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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沈溪笑道:“莫不是萧公公以为在下不识字?”
“没有,只是怕沈尚书您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
萧敬道,“之前陛下仓促决定出兵佛郎机国及其海外领地,事后陛下也有非常后悔,只是皇帝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没法更改,一直到今天才给沈尚书您细说其中缘由。咱作臣子的,应该理解陛下的难处不是?”
“呵呵。”
沈溪脸上挂着笑容,显然不打算轻易接受朱厚照的提请。
萧敬自然明白想让沈溪接纳皇帝的请求,并非容易之事,当下又道:“沈尚书,您看有何困难之处,老朽可以回去跟陛下禀奏。”
沈溪问道:“萧公公几时回宣府?”
“这……”
萧敬顿了顿,才摇头道,“这一路赶得太急,老朽得喘息几日才会恢复过来,另外陛下未着急让老朽回去,只需派人把您的回复跟陛下汇报便可……或许要到月底才会启程回宣府。”
沈溪道:“那在下不是有一段时间细细思量?”
萧敬赶紧道:“沈尚书莫要言笑,陛下亲笔信函都来了,岂能耽搁?沈尚书,陛下不但让您主持南京地方军政事务,全力准备跟佛郎机国一战,还有就是让您主持朝局,这可是无上的隆宠啊。”
沈溪很想说,我现在这情况跟是否主持朝务有何区别?难道我想主持,所有人就会都听我的?
萧敬似也感觉皇帝开出的条件不那么吸引人,他微微低下头:“老朽也知,上次陛下便委派沈尚书您为监国,此番其实无甚差别……若是您实在有心无力的话,也可以跟陛下提出来。”
沈溪道:“怎么提?说在下不足以承担此重任,决意退出朝堂?”
“啊?”
萧敬非常吃惊,“万万不可……沈尚书,您是说要先思量是吧?思量清楚也好,不过时间不宜长,明日老朽再来,您看是否合适?”
萧敬是聪明人,不想跟沈溪起任何矛盾和冲突,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根本没法和沈溪抗衡,干脆拿出拖字诀。
沈溪微笑着点头:“那在下先思虑一夜,看这件事如何来解决。”
萧敬心想:“让你当监国,主持朝政,需要思虑?这种事换了谁都乐于接受,你何必让陛下为难,也让我为难?”
萧敬心中腹诽不已,却只能起身行礼,道:“那便静待佳音。”
……
……
萧敬走后,沈溪犹豫不决,便在于他不太想接受主持出兵之事,他已厌倦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当夜,沈溪没有留在府上过夜,而是来到城内一处秘密居所,审阅了全国各地发来的情报,同时也听了云柳的详细汇报。
“大人,唐先生在江南,的确难以撑起场面。”
云柳直接了当评价,“新城很多事务被耽搁,而近日新城发生了很多事,可能唐先生会到新城一行。”
沈溪叹道:“本以为有了唐寅,我便可以轻省些,把江南之事交托出去,孰料还是要自己费心。”
云柳道:“卑职愿意前去新城,为大人分忧。”
沈溪打量云柳,在他看来云柳的能力要比唐寅强多了,毕竟云柳在他身边日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几乎全盘接受了他的思想和行为模式。
不过沈溪不会把江南事务交给云柳,主要原因是云柳没有站在阳光下的身份,且很多事上都仰仗他,一旦遭遇困境还是得靠他出手。
沈溪摇头:“你留在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哦对了,萧公公那边有什么消息?”
云柳早就想到,沈溪不会放她出去,赶紧把萧敬回到京城后的情况跟沈溪汇报:“……萧公公去见过兵部王尚书,还有户部杨尚书,入夜后才返回私邸。”
沈溪道:“一切尽在预料,看来陛下交托的事情,并非只见我一人。”
云柳问道:“大人是否会接受陛下所托?这是大人执掌朝政的最好机会。”
沈溪看着云柳,语气缓和:“在你看来,当官必须要以号令朝堂为目标?”
