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枕玉嘗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亘
 那馥郁之香渐行渐远,待三人走远,黎茵瞬间就沉了面色,吊起秀眉,咬牙切齿道:
 “你可是瞧那狐媚子了?”
 她语气尖酸,浑然没有方才矫揉造作的情态。
 庄凌恒不语,转身往内院走。
 黎茵紧跟他身后,一路入了厢房,重重将门一关。
 庄凌恒在案几前坐下,要拿书卷。
 她就夺过书卷往地面一掷,恨恨踩了两脚,扬声道:
 “你也被那妖妇迷了心智不成?!”
 庄凌恒倏的抬眸凝她。
 他平日里不与她计较,对她辱骂撒泼不理不会,可他当真发起怒来,还是让黎茵心慌的。
 “我随你来探家,是因母亲所求,你若再胡搅蛮缠,我再不忍你。”
 他从案几前站起,长身玉立,把黎茵压的缩了缩身子。
 他拾起地上兵书,轻拍下灰,兀自往侧边的书房去了。
 某亘:
 阿莘:看我表演√
 
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四】(第四更)
 黎茵被庄凌恒甩了脸,与他置气,晚间的席面便没有去。
 他不以为意,自去陪了定远侯夫妇,只席间徐氏总提起黎茵,又与他致歉,说自己教女无方。
 庄凌恒听的多了,没了胃口,早早告退了。
 说好的听戏打了水漂,庄凌恒独自回到内院,都不吝瞧厢房一眼,直接走向书房,将门紧闭。
 他长叹一口气,怔愣坐下。
 为何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庄凌恒是不知的。
 听闻要娶黎氏女前,他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心中尽是欢喜忐忑,不曾有半点不愿。
 原许配他的是黎莘,满京美誉的绝代佳人,他方才惊鸿一瞥,果真……名不虚传。
 后来不知怎的成了黎茵,姐妹易嫁,他虽疑惑,却仍是期盼著的。
 庄凌恒不曾见过黎氏三女,就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黎茵八抬大轿迎进门。
 洞房花烛夜,他挑开红盖,望见那盈盈含笑的娇美新妻,也曾心间悸动,鼓噪不安。
 从不曾想过,她如此厌恶他。
 笑容过后就是冷若冰霜,他想与她行周公之礼,被兜头扇了一巴掌,寒冬腊月,无铺无盖的在青砖地上躺了一宿。
 扪心自问,那时他年轻气盛,没有一剑劈了她,已是极力忍耐。
 不想后来,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彻底冷了心肺,与她分睡两榻,各不相干。
 一过便是两年。
 两年时间,他仍旧孤身一人,身侧无婢妾通房,满心只扑在公务上,整宿整宿的宿在府外。
 所谓夫妻情深,不过是一出戏罢了。
 庄凌恒在书房坐到夜深,期间黎茵又被徐氏催促来认错,胡乱送了一盅汤,见他不理会,又闹了一通,把汤泼在他身上。
 汤盅滚烫,他肌肤被灼的红肿,她却一扭头,甩著袖子去了。
 还是小厮瞧不下去,要去取药来,被他拦下。
 平心而论,他不止一次想休了她,抑或是与她和离,然母亲缠绵病榻,唯愿他与黎茵好生相处。
 黎茵又惯会在她面前作态,骗的她深信不疑。
 庄凌恒心中郁郁,当下就禀退左右,带了这一身汤水,衣著单薄的去了竹亭。
 早春夜风凄寒,吹的他衣衫鼓鼓,他却浑然不觉。
 黎莘倚在绣楼的露台边,支著下颌瞧亭中人影,半晌,不觉笑出声来。
 好端端一个指挥使,能被黎茵作弄成这般模样,不知是该说她厉害,还是说庄凌恒好脾性。
 换个意气大的,黎茵早成下堂妻了。
 她眼珠轻转,从身边果盘里攥了枚柑橘,汤团子大小,轻重适宜。
 她对准庄凌恒,把柑橘往他怀里掷过去
 正中红心。
 庄凌恒小臂被撞了一记,茫然回过神,拿起那橙红的柑橘,抬眸往上沿望过去。
 黎莘微探出半个身子,发丝松松散散的拂在颈边。
 皓月当空,恰落在她身后半壁,朦胧间,她笑靥如花,似月下仙娥,恍惚了庄凌恒的神思。
 “庄指挥使,你可知这是何处?”
