规制天子。

    天子有错,大臣责之,责之不改,放而囚之。

    一家一姓不可凌于天下之上。

    当然了丞相虽然说过:天下之事,天下人皆可议之,天下之人,无论贵贱,律法制度之前,人人平等。

    但终究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平等。

    定策扶危功臣,更是仅次于丞相家族的平等。

    其子弟地位堪比过去的皇子皇孙,绝非虚言!

    须知,这些人可是在国策大事上,享有和丞相同殿而议,最终投票决定臧否的权力。

    除非丞相动用其同样被‘天下人’所共授的特权,否决廷议公论的结论,不然,即使丞相也要遵守廷议公论的决定。

    而自永始以来,丞相自守其权,从未动用过这一特权。

    于是,定策扶危功臣们的权柄,远远超过了实际想象。

    他们虽非刘氏,却比刘氏更尊贵,虽非诸侯王,却权比诸侯王!

    杜悦骤然听闻了辛庆忌的来历,自然是惶恐不已,奉承至上。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对航线、地理的熟悉,最终,杜悦被辛庆忌征辟为楼船参军,获准携带部曲,跟随舰队,远航身毒。

    巨大的楼船舰只,缓缓驶离停靠的码头。

    这一支从遥远的辽东冰冷海域而来的舰队,不过四艘楼船炮舰。

    但每一艘,都大如小山,搭载了水手、炮手以及名为鹰扬陆战士在内的四百余人。

    其中,鹰扬陆战士,约在两百。

    换而言之,这支舰队有八百可以上岸作战的士兵,编为一个校尉,倒也是合理的。

    只是,区区八百名士兵,如何远征万里?

    难道说还有援军?

    但问题是,若有援军,这万里碧波的大洋上,如何联系?

    这让杜悦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舰队抵至日南郡以南的扶南国附近,听说当地的扶南蛮族叛乱,攻破了其王都,挟持国王,围攻汉家设置在扶南国的镇南港。

    辛庆忌当即下令楼船调转航向,驰援镇南港。

    于是,杜悦见到了大汉王师最新的作战方式。

    四艘炮舰,沿着镇南港外港一字排开。

    搭载在这四艘炮舰上的上百门火炮,从一个个舱口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然后,阵阵霹雳声从舰船上响起,硝烟弥漫,三次齐射后,镇南港外的蛮族军阵,已经沦为血肉地狱。

    就连他们带来的大象,也被汉军舰炮轰成了碎肉。

    接着,炮舰搭载的士兵,在炮舰的炮火掩护下,由辛庆忌指挥登陆。

    八百汉家鹰扬士,取下了他们背上背着的长杆武器,装填、点火、扣动扳机。

    樯橹灰飞烟灭,数万蛮军尽为齑粉。

    此役,汉军斩首两千,但俘虏高达一万。

    扶南国自国王以下,肉袒来降,为首的叛臣,更是被扶南的叛军自己抓了起来,送到了镇南港。

    汉军,在这些被发文身的蛮夷眼中,已经和神明无异。

    哪怕是在杜悦这样在太学读过书的士大夫眼中,也已经和神明差不多了。

    八百灭一带甲数万之国,再非神话,而是现实。




第一千两百六十三节 开拓时代(3)
    舰队在扶南停留了一个月。主要是在扶南当地,遇到几个从都元(今苏门答腊)来的商贾。

    商贾们告诉了辛庆忌一个重要情报——每年的这个时候,大海上的风浪将非常汹涌,要等足一个月,到了秋天,风浪才会慢慢平息,才可能横渡大洋,抵达黄支国(今孟加拉湾金纳)。

    于是,辛庆忌便索性在扶南多留了一个月。

    顺便帮助了镇南港,剿灭了附近的几个常常袭扰港口的蛮族,又派兵护送那位扶南王,返回其王都,重新稳定秩序。

    这让扶南上下,感激涕零。

    马上就派出使团,带着黄金、象牙,踏上前往长安朝觐的道路。

    而在这一个月中,辛庆忌与杜悦,也熟络了起来。

    这主要是因为辛庆忌,听说了杜悦曾经在太学求学的事情,于是也愿意和他交朋友了。

    太学生,如今虽然没有以前金贵了。

    但也是大汉帝国的统治阶级,未来官员的中坚来源。

    陇右辛氏,如今虽然富贵已极,却也不能不为将来打算。

    特别是辛武灵最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只是挂着北海楼船将军和北海都督的名义,实际上在长安养病,北海都督府和北海楼船的实际大权,落到了丞相派遣来的北海楼船通事兼都督府参军贡禹之手。

