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蔚蓝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蒋牧童
 他还没笑完,放在桌子下面的脚,就被对面的人踢了下。
 秦陆焯瞪了他一眼,“这么老掉牙的故事,你是打算说到什么时候。”
 林纪明骨子里就是个北京人,虽然这些年在国外,不过贫这个字,到底还是深入骨髓,他笑道:“等我老了,躺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身边坐着我孙子的时候,这故事还能继续说。”
 ……
 秦陆焯被他震惊,翻了下眼睛,彻底没话。
 蔚蓝安静地看着他,居然能想到他年少时,又拽又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以至于秦陆焯抬头,一眼就撞上她的眼神。
 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就看见她身体微微前倾,头顶的灯光恰到好处的圆弧光晕落在她头顶,她穿着的毛衣领口略低,白嫩精致的锁骨下,饱满的弧度有些过于明显。
 他撇过头,却不知就在方才,他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
 林纪明还在说:“蓝蓝,你说这个人奸不奸诈,我把他的光辉历史宣扬了一遍,他才叫我闭嘴。我倒是闭嘴了,他高大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
 秦陆焯真被他气笑了,翻眼道:“高大形象?留给你自己吧。”
 因为有林纪明在,即便其他两人话不算多,这顿饭吃的倒还算和谐。
 就是他们快吃完的时候,不和谐的因素出现了,不远处两桌位置不知为何原因,居然吵了起来。
 “我没资格跟你说这话?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贱样,以为拿个香奈儿就是上流人了?你身上的这股洗脚水味道,熏到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少女尖细的声音,在幽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伴随着这个嘲讽声音之后的,还有几声嘲笑。
 蔚蓝转头看过去,就见那边站着的多是姑娘。
 陈锦路,直到她看清楚开口说话的人。
 此刻,被陈锦路拦着的女人,穿着一身烟草粉色香奈儿粗格毛呢连衣裙,整个人垂着头,似乎在极力克制。
 陈锦路似乎还嫌不够过瘾,转头就对餐厅经理说:“你们还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吗?真是随便什么垃圾都敢放进来,这种洗脚妹身上有细菌的,万一传染了别的客人,你负责得起吗?”
 她身边站着的几个少女,各个都名牌傍身,此刻附和她的动作,居然都纷纷捏着鼻子。
 终于,被她一直羞辱的女人抬了头,她看着陈锦路,竟是娇媚一笑,轻声说:“对啊,我出身是不高,不过谁叫我找了个好男人,你陈大小姐还得叫我一声小妈呢。”
 小妈,这两个字就像是两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陈锦路脸上。
 她脸色一变,当即就抬手。
 却不想,女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大小姐,我是干力气活出身的,要不是看在你爸爸面子上,真打起来,你可不是我对手。”
 陈锦路终于忍不住,骂道:“你他妈少拿我爸来压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又一个爬上我爸床的贱女人。”
 “我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你。”
 女人微微一笑,松开她的手,撩了下落在耳边的碎发,笑道:“那就看陈大小姐你的本事了。”
 说完,女人松开手,带着自己的朋友离开了。
 这么一场闹剧,叫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个热闹。
 林纪明在一旁叹道:“这都叫什么事儿。”
 秦陆焯朝她看了一眼,显然他认出了陈锦路。
 不过两人都默契地没开口。
 几天后,陈锦路再次到蔚蓝的工作室,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显然情绪并不算高。半个小时,她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蔚蓝开口问:“我说过,你遇到的问题,都可以告诉我。”
 她声音低柔,带着安慰的味道。
 陈锦路撇撇嘴,正好说话时,突然门被敲响。
 她皱眉,门已经被推开。就见张萧站在门口,一脸窘迫,而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
 警察?
 陈锦路这次倒是开口了,她冲蔚蓝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说:“蔚老师,你惹什么事了?”
 她刚说完,其中一个略高些的警察,看着她说:“陈锦路,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
 这次,轮到蔚蓝愣住。
 蔚蓝抬起头,就看见秦陆焯站在树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树下的几个小朋友一个个急不可耐地问:“姐姐,小猫怎么样了?”
 “它是不是受伤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猫救好吧。”
 此刻,坐在树上的蔚蓝,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气,怀里的小猫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个小孩,见她迟迟不下来,终于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来了啊?”