 她吃吃笑道,
 “早些回去歇著罢,若让二妹妹知晓了,非得同你闹不成。”
 经她一提点,庄凌恒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穿过了内院。
 竹亭正在黎莘的绣楼下,按理说,外男是决计不能入内的。
 某亘:今天更到这里~
 
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五】(9864加更?第一更)
 他罕见的多了一丝慌乱,忙从位上立起身,强自镇定道:
 “黎……”
 本想唤一句黎姑娘,话未出口又觉不对,黎莘现下身份尴尬,他不知该如称呼。
 情急之下,竟这般僵持住了。
 黎莘挽起鬓边的发,双臂搭在窗台处,眼里只见得他乌黑的发顶:
 “你若是随二妹妹,唤我一声阿姐,倒也亲近。”
 她与庄凌恒同岁,生辰还不可知,现下就打算逗弄他,因此这话,也是含著笑意说的。
 女子嗓音柔中蕴媚,缠绵的如一团絮线,庄凌恒耳根滚烫,低著头,沉声道:
 “不大妥当。”
 刻板板的,僵硬极了。
 黎莘心里乐的不行,却也知要循序渐进,不再逗他,轻飘飘落下一句:
 “随你便是。”
 她顿一顿,提点他,
 “若是要走,往东侧出去就是内院了,夜里寒凉,莫要在外徘徊了。”
 说罢,她起身回了绣楼。
 庄凌恒怔愣站著,待她细碎脚步声彻底不见,才如释重负般的抒一口气。
 然而心中滋味陈杂,恍惚间抬起头,望著上首空空如也的绣楼,似乎还残余袅袅幽香。
 他苦笑一声,回身离开了。
 庄凌恒在书房将就一夜。
 本是打算第二日就走,不想天将熹微,徐氏便亲手撚著黎茵过来,好声好气的劝慰他。
 庄凌恒厌嫌黎茵,然祸不及徐氏,待她依旧尊重如初。
 徐氏叹了一记:
 “幽兰这性子,难为你多担待些,我定会好生教训她一番。”
 她说著,扯了抿唇的黎茵过来,
 “还不与你夫君赔罪!”
 黎茵颇为负气,心里恨黎莘,恨庄凌恒,连徐氏都恼上了。
 她绞了绞帕子,不情不愿道:
 “是妾不是。”
 干巴巴一句,任徐氏再剜她,她也不肯多言了。
 庄凌恒早知她脾性,对她这敷衍至极的赔罪也毫不关心。
 碍于徐氏的面子,他淡淡道:
 “无妨。”
 徐氏讪讪一笑,不好多留,将黎茵留下来,自己合门出去了。
 黎茵气鼓鼓的坐在书房里。
 庄凌恒眉心微蹙,扫她一眼,取了案几上的兵书,打算另寻个清净地方。
 还未至门口,后背就被一本书重重撞了一记,书轴落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攥紧了手里的兵书,瞳仁深黑如墨。
 “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黎茵尖锐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了是了,你已见了那妖妇,哪还能瞧的起我这般的。”
 她语带讥讽,无比刺耳。
 庄凌恒想到昨夜,只觉胸臆间怒意翻涌,旁人尚且关切他一句,她身为发妻,口出恶言,任性妄为,可曾顾虑过他一分?!
 他猛的回身,积蓄已久的愤懑喷涌而出,手中的兵书被用力掷出,咚的一下,生生砸落了案几上的笔洗。
 笔洗落地,支离破碎。
 黎茵面色一白,噤声往后缩了缩,眸中闪过惊惶之色。
 庄凌恒望著她,一字一句道:
 “再有下一回,我一剑劈了你。”
 他发了狠,双目如刃,刮的黎茵浑身打颤,嗫嚅著说不出话来。
 庄凌恒一把推开门,大步往外走了。
 白日里春色明媚,他却依然如临寒冬。
 某亘:二妹妹今天也有认真作死哦~今晚四更老规矩,啾咪~
 
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六】(第二更 )
 庄凌恒心烦意乱的踱步,待反应过来时,竟又走到竹亭外围去了。
 约莫是这里环境清幽,他总想著来舒一口气,不去想黎茵的事。
 淡淡的竹香夹杂著微凉的清风迎面拂开,他不敢逾越,便寻了外间的一块怪石,倚著坐在地上。
 隐隐约约的,耳畔的风吹来了女子柔甜的笑音。
 他半阖的目微微一凝。
 “姑娘,这竹酒当真能饮吗?”
