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姑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铁瑟铜琶
 更不会红鸾星动。
 崇和三年正月十五,老圣人下旨。
 封三公主司徒晞为宜乐长公主,下嫁定国侯林渊,于二月完婚。
 旨意一下,礼部差点没疯了。
 礼部尚书当机立断,晃了两晃,歪倒在地。
 礼部侍郎连忙进言:“请老圣人三思啊!自来公主招驸马,为显郑重,定是要在赐婚当日纳采,次日问名。三个月后纳吉,再过六个月方可选日子纳征、请期。等到亲迎,需得一年以上,方显诚意。”
 “再者,礼部选址、工部督造,这公主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建成的!二月,定然是赶不及的!”
 除了礼部尚书尚且晕倒在地,礼部自能上朝的正五品郎官往上数,从四品中书郎、正四品尚书郎、从三品郎中、正三品中丞、从二品侍中、正二品侍郎、从一品中书,总计六十余人,从殿内排到殿外,呼啦啦的全跪下附议。
 一眼望过去,只瞧见乌压压的一大片。
 林如海如今已到任工部侍郎,自然身在殿内。
 见礼部如此,不由担忧的望了眼林沁。
 常说鬼点子多,今儿可还有良策?
 林沁倒不在意林如海的眼色,只抬眼看向上头。
 司徒昭所坐的龙椅左侧,今儿加了把雕龙纹的楠木圈椅,上头坐着的,正是司徒礼。
 往日尽欺负司徒昭年纪轻了,动不动就晕个老臣、跪一群人的。
 今儿老圣人亲至,竟还敢如此,当真是胆大啊!
 林沁这般想着,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果然,司徒礼的脸已经是黑透了,只差没往下滴墨了。
 “孤可有哪句说了,是为公主招驸马?”
 “定国侯年少有为,于国有功,孤看重他的才干,特将公主下嫁,。入林家门,为林家妇,自是不必造公主府的。”
 “即便如此,这三书六礼……”
 司徒礼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一句。
 那日司徒礼说要自己想个法子,林沁自然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只是这法子可不是这么好想的……
 幸好,绞尽脑汁食不知味的想了几日,终于是叫司徒礼想出个损招。
 “孤虽是今日赐婚,但定国侯与宜乐长公主的婚事早已定下。只是定国侯一直在外头为国征战,故一直不曾过礼。”
 “要说这赐婚的口谕,至今也有三五年了。二月完婚,再郑重不过了!”
 “三五年?”
 朝堂之上众人都惊了。
 不曾听说过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口谕?可曾……下谕礼部?”
 就是林如海,虽说脸上一派镇定,心里头也泛起了嘀咕。
 莫非……是自个儿健忘了?
 却听得司徒礼在上头幽幽的叹道:“唉,看来孤真的是老了……既然你们都不曾知道,看来是孤忘记告诉你们了……”
 “也罢,总而言之三年前孤便下了赐婚的口谕了,话既已出口,自然是要做了数的。如今三公主年岁也不小了,礼部你们赶紧商量下过六礼的时间,必得赶在二月里完婚才好。不然孤这心里头,总是惦记着,吃不下睡不香的,伤身啊!”
 不等众人说话,司徒礼起身,略有些蹒跚的往后头去了。
 “孤老了……”
 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和一地目瞪口呆的大臣。
 老圣人您走那么快,臣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啊!
 装可怜犯规啊!
 “礼部,还不领旨?”司徒昭厉声问道。
 心中却在偷笑。
 或许也该和父皇学学,这招用来治那些个老臣,似乎颇有成效啊!