云柳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低下头呈认错状,却听沈溪道,“诚如你所言,接受陛下的条件,我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京城内不会有人跟我抗衡,我推行的政策,也会逐一落实,造福民生,但如此做的结果,就是加深一些人对我的怨怼。”
云柳道:“只要福及苍生,大人其实不必太在意某些人的观感。”
沈溪笑道:“当权者当然不必在意这些,越在意别人越会被束缚住手脚,但关键是处理朝事多了,意味着我会更加疲累,早出晚归,绝非我追求的生活。”
沈溪说的这些,云柳大概能理解,沈溪不是那种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之人,而沈溪平时所做会很随兴,使得他在追求权力的同时,也在追求一种安稳的生活方式。
沈溪又叹道:“如今陛下换了态度,以恳求的方式跟我说事,我无法拒绝,到底要维护这段亲密的君臣关系。”
云柳道:“大人所言极是。”
沈溪轻轻摇头:“江南事务,我还是不会过多插手,不过会在兵部做点文章,先拿年初预算说事,只有预算问题解决了,六部和江南才不会出乱子。”
“可是大人,佛郎机人的银子,尚未运到京城来。”云柳道。
沈溪道:“在何处问题不大,总归能落到实处,这两年中原和江南连续遭遇兵灾,可能来年财政调拨会出现问题。这些等回头再行商议。”
……
……
正月十六,朝廷各大衙门新年开门第一天,沈溪一早便在吏部衙门见到萧敬,让萧敬带回他给朱厚照的私人信函。
“沈尚书这是接纳了?”
萧敬知道沈溪的态度后很高兴,这意味着他可以回去交差。
沈溪道:“如萧公公所言,为人臣子,此等事如何回绝?”
萧敬笑道:“那是那是,沈尚书一直公忠体国,当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相信陛下很快便会下达御旨,让沈尚书主持朝政。”
“嗯。”
沈溪微微点头,对被皇帝委命为监国并不怎么上心。
萧敬突然又记起什么来,道:“沈尚书,昨日老朽去见了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提到今年财政调拨,以两位尚书所言,江南用度可能要比往常年多出几倍。您看……”
沈溪道:“户部今年预算奏疏,似乎尚未到内阁。”
“呃……”
萧敬仔细想了想,道,“快了,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杨尚书是管理财政的一把好手,这几年户部府库一直充盈,经历了那么多场灾劫,户部对于今年的预算可说准备充分,不过现在还是要听一下兵部和南京那边的反馈,到现在南京兵部的唐侍郎还没有上奏此事。”
沈溪摇头:“此事在下也不知。”
萧敬笑道:“您以后不过问也不成了……这不,您都接纳陛下所请,这份上奏其实由您来上也可,您对于备战的开销用度最清楚,如此也好尽快让户部动起来,尽快解决预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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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第二六四八章 花在刀刃上
沈溪于正月十六正式接受朱厚照提请,出面主持朝局。
本来要等几天,正式谕旨才会送达,但当日天还未黑,消息已外泄,户部尚书杨一清亲自前来拜访沈溪。
不过因这边还有会未结束,杨一清在吏部会客室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沈溪才出来。
二人坐下,简单交谈几句,杨一清把来意说明,请沈溪为江南用度报一个大致的数字,让他可以顺利跟皇帝请示,完成户部今年度的预算。
杨一清道:“南京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年前曾发函催促,但一直没有回信。正好之厚接手朝政,便来问个清楚。”
虽然唐寅以南京兵部侍郎的身份,奉皇命督理江南事务,但其实唐寅并不能得到京城这帮大佬的认可,始终把唐寅当作传奉官之类的存在。
沈溪道:“今年南方用度,在下并不太清楚……应宁兄可有问过兵部王尚书?”