 绫香好奇的摸了摸淡绿的竹身,相比于其他竹子,这用来酿酒的活竹似是色泽黯淡许多。
 当初姑娘拉她们来酿竹酒,她们还不信哩。
 黎莘从绫罗手里接了把小匕首,对著竹身的关节用力划了一刀。
 “呀,洒出来了,快些拿瓶子接上。”
 “急甚,手里抓稳了,我贴著来。”
 两个侍婢叽叽喳喳的说著话,像两只吵嚷的小雀鸟。
 黎莘任由她们玩闹,跟在她身侧,在绣楼里拘的久了,再喜静的人都会生出厌烦气儿。
 难得有个防风的机会,可不得叫她们松快松快。
 醇浓酒香顺著风钻入了庄凌恒的鼻间,他把身子往石块上贴了贴,生怕被发觉了自己的踪迹。
 然而担忧之余,听著她们说些闲话,却比跟在黎茵一处舒适许多。
 “姑娘,才得了三瓶呢。”
 绫香撅著嘴,
 “这般少。”
 黎莘点点她的额心,轻笑道:
 “三瓶还不知足,拿来装好了,晚间给爹娘送一瓶去,这瓶拿来与我,余下的,我们自己偷偷尝了。”
 绫香这才露了笑。
 庄凌恒又听身后一阵沙沙声,像是裙摆滑过地上飘落的竹叶,在某个位置顿了顿。
 他心口发紧,屏息凝神。
 脚步声徘徊两步又远去了,绫香与绫罗抱了酒坛,欢欢喜喜的跑在黎莘身前。
 他探头去瞧时,只望见一道袅娜背影,腰肢掐的纤细,青鸦鸦的发丝松松挽著,髻无坠饰,偏美的绮丽旖旎。
 庄凌恒的视线下移,落在不远处。
 不知是谁在他身后摆了巴掌大的白瓷小瓶,他迟疑片刻,还是伸手取了过来。
 抽了布塞,一股清甜酒香就扑面卷来。
 白瓷小瓶里盛著清亮亮的酒液,极淡的琥珀色,稍带了些翠意,正如这片颇有风骨的傲竹。
 是……给他的吗?
 庄凌恒回过味来,心知自己怕是又被发现了行踪。
 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若他是黎莘,想必都要恼他了。
 可她却好脾性,没有揭穿他就罢了,还将这酒也放了过来,不言不语的,叫他羞愧难当。
 他本想把酒还回去,方走出两步,就止住了。
 本就是一次无意馈赠,他若是真去还,拿什么缘由,如何解释呢?
 届时不仅辜负她的好意,还连带著辱了她的名声。
 庄凌恒想罢,还是捏住瓶子,拿袖略略遮了,返身往内院去了。
 就当他放纵一回。
 庄凌恒也不是没想过旁的,譬如黎莘待他似有些不同,是否是有别的缘由。
 然而仔细思忖两回,她行事说话并无逾矩之处,都是他回回冒昧,现下却把过错推到她身上,实在不耻。
 故而,愈加愧疚了。
 下回定是不能再叨扰了。
 某亘:
 阿莘:骚瑞啦,我就是有目的啦~
 妹夫太正经(狗头)
 
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七】(第三更 )
 晚间,徐氏拉了黎莘去听戏。
 戏台子搭在园子里,还未开始便热热闹闹的摆起了东西。
 黎莘陪徐氏坐著,右侧是面色郁郁的黎茵。
 定远侯同庄凌恒坐在一处,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刻意隔到了另一边,与黎茵分开。
 徐氏见他们这般,心中自然无奈。
 恰逢时机正巧,守门的禀报来了客,徐氏命人迎进来,却是个带著小厮的年轻公子。
 黎莘瞥一眼,拧了眉不语。
 又是这个浪荡子。
 这人是徐氏的侄子,论理黎莘还要唤他一声表哥,家中已有妻妾,偏生风流薄情,又有一身好皮相,少时就常来招惹她们姐妹。
 现下都成了家,竟还阴魂不散的。
 柳昶生的俊逸,面白无须,斯文有礼,只笑时透了三分邪气,让人瞧得心里厌弃。
 他一一问了好,再和庄凌恒见礼,添了位置,坐在黎茵身侧。
 这下几人的位置就极微妙了。
 黎莘与庄凌恒分别坐在两端的最远处,黎茵与柳昶相邻,左右是定远侯与徐氏。
 戏台上敲锣打鼓的响了声,所有人的心神也被勾了过去,黎莘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与徐氏说上一两句。
 黎茵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往常见徐氏与黎莘搭话,黎茵若是在,必定要来插几句嘴,将她话头引过去的。
 黎莘望了垂首沉默的黎茵一眼,唇角微扬。
 她说不得还小看这位妹妹了,胆子大的很。
 戏唱了两出,徐氏正看的入神,冷不防身侧黎茵低呼了一记,唬的她惊了惊:
 “怎的了?”