 这会儿其他小朋友也意识到了,毕竟树这么高啊。
 好在有个小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秦陆焯,鼓足勇气,软软地问:“叔叔,你可以帮忙抱姐姐下来吗?”
 秦陆焯登时哑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边,堪堪到他腰侧。他低头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神色莫名温柔。
 “这个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来。”
 只是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为了救猫,亲自爬树上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
 ……
 坐在树上的蔚蓝,听到这句口吻凉薄的话,登时笑了。
 她低头抚摸怀中的小家伙。
 通体雪白的猫毛,柔软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时喂养的很好。
 她低笑道:“这可是你的猫,我是为了救它才上来的,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任?”
 其实蔚蓝是想说,他应该对她现在的状况负责任,谁知刚说完,才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于是,树上的姑娘和树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陆焯微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会,沉着声问道:“我的猫?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时都在家里,就是这几天他没空,放在宠物医院寄养了两天,今天刚领回来,就撒欢一样地跑,又被小孩子带出来。
 连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养了只猫。
 蔚蓝继续抚摸猫的脊背,约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两声。
 秦陆焯听得额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蓝从小猫脖子上勾起一块牌子,纤细手指,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蜜釉。
 “不用推理,观察就好。”
 蔚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领,松软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个人白瘦纤细。黑色长裤露出一段白皙脚腕,秦陆焯原本并没注意,只是她交叠的双腿在树干上无意地轻晃,黑色长裤和鞋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白润,格外显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挂着银质牌子,写着它的名字。
 秦陆焯又恰好出现在这里,不难推测出这中间的联系。
 于是,一帮小朋友都看着秦陆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开口的小姑娘。她一脸不赞同地说:“叔叔,我妈妈说男生就该主动帮助女生的。这样才是好孩子。”
 
那片蔚蓝色 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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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抬起头, 就看见秦陆焯站在树下, 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树下的几个小朋友一个个急不可耐地问:“姐姐, 小猫怎么样了?”
 “它是不是受伤了啊。”
 “哎呀, 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猫救好吧。”
 此刻, 坐在树上的蔚蓝, 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气, 怀里的小猫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个小孩, 见她迟迟不下来,终于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来了啊?”
 这会儿其他小朋友也意识到了, 毕竟树这么高啊。
 好在有个小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秦陆焯,鼓足勇气,软软地问:“叔叔, 你可以帮忙抱姐姐下来吗?”
 秦陆焯登时哑然。
 他身材高大, 小姑娘站在他旁边, 堪堪到他腰侧。他低头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 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 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神色莫名温柔。
 “这个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 就能自己下来。”
 只是说完,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为了救猫,亲自爬树上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
 ……
 坐在树上的蔚蓝,听到这句口吻凉薄的话,登时笑了。
 她低头抚摸怀中的小家伙。
 通体雪白的猫毛,柔软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时喂养的很好。
 她低笑道:“这可是你的猫,我是为了救它才上来的,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任?”
 其实蔚蓝是想说,他应该对她现在的状况负责任,谁知刚说完,才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于是,树上的姑娘和树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陆焯微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会,沉着声问道:“我的猫?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时都在家里,就是这几天他没空,放在宠物医院寄养了两天,今天刚领回来,就撒欢一样地跑,又被小孩子带出来。
 连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养了只猫。
 蔚蓝继续抚摸猫的脊背,约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两声。
 秦陆焯听得额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蓝从小猫脖子上勾起一块牌子,纤细手指,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蜜釉。
 “不用推理,观察就好。”
 蔚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领,松软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个人白瘦纤细。黑色长裤露出一段白皙脚腕,秦陆焯原本并没注意,只是她交叠的双腿在树干上无意地轻晃,黑色长裤和鞋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白润,格外显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挂着银质牌子,写着它的名字。
 秦陆焯又恰好出现在这里,不难推测出这中间的联系。
 于是,一帮小朋友都看着秦陆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开口的小姑娘。她一脸不赞同地说:“叔叔,我妈妈说男生就该主动帮助女生的。这样才是好孩子。”
 小姑娘被教得很好,此刻没有主动帮忙的秦陆焯,正接受着她眼神的谴责。
 就连树上的蔚蓝,都被小姑娘逗乐。
 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极少受到如此‘指责’的秦陆焯,难得神色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末了,他问:“那你想我怎么帮她?”