    好在,这位贡通事,和辛家关系密切。

    前年,贡禹丧偶,辛氏便以女妻之。

    辛氏不止嫁女给贡禹,这些年来,陇右辛氏的女儿,几乎都嫁给了那些通过考举入仕,然后在仕途之中表现不错的年轻人。

    辛庆忌那几个出阁的姐姐,就全嫁给了类似县令、县尉这样的年轻官员。

    杜悦不知道这些,自然是受宠若惊,极尽所有的讨好和逢迎辛庆忌。

    却不知,这样一来,反而让辛庆忌看轻了他。

    好在,在扶南期间,杜悦表现出了出众的语言和沟通、交流能力。

    譬如和都元商贾,就是他联系到和沟通清楚的。

    所以,辛庆忌尽管有些不齿杜悦的为人,但还是愿意带着他继续南行。

    永始七年九月,舰队离开扶南镇南港,继续南下。

    只是,这一次,舰队的旅途变得无比艰苦起来。

    离开扶南后,茫茫大海,碧波无穷,很少能看到陆地,有也只是些岛屿。

    不过,辛庆忌却很开心。

    因为这一路上,他发现了许多的鸟粪岛。

    这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功劳!

    于是,命人绘制了详细的海图,并在海图上标注岛屿位置。

    在大海上,航行了差不多半个月后,舰队前方,出现了一道海峡。

    “这就是都元人和扶南人说过的‘长峡’吧?”登上炮舰的甲板,辛庆忌拿着一个千里镜,远远的观察着出现在视线里的海峡。

    这条海峡,不知道有多长。

    但肯定超过了他此行来时,穿过的瀛洲海峡(呆丸海峡),也肯定比他曾经去过的扶桑海峡(宫古海峡)要长和壮丽。

    千里镜中的海峡,碧波荡漾,海鸥成群。

    远方的陆地,有茂密森林,也有高耸险峻的悬崖,更有一片片雪白的沙滩。

    就是没有人。

    或者说,这片海峡地区的人类,很少来到海岸边。

    “此地,控南北之要,扼进出之道……”在这海峡之中航行数日后,辛庆忌就知道,从日南至此,此地就是最重要的地方。

    未来,此地必是与中国的太行山一样的兵家必争之地。

    “待此行回程,吾必上禀丞相,在此建塞立国!”

    起码,也要在此封镇数个列侯甚至诸侯王,移民数万,彻底控制此地。

    只要扼守住此地,那么,这条海峡之后的整个海域,就将成为汉家内湖!

    于是,他立刻坐下来,提笔写奏疏。

    …………………………………………

    已经是十月。

    古老的华氏城中,卫律高卧于孔雀王的黄金王座上,俯视着那些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祭祀以及被紧急召来的部下们。

    作为征服者,卫律征服这个曾经强盛无比的孔雀王朝的旧地,已经有五年了。

    而取代了孔雀王朝的巽伽王朝的末代国王与贵族们的脑袋,现在都还被吊在城外的道路上。

    用以震慑那些卑贱的奴隶与土著贵族。

    征服者们,取代了过去在这个王国高高在上的婆罗门与刹帝利阶级,成为了全新的主人。

    而曾经统治此地的婆罗门祭祀与刹帝利贵族,现在除了在他面前的那十几个人外,其他人不是被打入了犬吠甚至贱民阶级,就是已经脑袋搬家。

    于是,卫律和他的部下的日子,过的别提多舒服了。

    平均每一个人,都在征服这一片地区的过程中,得到了上百奴隶和数不清的财富、土地。

    现在,他们只需要躺着,就可以吃到肥美的牛羊肉,喝到鲜美的奶酪,所有事情都有奴隶为他们办好。

    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练习弓马,然后骑着马,出去征服。

    从华氏城向北,向南,向东,广袤的次大陆上,数不清的城邦,都是他们的征服目标。

    在大魏马蹄下,凡是不臣服的城邦,都被毁灭。

    于是,卫律改华氏城为南陵城,以此来纪念自己那数万里之外的故乡。

    只是……

    这样的幸福时光,终究太过短暂。

    “黄支国有海上巨舰的传说传来……”卫律看着那些被召集来的大魏军事贵族们,缓缓的开口:“有商贾传说,有一支悬挂黑龙旗的舰队,正从远方大洋上驶向黄支……”

    “他们可能现在已经到了……”

    于是,所有的大魏贵族们,立刻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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