 正月十六宜纳采,因是老圣人赐婚,也不必媒人。林沁自个儿带了几人,去宫中提亲。
 正月十七仍是宜嫁娶的好日子,林沁再次入宫,送上一对林渊亲自捕来的大雁,换得了司徒晞的庚帖。
 正月廿三纳吉,钦天监合八字,得上上签,大吉。
 至此,方算是定了亲事。
 二月初二,二月里头一个宜嫁娶的日子,纳征。
 林家实在是人丁稀少,四个太太都凑不齐,更别提还要全福太太了。
 林沁索性寻了京中几个世家出面,去往宫中过了大礼。
 二月初五请期,终于是定下了二月十七为亲迎之日。
 二月十七,黄道吉日,诸事可行。
 林渊一身大红,骑着高头大马,径直入了宫门。
 身后跟着的,是京中几位年少有为的武将,以及一身男装的林沁。
 甄太妃虽心有不舍,到底是将女儿亲自送至宫门口。
 眼见今日林沁亲自陪着林渊来迎亲,虽不合规矩,却足见林沁对这婚事的看重。
 临行前一再嘱咐,林家人心齐,定要与林家兄姐和睦相处才好。
 定国侯门前鞭炮声响了足有一刻钟。
 司徒晞出了花轿,入了大门,跨过火盆,拜过天地,从此便是林家人了。
 三朝回门,甄太妃听着司徒晞的话儿,庆幸这个女婿最终是叫自己抢到手了。
 “他许我,一世不纳二色。”
 
红楼之林姑姑 第22章 姬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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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科举
 崇和三年四月,京县县试。
 所谓开女科举,自然不会是指另行为女子单开一科。
 若是新开一科只有女子可以参加的科举试,单从女子中挑选佼佼者授以功名,这么个功名,如何能与已有几百年的男子科举所授的功名相提并论?
 到底世人对女科举还是看不上的人多些,不与男子比一比,争一争,将来如何能服众?
 因而,这女科举所指,自然是女子与男子一同参加的科举。
 不论男女,各凭本事求功名。
 只是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且不说原先这小号舍大家闺秀愿不愿意近,也不说这男女同场考试会不会耽误到女子将来说亲。
 这科举试是要有人时时巡场的!
 好端端的,让巡场的人将各家才女的相貌看过一遍……
 不提女子是否吃亏,何德何能叫他们占了这个便宜去?
 在开考前,还有几家的姑娘心有顾忌。
 虽报了名字上去,进场之时却只躲在人群后,想先观望一会儿,再作打算。
 林沁早有预料,穿上一身朝服,去了考院,在里头等着。
 头一个进场的却是宝钗,迎春、探春跟在后头。
 林沁亲自带着三人去了女子考舍,安排了人照料这才去了考院门口。
 今日来考的女子不过十来人,多是朝中书香世家的姑娘。
 其中就有几人认得林沁。
 眼见林沁从考院里头走了出来,挎刀站在门前,立刻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安国公怎么来了?她不是将军吗,难道还要考文举?”
 “应该不是……不曾听闻安国公文采斐然啊……”
 “这可不一定,安国公可是大吴第一个女将军第一个女公爵!这么厉害,既能习武,自然也能从文的!”
 “瞎说。安国公去考武举还差不多,这要来考文举,那还不成神人了?”
 终于,有人说了一句靠谱点的:“莫不是,来巡考的?”
 众人一时都有些高兴。
 若是仍叫那些兵士巡考,她们倒情愿不考了。
 若是安国公巡考……
 然而礼部尚书陈道然的孙女儿陈安安却没听见这一句。
 她一见林沁便小跑了过去,问道:“安国公可是来考科举的?真巧我也是来考的!太好了,我和安国公是同年!”
 林沁摇了摇头。
 “我是来巡考的。你既来应试,便进场吧!”
 远远的听见这句话,那些个才女立刻来了林沁这儿,排队进场。
 进了考院大门才发现,里头另辟了一间小院,专供女子考试。
 小院门口立了两个兵士,里头却是林沁从宫里借来的宫女嬷嬷。
 这届人少一个嬷嬷两个宫女为一组,一组专盯着一个女考生,从进场搜身一直跟到考完出场为止。
 因搜身还要些时间,进了小院后便又排起了队来。
 陈安安特地排到了最后,激动地同林沁搭话。
 “安国公今日巡考,那下一届要下场吗?还是四个月后考武举?我觉得安国公您要是去考武举,定然能力压那些臭男人,连中六元拿个武状元,气死他们!”
 林沁晃了晃神。
 这姑娘……好生彪悍!
 只听陈安安说:“我祖父其实对安国公极为推崇!我祖父是礼部尚书,他虽常与您唱反调,但回府后总对我夸您!说您是大吴女子的表率!若不是有安国公,我陈安安也没这个机会来考科举啊!”