 她忙侧过头,关切道。
 黎茵拽著濡湿了一片的裙摆,咬著唇道:
 “怀绿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把茶盏打翻了。”
 她身侧那眉清目秀的婢女颤颤的伏下身去,连声道罪。
 这本就是件小事,茶水温著,也伤不及黎茵,徐氏训斥了两句,便使人送著黎茵换衣裳去了。
 黎莘敏感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她转转眼珠,忽而拿扇掩了掩唇,故作困顿道:
 “阿娘,让二妹妹一会儿来陪你罢,今日取竹酒累著,我想去歇了。”
 徐氏知晓她娇懒,在场的又都不算外人,便佯怒笑嗔她一句,最后到底是允了。
 黎莘道了别,携著绫香绫罗慢步走了。
 她让绫罗先回了绣楼,将绫香带在身边,往内院里去:
 “我寻二妹妹说话,你一会儿候在门外便是。”
 她同绫香交待。
 绫香乖乖巧巧的应了,待要入内院,果然停下脚步,尽忠职守的当守门人。
 黎莘提了裙摆,转了个弯,躲进内院的拐角。
 厢房门开了又关,怀绿探头探脑的钻出来,弓著身子在门锁上捣鼓了什么,面容紧张的离开了。
 黎茵的身形在厢房内晃动,没坐一会儿,她灭了灯烛,内室立时漆黑一片。
 黎莘左右环顾一圈,搓搓手,将裙摆一收,踩著墙边的石凳,攀上盆景后的矮墙,
 这里前后不靠,正前方还有株桂树遮掩,既能让她把一切尽收眼底,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可惜身子娇弱无力,勉强登上后已是气喘吁吁,她蹭了蹭额际汗珠,扶著枝桠坐稳。
 为了揪黎茵的小尾巴,她也是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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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八】(第四更 )
 黎茵却实在沉得住气,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动静。
 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黎莘挪了挪坐的僵硬的臀肉,夜色渐深,露气浓重,她身上薄薄的披风已挡不住凉意,一丝一缕的往肌肤里钻。
 她有些撑不住,咬著牙又坚持一柱香的工夫,终于放弃。
 算她白走一趟。
 黎莘恹恹的抱住枝桠,想要从原来的位置再踏下去。
 她被冷风吹的久了,手脚麻木,行动起来就不大方便,颤颤巍巍的瞧得人心惊胆战。
 她已经全神贯注,生怕一个不察,就错了位置摔下去。
 偏偏这时候,老天爷同她开了个玩笑。
 “黎大姑娘?”
