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冷王俏医妃夏子安慕容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皇帝娶了崔大人的孙女,今年十五,刚及笄,豆蔻年华的少女,长得不算很美丽,但是端庄贤淑,且有大家之风,子安很满意。
大婚之后,秦舟在京中又住了三天,才启程回国。
秦舟刚走不久,宫中便传来消息,说皇太后不行了,想见王妃。
子安连忙便入宫去了。
皇帝与新嫁娘皇后守在床边,宫人们跪了一地,御医也在床边守着。
皇帝见子安来了,抬起了黯然的眸子。
这三年里,因为咒术的事情,皇帝对皇太后十分冷淡,除了规定的初一十五去请安之外,几乎从不到这福康宫来。
皇帝自小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恩怨分明,他很难接受自己的母亲做出忘恩负义的人。
但是他心底里又很爱母亲,因为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正正是这样,他才会矛盾,难受。
如今,她正面临大去之时,母子之间,还有什么放不下
“婶婶,母亲不行了,她想和您说话。”皇帝哽咽地道。
子安微微点头,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皇太后那张干瘦瘪下去的脸,她已经进入了弥留的状态,听得是子安来了,她忽地睁开眼睛,嘴巴嘟哝了一下,子安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太后,你有什么话想说”子安轻声问道。
皇太后瞪着眼睛,极难地吸入一口气,想拉住子安的手,但是,无力抬起,只是微微地动弹了一下,“还……怪哀家吗”
“过去了。”子安云淡风轻地说。
“好……”她的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在努力吞咽,脸上慢慢地绽出了一抹欢喜和安详,“哀家……哀家放心……好好……看着皇帝,哀家做错了……哀家……”
她使劲地伸长脖子呼吸,但是,到底是入的气少,出的气多,胸腔起伏得厉害。
“放心吧,皇帝会好好的。”子安轻声道。
“哀家……哀家错了,哀家对不起……你。”
腊月二十三,少年夜,皇太后薨!
办完皇太后的丧事,慕容桀举家南迁。
车队离京,浩浩荡荡,百姓十里相送。
马车里,慕容桀把子安抱在怀里,还有两个孩子在另外一侧,慕容桀低头亲了子安的额头一下,“开心吗”
“开心!”子安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回想这几年的阴谋斗争,金戈铁马,真是累啊。
“是啊,很开心。”慕容桀抱紧了她,外头的风很大,呼呼啦啦的,这马车内,却暖和得很。
从今往后,一盏茶,一朵花,一个笑容,哪怕是一个无声的眼神,都是幸福的,远离了争斗,远离了是非旋涡,漫长的岁月,只有挚爱的人在身边,真好!
南怀王的下落,请关注第一篇的番外!
番外南怀王篇一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个杂乱,零星却又能串连起我一生的梦。
梦见我八岁那年,父皇刚考了我和七哥的学问,按照往常一样,我总是输给七哥,父皇便在师傅面前笑着摇头,“朕的这个儿子啊,就是爱显摆小聪明,不上道,不上道!”