 林沁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陈安安卖了礼部尚书。
 只听陈安安“虽说现下还没开考,但能往这考院走一遭,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陈安安愿以身相许!”
 偷听的人群一片哗然。
 好劲暴!
 林沁也是一个踉跄,无奈道:“多谢陈姑娘好意。我大哥并无续娶之意,我小弟那里也纳妾的规矩。”
 陈安安忙摆手道:“我情愿给安国公为妾!”
 林沁忍了又忍,终于丢下一句“陈姑娘尚小,此事不可再提”,匆匆逃了进去。
 难怪礼部尚书老是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家里有这么个孙女,可不得头疼死!
 真是可怜他老人家了……
 幸好,十来岁的姑娘到底年纪还小,应该还有得救。
 下场见到礼部尚书可得好好同他“说道说道”。
 县试共考五场,考一日歇一日,统共十日。
 最后一场连覆考完后,又过了十日,便到了发案之日。
 林沁早早儿的使人去考院前头打探了,等晌午方有人来回报。
 此次县试共取五十人,有四名姑娘中了。
 薛宝钗中了第十名,贾迎春。贾探春各中了第二十三名、第二十七名。
 还有一人却是陈安安,正正好好,中了第五十名。
 林沁略一想,便明白了。
 除了自己提醒过的荣国府、一心靠科举出人头地的宝钗、和对自己极为崇拜的陈安安,旁人家的姑娘也不过是暂且下场一试罢了,并不曾认真准备过。
 宝钗这第十名倒是可惜了。
 看着虽像是考的不错,只怕是在字迹上露了端倪,叫人看出了她女子的身份。
 在选县前十之时,因用的是书吏誊写的答卷,自然是顺顺当当进了前十。
 排前十名次时,因字迹也是评判标准之一,便用了原卷。
 对照之下发现前十中竟有个女子,又不好再将她踢出前十,这才给排到了第十名。
 林沁略有些惋惜。
 虽说案首不一定能挣到,但名字更高些还是可以的。
 只可惜这场黛玉不能应考。
 自己若是为黛玉发作,倒也情有可原。
 为宝钗发作,虽也占了个理字……但这种事情,不撒泼不行啊!
 林沁有意叫几个姑娘缓一缓,等自个儿解决了这里头的事情再考。
 便命人往几家送了帖子,在平国公府摆宴为几位考中的姑娘贺喜。
 又请了几家有意武举的姑娘作陪。
 黛玉明年便也要去考县试,林沁派麦冬去同林如海说了声,叫黛玉明日过府。
 黛玉虽还未出孝,但不上宴席,只来亲姑姑家喝茶说话自是可以的。
 又有司徒晞,刚入门还不到两个月。
 索性就趁这机会将她唤来,带着同几位与林家交好的夫人见一见。
 毕竟如今也是她林家人了,往后林家许多事还要她出面。
 热热闹闹的用过午膳,几位陪客先行告辞,林沁便带着众人来到花厅。
 黛玉在齐桓侯府用过饭,便早早儿的来到这儿等着了。
 贾母见了外孙女,自然又是好一番心疼。
 “我的玉儿啊!前些年还在扬州呢,这进了京好容易在平国公府住惯了,又要搬家了。如今你爹来京倒是好事,只是你才搬去哪儿,可还住得惯?”
 黛玉笑道:“外祖母,这齐桓侯是我同姑姑一道布置的,自然是极合心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贾母喃喃道。
 迎春探春考中了她虽高兴,如今见了黛玉却将这高兴抛在脑后了。
 黛玉不必四春,自小便养在身边。即便进了京,也不过每月里头见个一两回,时常想念的紧。
 虽不知贾母心里头,黛玉是否能及得上那贾宝玉。
 但看贾母如今这想念外孙女儿的样子,林沁不免有些动容。
 “今次县试,女子里头就中了四人。其中一半都是贾太夫人的孙女!今儿这贺喜的话儿,可是听了一车又一车,都听不过来了?”薛姨妈见贾母似要流泪,忙打趣道。
 贾母谦虚道:“哪里。到底还是薛家姑娘厉害,这县前十的名头,府试的时候可是大有用处!”