若是旁人,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拆唐寅的台,沈溪却不能,毕竟是他亲手提拔的人才,若沈溪直接跳过唐寅做决定的话,必然会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这是沈溪不愿看到的一幕。
杨一清听了沈溪的话,便知这是推诿,心中大概有数,沈溪分明是不打算把江南军政事务揽在身上,于是道:“年前年后,在下去过兵部多次,跟德华进行商议,可惜都拿不出具体数字,江南的备战情况京师这边了解不多,有关新兵招募以及训练量,还有造船等用度……这些都需要地方呈报,可惜目前暂且未有上报。”
沈溪点了点头:“看来是某些环节出了问题。”
“之厚曾多次领兵出海,应该对备战所需钱粮有所了解,其实你不妨估算一下,给出个大致的数字,等地方上报后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增减。”杨一清建议。
沈溪笑了笑:“此事在下暂不能接手,毕竟陛下尚未发出御旨,名不正则言不顺。”
杨一清道:“可从萧公公处听闻,此等事可以直接问你的意见,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沈溪摇摇头:“皇命在身做事才方便,其实在下相信江南很快便会把具体数字汇总上来,户部呈交预算奏疏不急在这三两天,总归预案在开春前正式调度钱粮前通过也不迟,可以等等。”
杨一清面有难色,“可是……萧公公之前已多次催促。”
沈溪微笑道:“萧公公那边,在下自会去说,应宁兄不妨回去等消息,几天内应该就会有结果。”
旁人或许会跟沈溪争论一下,但杨一清很识相,知道如今朝中以沈溪马首是瞻,就算年长沈溪许多,也没有露出不悦之色,欣然点头:“尽早有结果自然最好。”
……
……
沈溪之所以如此敷衍,其实是在给唐寅机会。
以沈溪所知,唐寅前往新城,目的是视察备战情况,做一个较为科学合理的预算。
果不其然,唐寅到新城次日,火速向京师发函,说明江南备战一切顺利,而这份公函在最短时间内传到京城,时间不过正月十九。
王琼得知情况,马上跟杨一清商议,杨一清又按照唐寅提请,将户部预算奏疏补齐,于正月二十呈送通政司,同日下午内阁已得到上奏。
事情很大,这会儿朱厚照委命沈溪为监国的谕旨仍旧未发到京城,但梁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自作主张,跟靳贵商议后便出宫找沈溪,当晚在沈溪的小院相见。
“……今年兵部预算为二百万两银子,比往常年高出许多。”梁储做出总结。
沈溪很清楚,以往大明每年财政进项不过二三百万两银子,各部门摊下来,兵部基本有个四五十万两银子拨款便不错了,一旦有战事发生,会从其他方面走账,不会涉及年度预算问题。
当年朱厚照制定平定草原国策时,兵部预算接近一百万两,而这些预算并非完全用在西北,更多是用在制造火器尤其是火炮、火铳上,其中部分还是沈溪自行筹措。
但现在,光是兵部预算就要两百万两银子,而以大明中枢各部以及地方实际用度来看,超支很常见,估摸一年下来,兵部非要用三四百万两银子不可,因而梁储觉得这份预算不可能通过。
沈溪道:“陛下制定的出兵海外的计划,不知在兵部预算中,备战用度是多少?”
梁储摇头道:“不多,不过才五十万两。”
沈溪道:“那大头用在何处?”
梁储叹道:“陛下之前对九边军政有诸多意见,听说要将九边各处旧城墙进行修缮,这部分大概要用到五十万两银子上下,这还不算地方自行筹措的部分,合起来大概要用到一百万两左右。”
“这只能说明陛下对军务很重视。”沈溪道。
梁储忧心忡忡道:“过去几年,军事方面的花销已非常巨大,如今九边无事,若再超额支出,只会加重民生负担……之厚你乃前任兵部尚书,是不是应该考虑这方面的影响?”
在梁储看来,沈溪似有支持兵部预算的意思,而现在沈溪在朝中的地位又在他这个首辅之上,所以梁储只能用委婉的语气跟沈溪商议。
沈溪想了想,问道:“户部那边有何意见?”
梁储摇头:“户部并未反驳,选择照实上奏,以目前的情况看,朝廷倒不缺这几百万两银子。”
说话间,沈溪把梁储递来的户部上奏看了一遍,最终数字沈溪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算是地方上报预算提请,只算京师和南京、边关,预算就已高达六百万两银子,其中内库所需银两在二百万两银子上下,不用说这些都是朱厚照早就通知过户部,准备私自调用的“款项”。
梁储道:“有关沿河沿岸的行宫,现在已停止修缮,不过这件事……可能会跟陛下的意愿起冲突,需要有人上疏提请。”
沈溪笑道:“总不会让在下去提吧?这本是工部的事情。”
梁储问道:“那这份上奏……”
“按照以往规矩,拿到朝堂上商议,但目前状况陛下根本不会听下面的意见,让户部先上奏后试探陛下的反应。”
沈溪想了想,道,“或者票拟为开支巨大,酌情再议,也是可以的。”
梁储发现沈溪用的还是推诿的招数,不再勉强,叹息道:“那就先这么定下来,看陛下是何态度。”
……
……
萧敬原定计划是在正月二十二出发,但因户部上奏已出,他急着回去跟朱厚照商议,没到正月二十便已提前上路。
这也是他跟杨一清紧急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萧敬抵达宣府时,已是正月二十六,星夜兼程下,萧敬万分疲惫,进城后还是第一时间去找朱厚照。
尚未面圣,萧敬便得知朱厚照已对户部提请预算做出批示,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兴做了整理,御旨已发回京师。
“……哎呀,萧公公来晚了一步。”萧敬尚未面圣,先见到李兴,李兴脸上挂着的揶揄的笑容,让萧敬觉得自己被杯葛了。
萧敬问道:“陛下为何要仓促做出决定?不知是如何回复的?”