 “抱姐姐下来吧,这么高,怕怕。”
 小姑娘举起胖嘟嘟的小手,说:“多多爬很高的时候,爸爸就是把多多抱下来的,就是这样,这样举高高……”
 不管是树上的蔚蓝,还是树下的秦陆焯,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结果,他们没说话,小姑娘着急了,以为秦陆焯没看懂。
 她干脆转身抱起自己身边的小男孩,惹得小男孩白皙的小脸涨地通红。
 呃,这次秦陆焯彻底看清楚了。
 确实是举高高的姿势。
 不过在小姑娘示范完之后,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树上的人。
 蔚蓝的视线撞上他的眼睛,微愣,乖张地笑了下:“你不会是觉得我教她的吧?”
 秦陆焯没说话。
 确实不是她教的,不过小朋友的提议,她觉得不错。
 谁知她说完,秦陆焯扔下两个字,等着,居然转身就走了。
 蔚蓝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背影,又低头看着怀中温顺的小白猫,带着浅笑,低声说:“他要是不回来了,我就把你带回去,好不好。”
 可惜,这个心愿注定是实现不了。
 因为几分钟后,秦陆焯再次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梯子的工人。
 待工人把梯子放好,秦陆焯单手插兜,姿态轻松地站在树下,声音闲散地说:“下来吧。”
 此刻,一旁的小朋友都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显然,轻松搞定这么大问题的叔叔,让他们开始崇拜。
 倒是蔚蓝垂眸,低头睨了他一眼,又摸了怀中的猫两下。
 这次秦陆焯没说话,直接踩着梯子上来,待他身体与树上的蔚蓝平行时,伸出一只手,“把它给我吧。”
 半空中,这只手掌,竟是好看地有些过分。
 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摊开的掌心,掌纹并不凌乱,那两条线顺着掌心蜿蜒,有些深地过分。
 蔚蓝终于把怀里的秦小酒递给它,动作温柔小心,没忘记叮嘱:“刚才它的后腿卡在树梢上,小心它的后腿。”
 秦陆焯低头看着掌心的小东西,即便此刻这么乖顺,还是忍不住轻斥了一声。
 “狗崽子。”
 ……
 他身后是已垂垂落下的夕阳,火红色光线落在他发梢间,他微垂着眼睛,盯着掌心里的小白猫,浓密长睫遮住他一向犀利的眼神,光线笼在他身上,竟是难得温柔的画面。
 蔚蓝:“它是猫崽子。”
 “嗯,不听话的都是狗崽子。”
 秦陆焯淡淡道。
 蔚蓝微挑眉,居然难得再开口,“要是你不听话呢?”
 秦陆焯听完这话,真是直接气笑了。
 “心理医生都像你这么伶牙俐齿?”
 蔚蓝看着他,最后脸上竟是露出得意地笑。她从来都不是爱斗嘴的人,偏偏遇到他,居然一次两次都逆了性子。
 她摇头说:“不是,一般我的咨询者对我的评价都是,温柔、体贴,善于倾听。”
 这次,秦陆焯嘴角上扬,溢出一声轻笑。
 似嘲笑。
 待他们成功救下小猫,一帮小朋友陆续跟秦小酒一一告别。在秦陆焯的‘威慑’之下,素来性格高傲的秦小酒居然任由一帮小孩子在它身上摸来摸去。
 于是,被摸够的秦小酒,这才被带回去。
 他们是从大门口进来的,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虽然人人只是跟秦陆焯打招呼,眼睛都忍不住在蔚蓝身上打量。
 等进了秦陆焯的办公室,其实并不算大,蔚蓝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便把房间内布置收入眼帘。
 秦陆焯走到墙角,把秦小酒放在猫笼。
 接着,他转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拉开右手边抽屉,将里面的胸针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说:“看看,有没有损坏的地方。”
 不过蔚蓝没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还在看着自己的办公室。
 “你也想分析我?”
 那晚蔚蓝确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一个过分聪明的女人。寻常人跟心理医生接触,心底都会有点儿发怵,觉得心理医生会轻易看透他们。
 他干脆仰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说吧,什么结果?”
 说着,他嘴角泛着冷笑。
 蔚蓝并没在意他的冷漠,只是在又看了一圈办公室,点头。
 “结果就是,你是男人里难得爱干净的人。”
 只是她这个好笑的结论,并未得到秦陆焯的认可。
 他眯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室,是自己打扫的?”