 薛姨妈忙说:“我也就得了这一个女孩儿,这欢喜也是有限的。到底比不得太夫人,家里头人丁兴旺。不止今儿这两个孙女中了,来年啊,太夫人的外孙女只怕是要中个案首呢!”
 林沁却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厅外。
 黛玉正带着几个姑娘在院子里转悠。
 宝钗同黛玉正笑着说些什么,迎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陈安安和湘云正拉着惜春玩,探春紧跟着护在一旁。
 “唉”林沁转头同司徒晞叹了声,“你瞧瞧,这些个女孩儿多可爱!你可抓紧些,再给我生几个侄儿侄女吧!”
 
红楼之林姑姑 第23章 齐齐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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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有喜
 林沁不提这生孩子的事儿也就罢了,一提这茬,立刻引来全场的关心。
 司徒晞作为新妇,听见这话早已羞红了脸,坐在一旁不做声。
 贾母笑道:“宜乐长公主才新进门不到两个月,安国公您这急性子,跟旁人家的恶婆婆比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林沁也知道,任谁刚成亲便被催着生孩子也是要抱怨两句的。
 遂解释道:“平日里总见到渊儿看着黛玉一脸羡慕,今儿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这事我也知道,总归还是要随缘的好。”
 保龄侯夫人打趣道:“光说定国侯了,安国公怎么不说说自个儿?”
 凤姐也插嘴道:“可不是么!每回来平国公府,就单看着安国公那眼睛黏在了几个孩子身上。瞧瞧,还看着呢,都快两眼冒光了!”
 “真冒光,倒比夜明珠子好使些。”林沁不大在意,随口敷衍了一句,仍是看着外头。
 薛姨妈摇了摇头,转身数落起凤姐。
 “凤丫头你说旁人说的倒欢,怎么不想想自个儿?你和琏儿成婚也有些年头了,你倒不急?”
 凤姐丧气道:“急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还能急出个大胖儿子来?”
 薛姨妈是王熙凤的亲姨,说不得林沁说不得司徒晞,说教说教王熙凤却是可以的。
 “你呀,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这个。若不趁早生下个嫡长子傍身,往后万一叫通房姨娘之流生下庶长子,有你哭的时候!”
 贾母点头道:“你姨妈说的在理啊。我老婆子也不是那个偏心自家孩子的,什么妾生子婢生子的,我也看不上。珠儿去得早就留下个兰儿,宝玉还小,如今啊,我就专盼着你和琏儿的孩儿了!”
 虽说按亲疏远近算,贾母应当是要偏心这贾琏的。
 毕竟即便是庶出,也都是她的重孙。
 只是贾母与旁人家婆婆、太婆婆格外不同些,她眼里见不得庶出!
 倒也不是容不下,只是对诸如贾环、贾琮这样的庶子,只当没这么个人。
 而迎春、探春、惜春这样的庶女,原先也不过是当做逗趣儿的养着,不曾好好教养。
 贾母想了想,又说:“若是琏儿在外头胡来,你来告诉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原我还想着呢,你比不得安国公家,有不纳妾一说。竟是我小人之心了,瞧你这太婆婆对你多好,便是亲孙女也不过如此了!”薛姨妈恭维起了贾母。
 林沁恍惚听见这话又扯到了自个儿的头上,不免也说了两句。
 “贾太夫人这般,也是极难得的了。”
 “只是我更小气些,莫说庶子庶女了,便是姨娘通房之流,他贺景风若是敢动心思,我便打烂他的腿!打得接骨都接不回去!”
 “瞧瞧,到底是做将军的。这般豪言,真真是叫人艳羡!”凤姐听得很是羡慕。
 “豪言算什么,关键是要说得出做得到。”林沁摇了摇头,“想我们在西北,那儿民风彪悍,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也是常事。”
 “世人都说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是英雄豪杰。光会吃肉喝酒就能成英雄豪杰了?武行者能从地里头出来把他打死!”
 “这人到底是不是英雄,还是得上了沙场,刀/枪下见真章!”