李兴道:“陛下委派沈国公为监国,当然什么事都会听沈国公的,陛下相信沈国公会就此事做出妥善安排。”
萧敬非常惊讶,惊的是朱厚照居然把财政预算这种涉及国祚安定的大事直接交给沈溪,丝毫也没有召集臣子商议和探讨的意思,似乎很厌烦牵扯进“琐事”中。
李兴拿了杯茶走过来,递给萧敬:“萧公公此行辛苦了吧?都一样,年前在下往京城时,来回也都很赶,不过皇命在身便是如此,现在萧公公可以把心安回肚子里去了吧?”
萧敬生气地问道:“你为何不劝劝陛下?”
李兴摊摊手:“为何要劝?涉及朝中预算,过去几年都是内阁自行商议,陛下很少参与其中,今年不过是照例行事,有何不可?”
“可是往常年……”
萧敬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李兴没好气地道:“萧公公是否想说,往常年有谢中堂在,很多事不用陛下操心,而现在沈国公就不可?你这是要挑事啊……你也知道陛下对沈国公的信任,远远超过谢中堂。”
“唉!”
萧敬重重叹口气,有种哀其不争的无奈。
李兴笑道:“咱当奴才的,朝廷大事能参与的就尽量帮陛下出谋划策,若是陛下不用咱,你还要抻着头往里面探,那就是自找麻烦。沈国公能力出众,相信这会儿他已有见解,朝廷开销自然不愁,谁让大明正在他的带领下做大买卖,府库满盈呢?”
……
……
朱厚照委命沈溪为监国,以及让其自行决定年度预算的圣旨,于正月下旬传到京城,顿时引起朝野震动。
以前都知道朱厚照信任沈溪,但没料到会把家国大事都托付给沈溪的地步,而眼下朱厚照分明袖手不管,把朝廷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给沈溪,如此一来沈溪的权势比当初刘瑾巅峰时还要高。
李鐩来跟沈溪汇总工部预算时,顺带提了一句:“……幸好是之厚你,而非当初刘瑾那般的阉人,不然朝廷非出乱子不可。”
沈溪道:“时器兄是拿我跟刘瑾作比?”
“哈哈。”
李鐩笑道,“这可不是言笑,之厚做事沉稳,深得朝中文武百官信任,又不拉帮结派,以后这朝堂非你来当顶梁柱不可。”
听似对沈溪的恭维,但其实没有正面回答沈溪的问题,显然包括李鐩在内,都担心沈溪擅权。
沈溪没有跟李鐩继续就此话题进行深入讨论,转而道:“工部来年预算可能要削减,尤其是中原地区灾后重建,不能以朝廷调拨款项为主要手段。”
李鐩问道:“这是为何?”
沈溪道:“随着河南吏治清明,灾后地方重建做得很好,我已跟户部打过招呼,让他们跟朝廷上奏减免中原受灾之地未来几年的钱粮赋税,这是大头,同时促成流落各地的灾民回归家园。至于中原各城塞修建,还有黄河、淮河堤坝工程,会另行拨款。”
“那……意思是说,工部预算需要修改?”李鐩有些不情愿。
年前年后工部忙活许久,才把详细数字给总结上来,本已过了户部和内阁,上奏皇帝,只等候朱批,现在却卡在沈溪这里,而李鐩自认跟沈溪关系不错,沈溪不会给他出难题才是。
沈溪道:“若跟往常年一样,把赈灾和修堤坝的钱划拨下去,从河南巡抚和布政使司衙门,再到地方府县官员,必定层层盘剥,钱粮用不到实处,反而不如从京师调专人去负责此事。”
“不用巡抚,那就得重新委派钦差?”