他看七哥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一直都不一样,看我便多了几分客气,跟自己的儿子客气,这本来是皇家极为寻常的事情,父皇甚至对太子哥哥都是这样的客气。
说客气,这话本来就客气,其实,是疏淡。
唯独七哥,他就宠到了心尖上。
七哥总说父皇没有宠他,因为七哥觉得父皇对他的要求是最严格的,骑射学问,都要他做到最好,然后便在百官面前,摇头兴叹,“朕的这个儿子啊,肖朕,怕也是个没出息的。”
他是皇帝,七哥要像他这样没出息暗示什么呢
但是有时候,也会明示,例如家宴或者是宴请群臣的时候,他喝了几杯,便会欣慰地看着七哥说:“此子日后可担重任啊。”
太子哥哥没有不高兴,但是,我替太子哥哥着急啊,他是个没危机感的人,总觉得七哥威胁了他。
我曾提醒过他,但是,换来的是一顿斥责,说父皇宠爱七哥,是因为七哥确实很好。
兄弟之间,应该兄友弟恭。
太子哥哥不明白啊,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父皇这般偏心,也是不公平的,日后分家产,也有偏颇。
至于在皇家,那就不用说了,封了个太子,就真的可以安枕无忧日后便能当皇帝了
父皇对七哥偏心也就罢了,便连老祖宗也是如此。
我从小便十分崇拜老祖宗,一个女子,能辅助三朝皇帝,且朝中文武百官,对她无一不信服。
但是,便连老祖宗也对我这般的客气,我每每去请安,她也总是和颜悦色,记忆中,她不曾斥责过我。
但是,她却总是斥责七哥。
斥责什么,我记不清楚了。
可我记得她斥责七哥时候的神情,薄愠的面容,含着几分宠溺的眼神,说了他之后,便又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便打发他去。
母妃其实是把老祖宗当做楷模,女子的楷模,后宫女子的楷模。
她对七哥寄予很大的希望,但凡听到父皇夸奖七哥,她的脸上就会显示出一种隐隐的兴奋来,然后,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向母后,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抹讥讽的笑。
她们姐妹斗了好多年,但是也只是母妃在斗,母后对母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从生活到情感上,无一不照顾这个妹妹。
但是母妃不领情,她认为,若真的照顾关心,便把后位拱手相让,母妃是那种若不是给她想要的东西,其余的给再多都是虚伪。
她其实不愿意我们接近母后,我听话,七哥不听话,母妃对七哥渐渐便失去了信心。
父皇驾崩,太子哥哥登位,母后成了皇太后,母妃是贵太妃,虽然已经位分尊贵,但是,她却觉得自己是乞丐。
直到后来,皇上患病,再度燃起了她的希望。
只是,当她一次次地听到七哥说什么兄友弟恭,只想好好辅助皇兄治理好大周江山,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时,母妃很愤怒,愤怒得几乎疯狂。
她这些年,一直努力筹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坐在皇太后的位子上,纵然不能学老祖宗那样,但是,她认为一个女人,最起码要那样才算完整。
她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而我不是没有野心,我只是没有信心。
曾经在年少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擎天摄政王,关于擎天摄政王的事情,我也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部分的。
传得最厉害的谣言,便说擎天摄政王不是凡人,而是火龙托世,当然,我是不信的,直到后来我救了商丘,商丘跟我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商丘这个人很有才能,或者说,很有鬼才,他的话,我信。
我记得见到擎天摄政王的时候,是我十岁那年。
那天我闷闷不乐,坐在湖边上,往湖里扔石子发泄。
因为那天我骑射又输给了七哥,师傅说我天资不够,需要将勤补拙,他说我天分不如七哥。
其实,师傅的话我如今回想起来,觉得不算刻薄,可那时候我很生气,推了他一把,然后跑了出去。
擎天摄政王坐在我的身边,问我发什么脾气。
我说我被人欺负了。
擎天摄政王笑笑,“你若不想被人欺负,便只有自己强大。”
十岁的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这话如同火星,埋藏在我心底深处。
我知道,当有一天,我的心被伤成败絮,这火星,便能点燃败絮,熊熊焚烧。
也是在那年,舅妈带着柔瑶入宫,我见到她躲在舅妈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眼珠黑得如两丸黑水银,对宫中一切,充斥着好奇。
她在宫中住了一段日子,就住在母后的宫中,偶尔,也会去陪伴母妃。