 凤姐笑道:“咱们府里头有那么些个奴才,不好好当差,却在背地里编派我说我是胭脂虎。我原还气呢,这一想倒是对上了。”
 “我这个胭脂虎啊,瞧着厉害,在安国公这位‘行者’跟前,可不就得原形毕露,就被比下去了吗!”
 “你俩倒是谈得来。”贾母笑道,“竟是将我们忘在一旁了。”
 这时,麦冬、款冬领了几个捧着食盒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因贾母是常来的,麦冬与她也是极熟的。听了这话便为林沁抱屈道:“贾太夫人错怪我们夫人了。夫人早已命我们去取了新做的点心,好叫几位尝尝。”
 款冬也指着几个盘子说:“这几样在京中可是难得的,都是将军在西北事亲自猎来的野味。使厨子腌制了许久,今儿方成了。几位太太可得好好尝一尝!”
 “哟,终于是腌制好了?”林沁探身看了看。
 “叫我好等!若不是贺景风说这东西腌过了才好吃,我早将它烤了!款冬你切一点来。”
 款冬切了一小碟子给林沁试了。
 “确实有股子奇香!”林沁赞道。“几位也试试?”
 林沁一气儿将一碟子肉都吃净了,方才说道:“不枉我等这么些个日子!你们是不知道呀,我头一回猎到这玩意儿,当即剥皮去骨叫款冬烤了。”
 “也是没什么作料,就抹了些粗盐,那叫一个腥气!”
 林沁皱眉,挥了挥手似乎是想把那个味儿赶走:“那个腥味,我至今向来都……呕!”
 林沁突然间犯呕,着实吓坏了一群人。
 款冬直接就向外冲去,去演武场寻贺景风,好去请太医。
 麦冬冲了盏温温的浓茶,伺候林沁喝下。
 外头的天冬、忍冬也带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见四冬处事如此,几位太太也镇定了下来。
 眼见林沁脸色好了些,凤姐便抚了抚胸口道:“可吓坏我了!旁人只有闻着腥味儿吐了的,你倒好,想想便不行了!”
 薛姨妈也说:“可不是!看安国公这般,可见这腥味儿是有多厉害了!”
 “其实倒也还好,并没有特别腥。”林沁摇了摇头,“指不定还不如鱼腥吧,我想想……呕!”
 这下可好,这“想想便吐了”可是坐实了的。
 等贺景风从演武场赶来,林渊从太医院绑了太医来,几位太太已是退到了屏风后。
 唯有贾母算是长了一辈,又年事已高不必避嫌,便陪在了一旁。
 被绑来的太医虽说还算是个身强体健的,但被林渊扔上马车一路疾驰过来,仍是颠的够呛。
 因而,在诊脉时,竟是犹豫了一会儿方断了症。
 “恭喜安国公,恭喜平国公,这是喜脉。”
 贺景风和林沁都愣住了。
 到底是贾母,连忙问道:“安国公这胎像可好?方才她想着腥味儿便吐了,这可要紧?”
 太医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想了想,说:“安国公素来强壮,胎像稳健的很。至于这孕中犯呕,却是常有的,吃些酸的压一压便可。像安国公这般……只要不去想什么腥味儿,应当能好许多。”
 贺景风已是回过了神来。
 一面命人去寻酸的东西,一面又要重谢那太医。
 林沁看着贾母,想起了屏风后的凤姐。
 就算现下还没怀上,这巧姐也快来了吧……
 便同太医说:“我倒也不一定真的是‘想想便吐了’。方才切了盘野味,不知有没有关系?要不你再给几位太太也号一号脉,别吃坏了大家伙儿。”
 即便那太医觉得这是在没事找事,到底还是听了。
 先看过贾母的脉息,说了往后饮食需得清淡些,便由麦冬领着转去屏风后头。
 毕竟这位安国公可是两位圣人跟前的大红人……平日里便是横着走的,如今更金贵了,只怕是要横着飞啊!
 太医腹诽着搭了脉,却搭出个惊喜来!
 “这位是……”
 王熙凤还以为自个儿身子初二问题,只恹恹的答道:“我夫家姓贾。”
 “恭喜贾太太,这是喜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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