李鐩对沈溪的逻辑不太理解,便在于大明巡抚不是常职,本身河南巡抚就是朝廷派去中原负责修缮河堤以及维护地方安稳的“钦差”,现在沈溪不相信河南巡抚衙门,连钱粮都不调拨过去了。
沈溪不想跟李鐩解释清楚,道:“此事容后再议,总归先按我说的来吧。”
沈溪作为吏部尚书,本身不监管户部和工部事务,但现在皇帝委派沈溪监国,沈溪的话便管用,李鐩不想去跟他争,当即:“那就把调中原的钱粮做出更变,其它不动,是这意思吧?”
沈溪微笑着点点头:“可能需要时器兄回去后忙活一晚,妥善进行修改。”
“那倒不是什么大事。”
李鐩笑呵呵道,“不过你还是要赶紧跟陛下上奏,若是地方上闹出什么乱子……也不好,最好是预算跟新的政策一起下达。安稳为主!”
李鐩显然怕中原地方知道朝廷在当年修河预算上做出裁减,会闹出乱子来。
沈溪笑着点头,便当是同意了。
……
……
朝廷各部预算,在正月底前基本都得到妥善解决。
六部尚书并非人人都来见过沈溪,兵部开支巨大,江南又是销金的无底洞,王琼也未亲自前来拜访。
司礼监那边,张永几次来找沈溪,一边问询有关运河沿岸建造行宫之事,一边又像个幕僚般每次都来给沈溪“出谋划策”,却一次都未得沈溪采纳。
西北预算基本得到通过,等于说沈溪在这个问题上跟朱厚照达成默契。
沈溪想方设法阻止朱厚照在运河沿线修造行宫,却并未阻止朱厚照在宣府乃至九边大兴土木,便等于是告诉朱厚照,你以后常往边关可以,但再想南巡去游玩则不行。
二月初一,张永跑来找沈溪,专门便提到了内府调拨款项未得批准之事,因为这些预算不在工部或者户部预算内,张永作为司礼监留守京师之人,朱厚照先给萧敬施压,再由萧敬通知张永来找沈溪“理论”。
张永道:“沈大人,陛下对于运河沿岸城是未及时修造行宫之事,很着恼,很多工程不都开始了?难道要潦草收场?”
沈溪打量张永:“陛下人在西北,暂且没有南下打算,今年要动的工程那么多,九边更是要修补长城,如此大的开支,难道不应该削减一些一些无关紧要的开支?”
张永哭丧着脸道:“天家无小事,陛下要修行宫,用不了多少银子吧?”
沈溪拿出一份东西,却是之前内府有关修建行宫的详细奏请,并非原本,而是沈溪做出的誊本。
沈溪道:“从预算看,要动用二百五十万两银子修建行宫,加上去年投入的六十万两,合计要三百一十万两银子,甚至更多!”
“这……”
张永早就知道这数字,却没料到沈溪准备如此充分,当然这数字让人不可接受,但也仅限于弘治朝时,自从大明跟佛郎机人通商后,朝廷财政状况已大有好转。
沈溪叹息道:“备战跟佛郎机人的战事,不过才调拨不到五十万两银子,为了修建行宫就要三百万两,这合适吗?”
张永道:“这是陛下问的,您就算有意见,应该跟陛下提才是。听说江彬为此还跟陛下进言不少,大概的意思是想让陛下从民间想办法,比如拍卖宫里的古玩,还有赐爵等来筹集资金,如此也可修建更多的行宫,不但在运河旁,还要在关中、江南各处,就怕事情闹大啊。”
沈溪打量张永:“如此说来,张公公也不支持运河沿岸修造行宫?”
“这是当然。”
张永义正词严道,“为人臣子,当然知道何事着紧,修建行宫可以等日后再说,现在着重是要备战远征佛郎机……等开战后,大明的国库就紧张了,就算现在有银子,也要省着点花。”
沈溪点了点头:“看来张公公实乃治国良臣,在下也正是如此想法,不妨由你我二人一同上奏陛下,提出此事,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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