 这次,轮到蔚蓝微怔。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一个游戏中,找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蔚蓝:“从我门口进来到你的办公室,一共有七个摄像头,当然这是我看到的。至于暗藏的还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多摄像头也能理解,你是警察出身,谨慎和安全这几个字,刻在你骨子里了。”
 “连外面都尚且有那么多摄像头盯着,你会让别人随意进入你的办公室吗?”
 显然不会。
 最稳妥的办法,自然就是他亲自处理这间办公室内里的一切事情。
 包括打扫。
 待说完,蔚蓝转头看着窗外,正好沈放就在外面,似乎正在和别人交流。
 “那天晚上,其实我还有个结论。”
 蔚蓝认真地看向他。
 秦陆焯紧抿嘴角,安静地看着她。
 “沈放撒了一个谎。”蔚蓝的眼睛依旧盯着外面的沈放,而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体微起,全身肌肉都在不自觉地收缩,直到她说:“他说辞职是生活所迫,是在撒谎。”
 “显然他很留念警察这份工作,甚至深深以它为荣,钱并不能让他辞职。”
 可是为什么呢?
 终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眸中黑色瞳孔猛地收紧。
 “他的辞职应该和你有关系吧。”
 真相总是那么直入人心,蔚蓝转头时瞥见他眼底的寒意。
 她说对了。
 房间内,过分安静,直到秦陆焯再次开口,“就这些?”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秦陆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重归冷清,靠在椅子上抬眸盯着她。
 蔚蓝缓缓地走到他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从刚才你带着我进来,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你应该从来没带过女性来过公司。所以你单身的时间应该超过三年以上。”
 清源物流成立三年了。
 她自始至终盯着她,突然轻笑。
 “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找你这样的?”
 秦陆焯几乎是下意识反问,自然脱口而出,语气中不难听出带着嘲讽。
 谁知蔚蓝不仅没生气,反而淡淡地看着他。
 “我,不好看吗?”
 她口吻淡然又笃定。
 这次,秦陆焯没说话,只是微微将头撇开。
 此刻,坐在树上的蔚蓝,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气,怀里的小猫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个小孩,见她迟迟不下来,终于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来了啊?”
 这会儿其他小朋友也意识到了,毕竟树这么高啊。
 好在有个小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秦陆焯,鼓足勇气,软软地问:“叔叔,你可以帮忙抱姐姐下来吗?”
 秦陆焯登时哑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边,堪堪到他腰侧。他低头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神色莫名温柔。
 “这个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来。”
 只是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为了救猫,亲自爬树上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
 ……
 坐在树上的蔚蓝,听到这句口吻凉薄的话,登时笑了。
 她低头抚摸怀中的小家伙。
 通体雪白的猫毛,柔软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时喂养的很好。
 她低笑道:“这可是你的猫,我是为了救它才上来的,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任?”
 其实蔚蓝是想说,他应该对她现在的状况负责任,谁知刚说完,才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于是,树上的姑娘和树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陆焯微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会,沉着声问道:“我的猫?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时都在家里,就是这几天他没空,放在宠物医院寄养了两天,今天刚领回来,就撒欢一样地跑,又被小孩子带出来。
 连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养了只猫。
 蔚蓝继续抚摸猫的脊背,约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两声。
 秦陆焯听得额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蓝从小猫脖子上勾起一块牌子,纤细手指,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蜜釉。
 “不用推理,观察就好。”
 蔚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领,松软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个人白瘦纤细。黑色长裤露出一段白皙脚腕,秦陆焯原本并没注意,只是她交叠的双腿在树干上无意地轻晃,黑色长裤和鞋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白润,格外显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挂着银质牌子,写着它的名字。
 秦陆焯又恰好出现在这里,不难推测出这中间的联系。
 于是,一帮小朋友都看着秦陆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开口的小姑娘。她一脸不赞同地说:“叔叔,我妈妈说男生就该主动帮助女生的。这样才是好孩子。”
 小姑娘被教得很好,此刻没有主动帮忙的秦陆焯,正接受着她眼神的谴责。
 就连树上的蔚蓝,都被小姑娘逗乐。
 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极少受到如此‘指责’的秦陆焯,难得神色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末了,他问:“那你想我怎么帮她?”
 “抱姐姐下来吧,这么高,怕怕。”
 小姑娘举起胖嘟嘟的小手,说:“多多爬很高的时候,爸爸就是把多多抱下来的,就是这样,这样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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