柔瑶很喜欢跟着七哥,因为七哥无论学问还是骑射,都是最好的。
七哥不搭理她,她却仍是要缠着,小小的脑袋,躲在门后,偷偷地看我们在骑射场练剑,练骑术,练箭术。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那时候,哪里懂得感情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便慢慢地明白过来,大抵,我是从第一眼见到她,便喜欢上了她。
很多人都说,我是因为要和七哥争夺,所以才会喜欢柔瑶。
其他的东西,我确实是因为要和七哥争夺,例如,七哥很喜欢皇叔给他的剑,我不喜欢,但是,见七哥喜欢,我便去跟母妃哭,说哪怕给我玩一天也好。
我顺利把剑拿到手,玩两天,我便丢弃在一边。
和这把剑一样,有很多东西,我都是为争夺而争夺。
唯独,柔瑶不一样,大概,连柔瑶都不信的。
她是我唯一一样,纯粹喜欢的。
便连皇位,我都没有那么纯粹,有一半是因为要证明自己。
柔瑶从不爱与我亲近,她曾怒斥过我,说我自私,总是抢别人的东西。
我不生气,不生气啊,但凡她能跟我说话,哪怕是打我,我心里都是高兴的。
我就想看着她而已,看着她骂我,我也只是傻傻地笑着。
但是,她却说我隐藏很深,故意装出那般委屈的模样。
在我抓走夏子安去南国的路上,夏子安曾试图提柔瑶来拖延时间,我很生气,她这辈子都不会懂得,我对柔瑶的感情,是永远不能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那是我心底最珍贵的部分。
番外南怀王篇二
人人都说,二哥为了袁翠语,终生不娶,此情,人间罕见,二哥的情深,也被传为佳话。
我喜欢柔瑶,便是人人斥责痛骂,不外乎,是因为我曾纠缠过。
我不明白,我主动争取,怎么就是纠缠了
在纠缠的过程中,柔瑶厌恶了我,旁人也厌恶了我。
柔瑶厌恶我,我能理解,但是我和柔瑶的事情,关旁人什么事
像二哥那样才算情深么
笑话,当初他若积极一些,早早便去提亲,也没有后来袁翠语的悲剧。
但是,没有人非议他,所有人都被假象蒙蔽了。
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很痛苦。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决定,不会让自己犯二哥那样的错误。
我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做了之后,要么,柔瑶是永远属于我,要么,柔瑶永远恨我。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总胜过她对我不理不搭。
我的计划很顺利,这要归功于她对七哥的一往情深。
王府在外头,有一所别院,我便以七哥的名义约她。
她先出现,我叫下人给她准备了一杯茶。
我知道,只要我来了,她就会警惕,甩手就走,所以,我暂时不敢出现。
直到她喝了茶,意乱情迷之际,我才出现。
她把我当做七哥,但是不要紧啊,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晚。
唯一让我觉得自己罪恶深重的时候,是看到了她惊怒的眼泪的时候。
她的眼泪,在之后好几年,都一直在我午夜梦回里出现。
我没有想过,多年后,柔瑶会来救我。
我本已经疯癫,看到她来,我陡然整个人魂魄归位。
她原本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但是她现在竟然来救我。
我知道她是因为七哥来的,但是不要紧啊,她来了就好,不管她是为谁而来。
我依旧恨我,恨之入骨,这点从她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我很安慰,因为我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我。
因为,我知道我会死在她身边,死在自己深爱的女人身边,是一个英雄最好的归宿。
我得纠正一下,我曾说那天晚上是我此生最开心的时刻,可在山洞里,她坐在洞口,我看着她的侧影,那一刻,我是最开心的。
“该醒来了。”
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低沉威严,有些熟悉。
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听到的声音,但是,胸口有些刺痛,这种痛,很清晰,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似乎熟悉又陌生的脸。
我一时分辨不出是何人,想撑起身子,但是身上有多处的疼痛,撑不起来,我不是在山洞里吗我和柔瑶在一起的。
“你是谁”我问。
那人眸色冷淡,“你不认识本座了吗”
所有我疯癫时候的记忆,都灌入我的脑子里。
擎天摄政王!
“你……”我心里骇然,有些慌乱起来,“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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