 当黎莘小心翼翼攀著矮墙去踩石凳的时候,冷不丁的,她身后传出一道惊疑不定的嗓音。
 庄凌恒。
 黎莘一个分神,慌乱间足下打滑,身子一歪,不受控制的从矮墙边摔了下来。
 完犊子了。
 她心中正发出绝望的悲鸣。
 摔个狗吃屎还是小事,重点是后方就是她的攻略目标,她面子里子都得丢完,还得解释自己为甚鬼鬼祟祟。
 之前的人设尽数崩塌。
 意外来的太快,一旁的庄凌恒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自然而然的跟了过去,伸出双臂,险险在她落地前接住了她。
 满怀温香。
 他一手搭在她肩畔,一手勾著她腰肢,仿佛搂进一团温腻的棉絮,娇软无骨,几乎化在掌心里。
 黎莘仍惊魂未定,朱唇微启,鼻尖盈著红,眸中水汽湿润,生了薄雾一般。
 她揪著他胸口衣襟,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喘息间芳香馥郁,惹的他涣然失神,怔怔凝著她。
 黎莘从恍然中醒转过来,察觉两人暧昧姿势,心里已乐开了花,面上却是香腮晕红,赧然羞窘:
 “你,你快放下我。”
 她声若蚊蚋,恰好落进他耳畔,微弱中多一丝呢侬,娇怯怯的。
 庄凌恒呼吸一滞,自觉冒犯,立时松开手,拉开两人距离。
 即便如此,指尖滑腻触感依旧徘徊不去。
 他把手背在身后,手心滚烫,几不可见的轻颤著。
 黎莘理了理松乱的鬓发,抚平裙摆褶皱,恢复成先前的状态,轻声道:
 “方才,多谢你拉我一把。”
 她咬著唇,贝齿丹口,两片唇柔嫩红玫,轻易的就显出浅浅牙印。
 庄凌恒挪开视线,微一摇头:
 “若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只有他自己清楚心口跃动的有多快,快的都要揪疼了。
 两人陷入诡异且尴尬的沉默之中,良久,黎莘方忍不住抬眸,美目在他面上掠过。
 她忽的噗嗤一笑,打破寂静:
 “你羞了?”
 她望著他僵硬的身形,以及那双不安紧攥的手,瞳仁晶亮。
 庄凌恒面上一热:
 “不,不是”
 平日里条理有序的人,现下却似吃了胡药,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越紧张,就越要支吾,眼看著乌黑的鬓角都要冒出细汗了。
 他懊恼不已。
 黎莘欣赏够他颇为可爱的窘态,眼波流转,眉梢含笑:
 “那酒,滋味如何?”
 极为突兀的一句话,但很好的打断了庄凌恒的慌张,让他下意识的答道:
 “极好。”
 黎莘笑的眼睫颤颤,若蝶翩跹:
 “少饮一些,这酒极醉人。”
 庄凌恒一愣,对上她宜喜宜嗔的芙蓉面,脑中忽然浮现一句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
 某亘:
 掰著指头算鱼儿上钩的日子_(:3」∠)_
 
快穿之【枕玉嘗朱】 繡樓春杏【九】(周六快樂更1)
 他脑中一热,不知怎的冒出一句:
 “我酒量尚可。”
 说完便悔了。
 黎莘闻言一怔,既而忍俊不禁的掩下唇,双眸弯如新月:
 “是了,指挥使自然是酒中豪杰,倒是我多此一举。”
 她轻笑道。
 庄凌恒抿紧了唇,浓眉紧拧,不知晓的见他这副肃整模样,还当自己是惹他恼了。
 不过黎莘细看他耳根处的红晕,心知这位便宜妹夫,怕是又羞又臊呢。
 她不想逗的太过,见好就收,袅袅冲他行礼:
 “那我便先走一步,指挥使早些歇息。”
 既然庄凌恒回来了,想必戏台子已经散场,她是揪不到黎茵小辫子了,只能等下回再瞧。
 庄凌恒沉默颌首。
 黎莘擦过他肩畔,轻曼走了几步,突的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回眸浅笑道:
 “指挥使,今日之事……”
 她抬起青葱指尖,白生生的一根食指,抵在嫣红唇际,做了个噤声手势,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美人如斯,想是世间少有男子,能拒她所求。
 庄凌恒回过神时,她已走的远了。
 他缓缓伸出手,手掌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是一层薄茧。
 “黎……莘?”
 他想起她名讳了。
 若是当初,没有那劳什子的姐妹易嫁,那么如今,她便是他的妻了吧。
 庄凌恒怔忪半晌,压下唇角。
 现在想这些又做甚,像极了小人作态,堂堂大丈夫,有所谓而有所不为。
 他再厌嫌黎茵,也不能对妻姐有不轨之念。
 庄凌恒收敛心神,只当今夜是梦一场,踏平了桂树下的纷乱脚印,从矮墙处绕了出来。
 实则戏台子还未散,他不过是要处理个紧急公文,因行装还安置在厢房中,他特意回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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